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她的確是拚了命在相親,而某人也的確是鐵了心在搞破壞!
這一場又一場的破壞,黑澤靜當然感到生氣,也想盡辦法要圍堵褚毅變態的行徑,可就算她將兩位記恨如仇的哥哥給拉到相親會場,也無助于事,因為礙于嫂嫂們警告的厲光,兩兄弟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地任由褚毅破壞她的相親大事。
似乎,沒有人可以阻止褚毅的瘋狂行動。
褚毅搞破壞的方法很簡單也很直接,通常就是捉起黑澤靜,給她一個霸氣的吻,就可以攪亂所有人的心,然後順理成章地就這麼結束一場相親宴。
所有日本豪門世家中有未來遠景的財團企業,她幾乎都已經相過親了,當然,也一個接著一個的功敗垂成,而有關「相親破壞狂」的風聲,也已傳遍整個商場以及社交界。
所有人都很好奇,但礙于黑澤家當家主事者黑澤拓難看的臉色,沒有人敢對此事提出任何批評或者在公開場跋討論。
擺澤靜的怒火沸騰到完全無法撲滅,她決定了,在今天的相親宴中,她一定要徹底做個了結。
相親宴剛開始,媒人正開始作介紹。
擺澤靜穩定情緒耐心地等待著,一如她所預料的,褚毅在相親宴開始不久後,即宛如天神降臨般地來到她相親的餐廳。
她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知道她每日的相親行程?
她的家人不可能泄漏啊……等等,該不會是她兩位親愛的嫂嫂偷偷告訴他的吧?
「你今天早到了。」黑澤靜收攝心神,起身應戰。
對于黑澤靜突如其來的動作,褚毅並無半點訝異,他揚起唇角。「今天沒塞車。」
擺澤靜恨得牙癢癢的,巴不得他的肉就在她嘴邊,可以讓她狠狠地咬一口!
「你的意思是,如果東京大街上的車子再多一點,車再塞得久一點,我就可以順利將自己嫁出去嘍?」
「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怎麼,你是認為我嫁不出去嗎?」
「你不可能嫁給別的男人。」
褚毅信心滿滿,黑澤靜只覺得拳頭癢得想揮出去!
被了!她不該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破壞狂身上!再讓他這麼攪局下去,整個日本產經界就沒有她值得聯姻的人選了!
「我想和你談談!」黑澤靜氣憤的話語由齒縫中迸出。
「請。」
褚毅讓出走道,黑澤靜頭揚得高高的,率先離開。
兩人來到飯店中花木扶疏的庭院,兩旁種著櫻花樹,花瓣隨著微風在空中飛舞,天地間彷佛全沾染上這柔女敕的粉紅色。
這樣的美景讓兩人停住了腳步,不約而同地欣賞著這讓人感動的景致。
「山上的朋友打電話來說,我們三年前種的吉野櫻今年開花了。」褚毅說著,兩人凝視眼前的美景,腦中部有許多的回憶。
擺澤靜吸吸鼻子,覺得好像有一股熱氣突然沖了上來,讓人很不舒服。
她記得種樹的那一天,天空正下著毛毛雨,他們一起翻土、植樹、埋下灑水器,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將二十多棵的樹苗種植完成。
結束時,他們不顧滿身的泥濘,快樂地在雨中相擁起舞,那是最美的午後約會……
擺澤靜垂下眼廉。「那都不關我的事,你隨時可以離開日本,回去照顧你的吉野櫻!」
褚毅深情凝視。「那是我們的吉野櫻,我不信你不在乎。」
擺澤靜沮喪得想尖叫!她當然在乎,就是因為發現自己在乎的,是這個既可惡又可憎的男人,她才會恨不得想一頭撞死!
她的愛情曾經被他利用,她應該恨他的……
沒錯,她應該恨他!
