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五,銀帝威和金逃鄔送走了爹娘,便收拾了東西,在下午來到金家。
金大盛夫婦早在大廳里等著女兒、女婿來,听到僕人通報,兩老特地出來迎接。
「見過岳父、岳母。」銀帝威牽著妻子的手下了馬車,忙走過來和岳父母打招呼。
「爹、娘!」金逃鄔喚著。
「真高興看到你們,你爹等你們等得好著急呢。」金母拉著女兒的手笑說。
金大盛反駁著妻子︰「夫人,你還不是一樣坐立難安」一番話說得大家都笑雨燕、雨雀隨同小姐、姑爺一起回來,她們坐在另一輛馬車,正將行李搬下車。
「爹、娘,我先將行李帶回房放好。夫君,你和爹、娘到大廳坐吧。」金逃鄔示意。
「逃鄔,讓你娘幫忙吧,爹正好找帝威談事情。」金大盛交代。
「爹,過年是要休息的,別談公事」金逃鄔不贊成。
「你這丫頭是擔心爹累,還是丈夫放心啦,不會真累著帝威的。」金大盛取笑女兒。
「逃鄔才沒那麼偏心,當然是爹和夫君都掛心嘍,稍稍談點公事當然可以,不過等我和娘回大廳後,你們就不可以再談」金逃鄔讓步。
「好,爹知道。帝威,和我到大廳,你們也去忙吧。」金大盛笑著走回大廳。
「娘、逃鄔,你們也別太累」銀帝威細心囑咐著,隨著岳父腳步離開。
四名僕人扛著軟轎來到金逃鄔面前,金逃鄔卻搖頭,讓轎夫退下。
「逃鄔,你不坐轎?」金母驚訝。
「不用了,在夫家女兒已經習慣走路,逃鄔也想和娘邊走邊聊」金逃鄔挽著母親的手笑著表示。
看到女兒愉悅的笑容,金母放心也開懷。「逃鄔,你變了,看你在夫家過得這麼開心,帝威又對你那麼好,娘終于能完全放心」金逃鄔滿臉歡喜。
「女兒本就要娘您別擔心嘛。桃花軒還好」「娘每逃詡讓人好好打掃,所以現在的桃花軒和你沒出嫁前是一樣的。」金母笑答。
母女的談笑聲隨著腳步遠離。
在大廳里,金大盛和女婿談得正起勁。金大盛下對了棋,金龍記銀號交給女婿掌管近一年,成績驚人,就算是營利兩家均分,金家的收入也沒少,女婿的能力令他欣悅,相信今年的營收還會更好。
「爹,你的夸獎小婿不敢當,銀號的生意好大家都有功勞,光是小婿一個人是做不到的,尤其逃鄔幫了很多忙,最大的功臣該是她」銀帝威不居功,也沒忘妻子的貢獻。
女婿如此護著女兒,讓金大盛高興得直點頭。
「不錯,逃鄔是真的能干,你能發現妻子的才能,表示你很有眼光,非常好,逃鄔真是選對丈夫了!」
「是小婿娶到了好妻子,爹娘也常說能娶到逃鄔是我最大的福氣!」銀帝威據實告訴岳父。
「不是岳父愛夸自己的女兒好,不過逃鄔的確是個福星,她出世後,金家的事業就一飛沖天,我常覺得金家有如今的光景,是因為有逃鄔這幸運丫頭。其實金家的最大寶貝就是逃鄔了,帝威,你可要好好待她!」金大盛囑咐。
「岳父,我會的!」銀帝威也明白妻子的好,當然不會錯待她「岳父也知道你很疼逃鄔,這看逃鄔臉上的笑容就明白以前在家時她是不太愛笑的,近來她卻是越來越笑口常開了,這全是你的功勞。逃鄔愛看煙火,每年金家都會在桃花軒放煙火讓她開心,今年有你相伴,逃鄔一定會更高興的。」金大盛對女婿說起。
「桃花軒?」銀帝威听到了個陌生的名字。
「你不知道桃花軒那是逃鄔的住處,因為種滿了桃樹,所以叫桃花軒,逃鄔沒對你說過」金大盛有些驚訝的看著女婿。
「沒有,逃鄔沒和小婿說過桃花軒的事。既然叫桃花軒,表示逃鄔很愛桃花嘍?」銀帝威問。
金大盛有些疑惑的回答︰
「帝威,怎麼連這樣的事你都不知道?逃鄔最愛的就是桃花了,所以才會在自己的住所里種植了一片桃花林。逃鄔對桃花也有獨到的照顧法,一般桃花應只有二、三月開花,但逃鄔所種的桃花從過年起便提早開放了,花期還延續到五、六月;每個春夏時節,微風一拂過,整座庭院都是桃花香氣,桃花軒里更可見滿樹白、紅、粉紅交錯的桃花,美不勝收。帝威,你今年有機會看到那樣的美景了,會讓你大開眼界的。」
