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俞朔晚的家門前,凌軾央感到非常尷尬,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面對俞修任。
當年他搶了人家的女兒就跑,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絡過,現在又突然回來,不知道俞修任會對他有什麼反應?
自己還曾經痛揍了他一拳呀……一想到這,他就更擔心了,如果俞修任一看到他就氣得把他轟出門,那他到底該怎麼……
憊在為自己年少輕狂時的沖動莽撞懊惱不已時,一只小手再也看不下去的從後面戳了戳他的腰際,已經受不了他「面壁思過」了老半天,卻連門鈴都不按下去,只會干站在門外罰站的笨拙舉動。
「快點按門鈴,別拖拖拉拉的。」
「……是,遵命。」
懊來的總是要來,該面對的總是跑不掉,正當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伸手按向門鈴時,鐵門卻先一步打開,只見俞修任拿著兩包垃圾要出門,就這樣對上凌軾央怔愣的臉,兩人都訝異的說不出一句話。
俞修任看起來雖然有些消瘦,但似乎已經振作堅強了許多,不再有頹廢喪志的氣息,這倒是讓凌軾央微微松了口氣,看來他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離開而更加墮落失意下去。
深吸了口氣,他就像是頭一次拜見岳父的感覺一樣,誠惶誠恐的開了口,「伯父,好久不見。」
「你……真的是對面的那個混小子凌軾央?」
這下凌軾央只能拼命干笑。
他已經好久沒這麼窩囊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一直躲在他背後的小女人這時才噗哧一笑,趕緊從他身後現身,「爸,我回來了。」
「小……小朔?」看到女兒現在這嬌小的模樣,俞修任立刻熱淚盈眶,「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
「爸……對不起。」
俞修任輕抱住她,感到既開心卻又心酸不已。看著依舊站在一旁頻頻尷尬的男人,終于心不甘情不願的說︰「看在你這些年細心照顧我女兒及努力鑽研解救藥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咦?你知道?」
「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沒報警?」俞修任又哼了一聲,「要不是小朔一直幫你求情,你早就被警察給抓起來了。」
其實離開的這些年,俞朔晚都有和父親聯絡,好讓他知道她的近況,只不過都沒有告訴凌軾央,因為當時的他正在氣頭上,講了也沒用,于是一拖就拖到了現茫。
凌軾央自知理虧的扁起嘴,知道自己以前做事真是太沖動了,幸好有小朔在後頭幫他收尾,他果然還是少不了她……
「伯父,真的……很對不起。」
「唷,你這個倔小子也會開口說對不起了?真是難得。」這番挖苦終于讓俞修任感到舒服不少,「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家中自己研究,希望能制造出讓小朔恢復正常的藥劑來,既然你也回來了,那就和我一起努力吧,兩個人總比一個人的勝算還要來得大。」
「當然,我一定會努力的!」
看他們倆能盡釋前嫌,為了她而共同努力合作,俞朔晚真的感到非常欣慰,終于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轉頭望向對著自己笑得開心的女孩,凌軾央也回以一個燦燸的笑容。雖然時間所剩不多,但不到最後一刻,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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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到原來的家中後,凌軾央就和俞修任一同栽進研究當中,努力爭取越來越稀少的時間,希望研究能趕緊有所突破。
俞修任早已把自己的書房改造成研究室,兩個大男人便一天到晚窩在研究室里,沒日沒夜的拼命。
俞朔晚蘇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他們倆能相見的時間也少得可憐,通常都是俞朔晚醒了,凌軾央卻還在和實驗拼命奮斗,而他好不容易能抽空休息,她卻又陷入沉睡當中,總是錯開了能見面的時間。
