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乍現。
擺澤拓輕撫著懷里人兒柔軟的粉頰。
她沉睡著,微翹的櫻唇顯露她容易快樂的性格;白皙純淨的美麗模樣,像個落入凡塵中的仙子,仿佛從未沾染過任何世俗煩事似的。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如此容易地迷戀上一個女人。他以為男女之間的關系,永遠只能建築在供需上。他不相信愛情,所以自然以為不會有任何女人可以打動他的心……直到她的出現。
于是,這場由他所計劃的策略婚姻起了變化,不再是他當初所設定的——舉行結婚儀式,並藉此正式宣告他的企業版圖擴展至台灣,除此之外,不再有別的。
他輕掬起她披散在枕上的發,溫柔就唇。
「我愛你。」他清楚地低語,慎重地告白,表明自己的心意。
楚映言緩緩睜開眼,第一眼所看見的即是黑澤拓深情而且疼惜的凝視,她眨眨眼,微微一愣,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早。」他低語,因她迷糊的可愛模樣,薄唇勾起淺淺的微笑。
「早安。」她甜甜地笑開,清澈的雙眼彎起一個弧度。「你習慣早起嗎?」
「還好。」他淺笑著,沒去解釋是因懷抱她的感覺太過美好而不忍成眠。
楚映言漾著甜笑,揚起手,縴細的手指輕撫著他下顎中央的凹槽。听說有這樣面相的人,都代表擁有一身剛強不屈的硬脾氣。她望著他,眼中盛滿濃濃的愛戀。
「我喜歡你笑。」她輕聲說道,額頭蹭著他的肩窩,愛極了偎在他懷里的感覺。「看你笑,我也跟著快樂。」
擺澤拓愛憐地吻著她的眉心。「我會為你笑。」
楚映言盈盈笑開,嬌俏地凝視著他深不可測的黑眸。「只為我笑了那不就代表只有我能讓你快樂?」她打趣說著,並將自己的身子更蹭進他懷里。在依然寒冷的初春,他溫熱的身子是最佳的暖爐。
「答對了。」他輕啄她櫻紅的唇,霸氣的大掌已襲向她赤果的嬌軀。
她倒抽了口氣,青澀的男女經驗,讓她尚未習慣身上那股因他而掀起的焦躁。「天亮了……」
「我餓了。」
「……餓了?那要不要……起床吃早餐……」
「不,你就是我的早餐。」
「我長得並不像三明治啊……」
一抹邪魅的笑意浮現在黑澤拓的唇畔,他拉過楚映言的身子,牢牢地將她置在自己懷里。
「真可惜,你看起來挺可口的。」
她凝視著他充滿的黑眸,嬌俏的笑聲輕輕漾開。「那我開家早餐店好不好?保證生意一定很好!老板娘長得像三明治,肯定是最好的宣傳。」
「好,但只能有我一個客人。」他細吻著她,霸氣地宣告。
楚映言眨了眨霧氣蒙蒙的雙眼,很輕易地從他狂傲的語氣中得知他對她的在乎。她是容易感動且知足的,生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里,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夠得到某人唯一且專注的在乎。她反手摟住他的頸項,大口吸取屬于他的味道,同時忍住想哭的沖動。「謝謝。」
「謝什麼?」
「謝謝你讓我這麼滿足和快樂。」
擺澤拓深闇的黑眸閃過炯亮的火焰。「小貓……」他輕喚。
「嗯?喵。」她應,並調皮地學了聲小貓叫。
擺澤拓薄薄的唇抵在她的唇邊,輕輕且深深地低語。「我愛你。」
頒然一聲乍響,楚映言一愣,一時之間無法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愛我?」仰首,她凝視著他。他的眼在笑、他的唇在笑,而她的淚光,在眼角閃閃發亮著。
「是的,我愛你。」
「你愛我……」她喃喃自語。
是啊,倘若他不愛她,怎麼能夠這麼溫柔地吻著她?
倘若他不愛她,怎麼能夠這麼深情地凝望著她?
