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我練過柔道、合氣道、太極拳和中國拳,保護這……」
對面一雙「美眸」瞪過來了,唐貝兒識相的把下面的「家伙」兩字吞回去。
「咱們老板有我這個跟班在,安安全全啦!」唐貝兒改口,大力拍向張晉槐的肩頭,不料打到「鐵板」了,死愛面子的她拚命在背後甩手。
周宇琛只知道有她在,他周圍的財物堪憂,至于他的安全……她不惹麻煩的話就沒問題了。
張晉槐始終猜不透突然冒出來的唐貝兒和周宇琛是什麼關系。在公司,老板無緣無故多出一個跟班就算了,但是這個跟班居然「跟」到老板家,多兼了一個「開門的」的職務,這兩人的關系就值得研究了。
「唐貝兒.你住在這里?」公司經過一番嚴密的部署後,大致是沒問題了,張晉槐本來是不放心老板下班後的安危,怕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會有動作,才過來看看。
「是啊,張叔也要過來住嗎?」唐貝兒單純地想到周宇琛的安全問題,壓根兒沒多想其他。多一人多一份保障嘛。
這丫頭把他這里當成什麼了?哪天她到街上去招攬一群流浪漢回來,看樣子不必太意外。
周宇琛對張晉槐錯愕的表情投以一瞥。
「貝兒是我一個大陸朋友的妹妹,暫時住在這里。她一向愛開玩笑。」周宇琛從容悠閑的解說。
「我像大陸妹嗎?」唐貝兒激烈的表示抗議,搞不懂他干什麼莫名其妙幫她編造身世,她又不是見不得人。
「她說得沒有錯,她是台灣人。」周宇琛端起那不勒斯咖啡,點頭附和。
唐貝兒還來不及揚起滿意的表情,周宇琛為張晉槐解惑又說了︰「她的家人到大陸做生意,兩年前全家都搬過去了,現在偶爾才回來一趟,這一次貝兒堅持回台灣來工作,她哥哥不放心,所以把她交給我.現在我是她的監護人。」
說謊完全不打草稿!唐貝兒瞪大眼楮看著這個臉不紅、氣不喘的家伙。誰需要監護人這東西啊!」
「我已經滿二十歲了。」
「什麼時候?」周宇琛憊猜她頂多十八歲。
「兩個月以前。」唐貝兒得意洋洋的宣布。
「這麼說你已經是公民了,今年起有投票權了?真是恭喜你了。」周宇琛微笑。
唐貝兒看見他展露「不識泰山」的驚訝表情,隨即又是一臉迷人的笑容,不禁忘形了,她沒有想到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有什麼好值得恭喜的,連他們為什麼扯到年齡問題也忘得一干二淨,還向他道了聲謝。
「不客氣。張叔,你也听到貝兒說的話,她武藝精湛得很,有她在‘應該’不成問題。」周宇琛在不知不覺中輕易把話題轉開了。
「對呀,他說得對極了。張叔,你不必擔心他啦,有我在他死不了的,你現在可以回去了。」請相信,唐貝兒絕對是好心好意要張晉槐放心,絕沒有趕人的意思。
周宇琛翻一個白眼,希望張晉槐別介意她的口無遮攔。太把唐貝兒的話放在心上,只會落得郁郁寡歡的下場。
「那……我回去了。」張晉槐起身。在離開前深深注視了唐貝兒一眼,然後對周宇琛投以疑惑、同情的神色,才走出去。
「張叔怎麼了?他看你的眼色怪怪的。」她有時候真是挺佩服觀察入微的自己。
「托福。」周宇琛嘲諷的睇她一眼。
「啥意思?」唐貝兒皺眉了,坐到他身邊,並且端過他喝一半的咖啡送到嘴邊,「你把話說清楚些好不好?每次都要我猜。」
周宇琛盯著她一口灌完他的咖啡,又是一個「驚’,字可以形容。
「你喝的是我的咖啡。」他提醒她,想她大概拿錯了。
「廢話!我在你家里當然喝你的,難不成要我自己帶啊?」唐貝兒又給了他一個白眼。
周宇琛發覺他跟小學生的代溝都沒有跟唐貝兒來得深。這丫頭跟他也不過才差九歲而已,怎麼這麼難以溝通?
