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包包,她幾乎是抱著頭落荒而逃。
如果她夠聰明的話,應該就此朝大門逃生,但是從一開始,她的腦中就只有[尿遁]兩個字,以至于她的身體也只能遵從大腦的指示,一路往東逃向廁所。
穿過幾名穿梭服務的服務生,再越過幾名酒醉的客人,好不容易,她終于看到女廁了。
炳里路亞!她的庇護所就快到了!
瞬間,小腳再度加快,誰知一抹高大的人影卻無預警的自一扇門後步出,她想煞車,卻是為時已晚。
砰!
幾乎就在疼痛襲來的那一瞬間,她恐懼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也開始失去平衡。
完了,她一定會摔倒!
就在她閉眼迎接悲慘命運來臨的瞬間,一道沉穩的力量卻撐住了她。
「你沒事吧?」濕潤和善的嗓音,自上頭落下。
「我……」長睫微搧,矜矜驚魂未定的張開杏眸,卻發現自己正依偎在一道寬闊的胸膛前,鼻間那迥異于女性的體香,讓她迅速的領悟到,自己很有可能與某個男人靠得極近。「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不應該用跑的,你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被我撞傷哪里?」紅著臉,她迅速往後退去。
「沒關系,我沒事。」望著眼前不斷低頭道歉的女人,湛讓釋出淡笑,風度的沒有計較。
「真的嗎?」抬起頭,她本想確定自己真的沒把人撞傷,卻發現眼前的一切都陷入模糊。
小手連忙撫上微疼的鼻梁,卻發現自已的眼鏡不知何時竟不翼而飛了。
「你……」幽深的黑眸在瞬間起了變化。「米老師?」
「你認識我?」小臉明顯的怔愣了一下。
如新月般彎柔的細眉下,是一雙晶瑩澄澈的大眼。
此刻,那雙大眼正因困惑而顯得有些迷蒙,如花瓣般的粉唇也因此微微張啟,那模樣,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少了厚重眼鏡的遮掩,揉合著純真和嫵媚的小臉蛋,絕對足以勾起所有男人的!
屏著呼吸,湛讓發現自己竟然移不開視線。
「我是湛讓,今天和你們聯誼的醫生之一。」
矜矜恍然大悟。
「原來你就是虞老師看上的——呃!我是說你就是坐在虞老師旁邊的那位醫生。」好險好險,差點就說漏嘴了。
她承認自己是遲鈍了些,但是虞麗芳剛剛的言行露骨又大膽,尤其她的眼神就像是想把他給吃了,實在很難不讓人發現她的[企圖]。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她還挺佩服他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面對虞麗芳的勾引,比起校內幾名鼻血噴不停的男老師,他的表現可以算是可圈可點了呢!
「你的眼鏡呢?」
「啊?喔,應該是剛剛撞擊的時候,被撞飛了。」說完,她立刻瞇著眼楮到處尋找眼鏡的蹤影,可無奈自己兩眼都是八百度,在昏黃的燈光下,跟瞎子根本沒兩樣,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不氣餒的蹲在地上模索。
不忍她找得辛苦,一旁的湛讓立刻低頭幫起忙來。
他的視力很好,不到三秒,立刻就注意到躺在牆角的黑框眼鏡。
貝起嘴角,他邁開腳步就想將眼鏡撿起,誰知一群小阿卻忽然自走廊的另一頭沖了過來。
他們一路追趕跑跳踫,短短的小腿就像是一雙雙破壞力超強的小鐵錘。
咚咚咚咚咚咚——喀啦!