楚映言笑開。「我也愛你。」
擺澤拓低沉悶哼,滾燙的唇狂熱地吻上了她。「我知道你愛我。」他狂妄地宣告,同時霸氣地掠奪她的唇舌。
楚映言嬌喘著。「你肚子不是餓了嗎……」
擺澤拓黝黑的手掌撥開她身上的綢被。「我正在吃早餐。」
他炙熱的唇沿著她的頸項一路細吻輕咬……
「我是早餐?」她紅唇微張,發出甜美的嬌喘。
他扶正她的腰,看著她,狂熱的黑眸中有著濃濃的寵溺。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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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幸福,但在享受幸福和快樂的同時,她不忘努力去學習成為拓實至名歸的妻子。台灣女人慣有的無拘無束,在充滿守禮精神的日本世家眼中,是讓人驚訝的。
因此,她給自己下了規範︰
不能大笑,因為這不莊重。
不能奔跑,因為這過于魯莽。
對于生活上的日常起居,她必須盡快習慣的是時時有人服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這樣才能保有少夫人的威嚴。
她自發性地謹守日本女人溫柔賢淑的教條,心甘情願地面對所有的挑戰。她願意學習這一切,為了她的丈夫,她想成為一個更完美的妻子。
「習慣了嗎?」餐桌桌首的長者問著自己的兒媳婦,態度親切有禮。字正腔圓的中國話,顯示她有著中國血統。她是黑澤夫人,黑澤拓的母親,楚映言的婆婆。
「習慣了,謝謝媽媽的關心。」楚映言淺笑回應。新婚生活進入第二個星期,她被照顧得很好。
「不客氣,我們是自家人,有任何的需要,直說無妨。」黑澤夫人溫柔說著,語氣平緩和煦,讓人感覺很舒服。她雖是百分之百的中國人,但因久居日本,早已被同化成和日本女子一樣的端莊及優雅。
「我會,謝謝媽媽。」她笑望著婆婆,因婆婆的優雅而暗自贊嘆。
婆婆身旁的高大男人則是她的公公——「黑澤集團」第二代主事者。同拓一樣,他擁有挺拔英俊的外貌。兩位長輩之間的互動,與偶爾的眉目傳情,讓人很輕易地感受到他們的恩愛。
「黑澤集團」以金融及地產起家,近年來更跨足汽車及電子科技產業,藉以擴大整個集團的企業版圖,在日本政商界擁有舉足輕重、呼風喚雨的霸主地位。
「黑澤集團」進入第三代,整個集團的營運成績更為亮眼、更讓人驚嘆。第一、二代欣慰地讓出主事的位子,不再執事,這些長者終年雲游四海、旅居各地,或是留在北海道的主屋,享受年輕時不曾有過的寧靜生活。
安靜的用餐氣氛突然被打斷,一名高大的男人像陣風似的,大步走進餐室,原本陰沉冷漠的表情,在看到一室的家人時,起了劇烈的變化。他斂去在商場上打斗時戴慣了的面具,恢復在面對家人時,才會展現的真實自己。
「齊滕管家,有準備我的早餐嗎?」男子開朗笑著問道,陽光般的笑容和大嗓門,立刻打破了原本的安靜無聲。
「徹少爺,歡迎您回來,早餐已為您準備好了。」齊滕管家立刻吩咐女僕端上。看得出來,因這名男子的出現,齊滕管家一向嚴肅的表情似乎有了笑意。
齊滕管家口中的徹少爺即是黑澤徹,負責「黑澤集團」所有的海外業務。因果斷狂傲的性格,以及在商場上霸氣絕情的手段,讓人頗為恐懼。
兩兄弟的身形、體格相當,英俊的相貌也相當。只是,不同于黑澤拓的深沉冷峻、嚴肅寡情,黑澤徹看來顯得較瀟灑雅痞、風流倜儻。他們同是天之驕子,卻擁有截然不同的氣質。