銀帝威覺得有些不對勁,忙再問︰「逃鄔為什麼會那麼喜歡桃花?有特別的原因」「逃鄔是出生在桃花盛開的季節,她娘生她時非常的辛苦,陣痛了一天一夜才生下逃鄔。逃鄔出生時,房間卻莫名的充滿了桃花香氣,而那一年金家庭院里的桃花也開得特別茂盛,夫人還因此為逃鄔取了個桃花的乳名,逃鄔和桃花從此便有了解不開的情緣,所以逃鄔愛桃花是天生的,不用找原因。」金大盛解釋說明。
「桃花是逃鄔的乳名?那桃花就是逃鄔」銀帝威隱去了笑容驚問。
「是啊,你不覺得身上帶著桃花香氣的逃鄔叫桃花很適合是因為我認為逃鄔這名字較吉祥幸運,她才會叫逃鄔,但桃花這個小名也很不錯呢。」金大盛不明白女婿怎會一臉的驚訝。
「那逃鄔可有住在深山里的青梅竹馬好友,名字也和桃花有關系的?」銀帝威提著心等待答案,他希望結果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可惜金大盛的回答打碎了銀帝威的希望。
「逃鄔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朋友?!她一向少出門,到山里的次數幾乎是屈指可數,那還是被她娘找去到廟里上香。逃鄔只愛待在桃花軒里,可以說從不出門游玩的。」金大盛很肯定的回答女婿。
銀帝威的臉色陰沉。自己真被騙了!桃花一事果然是妻子編出來的謊話,那般美絕的女子怎可能生在塵世里呢,原來是一場欺騙!
「帝威,你怎麼不舒服」金大盛看女婿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
銀帝威對岳父淡淡一笑搖頭。「沒什麼,我很高興明白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實。」
可金大盛從女婿臉上卻沒看到喜悅,想問清楚時,金母和逃鄔走進了大廳,討論的話題就被轉移。
心情正好、開心過年的金逃鄔也沒注意到丈夫的異樣,直到晚上回到桃花軒後,金逃鄔才明白出事回到房里,銀帝威馬上喝令侍候的婢女退下,他的不悅在房里只剩夫妻兩人時爆發了出來——
「記得我曾經問你,世上真有桃花這個人你那時說有!現在我再問你一次,這世上真的有畫上那位叫桃花的人」銀帝威冷聲質問妻子。
金逃鄔只消一眼便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她有些懊惱自己沒防範到這點,不過還是用坦然的態度面對丈夫。
「真有桃花這個人。」她不改答案。
銀帝威豎起了眉毛。
「到現在你還要騙我?!你爹對我說得很明白了,桃花其實就是你的小名,而你根本就沒有什麼深山里的朋友,那幅畫像全是你捏造出來的!」
「我沒有騙你,不管桃花是不是我,但我給你看的畫里的桃花,是真有其人,你若做得到桃花開的條件,時間一到,桃花一定會出現和你見面的。」金逃鄔再申明一次。
銀帝威當然不會相信妻子的話,他冷笑著︰「做妻子的想得到丈夫的疼愛是無可厚非,但若用這樣的手段就太卑劣了,什麼愛上你才能納桃花為妾!如此荒謬的條件只有我這傻瓜會相信!我如今會喜歡上你,是因為你的善良可人,和桃花完全沒有任何關系,我甚至已經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我對你的好完全是發自內心,沒有任何外在因素影響,可如今卻讓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這只讓我覺得自己好蠢,原來我以為最美最真的妻子,竟然也會為了達到目的而欺騙說謊!」
金逃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為自己申辯︰
「夫君,我沒有欺騙你,畫像、桃花全都是真的,不管我爹說什麼,從成親到現在,我沒有對任何一件事說謊,這件事也一樣,全都是真的!」
「要解除我的疑慮,就叫桃花出來吧,讓我親眼見到了人,我就相信你!」銀帝威提出要求。