隱藏在腳步聲中的細微聲響,讓矜矜迅速的抬起了頭。
「請問那是什麼聲音?」
「那是……」看著那副被踩扁而變形的眼鏡,湛讓不禁錯愕的挑起濃眉。「眼鏡被人踩到的聲音。那是一副黑色粗框眼鏡,鏡架上有白色細紋,我想,應該不是你的眼鏡。」
「不,那就是我的眼鏡。」粉唇微顫,矜矜听見自己的心髒,咚的一聲沉了一下,但隨即,她告訴自己做人要樂觀。「也許它並沒有壞得很嚴重,可以麻煩你幫我把眼鏡撿起來嗎?」
「沒問題。」他爽快答應,可說時遲那時快,瘋狂的小鐵錘們又跑回來了。
咚咚咚咚咚咚——喀啦!
相似的聲音讓矜矜瞬間臉色大變。
「那、那又是什麼聲音?」天!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
捏著裙角,身為大近視的她,只能無助的望著眼前那模糊的高大身影,期待他帶來一點好消息。
「事實上,那是眼鏡被踩爛的聲音。」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的。
深沉的目光,自支離破碎的眼鏡緩緩的轉移到小臉上,幾乎只消一眼,他就能看出她有多絕望。
戴著眼鏡時,她的心思透明如水,任誰都看得透;少了眼鏡,多變的表情則讓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迷人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多逗弄她一點,看看她是否會露出更多更可愛的表情。
平靜的心頭忽然起了一股搔癢,那是習慣隱藏的劣根性。
所謂靜水深流,他雖看似溫和無害,但實際上,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如何的霸道深沉。
只有能夠引起他興趣的東西,才能夠得到他的注意,但偏偏能夠引起他興趣的東西,實在少之又少。
不過很顯然的,眼前的小女人已經開始抓住他的注意力了……
「有多爛?」她不死心地問。
「死無全尸的那一種。」他照實回答,語氣充滿同情。
這一次,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甚至連一個對策都還沒想出來,就成了[瞎子],難道老天爺真的要亡她不成?
扶著牆壁,她無力的自地上站了起來,只覺得今天的一切都太[霉]麗了!
「你還好吧?需要幫忙嗎?」看出她的腳步虛浮,他眼捷手快的扶住她的手肘,藉由自己的力量穩住她的重心,並紳士的避開了多余的肢體接觸,不料她卻像是被火燙著似的,迅速的抽回了手。
「我很好,不麻煩你了。」低下頭,她細聲道謝,接著刻意的後退了一步,拉開彼此的距離。
「你總是這麼拘謹嗎?」看出她的閃躲,黝深的黑眸不禁微微瞇起。
經驗中,總是他在閃躲女人的騷擾,沒想到,他也有被拒絕的一天。
迥異于其它女人的花枝招展,打扮素雅的她,就像一朵不醒目的小白花。
面對一群單身醫生,她不懂得介紹自己,不懂得賣弄風情,更不懂得把握機會,自始自終,她就只是躲在角落默默吃飯,任人調侃。
一開始,是她的單純吸引了他,接是是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柔順,如今,就連她的拘謹都其名令他心動。
「拘謹?會、會嗎?」她干笑,不敢說自己只是害怕惹上麻煩。
敗顯然的,今天的她真是倒霉透了,誰知道虞麗芳會不會挑在這種時候走出包廂,然後撞見這一幕?
她最好還是快點遠離他。
「剛剛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幫忙,我想我——」
「你剛剛跑得那麼急,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他輕聲斷話,故意忽略她寫在小臉上的心思,並暗自揣測是否在他不在的時候,她又被欺負了?
