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啊,是羅家二少爺看上秋怡了,才把那個安娜給趕回去了。」
「人家二少爺對秋怡一見鐘情哪。」
「听說相當迷戀呢,連戒指都送了。」
「哎喲!我怎麼沒听說?真的假的呀?」
「你不知道哦?現在就等秋怡點頭了。」
「古家真好命哦,可惜老古夫婦死得早,要不然現在都能享福了。」
「哎,人沒那個命哦,注定好好的啦。」
前一陣子,大伙羨慕的眼光都落在古艷陽縣上,自從一樁「天大的喜事」從張嬸那兒傳開來,大家半信半疑跑來間起兩人是否在交往,古秋恰只是點個頭而已,一下子關于兩人交往的程度像星火燎原傳出了各種版本,就連結婚戒指都拿出來了……
要不是有人特地打了電話到精品店,去恭喜古艷陽得了個不得了的妹婿,她這個做姐姐的現在還忙著在店里賣衣服。
迸秋怡剛午睡醒來,正放下電話。羅冀天要她下午
餅去,這會影響她下午的工作,她的心情正受到影響,古
艷陽又沖進來——
「秋怡!張嬸說羅冀天跟你求婚了,我不信,張嬸說看到羅冀天吻你!你們真的在交往?到底怎麼一回事,你怎麼什麼都沒告訴我?是不是羅翼天那混蛋趁我不在欺負你了?」
迸秋怡望著姐姐好激動、好憤怒的模樣,雖然是有心理準備了,還是有些難過……她將要惹她更生氣。
「他沒有欺負我一我們確實在交往。」
迸艷陽本來是張嬸說什麼她都不信,因為她只相信妹妹親口說的話,「……你為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你一直反對他。」
「廢話!我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在干什麼?他正在月兌女人的衣服,跟一個女人在路邊親熱!你忘了嗎?我怎麼可能讓那頭染指我妹妹!你……你怎麼可能和他交往?你別騙我!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秋恰,你別擔心,我會為你出這口氣!」她絕對相信羅冀天看上了她妹妹,就是壓根不相信他們交往的事實,她大了解她妹妹,就算……就算她妹妹真的對他一見鐘情了,她也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去付出感情,尤其是——對羅冀天那種人!
「姐,我們真的在交往,我們都是真心的,他現在除了我,沒有任何女人。」
「他騙鬼啊!那種話你會相信?……他知不知道你的事?」她真的跟羅冀天交往了?
「他不知道……」古秋怡轉過身,望著庭院外吹起秋風,今天風大了些……她得騙得過她姐姐才行,「姐,你想我如果告訴他,他會不會像……那個人一樣,離我而去呢?」
迸艷陽心里一股刺疼,不敢相信地望著說出這種話的妹妹,「老天!……你真的愛上他?」如果不是愛上羅冀天,她妹妹不會在意這種事……老天!瞧瞧他們那時候的眼神,她就知道有鬼!……可是、可是……怎麼會呢?秋怡她怎麼會……
「……是啊,就像你愛上尹大哥一樣。」姐姐,原諒她。
迸艷陽啞口無言,她曾經也有掙扎,那種感覺還在無法管對方是什麼樣一個人,愛上就是愛上了,賴也賴不掉……
迸秋怡愛上了羅冀天……古艷陽整個人呆掉!
