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菱,我告訴過-多少次了!別再叫我少爺!
但是在人前……
在誰面前都一樣!我是-男朋友耶!
……那有什麼了不起,也不過走最近的事情而已,我們尹家在黑家工作可是有數十年的歷史了……-
說什麼,給我大聲點!
我說,我知道了,我以後都叫你黑道人,總行了吧?別瞪我了-
討債啊!耙給我連名帶姓叫,-就試試看!
你哦……難怪叫黑道人--我是說,道人。
嗯,曉得怕我就好了。
……誰怕你啊-
說什麼?
沒有啊。
餅來吻我!
不要-
再說一次!
不要就是不要嘛……不要啦,道人……
道人……道人……
「道人……不要走……不要……不要離開!」她大喊一聲,猛然驚醒!
尹紅菱張開了眼,室內一片漆黑,什麼人也沒有,剩下一輪明月的光影和冰冷空氣。
手指模到的,是枕上一片濕冷,以為不再流淚了,卻沒有想到閉上了眼楮,淚還是不止……
「道人……嗚……嗚……」不再有人環著她,緊抱著她的身子,只剩下她緊緊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孤單單的身影。一樣的月光,再也照映不出兩人的影子來了,再也不了……
他喜歡早上的空氣,所以習慣早起……也知道她一向起得早。
窗戶開著,清冷微風吹進了餐廳,耳邊傳來早晨的鳥兒忙碌覓食的吱叫聲,和--
他收起報紙,听見她從廚房走出來的聲音,抬起了頭。
他望著她,她紅腫的眼楮彷佛哭過的痕跡……她哭了?
「-……怎麼了?」胡子底下,俊秀的臉色緊繃,一顆心被一張落淚的容顏緊緊揪疼。
她猛一抽泣,一個吸鼻聲,鼻頭還是紅的。
「我在切洋蔥……就變成這樣了。」她被洋蔥給招惹出來的眼淚一眨眼就又掉出來,她忍不住笑,「以前都是梅姨切的,真奇怪她都沒事。」
一張淚人兒的美麗臉蛋卻帶著笑容,紅紅的眼楮像兔子,直挺小巧的鼻子也紅得惹人憐愛,尤其嘴角逸出的那抹溫柔笑容直落入他心窩里……
白皓人也笑了出來。……無聲無息地松了口氣。
她做好了早餐,端著盤子上桌,並且堅持不許白皓人的幫忙。再怎麼說他都是重要客人的身分,她這個管家就算被允許直接喊他的名字,也不能太得寸進尺了。
「我都說了,我對吃並不講究,吃面包也無所謂……-的呢?」只擺了一人份。他忽然記起金仙子曾經抱怨地寫過--
尹紅菱對于主子和管家的分際劃得過分清楚,而且固執得像塊臭石頭,簡直會氣死人!
「我等一會兒再吃。听錢先生說,你喜歡中式早餐,所以我煮了稀飯和這些配菜,另外還有饅頭跟豆漿。」這別墅是她管的,是她做主讓梅姨她們去度假,她得負責做好她們三人的工作,還挺忙的呢。
白皓人狐疑地瞅著她神采奕奕,當真打算留下他一個人在餐桌旁用早餐,他扯起了眉頭,漠視一桌子熱騰騰的溫馨早餐,攤開了報紙。
尹紅菱轉身正要走入廚房,听見他攤報紙的聲音,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他側身而坐,神色冷漠,似乎頗有不悅的樣子。
「不好意思……是不是你對早餐不滿意呢?」她走了回來,一臉困惑。
「不,我等-一起用餐。」看也不看她一眼,他低沉的聲音篤定地說。
「可是,白先……」
「嗯?」他冷冷眼神隨即睇視上來。
她站在一旁,一愣,臉上浮出困擾。
白皓人收起報紙,站了起來。他還是習慣用這個角度注視她。「紅菱,我不是這里的主人,當然-也不需要把我當成是這里的客人。我說過讓我們以朋友的方式相處,為什麼-連一頓早餐都必須跟我分開吃呢?」
「我很樂意把你當作朋友,但是我到底是來工作的,我是管家,不是來度假,不應該跟你一起用餐。」她很堅持,這可是她的驕傲。身為尹家的女兒,如果連管家的分寸都不得要領,那她還有什麼臉回去面對父母。
「嗯……-這麼說的確很有道理。」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她的話表示認同。
尹紅菱松了口氣,很高興他是很好溝通的人。她隨即揚笑,「那麼,請伽慢慢用餐,還有什麼需要請告訴我。」
她轉身,白皓人忽然說︰「我看這樣好了,-暫時雇用我當清潔工,這樣我們就可以平起平坐了。」
尹紅菱全身一僵,身子略略抖動,不敢把蒼白臉色對著他,她背著他淡淡說道︰「對不起……請你先用餐。」
她頭也不回很快的走出餐廳。
白皓人望著她的背影,緩緩-起了眼……
怎麼回事呢?
