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每個人都睡了,雅紋紋也讓她趕回房睡覺去了;唯獨她——海莉兒,睜著一雙淚眼,直挺挺地躺著,連翻個身都動彈不得。
法藍喂的止痛藥藥效已經過去了,她很痛,又不忍心去吵醒雅紋紋——事實上她也沒這體力。都是她的錯,才會害得雅紋紋挨罵,雅紋紋今天已經夠難受了,絕不能再麻煩她。
看這情形她得忍痛迎接天明了。唉!曾幾何時她海莉兒得這麼委曲求全了?來到這里,想不到她竟改了性子,老爸和老媽要知道他們的麼女變得如此「溫柔」,肯定要感動得痛哭流涕了吧!
「很痛嗎?」
一聲低沉感性的嗓音,雖帶著平常所沒有的沙啞,卻是她怎麼也忘不了的,不用轉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哼!現在才來!
「不關你的事!」海莉兒看也不看他一眼,賭氣道。可惜聲音卻像在求救般,氣若游絲。
「這就是你不听話的下場,我早說過外面的世界你不熟悉,叫你別出去的!你這愛玩的個性遲早會害死你。」伐爾斯俯身盯住她的眼。
她愛玩?她擔心他的安危竟讓他說成愛玩?
「對!我愛玩!你管我!走開,你馬上走!我不要再看見你了!走,你走呀!」海莉兒怒瞪他,見他動也不動,便揮手打他。「哎喲——」還沒打到他,就先動到自己肩上的傷口,疼得她緊咬住牙根,淚水都流出來了。
伐爾斯皺起眉頭,將海莉兒半抱起來,輕輕摟在懷里。
「告訴我,哪里痛?」
「肩膀……全身都痛……」海莉兒哽咽著,已沒力氣再推開他,而且此時此刻她真的很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幫助她忘記疼痛。
伐爾斯托起她的下巴,審視了她良久。
他灼熱的眼神令她很不自在——他從未曾如此看過她。
「你……干什麼這樣看我?」海莉兒嘟起嘴,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他的表情嚴酷,但在她臉蛋上游走的手指卻輕柔小心得仿佛她是易碎的聖品,引得她微微一顫,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伐爾斯緩緩低下頭,嘴唇印上她額頭,輕輕一吻;海莉兒閉上了雙眸。伐爾斯隨著手指撫過之處印下無數細碎的吻,仿佛這樣做就能夠幫她趕走痛苦。
他的手指拂過她柔軟的紅唇,隨之而來的是激情、熾熱的吻——這是海莉兒想象不到的,而事實上她根本已無法思考。
伐爾斯的吻有獨霸的味道,又帶點懲罰。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又或者他為什麼要如此吻她?
在她的心被燒灼時,伐爾斯已解下她衣袍上的扣子,纏綿悱惻的吻印上她-白的頸項,在海莉兒著迷地深深陷入不可自拔的之際,隔著紗布,伐爾斯狠狠在她肩上親了一記!
埃莉兒痛得驚喘,推開了伐爾斯。
「你……你要害我疼死呀!」她隨手抓了枕頭朝他去去。「走!走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她既羞又怒,氣自己這麼快就對他降服,也氣他竟趁隙佔她便宜。
「我和法藍的吻,你喜歡誰的?」
輕易接住她扔來的枕頭,擲到床下,伐爾斯抓住她張牙舞爪的雙手,以冰寒的眸光逼視著她。
埃莉兒愣住了。她……她听到了什麼?他……他竟問她……
「你……你神經病!」海莉兒用力想甩月兌他的箝制,羞窘得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竟敢質問她……他竟敢問她這種事?
「神經病也不喜歡自己的未婚妻被吻,赤果的身子隨便人模遍。」他咬牙切齒。
「你……你胡說什麼?」她驚喘了口氣,今晚的伐爾斯反常得厲害,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難道他喝醉了?方才傷口疼得幾乎-痹了她的神經,害得她沒注意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
「我胡說?你不敢承認你吻了法藍?」他抓著她的手腕,頭靠在她額頭上,吊著眼瞪她。
老天!他真喝醉了!