「我說這杯咖啡是我喝過的。」
「我知道啊,我的喝完了嘛,你又不肯再幫我沖.我就喝你的嘍!」唐貝兒像撿了便宜一樣笑得得意兮兮的。「元華說得對,你沖泡咖啡的技術比她還棒,好喝呆了。古人說得對,果然不能以貌取人。不過啊.就是小氣透了,都不肯幫我多沖一些。」她還很認真的做出抱怨的表情,看周宇琛貶不會因此「知錯能改」。
周宇琛瞅住她,眸底透著一絲復雜難辨的神色。
「等哪一天我當了你的跟班再說吧。」他站起來.走出客廳。
「你真是壞,要不是黑老,我才不可能委身給你做跟班。你還好意思拿來諷刺我。要我說,你想當我的跟班怕還沒那資格呢!」唐貝兒跟他來到游泳池畔,只為了要損他幾句還本。
「有沒有資格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這輩子我沒有機會。」周宇琛月兌下外衣,跳進水里。
唐貝兒被他幾句戲謔的話語氣得咬牙切齒,這家伙損人完全不帶髒字,惡劣透頂!
「周宇琛,你最好被水淹死,可惡!」她轉身走回屋里。
這樣就把她趕進去了?他以為得多費些唇舌,想不到這樣容易解決。周宇琛揚起嘴角,在無人打擾之下暢快的游泳。
他以為偷得浮生半日閑了,可惜高興得太早,唐貝兒只是進去換泳裝。
她穿了一套黑色兩截式的泳裝,跟著下水。
「我一知道你這兒有游泳池,就叫紫姊記得為我準備泳衣呢,要不然我可得果泳了。」唐貝兒的行李是紫姬昨晚幫她送過來的,所有的運動項目她最喜歡游泳了。
她一玩起水來就把方才的恩怨拋到九霄雲外了,唐貝兒向來不是會記仇的人。
「你敢果泳?」周宇琛不以為她在開玩笑,這丫頭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嘻嘻,我沒試過。等我哪天試過了再告訴你……唔,反正這兒沒人,干脆我現在就來試好了。」唐貝兒靈眸一轉,在水里面就要月兌下泳衣。
這里沒人?她把他這個大男人當成什麼了!
她居然當真在月兌——
「唐貝兒!你敢月兌,我教你找不到衣服上去!」周宇琛沉聲威脅她。
唐貝兒停手,把眉頭皺得老高瞪向他。
「是你提起我才會想試試看,你干嘛那麼凶啊!」唐貝兒吼回去,立刻又不甘心的開罵,「你真是莫名其妙,我月兌衣服又沒礙著你,你這家伙憑啥管我啊!憑啥我得听你的啊!」唐貝兒被他一激,反而非月兌不可。這下不是因為好奇,單為了一口氣咽不下去。
周宇琛一見她有動作,上前扯住她的手。
「沒見過你這種女孩子,在男人面前也敢月兌衣服!」舉止粗野得又不像要色誘他,該說她是少一根筋,還是腦袋發育不完全?
