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著白色別墅的,是一大片廣大的庭園,平常單靠她一個人整理已經不夠,現在只有半天的時間來工作,需要請幫手的機會就更多了。
老孫很幫忙,不久,羅冀天的幾名貼身保鏢也卷起衣袖來幫她了。他們自願幫忙推平草坪、澆水.又幫地搬肥料、施肥,古秋怡不好意思讓他們幫忙,他們都說是為了運動,反正羅冀天是睡到中午不醒的人。
「這里可真熱鬧。」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管家、保鏢全加入園藝陣容,分散在庭園里工作,這種景象還真難得一見。
「大少爺,來找我家主子?」老孫正在洗刷地上的磚石。
「不是。」羅為揮揮手,讓老孫繼續做事,別理他。
「早安,羅為。」古秋怡站在梯子上轉過來俯視他,手上拿著一把修剪樹枝的大剪刀,聲音透過布巾傳出來帶著溫柔的笑意。
「早,你小心點。」看她爬那麼高,明知道她應該很習慣了,他見了還是會擔心。
迸秋怡點點頭,回頭繼續工作,一邊和他聊天,「我昨天陪姐姐去買東西,听姐姐說,最近都沒看到丁揚,她不知道要怎麼把喜帖拿給他呢。」
「放在他門口就可以了……就剩下幾天了,古艷陽結婚後,你有什麼打算?」
羅為的聲音很輕,只有她听得到。
她停頓了下,繼續工作,「和以前一樣,不會有改變。」
「……我要你嫁給羅冀天。」
迸秋怡訝異地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秋怡,嫁給我那個弟弟。」羅為扯起嘴角,冷柔的微笑有一股深不可測的魁力,深沉而神秘的眼神叫人猜模不透他的想法。
「那是不可能——」對羅為的驚人之語,古秋怡已經夠覺得不可思議,震撼之中又瞥見那抹站在門口的身影——「冀天……」
她慌忙回過頭去,和羅為裝作不認識,努力地修剪樹枝,可她的手卻被那個不可能早起的人嚇得在顫抖。
羅為回頭望向走出門口的那個人。羅冀天抱著胸膛,眼望著庭園這幾個「不務正業」的人,正模不著頭緒和不可思議,這些人是哪根神經不對了——
他終于看到了他,羅為揚起嘴角,舉手和羅冀天打了一個招呼,老孫和幾名保鏢跑了過去,有意圍繞羅冀天,不讓羅冀天接近古秋怡。
羅為偏偏站在梯子底下不動。
羅冀天狐疑地瞥睇他的人,排開他們走過來。「你在這里干什麼?」
羅為往他身後望一眼那些擋不住他、索性溜之大吉的人,笑了起來。他好心地給他警告︰「你對哥哥說話老是用這種口氣,是會吃虧的。」
「哼,你不過是手下敗將,少說大話。」
「不必用話激我,我不會回去跟你爭羅家的事業。」羅為知道這個弟弟在打什麼主意,也知道他一直留在這里的目的,只是很遺憾,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回去和他「戰斗」。
「即使為了古秋怡?」低沉的聲音冰冷而沒有感情。
「……我勸你,說話最好斟酌一點。」別說他不顧念兄弟情分,他已經在提醒他。
「踩到你的痛處是嗎?」羅冀天扯起嘴角,「我還以為你真的瀟灑,女人能夠給人用過了再撿回去,看樣子不是這麼回事了,是嗎?」
「……就算讓你說對了,如果我肯回到羅氏,你肯把秋怡還給我?」羅為沒有回頭去看那個站在梯子上的女孩,剪枝的聲音變得很緩慢。
「……可以啊,雖然我說過等我玩膩了她,你隨時可以撿去,不過你既然已經低頭了,我可以考慮。」這顆狐狸腦袋是退化了?不可能笨得以為他這麼簡單就暴露弱點……他又再打什麼主意?」唉……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為什麼偏偏要自己挖坑往里面跳呢?」羅為扯起眉頭,那把大剪刀的聲音完全停止了……他揉了揉眉心……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他的臉色轉白,兩手開始抱著頭,羅冀天眯眼望著他,「你又頭痛了?」
梯子上那個工作的「婦人」聞言轉過頭來,羅冀天抬起目光,看見她爬下梯子,丟掉手上那把大剪刀,月兌掉手套,接近羅為的動作比他迅速……
「來這里坐。」她拉著羅為坐在一塊石頭上,用按揉的方式減輕他的疼痛……
熟悉的溫柔聲音令羅冀天全身僵硬——
她戴著草帽,抬頭望他一眼,沉靜冰冷的眼神穿透他,沖擊他整個人,頓時腦袋化為一片空白!