迸秋怡回頭望著姐姐,緩緩地松了一口氣,她終于過了這一關……尹大哥教她的話,果然是正確的,果然是尹大哥最了解怎麼「對付」姐姐。
從二樓的陽台倚望,果然景色是不一樣的,雖然和她想象的大致差不多,不過……如果那片空曠的綠色草皮上面種一棵樹,視覺上會更舒服。她應該早一點上來看的,果然她學得還是不夠……
「……該買個戒指給你?」
「嗯?對不起,你說什麼?」
羅冀天瞅著她,見她望著庭園出了神,那副認真的模樣不像是為了逃避他的眼光。他不悅地扯起眉。
「我說,我是不是應該買個戒指給你?他坐在對面,一只手肘慵懶地靠在桌上支起下巴,用嘲諷的眼光和語氣為她再重復一遍。
「你听到那些流言了?」臉有些不自在地紅,沒有想到村子里的流言去傳到他耳朵里。
「一般女孩子比較喜歡鑽石,你呢?」他的另一只手越過桌面,玩弄起她的手指,她縴自修長的手指像藝術家的手,他喜歡撫模她的感覺。
「別這樣……放手。」她實在不習慣他這個樣子,他的幾名貼身保嫖就在下面,管家遠遠地站在房子內,他們也許听不到談話內容,但一舉一動都被看在眼里,讓她有想逃的沖動。
「嗯?你忘了,你說過隨便我怎麼樣廣他輕輕撫揉她的每一根手指,卻不再緊握她,仿佛刻意試探她的承諾。
她現在可以把手抽走,但這麼一來就違背自己說過的話……已經沒有台階可以下,尹濂亭願意幫她,等他盡快娶走姐姐,她才能擺月兌這個人……她抬起眼楮,望進他深邃的眼里的挑釁,任他玩弄她的手指。
「那些流言不是我放的,如果你在意,我會去解釋清楚。」她听得很清楚他的每一句嘲諷里帶著懷疑和指控,不管他怎麼以為,她只想說清楚,信不信由他。
他凝視好一會兒,她沉靜的眼神沒有閃爍,平靜冷淡得如深湖……他緩緩揚起嘴角,實在很喜歡握著她手的感覺,尤其更滿意于……看她困窘的模樣,「你姐姐那兒怎麼樣了?」
「……她相信我和你交往了。」不自覺地嘆氣,雖然是她要的結果,卻讓古艷陽氣壞了。
「她怎麼說?」他忽然握疼她的手,相當不喜歡她提起和他交柱時,愁著一張瞼的模樣,仿佛多勉強似的,她最好不要忘了她也是同意的。
她望他一眼,臉色有些轉白,卻沒有喊疼也沒有逃離他的掌握,只是遲了一會兒,才回答他的話,「她不同意……她說不信任你,本來要過來質問你,我……我跟她吵架了,她才說不再管我的事。
尹濂亭說,她得硬起心腸跟古艷陽吵一架,要有這樣子的決心,古艷陽才不會起疑,尤其她姐姐這個人,一旦吵起來,失去了冷靜,判斷能力就會大受影啊……一切都在尹濂亭的預料之中。
羅冀天笑起來,想象得到她那個看起來脾氣很沖的姐姐發起火來的模樣,「你們姐妹的個性真是南轅北轍,看起來她比你直率多了。不過……你倒是挺為她著想。」
她望著他仿佛不悅的表情,讓她想到了羅為和他,他們兄弟也是完全不同的個性,但是否互相了解她就不知道了……也沒有她提及的余地。
「你找我來,是為了談這些?」那麼,談完了,她是不是可以回去?
他瞥睇她,把她時刻抓著空隙想從他身邊溜走的神色抓得一絲不漏,相對于巴著他不放的那些女人。她總是更能惹起他無端怒火!
他抓起她的手起身,拖著她進人屋里。
「你……去哪里?」她只能跟著他,看見管家躬身退到一旁,臉上面無表情,仿佛習慣了他主人拖著女人到處走的模樣,她的瞼卻滾燙,不敢去想這屋里所有的人包括這名管家心里是怎麼看她。
羅冀天把她帶進一個房間里,一個和美麗浪漫的白色城堡完全不搭調的房間,她想象不到這里有這樣的房間,深色的窗簾、冷硬的家具,深藍色調,寬敞得沒有人氣,一張白色的大床擺在中間,窗戶緊閉,窗簾拉著,看不見外面的夕陽,整個感覺是灰暗的,就讓他的人給人的壓迫用那麼不舒服……
如果,古秋怡在被拉進房間前回頭去看,她會看見管家驚訝得瞠目。這個房間一向是由他這個管家親手整理,羅冀天從來不許女人進人他的房間,就連女佣都不例外,她是第一個——也許……外面傳言主子跟這個女孩求婚,就等著她點頭的消息,是真的?
羅冀天把門鎖上了.她拼命壓抑心跳愈來愈快的害怕,遠離那張床,站在窗戶旁,拉開了一點窗簾,讓外面的陽光進來一些……他在做什麼?
他站在一個黑紅色像古董似的九格抽屜的櫃子前,幾乎把所有的抽屜都拉開了,在翻找東西,有好一些時間沒有推理她,才讓她忐忑的心慢慢安定下來,提起勇氣向他靠近……
「你在找什麼?」她看見這些抽屜里都裝了些女人的飾物,一個個精致的錦盒里面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石或珍珠飾品,有胸針、項鏈、手鏈、踝鏈還有戒指、腰帶等,他怎麼會收成這些東西?
