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幾年過去了。
這幾年血夜門內風風雨雨,不斷有人為了要搶奪鳳鳥望月劍及密語,刻意挑釁,血夜門光是對付這些人便耗盡心力,宮門主在一次爭奪中不敵,重傷而死,死前當然還是說不出那所謂的密語,而門主既亡,最後血夜門徹底瓦解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至于靳家——外出的馬車緩緩停在守希宮門前,宮向晚身手閘落的跳下車,臉色淡漠的走入,速度之快,讓跟隨的侍者得大步追上,絲毫不敢有所怠慢。
進到大殿,宮內管事一看到他出現,簡直開心得不得了,完全沒注意到他背後的侍者拚命朝他擠眉弄眼,想告訴他別在這個時候惹惱他。
「太好了,宗主……」
「夠了!誰是你們宗主?」
管事嚇得閩退好幾步,後知後覺的才發現宮向晚現在心情非常不好,因為他心情好的時候,大家喚他宗主時他懶得糾正,要是心情不好時,听到這個稱號他絕對翻臉。
這就得說到小希,把宗主的職務賴在他身上賴到食髓知味,生完兒子之後以要專心照頸孩子為由,要他繼續代替她肩負宗主職務。因此眾人從喚他「代宗主」,喚著喚著省略成「宗主」,小希樂見其成,大家也就這麼默認了下來。
說真的,他一站出去,那自然而然的高傲之氣,足以鎮壓住所有人,要說他不是宗主,外人還不肯信,以為是在說笑。
至于靳家其他旁系對這件事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反正宗主之位最後還是會傳給小希的兒子靳昶,而她真的也不是當宗主的人才,「夫代妻職」也不是什麼壞事,就別太計較了。
「代……代宗主。」管事抹抹額上冷汗,說話小心翼翼起來。「歡迎代宗主回來,宮里有些緊急事情,需要代宗主來裁奪……」
「難道你就不能讓我先喘口氣再說?」宮向晚一臉厭煩的瞪著無辜管事。「我才剛從外面回來,都還沒坐下,你是故意想累死我嗎?」
他才去靳家各處產業視察五日回來,煩躁得很,只想先見見妻子孩子,抱抱他們,結果才到大廳就被這個不知好歹的管事攔下,他不發火才奇怪。
「爹、爹,不好了啦……」
就在這時,剛滿四歲的小靳昶拿著一張紙,身手利落的跑進大廳里。他遺傳了父親的美貌和聰明,學什麼東西都快,前途無可限量,讓眾人松一口氣,要是他遺傳了他娘那大而化之兼偶爾少根筋的個性,靳家未來堪慮啊。
「昶兒,怎麼了?」一看到兒子,宮向晚表情馬上柔和不少。「出了什麼事?慢漫說不要緊。」
靳昶將紙箋交給他。「爹,娘又跑走了啦!」
「什麼?!」
他趕緊把視線移到紙箋上,就見一行龍飛鳳舞字跡,讓他看了徹底抓狂——視察敦煌莫高窟,愛夫愛子莫掛懷,去去即回。
「靳、小、希!」宮向晚火大的把紙箋捏得稀巴爛。「那個女人難道沒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些改變,很可能又懷孕了,居然給我挑這個時候去莫高窟?」
他答應過她,讓她重新畫完那一幅闇王出征圖,而洞窟內剩下的壁畫便交由其他畫師接手,之後她就得乖乖的留在守希宮相夫教子,結果她卻老是找借口溜到敦煌,美其名是視察其他畫師的壁畫進度,其實恨本就是對作畫念念不忘,想再回去重操舊業。
雖然她這幾年出門都有梧宏跟著,安全無虞,但要等她玩開心了再回來,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況且她現在肚子里很有可能又懷了一個孩子,他怎能放她繼續在外頭溜達?
宮向晚丟下捏爛的紙箋,抱起兒子,往大門走去。「昶兒,要不要跟爹一起去把娘從敦煌帶回來呀?」
「咱們要出門去?好呀好呀,昶兒已經好久沒離開幽陵……對了爹,在找到娘之後,咱們可以去京城看爺爺女乃女乃嗎?」
「你想念爺爺女乃女乃了?好呀,咱們就順便回去一趟,莊個幾日再回來。」
「好耶,咱們走吧走吧。」
「代、代宗主……」管事傻眼的看著這對父子詡然離去,顯然是打算藉著尋妻名義順便逍遙去。
可這下靳家無人主政怎麼得了啊!
「代宗主,等等呀,您這樣一走,事清要由誰來做主呢?代宗主……」
管事趕緊追出去,絕不能放他們父子倆就這樣離開,至少也要等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再走吧!不能學他們的正牌宗主裝死逃避責任呀!
「哈哈哈……」
後頭的管事拚命哀號,前頭的父子倒是笑得很開心,悠閑的出門去,反正事情怎麼處理也處理不完,還是趕緊去逮回那個女人比較實在。
不知道接下來這一胎是男是女?宮向晚勾起期待的笑容,準備迎接另一個新的小生命來臨……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