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點才有課,所以儀安和玉柔在學校對面的麥當勞共進早餐約會。
罷啜了口咖啡,一直安靜無聲的玉柔總算開口說話。
「你要和嚴學長開始交往了嗎?」
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魏儀安趕緊拿了紙巾捂住嘴巴,緊皺著眉頭。
「我不會和他有任何的瓜葛,如果你想要就請拿去用千萬別客氣。」她吞掉口中的咖啡,無所謂地說著。
葉玉柔「啪」一聲打在魏儀安可憐的縴細手臂上。
「干麼?很痛耶!」
葉玉柔雙手叉腰,怒火沖天。「我會被你氣死,你不想跟嚴學長交往的原因是因為我的話,告訴你,沒、有、必、要!我只是把嚴學長當成偶像看待,我沒有暗戀他,所以你可以大方地跟他交往,別顧忌我!」
聞言,魏儀安渾身立即散發危險致命的氣息,她傾身向前,冷冷地瞪著葉玉柔,瞪得葉玉柔冷汗直流。「你只把嚴允濤當成偶像看待?」儀安的語氣會讓人不由自主打起冷顫。
慘了!「沒有……不是啦,儀安,我只是沒那麼喜……歡他而已……」
魏儀安火大極了,她大罵出聲。「葉玉柔,你不喜歡他還叫我幫你送蛋糕給他!」
「對不起嘛……」葉玉柔馬上低聲求饒。「我只是崇拜……偶像嘛!」
氣死人了!「你崇拜偶像讓我的寶貝網球拍一命嗚呼;你崇拜偶像讓我跟那個死男人牽扯不清!你竟然敢說你只是崇拜偶像,不是真的喜歡他!」
「對不起嘛……」玉柔可憐兮兮地又道一次歉。
魏儀安哀怨地大聲嘆了口氣,真是交友不慎。「算了,事情都這樣了,我又能怎麼樣!」
「儀安,不要生氣嘛……」
「好啦!懊啦。」能怎麼辦?她也只有無可奈何的份!
「真的不氣了?」玉柔撒嬌地問。
魏儀安搖搖頭站起身。「走啦,上課了。」
「確定不氣了?」葉玉柔勾著魏儀安的手臂撒嬌問著。
實在很煩耶!「不氣了啦!」
魏儀安破「怒」為笑,葉玉柔總算放心下來,不過私底下她還是認為儀安和嚴學長真的很配!
步出速食店,兩人過了馬路,準備上今天的第一節課——社會人文學。
走著走著,校門口一輛跑車的引擎聲吸引了魏儀安的注意,她仔細一看,揚長而過的,果然是大暴龍那輛時髦拉風的Porsche敞篷跑車,然而更讓人矚目的是,駕駛座旁那隨風飛揚的亮麗長發……
魏儀安假裝視而不見,但心里卻仿佛突然被人狠狠地刺了一下。她將課本緊緊地抱在懷時,似乎想抵擋心頭那絲隱約不安的痛……
「是學長耶。」葉玉柔「殘酷」地再度指出這個事實。
魏儀安不做任何表示。「走吧,我們上課去。」算了,不用在乎這麼多,所有煩躁的思緒都是多余的。原來,他所謂的追求也只是隨便說說罷了……
「真的不在乎嗎?」葉玉柔瞅著儀安微微發白的臉龐問著。
在乎?「有這個必要嗎?」儀安笑了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香車配美人是應該的。」
儀安的語氣像打翻一缸陳年老醋,酸澀極了,她不是這麼不在乎學長的。「儀安……」
這時遠處傳來上課的鐘聲,儀安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此時心亂如麻的她,根本無法回答或面對所有關于她和嚴允濤的話題。
「上課去吧!」???
他不過只是一個受全校女性同胞歡迎的風雲人物罷了!她犯不著跟著這種「流行趨勢」走,而且還被他吸引得莫明其妙。是因為他帥?迷人?還是他那些挑釁的曖昧行為?