擺澤靜仰起頭,勇敢地迎視他。「我問你,你到底想怎樣?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我的好事!」
對于黑澤靜嚴厲的指控,褚毅並無半絲愧疚感。「我說過了,你是我的妻子,你沒有權利再和其他男人相親,我只是來阻止你做錯事。」
擺澤靜氣一窒,緊握雙拳,怒火四射。「你不會覺得自己太一廂情願了嗎?和你有關系的人是查無此人的褚靜,不是現在站在你面前和你說話的黑澤靜!」
說著說著,黑澤靜跨開三七步,挑釁地瞪視他。就是因為知道和他有一場硬仗要打,所以今天的相親宴,她沒心情穿上美美的和服,直接以俐落的褲裝前來應戰。
褚毅好心情地勾起帥帥的淺笑,無懼于她凶狠的神情,黑眸里跳躍著思念的火焰,饑渴地吞噬她窈窕的身影。
「沒有查無此人,你嫁給了我,從夫姓,這是日本女性的一種習慣,不是嗎?」
擺澤靜環住手臂,冷冷地、嘲諷地扯開嘴角。「那是「荻野靜子」冠上夫姓,變成褚靜,和我可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她冷冷一哼。「你不會忘了「荻野靜子」這個名字吧?我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面對黑澤靜的勢在必得,褚毅沒有半絲慍惱。「無論有多少個名字,我認定的人是你,在我心中的妻子也只有你一個,我們在清境山上有一大票人可以作證。」
擺澤靜氣到全身發抖。「你無賴!明明是你背叛我,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這些無意義的話?」
她激動地喘著氣,憤怒地揮舞著拳頭。「我要結婚!我要嫁給別人!我要和你徹底的一刀兩斷!誰都不能阻止我!」
褚毅接住她的拳頭,順勢將她拉進懷里。「我愛你,我會不顧一切地贏回你,所以你不可能嫁給別人。」
一股熱氣倏地涌入眼眶。天啊,褚毅一句虛偽的表白就能逼出她的眼淚……
不!不可以!她不可以這麼沒用!他是壞人,他是拿著愛情當幌子來騙取她的信任,好乘機竊取鮑司機密的大壞人,她不可以再信任他,也不可以被他所說的任何一句甜美的話給感動,那些話就像是裹了糖衣的毒藥,吃了會死人的!
擺澤靜努力將眼中的霧氣眨掉、將喉中的苦澀吞掉,但一切的努力都嫌太遲,因為她的淚就彷佛斷了線的珍珠般,早一步一串串地滑下臉龐……
「放開我!」她拚了命地掙扎,煩躁不安的淚落在她自己的手背,也落在褚毅的身上……
「放開我,我不想再被騙了,你知道被騙、被利用的痛苦有多麼難受嗎?我曾經當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保護者,但是你卻背叛了我……」她的嗓音因哭泣而變得破碎。
擺澤靜傷心欲絕的模樣,讓褚毅高大的身軀陡然一震,他的目光盛滿悔意。
「三年前的欺騙,的確是我的不對,但是我真的不會再欺騙你了,請你相信我。」
「我不要相信你的話……」
這太不公平了!他不可以在傷了她之後,以一句話就想把曾有的背叛全部一筆勾銷掉,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她真的好想恨他,但卻悲傷地了解到,眼前這個男人緊系著她的愛情和歡笑,她根本恨不起來。
「你走開!我要跟別人結婚!我要徹底忘了你!」她哭叫著,扭動著身軀,拚命掙扎。
「那你只好定了我的死罪,因為只要我在這世上的一天,就不允許你嫁給別人!」褚毅溫柔又蠻橫地宣告,將她僵硬的身軀拉入懷中。
懊溫暖!他的一個擁抱,就能瞬間消除她身上所有的寒意,天啊,這是她最熟悉的呵護啊……
「你知道我既然已經撤銷告訴,就不可能再提出控訴的。你笑吧,我就是這麼沒有用……」她淚如雨下。
「靜,我們回台灣看看我們的吉野櫻,別再玩相親的游戲了。」他溫柔地說著,下巴擱在她的小腦袋上,輕柔地磨贈著。「四月是賞櫻、看山景的好時節,山上一定忙壞了。葉太太要打理整個「天之海」,一定會忙不過來的,我們回家吧!」
「我不要!」
擺澤靜用力搖頭,眼淚飛濺四射。「我不要回清境!日本才是我的家,而且我還恨著你,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相親,我一定要嫁給別的男人,徹底忘記你!」
她用力推著他,深深沈浸在自己的哀傷里,淚水更是模糊了她的視線,所以她沒看到,當她再次堅定地誓言要嫁給別的男人時,褚毅的臉色變得多麼慘白難看,彷佛她所做的決定,比一刀刺殺他,還要讓他更難以承受。
「你听到沒?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繼續恨你,我要嫁給別的男人!褚毅,我鐵了心一定要忘記你……」
擺澤靜拚命嘶吼著她所有的計劃,只是還無法暢快地一次說完,她蒼白的臉就被捧住,熱燙的薄唇隨即覆上了她,吞噬她口是心非的所有話語,佔有地、劇烈地、火熱地撩動著她的靈魂。
「靜,我愛你。」
他霸氣的舌一舉而入,在她口中肆虐,每個纏絕都是深情,誘哄著她的妥協。
擺澤靜閉上了眼,淚始終無法停止。
她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熟悉的回憶席卷而來,而所有的防備則緩緩地、徐徐地剝落,直到消弭殆盡。
「我愛你。」抵著唇,他溫柔地告白。
「不要……」
擺澤靜緊閉雙眼,她揪著他的衣領,阻止自己深陷絕望的地獄。
她還能再接受他嗎?