深沉的眸迅速閃過一抹暗光。
「呃!」小臉瞬間抹上窘迫。「那件事等你回到包廂後,自然就會知道了,至于我……有點事,所以很抱歉!」語畢,她幾乎是自他面前逃開。
她知道自己的糗事會被宣揚,也知道听到她的糗事之後,他肯定也會像其它人一樣笑破肚皮,但是她一點也不希望自己看到那一幕。
在這最不如意的時候,她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暫且忘掉自己干過的糗事,忘掉那些刺耳的訕笑聲,然後好好的想一想,該怎麼做,才能得到王醫生的原諒。
嘆了口氣,雪白小手握上門把。
「我勸你最好別推開那扇門。」沒想到湛讓竟然沒有離開。
他站在原處,向來俊雅的臉龐露出非常微妙的表情。
她錯愕回頭。「為什麼?」
「因為在你面前的,是男廁的大門。」他淡淡說著,語氣自然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晴朗。
「啊?」小臉先是一愣,然後是一道驚呼。「天!我、我不知道,我完全沒注意到,我只是想去女廁,並、並不是……」迅速的抽回手,她手慌腳亂的解釋起來,羞愧得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我明白。」雙手插在兩邊口袋,他忍笑道。
「你、你能明白就好,還有,謝謝你。」咬著下唇,秀美的小臉脹得紅紅的。轉過身,她埋頭就往另一個方向沖。
「那個方向通往廚房。」不料,濕潤的嗓音又傳來了。「听說瀧川師傅都是男性,所以向來不歡迎女性踏入廚房。」
「呃!」奔跑的雙腿瞬間踩了煞車,瞇眼望著指示牌上那模糊的幾個大字,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弄錯方向了。
天!她到底在干什麼?竟然接二連三的在湛讓面前出糗?!真是太胡涂了!
搗著臉,她難堪得幾乎不敢回頭。
「說說看,到底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你才會這麼慌亂?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優雅的幾個大步,他便來到她的身邊。
自她一頭撞進他的懷里後,倉皇就沒自她的眼底退散過,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她才會如此心神不定。
「我……」透過指縫,她偷偷的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雅臉龐,感覺臉頰上的熱度更燙了。
「說說看,嗯?」他輕聲誘哄,那溫柔的嗓音竟奇異的安撫了她的不安,並讓她產生一種想依賴的魔力,緊繃的肩膀也跟著緩緩松下。
「因為我剛剛在包廂里闖禍了。」幾番掙扎後,她還是說了。「我不但把湯噴到王醫生的臉上,還把筷子甩插在他的頭發上。」
原本噙著淡笑的溫柔臉龐,在一瞬間有些微的變化。
原來是發生了這種事,難怪她會這麼倉皇。
忍住絆間再度涌現的笑意,他好心的安慰︰「其實,事實並不算糟。」
「不,你不懂!」小手下的小臉左右搖蔽了一下。「我不只做了兩件糗事,事實上,我還不小心把他的假發給掀起來了!」說到最後,她幾乎是泫然欲泣。
至于湛讓,則是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再也忍不住了!
天!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光是用想象的,他就幾乎忍不住笑意。撐著額頭,形狀優美的嘴唇最後還是逸出了輕笑。
「我知道這很夸張,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哇!討厭啦,連他都笑她!將臉更加埋進掌心間,她好想就這麼永世別再見人。
「我知道。」發現她是真的感到難堪,他立刻止住笑意。「別擔心,我和王醫生有些交情,他雖然有些沉默寡言,但心胸還算開闊,我會幫你向他道歉,我相信,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真的嗎?」那乍現的一絲曙光,讓她迅速的抬起頭。
「真的,事情根本就沒那麼糟。」就他來看,從頭到尾都是她把事情想象得太悲觀了。
看著那張因無助而更惹人憐愛的小臉蛋,一股摻雜著佔有與保護的猛地自體內竄出,讓原本就黝暗的黑眸瞬間更加深沉了。
「可是剛剛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你不覺得他的表情本來就有些陰沉嗎?」認識多年,他可沒看過那個人露出死人臉以外的表情,不少病奔還因此抱怨他呢!
