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櫻采的身體狀況好轉之後,上官明弦就請令狐荃一路護送她回家鄉,以確保她的安全。
在她養傷的這段期間,京城似乎發生了許多事情,但他每次來信只淡淡述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其他的並不多讓她知道。
她了解他想讓她安心養傷,並不想拿其他事來困擾她,她雖然非常感動,可偶爾也覺得有些不平,在她卷入了這麼大的一個事件後,卻不讓她知道後續發展,這會讓人很不是滋味的。
餅沒多久,京城里傳來尋獲「盧英杰」的消息,听說是從京城北方的邑江中撈起,撈起時尸體腫脹,幾乎無法辨識是哪個人,最後是從尸身上的官服認出是消失已久的盧侍郎。
之後一道聖旨來到家中,說「盧英杰」因公殉職,朝廷自當從優撫恤,並吩咐他們趕緊將「盧英杰」的喪事辦一辦,好讓死者能夠入士為安。
听到這個消息,盧櫻采還真有些不知所措,天知道上官明弦是如何找到和她身形相近的替死鬼,讓尚書令氣得百口莫辯,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過慶幸的是,他們家終于能正大光明的替她大哥發喪,而不是讓她大哥的墓碑上永遠沒刻名字,讓人當成無主孤墳。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上官明弦就快要來接她時,令狐聖的出現全然打破她的美夢,讓她驚愕不已。
「你……你說皇上駕崩了?」
「是。」他點點頭,「消息應該快傳到熙州來了。」
舊皇一死,新皇即位,改年號為聖武元年,然而新皇還只是個年僅八歲的小阿子,根本無法自理朝政,因此由太後毛氏輔政。
但這麼小的孩子怎麼當皇上呢?因此現在朝中情勢十分緊張,底下大有不滿之聲,其中又以尚書令為最大的反對力量。
彬許是為了和尚書令作對,也或許是為了平衡朝中局勢,更或許是受人指使,總之上官明弦選擇擁護新皇,幫忙太後輔政,如果朝中局勢無法安定下來,他也就暫時無法月兌身,更不用說回來接她。
這就表示,她和上官明弦重逢的日子,可以說是遙遙無期了……
心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酸澀,盧櫻采知道不該怪他,但她思念的心就快熬不住了。
瞧她那模樣,令狐荃苦笑了一聲,「盧姑娘,請你一定要體諒。」
「我知道。」她努力揚起笑容,「他比我要辛苦千百倍,這我知道。」
但她還是想見他,想得心都痛了。
不過心痛又如何呢?他離不開京城,她很清楚,就因為清楚,她反倒更想見他。
盧櫻采原本哀傷的眸中閃過一絲堅決的神色,令狐荃關心的詢問︰「盧姑娘,你還好吧?」
「沒事,我很好,謝謝你特地來告訴我這件事。」
既然他離不開京城,那就換她進京吧,這對現在的她來說,還不算難事。
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淡淡微笑,盧櫻采心中已經下了一個決定。對不起,她要打破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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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空應邀來到茗香館,上官明弦瞧著臉臭到不行的段羽衡,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果不是段羽衡邀約,他怎會自找麻煩來到這?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因為盧櫻采被綁的事而看自己不順眼。
輕揚嘴角,上官明弦要笑不笑,等著看段羽衡在玩什麼花招,「段老板,難得你會請我過來一趟,就不知道段老板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不就請你喝茶。」段羽衡對身旁的跑堂吩咐,「請這位公子到三樓的廂房去。」
「是。」
來到三樓廂房,上官明弦閑適的等著段羽衡出招,他最近忙得幾乎沒時間好好放松一下,正好趁這個時候改變心情,好讓自己舒坦舒坦。
然而這里……卻有著櫻采的氣息,讓他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思念當中,想她想得出神。
上次令狐荃帶回消息,說櫻采對他無法立即去接她的情況很失望,卻又得強裝堅強,這讓他听了心疼不已。
對不起,他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他也想馬上到她身邊去,好好將她緊擁在懷,以慰藉他的相思之苦。
「唉……」
門輕輕的打開,只見一位姑娘端著茶具走了進來,此刻的上官明弦早已無心喝茶,他只想見盧櫻采一面,一面就好。
那姑娘也不打擾他低頭斂眉苦苦相思,只在一旁自動自發的泡起茶來,身手毫不馬虎。
「公子,今日泡的是夷陵上品茶,不知公子可喝得慣?」
「隨你,反正……」咦?這個聲音……
上官明弦錯愕的抬起頭,只見一身清麗扮相的盧櫻采就坐在他對面泡茶,她的氣色紅潤,看來身體已經復元了。
「既然公子說隨我,那咱們今日就喝夷陵茶吧,哎呀,這茶剩不多了,真希望待會羽衡哥不會宰了我才好。」
真的是她?