在她傷透了心,遍體鱗傷之後?
不!
「我不能原諒你曾經有過的背叛。」她聲淚俱下,情感和理智在體內摧殘著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承受這麼多。
她眼中的痛楚落入他的眼底,他深深地凝視,黑眸中的痛苦不會比她少。
「我不會再傷害你,請你相信。」
她搖著頭,淚如雨下,偎在他的懷里,所有的抗議更形脆弱。
「我放了你自由,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我可以忘記你的,只要再給我一些時間,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忘記的!」
她用力掙月兌他,狂亂決裂的模樣讓他震動心驚,一時來不及反應,黑澤靜已跑離庭院。
「該死!」
褚毅咒罵一聲,舉步欲跟著追出去,只是一想到她哀傷決裂的表情,褚毅便停住了腳步。
他目光凝視著她離去的方向,知道自己應該再給她一些時間,來咀嚼消化這些雜亂的情緒。
他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無論如何,他會用盡一切辦法,勸服她听進他的真心真意。
他深吸口氣,轉身離開飯店。
擺澤靜在僕人的協助之下,系上和服的腰帶。她抬頭挺胸,在穿衣鏡前作最後的審視。
今天在母親的堅持之下,她無法再穿俐落的褲裝,只能依母親的指示,以正式的和服上場。真是的,和服有什麼好?不僅得要隨時保持抬頭挺胸的坐姿,還動也動不了、跑也跑不快。
母親大人在一旁嘖嘖稱贊。「哇,我的女兒簡直美翻了,和我當年嫁給你爸時一模一樣呢!」
「媽,我今天是要相親,不是要出嫁。」
「快了快了,媽媽對你有十足的信心啊!」
擺澤靜一點兒都笑不出來,只要去相親,她就必須不斷地做心理建設,忍住自己尖叫抓頭發的沖動。
沒錯,要不是賭一口氣要把自己嫁出去,她實在不想再相親了!而且,她也實在無法再忍受那個相親破壞狂一次又一次地打亂她心底的平靜。
整個穿衣間除了她們之外,還聚集著她的兩位哥哥、嫂嫂以及一堆保全人員。
今天家里的氣氛很低迷詭異,家里的保鑣更是人人重裝配備,從里到外嚴密戒備,而家里的防衛在大哥的指示下,已開啟第一級防備。
「我還是不贊成靜今天去相親。」黑澤徹皺著眉頭,很是憂心。
擺澤靜無所謂地聳肩。「我當然要相親,今天的對象我很滿意。」
擺澤拓佇立在落地窗前。「今天的午宴,我和徹陪靜去參加就可以了,其他人一個小時後,搭專機回北海道。」
屋子里立刻傳來大大小小的反對聲浪。
「不行!我是媽媽,我一定要過去。」母親大人首先發難。
「我不回北海道,我要在你身邊。」楚映言接著說。
「你說相親結束後要帶我出海海釣的,所以沒必要回北海道。」古綾茵跟著說。
擺澤拓濃眉一豎,冷聲斥喝。「不相關的人全部都回北海道去!我不要分神多照顧任何一個人!」
擺澤拓的憂心來自密探的通知。
「第一地產」的主事者鈴木三郎利用關系,于昨天晚上交保出獄。
鈴木三郎的個性極端、陰沈,手段狠辣,密探之所以會警告黑澤家,是因為鈴木三郎所有的榮華富貴皆因黑澤家的關系而全數化為烏有,因此預料入獄三年的鈴木必定會計劃更瘋狂的報復行動。
擺澤拓在接獲消息之後,立刻加強東京兩處宅子以及北海道的保全守備。