般什麼啊,-就放我一個人吃飯嗎?那我多無聊啊!
道人,你這樣鬧情緒,好像小阿子一樣。我是你們家管家的女兒,當然不能跟你一起吃飯啊。你別害我被罵哦。
我管-那麼多,-是我女朋友耶!
你……很不講理耶,你這樣我很為難啦。
講什麼理啊!辨矩是我訂的!我說了算!
……什麼嘛,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好啊,那我叫我媽雇用我做清潔工,這樣我們就能一起吃飯了!炳哈哈,我夠為-設想了吧?
……我真是受不了你。
是因為雙胞胎的關系嗎?雖然口氣不同,但是思維卻那麼接近……
她的心是怎麼回事,怎麼可以怦怦跳個不停?
……但是,她真的很高興,真的……即使他不是黑道人……她知道他不是黑道人……但是她真的很高興。
「原來-在這里。」白皓人走上二樓客廳,才找到她。她手里那塊抹布應該是拿來擦家具的吧?她卻緊緊抓在胸口……在想什麼?
尹紅菱猛然回神,紅著一張臉低下了頭,慌張地揮動抹布在茶幾上胡亂擦,「我、我在打掃。」
「嗯……好像是的樣子。」看起來不是他多疑,她的舉動的確不尋常。「紅菱,我想,我還是離開這里好了。」
「咦!怎麼可以……我、我是說……可是……為什麼?」她驚訝而一時忘了掩飾焦急和失落。
白皓人一怔,凝視著她的神色,緩緩說道︰「剛才不應該隨便和-開玩笑,請-別介意。」
「剛才……哦……那不要緊。可是你……為什麼要離開?」
「嗯……我想過了,既然我是來度假的,如果這段時間我不能舒服自在放松自己,反而給自己累積壓力,那我還不如早點離開。」沉穩的笑容,閑適的模樣,他在這種時候反而給人冷淡的感覺。
「累、累積壓力?」她呆愣愣望著他,滿心的熱好像被澆了一桶冷水。
面對她完全不明所以,困惑而無辜的眼光,白皓人相當不給面子,直接告訴她,「-就是我的壓力來源。」
「我?」尹紅菱嚇了一大跳,一臉倉皇而心虛……難道他已經……
「嗯,我想在這里放松,但是-的態度硬邦邦,處處不肯妥協,比如一頓早餐,我可能一面吃還得一面想著要趕緊吃完,別耽誤到-的工作,這樣子……我實在很累。」
原來是這個意思。尹紅菱暗暗寬心,但沮喪的心情隨即欺壓了上來。他的意思就是說,她這個管家很失職,做不到讓他賓至如歸的氣氛已經很失禮,居然還讓他感受到壓力?