「你可以見桃花,但不在這時候,你做到了桃花開的條件才能見到人,這原則不能改變。」金逃鄔依然堅持。她在心中則是後悔自己當初的多事,干嘛要自作聰明的用畫像引誘銀帝威,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拿那個該死的條件來當說辭!不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慮,我什麼條件都不可能做到。愛要建立在互相信任之上,不容有一絲的懷疑,你若做不到,就表示畫里的桃花只是個騙局,你就該誠實的承擔起自己的過錯,不能逃避!」銀帝威很是生氣,不過也能體諒妻子的心情,想給逃鄔改過自新的機會。
金逃鄔看穿了丈夫的用心,了解若她肯低頭認錯,這件風波便會平息,可是她根本沒錯,她只是沒明說畫中的桃花是桃花神、就是她罷了,這是天機,她不能道破,而她也不願意承擔這莫須有的錯。
銀帝威見妻子神情不佳,猶豫不決,他也不忍,不過同情她等于害了她,他不能心軟。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誰都沒有逃避的特權,只要你肯誠心認錯,我可以不再追究。」
金逃鄔還在遲疑。咬咬唇,她找出了折衷的辦法︰
「不讓夫君見到桃花,夫君一定不相信逃鄔的話,但是條件沒達成,也見不了桃花,兩者都是為難,那就各退一步。夫君可以見到桃花,不過時間仍是要在我們成親滿三年之後,至于感情的要求可以不計較,不論夫君到時是否愛上逃鄔,逃鄔都會帶夫君去見桃花,這樣可以吧?」
「你的意思還是堅持有桃花這個人」銀帝威臉色陰霾的看著金逃鄔,不懂她的謊言還要硬撐多久。
「逃鄔說有,當然便有。逃鄔從不說謊,夫君你要相信逃鄔。」金逃鄔堅持。
銀帝威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給妻子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能提出有力的證據,要我如何相信你?若你不願我去見桃花,那你就說出桃花在哪里,我找可以信任的友人去看她,只要能證明有這個人,我就相信你,」「不可以。桃花從不見外人,除了我之外,誰也見不到她,我也不能說出她的下落,那會造成她的危險。」金逃鄔拒絕,當然只有夫君才有資格見到她的真面目金逃鄔的抵死不認錯教銀帝威冒火,他神情轉冷。
「真是謊話連篇,到底你還想騙我多久?我已經給你改過的機會了,沒想到你仍不肯承認錯誤,你太讓我失望了!」
金逃鄔也動了火氣,口不擇言的叫︰
「你這樣一直逼我只是為了要見桃花吧?原來你對桃花是如此的念念不忘,等不及三年才會編出這些名目要我帶你去看她,你忘了你來提親時答應過我爹娘在三年內不能納妾的事所以錯的人是你,讓人失望的也是你!」
銀帝威冷冷的瞪著金逃鄔,停了下才出聲︰「我以為自己娶的妻子不同于一般無知的世俗女子,不會無理取鬧,看來我真的錯」丟下話,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金逃鄔站在房里咬緊了唇,她生氣的一甩衣袖,馬上一股暴風隨她衣袖襲過房里,讓室內易碎的擺設變為一堆碎片。
笨蛋!為何明知丈夫不是這個意思,還要拿這話來氣他她的冷靜跑哪去她不該失去理智才對金逃鄔萬分懊惱自己的沖動。難道愛上人之後,她真的變成像丈夫所說的無理取鬧?竟還被斥為無知!可惡,真是可惡透了!
包教她生氣的是,自己竟無法為自己說話!因為這次真是她的錯,她不該說出那些氣話來傷害銀帝威,但誰叫他不相信自己嘛,任何人被冠上說謊罪名都會生氣的,當然也包含了花神她真的沒錯嘛,所以她絕不可能認錯了事,若銀帝威真的愛她、疼她,就應該讓步道歉,雖然任務很重要,但是花神的人……不……神格也很重要。這回她絕不退讓!
愛她,就該相信她!
