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真是老天爺送給她的一份新年禮物嗎?
原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竟會出現在這個新年的Party上,神采飛揚地站在她的眼前?
童謹宜凝視著出現在眼前的高大男子,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心跳也狂飆了起來。她清楚的明白,原本已經打定主意不再胡思亂想的自己,那股決心正快速地崩裂……
欣喜的她不自覺地微笑著,雀躍的心也因為他的出現,而回想起自己前兩次巧遇到他的情形——
第一次的巧遇,是在一個下雨的午後。
那天,想暍咖啡的來得又急又猛,咖啡小蟲在她體內發了瘋似地叫囂著,偏偏公司庫存的咖啡早就喝完,還來不及補貨,所以她只好放下手邊迫在眉睫、趕著交付印刷廠打字的稿件,匆忙跑到對街的咖啡連鎖店,買了一杯她最愛的大杯焦糖瑪琪朵。
連日的豪雨,使得路面變得又濕又滑,她撐著小小的雨傘,單手捧著熱呼呼的焦糖瑪琪朵,走在人來人往的斑馬線上。
她小心翼翼、專心地捧著心愛的咖啡,微燙的杯子熨著她的手心,也溫暖了她的心。
小小的雨傘擋不住陣陣雨勢,雨水沾上了她駝色的絨毛長大衣。寒冷的天氣,讓她連呼出的空氣都帶著淡淡的白霧。這樣的天氣,的確很適合喝杯熱咖啡,她不禁漾起了滿足的微笑。
突然間,有一輛小濱車由對向車道硬是違規迥轉,「唰」的一聲,揚起一道水波︰童謹宜反射性地往後一跳,這一跳雖然避開了那高及小腿的水波,卻也硬生生地撞上身後的人,甚至,她的高跟長筒靴還踩在那人黑亮的皮鞋上。
她大驚失色,慌張地往一旁跳開。「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臉上掛著滿滿的歉意道著歉,只是這樣的歉疚表情只維持了一秒鐘,下一秒,她倏地刷白了臉,哀嚎道︰「我的咖啡!」
她發現心愛的咖啡因為這兩跳,頓時少了四分之一,連忙以頸子夾著小雨傘,將咖啡換到另一手,原先捧著咖啡的手則因為燙著而甩個不停。但她傷心的眸子,始終還是黏在咖啡杯上,完全不在乎自己被燙著的手。
罷剛被她撞到的高大男人,打趣似地噙著笑,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抓過她甩個不停的手,好心地替她拭去手上的咖啡漬。
他並不是什麼善心人士,更不是十大優秀青年,其實他之所以會做出這樣貼心的舉動,只是不想讓她將手上的咖啡漬甩到他身上的衣服。
童謹宜地呆住了,任由這個陌生男人握著她縴細的手,好心地替她擦拭掉沾染到咖啡的手心,感受到他手掌熱熱的溫度仿佛將所有的寒意都給祛除了。
此刻的她,只能揚著頭直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子……
他擁有那種只會出現在偶像派男明星身上的身高及長相,但卻不是那種帶著脂粉味的女圭女圭臉。他臉上的每個剛毅線條,都像是刀刻出來似的;而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和寬厚的胸膛,以及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帥氣,在在都足以令所有女人為他瘋狂!
她的視線不曾離開過他開朗的笑臉,囁嚅地說︰「對、對……不起……」雖然嘴上道著歉,但她卻為了貪戀他手心的溫度,完全忘了該收回自己的手。
「小心一點,咖啡可以再買,手燙著了可是很麻煩的。」他話一說完,便將手帕留在她的手心里,然後越過她,瀟灑離去。
綠燈亮起,來往的車子在她的身旁經過,並且發出警告的喇叭聲;她依然站在車道正中央,順著他離去的方向轉了身,呆愣地望著他走到對街,坐上在一旁等待的車,離去。
天氣還是很冷,心愛的咖啡還握在她的手中,她也還在呼吸,不過,原本平靜的心跳,卻像著了魔似地瘋狂跳動。
她捂著心髒,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心律不整的問題了……
第二次的巧遇,和前次相遇隔了一個星期。
那時已近冬至,冬天的氣氛愈來愈濃郁,只是少了之前的豪雨,露臉的太陽讓乾冷的空氣沾染了一些溫暖。
她沒有拿著小報傘、穿著高筒靴,也沒有穿著厚重的外套,她只是套著一般的毛線外套走在路上。就算涼涼的風吹拂在臉上,也不會感到寒冷,這樣的午後,讓人有種陶醉的感覺。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有了過馬路買咖啡的習慣。雖然她體內有上百只的咖啡蟲,但那些蟲兒早已練就很好養的胃口,只要是「咖啡」就能滿足,根本毋須大費周章地專程到對街買咖啡服侍它們。
只是……從何時開始,她競變得這麼勤勞,居然肯離開溫暖的辦公室,再橫過要等一分半鐘的馬路,就只為了買一杯咖啡?