「你有帶藥嗎?」她輕柔的語調是對著羅為問,眼光里已經不再有他。
「在口袋。」羅為的手在科,強忍疼痛微微一笑,「他剛才那些話是針對我說的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迸秋怡沒有理會他,拿起老孫為她準備的開水倒了一杯給他,拿藥給他服用。
「快把藥吃了。」
等羅為吃下藥,古秋恰扶起他,「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扶他到里面去。」羅冀天走過來,接替她的位子,不再看得見她的眼神,她的帽沿低垂,整個人包得密實,一雙白皙的手很快地抽走,仿佛一點都不肯讓他靠近。
羅為笑望他一眼,很滿意地把整個體重壓在他身上,還在他的耳邊低語,「你果然是有改變。」
羅冀天冷冷掃他一眼,「我不像你,可憐一個病人的同情心我還有。」
「同情啊……似乎是你比較需要呢,我會為你祈禱。」羅為回頭望一眼古秋怡再度爬著梯子去剪樹枝的身影,同情的眼光落在弟弟幽黑陰暗的眼神上。
羅冀天緊緊地咬牙,一雙沉靜的冰冷眼光引起一顆緊繃的心不停山抽痛……
懊悔嗎?他的心在後悔嗎?因為讓她听到那些話……
他從屋里走出來,幾名保鏢遠遠地在庭園里走動,沒人敢接近他,他望著放在那里的梯子……
「她人呢?」羅翼天一臉陰沉地問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老孫。
「回去了。」給氣走了,他想。雖然沒听到剛才的對話,不過這兩兄弟在一塊,八成就不會有好話。
「……該死!她為什麼會是在這里工作?你該死的竟敢瞞著我!憊有你們!」古秋怡一直是這里的「園丁」,他居然還是從羅為的口中得知!
震怒的眼光一掃瞪,令所有的「幫凶」全站在原地驚出一身冷汗。他們都是第一次領教羅冀天暴怒的吼聲,過去他斥人是冷冰冰的口氣,沒有什麼感情,會凍死人……大伙兒都不曾被他這麼「有感情」地怒罵過,自然誰都曉得這股「熱情」自哪里來。
「主子,以前你可不曾要老管家報任何一個園丁的名字。」老孫慢條斯理地微微笑著。
「老孫!你等著我好好跟你算這筆賬!」他現在沒空跟他算!
「主子,你去哪里?」老孫望著那雙修長的腿往外走得匆忙,好心地告訴他,「如果是要找古小姐,她有吩咐,她們姐妹約好了去買東西,可能要等晚上才會回來吃飯了,她請主子中午就陪大少爺吃飯。」
羅冀天回過頭,深郁的眼光仿佛有了一點光芒,「她說的……她晚上會回來?」
「是,古小姐親口說。」老孫望著他主子一張緊繃的臉色逐漸變化,就算本人不承認,外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古秋怡對羅冀天的影響力之大,已經到了完全掌握情緒的地步,本人卻還在「不知不覺」中,唉,自找苦吃嘛。
老孫很體貼,總是另外為她準備一份餐點,在逐漸冷的天氣里,保持在剛好讓她可以人口的溫度,不熱不燙。
迸秋怡專注地吃著晚餐,微微低垂的眼光里始終不曾有羅冀天的影子。
對著他,她沒有笑容,對早上的事一句話也不問,對任何人,白淨縴麗的臉兒依然維持淡雅的微笑,沉靜的眼光依然溫柔,擺明了不把別人牽扯進來的態度。
她做得到,他可做不到!
