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鑽石有四組解理,而紅、藍寶石有時有四組裂理,或稱為裂開,而不叫解理;它與解理表面上有些類似,當外力撞擊寶石時,會沿一定方向裂開,裂開而為光滑面,不過,裂理太多,則難切割成大的戒面……」
泵燈片一張張的換著,站在大螢幕旁的程盛紅,鉅細靡遺的將細節挑出來講,讓坐在下面的幾個大佬,听得嘖嘖稱奇。
「盛紅,能不能說得容易點,你說的,我可是听得一頭霧水呀!」
喬老板打斷了程盛紅的講解時,她的眉還蹙了會兒。不過,徐澤富很快的倚近喬老板的耳旁,竊竊私語一番後,他瞬間改變了主意。
「哈哈,抱歉,你繼續吧!」
其他人似乎對此狀況不感為奇,但程盛紅卻楞了一下。
「可以繼續呀!」
然後,徐澤富在黑暗中的笑容,很快的打消了程盛紅的疑惑。
「之前在印度曾發現一顆六角星光紅寶石,也就是畫面上的這一顆紅寶石,共計六四六五克拉,算是當今最大的紅寶石,這顆星光寶石顏色帶紫,星光交角為六十度,透明度較差,根據可靠消息知道,它未切磨前有三萬克拉。」
現場一陣嘩然,連同喬老板與徐澤富,還有九個股東在場,他們共同出資的金額,都不是貧窮的平民可以想像,但以專業素養來說,程盛紅無疑是項無價之寶。
「難怪建華把他贊美得跟什麼似的,他真的很有本領咧!」在程盛紅解說下一張幻燈片時,喬老板對著身旁的徐澤富輕聲道。
台上講的,老實說,他這個老粗可是一點也听不懂,但是比起先前找過的那些人,這年輕人,棒多了。
「是呀,喬老板真是找對人了。」
「呵呵呵,那是當然的,有你幫忙,一切都沒事的,只是我有點不懂,我愈看他愈覺得像個女孩子,他會不會是個娘娘腔?如果是還好,要是一個同性戀……」
「喬老板,你說遠了。」徐澤富連忙打斷喬老板的想像。
「是真的,我喬某人在商圈這麼久,也接觸了很多的鑒定師,沒見過比他更秀氣的男人,還有我昨天跟其他業界人士喝酒時,只說藍獺的女鑒定師很厲害,沒說有個男孩子也這麼厲害,你說奇不奇怪呢?
「總之,你多盯著點,我知道你對程盛紅不錯,我也很喜歡這小憋子,但乾兒子,防著點,小心能駛萬年船呢!」
喬老板才說完,程盛紅簡介的幻燈片也用完最後一張。然後幾乎是同時,室內的燈亮了起來。
燈一亮,程盛紅的目光便鎖在方才一直講悄悄話的喬老板與徐澤富身上,然後她發現,徐澤富的臉有一點怪異,這使得她呆看了他一會兒。
「怎麼了?」走近他,她問了這麼一句。
「沒什麼,喬老板要走了呢!」
什麼?老家伙要走,那她剛才講的,他听進多少?
「那關于鑽石的事……」
「哈哈哈,當然要把你簽下來呀,不過,可能比你預計的時間要長些,細節的部份,你跟澤富談談,我要跟股東去吃飯,順便討論一下,待會兒讓澤富招待你,別客氣,想要哪類漂亮的女人,但說無妨。」
眾人都被這樣的話給逗笑出聲。
年輕男人嘛,誰不是風流與多情?
只是,當一群男人笑了起來,程盛紅的臉立即染成紅霞般,這讓喬老板更是趁勝追擊的笑說︰「無論男人、女人,我家澤富都很有辦法的。」
這一說,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程盛紅原本沒听懂,但不一會兒,心里倒也有個底。原來喬老板把她當做……也好,總比看出她是個女人來得強吧!
