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葵本來以為,黑展凜是為了救她,傷口才會裂開,但是當警察來做調查後,她才發現事情並非如此。
原來,那女人根本不是護士,而是殺手,而且還是來暗殺黑展凜的!
當時她拿著針筒朝自己刺來,目標並不是她,而是護住她胸口的那只手臂。
除了黑道火拼,竟然還有殺手想殺他?天曉得他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而肯德基爺爺,居然還妄想她去當他的看護?開什麼玩笑!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他的仇家這麼多,我要是去當他的看護,還有命可以回來嗎?」她上有老父老母,下有愛狗一只,一家三口全靠她養,她的存在價值可是比天還高,比海還深,怎麼可以為了一個黑道老大輕易犧牲呢?
「今天的事,只是意外。」肯德基爺爺總是笑呵呵,不過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那笑容,很僵。
「先是受到槍傷,然後又被殺手狙殺,他的意外還真多。」秀挺的小鼻發出兩聲輕哼,顯然不怎麼相信這種鬼話。
「你誤會了,黑先生之所以會被槍射中,是因為……因為開槍的人認錯人了,至于今天的殺手,也是——」
「也是認錯人。」白茉葵笑容可掬的幫忙接口。
「對對!就是這樣沒錯。」老院長連忙點頭附和,額上的一顆冷汗因此滴落在光潔的辦公桌上。
「對個頭啦!」白茉葵自沙發上跳了起來。「你以為我是三歲小阿,還是大腦發育不健全?那個女人不但偽裝成護士,還成功的混入醫院並騙過那兩只黑熊,她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搞錯暗殺的對象?」
「那也不是不可能啊。」為了達成黑展凜的要求,老院長也只能睜著眼楮說瞎話。
「她又不是你,當然不可能!」
「我?」老院長一時反應不過來。「干麼扯到我身上!想我華青山,一生懸壺濟世,救人無數,你怎麼可以拿我跟殺手相提並論,我——」一頓,總算發現不對。「你罵我!」老院長當不氣得吹胡子瞪眼。
「對!」白茉葵顯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虧我還是你從小看到大的,結果你竟然要我去當他的看護?這不是要我去死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老愛叫她當支援小堡兵就算了,這一次,竟然還想派她到龍潭虎穴去!這還算是人嗎?兩年來她做牛做馬的,沒想到卻落得被犧牲的下場,她心寒啊。
「我……」老院長被罵得心虛不已。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啊,從以前,他就將這小妮子當作自己的孫女在疼,對她的白目,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事關醫院的生死,他別無選擇啊。
照黑展凜的作風,這醫院要是被吃了,必是尸骨無存,所有人就等著失業吧!
兩害相權取其輕,為了醫院里的大大小小,以及附近居民的醫療生活,他也只能忍痛做出犧牲了。
看著被「內定」的犧牲品——凶巴巴的白茉葵,雖然對黑展凜的「眼光」難以理解,可老院長決定忍辱負重、忍氣吞聲,認命的執行任務。
「我說小葵啊,我應該有說過,黑先生願意一個月出八萬元的看護費吧?」是了,這小妮子的罩門向來就是錢,從這方面下手,成功機率一定比較高。
「我、我知道啊。」一談到錢,白茉葵的氣勢果然立刻弱了下來。
「八萬元不是個小數目,這可是打著手電筒都找不著的好工作,你確定你真的不接?」
「我——」貝齒輕輕咬住那瀲濫的粉色唇瓣。
所謂看護,就是得和病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並且與病人朝夕相伴,如果,在她看護的期間,不幸又有殺手要謀殺他,那豈不是連她也跟著會有危險?
可是八萬元幾乎是她薪水的兩倍,這數字真的太誘人了,實在讓人很難不心動。
八萬元,小命;八萬,小命——唉唷!她到底該選哪一邊啦!