他一刻都無法忍受她的漠視!
「我吃飽了。老孫,謝謝你。」古秋怡站起身,謝謝老孫準備的晚餐,轉身走出餐廳。
瞧那張冷峻的臉龐繃得死緊,火一般的目光都快在那縴瘦的背影上燒出洞來,可憐人家小姐還是不理不睬,沒回頭瞥他一眼。老孫這會兒已經不敢明目張膽了,同情主子的眼光只敢偷偷地放。
羅冀天站起來,跟著那不理他的身影走上二樓。
迸秋怡打開房門,在關上門前,他擋住了,深炯的目光凝望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兒。
「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她冷淡的聲音很輕,是怕自己無意中泄漏過深的感情。
「別以為關上門,能把我擋在門外。」他從來都不在乎誰為他開了門、關上門,也許是因為他的心,始終不曾為誰開了那扇門……現在他卻在意了。
迸秋怡放開門把,讓他自由地進來,而她遠遠地站在窗戶旁。她當然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搬離開,必須等姐姐的婚禮結束,等到姐姐結婚,她和他也終將結束……一開始她就這樣決定的不是嗎?為什麼還會有那麼深的疼痛感?
「那些話……」他惱火地扯著眉,解釋難以啟齒,終于惱羞成怒,「你為什麼不曾跟我說過你在這里工作?」
他切齒地低吼,仿佛要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向她,她訝異地瞪著他,雖然表面上他對她充滿指責和埋怨,可她听到更深一層的聲音,那是他對他自己產生憤怒的聲音……他懊惱?她困擾了他嗎?
她深幽的眼光里終于有了他.「冀天……我真的只是你拿來玩弄的對象而已?」
「不是!你真是該死,我玩弄你了嗎?」他憤怒,他也心虛,復雜而莫名的心情他一時還理不出頭緒來,對她會相信他那些鬼話他生氣,可似乎又不盡是謊言……他真的不打算玩弄她嗎?或許只是還不曾。
他深炯的眼光有閃爍,而古秋怡發覺,她似乎能體會他的心情……其實她自己也是這樣子不是嗎?對他懷疑、利用、想付出又怕受傷……也許她比他還過分呢。
她的眼眶不由自主一片濕熱,兩人都不誠實呢……她怎麼能夠怪他呢。
「……別哭!」沉靜的眼里一落下淚來,他就更惱火了,一顆心更亂更疼,忙亂地將她拉進懷里緊緊抱住,「……我和羅為不是親兄弟,我母親……不許我和他過于親近,所以一直以來我和他都是以一種譏刺對方的方式在‘溝通’,似乎只有這樣子我們才能夠和彼此說話……其實,我始終把他視為羅家的一分子,但是羅為卻不以為然,瀟灑地從羅氏出走,也許他是令我母親稱心如意了,可是我厭惡他這種逃避的行為……不過,就算是為了把他抓回羅氏,我也不會把你讓給他……相信我。」
是真的害怕失去她,所以把不曾坦露的真心第一次說出來,還是……他連自己的真心都利用了?一雙深郁的眼光首次出現迷惘。
「……冀天,對不起。」直到現在她才恍然明白,在自己從來不曾對他坦白的情里,她其實一味地在渴望他付出、他坦白,想不到她對愛情是這麼自私的人!
也許她比他還霸道呢……就是現在,她還是不想把她的心事說出來,她真的是該對他道歉的。
他親吻著她的臉、她的唇……不在乎她為什麼而道歉,最在意的只有她的眼里重新有了他……他已經擔心了一整天!
他想要她!
