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這一個企畫案的總結。」
當蒙特婁大樓的會議室有了這樣的宣告後,表示蒙晉堂可以下班了,回到辦公室再看了幾份簽呈,便拿起公事包,伸了個懶腰,他獨自緩慢的走向停車場。
已經十二點了,距離晚餐的時間早過了許久,不過因為公司的業績有些不理想,所以他最近特別忙碌,但,這不表示他並沒有想起那個纏人的小報痴。
怎麼最近都不見她出現,難道,她被禁足了嗎?
「哥,一起走。」
就在蒙晉堂還沉思在姚品萱為何不出現時,蒙家達的聲音突地傳來,差點嚇死他。
「干麼要一起走?」
「因為澳生也來了。」
看到蒙家達指著不遠前的停車處,站了蒙家的老三蒙澳生,他不禁露出笑意。
那一天要不是澳生從澳洲回來,並且偕同焦孟志來他家找他,他和姚品萱的下場恐怕沒那麼好過。
只是,這個老三一向都只會惹是生非,這次突然毫無預警的從澳洲回來,而且是趁老爸去找小媽時溜回來,其中必有什麼原故。
「干麼一臉懷疑我的樣子,我不能來找你吃宵夜嗎?」
蒙澳生看出大哥臉上的疑惑,所以先聲奪人。
「好了啦,別一見面就斗嘴,咱們兄弟好久沒聚聚了,去吃點什麼好吃的吧!」
兩人當然都十分同意蒙家達的活,可惜他們沒有這等悠閑時光,因為在他說完後不久,車子入口處,突然闖進一輛九人座的箱型車。
三兄弟本以為是刀疤松的什麼同伙來尋仇,只見箱型車陸續跳出幾個彪形大漢,然後最後出現的那個人,讓蒙晉堂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哥,干麼不動手?」
蒙澳生才說完,那群黑色制服的黑道分子,全都一擁而上,擒拿住三兄弟。
不是他們實力太差,而是當七、八支槍抵著你的頭時,誰敢妄動。
「蒙晉堂,好久不見了。」
蒙晉堂對開口之人當然不陌生,只是沒想到他會選在今天來找他。
「我還在想你怎麼還沒找上門,怎麼?你女兒有什麼閃失嗎?不然你大費周章的擺出這個陣勢,難不成只是想嚇唬我而已?」
姚力杰听完後大笑,卻也不客氣的迅速上前,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巴掌。
蒙家達與蒙澳生當然立刻扭動身子想要反抗,可惜槍桿兒不長眼,不一會兒他們的頭上都多了幾個包。
「老實說,我是該讓你一槍斃命的,不過呢,我得先比你活著瞧見,我女兒得到幸福時的模樣,剛才那一巴掌,算是我替品萱討回來的,她為了你這個家伙差點喪了命,就這麼算了,但是我會盯著你的,要是你膽敢再招惹她,小心你的一雙腿、一雙手。」
才說完,姚力杰便領著一行人,大搖大擺的離去。
「哥,那家伙……」
「別說了。」
哀著刺痛的臉頰,蒙晉堂遭遇空前的羞辱,讓他蒙生恨意。
懊哇,你姚力杰今日是有備而來,要是單挑獨斗的,他哪會輸給一個老家伙?
既然他要蒙晉堂別去踫他女兒,那麼,他就偏偏要定她了。
「你們自己去吃宵夜吧,我還有點事要辦。」
臉色整個黯沉下來的他,跳上車後加速離去,留下一臉不甘的蒙澳生,憤恨的怒罵,「那老頭是誰?竟敢叫人用槍柄敲我的腦袋,看我怎麼叫人修理他。」
「澳生,別鬧事了,這件事是大哥跟他的恩怨,你少拿你的鬼幫派來台灣亂搞,對了,你這次怎麼突然回來?小媽知道嗎?」
安撫著蒙澳生往車子走去,蒙家達擔心的是蒙晉堂該不會像三弟一樣也那麼沖動吧?