這對懼寒、懶得走路的她,簡直是最不可能做到的事。
那,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彬許,是為了一種莫名「想見」的吧!她想再度巧遇那個讓她心律不整的男人。
童謹宜捧著咖啡,走出咖啡連鑽店。依照這些天所養成的習慣,她四處張望梭巡著腦海里記憶深刻的身影。
馬路上依舊車水馬龍,人行道上依舊是人來人往,但她所期待的人並不在其中
她站在熱鬧的街道上,失落的情緒一波接著一波涌上心頭。
期待、尋覓、落空,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滋味盈滿心頭。
她在想什麼?難道她還在期待在同一個時間,她還能夠見到他、和他說話,甚至再次感受他手心的熱度嗎?
真是痴人說夢啊!
她搖著頭取笑自己,並且不斷告訴自己,應該盡早斬斷這種可笑又愚昧的夢幻希冀。
她苦笑著,舉步返回公司,就在她右轉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剛剛下定的決心,在她右轉的這一秒,立刻煙消雲散。
她瞪著眼前的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好運。
他依舊是一副帥勁自信的模樣,臉上掛著太陽般炫爛的笑容,迎面走來。但是……他並沒有認出她,只是專注地和身旁另一名男子談論事情。
童謹宜看著他,當英姿煥發的他離她愈來愈近時,她的心竟無法自制地揪緊。她知道自己應該把握機會,否則就只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過她身旁,結束這一次自己用心等待來的「巧遇」。
終于,童謹宜鼓足最大的勇氣,緊握著雙拳,斜跨一步擋在他的面前。
「對、對不起……」她發現自己的兩排牙齒開始在打架,連帶著舌頭似乎也跟著僵硬、脹大!
「有事嗎?」男人面無表情地問著,炯亮的眼中沒有半絲認出她的跡象,甚至對于她半路攔截自己的意外狀況,似乎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我、我……」童謹宜慌亂地由毛衣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摺得方正的男性手帕,
顫巍巍地遞到他面前。「這個,謝謝你。」
男人望著眼前個子嬌小的女人,她清麗秀婉的面貌和手捧咖啡的模樣,慢慢地勾起他的回憶。
「哦,我記得你,你的手還好吧?」他接過手帕,並且因為發現阻擋者並不算是陌生人,而綻開淺淺的笑容。
童謹宜差點沒讓迅速膨脹的喜悅給脹到心髒爆裂。「我的手沒事……」她甩了甩自己曾被咖啡燙著的手。「那天真是謝謝你了。」
男人還是笑著。「不客氣。」然後,他和他的朋友已經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童謹宜緊張地揪著自己的衣裳,腦袋瓜子拚命回憶著自己辛苦排練的所有話題。「呃、呃……」
「還有事嗎?」男人問。
童謹宜趕緊搖頭。「沒事沒事!」
男人打趣地望著她僵直的模樣。「那,借過好嗎?」
羞慚的紅潮轟地一聲躍上她白皙的臉龐,她慌亂地跳開。「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
男人和他的朋友越過了她,邁步離去。
突然,他轉身開口。「對了。」
童謹宜一驚,趕緊轉過身面對他。「嗯?」
他笑著,宛如天邊燦爛的陽光,並指指她手中的咖啡。「小心,別再打翻了。」
童謹宜先是一愣,然後趕緊扯開笑容。「呵,不會的。」
男人離開了,和第一次巧遇一樣,她只能呆愣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午後的陽光拉長了他的影子,那個身影就和她日思夜想的一模一樣。
第三次的巧遇,就在今天。
有人在陽明山別墅區包下了一個場地,舉辦大型的新年party,朋友一個拉過一個,一群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全湊在一起,相當熱鬧。
「謹宜謹宜,這邊這邊!」同事在入口處叫喊。
童謹宜眨了眨眼,收回神,將那些珍貴的回憶收到心底深處。她拉拉身上金色的晚宴服,揮著手趨步向前。
「哇!謹宜今天美翻了唷!三名同事喳呼亂叫,全繞在她的身旁欣賞打量。「謹宜把壓箱寶全拿出來了呢!」
她今天穿著一襲金色絲質的窄身晚宴服,平領的設計,大方地展示出她白皙的頸;微微袒露的酥胸,更是嫵媚而充滿女人味。
盡避時令已近立春,但是今天的天氣還不錯,並不會太過寒冷,所以她只披著一件同色系的毛料披肩,沒讓沈重的大外套遮住她的迷人風光。