如果站在為他設想的立場,她的確是應該修正自己的態度來配合他。……但是她是管家啊,基本上是不會有一個主人或者客人會要求管家坐下來一塊兒用餐的。
「請問,你到餐廳用餐的時候,會要求餐廳經理一起吃飯嗎?」希望他能體諒她的立場,這應該不算過分吧。
白皓人瞅著她,眼里匆匆閃過光彩,他笑著說道︰「我想不需要……我的要求,如果這個經理是我的朋友,並且把我當作朋友,他會主動坐下來。」
……個性真的不同,如果是道人的話,可能差不多的意思,他大概會這麼說……那個餐廳經理是我誰啊,我干嘛要跟他一起吃飯!-可是我女朋友,就要有自覺!
內心深處翻攪著沸騰騰的熱,她垂下了眼瞼……
「我去收拾行李。」眼見她一臉為難和恍惚,白皓人轉身走往自己的房間。
尹紅菱猛然回過神來。
「等、等一下……你這樣做……我很對不起錢先生……」不是的,事實上是她有私心,她……她知道她很不應該……
「-不用擔心,我會找個理由向他解釋。」他對她點個頭就走了。
「不行……不能這樣……白先生--皓人……」她急忙拉住他的手,焦急慌張的眼神注視著他的臉。
他停下來,望著她,「我不會給-添麻煩。」他指的是錢水意那里。
「我明白,但是……我已經覺得自己很失職了。……在梅姨她們還沒回來之前,我和你一塊兒用餐,請你不要帶著不愉快離開,好嗎?」她居然面對一點點小挫折就失去自己身為管家的立場,這事情如果讓家里的父親知道,她可能還得回去修練吧……
看起來,她已經讓了最大的底限了。他似乎也應該做適度的讓步。白皓人點了點頭,拉起她的手,「那下樓吧,我已經很餓了。」
「你還沒吃啊……」她張大了眼。這人……看不出來,也是執意很深的人呢。
她這麼做,到底對不對?望著他高大的背影,他的手傳來溫暖的熱度……就當作是老天爺給予她的一點點憐憫,原諒她一點點的小自私吧……
她的父親最引以為傲的是他做為黑家祖屋和別墅的管理人,時時刻刻都做好隨時能迎接黑家每一個人回來的準備。黑家有多少人,甚至養了幾只狗,她的父親都知道。
雖然黑家的人很少回來,但是父親經常會對她說一些黑家的事情。比如,黑家的姑爺姓白,和小姐生下一對雙胞胎,分別成為黑家和白家的繼承人。
貶時時對她說這些事情,是因為父親視她為尹家的繼承人,希望她將來接替他的位置,繼續為黑家效忠。
案親常常說,做管家,要眼觀四路,耳听八方,更應該做到沉默寡言,不傳是非,最好對主人而言,就像一個很好用的隱形人。
皓人,如果紅菱知道我有你這個雙胞胎兄弟,一定是嚇壞了吧?哈哈哈!我一定要你親眼瞧瞧她對我的痴情,這也只有她以為你是我的時候,你才看得到哦!所以你趕快回來吧,我真想趕快讓你看見我的紅菱寶貝!