不過話說回來,他最近又開始抽煙了,好不容易才戒掉的,居然為了姚品萱又開始煩躁的抽了起來。
也許,大哥的情傷被她醫好了也說不定,只是,姚品萱想成為蒙家的大嫂,恐怕沒那麼容易。
扁是姚力杰那一關就……唉,那老家伙擋在前面,蒙晉堂就算有天大的魅力,恐怕也娶不到姚氏家族最珍愛的小女兒。
「娶妻娶德,咱們姚家的品萱像朵綻放的百合,清純得讓人愛不釋手,別說姚氏家族的背景,光是她這討人喜愛的模樣,追求她的男士還要徹夜排隊才能見她一面呢!」
瞧這位充當媒婆的官夫人把她吹捧得跟什麼似的,明明兩人是初次見面,她哪知道她的人品究竟如何?
再說,她早就不是什麼清純小百合了。
扁是蒙晉堂那家伙,早模過她好幾回,甚至連她的身體都瞧光了,而官夫人居然還把她捧成像聖女貞德似的……唉,想起這個,姚品萱不禁感嘆了起來。
她怎麼這麼倒楣,本以為給蒙晉堂模過也瞧透了,他大概會排除萬難的上門提親,沒想到老爸安排的相親對象都超過十個了,那壯碩的身影,卻怎麼也沒出現。
也許,他真的一點都不愛她,這表示她過去這些日子的努力,全都像這個作媒的官夫人一樣,白費工夫。
「小萱,你覺得呢?」
這會兒,她那張天花亂墜的嘴不曉得說到哪去了,姚品萱只好假心假意的配合假笑,還配合點頭。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定?
听到這兩個字,姚如萱硬是愣了一下,然後拉拉身邊的父親的手,輕問︰「說定什麼?」
姚力杰而色鐵青,要不是有外人在,他的脾氣恐怕早就爆發出來了。
這個丫頭根本是在敷衍他嘛!
都相親十二次了,她每次都是這個樣子,不是發呆就是失神,這會兒還先任意答應別人的邀約,然後才來個莫名其妙的無辜樣。
他就是無法明白,蒙晉堂那個混蛋究竟哪里好?
「哈哈哈,咱們小萱真是幽默感十足。」
沒想到身為媒人的官夫人還挺會圓場的,這下子,她是真不能食言了。
只是,跟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去看電影,應該不算對不起蒙晉堂吧!
「別傷心了,那只是電影,而不是真的。」
誰曉得她為何突然變得多愁善感,不過是電影里的男女主角沒有結果而已,分手嘛,文不是死掉,難過什麼?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哭出來,這會兒電影已經散場了,她仍然緊捏著手帕擦拭個不停,搞得身旁相親的男主角,手足無措。
「姚小姐,我真該死,怎麼會帶你來看這種電影呢?」
是呀,你是該死,不該約我來看電影。
「還是我們去逛街,女孩子不都最喜歡用逛街來發泄情緒?」
才怪,姚品萱從來不愛逛街,通常她想要的衣服或皮包,都是由專人送到她家讓她采選,干麼到百貨公司跟別人擠?
「或者,我們去吃法國料理,我知道有一間餐廳非常的道地。」
白痴呀!她爸爸是誰他不知道嗎?
法國料理?他家就有一位頂級廚師,專攻法國料理,她都吃膩了,哪還會想到外面吃呀!
