一推開病房的門,里面的人便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縮起了身子,眼里微露驚惶的懼意。
許初霞真的快受不了了。都帶妹妹從北京回來四天了,該做的檢查也全都做遍了,醫生說她的身體健康得很,之前撞到的頭部,也沒有絲毫的問題。
但妹妹初楮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不認得她和初日,還說著讓她想抓狂的瞎話──
她說她叫錦珞,不叫初晴,她住在北京城,他們鈕祜祿一氏是當今太後的親戚,她是太後的佷孫女,今年十五歲。
那時一听到這種話,她火得想掐死妹妹,當初在北京時,她昏迷了整整一天,她擔心得要死,結果一醒來,她卻說不認識她這個大姊,還一直說她不是初楮,她叫錦珞,要她送她回家。
她擔心她可能撞傷了腦子,才會這樣胡言亂語,連人都不認得了,所以立刻帶她飛回台灣做檢查。
結果呢,她這幾天看到她就露出一臉害怕的表情,好像她是什麼妖怪,會吃了她似的。
苞著進來的許家老三許初日,抓了抓下巴道︰「大姊,妳說二姊有沒有可能是被什麼狐仙附身了?」
許初霞煩躁的一開口就沒好話,「媽的!你看她這個懦弱的樣子,哪里像被狐仙附身?」她那張明艷的臉蛋橫眉豎目的瞪著妹妹,要不是醫生說她可能是受到驚嚇了,最好不要再刺激她,她真恨不得撲過去,用力的搖醒她,把以前的妹妹給搖必來。
「大姊,妳怎麼知道不可能?」許初日看著二姊鑽進被窩躲了起來,搔搔俊帥的臉,有點哭笑不得。二姊真的很怕他們哪!
「狐仙個個都是狐魅惑人,就憑她現在這個死樣子,是有哪一點狐魅誘人的樣子?」說著,她沒好氣的對小弟說︰「你去把她帶過來,我們要出院了。」
「噢。」他走到床邊,輕輕扯了扯被子,好聲好氣的開口,「二姊,我們要出院了,妳快出來吧。」
里頭的人搖動了子,似乎是在說不要。
「快點,你還在磨蹭什麼?我們跟人家約好時間了,不能遲到。」等在門邊的許初霞不耐煩的道。
在大姊催促下,許初日深吸一口氣,一把扯開被子,抱起床上瑟縮成一團的二姊,與大姊一起朝外走去。
她嚇得驚惶失措的瞪大眼,想掙扎又怕摔下去,動也不敢動的縮在他懷里。
見她這樣,跟在許初霞身後的小弟嘆道︰「二姊,妳不要露出這種好像被欺負得很慘的可憐表情嘛,妳不肯走,我只好抱妳呀,要不然再拖拖拉拉下去,大姊肯定要揍人了,她那個人可是有名的暴力女王耶,拳頭又硬得很,被她揍上一拳,非得瘀青好幾天不可,我可一點都不想捱揍。」
「她好可怕。」想起這幾天來被吼來吼去的遭遇,她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許初日露出白晃晃的牙齒一笑,「妳知道就好,她那個人最欠缺的就是耐性和溫柔了,只要別去惹到她,還有別讓她等,基本上她那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啦。」
須臾,坐進一輛車里後,她驚疑的問︰「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先去一個地方,然後再回家。」許初日與她一起坐在後座,以便照應她,看她又把自己縮成一團,他安撫著她說︰「妳不要怕,我們是妳最親的家人,絕對不會害妳的,我們只是希望妳能早點恢復正常。」
坐在前面駕車的許初霞,從後視鏡里瞄了眼弟妹後,便開車直奔一間朋友介紹的廟宇。
半個小時後,來到那家廟前,許初霞開門下車,許初日也扶著二姊下了車。
抬頭看一眼這座看起來外觀很樸實、年代很久遠的廟宇,許初霞道︰「我們進去吧。」說著,她率先走了進去,對里面一個中年婦人說︰「我姓許,我們約好了要來問三太子事情。」
「噢,好,你們等等,我去請師父出來。」
片刻後,走出來兩個男人。
一個去點香,另一個瘦小的男人朝他們走來。
「啊你們是要來問太子爺什麼事?」
許初霞指著妹妹說︰「這是我妹妹,自從前幾天我們到北京去,她撞到頭後,就整個人都變了樣,連家人都不認得了,我們想問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好,待會乩童起乩後,太子爺會降駕,你們再問太子爺。」瘦小的男人交代說著,走到神壇前方,接過一旁那男人點好的香,拜了拜,插上香爐後,嘴里便開始念念有辭。
站在一旁的許初日驀然一抖,眼楮翻白,整個人抽搐了下後,神色登時一變,兩眼炯然的開口道︰「是誰有事要來請教本太子?」
「初日,你在搞什麼鬼?」許初霞莫名其妙的瞪著弟弟。
「啊!」一旁的兩名男人卻看得一愣,接著那瘦小的男人叫道︰「他這是讓太子爺上身了!」
許初霞瞪著他們,再望向突然像變了個人的小弟。「太子爺上身?可是我們是來問你們的,太子爺怎麼會上我弟弟的身?」這也太離奇了吧。
許初日低頭看了看自己,露出童稚般的開懷笑容說︰「因為本太子比較滿意這個乩身,本太子決定以後要讓他成為本太子的乩身了。你們不是有事要問本太子,還不快問?」
幾個人先是一呆,那瘦小的男人連忙開口說︰「敢稟太子爺,這名信女的妹妹從北京回來之後,就整個人都不對勁,連家人都不認識了,想請問太子爺這是怎麼回事?」
被太子爺附身的許初日,望向呆站在一旁的二姊,看了幾眼,便嘖嘖有聲的掐指算了算後回答,「這個人,不,是這個身體里住的靈魂不是妳妹妹。」
「那我妹妹的靈魂呢?」許初霞吃驚的月兌口問。
「她是怎麼來的,妳妹妹就是怎麼過去的。」
「這是什麼意思?」听得一頭霧水。
「天機不可泄露。」他接著手一比,「退駕。」許初日頓時兩眼一翻,身體倒了下去。
一旁的兩人連忙扶起他。
懊半晌後,許初日睜開眼,一臉的迷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許初霞捏了捏眉心,想弄清楚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初日,剛才是不是你故意裝神弄鬼在耍我?」她掀起弟弟的領子,一臉潑辣的問。