童謹宜並沒有回應同事們贊美的聲浪,因為她全部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停車場上的黑色BMW旁,那名身著帥勁西裝、摟著一名女子的男人。
是他!他是誰?什麼身分?這是「巧遇的震驚」之後,她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
她焦急地拉著一名同事的手腕問道︰「凱玲,那個人是誰?」今天的新年party就是這名同事找她們一起來的。
凱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直直望去。「哦,是他呀!那個大帥哥就是季言濤,旁邊那個大美人就是今晚party的主辦人啊!」
「季言濤……」童謹宜像失了魂般地默念著他的名字,像是要將這三個字牢牢地烙印在自己心中一樣。
熱衷看八卦雜志的凱玲,逕自口沫橫飛地說著社交圈的八卦。「那個季言濤可不得了了,他和朋友一起成立的網路公司這幾年可是賺翻了,前不久還听說他們要申請上櫃呢!那個女的是他的女朋友,人家可是林氏企業大老板的掌上明珠唷!要不是她爸爸看上季言濤的才能,他才不會讓他的寶貝女兒和一個不是財團繼承人的男人交往呢!」
「你認識他們嗎?」另一名同事忍不住懊奇地問道。
「我怎麼可能認識他們!他們好比天上的星星,我們這等凡夫俗子,只能遠看罷了。今天我們拿到的邀請函,是我的朋友透過林大小姐朋友的朋友才拿到的呢!」
一大群人點頭如捂蒜,只有童謹宜依然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方向,久久不能自
已。
「謹宜,你沒事吧?」凱玲發現她的心不在焉,關心地問道。
童謹宜這才收回視線,扯開笑容。「沒事。」
「沒事就好,難得參加這種大場面的party,你可要好好地、開心地玩個夠本唷!喏,這個給你。」
童謹宜接過紅色羽毛制成的半面面具。「新年party怎麼會變成面具晚會了?」
一戴上這種面具,只看得見鼻頭和嘴形。基本上,除非是熟識的朋友,否則根本不會知道誰是誰。
「主辦人要求每個參加的人都要戴上的。」凱玲甩著手中的面具,再指指入口處其他來賓臉上的面具,接著露出一個期待的曖昧笑容。「這才好玩啊!女的紅,男的黑,戴上面具之後,誰都不知道對方是誰,才能夠毫無拘束地盡情玩耍,這樣才算是狂歡part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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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參加人數的失控,舞會顯得異常熱鬧而吵雜,讓童謹宜和同事們都被這一團混亂給沖散了。
餅大的喧鬧音樂,讓童謹宜很不自在,渾身肌肉始終都僵硬緊繃著,再加上長時間佩戴著面具,兩側的太陽穴也因而開始劇烈地抽痛起來。
她困難重重地擠過擁擠的人群,來到戶外的庭院,然後跌坐在一旁的石椅上。
她用力地喘了一口氣,仰著臉,讓冰冰涼涼的空氣吹拂著她,藉以褪去渾身難耐的燥熱感。
「新年快樂!小姐一個人嗎?」一名穿著皮褲和紅色絲質襯衫的男人,端著兩杯注滿香檳酒的高腳杯走向她。
棒著黑羽毛的半面面具,她只看到他笑咧開的薄唇,和那因飲酒過度而泛紅的鼻子。
童謹宜並不想回應,逕自起身準備離開。
男人一個跨步擋住了她的去路。「小姐,別這樣嘛!今天可是新年狂歡夜耶!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就算有面具阻擋了你迷人的容貌,你還是今晚最有氣質、最
特殊的女士,所以我特地拿了香檳來向你致意呢!」
童謹宜倒退一步,不願和眼前這名陌生男人太過接近。
「小姐,賞個光吧!在這快樂的新年party里,咱們一起喝杯香檳,分享一下過節的氣氛,這也不為過吧?」
如果喝了這杯香檳,她就可以避開這名無聊男子的話,那麼區區一杯香檳對她而言,的確不為過。
童謹宜端起高腳杯,皮笑肉下笑地開口。「新年快樂。」隨即將甜甜的橙色液體一飲而盡。
她將酒杯歸還,提起裙擺,邁開腳步,轉身準備離開。不料,她突然覺得大腦里有一道星光閃過,隨即就感到頭重腳輕,一陣陣的昏眩感向她襲來。
她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懷疑這種不適感是面具所造成的,還是……她心一驚,立即轉身瞪向身後的男人。「你?!」
男人猖狂地笑了。他撫著自己微凸的肚皮,很滿意這新藥的效果。「哈,真的很不錯,不到一分鐘就有反應,這藥實在是太好用了!」
童謹宜大驚失色,恐懼一波波地襲來。她想趕快逃離,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像生根似的,根本抬不起來!