魏儀安不自覺地想著。
不過,不管怎麼說,嚴允濤的確撩動了她一向平靜的心湖,就算她再怎麼心慌地否認這鐵一般的事實,但她心底其實明明白白地知道著……可是,沒有道理啊,她一向都很理性的……煩死人了!
無心地上了半堂課,座在後排窗邊的魏儀安,突然覺得窗外好像有個奇怪的聲音,她皺著眉頭望向窗外,這一看可真不得了,差一點沒讓她從椅子上跌了下來,外面那陣□□□□的噪音制造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只老愛對她賊兮兮笑著、讓她心緒浮躁的白色變種大暴龍——嚴允濤先生!
他……他到底想干什麼?她冷冷一哼,轉回頭不去理會。
這時一只漂亮的紙飛機有技巧地降落在她桌上,她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那寫著「儀安」兩個大字的紙飛機。映入眼簾的是龍飛鳳舞但卻瀟灑的字跡。
中午請你吃飯,咱們好好培養感情;我在校門口等你。
大暴龍找她吃飯?那剛剛的香車美人呢?況且她沒事跟他培養什麼感情,他最好有多遠就滾多遠,只要照顧好他的香車美人就行了,少來煩她!
魏儀安看看講台,趁著教授不注意時,趕緊向著窗口搖搖頭外加一個特大號的白眼。
嚴允濤果真連拒絕二字都看不懂,沒一會兒他又射進來第二只紙飛機。
女孩子翻白眼真的很丑耶,不過你倒是滿可愛就是了;怎樣?不接受我的邀請?不敢接受挑戰?走啦!膽小表。
大暴龍他老是無法吸取教訓︰激將法對她是沒有用的!魏儀安不想理他,連頭都懶得回。
嚴允濤耐性十足,再度射進來第三只紙飛機。
說你沒膽你還真沒膽,瀟灑一點,一起去吃飯。
大暴龍瀟灑?好,她就瀟灑給他看!魏儀安決定打破沉默,她示威般夸張地將三張紙緩緩撕成碎片,以發泄她今天所有的郁悶和不滿,更要讓他明白——她懶得理他!
正當嚴允濤要射進第四只紙飛機時,老教授突然打趣地干咳了幾聲。
「嚴同學、魏同學,如果你們倆喜歡玩射紙飛機的游戲,建議你們可以翹個課到操場去玩,空間又大不必偷偷模模。」
教授洪亮的嗓音在偌大的教室響起,瞬時之間所有人都轉過頭來,嚴允濤和魏儀安立刻成為五十幾對眼楮注目的焦點。
此刻,魏儀安真的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恨不得能挖個洞藏起來,更想一拳打死那只還在嬉皮笑臉的死暴龍!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緊握著雙手,死盯著課本,頭更是垂得低低的。
嚴允濤笑了,他站直身子,高大的身子在小小的窗框襯托下更顯得氣勢十足。
「教授,你要原諒我,我正在追求她,而她就只有上課的時候,才會乖乖任我擺布,不會一溜煙跑掉。」
卑一說完,整個教室除了所有人的抽氣聲外沒有半點聲響,只听得到窗外校園里的蟬鳴聲……
這樣持續安靜了五、六秒,然後才猛然爆出一陣的拍手聲、口哨聲、叫好聲,當然還有女性同胞無法置信的尖叫聲。
他干麼這麼欺負她,她不要成為他花名薄中的一員!這下子,她該怎麼辦?該生氣?該否認?該拜謝他的大恩大德?或者來個喜極而泣?老天,她究竟是招誰惹誰了?
魏儀安抬起頭狠狠瞪了嚴允濤好幾眼,看他依舊一副氣定神閑自信滿滿的德行,真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在這一片嘈雜中,坐在她隔壁的葉玉柔突然伸出手拍她的肩膀,表情愉悅地說︰「看來學長跟那個香車美人應該沒什麼關系才對!」呵呵呵,真是太好了!