唐貝兒一怔,停止掙扎,愣愣地看著周宇琛懊半晌。他寬大的手掌毫不溫柔地抓著她,在暈黃的燈光下,水面閃爍著金光,他俊美的臉龐在她面前呈現特寫,黝黑的迷人眼眸正凝視她,她不自覺的吞咽口水。
「對喔,我忘了你也在場,差一點被你看光了。」這會兒才意識到他這個「男人」的存在,她拍拍胸口。好加在,沒讓他看到自己的冰肌玉膚。
討厭,她的心髒沒事又亂跳了。唐貝兒甩開他的手,魚兒一般游開。
「我沒有戀童癖。」忘了他也在場?周宇琛冷嗤。
「周宇琛,戀童癖是啥意思?!你以為小聲嘀咕就可以逃過我的順風耳啊!」唐貝兒游了回來,沖著他斥喝。
周宇琛睨向她水面下的身材,嘴角揚起一抹似同情似可憐她的微笑,一句話也沒有辯駁。
扁看他的眼神就足夠教唐貝兒氣得頭頂生煙了。
「臭蛋!我沒身材並不代表我沒有魅力,你給我仔細試試!」唐貝兒為了證明自己是有魅力的,迅雷不及掩耳的抱住周宇琛的頸項,嘴唇湊上前猛啃他。
她以為吻是這樣的,抱住一個人咬住他的嘴巴就是了。這一點都不難,她也可以做得很好,一樣能夠教男人為她飄飄欲仙,她很輕易就能夠向周宇琛證明自己的魅力不比其他女人遜色。
只是,要咬多久?
這丫頭突然像瘋狗一樣咬住他不放,到底干什麼?!周宇琛睜圓眼楮,吃驚的程度不在話下。
唐貝兒攀附在他身上,盡情而努力的獻出初吻,眼看已經到了忘我的境界,連人還在水里都忘了。
不到片刻,水面上已見不到兩人的蹤影,雙雙沉人「愛河」里了!
結果,周家別墅的游泳池內,差點溺死兩個人。
◇◇◇
經過上星期的「強咬」兼溺水事件,周宇琛起碼有一個禮拜不跟她說話,讓她一個人自生自滅,連咖啡也不泡給她喝。
今兒個唐貝兒仍然和連日來一樣蹺著二郎腿,七歪八斜仰躺在真皮旋轉座椅上,極有怨言的凝視在會議桌前專心工作,有辦公桌不用的老板。
說起來,她的初吻會失去都是周宇琛的錯!
他年紀「一大把」了,怎麼就不會對她這個小女生好一點,凡事多讓著她點呢?那麼她也不會氣得胡里胡涂就把她寶貴的初吻強扔給他了。
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一個禮拜都擺臉色給她看!是啦,她是強吻了他,可失去初吻的人是她。他非但沒有說明她是否有魅力,還扮成受害者的角色不理睬她,真是氣死她了,損失慘重!
外頭有人敲門,打斷她的自艾自憐。
「進來。」唐貝兒沒精打彩的喊。
賴國勇推門走入,筆直走向周宇琛,對于唐貝兒霸佔老板位子一事,經過一個星期的適應,已經見怪不怪。「總裁,加企的企劃書和預算表已經做出來了,請你過目。」
「嗯,你可以先下班了,叫小李七點到別墅來。」周宇琛瞥一下時間,已經五點多,蔡秘書也下班了。
小李是公司的司機,周宇琛喜歡自己開車,只有談生意和重要宴會才用得上司機。
「是。」賴國勇恭敬的回答,又有禮的對唐貝兒點頭,「唐小姐,明天見。」
「Bye。」唐貝兒有氣無力的擺一下手。
辦公室又剩下兩個人,周宇琛結束工作,拿起公事包。
「要回去了嗎?」唐貝兒迅速爬起來,這會兒才恢復精神。
周宇琛點頭,沒看她一眼,一路上依然沒開口.就這麼回到別墅。
他把車停放到車庫的當口兒,唐貝兒從冰箱里取了一筒香草冰淇淋,坐在客廳看電視吃。
周宇琛直接上樓去換衣服,唐貝兒叫住他,「喂.等一會兒我也陪你去。」