在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學凌軾央之前方法,把想告訴他的話都寫在小冊子上,以這種方法溝通著。
小央,我發現我退步了,今天醒來本來想幫你和爸爸做些可以當宵夜吃的小餅干,但卻連最基本的面粉份量都拿捏不好,還把桌子弄得髒兮兮的……
你和爸爸不要累過頭了,慢慢來不要緊的,我最近的狀況還不錯,所以你們不必太擔心……
安心休息就好,其它的事情有我們在處理,別想太多。
她的堅強著實令凌軾央心疼,她從不埋怨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鼓勵他們,希望能帶給他們更多的力量。
但實驗還是無法有突破性進展,他們能運用的資源畢竟有限,這也增加了實驗的困難度,只能眼睜睜看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
然後,俞朔晚變得一天之內只有辦法清醒三個小時,再過不了多久,就會變兩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
之後到底會變得如何,他們已經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埋首繼續實驗,有必要時,他們也打算潛回卓越生物科技研發中心,因為苗嶸這些年來一直沒有中斷研究,或許可以從他那邊得到什麼有用的資料也不一定。
輕輕推開研究室的門,俞朔晚悄悄的探門走了進來,但她來的不是時候,只見凌軾央正好累得趴倒在堆滿書本的桌上睡著了,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來到他身旁,看到他眼楮下明顯的黑眼圈,俞朔晚的小手輕撫上他的臉頰,他的下巴有著剛生出的胡碴,雖然刺得她手癢癢的,但她卻舍不得放開。
「小央……」
他已經不再是那一個總是愛纏著他,像是永遠長不大的小男孩,而是個真正的男人了,可以為了她頂天立地,撐起一片天空,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凌軾央突然微微皺起眉,肩膀縮了一下,俞朔晚趕緊跑出研究室,過沒多久就抱了毯子過來,輕手輕腳地蓋在他身上。
她貪看著他睡著時的模樣,臉上的笑容雖然淡淡的,卻洋溢著甜蜜的幸福。
能在最後一刻把握住這種幸福的感覺,她也該滿足,沒有任何遺憾了。
「答應我,就算沒有了我,你也要好好的繼續生活,好嗎?」
「我看很難吧。」俞修任也是一臉倦容的站在門邊,喝著咖啡提神,「這小子比我還要拚,簡直像是不要命了一樣,你如果真的……他會受不了打擊的。」
「那爸爸,你呢?」
「我已經有面對最壞結局的心理準備了。」俞修任難過的垮下肩,「小朔,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爸,你已經盡力了,所以我不會怪你的,你也不需要再繼續自責下去。」俞朔晚用指尖輕輕模著凌軾央有些凌亂的頭發,「現在……就只剩下他而已……」
結果到了最後,她最放不下心的還是他,到底該怎樣讓他釋懷,別讓他永遠活在失去她的陰影下,因而毀掉他大好的未來呢?
這個問題好困難,讓人感到棘手不已……
俞朔晚待在研究室好一會,直到她不得不回房了凌軾央都還沒醒來,余修任本來想干脆把他叫醒,最後還是被女兒給阻止。
直到凌軾央終于醒來時,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困惑的拉起身上的毯子,雖然腦袋還處于半昏半醒的狀態,但他也知道俞修任才沒這麼好心會幫他蓋被,反倒有可能會直接踹他一腳,叫他要睡就干脆回房去睡。
既然不是他,那會是……
原本混沌的腦袋突然清醒,他趕緊起身沖到俞修任身旁,語氣有些激動,「小朔來過了?」
「是呀,她是來過了,只可惜你睡得像死豬一樣。」他輕笑了一聲,十足幸災樂禍。
「她真的來過?該死,你為什麼不叫我起來呢?」
這一段時間兩人只用互相留話的方式溝通,幾乎沒有當面講上一句話,就像是隔靴搔癢一樣,簡直讓他難受得要死,對她的渴望也越來越多。
渴望能和她徹夜長談,天南地北的說什麼都好,渴望時時刻刻都能看見她,望著她活蹦亂跳的身影,更渴望……兩人能長相廝守在一起,直到百年以後。
只見俞修任故意聳聳肩,狀似無辜,「是小朔不讓你起來的,不關我的事。」
「你……好呀你,哪天如果換你睡著了,而小朔剛好過來,也別想我會叫你起來!」
起床氣加錯過佳人的懊惱一並爆發,逼得凌軾央只好暫時走出研究室喝杯水冷靜下心情,以免自己越來越火。
可惡的俞修任一定還在記恨,要不然才不會這樣惡搞他,可他凌軾央也不是個什麼大肚量的人,所以有機會他會報仇的,而且是一定!