「冀天……不要……」能夠感覺到他火熱的,她臉紅拒絕他,堅決推開他。」你還生氣?」他凝望她的深熱眼光有不滿,她太不了解一個男人了!但她要生氣,他也只能甘心地接受,起碼她沒有責備過他一句話,想想如果立場調換了,他可不會讓她好過。
「我沒有生氣。」能坦白的,她不想再敷衍他,也許一句她還在生氣,可以輕易解決這尷尬的場面,但是她已經不想再對他這麼做。她抬頭望著他,拾起一抹微笑,「我們的游戲還沒結束吧?我還沒認輸呢。」
羅冀天望著她,有松了口氣,同時也嘆了口氣;其實從游戲開始的第一天,他開始用迫不及待的心情等待她說一天的「一件事」起,他就發覺他徹徹底底輸給這游戲了,他現在更痛恨《一千零一夜》這個故事,不該給了他這個靈感!
等待的心情才真正是一種煎熬,這根本是在折磨他!
他放開了她,「那今天的‘一件事’呢?」
「我是這個別墅里的園丁,工作有三年之久了,一直很滿意這分工作,還沒有職業倦怠的現象出現。」
他抱起胸膛,睇著她淺淺的笑容,緩緩揚起嘴角,「這件事情,如果是在昨天說的話,是可以很輕易地過關,但經過早上的事,你現在說有點晚了吧……」他在她還微笑的時候,一把抱住了她,眼光再次填滿欲火,」我們應該說過沒有第二次機會,輸了就是輸了,是吧?」
「……還沒說完啊。」整個人被他給鎖抱,他的胸口緊壓著她,她的心髒猛一跳,雙靨滾燙。
「說過不許你敷衍。」他低頭嚴厲地瞅她,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把自己包成那樣嗎?」
「……不想!」他只想要她。
「是這樣嗎?我是有理由的呢,其實一點也不想包成那樣,那是很不得已的,冬天還好,夏天就很熱、很不舒服,可是我必須要包著……你真的不想知道嗎?」她接受他的吻,任憑他的雙臂鉗緊了她,輕柔的話語卻始終不停止,直到羅冀天終于用惱怒的眼光瞪著她。
有好半晌,可以看得出來他完全陷人掙扎,她的確輕易挑起了他的好奇心,尤其經過這大半個月以來的「訓練」,她已經很懂得如何吊足他胃口,就算他明知道她說了一堆無關緊要、亂七八糟的事,只要關系到她,他就是想听、想知道……
「……听著,你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今天晚上你——會很不好過!」他鎖抱住她縴細的腰,她別想能夠開溜。
她淺淺一笑,「我決定要接下這分工作的時候,姐姐根本不贊成,她非常擔心我曬黑了、變丑了,將來她再幫我找到的對象會不要我,我答應她把自己完全包起來,並且避開陽光強烈的時段工作,好不容易才得到她首肯,一切都是為了要保住我的工作……完畢。」
羅冀天眯眼瞅著她。顯然她說了一堆話,只有一句吸引了他,「將來她再幫你找到對象……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需要她來幫你‘再找到’對象?」
迸秋怡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我明天——」
「你休想再給我拖過明天,否則你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快說!他惡狠狠瞪住她,以為他不記得她說過她不結婚的話嗎?該死的她就曉得給他說一堆毫無頭緒的話來「整」他!
「……那是說,你要我把明天的一件事,提前到今天來說嗎?」她溫柔的眼光里有他,在對他笑著。
「……反正我為了你,已經打破我從來不強迫女人的原則,如今再多一條不守承諾也不要緊了。」他慢條斯理的口氣擺明了是在給她反悔的機會,她敢再給他討價還價,就別怪他撕破瞼了;每逃詡有被她「戲弄」的感覺,他可是已經盡量在忍受。
「這樣……太過分。」她溫柔的笑容轉成為困擾和控訴。
他的手指從她細白的玉頸緩慢地往下撫模,直到領口……
「我、我說……」她的臉又蒼白了。
他扯起眉,溫柔地撫模她憐人的臉色,凝視她的眼神若有所思。除了工作的事,究竟……他還有多少事情不知道?