「咦?」對吼,經他這麼一說,從頭到尾那個王醫生好像都是一樣的表情,就算假發被掀起的時候,他也沒罵她,難道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
眨眨眼,又眨眨眼,她忽然覺得心情沒那麼糟糕了。
原本以為這次她肯定會完蛋,沒想到最後卻是否極泰來。
望著那三番兩次解救她的湛讓,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中的感激。
「看來你的心情好多了。」湛讓輕笑,輕而易舉的就看透了她的心情轉折。
她紅著臉囁嚅道︰「那就麻煩你幫我說聲對不起,改天,我一定會親自找他賠罪的!」
「沒問題。」
「除此之外……」
「怎麼了?」他很快就看出她另有煩惱。
「是這樣的,因為我還得準備明天的小考考卷,還有我的眼鏡也壞了,得拿去修理……」咬了咬下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所以我在想,能不能請你幫我傳話給虞老師,就說我有事先走了?還有餐費,請你也一並——」
「抱歉,其實我正好也有事要提前離開,不如我送你一程吧。」他打斷她。
「啊?可是她們都在等你回去,你就這樣走了……」虞麗芳一定會抓狂。咬著下唇,她沒敢把心中的話說出來。
「少一個我,不會差到哪里的。」
不,絕對會差很多!搖著頭,她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他卻已經牽著她往某個方向走去。
「總之,當務之急,得先恢復你的視力,然後再把你平安的送回家。」
「可是……」啊,他的手好燙!
看著那握住自己的大掌,矜矜忽然覺得好別扭。
她敏感的感覺到,有一種奇異的東西,正伴隨著他的體溫侵入她的身體。
她的體溫愈來愈高,就連雙頰都辣燙得像是著了火……
「還是你以為,以你目前的狀況,你有自信可以搞定一切?」步出大門,他溫柔的問著,夜風一陣一陣的吹來,卻吹不退她體內那愈攀愈高的體溫。
「我……」
「所以,還是讓我幫你吧!」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和男人這麼輕松的相處。
湛讓給她的印象是優雅沉穩的,也是溫柔體貼的。
在車上時,他會聊些輕松的話題,讓她不覺得尷尬,在眼鏡行時,因為作業問題她得先配副隱形眼鏡應急,卻因沒有任何經驗而頻頻戴不上隱形眼鏡時,他也不曾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他都是非常有耐性的坐在她身邊安撫氣餒的她,直到她成功的戴上隱形眼鏡。
他明明另外有事,卻願意為她付出那麼多的時間,她又是愧疚又是感謝。
所以一路上,她一直在想,自己實在應該回饋點什麼,但是兩人畢竟是初識,對彼此也不了解,送東西太唐突,請吃飯倒可以,只是該怎麼開口呢?
對于男性,她幾乎是笨拙的,就連開口請吃飯都缺乏勇氣。
「應該是這棟大樓吧。」將車子流利的停在路旁停車格,湛讓立刻抬頭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是文教區里的一個小小區,雖然大部分的房子都不算新,但四周並沒有什麼不良行業,居住質量相當不錯。
「啊?對,謝謝你送我回來。」矜矜響應得不是很專心,揪著手,她還在想該怎麼開口約吃飯。
「謝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即使如此,還是得謝謝你。還有,如果你這幾天方便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後面三個字,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低著頭,矜矜懊惱的發現,自己果然還是提不起勇氣。
「請我如何?」湛讓微笑,一臉耐性,而他那循循善誘的口吻很快就安撫了她的不安。
沒錯,他不像王醫師一樣冷漠,更不像校長一樣嚴肅,他是個和善溫柔的人,在他面前,她根本不需要太過緊張啊。
咬著下唇的貝齒微微松開,她總算多了一些勇氣。
「因為受到了你不少幫助,所以我想請你吃頓飯。」小小聲的,她終于將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可話說到最後,又怕他會覺得自己唐突,于是又連忙補充︰「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如果你沒空的話,也可以拒絕啦!」
優美的唇,勾起微笑。「不,我當然有空。」
「那你是答應了??」猛然抬頭,一股莫名但強大的快樂讓她的雙眼晶瑩閃爍,那燦爛的微笑就像綻放的玫瑰花,美艷得讓人心驚。
望著眼前嬌美的容顏,湛讓的深幽黑眸瞬間抹上一抹難以言喻的光彩。
他是男人,一個很正常的男人。
不感興趣的,他不屑一顧,可相反的,一旦讓他產生了興趣,無論那是什麼,他都不會放過!