他的雙眼完全不肯從她身上移開,生怕自己只要一閉起眼楮,她就會在下一刻消失在他面前,只因這全是他太思念她而產生的幻影。
然而這個影像卻那麼真實,聲音又那麼清晰,他不可能會錯認的,絕不可能。
將一懷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盧櫻采瞧見他死瞪著自己的眼神︰心想他該不會為了她偷偷回京的舉動而在生氣吧?
生氣?她不平的嘟起嘴,他就真這麼狠心?
「你別想歪了,我這次回京可是來探親的,采我的親親表哥,才不是特地回來看你的。」
「櫻采。」
「做啥?」
「過來。」
「你叫我過去就過去,把我當什麼了?」
上官明弦依然死瞪著她,再次開口,「櫻采,過來。」
哎呀呀,他那眼神真的很可怕耶。她無奈的輕嘆口氣,她回來看他也錯了嗎?
「好好好,公子的吩咐,小女子怎敢不……哇啊啊!」
盧櫻采才一靠近,就馬上被他給摟入懷中,在她還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時,就見上官明弦不僅摟她摟得死緊,還開心的大笑出聲。
「你……你發神經呀?」
他松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回來看他了,這讓他興奮得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哈哈哈……真的是你,我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盧櫻采故意嘟起嘴,「你如果真要把我當成一場夢,我也無話可說。」
「不,不行,我才不讓你像夢一樣瞬間就消失無蹤。」
背中摟著佳人,他的心中終于有了踏實感,這個讓他日思夜想、古靈精怪的人兒,果然不會乖乖待在家鄉苦苦守候,像苦命的小媳婦一樣。
憊好她來了,要不然他真的會想她想到瘋掉!
「櫻采,身體復元得如何?」
「嗯……差不多嘍,至少趕這點路、替你泡杯茶都還不是什麼問題。」
「你呀你,一有精神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你不喜歡?那好,我馬上就回家鄉,省得你看了心煩。」
她作勢起身要離開,上官明弦馬上勾住她的腰不讓她走,「櫻采,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又不會讀心術,哪里會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的刻意不理睬讓他有些心急,「櫻采……」
「好啦,瞧你可憐兮兮的,不逗你了。」她輕笑了一聲,接著便柔順的再度回到他懷中。
懊熟悉、好溫暖的擁抱,這正是她戀眷不已的人呀,分離這麼久,他們終于又相聚在一起了。
盧櫻采好珍惜兩人相守的這短暫時刻,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而上官明弦也不能,他們倆都有身不由己的難處在。
「明弦。」
「嗯?」
她有些哀怨的問︰「我還要再當多久的「棄婦」呀?」
他先是一愣,隨即開始悶笑起來,盧櫻采听到之後忍不住生氣的猛搥他胸口。
「你笑是什麼意思,給本姑娘說清楚!」
「櫻采,你大病初愈,不宜動怒呀。」
上官明弦趕緊抓住她的手,但低笑聲還是不停,「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麼用?我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
「你放心,我絕對會給你一個明確的交代。」
他們倆廝守終身的日子就快來了,但他還不打算告訴她,因為他準備在未來給她一個驚喜。
只好再請她忍耐一些時日了,他保證,他絕對不會讓她永遠當「棄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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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采,你等等,等大娘一下呀。」
走在家鄉的路上,盧櫻采莫名其妙的被鄉里一位李大娘叫住,她無奈的轉過身來,心想這次又是怎樣了?