金家的氣氛有異,任何人都可以輕易看出,是銀帝威和金逃鄔這對夫妻在鬧情緒。
銀帝威又恢復了早早出門、晚晚回家的作息,一日三餐都不在家里用,雖然早上出門、晚上回家時他都會去向岳父、岳母請安,但一回到桃花軒,他就到客房休息,根本不和妻子同房,打定主意,逃鄔不認錯他就不原諒她。
金逃鄔對丈夫的心思是一清二楚,卻也一樣不肯認輸,和丈夫耗上了!她就不相信神仙的耐力比不上凡人!
小倆口這樣互不相讓僵持,讓金大盛夫婦看得著急!他們問不出小倆口是為了什麼事不愉快。在私心上,他們當然是偏心女兒了,可是要丈夫向妻子道歉有可能為了大局設想,他們希望女兒能委屈一下先低頭,夫妻和好才是最要緊的。
不過在金母對女兒勸了又勸,道理說了一籮筐後,金逃鄔還是不為所動,沒有軟化的跡象。
那只好由金大盛出馬了,找來女婿說好話,銀帝威卻反過來很客氣的請兩老別管他們夫妻的事,讓他難以當和事老。
本來愉快的年節氣氛沒了,嘔氣的夫婦繼續嘔著氣。
晚上入睡前,金逃鄔都會在鏡前顯現丈夫的影像,看他在做什麼。
一般銀帝威回了房會先沐浴,然後不是看書便上床休息,否則就讓婢女送上酒菜,靜靜的喝著悶酒,抑郁不樂全寫在臉上。
既然他也不高興,為何不來和她說話?只要他肯先開口,不再提畫像的事,她可以讓既往不咎,兩人就能恢復到以往的快樂生活了,可是他卻要這樣硬撐著,氣死她了!
有好幾次她很想用法術教訓那塊笨石頭,可總因為不忍心而作罷,而她又無法強制改變他的想法,似乎也只有等待一途但是要等多久?金逃鄔也茫然了!
敗快的,上元節到了,金家還是同往年一樣放煙火,欣賞的人如同往年的三人,因為銀帝威缺席看著滿天的漂亮煙彩,金逃鄔臉上難有笑容,若不是要應付爹娘,她是連看的都沒有;他答應過陪她一起看煙火的,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太過分了!
銀帝威,希望你跌個四腳朝天,痛死你最好了!
「帝威,你怎麼直灌酒?這樣會醉的,別喝了!」劉正陸強拿下銀帝威手中的酒壺。
「別管我,讓我喝!」銀帝威伸手要搶回酒壺。
「心情不好光喝酒怎會解愁?我帶你們到個好地方,包準什麼愁都忘了!」池冠儒笑著提議。
「冠儒,你喜歡的不就是脂粉味你說的好地方不知又是哪家青樓」黃中翰很了解的表示。
「不愧是好朋友,真了解我。天香樓最近來了個紅牌姑娘,花名叫醉芙蓉,真是人如其名,讓人一見就醉倒,你們不去看看真的很可惜,帝威心情不好尤其要去。走啦,我們一起去嘛!」一說去青樓,池冠儒的動作最快,拉起半醉的銀帝威就往外走。
「看這家伙急的,等一等啦!」劉正陸丟下銀子,和黃中翰跟著離開。
在下樓梯時,銀帝威走到一半突然腳踢到東西,人沒站穩就直摔下樓,幸好他練過功夫防身,馬上身子俐落的提氣轉個身落地,雖然姿態狼狽,不過沒真摔著就是大幸「帝威,怎你怎麼樣」友人全飛奔下樓關心的圍著銀帝威。
這意外將銀帝威的醉意都嚇醒了,手忙腳亂的站好身理理衣裳。
「沒事,我沒事!」
劉正隆撿起地上的石頭,對趕來關心的掌櫃不悅的說︰「樓梯上怎會有石頭?掌櫃的,你們是想摔死客人!」
「對不起,對不起!一定是店小二打掃時疏忽了,幾位少爺的這頓酒菜本店請客,就當是賠償,實在很抱歉!」掌櫃哈腰直道歉,忙退還酒菜錢。
「算了,帝威沒受傷就好,我們快去天香樓吧,走!」池冠儒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四個人便快速離開了酒樓。
銀帝威不想去青樓,但更不想回金家,他本答應了上元節要陪妻子看煙火的,可是想到她說謊不肯認錯,他就無法原諒,就算會讓她傷心,也是她自找的,他絕不姑息。沒地方可去,只好一同去天香樓他去風花雪月,還要她認錯改過?!銀帝威,你欺人太甚了!金逃鄔從鏡子里將丈夫的行蹤看得清清楚楚,差點沒氣得衣袖一揮,將滿是鶯鶯燕燕的天香樓毀去,尤其看到那個叫醉芙蓉的女子竟敢坐在帝威腿上,喂他喝酒。
金逃鄔手一翻轉,收回了法術。再看下去,難保她不會有殺人的沖動,可恨!太可恨了!她一定要教訓無情的他,絕不放過他!