所以,听到那通電話,她有點無奈和生氣,又覺得好笑。
她想這大概就是主子和管家的差距吧,一個主子永遠不會了解管家在暗地里得默默搜集多少資料,只是為了讓主子沒有後顧之憂。
……黑道人以為她不曉得他有一個雙胞胎兄弟,白皓人也以為她不知道。事實上,在她听到白皓人這個名字時,就已經知道他的身分了。
只是她當時感覺到,白皓人似乎不太希望她「認出」他來,所以她才默不作聲配合他。
另外也是因為……
明知他的身分卻裝作不知道,她自私的想透過白皓人看到黑道人的影子,還有如果是二十八歲的黑道人。她記憶里的黑道人永遠停留在二十歲的年紀了,那個霸氣、自負、傲慢的黑道人……她最後的記憶停在一具冷冰冰的尸體,她至今仍無法釋懷……
現在,想藉由白皓人來觸模黑道人的體溫……
她很可惡,她知道。
但是這是她小小的奢求,讓她再一次作一個小小的夢。她會很小心,不讓白皓人發現,也會謹記在心,他是白皓人,不是黑道人……她只是偷偷的透過他來看見黑道人,懷念里…道人……而已。
只是,尹紅菱似乎沒有注意到,她過多的視線落在白皓人身上了,她經常看著他,而忘了時間的流逝。
如果只是一、兩次巧合的四目相對,白皓人也許不會特別留意。
「後面有果園,種些什麼?」放下咖啡,他用眼角的余光又瞥見她專注的眼神。
「種類很多,幾乎四季的水果都種了一些,不過有些種不起來。現在可以摘柳橙,還有隻果,也有香蕉和木瓜。」她一定是太貪心了︰心里才會不停的想象他刮掉胡子以後的臉。
「听起來真不錯。我們去摘好了。」她過多的目光,到底是……他忍不住-起了眼,對上了她。
「嗯,可以啊,我跟田伯說一聲。」尹紅菱趕緊掉了頭,拿起話筒打給田伯。
原來不是他多慮,她果真……
她約好了時間,便掛掉電話。「正好,他人在果園整理,他說現在可以過去。」
「好。」他站起身,順手收走咖啡杯。
「我來收就好。」她匆忙接過手。
「只是洗個杯子而已,-也要跟我爭嗎?」他推掉她伸過來的手。
從手指的指尖傳來他的溫熱的生命力,她微微地怔忡,迷茫的眼神注視著他的胸膛心髒跳動的部位……
白皓人全身一震,整個人無法動彈!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她的手彷佛著了曉似的伸向他的胸膛,縴細修長如蔥白般的手指張開,每一根都服貼在他的左側胸膛上,他鼓動的心髒彷佛落在她手里,被她所掌握--
「這是……新的游戲嗎?」她奇怪而異常的舉動說明了什麼……他該深入去了解嗎?
尹紅菱猛然驚覺!瞪著自己的手--頓時如一桶冷水整桶倒在燒紅的鐵板上,腦袋在滋嘎嘎作響以後,整個臉像鐵板上那塊肉一樣被燙得火紅!
「我……我……對不起!」一句辯解的話也答不上來,她惱恨自己此刻不是隱形人,找不到藏身之處!匆匆拿過他手里的咖啡杯,像奔竄似的逃進廚房里。
他緩緩伸手模向自己的心跳,少了她的指印的地方,平息了劇烈跳動。……她這麼做,代表什麼呢……
他……該有所期待嗎?還是……
皎潔月光緩緩移進樓下靠近後院的房間,連續幾天,這里頻頻傳出嘆息聲,不小心還會偷偷窺見幾滴晶亮的眼淚滑落枕巾。
今夜,不只是嘆息聲,更能听見幾聲自言自語……
「唉……怎麼辦……」她許許多多奇怪的舉動,似乎無法因為一次的難堪而停止。
接二連三,她難以控制自己的目光落在那張熟悉的臉上,她不自覺靠近他,想確定他強而有力的心髒的躍動,她一再的在他面前出狀況,不管事後再怎麼叮嚀自己不能再犯,甚至沮喪絕望的暗罵自己的愚蠢和傻勁,一旦面對他,她又管不了自己了。
「這……怎麼辦……我怎麼會這個樣子?」幾天以來,已經不下十次的問自己了。
她無法知道白皓人會怎麼想她,因為每一回他總是若無其事,甚至微笑化解尷尬。人家是風度翩翩,紳士行徑。而她呢,像個瘋婦,像餓虎撲羊,更像追逐男人的花痴……
白皓人會不會以為她迷戀上他了呢?……他如此習以為常的反應,難道是因為平時就已經有很多圍繞在他身邊打轉的花蝴蝶?