「櫻采呀。」
李大娘笑著來到她身邊,態度熱絡極了,「最近比較常看到你出來走動,你是想開了嗎?」
「嗄?」
她愣了一下,隨後趕緊笑著附和,「是呀,的確是想開了。」
「想開了就好,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表哥不要你,那再找一個要你的男人就好了呀。」
盧櫻采尷尬的笑著,她該說什麼?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當初她回家鄉養傷時,對外宣稱是因為某些原因,她和段羽衡終止夫妻關系,難听一點的說法就是……她被表哥給休了。
這也就是她向上官明弦抗議,她不想再當「棄婦」的原因了。
而她剛開始養傷時,幾乎足不出戶,街坊鄰居以為她受不了被休離的打擊而消沉不已,頓時之間一堆莫名其妙的謠言就開始四處傳播。
說真的,她也覺得滿無奈的,她明明就是個尚未嫁人的黃花大閨女呀。
「對了櫻采,那個鄰鎮的黃姓大戶你知道嗎?」
「知道呀,怎麼了?」
「其實是這樣子的啦。」
李大娘曖昧的笑了幾聲,「黃大爺想娶你過門續弦,托我來問問你的意見,你覺得如何?」
「黃大爺?」
盧櫻采頓時倒抽一口氣,嚇得倒退一步,「你說的是那個年紀大到都可以當我爹的黃大爺?」
「哎呀櫻采,年紀大一點又有什麼關系,人家黃大爺有錢、有權,最重要的是,他不嫌棄你早已有過一次婚姻,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呢。」
真是氣死人,他不嫌她,她倒是嫌他嫌得要死呢!
「李大娘,你要幫我作媒就不用了,我還沒那麼不值錢。」
「你還沒那麼不值錢?」
李大娘哈哈大笑起來,像是听到什麼笑話一樣,「櫻采,你要搞清楚,你可是人家的下堂妻,已經沒什麼身價可言了。」
懊死該死該死!那個該死的上官明弦,為什麼不快點來接她?
「誰說我已經沒身價可言了,想娶我的大有人在,還輪不到那個什麼色欲薰心的黃老頭!」
「哇哈哈……想娶你的大有人在?櫻采呀,不是我愛說你,你得看清現——」
「是誰說我的櫻采已經沒身價可言了?」
一股低沉的男音在盧櫻采背後響起,緊接著一雙手就親密的從她身後攬住她,將她圈入他的懷中。
盧櫻采又驚又喜的轉過身,「明弦?」
上官明弦不由得輕笑出聲,「櫻采,如果我再來遲一步,或許我就得去和那個色欲薰心的黃老頭搶人呢。」
李大娘錯愕的指著上官明弦,「你……你當街摟人成何體統?」
「她是我未過門的娘子,我想對她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他很不客氣的冷瞪著她,「你想知道櫻采到底有多少身價?現在去她家大廳瞧瞧,我保證你這刻薄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你……」
「櫻采,咱們別理她,走吧。」
他真的來接她了?盧櫻采有些不敢相信,但臉上的笑容卻忍不住開始燦爛了起來,「明弦,京城內的事……」
「都解決了。」
「解決了?所以你這次來是……」
「當然是來提親嘍。」
「提親?」
她的瞼蛋害羞的紼紅起來,故意說著言不由衷的反話,「誰要嫁給你了,你這個自大的無賴鬼。」
「你不嫁我?那可不成,我都為你辭官了。」
「什麼?辭官?!」
她緊拉住上官明弦,要他回頭面對她,「你真的辭官了?」
「是辭官了。」
「那、那現在朝中的政局……」
他笑著拍拍她緊繃的臉蛋,「不需要擔心,她們倆的能耐可不小。」
「她們倆?」
「毛太後及翔靈公主。」
別小看她們倆是女人家,毛太後可是有顯赫的家世後台撐腰,並且她早在先皇剛開始病弱時便在朝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以鞏固皇朝未來的安定,不會因為新皇年幼而政爭紛起。
而他就是她暗中培養起的其中一股勢力,只不過他為了盧櫻采的事和她們鬧翻了,所以毛太後才要翔靈公主想辦法把他手中的權力接手過來。
而翔靈公主拿盧櫻采換得的代價,就是他這幾年來所累積的權勢,現在全轉移到她的手中,
至于尚書令,上官明弦也無心去理會了,反正就算他不管,早就察覺尚書令有異心想造反,一直在搜查證據的翔靈公主,也會繼續和他斗下去的。
「嗄?」什麼跟什麼?