掐指算了一算有什麼可以教訓人的法術,卻讓金逃鄔算出了丈夫的劫難,他竟然還有這一劫,她露出了一絲的擔心。
本來想教訓丈夫的,金逃鄔現在反而在房里苦苦思索為丈夫避開災劫的方法,縱使再氣他,也不會希望他沒命,她可不要當寡婦!
一會後,金逃鄔想到了一個方法,很高興的走出房間,速速往金家的藏寶閣而去。
嶺南的天氣不好,終日都在下雨,打壞了銀永弘夫婦的興致,所以他們只在嶺南待個七、八日便回洛陽回到洛陽,見到了親家、親家母,才知道兒子和媳婦竟然在鬧意見。
「對不起,一定是威兒不好,惹逃鄔生氣,我們會說說他的。」銀永弘向金大盛夫婦道歉。
金大盛忙回應︰「不,該抱歉的是我們夫妻,我們沒看好那對小冤家,讓他們有了摩擦,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總之過年還吵嘴就是不懂事,兩個人都要教訓。」銀母表示。
「親家母,我贊成你的說法。」金母也同意。
只是就算是銀永弘夫妻出馬,也沒化去兒子和媳婦間的心結,他們依然不說話,在冷戰著,只是將戰場搬回了銀家。
銀帝威又開始在房里的躺椅上睡覺,和妻子是相敬如冰,除非必要絕不開口說話;金逃鄔也很固執己見,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執拗地和丈夫對抗下去。
這樣冷淡的關系過了一個多月,這天,銀帝威一早起床,梳洗過後正在穿衣服準備出門。
金逃鄔也醒了,在丈夫穿上中衣要加大衣前開口出聲︰「先穿上這件背心。」她下床從櫃子里拿出了件金色短背心。
「為什麼?」銀帝威問。
「這件是金縷衣,刀槍不入,可以保護你的。」金逃鄔解釋。
「我不用什麼保護!」他拂去妻子的好意,要穿上大衣。
金逃鄔忙捉住他衣裳阻止,放軟了語氣說︰「你會需要的,就當是為了讓我安心,請你今天一整逃詡務必穿著,回家後再月兌下。」
「怎麼?又是你的預感那你有沒有預感自己何時會認錯,不再鬧下去了「銀帝威冷漠的譏嘲妻子。
「這是兩回事。你不是趕著出門快穿上吧。」金逃鄔硬是要丈夫穿上金縷衣。
「我不穿,除非你肯道歉認錯,並保證以後不再說謊騙人。」銀帝威開出條件。
金逃鄔生氣的蹬著丈夫。「此事攸關你生命的安危,與我何干?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的要挾?」
「你不肯,那我又何必將你沒根據的預感當真呢,這背心你自己留著吧!」銀帝威套上大衣就要離開。
金逃鄔緊咬著唇,見他走到門口了,還是忍不住苯住他︰「你……你真的不肯穿?」
「我的條件不變!」銀帝威停住腳回應。
金逃鄔眼里有怒火在跳躍,但她不夠狠心,只好被迫同意了︰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等你晚上回來後我再道歉,你先穿上背心出門。」拖延一些時間也好。
銀帝威轉回頭看著妻子。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又說謊騙我」「你……如果我違背條件,你就干脆休了我」金逃鄔說出了重話。
銀帝威皺眉。這種話能隨便說這女人真是胡來,但她都如此說了,他也不好再為難她。
「好,成交,我再信你一次,晚上別讓我失望」他走回妻子身前,由逃鄔幫著穿上了金縷衣背心。
要離開前,他還不忘回頭提醒妻子︰「記住你答應的事,晚上我會早些回來的。」
金逃鄔傲氣的一揚頭,若到迫不得已的情況,她就施法讓他忘了這件事,看誰聰明,哼!
自己為何會淪落到被個凡間男人給控制得死死的還要為自己沒做錯的事道歉,天殺的!真是人心不古,連神仙也落難了!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