不過,她不能一直被打壓著,這會讓旁人信以為真,她是同性戀者。
「喬老板,你放心,盛紅的癖好與你相同,不會對徐先生怎麼樣的,你大可放心的去吃飯。」
當程盛紅這麼說時,場面變得隨和極了,有幾位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人物,也卸下了嚴肅的臉孔,開始說說笑笑。
這時候,徐澤富走向程盛紅的身邊,幫忙她收拾東西。
「徐先生,喬老板跟你的關系匪淺喲,看他處處照顧你、信任你的模樣,你真是好運氣,遇到這樣的老板。」
「是呀,喬老板一向待我甚好,事實上,他是我乾爹。」
听到這個,程盛紅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動了起來。
原來他們的關系是如此親密,難怪喬老板什麼事都交給徐澤富去處理,完全不用自己動手。不過,他干麼老叫他乾爹喬老板?
程盛紅瞅了他一眼,沒敢問分明的忙著手邊的整理。不過,徐澤富似乎察覺到她眼里的那一份疑惑,很奇怪他可以直接洞悉她的感覺……但他就是知道。
「在公事上,我們一向分明,所以我叫他喬老板,私底下才會稱呼他乾爹。」
听到他的解釋,程盛紅楞了一下。他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呢?
「已經晚了,先去吃飯好嗎?」
「噢,好哇!」一听到吃飯,她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叫著。真的,今天算是累壞了。
「你想吃什麼?」
想吃什麼?她也不是很挑剔,想了一下,硬是什麼主意也沒有。
「我很容易的,只要不要太吵的地方就可以了。」
「是嗎?那我知道一個地方,十分的安靜,不會有人打擾的。」徐澤富笑著建議。
「真的?那我非去不可了。這幾天,我耳根子都沒一刻清淨呢!」程盛紅才說著,馬上又遮著口,尷尬的笑著解釋,「我是說……呃……滿累的。」
「你直說沒關系,我知道股東們都很吵,不過,昂貴的投資當然得問清楚,你說是吧!」
徐澤富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就算在這時候,他都能體貼的不讓她尷尬,這樣的男人,真的像修了很多年道行的人,很有深度,也懂得進退的原則是什麼。
「說的也是。」
「那我們去吃飯吧。」
點點頭,程盛紅跟在他身後,等著他所謂清淨的豐盛晚餐。
「別拘束,我做菜很快的。」
程盛紅幾乎不敢想像,一臉學識豐富而樣貌斯文的徐澤富,竟然動手作羹湯來犒賞她?
「你放心,單身漢做久了,常常都會想辦法學會做菜,我做的菜沒有一百分也有六十分,但有你在,我會盡量達到你滿意的程度,別擔心。」
瞧他解釋得那麼認真的臉,程盛紅不禁要慚愧了。
她哪里會要求一百分呀,對煮食她總是草草了事,有時候甚至可稱為煮泡面高手。
「要我幫忙嗎?」
「不用,給我半小時,你先听听音樂、看看雜志好了。對了,想喝點什麼?冰箱什麼都有,別客氣,自己來。」
「嗯。」
他手還按在她肩上呢,程盛紅簡直快別扭死了。
「把外套月兌了吧,別拘束,還是想換上便服?」
「不用了,我月兌外套就好了。」
這是他第二次對她說月兌衣服的事,程盛紅也快從驚嚇中習慣了。
「那你自在點。」
「我會的啦!」
催著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程盛紅隨意的拿起一本雜志瀏覽了一下,待他放心的走後,她才放下手上的雜志,開始玩味起他的家。
比起喬老板,徐澤富的家當然是寒酸多了,不過要比起她周遭的朋友,他家算是挺高級的了。而且,比起喬老板全用俗金來裝飾的家當,她倒覺得他家有氣質多了。
最奇特的是一面牆上,用著黑與白畫著一幅太極圖,不知有什麼含意?而且,在離太極五公尺內,沒有任何擺設。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家真的很大,才能這麼囂張的做此設計。也許,是喬老板要他按照風水……講到風水,程盛紅還有點毛毛的,不知自己的介入,會不會有害得喬老板家破人亡的可能。
「盛紅,要不要先喝點啤酒?」
「啤酒呀,」程盛紅考慮了一下,雖然這個季節似乎不太適合,不過,今天的確有些熱,「好哇,我自己來。」
「不用了。」
他說不用時,已經立于她身後,並且將酒遞給了她,而自己也拿了瓶啤酒,正往嘴里送,一口氣便將那瓶啤酒喝完。
程盛紅一時看得呆掉。
「怎麼了?」
叭完一瓶啤酒的徐澤富,用力的用手背刷過嘴角,那種氣概,真的只有男人才有,只是張剪與王俊生的魄力,怎麼看都不是性情中人,而看來斯文的徐澤富,竟然有此風情,咦?她是怎麼了,怎麼把風情兩字都搬出來了。
呸呸呸,她還盯著他看呢,哇咧不想活了呢!