上官明弦簡單含糊的帶過,盧櫻采還是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眼神呆滯到有些好笑。
見她那呆呆的模樣,他只是笑著要她別再多想,反正那已經不關他們倆的事了。
挽著她走向盧家大宅,還沒走到門口便見宅前人潮洶涌,大家都像是在看什麼熱鬧一樣。
「哎呀,盧姑娘,恭喜恭喜呀……」
一群鄰居見到盧櫻采出現,紛紛開心的向她道賀,她還來不及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就听鄰居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拚命捧她,都快把她給捧上天了。
「恭喜你找到這麼一個如意郎君,真的是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呀。」
「世上就只有你這麼好福氣,咱們鄰居也跟著沾光呢。」
「是呀是呀,你今日的風光出嫁,簡直就是三生修來的好福氣,咱們看了都好生羨慕呀。」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擺月兌祝賀的人牆,奔回自己家中,在看到自家大廳被聘禮擠得幾乎沒處下腳,嚇得完全沒辦法出聲,整個人呆愣在廳門前。
喔……原來……她真這麼值錢呀……
盧父瞧見女兒呆愣在門邊,馬上開心的喚著她,「櫻采,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剛才……哎呀,我的好賢婿,你也回來了呀?」
看到上官明弦出現,盧父馬上拋下女兒不管,還是討好這個出手大方的好賢婿比較要緊呀。
「賢婿,出去走一趟會不會口渴?我馬上吩咐下人泡茶讓你潤潤喉,你先過來坐坐,請。」
他客氣的回應,「岳父,這怎麼好意思呢?」
「不會不會,怎會不好意思,賢婿你真是太見外了。」
她的家人已經被上官明弦收買了,盧櫻采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爹爹明顯偏心的程度,已經讓她忍不住頻頻搖頭了。
一番客套後,上官明弦帶著她到一旁休息,看她那因為這從沒見過的大排場、因為她爹爹的見禮心花開而哭笑不得的有趣表情,就忍不住刻意逗弄她,「這樣就嚇呆了那怎麼行?我還有一個驚喜沒帶來呢。」
她不禁拔高音量,「還有?!」
「當然有,我承諾過的就不會忘。」
就算那個承諾是在她昏迷不醒時所許下的,就算她或許根本不記得,但他只要一開口,就會替她做到。
只要能讓她開心,要他做什麼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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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舉行完婚禮後,上官明弦就帶著嬌妻上路,要讓她親眼見見他為她準備的最大驚喜。
當盧櫻采看到前方一整片望不到盡頭的櫻桃園時,當場瞠目結舌,震驚到了最高點。
櫻桃園中有一棟新建成的華美宅邸,在林中若隱若現,就像是仙人隱居之處,清新幽靜,遠離塵俗。
而最讓她興奮的是,現在正好是櫻桃成熟的季節,每棵樹上都結滿了鮮紅欲滴的果實,讓她心花朵朵開,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天哪,我不是在作夢吧?」
她來到最近的一棵樹前,拔下枝上垂落的果實,期待的塞入口中……好好吃,簡直是人間美味呀!