「我耍妳什麼?」他莫名其妙的道。
「你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了?」她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他,想看他是不是在作戲。
「我不知道,剛剛有發生什麼事嗎?為什麼你們都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我呀?我臉上有什麼嗎?」他滿臉困惑,隱隱約約感覺到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剛才好像被一個叫什麼太子爺的人上了身。」一旁的二姊怯怯的回答他的話。
聞言,許初日跳了起來,「我被太子爺上身?不可能吧?」
見他們幾人還是瞪著他看,他不敢置信的嘴角一抽。
「真的?那、那太子爺有說什麼嗎?」
「太子爺說,你二姊的身體里住了別的靈魂。」那名瘦小的男人回答。
許初日驚道︰「二姊果然被人附身了!那現在我二姊在哪里?」
「太子爺只說現在住在你二姊身體里的靈魂是怎麼來的,那你二姊就是怎麼去的。」那瘦小的男人再說。
許初霞添了香油錢後,便一聲不吭的往外走去。
她現在頭很痛,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那個太子爺說的話。
許初日也趕緊拉著二姊跟了出去。
那名瘦小的男子追了出來叫道︰「喂,少年仔,太子爺要你當他新的乩身,你把資料留下來,好讓我們跟你聯絡呀。」
「我才不要當乩身。」丟下這句話,許初日連忙帶著二姊鑽進車里。
那瘦小的男人也不著急,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說︰「呴,太子爺相中的乩身是跑不掉的,你一定會再回來的。」
車廂里,許初霞從後視鏡里看了妹妹一眼,沉吟了下問她,「妳說妳叫什麼名字?」
听她忽然這麼問,錦珞愣了片刻,才明白她是在問自己,怯懦的答道︰「錦珞。」
「妳還記得當初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剛才太子爺的話讓她半信半疑,決定弄個清楚。
「不記得。」
許初霞想了想再說︰「我這樣問好了,妳記不記得變成現在這樣之前,妳在做什麼事?」
她雙手絞在一起,認真的想了想後回答,「因為我生了一場重病,接連看了好幾個大夫,但一直都沒有起色,所以那天我大哥和大嫂便帶我到雍和宮,去請那里的喇嘛加持,祈求我的病能早點痊愈,後來,喇嘛為我加持完,便說可以去轉經輪祈福。」
听她說到這里,許初霞突然屏住了氣息。
錦珞小聲的繼續說︰「所以我便去轉經輪了,可是我才剛伸手踫到轉經輪,突然地面震動了下,我跌倒了,頭好像撞到了什麼,接著就昏了過去,誰知道再醒來後……」就來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還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時,許初霞再也忍不住的申吟了一聲,「我的天哪!」她手臂上整個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大姊,妳怎麼了?」許初日不解的問。
她把車停在路旁,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開口說︰「初晴昏迷前,也做了同樣的事,那時突然地震,初晴跌倒後,頭撞到了轉經輪,便暈了過去。」
聞言,許初日驚訝的月兌口道︰「啊,那她們兩人該不會是在那一刻交換了靈魂吧?!」他震驚的望向此刻與他一起坐在後座,那個清秀而透著靦腆的怯懦二姊。
這張臉是二姊的沒錯,可是二姊臉上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她開朗隨和、能言善道,很會哄人。
「你們的意思是說,因為這樣,所以我變成了你們口中的許初晴嗎?」听見他們的交談,錦珞怯怯的問。
許初日與大姊交換了個眼神,答道︰「似乎是這樣。」
抹了抹臉,思索了下,許初霞開口說︰「妳說妳叫錦珞,可是因為妳佔了初晴的身體,為了方便,我們還是叫妳初晴好了,免得別人覺得奇怪。既然妳意外的來到這里,我們一時也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把妳和初晴換回來,所以妳得要學著適應這里的生活才行。」
她惶恐的問︰「那、那我應該要怎麼做?」
「妳要先把自己當成是初晴,其他不懂的,我們會慢慢教妳。」
許初日看見她整個人茫然的靠在椅背上,似乎還在為剛才得知的事而震驚。
望向大姊,他有些擔心的說︰「不知道二姊現在在那里過得怎麼樣?那里落後了我們兩百多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適應?」
「你放心啦,她是話劇社的編劇,腦子里老是想一些有的沒有的情節,說不定現在在那里正玩得很開心呢。」
想了想,許初日頗為認同的點點頭,「是呀,比起二姊,她好像還比較讓人傷腦筋。」
許初霞重新發動車子,朝著回家的路上開去。既然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反正橋到船頭自然直,擔心也沒用。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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