連忙把頭低下,她緊張的猛開啤酒,誰知道人家的啤酒開、喝都沒事,她小姐竟然開了滿身都是,還把人家的地毯弄髒。
「對不起、對不起……我濺了一地。」
「唉,沒關系,你看看你弄了一身,別管那個,那個再叫人處理就是了,你去梳洗一下,我有新的衣服借你沒關系。」
「不要了,不要了。」
「沒關系,真的,去換上。」
唉,真倒楣。
程盛紅能怎麼辦?當然是照做了,他的盛情難卻呀!
苞在徐澤富的身後,她只能看著他為自己準備衣服,交給她時還不忘叮嚀。
「你的體型稍瘦,這衣服大概會大些,弄髒的衣服先放著,有歐巴桑會來替我收拾的。」
「噢!」
老實說,跟他爭辯沒一次蠃,她實在不想再花什麼力氣跟他爭。算了,換上衣服後,再說吧!
憊好他拿的是黑色的休閑服,那並不會突顯她的身材,不過話說回來,總是穿介于A與B罩杯的她,這項考慮,似嫌多余了。
走進了浴室,程盛紅被寬敞浴室給怔了一下。這男人的品味,真的是很獨特,而且他的浴白,未免也太大了。
不過,她可不敢躺下去洗,如果她這麼做,不是間接的跟他……打一下自己的臉,程盛紅阻止自己想入非非。
連忙的把衣服給月兌了,戰戰兢兢的洗了個戰斗澡,把頭發吹乾後,她不敢久待的走回那個有幅太極圖的客廳。
「咦?這麼快?」
看到她的出現,徐澤富嚇了一跳。但換成程盛紅的立場來想,萬一他忽然闖入要拿點什麼的……那不是糗大了?她當然要速戰速決。
「唉,男人洗澡嘛,干麼像女人一樣磨磨蹭蹭的。」
這番口是心非、不以為然的論調,可是張剪教了一晚上她才學會的。要道起女人的不是,她可是很蹩腳的。
不過,當徐澤富听到這番話時,卻噗哧的笑了出來,「沒想到你外表斯文秀氣,心底可也是個標準的大男人呀!說起女人的不是,頭頭是道。」
笨蛋,那只是障眼法嘛,程盛紅在心里偷笑。
「我當然不是在講女人不好,只是男子漢大丈夫的,干麼要留在浴室里模東模西?那不是很娘娘腔嗎?」
徐澤富的廚房是開放式的,所以當程盛紅這麼說時,他可是完全的看到她的表情。那是一種言不由衷的表情。而他正在烹煮著可口的意大利海鮮面,听到這話,再看到她的表情,他那攪拌的動作,不禁停了下來。
「那你覺得我是娘娘腔嗎?」
「當然不是!」她驚訝的否認。
「但我經常泡在浴白里、想心事、解疲勞,放松全身,讓自己可以在隱密的地方,享受著一個人的感覺。」
「一個人的感覺?」
這句話有些深奧,也有些淒涼,以他的身份地位,不該是個孤寂的男人。他的神情,捕捉了程盛紅所有同情的視線。
「是呀,一個人的感覺,最是坦白;在人前,每個人戴的面具不一,好的壞的,善的惡的,全都不能卸下,而虛偽是種天經地義的人生哲學,所以我也不可避免的習慣戴上面具;但人總是要回歸自然,于是我找到一種可以讓自己不那麼罪惡的方法,呵呵,就是在溫水里獨思。」
蚌然,他那孤獨的表情又曇花一現的消失,接續的是開朗而足智多謀的表情,這令程盛紅更迷惑了。
「哈,我的哲學論把你嚇到了嗎?別說這個,我快弄好了,等湯滾了就可以開動。」