擺澤徹環視著餐室中的每個人,和桌首的父母親打了招呼,視線最後來到黑澤拓身旁嬌小的身影。
「這是打哪兒來的瓷女圭女圭?」他興奮地問著,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人已奔向那美麗的瓷女圭女圭。
只是,黑澤徹連楚映言的衣角都還來不及踫到,一道犀利致命的目光隨即射向了他,黑澤徹頓住了動作,望向一臉冷沉、充滿敵意的大哥,頓時明白了一切。他帥氣地一側身,摟住一旁保持著優雅笑容的母親。
「母親大人,原來大哥美麗的新娘就是這位可愛的瓷女圭女圭啊!唉,真是讓人傷心,要不是美國那邊的合並會議讓我無法抽身,我老早就趕回日本,祝福大哥娶得美眷了。」
原以為只是策略聯合的婚姻,所以黑澤拓並沒用心看待。也就是因為如此,他並沒有召回在美國計劃購並另一家科技公司的弟弟,以及在英國念書,正在準備期末報告的妹妹。甚至,連旅居在國外的家族里的其他長輩,他也沒費心通知。
擺澤夫人寵愛地笑著,柔柔地拍拍兒子帥氣的臉龐。「正經點,快跟你大嫂請安。」
接到命令,黑澤徹馬上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九十度彎腰鞠躬。「大嫂,早安,我是徹。」
楚映言掛著溫和的微笑,暗自驚訝兩兄弟雖然在性情上有所差異,但卻同樣因為母親的刻意要求,都能說著一口流利但融合著日本腔的中文。「你好,我是楚映言。」
她想起身,想說更多的話來表達自己的善意,但是她的舉動很快地就被自己的丈夫給阻止了。「你不用對這個痞子表現出太多的善意。」
「可是……」她想說些什麼,但被緊握住的手讓她打消了念頭。
「你剛下飛機?美國那邊的事都解決了?」黑澤拓轉移話題,陰鷙的模樣徹底表示出不允許任何人對他的妻子示好。
擺澤拓毫不掩飾地在語氣中表露出希望自家親兄弟可以留在美國,不要回來殺風景的好!
擺澤徹挑高眉梢,賊賊地偷笑。「那是當然的,我做事大哥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你不覺得我們在海外的事業做得挺有模有樣的嗎?」
他開心地入座。能找到讓哥哥沒了一貫的冷靜,並開始懊惱生氣的話題,真是一件讓人爽快的事。
擺澤徹骨子里的捉弄因子開始不安分了。「大哥實在太見外了,要結婚等我回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身為弟弟的我最愛參加婚禮了。」他邊委屈地抱怨著,邊端起碗筷,大口吃著齊滕管家準備的早餐。
擺澤拓冷冷一哼。「你無須參加。」
擺澤徹作勢哀怨地嘆了口氣。「不讓我參加也就罷了,但請兩位也稍微控制點吧!我早上六點才回到家,累得要死,結果卻听到某對新婚夫妻正在房里激情恩愛,唉,真是讓孤家寡人的我更覺寂寞唷!」他促狹道,完全不在乎自己兄長那雙死瞪著他的怒眸。
因這露骨的玩笑話,楚映言一張粉臉頓時脹得通紅,她低垂著頭,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別理他。」黑澤拓握著她的手,柔柔地撫著她的手指,消弭她的不安。他凝視她的目光除了溫柔愛憐之外,還多了一絲佔有的。
只是,當目光再度投向自己的親弟弟時,其中的怒火可是毫不保留,他恨不得狠狠地海扁他一頓!