「你還記得我說過跟尹濂亭交往的事嗎?雖然是有計劃的,不過一開始其實是順著姐姐的意思。」
「為什麼古艷陽要這麼做?」他發現,他要的答案,似乎必須由他自己去找了。
「……姐姐是希望我幸福的。」
「她不知道你不結婚嗎?」她們姐妹不是無所不談?
「她不贊成。」古秋怡抬起目光,望著他冷峻的臉龐,深炯的眼神,「冀天,我可以一直、一直保有我的工作嗎?」
任何人都听得出來她特別強調里,有更深一層的意思,就是她想保有這分工作「一輩子」,她只差沒有直接說出來而已……輩子嗎?也就是說,在她的生命里,他的存在始終不曾影響過她對未來的計劃?她就是準備一輩子生活在這里?
所以,她始終不敢讓他知道她在這里工作,就是因為他有權利開除她,而她擔心?
「冀天?」她喉嚨里哽著一堆話,他們之間,似乎還有好多、好多話無法說……都因為她的不坦白。
他捧起她臉兒,心里壓著一股悶怒,深深地吻了她……
她說過她不結婚,顯然她還是一本初衷,為什麼現在想起這件事,胸口會這麼悶?
自從她闖入他的生活里,他就開始覺得他的心始終是在半空,飄忽不定,打定的主意因為她一改再改……他真的因為她和母親的相似而想欺負她嗎?他真的把她當作對付羅為的籌碼?還是……其實這一切,不過是想把她留在他身邊的借口?他真的該模模自己的心了。
夕陽西斜,從二樓的陽台望出去,一片廣大而美麗的庭院里,有他的保鏢、管家、佣人……還有他的女人。
「想不到呢,我以為你會剝奪她的工作。」羅為就站在一旁,往下睇望一片和樂的景象,對他這個弟弟真是另眼相看。
「……你的確挺了解我。」他的確沒有答應讓她「一直」繼續這分工作,他也許不會剝奪她的工作,不過他有他的處理方式。
羅為瞥他一眼,發覺他今天少了針鋒相對的鋒芒,他揚起嘴角。
「你知道嗎?我一直很珍惜你這個弟弟,對我而言,除了秋怡你算是我僅有的家人了……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就是你也一樣。」
「……我決定在今天把話說清楚,就算你是我哥哥,我也不會把秋怡讓給你。」
羅冀天吃味而嚴肅的表情令羅為笑開了,「你終于認真了,是吧?」
「少廢話,你要宣戰嗎?這次我不介意你選擇逃離戰場。」
難得他們兄弟能敞開來談,他笑了起來,「……我是重視秋怡,很可惜不是你想的那種感情。在孤兒院時一直看著她,也許我是佩服她吧,所以很珍惜她,後來一直想找到她,想知道她生活得好不好……我對她,不是對一個女人,也不是對一個妹妹,是比這兩者更深的感情……總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他可不介意別人怎麼看,他自己明白就好。
「……我一點也不懂你的意思……為什麼提到孤兒院?」他的心一緊,眯眼鎖住羅為。他待過孤兒院,為什麼關系到古秋怡——
羅為低低地笑了,「你一直沒踫過她對不對?果然就像我想的一樣。」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一臉緊繃地咬牙,他就是討厭他說話這種曖昧的態度!要不是看得出來他沒有惡意,他早翻臉了!
「沒別的意思,我在稱贊你難得當一個君子,只是這麼一來……老實說,你已經被秋怡給設計了。」
唉,難得他這個做哥哥的站在他這條線上為他說話了,這個弟弟居然瞪著他。羅為揚起嘴角,寬大地沒與他計較。
「不相信啊,那就算了。」好話呢,點到為止。
「……她跟古艷陽不是親姐妹?」
「不是,她是古艷陽的父母領養回來的孤兒。不過你放心,她生活得很幸福,跟我們那個家庭不一樣。」冷柔的笑容夾雜一絲冷淡的嘲弄。
「……她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可以考慮告訴你。」
「……你肯回到羅氏,一百聲都沒問題。」
「那你慢慢等她說。」
「哼,你本來就沒準備要告訴我。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看樣子,你還沒被愛情沖昏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