看出小臉上那明顯的猶豫,老院長決定打鐵趁熱,于是游說得更賣力了。
「八萬元喔,不但可以住別墅,也不用輪大夜班,重點是你只需要照顧一個病人,你再也不用被五、六名病人呼來喚去,忙的像顆陀螺,而且還有……」
老院長的聲音似乎有某種魔力,他所說的每一項優點,在她的腦海里都像是一張張飛舞的千元大鈔,只要她願意,那些錢就會自動落入她的掌心。
听著听著,粉色的唇瓣不自覺的淺淺彎起!就連那小頭顱也一點一滴的失去重心,眼看就要用力的往前點——
「不行!」就在最危險的那一秒,理智及時沖了出來。「你還是把這機會讓給美鈴姐、鳳儀姐或是雀容姐其中一人吧,我想她們應該更適合。」
錢再賺就有了,可是小命可只有一條,她要理智,理智,理智——
「怎麼,難道你不曉得,這次的看護工作,醫院還有額外的補貼嗎?」
「補貼?」立刻復活,一腳就把那微薄的理智給踹飛。
「是啊,為了獎勵護士積極配合醫院外勤,我決定額外一個月補貼你五千元做為獎勵,不過既然你不想接這份工作,那——」
「我又沒說我絕對不答應!」小嘴連忙喊道。
「那你是答應了?」老院長好高興。
「這個……我還要考慮一下啦。」
「你還要考慮什麼?」
「考慮……」古靈精怪的水眸滴溜溜的轉了個圈,接著一朵狡點的笑靨在美麗的唇角綻開。「院長,你有沒有听過「死有輕于鴻毛,重于泰山」這句話啊?」
老院長臉色微變。「听是听過,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待在黑先生的身邊又不安全,而且院里要找到可以配合三個月都外宿的護士也不多,只有五千元好像不太夠意思喔?」
不夠?你干脆去搶銀行好了!老院長多想破口大罵,但他死命的忍,用力的忍,忍到面頰抽搐、額冒青筋。
「的確是不太夠,那改成一萬元,你覺得如何?」笑!他得笑!
「這個嘛……院長,你應該知道板塊天天在擠壓吧?照理來說,現在的泰山應該比以前還要高了,我覺得不如把一萬乘以二,你覺得呢?」某人笑得好開心。
「兩萬?」老院長狠狠的抽了口氣,一副快要心髒病發的模樣。
瞪著眼前那張甜美得足以讓所有男人臉紅心跳的笑顏,老院長卻覺得自己快吐血了。什麼叫做趁火打劫,今天,他總算是見識到了。
難怪那個黑展凜會看上她,這兩個人根本是「錢」味相投,物以類聚!
「對啊,八萬加兩萬,正好十萬,這個數字,我覺得我很喜歡。」櫻色的唇瓣彎了彎,綻放出一朵更美、更燦爛、更讓人想吐血的笑花。
當下,老院長氣得實在很想給它翻桌,但是一想到黑展凜,一想到醫院的生死存亡,也只能按捺住所有的怨恨,暗自飲泣。
深吸好幾口氣後,人稱肯德基爺爺的老院長,終于擠出一抹笑……一抹比哭還難看、比抹布還扭曲的笑。
「兩萬就兩萬,你喜歡,就好。」
殺手潛入醫院,意圖謀殺黑展凜的事情被壓了下來,除了幾個相關人士,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他們倒是都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黑展凜那個吸血鬼要出院了,而且,白目鬼還成了他的看護!
當消息傳開後,羅愛醫院里的每一位醫生和護士,都熱烈的討論著這件事,直到他們听說黑展凜的座車來到了醫院。
為了證實消息不假,不忙的人紛紛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相約來到大門前。
「為什麼現在就要走?」在眾人引頸期盼的目光下,白茉葵終于現身了。
她被老院長捉著,從一條長廊後方給拉到了大廳里,看著那抹人影,所有人都瞠大了眼,仿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因為你是黑先生的看護,黑先生現在就要出院,你自然要跟著一塊走。」老院長耐心的解釋著,腳步卻很倉促。
擺展凜可沒給他太多時間游說,好在他也沒有花太多時間,「對癥下藥」後,很快就把這小妮子給擺平了。
「可是我什麼都沒準備耶,例如零食、電動玩具還有小說——」
「你什麼都不用準備!」這丫頭當自己是去度假嗎?老院長氣得瞪人。
「那至少要讓我回家準備幾套衣服啊,還有醫院是不是該提供一些醫療用品啊?黑先生這次傷得可不輕耶。」小腦袋瓜里不禁又浮現浴血的高大身影。
兩年的護士生涯讓她看過不少血淋淋的畫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受傷的畫面卻最讓她于心不忍。
她記得很清楚,在最危險的那一剎那,他選擇的並不是推她去擋死,而是抱住了她,並將她拉離所有的危險,甚至直到最後,他都牢牢的抱緊著她,並用自己的身體當作屏障,嚴密的保護著她。
想到當時黑展凜的環抱、擔憂的凝視,一股淡淡的羞澀立即在心底泛開。
雖然當時是特殊情況,但是被一個男人那樣緊緊擁在懷里,她還是第一次呢!