只是他沒料想到,靜會這麼堅持今天中午的相親宴不願取消,而家中的其他女人更是個個充滿好奇,硬是要一起參加今天的相親宴。
擺澤拓大動肝火。「齊滕管家,立刻準備專機送夫人們和所有小阿回北海道!」
「是。」齊滕管家領命執行。
母親哇哇抗議。「我不要!我是媽媽,你要听我的話!拓,密探只是說說而已,說不定剛出獄的鈴木正忙著享受自由的空氣,才沒空理會我們呢!」
擺澤拓用力往桌面一拍。「我不願意冒任何風險!」
這就是小心翼翼、神經兮兮的黑澤拓,只要遇到這種事,他一定會比別人更加費心,務必做到滴水不漏的境界,守護家人的精神沒人能比!
所有的抗議全部無效,除了該留下的人以外,其他人皆在黑澤拓的強行壓制下全部返回北海道。
擺澤拓仰望著天空,陰沈沈的天氣,讓人有種透不過氣來的不安……
相親宴安排在一處高級俱樂部里,只有會員能夠進入,會選擇這個地方,是為了防止外界無謂的干擾。
礙于黑澤拓難看緊繃的臉,相親的整個流程快馬加鞭地加速進行著。
餐後,男女主角依慣例會有單獨相處的時間,兩人來到和風味濃厚的庭院,進行更進一步的接觸。
「是不是因為天氣不好的關系,所以今天大家的情緒都很緊繃?」男主角柔聲問著。他跟隨在黑澤靜身旁,有禮地保持禮教的距離。
擺澤靜望向庭院四周的櫻花樹,這里的吉野櫻開得美極了,粉紅色的花瓣隨風飄落在人造池的水面上。
她垂下眼廉,褚毅說他們的吉野櫻開花了,是粉紅色的,還是純白的顏色?二十多棵吉野櫻同時綻放在清境深幽的山上,她有信心,那片美景一定勝過眼前的這一切。
「靜小姐?」
擺澤靜收回神,有禮地微笑。「抱歉,有些失神。家里有些狀況,還請您見諒。」
男主角立刻殷勤地說︰「是怎樣的狀況?需要我們的協助嗎?」
擺澤靜搖頭。「不用了,謝謝您。」
男主角笑著。「靜小姐看來憂心忡忡的。」
擺澤靜還是搖頭。「不好意思,家里有些事,讓我分神了。」
她是憂心忡忡,甚至覺得有塊大石頭壓在她心底讓她喘不過氣來,愁雲慘霧的心緒更勝灰暗的天空。
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望向入口處,她在期待,期待一個高大的身影像以往一樣,夾帶著千軍萬馬般的氣勢前來破壞她所有的相親。
路上是不是塞車了?褚毅並沒有到……
擺澤靜暗暗地嘆了口氣,對自己的矛盾感到沮喪。她氣他的破壞,可當他順她的心沒再來破壞時,她卻又期待能看到他的身影。
你到底是怎麼了?這麼雜亂的思緒,她該如何理得清?
擺澤靜沈默無語,不再理會男主角的發言,逕自凝視著櫻花美景,沈浸在自己悲哀的情緒之中。
突然,一股被注視的感覺油然生起,黑澤靜順著直覺望了過去--
讓她憂愁的人,正邁著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他在笑,灼熱的眼神饑渴地吞噬他思念的身影。
他走近,摟住擺澤靜的腰,輕柔地將她帶入懷里。
熟悉的氣息拂面而來,黑澤靜泛起了笑容。
「你來晚了。」
「今天路上有些塞車。」褚毅挑起她的下顎,指月復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
擺澤靜嘟起唇。「我相信有一天,我會因為你的吊兒郎當而嫁給別人。」
褚毅挑起眉。「你在等我來嗎?我還以為你不希望見到我呢!」
擺澤靜有些心虛,沒錯,對于這個大壞人,她是不該存有復合的心,甚至應該在他摟抱她時,狠狠地賞給他一巴掌才對!