「嘖,是小朔的老爸又有什麼了不起,再怎麼比也比不過她以後要嫁的老公!」而那一個老公當然非他莫屬,誰也別想和他爭!
來到餐桌旁,看見放在桌上的小冊子,他習慣性的一頁頁往後翻,猜著她這次又會寫些什麼。
平常的她總是寫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一方面是不想再增加他的壓力,另一方面,她並不像他,能將自己的情感不顧一切的表達出來,所以總是語帶保留,甚至干脆避而不談。
無奈的苦笑,這樣的事情他已經習慣了,所以當他將小冊子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俞朔晚最新寫下的話語時,不由得一陣錯愕。
怎麼辦,我好想你,可是還要再等二十一個小時才有可能見面……
他呆了好一陣子,不斷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還是看錯了什麼字,可是這筆跡明明是小朔的沒錯,而且上面的字從頭到尾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絕不會錯,所以……這真的是……
「哈哈哈!天吶,真是太好了!」
凌軾央抱著冊子開心的大叫起來,這是小朔最接近情話的一句話呀!她的心終于漸漸被他給軟化了,這是他等了好久的結果,幾乎要以為自己等不到了!
「哈哈……小朔!」
彼不得俞朔晚還在沉睡當中,凌軾央興奮的沖入她房間內,想在這一刻緊緊的抱住她,然而他才一打開門,卻發現該在床上的小人兒居然沒有躺在床上,這讓他原本興奮心情陡然降溫。
「該死,人呢?」
急急忙忙的又從房間沖了出來,他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該走去哪才好。
他的小朔呢,她不可能會離開才對呀!
他著急的敲著自己的腦袋,「可惡,我到底在發什麼愣,快想,快想她到底會跑到哪……」
六神無主心慌意亂,凌軾央沒多想便選擇往大門的方向沖,卻在經過客廳時頓了一下,定定的瞧著縮在沙發一角,早已睡到不知道幾重天外的嬌小人兒。
大大松了口氣,雖然終于可以放下心,卻又忍不住氣惱起來,那種大起大落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像是在坐雲霄飛車一樣,多來幾次他一定會吃不消的!
來到沙發旁,凌軾央彎,輕而易舉就將俞朔晚給抱起,她一躺在他的懷中,他就像是吞下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內心頓時踏實安心了不少,一抹淡淡的笑也從他臉上慢慢浮現。
「連你也要這樣欺負我,我真是敗給你們父女倆了……」
不顧一切的愛上她,他就該有這樣的覺悟才是,他的心和她緊緊相系,只為了她而有七情六欲,也只有她有辦法影響他的心情,讓他臣服得心甘情願。
「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
快醒來吧,他有好多話想告訴她,他的腦中心里全都是她,只想把滿腔的情意都讓她知道,告訴她,他到底有多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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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熱……」
迷迷糊糊的從沉睡中醒來,俞朔晚腦中第一個閃過的感覺就是好熱,而且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緊箍著她,讓她想動卻又動不了,奇怪得很。
試著掙扎了一下,卻只換來那持續散發著熱度的東西更加靠近,她好不容易睜開雙眼,才赫然驚覺,她居然……居然是在凌軾央的懷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趕緊看看四周。這是她的房間沒錯呀,那他為什麼會……
腦中的記憶回到她睡著的前一刻,對了,當時的她是倒在客廳內,並不是房里,這樣說來,是小央將她給抱回房,順便……倒在她身邊?