「伐爾斯,你醉了!」令人氣結的是,她竟讓一個醉鬼白白佔了那麼多便宜。
伐爾斯冷冷一笑,搖搖手指頭,「不要轉移話題。」
「我沒有!你真的醉了!拜托你回房去睡一覺,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談可以嗎?」完了!她自己都快病得神智不清了,還踫上個已經神智不清的醉鬼。
「不可以!我要守著你,不能讓你有危……險……」話還沒說完全,他已經趴在她身上呼呼大睡了。
怎麼這樣?海莉兒瞪著大眼,大呼了一口氣,完全沒了精力,整個人也軟趴趴地往後倒在床上——不是睡了就是暈了。
★★★
清晨,海莉兒比伐爾斯早清醒過來。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伐爾斯俯臥在她雪白的胸脯上,緊緊環住她。
天!這要讓人看見了還得了?
埃莉兒費盡了力氣才推開他,半坐起身,重新將衣扣扣上,正好趕上雅紋紋推門進來。
「海莉兒,你醒了。咦?王子怎會睡在這兒?」
「他……喔!我昨晚作噩夢吵醒了他,他才過來陪我的。」海莉兒靈機一動,瞎掰了一番。
「哦?你作噩夢了?是不是夢見那天的事?」雅紋紋眼底寫滿了同情。
「嗯……是呀!」海莉兒心虛地垂下頭。「唉!紋紋,我好餓,麻煩你端早餐給我好嗎?」
「我正要去呢,先過來看看你醒了沒。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直到雅紋紋關上門,海莉兒才垮下肩膀,松了口氣。都是他害的!斜瞪了他一眼,眸光突然一閃,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拉起伐爾斯的耳朵,俯,大聲朝他耳朵喊︰「伐——爾——斯——起——來——啦!」
一听到殺豬似的尖叫聲,伐爾斯馬上縱身躍起,痛苦地撫揉著只怕已被震破的耳膜,眉頭深鎖地瞪視著「凶手」。
「你搞什麼?」粗里粗氣的沙啞。天!他的聲音全變了!
「哈哈!鱉該!不會喝酒還喝得酩酊大醉。」海莉兒幸災樂禍,還一邊大力地拍手叫。
伐爾斯睨她一眼,嘲諷道︰「你的精神倒是挺不錯。」聲音仍是沙啞。
是呀!說也奇怪,原以為經過昨晚他那一折騰,她不死肯定也奄奄一息了,怎地卻反倒快活了不少?她該不是有被虐待狂吧!
想到昨晚,她的雙頰又紅通通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昨晚干了什麼事?」她心兒蹦跳地質間。如果他記得,她肯定要他負責娶了她,總不能教他自白給「睡」去;如果他不記得,那就認了,算她倒霉吧!
吧了什麼事?此刻他腦中拉隆一陣,就連自己為何會在這里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他干了什麼事?他只記得……他由雲朋宮回到日宮後,法藍隨後又帶了兩瓶酒來找他喝。
瞧他一臉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什麼都忘了!埃莉兒不知為何心里覺得有些失落,卻又有松了口氣的感覺,真是矛盾!