他一說,程盛紅才發現自己真的餓得受不了,再加上他烹煮所傳來的香味,她饑腸轆轆得快昏倒了。
「好香喲!」遙望了廚房一眼,她覺得肚子在打雷。
「吃了才知道。怎麼樣?衣服還合適吧!」徐澤富看了她一眼,但注意力很快又放在烹煮的食物上面,「看起來大了一點。咦,喝不喝紅酒?我有一瓶七○年代的酒,是乾爹送的,听說很可口。」
他真的好周到,這讓程盛紅從張剪那個笨男人學來的男人氣,全都使不上,反而是用她女人的本性與他交談,連聲音都不自覺的溫柔了起來。
「好哇,跟你喝個不醉不歸。」
「噢?你的酒量很好嗎?看起來不像!」
徐澤富仍沒法忘記那天在三溫暖,程盛紅她看來柔弱而嬌美的樣子,不過,那只是他的錯覺,他並不會真的就以為程盛紅是個女人。
「少小看我了,我程盛紅喝酒時,你可能還在穿呢!」
听到這樣的話時,徐澤富不禁笑問︰「好狂妄的家伙,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五歲,徐兄貴庚呀!」
「我呀,二十九,所以酒齡比你長呢!」
看來,徐澤富的烹煮已經告一個段落,他現在正把所有的食物往餐桌上移。
程盛紅見狀,也倚上前幫忙,不過,他真的很紳士的婉拒了。
「你別忙了,要是悶呢,先坐好了,我很快的。」
她只好又乖乖的坐回去,然後看著他忙進忙出,又是準備紅酒,又是準備保溫鍋熱著湯,還從冰箱里拿了好多的精致小菜,十分鐘後,才準備妥善的喚著她一同坐了下來。
「真是過意不去,讓你忙得昏頭轉向。」
這還是程盛紅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服侍,她當然會不習慣。
「嘿,別拘束了吧,難得有客人來,我當然要好好準備,你說是吧!如果真過意不去,下次換你招待我呀!」
「好呀,把我拿手的佛跳牆……」程盛紅才月兌口呢,便直覺自己像個大嘴巴。
「嘿嘿,都說出口了,來不及收回了。」
徐澤富像捉到把柄一樣的銘記心中,但他這樣的笑臉,真的是在公司里所看不到的……輕松。
「好啦好啦,算我一時不察,我會好好的安排時間,不過,」想起自己那個既寒酸又不太整齊的家,也許椅背上還掛著舊的內衣和三角褲呢……她實在不該沖動的邀他回家,何況,家里還有其他嘴巴比她更大的家人,「借你的廚房好了,我家的廚房我根本不屑動手。」
看她講得神氣似的,徐澤富不禁放聲大笑。
敗奇怪,他一向不帶人回家的,但他與程盛紅一見如故,有一種奇特的感覺,總會存在兩人之中,但他不確定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總之,有好感,就像是一個親近的朋友,一個想親近去呵護他的人。
「你真的會煮嗎?」
「當然,你可別小看我了,吃過我煮的菜的人,通常都會跪著拜托我再煮一次呢!」
這話太夸張了,但程盛紅可不是在說笑,同事們與張剪都干過這檔事,真的求得差點下跪了呢!