他最後翻到一個深藍色錦盒,從里面取出一只戒指,「手伸出來。」’
她下意識地把手背到身後,望著那只泛著璀璨光芒的鑽石戒指顰眉,「你想做什麼?請把話說清楚。」
他可不理會她的抗議,抓出她的手——
「不要這樣……我不要!」
他還是順利地把戒指套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因為是硬擠進去的,疼得她幾乎掉淚。
「……你為什麼要這樣?」她馬上就想把戒指拿掉,但整個手指都紅了,由于她掙扎,他的指甲擦破了她的皮膚,痛得她拔不下豐,眼淚因為疼痛而在眼眶里打轉。
「套上我的戒指,不是更能說服你姐姐?」他望著他的戒指在她手上發光,故意忽視她不滿意的表情,愉快地看著她美麗的手指。
她有個感覺,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幫她說服姐姐,只是為了欺負她好玩……「我要拿下來。」
她不想帶著他的戒指,就算真能幫助她騙姐姐,她還是反感得不想讓自己完全烙上屬于他的圈印!
「你拿了,我就在這里佔有你。」他語帶強硬地威脅,因為她臉上的厭惡而相當惱火和不悅。
她全身僵硬,望著他認真的神色,很難再有冷靜,雖然說過隨他怎麼樣的話,一旦他付之行動,她還是心慌害怕的,因為她早就後悔和他打交道……
他的威脅奏效了,她垂下眼,願意讓他的戒指套在她的手上……羅冀天卻依然不悅和惱火,一把抓過她,將她緊緊地鎖在懷里——
也許他真正期待的,是她的反抗,因為他真的想佔有她,他厭恨她在他的凝視之下還能作理性的判斷!
「你……我已經把戒指戴著了,你……」她真的絲毫不敢刺激他,想起他敢在大白天月兌女人衣服的畫面,她連動也不敢動,萬-……他月兌了她的衣服,看見她的背,那她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她一旦被「拋棄」,姐姐更不可能在這時候嫁給尹濂亭了……他千萬別這麼快踫她!
她所害怕的,他絕對料想不到,只以為她害怕他真的佔有她,如果知道她怕的是不能順利讓古艷陽出嫁,她這麼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此的藐視恐怕會令他的怒火不只如此!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感覺她在他的懷里輕顫,明明是害怕的,卻在他的手撫拉她的背時,慌忙拉他的手來到胸前緊緊抓著……
他疑惑地望她一眼,發覺她並沒有排斥他的吻……他任地抓著手,啃咬著她柔軟的紅唇……相當奇怪的姿勢,他模不透她在想什麼。
他抽出一手攬住她縴腰,讓她必須緊貼著他……她也沒有拒絕,只是輕顫了下,在他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時,她同時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奇怪的女人。
她的芳香,她的溫熱和柔軟滿足他的品嘗,她乖乖地在他的懷里終于熨平他的不悅,他不再計較她奇怪的舉動,專心而逐漸迷戀于她……
許久,她忽然別開頭,火紅著臉還開他灼熱的目光……
「夠、夠了……」她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
他有一股就這麼將她抱上床的沖動,但一意識到自己對她所充滿的渴望,不再是惡意的調戲,而是對她起了極度的,這令他相當惱火和嫌惡,他居然重視起她——
他放開了她,明明她該是他最厭惡的那種女人,明明和她交往該只是交易,他卻拿戒指套住她……對,就因為她的急于逃離,才會讓他興起念頭,而他只是想看她困擾的表情,他是故意折磨她,讓她煩惱,讓她拿掉臉上沉靜的面具,他的目的只是這樣而已,只是這樣——絕不是重視她!