魏儀安狠狠送了一個大白眼給玉柔,天啊!都什麼時候了,玉柔在說什麼啊?魏儀安泛著委屈的淚光苦苦一笑。
「安靜安靜!」教授制住這一場騷動,他笑著對全體同學說︰「莎士比亞在麥克白劇中有一句話,在這里我送給各位女同學以示借鑒︰‘男人’的笑臉里蘊含敵意。」希望各位在場的女士能夠永遠記住。」
這句話立即引來一片抗議和叫好聲;等群眾的情緒稍微平復些,嚴允濤開口了,炯亮的眼神直瞅著魏儀安。「西柏齊的一句名言︰‘不要誤會,不要抗拒,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愛人。’在此我將這句話送給儀安,希望她能知道我追求的誠摯心意,並且接受我午餐的邀約。」
哇——全場听眾當場再度發出驚嘆聲。
魏儀安簡直快要昏倒了。天啊!來把菜刀吧,她想殺人啊!
葉玉柔坐在一旁,一臉了然之意,似乎這一切早在她預料之中,沒啥稀奇。
然而,重點是,我們的女主角真的會這麼不領情嗎?真的這麼討厭我們親愛的男主角嗎?套一句廣告用語——那可不一定唷!???
「為什麼我要認識他?為什麼我要幫你送什麼鬼蛋糕?為什麼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舌頭不要這麼愛跟他抬杠?為什麼他要講那些屁話——」儀安抓著頭不斷怒吼,她真的快要氣瘋啦!
葉玉柔淺淺一笑,勾起魏儀安的手臂。「別氣了,反正一切順其自然嘛,要不然你又能怎麼樣?」。
「是啊!我是不能對他怎麼樣,要是我真的能怎樣的話,我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給碎尸萬段,以消我心頭之恨!」她氣到渾身發抖,不能自主。
儀安肯定是氣瘋了,葉玉柔有點幸災樂禍地在一旁偷偷竊笑。
昨天社會人文學一上完,儀安就拉著她翹課直奔淡水看夕陽,對著大海,儀安在連罵嚴學長三個鐘頭和大吃大喝一頓後才總算恢復平靜。不過一大早跨進學校後,儀安又被所有人的指指點點、問東問西搞得心情是壞到最高點,心中真是恨死嚴允濤了。
儀安又嘆了口氣。葉玉柔不解地搖搖頭,何必呢?干脆大大方方接受嚴學長就好了嘛,和嚴學長談情說愛可是全校女生(現在還不包括儀安。)最大的心願耶!「儀安啊,我看你就……」
魏儀安憎恨的眼神馬上犀利地射向葉玉柔。「葉玉柔,我警告你,如果你要我敞開雙臂接受他,跟他談戀愛,我就馬上跟你絕交,我是說真的哦!」
真不愧知她者魏儀安也,葉玉柔暗暗地嘆了口氣,沒轍了!她心瞄地趕緊陪了個笑臉。「我怎麼會這麼說,你這個誤會可大了……」
「儀安,快看!」玉柔突然大叫,儀安順著她手指方向往樓下望去。
是他!那個殺千刀的嚴允濤!他開著他那輛臭屁時髦的Porsche跑車緩緩靠近社會學院大樓。
太囂張了吧!他爸是董事會會長啊,還是學校沒大人?誰說車子可以開進校園的?