「你的衣服和醫療用品我會另外派人送去,你只要做好分內的工作,好好的照顧黑先生,千萬不要太白目——」
「我才不白目好不好!」說到白目,白茉葵立刻回神,毫不客氣的立刻賞給老院長一記狠瞪。
「這句話,等你回醫院的那天再說吧,到時候你不說,我也信。」老院長話中有話,可惜心思單純的某人可听不出來。
「小葵!」前方,忽然傳來熟悉的叫喚。
「美鈴姐!鳳儀姐!雀容姐!你們怎麼都來了?」看到好友,小臉瞬間露出燦笑,掙開箍制後,便咚咚咚的朝門口奔了過去。
「我們听說你要去當黑先生的看護,這是真的嗎?」三人一臉嚴肅地問。
「對啊,本來我不是很有興趣,還建議院長讓你們去,可是——」
「我們?」不待小嘴把話說完,三人立刻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臉色蒼白得就像是要暈倒似的。「你竟然建議我們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
「為什麼不可以?」水眸閃過困惑。「比起我,你們更有經驗啊,不過院長還是希望我去,所以……」聳聳肩。
「真的嗎?太好了!」三人立刻松了口氣,其中還有人因此落下了眼淚。
「雀容姐,你哭了!」水眸驚訝的瞠大。「你為什麼哭?難道是難過以後都看不到我嗎?」她思索著原因,心里給他亂感動一把的。
「不是。」雀容哭著搖頭,眼淚滴滴答答的流,人群里幾個人看到她哭,竟然也感染到那情緒,紛紛跟著哭了起來。
細細的哭聲,立刻成了壯烈的奏鳴曲,一群人你抱我、我抱你,哭得肝腸寸斷、哭得昏天暗地。
「你們不要為我哭啦,我只是——」小嘴不禁也逸出一抹抽噎,看著眼前的同事們,白茉葵無法控制的也跟著眼眶濕潤。「我只是離開三個月,很快就會回來了,嗚……」
「三個月?」一听到時間,一群人哭得更大聲了。
「對啊,就是三個月,不過如果黑先生傷勢復原良好的話,也許會更短。」
「不!不要啊!」
人群里,忽然有人嚎叫了出來,被淚水浸濕的水眸很快就發現到發出叫聲的正是外科的護士長。
沒想到護士長竟然這麼舍不得她,白茉葵感動得眼淚直流,她哽咽的來到護士長的面前,然後一把抱住了她。
「嗚……護士長,我以後一定會常常回來看你的,你千萬不要太想我啦,嗚嗚……」
一听到她的話,護士長臉色都白了,連眼淚都忘了流,就在她想開口解釋的時候,一抹高大的黑影卻驀地將她籠罩。
她不解抬眸,卻赫然發現,傳說中的吸血鬼不知何時來到自己的身前,還冷冷的瞪著她,當下,向來威風凜凜的護士長立刻成了一座石雕像。
不過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去,黑展凜的來到,讓他們嚇得全忘了呼吸,幾個還走得動的,紛紛往後退去,驚駭的模樣像是閃避什麼毒蛇猛獸。
「該走了。」黑展凜瞧都不瞧其他人一眼,伸手就將那撲伏哭泣的人兒給拉到身邊。
「嗝!」巨大的動作,讓小嘴進出一聲輕嗝,眼淚卻沒停歇,看著自己未來的老板,她抹去幾滴眼淚,卻止不住傷心。「黑先生,怎麼辦?我好難過喔……」
「為什麼?」他問,剛冷的劍眉蹙得死緊,極不喜歡看到她哭。
「因為我以後都看不到我的同事了。」
「他們?」黑展凜看向人群,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每張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心虛。
「嗯,他們都是來為我送別的。」小嘴抽抽噎噎的解釋著。「他們明明都很忙,卻願意抽空為我送別,「我——」哇嗚一聲,白茉葵哭得更傷心了。
一顆顆晶瑩的淚水串成的珠淚,像極一條條璀璨的鑽簾,讓人驚艷卻也惹人心憐,黑眸一暗,粗厚的大拇指立刻撫上小臉,輕-輕的,將那一顆顆代表傷心的淚水一一抹淨。
「高二。」他喚來身後的人。
「是,老板。」一名年約三十左右,面貌粗獷的男人大步向前。
他是黑展凜的貼身秘書,也是此次來迎接黑展凜出院的司機。
「這些人都是白小姐的好友,特地來為她送別的,你去把他們每一個人的資料調查清楚,改日,幫我送份大禮給他們。」
拇指拭淚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不過那目光可是冷凜得足以將人凍死,听到如此「寓意深遠」的一段話,所有人立刻又哭了。
豆大的眼淚自他們眼角「噴」了出來,他們就像是見鬼似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還要恐懼蒼白,不等人高馬大的高二靠近,立刻抱頭鼠竄,頓時作鳥獸散。
「老板,他們跑了,看來是不好意思收禮。」高二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漠然。