「嗯,算我信你吧,那我們可以開動了。」
「好。」
當程盛紅直接的拿起湯匙要舀意大利海鮮面時……
天呀,坐在對面的他,正十指交握閉上雙眼的在禱告呢!程盛紅的手,就這麼的懸在半空中。
「咦,怎麼不動呢?」禱告完後,徐澤富被她怔忡的樣子給惹笑。看來,他被他嚇到了,「別介意,這是我的宗教信仰,你大可先開動,沒關系。」
這情況原本是很尷尬,不過,他一語帶過,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是虔誠的信徒嗎?」程盛紅問著,順便替他也盛了面。
「別麻煩了,你才是客人呢!」
「沒關系,反正順便嘛!」
「那就麻煩你了。」
「你太客氣了,這樣我會吃不下的。」
「哈哈哈,說的也是,那就開動了。」才說著,他便開始進食了。
程盛紅在那一瞬間發覺,他與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
泵且不論男或女,以他那貴族般的氣質,她真的很難想像自己與他共同用餐。
他的一舉一動,包括用餐巾擦嘴的動作,都像被訓練得好好的英國貴族,更別提那紳士般的作風……如果不是因為工作的關系,以她這種平凡無奇的女子,怎麼可能會認識到這樣的人?
想到這里,她不禁停擺了她的手。
「怎麼了?你不習慣這種食物嗎?還是……」
「不、不,很香,真的很香。」
一听他問起,程盛紅連忙的開始動手,而那手一動,就欲罷不能了。這頓美食,真的是非常的可口。
望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徐澤富真的很開心。
「你怎麼這麼厲害?打哪學來的手藝呀!」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在英國念書時認識一個意大利女孩,她的手很巧,我的手藝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呢!」
敝不得他的氣質特別,原來真的在英國念過書,哪像她,到紐約學藝多年,還是一樣平凡。
「呵呵,我最常去泰國、緬甸一帶,也去過埃及跟尼泊爾,不過,都是因為工作需要,去紐約學鑒定技術時,那里的人們只吃漢堡跟薯條。」
「我知道,我也在紐約待過,不過,這麼多的地方,我還是比較習慣這里。」
「是呀,要吃什麼隨時都有。」
「對,沒錯。」
請到美食與各國地理,兩人真的是十分的契合,對于程盛紅將餐巾紙揉成一團的動作,徐澤富真的很羨慕,在說話之余,他還把整齊的餐巾,故意揉了幾下,但卻做不到程盛紅那般的灑月兌。
「你在干麼?」
「沒什麼,只是,」發覺程盛紅已經注意到他的怪行為,徐澤富反而有些不自在,「學你把餐巾……真的沒什麼。」
程盛紅看了自己的餐巾與他的一比。哇哇哇,真是慘不忍睹!而且他吃得好斯文,完全不像她……唉,她還是女孩子耶!
「呵呵,我好像……」
有點想為自己整理殘局,但收拾一向不是她的專長,現在要收,好像也太慢了。人家桌面好乾淨,她卻東一滴、西一塊的;而那面像是會跑的一樣,掉得到處都是。
「沒關系,真的沒關系,說來很好笑,在英國念書念久了,回國後,我成了眾人中,最格格不入的那個人;所以我很羨慕你,很有道地中國人的感覺……我寧願自己也能這樣,但每次做起來都很不順手。」
天呀,這是什麼論調?程盛河詡有些不解了。
「與眾不同,是件痛苦的事,但我若回英國,外表上的不一樣,仍突顯我的不同。」
所以他會有「一個人的感覺」的論調嗎?那麼說起來,他並不快樂嘍!那不是很可憐……程盛紅以為他是個快樂的男人,這一听才難怪他眉間有股憂郁的神韻。
他沒有朋友嗎?
真的……很可憐。
「那是你沒找對朋友,要像我這麼粗鄙,是很容易的。」
當程盛紅眼楮一亮的說話時,徐澤富還沒反應,但他似乎踏進了她想為他解悶的那個圈圈。
他們的紅酒都還沒喝呢,她已經拉著他的手,走出他堅固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