雖說有如此多的不屑,但心髒拚命地狂跳卻騙不了自己。唉呀!她在想什麼啊,在意他干麼?魏儀安在心中咒罵著自己。
「老天!」葉玉柔驚嘆。「他真的好帥哦,你快看啦!儀安,你知道嗎,我听人家說學長那輛車是歐洲車展第一名的車子耶!」
儀安和玉柔都是屬于看到漂亮車子就會發瘋尖叫的車痴。
斑!憊不是花他老爸的錢,有啥稀奇?魏儀安完全不想理他看起來多帥、車有多棒,她只想逃出視線範圍。「我要走了,玉柔。」魏儀安試著掙開被葉玉柔緊緊握住的手。
「玉柔,你放開我啦!」
「你看你看,他在看你耶!」葉玉柔興奮極了。
雖然不是「很」想看,不過魏儀安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卻被嚴允濤看穿她偷偷模模的小把戲,還對她展露一個迷死人的笑容。
「走了啦!」魏儀安羞紅了一張臉,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強拉葉玉柔連走帶跑地離開原地。直到安全的地方,魏儀安一顆狂跳的心才得以平靜下來。
「我真佩服你耶,儀安,你如何抗拒得了這麼優秀的男人啊?他這麼帥,還是個準醫生耶……」葉玉柔敬佩地感嘆。「要是我的話絕對是敵不到的。」
魏儀安無力地聳肩,搖著頭說︰「你真的相信他是真心的?你又不是沒看到昨天那位香車美人,我可不想榮登大暴龍的花名薄中。」
葉玉柔神秘的一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儀安啊,早上我問過那個包打听的新聞社社長了,你說的香車美人絕對不是學長的女朋友,學長更沒有什麼花名薄,我絕對肯定。而且我敢保證,學長一定真的很喜歡你!」葉玉柔信心滿滿地說。況且依她對儀安的了解,她深信儀安一定沒有像外在所表現的,這麼不在乎嚴學長!
儀安沒有任何回應,繼續緊繃著一張臉。
「況且……」葉玉柔小心地看著魏儀安的反應。「昨天當你看到那副香車美人的畫面,你當真毫不在意嗎?不吃味嗎?我才不信,我敢用我們多年的交情打賭。」玉柔十分肯定地下了這個斷語。
「玉柔……」儀安心慌地試圖解釋。
「听我說完嘛,為了這些寶貴的消息,我可是花了相當多的精神去打听的。」葉玉柔語帶玄機地笑了笑。「人家嚴學長真的只是比較受女孩子的歡迎而已,他絕對沒有亂搞男女關系,你可是他第一個表白的人耶,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這次他破天荒的追求行為,才會這麼引起全校的注意和好奇,你懂不懂啊!」
儀安愣在原地不動,心中因玉柔的這一番話而翻騰不已!
看儀安那副凝重的表情,果然證實了她的確是在乎學長的,否則以儀安的個性,早就拂袖而去了,哪會理她說這些什麼「廢話」。呵,故事愈來愈精彩了。
魏儀安淺皺著眉頭。她當然知道他想追求她,不過,她從來都不認為他是認真的。
嚴允濤是這麼的引人注目、這麼的優秀、這麼多女性同胞為他傾心愛戀,就算他真的要找一個女朋友,也不應該是她!她這麼的別扭,脾氣這麼的火爆,他怎麼會喜歡她?他有更好的選擇,不應該選擇她的……
「儀安,你怎麼啦?」玉柔輕聲問著,儀安的表情相當復雜。
她倏地回過神。「沒事。」她失神地低著頭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看啊,全校的同學早就認定你是學長的女朋友了,你都不知道,前幾天學長在網球場旁那醉人的一摟,還有昨天那一場深情的告白,簡直讓全校的人統統抓狂,就算那些‘邦德女郎’再怎麼不服氣,你是學長女朋友的這件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玉柔試探地說著。
啊?她紅著一張臉急欲辯解。「你……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是他的女——朋友?況且……我又不喜歡他,他和我有多麼的水火不容,這你也是知道的嘛……唉唷!」儀安完全失控了,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熱烘烘的,心髒跳得好快好快。
「而且,你知道的嘛,我不踫‘感情’這玩意的……」唉呀!她在干麼啊!她又不在意,何必解釋這麼多呢。哈!真有趣,能讓儀安失去冷靜的確是件有趣的事。葉玉柔以了然的眼光看著她。
「玉柔,我……」儀安還想進一步解釋。
「別說了,你自己應該最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只是……你真的有那麼討厭他嗎?