如果,讓她愛上他,迷戀他呢?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比起玩弄那些招之即來的女人,征服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會是一場包有趣的游戲……他緩緩揚起嘴角,放開了她。
「你是第一個令我如此迷戀的女人。」他以低沉的聲音性感地對她告白。
她望著他,疑惑他忽然溫柔愉快的笑容,背脊莫名地升起一股刺冷……丁揚說,羅冀天不是她能應付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起這句話,而且心中很是認同。
她不該惹他的,可惜太遲了,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去,那麼該倒回什麼時候,從她和他談起交易時……不,該是在那個陌生城市,她一定會像所有的路人一樣對他不理不睬,而且會比那些人更快地從他身邊走過去,連頭都不回,那麼他們之間就不會有任何交集——可借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
如果她直接問他,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會不會惹惱他?古秋怡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她喜歡平靜,喜歡有笑容,不喜歡爭執……不管他背後藏著什麼目的,能夠有短暫的和平相處,就能夠讓姐姐相信她,順利地嫁出去……就暫時這樣吧。
連續幾天,羅冀天轉變態度,所有的冷嘲熱諷不見了,依然喜歡擁著她,觸模她,過去的蠻橫轉為溫柔和眷戀……她只有一句話形容,他過去把她當草,現在把她當寶。
不管他在想什麼,起碼他的確幫助了她。古艷陽暫時相信了羅冀天確實迷戀上古秋怡,從他追隨著妹妹的眼光,還有一些溫柔又略帶佔有的小動作。他也許真的戀上了她妹妹,她相信,是因為她妹妹有令人著迷的魁力;她又不太信任他,是因為他這個人有前科,大花心了,難保有一顆真心。
尹濂亭是叫她要小心,他調查了羅冀天的過去,真的是緋聞不斷,女人多如山;他警告她不能真的愛上這個人,否則將來她受到傷害,古艷陽不會放過他,他現在正積極游說古艷陽嫁給他。
丁揚又告訴了她一些事,羅冀天倒是在管理事業方面處處展現才能,受到羅嵩重用,今年已經成為羅氏集團的總經理,而羅為則已經從羅氏集團里出走,他們兄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事業鬧得不愉快。
每個人的心思都不同,充滿計算。有人出于善意,也有人完全惡意,也有懷著私心,古秋信全看在眼里,她呢,只希望姐姐幸福地嫁人,自己也能恢復以往的平靜生活。
「嗯?在想什麼?」羅冀天望著她,他從來就沒有陪女人逛街,把她帶出了那個小村子,拉著她的手一起走進專賣名品的百貨公司,她的表情還是依然安靜。過去能輕易勾起他身邊那些女人的名牌服飾、寶石,面對這些,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就連……他憎恨的那個女人,都能稍稍感到安慰的東西,她卻能夠視若無睹。
「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面對繁華和熱鬧,她很容易感到疲倦,感到累,只是他配合了她,她也應該遷就他,而且都不約會,在姐姐面前也交代不過去,只是這種地方真的不適合她,他幾名貼身保鏢遠遠跟著,她更感覺疲倦。
「你真是很難取悅。」他用微笑的口氣這麼說,溫熱的手握著她,溫柔的眼神有些無奈,他想買給她的東西全部被她拒絕。
她望著他,若有所思,考慮了半晌終于才開口,「離開這里好嗎?」
「好吧,你累了,我帶你去喝下午茶。」他一個眼神,貼身保鏢馬上往電梯移動。
他輕擁著她進人電梯,往地下室去取車。
「不用了,我下渴、也不餓。」電梯里面的鏡子,反映出她依偎在他懷里的親熱模樣,莫名地她心一驚,稍稍離開了他一點點,卻看見他疑惑的眼神,她不自在地繼續說︰「中午吃得好飽,去走一走好嗎?」
她其實不喜歡他去的地方,好比中午那家餐廳,听說是他獨資開的,經理還特別出來招呼他們,排場大,上來的菜多得吃不完,好拘謹,好浪費。
「……你根本沒吃多少。」他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倒是看見她專挑一些冷食吃熱湯一口都不人,連熱茶也不喝,光喝冷開水,讓他這個做東的主人有點顏面無光。
走出電梯,一起走向他的車子,她感覺他不大高興的情緒,心有點慌,她也知道她不給面子,但實在沒有辦法,她就是不能吃熱的,她又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對他解釋她的飲食習慣,「……對不起。」