「這……怎麼會……」俞朔晚馬上羞紅了雙頰。
他怎麼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心髒撲卜通撲通的越跳越快,連全身都開始發熱起來。
試著想掰開他緊緊摟著她的手,卻反倒被他抱得更緊,帶有胡碴的刺刺下巴更是在她肩頸的地方微微磨蹭,引起她一陣異樣的輕顫。
「小朔……」凌軾央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那若有似無的吐氣刺激著她耳旁的肌膚,讓她瞬間敏感了起來。
「你……如果已經醒來了,就快點起來吧。」他現在這慵懶的模樣簡直是罪惡的根源,害她忍不住就開始胡思亂想……「別再磨蹭我,好……好癢。」
「小朔,抱著你好舒服。」凌軾央非但不放開,還肆無忌憚的輕含住她的耳垂,讓她錯愕的倒抽了口氣,「我真舍不得放開。」
等等……等等!他怎麼異常的熱情起來,是吃錯藥了嗎,要不然怎麼會……
現在的她小不隆咚的,根本就抵擋不了他的力量,只見他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被吃掉。
「喂,你……你……」
凌軾央笑得好溫柔,親密的磨蹭著她小巧的鼻子,「我可終于等到你醒來了。」
「你等我醒來干什麼?」
「我想听你親口對我說那一句話。」
她的呼吸逐漸混亂,身旁圍繞的淨是屬于他的氣息,這讓她根本無法靜下心思考任何事,「哪一句話?」
「就是你寫在小冊子上,留給我的那一句話呀。」
我好想你……
俞朔晚在下一刻馬上意會出他所指的是哪一句話,臉蛋更是紅到像熟透的蝦子一樣,早知道那句話會讓他壓抑已久的熱情瞬間爆發出來,她死也不會呆呆的將自己心底深處的情感寫上去。
現在的她只好裝傻、裝死、裝……反正就是硬耍賴到底了!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他輕笑了一聲,在她的額頭上啄吻一下後,他才慵懶的開口,「小朔,你說謊的技巧真的很差,根本騙不了我。」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啦……」
「那好,你不說,換我說。」他用有些低啞的嗓音在她耳旁輕喃,「我好想你,小朔,我真的好想你……」
蘊含無限情意的話語就像道電流一樣,瞬間流竄俞朔晚的全身,讓她深深的被震撼住,差點就要連呼吸也忘了。
「小朔,我不會放開你的……」
柔聲的低喃突然變成了一記記灼熱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脖子上,讓俞朔晚不由自主的嚶嚀出聲,身體也越來越燙。
她沒有反抗的舉動讓凌軾央更是忘情的親吻著她,從細致的頸項一步步慢慢往下移動,就像是在品嘗一道夢寐以求的美妙佳肴一樣。
他的唇貪戀著她的肌膚,手也沒閑著,一路往下撫模著她的身體,替她帶來了更多的刺激,就在他的手試圖要移向她的大腿內側時,俞朔晚突然嚇得恢復了神智,膝蓋馬上一頂,狠狠頂住他的肚子,讓他悶哼了一聲。
「唔……真是該死!」凌軾央沒好氣的抱怨,「小朔,你這是在謀殺親夫呀,痛死我了!」
只見俞朔晚拚命喘著氣,好不容易才說︰「你……真的是個羅莉控?」
要不然為什麼面對著她這「平板」的身體,「幼稚」的面容,卻還是……饑渴得要命?
「……」
這下凌軾央忍不住懊惱的詛咒連連,只想痛宰那個該死的苗嶸一萬次。
看得到卻不能吃,真的是很痛苦呀!
「既然你不是,那我勸你最好還是趕緊離……唔?」
本以為一切應該到這里就結束了,結果凌軾央卻又突如其來的吻上她的唇,與她的舌緊緊交纏著,直到她被吻到無法呼吸,幾乎要昏厥過去時,凌軾央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結束這包含著濃烈的深吻。
她拚了命的喘氣,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瞧著同樣喘著氣的他,只見他又勾起了笑容,像是一只吃飽饜足的狐狸一樣。
「這是利息,下次等你恢復正常時,就別怪我連本帶利一起討回來了。」
「……」
她錯了,他根本不是羅莉控,而是徹頭徹尾無狩獵年齡差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