擺澤拓眼神犀利地審視著黑澤徹。「你的耳力真好,你我的臥室在不同的方向,你竟然還可以听到?」
擺澤徹哈哈大笑。「耶?那是因為我思兄情切,特別跑去找你啊!沒想到卻發現我的大哥在冷酷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的熱情浪漫啊!」
被了!楚映言忍住放聲尖叫的沖動。他可不可以不要在這種話題上打轉?她當然還記得今晨六點時,她和她的丈夫有多麼的熱情、有多麼的浪漫……
擺澤拓看出妻子的窘迫,他拉著她一同站起身。「吃飽了嗎?」他問。
「嗯。」楚映言點頭,羞澀地偎在丈夫懷里。
擺澤拓輕輕將她頰上的發撥挑至耳後。「那我們先走,各位慢用。」
擺澤拓擁著楚映言,火速離開餐室,根本沒有給妻子和公公婆婆,以及正在曖昧大笑的小叔,致意應對的機會。
兩人相擁走至戶外,庭院的百株櫻花正熱鬧地飛舞著,干淨的天空也似乎因這片桃紅的花海而沾染上美麗的粉紅色。
三月底是東京市區櫻花開得最美麗的時候,每年十一月,櫻花由最北的北海道一路往南綻放,到了東京,已是隔年的三月了。
「好美,這是我見過最美的櫻花,像雪一樣。」
擺澤拓低沉地笑著,將珍愛的妻子攬進自己懷里。「櫻花沒你來得美。」
楚映言伸出雙臂環住他精壯的腰。嬌俏的笑顏、閃爍的美眸,她美得足以奪人心魂。「這是你的贊美嗎?」
擺澤拓搖頭。「不,這是我的實話。」俯首,他封吻住妻子紅女敕的櫻唇。
他看著她,目光灼灼。「愛我嗎?」
她笑,雙臂縮緊。「我愛你。」她望著他,心里的感動沒因這兩星期以來的恩愛而有任何減少。
「愛情是這樣的嗎?一眼就能鐘情,一眼就知道此生此世我只會愛你一個人?」她問,滿足地嘆息著。
擺澤拓輕笑。「我不了解愛情,但我知道我愛你,也明白你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世界。」
楚映言清澈的眼眸里噙著晶瑩的淚珠。「既然你跟我都不懂愛情,而你愛我,我也愛你,那我們就一起來學習愛情。」
他俯首吻去她睫毛上垂掛的淚珠。「不準哭泣。」
她笑。「我是喜極而泣。」
「我不愛你流眼淚,更不愛你讓人瞧見你的美麗。如果可以,我真想將你珍藏在一個只有我能看得到的地方。」
她再笑。「呵,那我不就變成金絲雀,讓你豢養在美麗的籠子里了?那多沒自由啊!」
「你想飛?」
她搖頭。「不,我只要待在你身邊就好。」
擺澤拓挑起她的下顎,薄而性感的唇抵著她櫻紅的唇瓣。「我會幫你建築一座美麗的‘金絲宮殿’,而里頭居住的人,只有我和你。」
楚映言嬌俏地笑開。「宮殿?那我不就變成了皇後?」
「你是我的皇後。」語畢,黑澤拓封吻住她的唇。
滿天的櫻花依然像雪一般紛紛飛舞著,一切是這麼的深情而浪漫,但一股不安的情緒此時卻在心中慢慢發芽……
在他的懷抱里、在他柔情的擁吻中,楚映言微擰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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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異鄉,要以最快的速度融入當地的生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學習語言——即便她的公婆、她的丈夫,甚至家里的僕人和管家都盡可能地用中文和她溝通。
雖說如此,她還是迫切地想學習語言。因為如此一來,她活動的空間就不會永遠都在這個大宅子里了。
趁著拓到公司上班,她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由網路上,她找到一間離家不遠的語言補習班,所以她想去瞧瞧。不過這件事,得事先保密,她打算給家里所有人一個驚喜。
楚映言梳妝完畢,穿上一襲純白的褲裝,外加一件駝色御寒的大衣,提著一個精巧的小提包,整體給人的感覺,端莊又不失俐落。