「算了,沒事了!你快回你房間去吧!」她抓起棉被躺回床上,背對著他。
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他卻感覺得出她在生氣。但是為什麼?莫非他昨天……
「我做了什麼事?」他的語氣有些急促。
埃莉兒不理他,好似沒听見他說話一般。
「海莉兒……海莉兒……」他扳過她的身子,卻見她淚流滿面。他頓時愣住了。
從沒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海莉兒推掉他的手,急忙抹去淚水,沒有必要地解釋道︰「我……我肩膀痛……腳也痛……全身都痛……唉,反正不關你的事,你走開啦!」她突然察覺自己好象愈描愈黑了。
伐爾斯緊皺著眉頭。
「昨晚我……欺侮你了?」
埃莉兒瞪大眼,將枕頭扔到他臉上。他閃也沒閃,更是惹怒了海莉兒,索性連棉被也朝他身上扔去,惱怒地望著整張床面。
算伐爾斯幸運,床上也只有這兩樣東西能夠讓她出氣。
看他仍直挺挺地立著,等著她的答案,好象死刑犯面臨宣判的前一刻。什麼表情嘛!就算他真欺侮了她,難過的也該是她才對吧!包何況……嚴格說起來,他不過只是吻了她,是她自己太大驚小敝了。
但是他此刻的表情就是不可原諒!埃莉兒亂沒道理地扣他罪名——難不成他欺侮了她,還得裝出一副開心歡喜的表情不成?
埃莉兒眼楮一亮,八成又想到了什麼詭計。
「我決定了,你欺侮我的,我要你負責還!」她嗽起嘴。
「我會負責的。」他原就沒打算棄之不顧。
埃莉兒滿意地點點頭,卻馬上又不高興地抱怨︰「我腳扭傷了,你還站得那麼遠!」
她腳扭傷了,跟他站得還有什麼關系?況且,他站在床邊還算遠?是不是要他也爬上床?
「沒錯!就是叫你也上床來,不過你只要坐在這兒就可以了。」海莉兒拍拍床沿,得意洋洋地說。她當然得意了,能夠看穿他困惑的表情,這還是頭一遭呢!
伐爾斯深邃的藍眸微微-起,想看她又有什麼「驚人之舉」,也只有照她的話做。
「這才乖!」好象將伐爾斯當成了小阿子,她抬起右手拍了拍他的左肩。
伐爾斯抿著嘴,頗不以為然。
趁其不備,搭在他肩上的手勾住他脖子,猛然一句上前,海莉兒也湊上自己的唇瓣,在非常用力地「吻」了他一下後,馬上推開他。
「好了!我們扯平了,我連本帶利都討回來了。」看著他,海莉兒非常滿意自己的杰作。雖然心中有點不忍,但這是他活該!
「扯平?我昨晚……」雖然唇上流著血,但伐爾斯似乎不覺得痛,海莉兒帶給他的震撼遠大過這些。
「昨晚你無緣無故闖進來抱著我就吻,還弄疼了我的傷口,現在我吻了你,順道也給你留了傷口,」她手一攤,「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就這樣?」他為什麼覺得不止這些?「我……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哦,她好象回答得快了些,有點掩飾的味道。
「真的沒有?」他逼視她。
「沒有!沒有!誰會去記一個醉鬼說的話。」她揮著手,臉兒微紅了。
「醉鬼?嘿!你指的不會是伐爾斯吧?」法藍由伐爾斯的寢室開門進來。
「法藍!你怎會從那里來?」海莉兒驚訝道。
「昨晚我找伐爾斯喝酒,結果醉在他房里了。早安,海莉兒。」法藍俯身在她頰上親了一下。
「早,法藍。」海莉兄回以親切的微笑,眼角則偷瞄向伐爾斯,只見他毫無表情,一絲妒意也沒有。
「伐爾斯,你的嘴唇怎麼流血了?」法藍瞪大眼,不是吃驚他的唇流血,而是他的似無所覺令人好奇。
伐爾斯抬手抹去血跡,不發一言地轉身離去。
法藍注視他消失的背影,再看看海莉兒——以詢問的眼柙。
埃莉兒有一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不過一接觸法藍的視線,馬上又變得很有精神。
「他撞到桌角了。」海莉兒顯得有些不自在。
「哦?」法藍瞥了眼桌角,馬上克制住爆笑的沖動,以抖動的音調說︰「我……去看看他。」
法藍似乎走得快了些,海莉兒不解的神色未歇,門外馬上傳來他大笑的聲音,讓海莉兒覺得莫名其妙。眼楮一轉,不經意地瞄到擺在房中央的桌子,抿著嘴,不一會兒自己也忍不住大笑了
一張圓桌哪來的「桌角」嘛!