飽含侵略的黑眸不著痕跡的自秀美的臉蛋緩緩的游移到那性感的鎖骨,接著是渾圓的胸脯、柔弱的細腰,以及在裙擺下那若隱若現、優美縴細的小腿。
彬許是長期待在教室的關系,她皮膚比任何女人都還要白皙粉女敕,尤其是那張秀美的臉蛋,在黑發的襯托下,更是晶瑩得惹人憐愛。
她的美是如此的美妙神秘,讓人很難把持得住理智。
他還正想著該怎麼拉近彼此的距離,沒想到她卻主動的制造了機會,看來就連老天爺都同意他的這份呢,呵!
「你剛剛很緊張?」他不答反問。
「我、我沒有啊。」她立刻搖頭否認,但結巴的小嘴和酡紅的小臉,卻透露出真正的答案。
看著那連約吃飯都會臉紅的小女人,他幾乎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非常缺乏男女方面的經驗。
「你想約什麼時候?」他問,高高揚起的唇角透露著滿足與得意。
「這個禮拜天好嗎?」
「沒問題,正好這個星期天我排休,那就約中午十二點吧,我來接你。」
「不用了,不能這麼麻煩你,我自己去就——」
「我堅持。」他打斷她,語氣不容質疑。
「可是……」她還想說些什麼,但在他不容拒絕的眼神下,她發現自己竟然開不了口,只能乖順的點頭。
「很好。」她的溫順讓他勾起了微笑。「這是我的名片,上頭有醫院和我的私人號碼,無論什麼事都可以打給我,我等你電話。」他話中有話,那暗藏在話語中的關懷,透露出對她的不同,然而遲鈍的矜矜根本無法察覺。
接下名片,她將名片小心翼翼的收到自己的包包里。
「嗯,那我會查查看哪里有風評不錯的餐廳,到時決定了再打電話通知你?」
「沒問題。」最後,還是到了分離的時候。「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上樓?」望著窗外,他體貼地問,還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下車。
「不用了,我所居住的大樓有管理員在控管出入,很安全的!」微微一笑,她對湛讓的印象,瞬間又加了好幾分。
難怪聯誼會上每一個女同事都想找他攀談一、兩句,原來他不只相貌好、職業好,就連個性都這麼體貼,這也就可以說明,為什麼虞麗芳會那麼處心積慮的想要——呃,等等!
她、她怎麼會忘了他是虞麗芳看上的男人?
如今她不但答應要請他吃飯,剛剛她甚至還和他一起離開瀧川!
完了完了,明天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在想什麼?」她的表情變化完全落入他的眼里。
「沒什麼!」她立刻搖頭,習慣性的不想讓人替自己擔心,卻低估了他的觀察力。
望著那張愁雲慘霧的小臉,精明入骨的湛讓哪可能猜不出她此刻的煩惱呢?
那些女人對她的態度他也見識過了,不難想象她在學校是如何艱辛。
不過,既然她身為老師,很多事得靠她自己去努力才行,但這件事,他會想辦法幫她解決,畢竟,事情是因他而起的。
修長的食指在方向盤輕輕敲了三下,接著很快就有了對策方案。
「那我先下車了,掰掰。」擠出一抹牽強的微笑道了再見,米矜矜有些恍神的推開車門,然後低頭嘆氣的朝大樓的大門走去。
一路上,她惴惴不安的猜想著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卻沒注意到背後,始終有一雙黑眸如影隨形的跟著她,直到她消失在大門的後方,直到她所居住的七樓公寓發出亮光。
確定她安全的進入公寓後,坐在車內的湛讓才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