她知道周宇琛要去參加嚴老夫人的壽宴。
他轉身睇睨她,「不用,你待在家里。」
「不行,我有責任跟隨你。」唐貝兒塞了一大口冰淇淋後站起來,「你讓不讓我去我都跟定你了.說啥都沒用。」她堅決的表態。」
「你……」
「你就別羅嗦了,快去換衣服吧!」唐貝兒打斷他的話,把自己當作他肚內的蛔蟲又說︰「你也該氣消了吧?一件小事就惱火一個禮拜,也不學學我,我都沒對你記恨-,還很公私分明、盡心盡力保護你,哪像你耍小阿脾氣也就算了,現在還不肯跟我合作。你要知道,這會死的人是你,你是人家的俎上肉,不是我-!」
唐貝兒走上樓梯靠近他,不願矮他一截,又越過他向上爬了兩階,她這才滿意。
周宇琛並沒有閑情雅興陪她「玩」,可不代表他真如她所言,為了一件小事而惱火或耍脾氣。
事實上那件「小事」他隔日就忘了,之所以到現在還不想和唐貝兒說話,是因為這一個禮拜以來,唐貝兒為他闖下的禍事已經累積到他懶于開口的地步了。
短短數日,破壞桌椅、沙發,一天損壞兩具電話還算事小,拿他的記錄板做飛鏢靶,拿他的電腦打游戲,將他許多珍貴資料打不見了。嚴禁她再接近他的電腦,為此還專門買一台電腦給她,她反而不用了,喊膩、說無聊。又說要試驗他家里玻璃窗的硬度,不知從哪兒找來大石頭拚命砸,活像玻璃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世仇,敵人還沒來,他已經先花了一筆玻璃錢,還裝了跟原來一樣的玻璃。
而這些,只是從她惹出的所有麻煩中取一小部分出來做代表而已。
這小惡魔不知反省,還有臉對他曉以大義!
周宇琛睇她一眼,「你非跟來不可嗎?」
「Yes!」唐貝兒仰首,得意地揚起嘴角。
百嘿,就知道他最後還是得服從她。這家伙一開始點頭不就好了,非要她說理給他听才知道要慚愧,浪費彼此的口水和時間。
「好,你想來就來,不過……」周宇琛走進房間,在打開衣櫃時轉身上下掃視她一遍,「我沒太多時間等你,你必須快一點。」
「快一點做什麼?」唐貝兒偏著頭問他不明不白丟下來的話,眼楮瞅著他拿出一套白色西裝扔到床上。
周宇琛取出領帶,暫停動作睇向她——一條黑色牛仔褲、一件黑色T恤加吊帶,腳上踩著一雙「黑」布鞋,故意染紅的長發比雜亂的稻草好不了多少,天天如此。
「你這副打扮去參加政商界名人的壽宴,我認為太‘新潮’了點。」他調侃道。
「你要我去換衣服?」唐貝兒皺眉。死家伙說話不會直接點,非要捉弄她才高興,她又不是他個人專屬的玩具.老是這樣。
「知道了還不快去!」周宇琛拉下領帶,開始解袖口扣子。
「不換行不行?」唐貝兒噘嘴。
「行,留在家里等我回來。」周宇琛不容置疑的說。
「那麼麻煩做什麼,我只是保鏢,又不像你是去當
客人,還得跟主人道生日快樂當報到口號,我只要躲
在一角就沒人會發現了嘛!」唐貝兒盯住他月兌掉襯衫的動作,赤果的上半身,露出結實的肌肉,她沒來由的吞咽了下口水。
這丫頭不會真的這麼「天真」吧——天生真蠢!
「你可知道丑小鴨混入逃陟群里為什麼會被揪出來?」周宇琛不想糗她,她實在不應該一再要他這麼做。
「是不是丑小鴨長得特別?」唐貝兒呆呆地說,還當是猜謎,兩顆眼珠子黏在他身體上,忘了要「拿」下來。
哇塞!他居然有一副好體格,還有胸肌-,光看他的臉還以為他弱不禁風,真是想不到啊,呵呵!