世界在她的面前快速翻轉,她無力地扶住一旁的燈柱,扯開喉嚨出聲求救。「救命……」
她已經很用力在求救了,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根本就梗在喉嚨里發不出來,她搖著頭,試圖甩去那宛如墜落萬丈深淵的昏眩感。
「救命……誰來救救我……」
男人持續猖狂地笑著。「別叫了,保留一點體力待會兒好好和我樂一樂!這藥可是我花了不少錢買的,再等一等,你就會知道這藥有多厲害了。哈哈哈,說不定等一下反而變成是你強暴我,而不是我強暴你了!」
仿佛在印證他所說的話般,童謹宜明顯地感到自己渾身開始異常地燥熱起來。
就算她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愛,也知道體內的藥正掀起非自發性的!
她搖著頭,死命地移動自己的腳,用力地吶喊求救。哪怕只有一絲希望,她都不要讓這個變態男人得逞!
「你變態……」
「我是變態啊,你能奈我何?」
男人依然狂笑著,並一步步走近她,硬是將她扯進懷里,婬穢的眸光掃過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他扯開她的面具,看見她清麗的模樣,不禁嘖嘖稱奇。
「嘖嘖嘖,看來我找到好貨了,我真等不及看你在床上的騷樣了!」
童謹宜搖蔽著頭,伸手撐著他的胸膛急欲避離,但體內的強力藥卻迫使她的手掌在踫觸到男人的胸膛時,發出了一聲嬌吟。
男人滿意地笑開,拿掉她身上的披肩,同時拉高她禮服的下擺,手掌伸向她白皙的大腿。「等不及了,寶貝?別急,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呢!別急別急!炳哈哈∼∼」
童謹宜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企圖阻擋自己體內那股莫名的熱潮。她的眼楮梭巡著四周,發現花園里有人,但都是一對對親吻擁抱的男女。
這種視覺上的刺激,更是加深了她體內狂燃的。
她好熱,渾身宛如著了火一般……
男人連拖帶抱地將她帶離花園,打算找個隱蔽的地方,好好享用今晚的獵物。
童謹宜絕望地任由男人擺布,強烈的恐懼感涌上她的心頭,她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在臉頰上不斷流竄。「救我……」
「沒有用的,你看你自己的身體根本離不開我,你再怎麼叫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男人婬穢的臉龐滿是色欲攻心的氣息。
突然,男人的腳步停頓了下來,他有些慌亂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高大男人。
這是往二樓方向的樓梯,他知道二樓有一些空的房間,他以為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樓上狂歡一整夜,怎知卻在這里遇上了人。
「二樓不對外開放。」高大男人開口,冷冷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栗。
「哦,對、對不起,我……我女朋友醉了,我只想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童謹宜將視線栘向前方音源,當看到一個未戴面具的熟悉身影時,淚水霎時流得更急了。「求求你,救我……」
她發出脆弱的求救聲,淚水在臉上狂奔,但是卻因為藥效發作的關系,聲音細不可聞,且她的身體也因為無法控制而緊貼著身旁的男人。
在外人看來,她和這個下藥的禽獸的確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斑大男人以暗黑深邃的眸子,認真地審視著眼前神色狂亂的嬌小女子。她潮紅的臉上透露出異常的渴望,但那清澈含淚的眸心里,為何會充滿著絕望的求援神色?
他記得她,記得她眼中的笑,記得她如何心疼一杯潑灑而出的咖啡,更記得她怯怯然的模樣。
「小玲是我的朋友。」高大男人刺探道。
變態男子臉色大變,但立即又恢復鎮定。「是嗎?我不曾听小玲提過你。」
斑大男人目光倏地一冷。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這個抱著她的男人竟會附和他的話?