她走出大門,只是,連門都還來不及關上,六個黑衣的彪形大漢立刻將她包圍起來。
楚映言大驚失色,猛一退,卻還是在黑衣人圍起來的範圍內。
「有事嗎?」這六個黑衣人,她有點眼熟。好幾次,她到附近公園晃晃走走時,似乎曾見過他們。
為首的黑衣人恭敬地鞠躬,用著生澀的中文說道︰「夫人,讓您受驚了。我們接到總裁的指示,請您別去語言補習班。」
楚映言擰緊了眉。「他怎麼知道我要去語言補習班?」她根本沒向任何人透露過這件事。
「因為你違反了大哥的規定。」
擺衣人還來不及解釋,一名女子就代他解釋了一切。
楚映言望向來者,那是名年齡和她相仿的女性,唯一不同的是,自己還保留著二十歲的青澀和不識俗世的純淨,而對方的年紀看來雖然年輕,但臉上的神態卻是超齡的成熟世故。
「你是?」楚映言有禮地詢問,眼前的少女美得不可方物。
「我是黑澤靜。」黑澤靜同樣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而且完全沒有日本腔調。
楚映言一愣。黑澤靜是黑澤家最小的女兒,她听過她,只知道她在英國念書。
「你回日本了?」
擺澤靜一笑,親密地勾起大嫂的胳臂。她一直很想知道是何方神聖可以讓她那連血液都結冰的大哥動了情、失了魂?今天初見面,果真如二哥所說的,他們的大嫂純淨典雅得宛如天上的仙女下凡。這也就不難解釋,從新婚的第二天起,大哥就啟動了家里第二級的保全系統。
「我們進屋吧,你不進屋,可會嚇死這些黑衣保鏢。」
楚映言眨了眨眼。「他們是家里的保鏢?」
擺澤靜無奈地勾起嘴角。「他們原本是家里的保全人員,不過現在唯一的工作則是大嫂的私人保鏢。」
兩人走進庭院正中的涼亭。黑澤氏在東京的住所龐大、美麗得像座皇宮。
「什麼意思?」楚映言一頭霧水。
擺澤靜聳肩笑開。「你是大哥最寶貝的人,他只在乎你的安全。」
楚映言皺起了秀眉。「但保護不該是讓我不能自由活動……」
擺澤靜拍了拍大嫂的肩膀,她也是過來人,知道大哥的做事態度有多麼的霸道。「這是大哥的方式,雖然挺愚蠢的,但一定能讓你從頭到腳都不掉一根寒毛。」
楚映言搖頭,無法置信。「那他們怎麼知道我要去補習班上課?」
擺澤靜在暗中責備自己的愚蠢,居然大剌剌地告訴大嫂,大哥耍陰這件事。
「他……呃……他……大哥……他……」
楚映言眨眨眼,頓時明白了一切。她沉醉在愛情中,所以很多事自然以為是理所當然的。她原以為跟在她身旁的人、爭著服侍她的僕人,只是上流社會中「少女乃女乃」的生活習慣及排場,沒想到,這根本就是變相的監視。
「他監視我?」
擺澤靜試圖解釋。「這也是為了你好,大嫂想要學日語,我們可以另外派人來家里教你。大哥的做法也許有些不妥,但出發點絕對是因為愛你的關系……」
楚映言淒楚一笑。「我知道他愛我,但我想讓他知道,愛我就要信任我。我不是孩子,我會照顧自己。」
擺澤靜支吾其詞。「大哥是很沒有安全感的,他雖握有‘黑澤集團’的運籌權,但對于自己喜愛的東西,他其實是沒有任何把握的。如果可以,大哥甚至會將你鎖在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以防止他生意上的敵手來傷害你,或者其他外界的事來干擾你……」
楚映言望著庭院那片美麗的花海。「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金絲宮殿’。我終于明白,他那番話不是一般的甜言蜜語,而是事實上他想要做的事。」
我會幫你建築一座美麗的「金絲宮殿」,而里頭居住的人,只有我和你。
「再怎麼美麗的宮殿,都無法阻擋金絲雀祈望自由的心。我是因為想要自由而答應了這樁婚事,我希望拓能夠明白我的心。」
「大嫂……」
楚映言輕輕笑開。「今晚,我會和他好好溝通的。」
耀眼的陽光映射在她堅定的臉龐上,有一瞬間,黑澤靜仿佛在看似柔弱的大嫂身上看到一股堅強必勝的戰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