只是……她明確地知道自己無法控制。她的笑因他,她的怨也因他,她怕冷的體質甚至只渴望他的懷抱。
「我以為你不來了。」
褚毅搖搖頭,黑眸里盛滿柔情。「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在一旁賞花,順便欣賞你嬌美的模樣,你好美。」
擺澤靜嬌羞地紅了粉頰。「我想問你,你怎麼每次都找得到我在哪邊相親?這還是私人俱樂部,你是怎麼進來的?」
褚毅大笑。「為了怕你像鴕鳥般落跑,我只好拿出在FBI時的一身本領,二十四小時盯著你,讓你無處可跑嘍!而且,我有貴人相助,你的兩位嫂嫂挺熱心助人的!」
擺澤靜嬌嗲地拍打他的肩膀。「你們好可惡,怎麼可以聯合起來對付我?」
他凝視著她,灼熱的視線讓她幾乎無法順暢呼吸。
「因為我愛你,我無法忍受失去你。」
擺澤靜暈紅了雙眼,眨了眨眼,晶瑩的淚泫然欲落。「你真的愛我?保證不再傷害我?」
「我願以生命做擔保。」俯首,褚毅吻住擺澤靜櫻紅的唇。
天地間因愛侶的情深意濃而顯得更加繽紛。
相親男主角只能慌張地杵在一旁,不知所措。
突然,一個爆炸聲猛然在空氣中炸開。
褚毅反應神快地推開黑澤靜,躲過了第一記冷槍。「小心!」
他護住心愛的女人,森冷的黑眸盯著來者。
鈴木三郎?!
「嘖嘖嘖,真是了不起啊!」鈴木三郎亮著惡心的笑容,緩步接近,手中的槍枝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人人都說黑澤家的靜小姐不喜歡愛情,很難追求,大家一定都沒想到,一個低劣的保鑣竟然能獲得美人的芳心,而且還是我聘用過的保鑣呢!」
他看向黑澤靜。「靜小姐,听我的勸,別被他騙了,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可是花了比你大哥三倍高的價錢聘請他來竊取擺澤家「六十三標」的投標價的!」
褚毅將黑澤靜緊密地保護著。「你的目的是什麼?」
鈴木三郎刺耳尖笑。「殺人啊!擺澤拓毀了我,我不殺他家幾個人,難消我心頭的恨意!」
鈴木三郎說完,不再浪費時間,立即舉槍,目標對準黑澤靜。
同一時間,擋在她身前的褚毅緊抱著她,不讓她有受傷的可能。
擺澤靜大叫。「不要!」
她試著推開保護她的高大身軀,只是這一次,她再也無法推開褚毅了,他牢牢地擋在她的前方,她看著他的眼,他的神情冷靜,臉上有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不要……」
接著,一切宛如慢動作一般,一顆子彈射出,準確地消失在無法閃躲的褚毅體內。
他渾身一震,承受槍擊的所有力道,高大的身軀抱著黑澤靜倒地。
「不--」她嘶聲吶喊,淚迸然而出。
「不要!」絕滅般的恐懼像潮水一樣淹沒了她。
「褚毅!不要--」
老天啊,他們才正要重新開始,怎麼可以就這樣結束?
「不要離開我!」黑澤靜撫著他冰冷的臉頰,抱著他的身體,泣不成聲。「你答應我要帶我回家的……我要看我們的吉野櫻……」
她撫著他緊閉的眼。「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褚毅緊按著胸口,聲音破碎地說︰「走……靜……快走……」
在生死存亡之際,他依然謹記著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拉低黑澤靜的身體,用自己的身軀阻擋外界對她的傷害。
「不要!我不要走……」黑澤靜哭泣得難以自制。
透過模糊的淚眼,她看到好多人沖進庭院來。
她看到大哥震怒地大吼。
她看到家里的保鑣制伏了鈴木三郎。
她握著愛人的手,直到它漸漸冰冷。
失去他,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