「嗚嗚……」哭得正傷心的白茉葵听見對話,不禁好奇的抬頭問︰「誰跑了?」
「你的同事。」黑展凜回答。
「什麼?」水眸錯愕的連忙望向門前,果然發現偌大的大門前空蕩蕩的,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就連排班的計程車也不見一輛。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我還沒說再見耶。」嗚嗚,怎麼會這樣啦。
「剛剛,他們說,他們很忙。」俊美的臉龐波瀾不興,讓人找不出一絲一毫可疑的線條。
「我怎麼沒听到?」
「你在哭。」簡單三個字,騙到底。
「是喔,嗚……算了,他們願意來送我,我……嗚,就很開心了。」雖然難過,可白茉葵也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強壓悲傷、抹干了殘淚後,她主動攙扶那高壯的身軀。「黑先生,不好意思耽誤你那麼多時間,我們這就出發吧。」
「嗯。」望著那主動盤上的小手,冷然的俊容上瞬間蕩出一抹淡笑。
隨著她的靠近,一股清香淡雅的茉莉花香也隨之將他環繞,他任她攙著走入車內,愜意的享受著那柔軟的膚觸,漆黑如墨的黑眸熠熠生輝。
雖然得到她並沒有花費他太多功夫,但門前這臨走一別,可花了他不少時間。
他是商人,對他而言,時間的價值等同于金錢,向來就只有別人等候他,他可不曾為誰如此耐心等侯過,然而為了她,他卻是心甘情願。
待兩人坐進車內,高二立刻將車門關上,緊接著,自己也坐上駕駛座,然後迅速的將氣派的凱迪拉克駛離。
一分鐘後,確定車子不會回頭,一群人才又自每一個角落朝大門聚集。
「剛剛……那個黑展凜好像笑了耶!」人群里,不知是誰發出了驚愕的呼聲。
「沒錯,他真的笑了,我躲在門後的時候看見了!」某人附和。
「呃,可是我听說,只有置敵人于死的時候,他才會笑耶。」
某人話才說完,現場立刻陷入一片死寂。
「嗚哇,白目鬼死定了!」哭聲再現。
「她一定回不來了!」
「沒想到今日一別,便是永生不見,有沒有人有帶香,我……嗚……想要好好的悼念她。」
「嗚嗚……香沒有,鞭炮行不行?」
「可以,反正點起來都會冒煙……嗚嗚……」
「嗚……好,那我幫你點火喔。」某人自身後掏出了暗藏許久的鞭炮,然後再自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很快的就將鞭炮給點燃了。
震耳欲聾的亙響後,所有人哭得更大聲了。
天曉得自黑展凜住院後,他們朝朝暮暮盼著此刻,盼了有多久。
如今總算給他們盼到了,這要他們如何不開心?如何不興奮?
不過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吸血鬼出院,竟然還「順手」帶走了白目鬼!
想到以後再也不用活在失業的恐懼中、再也不怕有人把自己氣到折壽,一群人又開始大聲的「喜極而泣」。
嗚——老天爺啊,謝謝禰!
白茉葵是個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人。
昂面的情緒從來不會在她的心里存留太久,單純的心思,讓她無法思考太復雜的事情。
因此抵達黑展凜的別墅後,醫院門前的分別感傷,早已被她拋到九霄雲外,甚至連殺手事件帶來的危險氣氛,也被她忘得一干二淨。初來乍到,別墅的建築風格、室內裝潢,一下子就抓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睜大著眼楮,一路上不斷的東瞧西看,一臉的新奇,像極了出門郊游的小學生。
她從柔軟美麗的地毯看到挑高寬闊的天花板,再從古樸精致的家具游移到一個個有著繁復雕花的骨董花瓶上。
雖然不懂如何鑒定骨董,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些骨董花瓶應該不是沒價值的贗品……
「我想所有的細節,華院長應該都跟你討論過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黑展凜輕聲開口,將她的注意力自骨董花瓶上拉了過來。
「喔,對啊,院長說未來的三個月,我必須住在這里,認你為老板、乖乖听你的話,並配合你的作息照顧你。」發現他一本正經,她立刻也規規矩矩的坐到沙發上。
「沒錯,雖然我的睡眠時間並不固定,但是會準時七點起床,因此你只要配合我的時間起床,不過晚上九點就可以回房休息,有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出錢的是老大,他怎麼說,她怎麼做嘍!