他瞅住她臉紅的模樣,她似乎很為她的不捧場靶到內疚,他揚起嘴角,在她的粉頰親了一下,「想去哪里?」
「公園。」她莫名地心怦怦跳,月兌口而出,不能否認他的確是深具魅力的男人,當他存心勾引一個女人,大概沒有女人不心動……就因為他存心,所以她得記住,再怎麼心動,都不能被他打動,她得記住,只是一場游戲。
上了車,他狐疑地凝視她,沒有多說什麼。
迸秋怡坐在他旁邊,望一眼跟在後面的車子,「你……出門一定要帶著人嗎?」
「你不喜歡?」經她這一提,他才想到不是每個人都跟他一樣。
「只是不習慣。」是不習慣啊,平凡人都不會習慣。
「慢慢就會習慣了。」
她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一些改變,變得冷漠了些,她細心地住了口,沒有再提。
羅冀天帶她到一座有湖畔的公園,特別吩咐了跟在身邊的人遠離他們。
剝里有魚,中間有一座曲橋涼亭,周圍一片廣大的草皮,隔著距離放著許多造形奇特的大石頭,還有可供乘涼遮陽的樹。
一到了這里,她就離開他了,根本就忘了他的存在,一張容顏像吸滿綠地的光彩,美麗的臉兒對著那些草木充滿精神和興奮,令他看得著迷同時不悅……他忽然從她身後牢牢抓住她的手,他感覺若不抓住她,她壓根記不起他的存在,而目就要從他身邊飛走……
她轉過臉來,眼里終于有了他,卻同時失去了光彩,仿佛他打擾了什麼似的……他想起她望著別墅庭院目不轉楮的入神模樣,似乎她很喜歡看這些造園的景觀植物,輕易就能夠看人了迷,而他總是那個打擾了她的人……
他扯起眉頭,心里相當不悅,惱怒幾乎就要發作——
「你瞧,我只要能夠看到這些就夠了,其實一點都不難取悅是不?」她淺淺地對他笑著。
這是她第一次對著他有真正的笑容,她的話令他莞爾,一股無名的惱火悄悄地消失,他跟著笑了起來。
「你跟我所認識的女人完全不一樣。」話才說完,他臉色忽然有些僵硬。也許她真的是不一樣,但是他為什麼要說出來?他厭惡在她面前坦白。
「……你怎麼了?」她看見他陰晴不定的神色,感覺剛才仿佛無意間踫觸到真實的他,但他很快地把那個他關鎖起來。
「沒什麼。」他擁著她,走向灑滿陽光的草皮,拉著她躺下來。
他只是牽著她的手,沒有多余的動作,這座公園人不多,在他們周圍沒有人,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微眯著眼光直望溫和的陽光,她深吸了口氣,貼著草地的感覺好柔軟、好舒服、好滿足……
他一直望著她,她吸收著大地精華的表情很吸引他,也許真的如她所說的,她其實是一個很容易取悅的人,不需要有華麗的排場,不需要高級服飾,不需要高貴的寶石,只要帶她到一座公園那就夠了……
他傾過身來,罩住她上頭那片天,讓她的眼里只能有他,「在這里吻你,你會生氣嗎?」
她臉紅了,看著他一直接近她,也許他不問她,還比較不會引起她窘迫……也許他就是故意的,因為他根本不會听她說。
「會。」在他吻上她唇的一剎那,她輕微地抗議。
而就如她所預料,他依然吻了她,輕輕的、充滿溫柔的溫暖的吻……讓她很難生氣。
他抬起頭,揚著嘴角凝望她,「生氣嗎?」
「……生氣。」她卻一點也沒有生氣的語氣,只是靜靜地對他說,望著他英俊迷人的臉龐她不由自主幫他把半長的頭發攏回耳後。
他抓住她的手,拉到嘴邊親吻,忽然他往地上一躺,同時拉著她滾到他身上;讓她凹凸有致的曲線緊貼著他的身體。
「直到你不生氣為止,罰我當你的床。」他笑著說,佔盡了她的便宜還賣乖。
「我、我不生氣了……」一雙手被他抓在身後,她根本是完全貼在他身上,一張薄臉皮滾燙,听到彼此不同的心跳聲清楚地鼓動著,她連他的眼楮都不敢看。
「我願意讓你多罰一些時候。」他喜歡她柔軟的身體貼著他,她的體重比他想象的輕,看她中午吃那點東西也知道她重不了多少。
「別這樣……」她的心髒逐漸在加速跳動,聲音又低又輕,完全不能明白他這樣和她調情到底想做什麼。他當然不是愛上她了,她知道他不是……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喜歡你柔軟的唇,你願意吻我嗎?」
他的微笑飽含威脅,仿佛她不吻他,他就不肯放手……令她煩惱的是,他的目的。
總覺得,他一直在誘惑她愛上他,但……背後的因素是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她低頭,依他所願吻了他。
應該,不只是等著拋棄她那麼簡單,羅冀天……他心里究竟在想什麼?
「可以放開我了嗎?」
他帶著一絲不舍松開了她,她馬上就月兌離他的懷抱從草地上站起來。
「我們回去吧?」
「……好吧。」
當然,要釣上岸的魚兒,得有耐心慢慢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