★★★
「馬是在宮外西邊的‘易騎’租的。」雅紋紋低垂著頭,面對一向威嚴的伐爾斯王子,任何人都難免會心慌,更何況她只是一名小小的宮女。
「易騎?當時租馬給你的人你可還認得?」伐爾斯端起瓷杯,以品茶的方式盡量不讓自己顯得嚴肅,他希望能夠讓這名宮女在不緊張的情況下,多憶起一些當時的事。「易騎」這名字他曾听身邊的護衛提過,在那店里可以租到不錯的良駒。
「認得!」雅紋紋絞著雙手,天氣不熱,她手心卻全是汗。
「是什麼模樣?你把當天出宮的情形詳細重復一次。」他皺起眉頭。平時他只是不-言笑,並未有厲聲斥人的舉動,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怕他?如今想來,似乎除了海莉兒,還沒有人敢對他惡言相向。
雖然低垂著頭,卻仿佛感覺到王子的氣勢柔和許多;她偷瞄一眼,果然他已不再繃著臉,且眼神中還可見微悅,這讓她精神松懈不少,開始回想當天的事。
「當天海莉兒……小姐突然想出宮,紋紋勸阻無效,小姐于是留了一張字條,然後換裝出宮。我們從西邊的宮門溜出去後,就到易騎租馬,因為當時店里只剩一匹,我原想帶小姐到別處租,適巧有人還馬,小姐立即租下了。後來我們出了城外,走了一段距雕後,小姐的馬突然躍起,在原地嗤怒了一陣後,瘋狂奔跑,我一直追,但還是沒能追上。失去小姐的蹤影後,我馬上趕回來求援。當天租馬給我們的人是易騎的店主,長得高高瘦瘦、相當斯文。對了!那時他好象有話要說,可是卻被海莉兒打斷。」雅紋紋抬起頭,握拳擊掌,一接觸到王子的目光,才發現自己失了態,趕緊垂下頭,臉都紅了。
伐爾斯挑眉,眸光閃了閃,唇角微微彎起,想必雅紋紋是得了「海莉兒後遺癥」。
「記不記得他當時想說什麼,海莉兒又為何打斷?」他裝作沒注意到她的「失態」。
雅紋紋暗叮了口氣,又仔細回想當時的情形。「他好象想說來還的那匹馬不是易騎的,可是海……小姐卻反駁,認為是他不想將馬匹租給她,並且足足念了那人三十分鐘以上,直到那人舉手投降才停止。」
想起那天的糗事,她就忍不住要為王子未來的日子悲嘆,再一想到海莉兒將是威克格勒未來的王後,這……唉!威克格勒王國最好從此閉關自守,沒有了外交的羈絆,或許還能避些災難。
看來跟海莉兒相處久了,真的會有後遺癥!為了租一匹馬得花上三十分鐘,而且是在一個走三、五步隨處可見馬房的地方?如果不是雅紋紋的說詞太夸張,就是海莉兒肯定是個笨蛋。不過以海莉兒的個性判斷,這種事情好象是她時常做的。
「海莉兒都念了些什麼?」他不禁好奇。
「王子想知道?」她實在不認為這有什麼好說的,跟海莉兒出事也應該無關吧!
伐爾斯點點頭,「說吧!」
雅紋紋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羞于啟口。「小姐……先是說他不懂得做生意,告訴他做生意不能挑客人,不要眼高手低、目光短淺,欺侮一個弱女子出門在外。又問他是不是想抬高價錢,或者以為她租不起?當時小姐她……」她實在不曉得該不該說。
「她怎麼了?」伐爾斯催促。
「她高卷起袖子,還站上板凳——因為那人比小姐高出一個頭以上。當時現場有不少人圍觀,很多人都以為小姐是在賣藝呢!」雅紋紋說得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炳……」屏風後面傳來大笑聲,法藍緩步走出來,仍是無法克制不笑。「哈……抱歉,打斷了兩位,請繼續。」
伐爾斯瞥他一眼後,問雅紋紋︰「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這……王子,如果是您……真有勇氣站在她旁邊嗎?」她老早躲到人群堆里去了。
「哈哈哈!說得好!紋紋,你是紋紋吧?」她一點頭後,法藍馬上又間︰「海莉兒還罵了些什麼,你快說來听听!」
他還當是在听戲呢!完全入迷了!