他眼神冰冷地審視著男人心虛慌張的模樣。「她不叫小玲,你更不是她的男朋友!你最好馬上放了她,否則我會立刻報警!」
變態男子像是被火燙著一般,心有不甘地放開了童謹宜這塊鮮美肥肉,然後轉身倉皇地落跑。
失去了支撐,童謹宜像片落葉般往地面跌落,不過在觸及地面的前一秒,有個寬闊的胸膛擁抱住她。
「你沒事吧?」高大的男人以溫柔低沈的嗓音問道。
童謹宜試著對準渙散的焦距,她微啟紅唇,脆弱地逸出烙印在心中的三個字
「季言濤……」
季言濤好奇地挑著眉。「你知道我的名字?」
她點著頭,身體因藥效徹底發作而感到愈加熾熱。
童謹宜偎在他懷里,仰著頭,迷蒙的眼凝視著他,紅唇誘惑地微啟,拉扯著自己的胸口,不自覺地展露出她深壑的。
「我好熱……」
她的異常狀況,令季言濤眉頭一皺。「你被下藥了?」
童謹宜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不斷往他的懷里磨贈,像只愛撒嬌的貓咪一
樣,在他身上性感地蠕動著。
他純男性的味道和強健的體魄,像引線般,完全引爆她體內那股熊熊欲火。
她的呼吸變得濃濁,她磨贈著他,一雙美眸直勾勾地望著他、引誘著他……
季言濤發出一記悶哼。他從不知道這個羞怯的小女人,光是一個媚眼就能誘發他所有的沖動!
「該死!」她只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就算她真的掀起他的熊熊欲火,他也不能乘人之危!
他當機立斷地抱起她,大步邁向二樓,憤怒地踹開其中一個房門,再憤怒地關上。
季言濤極其溫柔地將她放置在床鋪正中央,然後掉頭就要往回走。「你被下藥了,我去請醫生。」
「不要……」
他的腰上一緊,童謹宜縴細的手臂已然圈上他的腰。
「你不要走,求你陪我……」
「該死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季言濤憤怒地轉身,然後,他看到一雙醉人的眸子。她的眸心里雖然依舊有淚,但卻少了之前的絕望和求援,取而代之的竟是……滿滿的愛慕之意?!
「吻我。」她跪在床鋪上,摟著他的頸,紅唇輕輕印上他緊抿的唇。
「你被下藥了,你緩 悔!」季言濤撥開她的手,嗓音因被她挑燃的而顯得低嗄沙啞。
她凝視著他,櫻紅的唇輕輕地、像羽毛般刷過他抵抗的唇。她的身體像有自己的意識般,在他剛勁的軀體上扭動蠱惑著。
「我不緩 悔,吻我。」她申吟著,女人天生的性感魅力,在此刻表露無遺。
「你被下藥了……」季言濤咽下喉中的梗塞,試圖拉回即將崩潰的理智。
「吻我,求你。」她淚眼哀求著,閃閃的淚珠簡直就是讓男人失控的致命武器。
「你緩 悔……」
「我不會,是你的話就不會。」她緊貼在他的身上,十指顫抖地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指月復挑逗地著他精壯寬闊的胸膛。
「你?!懊死!」季言濤一記怒吼,理智兵敗如山倒。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熱燙的舌滑入她的口中,激烈地糾纏著她。
著了火的一觸即發,他黝黑的大手扯開她低胸的絲綢禮服,毫不掩飾想要她的。
兩人解開彼此的衣物,他高大結實的身軀壓上她嬌小的身子,炙熱的接觸像是燃燒的火焰,洶涌地灌入他的體內。想要她的渴望,變成了一種難以忍受的疼痛。
「言……濤……」她低喊著他的名,仰望著他汗濕的臉龐︰心中浮現的是某種滿足。
「記得我。」他粗啞地低喊,然後分開她的腿。
「我會!」她激切地嬌吟出聲。
撕裂的痛楚因藥效的關系反而降低,歡愉像閃電般在她體內流竄,又宛若狂風暴雨般,一次又一次地狂嘯而至。她緊抱著他,修長的腿纏繞著他的腰,接受他霸氣狂野的佔有。
一陣陣歡愉的高浪卷上了天,她的體內依然存有藥力,但他所帶給她的激情狂潮,與藥無關。
二樓緊閉的臥室里,男人的低吼與女人的嬌吟,持續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