「另外,為了預防半夜有緊急狀況發生,你的房間就在我隔壁。」他又道。
「喔,好啊,你的房子這麼大,住你隔壁最好,省得每天幫你換藥,還要走一大堆路。」她無所謂的聳聳肩,覺得這安排再好不過,絲毫沒注意到,當那聲「好」字從她唇里說出時,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瞬間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弧。
他是並購專彖,凡是看中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
之後,他會評估東西的特質,決定是將它拆解或是轉賣,抑或是——直接佔為己有!
請她看護不過只是請君入甕的一種手段,事實上,他要的又豈是僅僅如此而已?
凝望眼前美麗又天真的女人,黑眸更加灼亮,眸底深處,壯大的早己如火蔓延。
「對了!你的傷口沒事吧?」想起他一身是血的模樣,她立刻自沙發上跳了起來。
「沒事。」
「真的沒事?量過血壓、處理過傷口了嗎?」她不放心的追問。
以一個傷患而言,他的出血情況實在太過嚴重,若是事後沒有處理好的話,對身體可是會造成極大的傷害,而且傷口也可能會有細菌感染的疑慮。
當時她就想幫他處理傷口,可他卻百般阻撓,甚至最後還把她丟給了林主任,讓林主任押著她到院長室報到。
事到如今,她都還不曉得他傷口的狀況,讓她怎麼不擔憂呢?
「當然。」薄唇微勾,為了那雙盛滿關懷的水眸。
「真的嗎?」柳眉微微蹙起,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放心不下。
雖然這一路上,他沒喊過一聲痛,甚至還精神好到能夠猛盯著電腦看,但是人的身體畢竟不是鐵打的,流了那麼多血後,任誰都會覺得虛弱的,會不會……他只是在硬撐?
「既然不放心,你何不親自檢查呢?」冷薄的唇勾得更高,長睫覆垂,遮覆了眸底深處一閃而逝的詭光。
「也對,如果傷口沒問題,我還可以順便幫你量血壓!」一語驚醒夢中人,小臉總算露出笑容。
往前走了幾步,她來到他的身前,「麻煩你月兌一下襯衫好嗎?」她要求。
「可能不太不方便。」他指了指受傷的左肩胛。「傷口,還痛著。」
「喔,沒關系,那我幫你月兌。」她立刻熱心的提供幫助。
她伸手,輕輕的解開那一顆顆珍珠白的扣子。
小手靈巧,鈕扣一顆、兩顆……很快的就被卸落,接著燙得筆挺的純絲襯衫跟著被扒開,里頭,是一件純白色的棉質短袖T恤。
透氣輕薄的布料彈性十足,套貼在壯碩的身上,非但無法隱藏身材,反而還將結實的肌理勾勒得好明顯。
寬闊的胸膛和勁瘦的腰桿形成一個完美性感的倒三角,而在那完美的倒三角中央,有著兩塊寬坦結實的胸肌巴若隱若現的四塊肌。
隨著每一次的呼吸起伏,條理分明的肌理也隨之牽扯律動,將結實的胸肌拉扯得更加厚實,也將那性感的四塊肌凸顯得更加清晰。
雖然早明白他很有料,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的料是這麼的「高級」啊!
瞪著眼前「壯闊」的美景,白茉葵發現自己的口腔內,水潤的唾液忽然像泉水一樣涌了出來,身體反射性的立刻將那泛濫的唾液給咽入喉嚨內,可詭異的是,她卻覺得非常口干舌燥。
似乎有種莫名的燥熱在體內焚燒,讓她的體溫一下子飆得好高。
「這件T恤沒扣子,你得從下擺往上拉。」
冷凜的聲音輕輕的在耳畔響起,挾帶著灼熱的氣息,無預警的拂向如玉潤澤的貝耳,她驚喘一聲,忍不住用小手捂著酥麻的耳朵。
「拉……拉什麼?」她結巴的問著,眼神不受控制的又落到那壯闊的胸膛上頭,一秒、兩秒……精雕玉琢的小臉蛋上,立刻浮起了兩朵可疑的粉色雲彩。
「當然是拉T恤,你不是要幫我看傷口?」發現那羞澀的酡紅,黑眸一閃,接著薄唇一挑,一抹足以令人神魂顛倒的迷人微笑無預警的突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