她連揶揄她的話也听不出來嗎?周宇琛停下解皮帶的動作掃視她,看見唐貝兒猛盯著他瞧,不害臊不說,嘴角的口水都快滴下來了,不禁蹙眉。
「看夠了嗎?」這丫頭的行徑實在不能以常理論。
周宇琛並未因她「虎視耽耽」的眼神而停止換衣服,他抽出皮帶,解開褲頭的扣子。
唐貝兒還愣了愣才知曉自己被逮著「偷窺」。
「你真不要臉,怎麼可以在淑女面前月兌褲子!」她不齒的哼他,炯炯發亮的眼楮卻對著他的下半身睜得老大,垂涎三尺的眼神仿佛這一刻她等了多久似的,一眨也舍不得眨。
雖然游泳時經常可見穿得極少的男人,可是這輩子她還不曾認真瞄過男人的哩,大概是場跋的關系吧,現在她對面前這副軀體實在很感興趣。眼見他上半身這樣好看,唐貝兒自然對他的下半身更加好奇且期待了,說不定他真的有一雙美腿哩,說什麼她都要知道他的下半身是不是也一樣吸引她。
這種情況倘若再配上煽情的音樂,不折不扣就可以成為個人牛肉場了,周宇琛此時就有將被宰割的危機感。
「‘俗女’,你可以選擇出去,順便把門帶上,或者閉上眼楮,都隨你,總之別盯著我看。」他的手擺在褲頭上,沒有下一步動作,似乎不準備便宜她。
唐貝兒沒有依他,選擇用雙手遮住眼楮。
「這樣可以了吧?你月兌吧。」她不甘願的說。
周宇琛瞪著她翻白眼。這輩子沒看過這種女人!她居然用十根指頭遮住整張臉,獨獨露兩只炯亮的眼楮在外頭,這也能算遮嗎?
「唐貝兒,你出去。」他沉聲說道,懶得與小女孩計較了。
「可是我們還有事沒談完。」不行呀,出去她什麼也看不到了。唐貝兒還特地往後看,門是不透明的木板哩。
「關于什麼?」不相信她還記得。他好整以暇地兩手交抱胸前瞅住她。
「關于……」關于什麼咧?唐貝兒搔了搔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們剛剛究竟在談什麼啊?
她不會因此喪失一飽眼福、滿足好奇的機會吧?那真是太可惜了,難得她體內有一股強大的「求知」,連學生時代都不曾有過哩,她晚上肯定會失眠。
「喂,你可不可以先月兌……」哇,差點說溜嘴了!唐貝兒掩住嘴巴,小心翼翼地換個含蓄的說法,
「呃……先換衣服,我們再說啊?」
唐貝兒擺出「無邪」的笑容跟他打商量。
「可以。不過要先收費。」周宇琛也揚起嘴角。
「好啊!要付多少?」唐貝兒過度興奮,趕忙點頭答應下來。難得居然听得懂周宇琛的話,倒是沒有把人家的嘲諷也听進去就是了。
這下子他真成了「牛肉」了,周宇琛鱉了二十九年,還是第一次啞口無言。這丫頭顯然不明白羞恥為何物!
再這樣鬧下去,恐怕今晚的宴會不必去了——果真被她一鬧,他也跟著忘記時間。周宇琛瞄一眼手表,接近七點。
「唐貝兒,你再不去換衣服就真的要看家了。快去。」’他把她推出門口。
「啊——可是人家還沒看到!」情況緊急,唐貝兒還是說出心中的「饑渴」。她死抓著門把不放,就怕他把門鎖上。
周宇琛被她打敗。
「隨便你!」他放開她,索性抓起衣服到浴室去換。
說什麼也不讓她佔便宜。
「喂,你不能這樣小人啦,我都答應會付錢了,你怎能出爾反爾!」唐貝兒拍著門板抗議。
可是他始終沒理睬她,片刻後,周宇琛一身白色晚宴服出來了。
「我要走了,你看家吧。」他套上領帶走出房間。
唐貝兒想起來了,原來他們剛才在討論她的衣著得體與否這個問題。
「不行、不行,我也要去!你等我哦,非等我不可!」這會兒她才疾速跑去換衣服。唐貝兒太清楚她若不換,周宇琛絕不讓她前往保護他,說來她這保鏢還真難當。
周宇琛利用時間到樓下沖了杯法國別爾繽咖啡,里面加入數滴他喜歡喝的酒,香醇且特別有味道。
三分鐘後,他咖啡才泡好,唐貝兒就沖下來了。
「好了,我們走吧。」她宣布,瞄準周宇琛手上香氣撲鼻的咖啡,乘其不備趕緊下手搶過來喝。「我的!」
周宇琛瞪著她上下看了半晌,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這也叫「換衣服」?從頭到腳還是一身黑,長褲、布鞋不變,簡單換了一件襯衫,加上西裝外套,這樣也行?甚至頭發都沒梳一下!