我倒是覺得學長是個不錯的交往對象,你其實可以試試看的。」
儀安簡直是不知所措。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她敞開雙臂去接受一只很可惡、嘴巴很壞的大暴龍?這樣不就等于要她這麼一個可愛的小辦帽自動跑到大野狼的嘴邊,請求大野狼吃了她一樣嗎?只是……正如玉柔所說的,她有這麼討厭那只大暴龍嗎?
儀安茫然了……玉柔的手在儀安失魂的臉前晃了晃。「回神嘍,儀安回神嘍!」
看來病得不輕。「我先走了,中午和人有約,不能陪你了,BYE-BYE!」不等儀安回過神來,玉柔便充滿笑意地翩然離開。
徐徐的晚風,劃過樹梢,帶來些許涼意,煞是詩情畫意。不過呢,不是每個人都能盡心享受這樣的美景。儀安依舊愣愣地站在原地,繼續她的茫然無措,腦海里不斷重現著一句話︰你真的有這麼討厭學長嗎?
她真的有這麼討厭大暴龍嗎?如果真的討厭他,她應該不會去在乎這一切的,不會在乎他的告白,不會在乎他那些曖昧的舉動,不會在乎……只是,心里那些莫名起伏的波濤,究竟是什麼?又是因何而來?自己一向不都是堅決不踫感情這球意的嗎?有了感情就有責任,有了責任就會有束縛,她就無法再像現在這般瀟灑……
「儀安,我發現你發呆時也很美。」
嚴允濤的出現,打斷了儀安所有翻騰的思緒。她一驚,趕緊轉過身,就看到嚴允濤正優雅地倚在他那輛騷包的跑車旁,帶著一抹邪氣的笑容。這個前一秒還讓自己思緒狂亂無章的人,下一秒卻帥氣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那種突然爆發的悸動令她差點不能承受!儀安趕緊回過神來,正遲疑著該如何應付他,嚴允濤已經站直身,朝她走了過來。
「葉玉柔告訴我,一定可以在網球場彬側門這一帶找到你,果然沒錯。」
她呆滯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還能有什麼表情?連朋友都出賣她了,她還能怎麼樣!想到這里就有氣,她迅速恢復旺盛的戰斗力。「我還不知道你諂媚的功夫如此到家。」
「這可不是諂媚哦,只是你的好朋友葉玉柔小姐認為我們是天生一對。」他的眼楮炯炯發亮,一副想將她生吞活剝的模樣。
「你省省吧!」她現在思緒亂得很,實在不想跟他繼續攪和下去。魏儀安轉身跨步離去。
嚴允濤沒有阻止她離去,只是很不識相地跟在她身邊晃來晃去。
「回家嗎?儀安學妹?」
廢話!懶得理他。
「我開車送你回家。」語氣中沒有半點征詢的味道。
魏儀安抬頭瞪了他一眼。「沒有必要,況且我想散步回家。」又繼續往前走。
嚴允濤悠然一笑。「那我就陪你一起散步回家。」
啊——她快要發瘋啦!魏儀安強忍怒火,揚起頭鄭重地告訴他。「學長,我相信我已經表示得相當清楚了,我只想跟貴學長你劃界線,你以後最好少來煩我!」
他笑了,態度霸氣而篤定。「沒錯,你的確是表示得相當清楚,所以——」
他突然挑起她的下顎,熾熱的雙眸散發著一股魔力竟讓她忘了抵抗。
「現在變成看誰撐得比較久誰就贏了,你跑我照樣可以追不是嗎?這是場耐力的較勁,你是個好對手;不過,我相信最後我才會是贏家。」
他渾身散發著自信的光芒,此時此刻魏儀安竟對眼前這個高傲的男人升起一股敬佩之意,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如此談笑風生地述說一個挑戰。
「一起兜風如何?我相信讓我們進一步認識對彼此並無害。」
他很自然地牽起她的縴縴小手,往車子方向緩緩走去。魏儀安瞪著包住她柔荑的那張大手,只覺得心跳加快。
無害?「我覺得有害,嚴學長,我想你最好放開我的手。」她低聲地說,眼楮還是死盯著那張大手。這只大竟然能這麼自然地吃她豆腐!