「小姐她……」雅紋紋瞥了眼伐爾斯王子,猶豫著該不該說。
「你說吧!現在不說,等一下會有人追著你不放。」伐爾斯面無表情地說。
「你倒真是了解我嘛!」法藍笑道。端起桌上的茶,稍一品茗,才滿意地就口。
雅紋紋這才說︰「小姐話說了一半,突然叫那人先泡壺茶出來。」
「噗」地一聲,法藍一口茶全噴在伐爾斯快手舉起的茶盤上。伐爾斯白了他一個衛生眼。
「你不想喝就別喝。」
「繼續!繼續!」法藍不理他的嘲謔,催促雅紋紋。
「說也奇怪,那人當真乖乖地泡了壺茶出來,還是小姐指定的凍頂烏龍茶呢!然後小姐又開始拉著那人的衣領,告訴他一些做生意的道理。例如定期舉辦模彩活動,或者送贈品以回饋消費者……之類的,我不懂小姐說的那些生意經,就只記得這些了。」她也只是記得,可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意思,海莉兒說的話有時候真教人想猜也猜不著。
「沒想到莉兒這麼有趣,伐爾斯,我真羨慕你啊!」法藍似笑非笑的表情,與其說是羨慕,倒不如說是幸災樂禍,等著看戲的成分居多。
伐爾斯只是撇撇嘴,不搭理他,又問雅紋紋︰「當時還馬的人長相如何,你可還記得?」
雅紋紋搖搖頭,「不記得了,他還了馬就離去,也只跟易騎的店主說了幾句話。」
伐爾斯思索了半晌,「我要見易騎的主人,你盡快帶他來見我。」
「是!王子是不是認為小姐出事並非意外呢?」雅紋紋大著膽子問,事關海莉兒的安危,倘若小姐真有危險,她以後可得格外小心些。
伐爾斯凝視她好一會兒,似乎在觀察她是否可靠,最後才說︰「有人想要她的命!」
「這……為什麼?」雅紋紋驚喘一聲。
「我會查清楚為什麼,你待在她身邊要多留意,不準任何人隨意接近她,即使是宮里的人也一樣。」
「是的,我知道了。」雅紋紋欠身遵命。
「好,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先退下,今天的事別告訴海莉兒。」伐爾斯忽然叮囑。
「我知道,我不會對小姐甚至任何人提起,王子請寬心。」雅紋紋的眼神堅定,對伐爾斯做保證後,才籬開日宮。
法藍目視她籬去的背影,忽然神情嚴肅地說︰「這個女子不像是一般宮女。」
「她是母後信賴的少數宮女之一,母後一直對她贊賞有加。」伐爾斯解釋道。
法藍並未多說什麼,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突然對一名宮女留起神來。他轉移話題道︰「如果根據雅紋紋的說法,那匹馬不是易騎的,那麼易騎的主人並非嫌犯,而是重要的目擊證人——如果他還記得當時還馬的人的面貌的話。」
「沒錯,他是重要的唯一線索。」伐爾斯點點頭。
「是重要倒並非是唯一,雅紋紋雖記不起嫌犯的面貌,你可別忘了莉兒也在其中,或許她記得。」法藍提醒他。
伐爾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調侃地說︰「她能夠隨時記得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就算不錯了。」
耙情在伐爾斯的眼中,海莉兒不止是個笨蛋,還患有嚴重的健忘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