臉上就更不用說了,現在就算告訴他,她不曉得二十世紀末的地球上有化妝品這樣東西,他都不覺得稀奇了。
周宇琛思量的看看表,再看看她。
「奇怪,怎麼有酒味?喂,你在里面加了酒啊?不是告訴你別加的嗎?我不喜歡酒,你也知道的嘛!」唐貝兒一杯喝得見底才抱怨。這會兒瞥見周宇琛神色認真。似乎正在思慮啥要事。「怎麼了,你在想啥啊?」唐貝兒好奇的湊過來。
「反正注定要遲到了,就晚點到吧。走。」他拉起唐貝兒,搶過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把她帶出門。
唐貝兒並沒有直接被帶到會場,途中只見周宇琛打了幾通電話,然後車停在一家高級的精品店前,她莫名其妙的被趕進去,隨即,一群女人包圍上來,嚇得她立刻擺出架式,以應付敵人。
「周宇琛,你搞什麼鬼?找這些女人想干掉我啊!」唐貝兒不由分說地抓住他當擋箭牌。
不是她膽小,既然帶她來這里的人是他,他當然得負責。
「她們只是想幫你改頭換面,不會要你的命。」
周宇琛把她推向那群對她「媚笑」的女人。不顧她抵死不從和哀號聲,悠閑的坐到沙發上,眼睜睜看著她被拖入更衣室。
「周宇琛,你這個獨裁者!你枉顧民意!你自私、不良!你居心叵測、你不得善終——」
周宇琛雖然充耳不聞,不過還是認為唐貝兒真正需要被徹底修改的是她那張嘴,找根針來就差不多了。
二十分鐘後,他們上路了。
唐貝兒紅棕色的長發往上綰成高雅的發髻,額角垂落了幾綹發絲,看起來年輕又爽朗,臉上也略施薄妝,平添了點女人味。
「盯著我看干什麼,欠扁啊!」唐貝兒的脾氣壞透了。這個始作俑者居然還敢往她身上瞧!
不開口的話,是有那麼一點點看頭……
其實周宇琛是想看看丑小鴨化身逃陟後的模樣,為了滿足這份好奇才對唐貝兒「下手」,沒想到今日發達的科技依然「救」不了她。難道是時間過于短促的關系?或者她真正需要的是上醫院整型?周宇琛瞅著她思忖半晌,最後下了結論︰一個人的言行左右本身的美感與氣質。
這輩子想讓唐貝兒變逃陟是沒指望了。
他們在嚴府的廣場前下車,雖在夜里,這兒卻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屋前並且排滿了一輛輛豪華名車。
「女人為什麼非得穿高跟鞋嘛!既不舒適又難走,是哪一個蠢蛋發明的啊!」唐貝兒氣死了一身束縛,邊踩上台階邊叫罵。
「你可以不穿。」周宇琛是通情達理的人,不施他人不欲之事。
「我都跟到這里來了,你還想把我趕回去嗎?休想我會給你機會!」唐貝兒看穿這個「善面歹心」的家伙了。
「那很好,祝你早日與高跟鞋相處愉快。」周宇琛揚起嘴角,向前來招呼他們的主人頷首,「大伯父,抱歉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