她興奮的跑回上官明弦身邊,對他好是崇拜。
「明弦,你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的?」
「小笨蛋。」
他忍不住敲了她一記,這個貪吃鬼,看到櫻桃就忘了相公,「這里原本是專供皇室御用的櫻桃園,不過現在已經變成我的東西了。」
「為什麼?」
「因為有得就有失。」
「嗄?」什麼意思,她听不懂。
雖然他拱手將朝中勢力轉給翔靈公主她們,卻也不是沒有任何回報,除了盧櫻采這個最大的回報外,他還還便替她撈了個櫻桃園回來。
「你只管吃你的櫻桃就好。」
上官明弦疼寵的摟住她,和她一起看著這片廣闊的櫻桃園,「你看,不需要你我親自動手栽,就會有人幫你照顧得好好的,等每年時節一到,我包管你有吃不完的櫻桃。」
「這樣多無趣,自己動手才好玩呀。」
「誰準你動手了?」
他握住她的雙手,根本舍不得她做任何粗活,「你還是認命吧,如果你真有種櫻桃的天分,你官宅里的那些櫻桃樹,就不會這麼多年連個子兒都沒蹦出來過。」
盧櫻采錯愕的睜大雙眼,「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這個「櫻桃官」私底下可有名氣了,因為天底下也只有你這個嗜吃櫻桃的笨蛋會把院中的牡丹都挖掉,全部改種櫻桃樹。」
她不平的嘟起嘴,「種櫻桃樹有什麼不好的,連你也在取笑我。」
她又摘下一顆櫻桃,反正她就是不會種櫻桃,那她乖乖吃櫻桃總行了吧。
可在她要將櫻桃晈入嘴里時,上官明弦卻俯從她唇上劫走鮮紅欲滴的櫻桃,讓她的心偷偷跳了一下。
兩片唇剛才雖然只是淡淡擦過,卻帶給她莫大的震撼,他怎麼有辦法瞼不紅、氣不喘的做出這麼曖昧的事,這教她……教她怎麼敢再直視著他嘛。
嘗著口中的滋味,上官明弦微皺起眉,心想這不就只是個小小的水果而已,哪里來的人間美味,他怎麼嘗不出來?
沉默了一下,他終于歸結出屬于他自己的結論,「我討厭酸的東西。」
「你……你討厭就別吃,反正我也不希望你和我搶。」
瞧著她雙頰嫣紅的嬌媚模樣,他勾趄一抹邪惡的笑容,忍不住又低下頭來,刻意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我的親親娘子,其實我覺得……你比櫻桃還要吸引我。」
「你……說這話到底害不害臊呀?」
「為什麼要害臊?我說的是實話,你不信?」
發現他又靠近她幾許,根本就是心中不懷好意,由于她還不是很習慣這麼親密的舉動,只好趕緊求饒。
「我信,我當然信,我怎麼會不……」
「哦,看你的反應,不信的成分比較多,那我只好身體力行讓你知道,這世上只有你有辦法吸引得了我。」
「喂,等等,上官明弦,我們現在可是在……」
抗議無效,上官明弦旁若無人的在櫻桃樹下吻起他最愛的人,有什麼東西比得上他最珍惜的親親娘子?當然沒有。
她那如櫻桃般的紅唇,才稱得上人間美味呀,而這獨一無二的人間美味,只屬于他,只有他嘗得到。
他最愛的人兒呀,就算她吃櫻桃吃到膩了,也別想他會膩了她,此生此世她是逃不開他的手掌心了,就像他的心早已緊緊的被她握在手上一樣。
到底誰才是真正離不開對方的人?或許……是他吧……是他舍不得離開她,所以只好緊緊抓住她,就像現在一樣。
他不會放開她的,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