「放手啦——」儀安氣呼呼地警告他。
「別想。」嚴允濤繼續拉著她往前走。
「你必須放開我的手。」她再次強調。
「如果你和我一起兜風的話。」嚴允濤賊賊地笑著。
憤怒的火花躍進她眸中。「我不接受你的勒索。」
「有原則。」不過他仍然沒有放手的意思。
「儀安,這是個美麗的黃昏午後,我們一起開車兜個風,山上有新鮮的空氣,和美麗的夕陽,你不向往嗎?」
是向往沒錯,不過並不是和他一起……他會讓她完全亂了陣腳。
「放開我啦!」儀安繼續不斷努力地掙扎。
「別想!」嚴允濤壞壞地笑著,憑著他的力量將儀安「帶」到他的車旁。
魏儀安毫不妥協地站在車旁,仰著頭,瞠大雙眼瞅著眼前這個笑容邪魅、令她心慌意亂的臭男人!
「請放開我。」儀安無力地說著,嚴允濤所有的一切怎麼會讓她無法反抗,他深邃而充滿情意的眼眸好溫柔好溫柔……她真的覺得好慌……嚴允濤察沉到儀安的改變,輕輕地將她擁進懷中。「
我相信有一些美好的事會發生在我們身上。」他輕撫著儀安粉女敕的臉頰。「我們應該好好談談,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拒絕我的追求,那就用一點時間來說服我吧!」
一股熱氣快速沖上儀安的眼眶。「好,我同意,我們的確是有些事情該好好理個清楚才是。」
嚴允濤滿意地笑了笑,放開了儀安;不過,一只大手仍緊緊握住她。「會開車嗎?」
「學過。」儀安輕聲回答。
「很好。」嚴允濤自口袋中掏出車鑰匙,交給她。
魏儀安一臉茫然。「怎麼,你要我開?」
「試試看吧。」嚴允濤給她一個信任的笑容。
魏儀安驚喜得大叫。「不好吧!你這輛車少說上千萬,我賠不起的……」
她看著嚴允濤一臉信任、寵溺的笑容,心髒跳得好快。被信任的感覺好好,雖然他的笑容除了信任好像還有一點別的什麼……她深吸口氣,魏儀安接受挑戰地接過車鑰匙。
「你敢確定我不會橫沖直撞嗎?」
他望著她一會兒,而後爆出快樂的笑聲,在她還莫明其妙搞不清狀況前,他已經一把抱起她轉了兩圈,也不管路人奇異的眼光。「儀安,我為你瘋狂!」
「我的天啊……」她低喊一聲,腳終于著地後,魏儀安試著弄好背包和手中的課本、球拍以及燥熱的心情。
無法克制地,他輕輕地在她酡紅的臉蛋印上一吻。「我真的好喜歡你。」他充滿深情地告白著。
啊……他吻她?儀安無意識地撫著臉,震驚得看著嚴允濤。「你……」
他柔情一笑,炫燦的笑容讓魏儀安差點忘了呼吸。
「來吧!儀安。」他躍進乘客座。「我的車和我的生命就全交在你手里。」
魏儀安呼吸一窒,听了他的話,她竟有些感動,即使知道這些可能是花言巧語……算了,想這麼多干麼,她魏儀安一向不是這麼放不開的人,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魏儀安總算恢復冷靜,她一甩頭,打開車門入座。
「你是個賭徒?」她臉上有著豁出去的笑容。
「沒錯。陽明山如何?我賭那里的空氣絕對新鮮。」他微笑著建議,手臂很自然地環住她的椅背,似有若無地輕撫著她的馬尾。
姿勢似乎過于親匿曖昧,但不諱言的,她的確喜歡這種受保護的感覺。
她流順地倒車。「OK,陽明山就陽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