「那麼……」
「白先生,我有點不舒服,不如我先回家,改天我們再去吃好了。」
版別了完全看不順眼的白先生,姚品萱準備攔─輛計程車自行離去。
「讓我送你吧?」
「不必了。」
就在白先生興致勃勃的這麼說時,一個身影突然岔開了兩人之間,然後姚品萱就被帶走了。
「喂,你是……」
等不及這句話洗完,蒙晉堂的拳頭,直截了當的撞上他的鼻子,在行人道上,這個倒楣的家伙流著鼻血,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相親對象被那個沒禮貌的家伙帶走。
然而,並不是大家都像他這麼不幸。
姚品萱就是例外。
她興奮的咧口而笑,神情有著如獲至寶的喜悅與開心,「晉堂……」
「別叫我,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沒有。」
「還說沒有,剛才那男人是怎麼回事?」
蒙晉堂的手腳實在有夠快,不一會兒,她已經被他拉進一輛車子里,這會兒,她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好想你喲!」
姚品萱高興的抱緊他,以為自己會被他給推開,沒想到他卻像吃錯藥似的,狂烈的猛親她,熱情的程度讓她驚喜。
只是,這熱情並未退燒。
在那陣激烈的狂吻過後,他的熱力直接撲向接觸。
這一次,姚品萱不再害怕或陌生,她駕輕就熟的習慣他每一個步驟,直到兩人達到頂點,蒙晉堂的堅挺穿透她的深處,她的尖叫聲,差點沒把車頂給掀開。
事後,他擁著嬌柔的她。
「痛嗎?」
她沒想到會這麼痛,但,面對她最愛的男人,她豈能搖頭?
「不會……」
才怪,瞧她眼角的淚都飆出來了,還說不痛。
「第一次是這樣的,不過呢,等你嘗了第二次之後,你就會更愛我了。」
「還要一次嗎?」姚品萱睜大眼楮,心里有些畏懼。
「別怕,你會愛上這滋味的。」
蒙晉堂的大手,覆在她的柔軟上,以他的經驗,要挑逗這個小美人,並非難事,所以在十分鐘後,這個小浪女已經欲火難耐的申吟出聲。
「晉堂……我好熱……晉堂……」
他知道她有多麼渴望地需要他,然後,他再一次的引領她前往美麗的雲端,直奔愛的高潮。
而,就在兩人狂烈的完成愛的序曲後,姚品萱眨著骨碌碌的大眼問,「晉堂,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你什麼時候才打算到我家提親?」
蒙晉掌咧嘴一笑,壓根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瞧著這個小浪女的豐腴身材,他突然覺得被她深愛也是種很特別的幸福。
但,他仍然不想娶她。
「等我發泄個精光,你再問我一次吧!」
沒當過車震族,姚品萱當然有些不習慣,不過當兩人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愛的狂熱時,她覺得既興奮又刺激。好像他們正在偷情似的。
然後,當兩人都氣喘吁吁的各癱在一方後。她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晉堂,你會娶我吧?」
天曉得她腦子里是不是裝滿了這幾個字,所以才會無時無刻的問同樣的問題,省得塞爆腦子。
「再看看吧!」
而他的答案,依然只是這個。
看著他快速的穿上衣服,並跳上駕駛座啟動車子,姚品萱竟然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我們什麼時候再見?」
「什麼?」
「我是說,你什麼時候會再來找我?」
這對白還真像偷情的戀人所說的話,蒙晉堂也感覺到那種偷情的滋味,實在很刺激。
「我爸爸軟禁了我,不讓我出門,所以我這一回去,要再出來恐怕不容易。」
原來如此。
駕著快車的蒙晉堂,突然很舍不得放她走,誰教她的身體這麼柔軟,教他愛不釋手,才一下沒踫到,他就全身不對勁的想念。
「我會想辦法的。」
「哪有辦法可想,除非你闖進我房間。」
姚品萱又傷感又無奈的說完時,蒙晉堂的嘴角,已經浮現戲謔的笑意。
看起來,這個偷情急色鬼的角色,一時間他還玩不膩。
只是,當他以為自己佔了個大便宜,順道能給姚力杰那老家伙一點教訓時,他的心,正一點一滴的流灑在姚品萱身上了。