……對啊,那的確一點也不奇怪。
尹紅菱回想到自己無法控制的丟臉行徑,又是頻頻沮喪的嘆氣。
她幾乎可以听見在天有靈的黑道人已經忍不住在破口大罵---
到底在干什麼?連我弟弟都流口水!就算我們是雙胞胎,再怎麼相像他也不是我!-可別搞錯了!
知道,知道啊……
但是誰教你死得這麼早,誰教……經過這麼多年了,還是難以忘懷的自己,是個痴傻的笨蛋!
她緊緊握著指間的戒指,眼眶泛紅。
現在,她只要一想到白天來臨,她又得面對那張酷似的臉,她忽然發覺龐大的壓力罩頂,再也無法入睡。
聲聲嘆息,她掀開被子爬下床,拿著自己的水杯,打開門走出房間。
走廊上懸掛著幾盞小燈,地上鋪的是綠色紋狀的大理石地板,她的腳步無聲無息,舉止不帶精神,一頭垂腰的直發披散,穿著一套淺粉色的睡衣,沒有戴眼鏡,看起來有些飄晃。
客廳里一盞落地賴圃瘟磷嘔杌乒庀摺
四周靜止無聲,所以,听見開門聲,白皓人便抬起了目光。不聞腳步聲……過了一會兒,才看見她光著腳丫,拖著步伐從轉角的走廊走向餐廳的方向--
「地板很冷,-怎麼可以不穿拖鞋?」他手里還拿著半杯果汁,傾身往茶幾放下來。
「呀啊……」他顯然沒有預料他突然出聲,反而把尹紅菱給嚇了一大跳!
喀、鏘!
玻璃杯落了地,碎成片片!白皓人心髒猛一跳,急忙站起來。
「別動!」
尹紅菱一怔,下意識差點移開的腳丫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小心,別移動,會踩到碎片!」白皓人語氣緊張的叮嚀,趕緊把燈打開,到她身邊。
尹紅菱動也不敢動,站在那兒,身子止不住顫抖,努力-起模糊的視線想看清楚哪兒有碎片,哪兒能避開……
「為什麼不穿鞋呢?」他一把抱起了她,把她帶離開「危險地」,她冰涼涼的手指不小心踫觸他的後頸,更惹得他濃眉深鎖。「……夜里會冷,-穿得也太單薄了。」
「我……我只是起來倒水,一下子而已。」指尖傳來他的溫暖,她緩緩蜷縮起手指,十指不自在地絞握在胸前,「……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被他抱在懷里,她的視線水平比他還高了一點。一雙手雖然可以直接擺放在他肩膀上,她卻不敢這麼做。她-起了眼,努力聚焦在他臉上,刻意忽略兩人毫無距離的緊身接觸……
他走了幾步,雖然離開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卻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打算。結實的手臂強而有力地圖鎖著她的腰和腿……
「沒什麼,只是起來……喝一杯。」他靜靜站在那兒,凝視著緊貼在他身上的人兒。她縴細的腰彷佛不小心會被他給折斷似的,他放柔了手力,不敢抓得太緊,「沒想到……-真輕。」身子輕得沒什麼重量似的。
「放、放我下來吧?」她漲紅了臉,連耳根子都是沸騰騰,彷佛燃燒了起來。
「……好。」他緩慢移動了腳步,走向沙發。她柔軟薄涼的身子在他懷里逐漸溫熱,他幾乎舍不得放開了。
「謝謝你。」她在沙發里坐下來,空了的懷抱莫名一股冷空氣襲來,她忍不住打哆嗦。
白皓人把身上的睡袍月兌下來罩在她身上。
「已經很晚了,早點睡吧。」他忽然站了起來,離開客廳。
「……晚安。」她-著眼望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直到捧在手里的杯子轉冷了,一股冷空氣襲來,她才發現自己又望著那身影出了神。
「……唉……」
難怪白皓人要避離她遠遠地,他恐怕也會擔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