「晉堂……晉堂……」
偷情計畫里,最危險的姚宅,成了最佳場所。
表面上姚品萱若無其事的陪著父親到處相親,私底下,她則夜夜與情郎歡愛,每晚在房里扮演著蕩婦的角色,完全沒把姚力杰放在眼底。
今兒個,蒙晉堂又悄悄模了進來。
他爬牆的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不過要不是姚品萱將保全及監視系統給關上,他想爬進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會兒,她被他的熱情搞到瘋狂之至,幾句申吟,便把蒙晉堂挑逗得更賣力,幾回合下來,兩人都累到平癱于地,完全喪失了警覺心。
「噢,晉堂,我好愛你。」
因為他來會姚品萱的次數增多了,所以她幾乎不再詢問結婚的事,光是相戀與相擁的感覺,就足以淡化她想婚的念頭。
而,當她轉身輕趴在他身上時,那熟悉的清香味,立刻讓蒙晉堂的精神為之一振。
「想再來個五大回合嗎?」
他咧口笑問著她,她卻嬌羞的藏在他的臂彎里輕笑。
然後,就在蒙晉堂坐起身,打算進行下一個回合時,姚品萱的房間門,忽然被撞了開來。
蒙晉堂直覺地用身子擋住她,但,一見到來人忿忿不平的面孔時,他知道他的偷情計畫也該結束了。
「爸,求求你,爸,是我心甘情願的,他一點也沒強迫我,爸、爸……」
不管姚品萱再怎麼哀怨求情,哭聲再怎麼慘絕人寰,姚力杰的鐵面無私,就是一點也不放松。
暫不管兩家的仇恨如何,光是半夜侵入姚宅,然後在他姚力杰的房子里侵犯他女兒這樁事,姚力杰就沒法輕饒他。
這會兒,蒙晉堂被五花大綁在院子里已經足足有兩天了。
一張臉被打得不成人形不說,幾次昏厥過去,還被姚力杰的手下給弄醒,然後再打一頓,不給吃也不給喝,剛才連老天爺也跟著瞎起哄,不久前的好天氣已經無蹤,綿綿細雨淋了他一身濕,雨勢還逐漸變大中。
別說深愛他的姚品萱于心不忍,就連姚氏家族的其他人,也被此情此景給看得心驚肉跳。
「哥,哥,求求你替我求情,哥……姊、姊,叫爸住手,趕快叫我爸住手……媽……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姚品萱哭得死去活來,可在場的人,沒人敢幫她,最後,她只好跪在姚力杰的面前,使出她最後的手段。
「爸,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
姚力杰知道這件事不光是蒙晉堂有錯,但他又能怎麼著?
姚品萱是他最寶貝的小女兒,而今清白全毀,還私會情郎在家中,要是沒要了蒙晉堂的一條命,她恐怕會成為姚氏家族最大的恥辱。
「不必再求情了,他的命,我要定了。」
「不,不!」
姚品萱激動的昏了過去,但也許是太過牽掛蒙晉堂的生死,所以不到十分鐘,她又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爸,爸……」一醒過來,她又開始求情了。
只是姚力杰可沒想這麼折磨自己的女兒。
長痛不如短痛,殺無赦的命令已經下了。
憂品萱知道自己再也無力阻止父親的怒氣,索性飛快的跑到庭院,抱緊蒙晉堂後跪在雨中,對著父親指天發誓。
「爸,我根本不愛他,從頭到尾,我一點都沒愛過他,我只是太好奇男女歡愛是怎麼回事,才跟他在一起的,爸,求求你听我說,我知道你不信,所以……」
搶過姚家保鏢手上的那把藍波刀,姚品萱俐落的削去了自己及肩的長發,發絲在雨中緩緩的隨雨而落。
此時,蒙晉堂的眼楮緩緩的睜開。
雖然他沒力氣說話,也沒能把眼楮睜得夠大,但,她的一切行徑,他全看在眼底。
「我削發起誓,如果爸放了他之後,我還有半點愛他的意念,就讓老天爺罰我英年早逝。」
姚品萱的宣誓一下,蒙晉堂的淚水已經隨著大雨而流。
他不住的在心里吶喊︰傻丫頭,你干麼為愛拚死、為愛不要命?我蒙晉堂真值你這麼死心塌地嗎?
而另一個深愛她的姚力杰則上前用力揮了她一個巴掌。
從小到大,他沒打過姚品萱,但為了一個蒙晉堂,她居然忍心舍下愛她的父親而英年早逝!她怎麼可以用這麼殘忍的重誓來對他保證?
然而蒙晉堂終究獲得了釋放,被丟在路旁的他,尚存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