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聖華私人醫院的附設公園內,方毓月正跟父親聊她明天赴歐洲渡假的事。
「我知道這時候走,時間也許並不恰當,可是你跟媽的感情,我實在無力插手。」方毓月的臉上透著無力感。
「我明白,不過,你也不必多想,你媽她不願離開這里,我心里的壓力也輕了些。」方忠毅沉穩的臉上也有著苦澀的無奈。
「爸——」
他搖搖頭,「我知道我對婚姻不忠,可是我對這個婚姻努力過,而那之間的精神壓抑,你多少能體會,不是嗎?」
她沒有回答,不過,她知道爸指的是母親那極不安的疑心病,讓父親連個私人空間都沒有。
「我跟柔清談過了,她央求我別再跟你媽談離婚的事,畢竟我們三人都已年過半百了,她不在乎那一只結婚證書,不在乎我還是別人的丈夫,她只想平平淡淡的在我的關愛下過余生,就算要承受世人歧視的異樣眼光也無所謂。」方忠毅交握著雙手,在提到楊柔清時,眸光變柔了……方毓月凝滕著父親眸光的變化,她不知道這算什麼樣的愛情,是在現實中求妥協?還是無奈的在夾縫中尋求不屬于自己的幸福?
此時,方忠毅的目光被一個大步往他們父女倆走過來的俊美男士給吸引住。
他一身亮絲的白襯衫、俊美高挺的外貌散發著一股桀騖氣勢,而他的目光則是定定的注視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毓月,你認識你身後的那個男人嗎?」
方毓月柳眉一擰,回過頭一看,粉臉頓時飛上一抹怒氣,老天,她還是被這個瘟神找到了,她最好跟他保持一下安全距離,免得衰事再上身!
她回過頭,邊起身邊對著父親道︰「我先走一步了。」
像是身後有鬼在追,她幾乎是小跑步的往另一個出口走。
「何必跑這麼快!讓我連跟你爸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高逸喬幾個箭步,輕輕松松的就追上她。
她冷冷的睨了與自己並肩而行的爛醫生一眼,「離我遠一點。」
「那怎麼成?我這一趟就是來找你的。」
她倏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直視著這張英俊得過火的臉孔,「你知道你是瘟神嗎?踫到你,我就倒霉,而我好不容易平靜的過了四個多月——」
「我好想你。」他邪魅的凝看著她。
她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四個多月的時間沒見,日子真是無聊得很,我的心可被你勾走了,你知道嗎?冰美人?」他伸出手撫模她如絲般的長發。
這算什麼?愛的告白?她不耐的退後一步,不讓他模到自己的頭發,「我覺得我一點都不想念你,所以你別自作多情。」
他勾起嘴角一笑,性感的唇瓣有著誘人的彎弧,「是不是自作多情,反正我們有時間來證明。」
「時間?」
他點點頭,「我知道你跟航空公司請了長假,想四處走走,我帶你到北美的印第安保護區去,那兒沒有文明,但一草一木卻原始得令人心醉神迷。」
「你帶我去?」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幾個月沒見,你的狂傲還是一樣的令人討厭!」
「言下之意,是你不肯去?」
「沒錯,我有自己的計劃,再見!」她冷睨他一眼,再次步出公園大門,往旁邊的紅磚道走。
斑逸喬凝視著她動人的背影,他從不信一見鐘情的玩意兒,但這四個月來想見她一面的渴望,已讓他明白,他找到阿納克族的酋長夫人了!
他再次走近她,「你知道嗎?有一句話你說對了。」
她抿緊了唇瓣,不想再跟他扯下去,繼續加快腳步。
但高逸喬的腳長,一派悠閑的跟在她的身旁,「仔細想想,我也許真是瘟神,因為你的前任男友瑞德也是我宣言要我妹去搶而成功的搶到手的。」
「什麼?!」她粉臉一變,腳步一歇,呆若木雞的瞪著笑咪咪的走到她眼前的美男子,他真的是泰娜的哥哥!
斑逸喬點點頭,一臉得意,「不過,我覺得我做得對極了,不然,現在的你還跟瑞德恩恩愛愛的,我可受不了。」
「你——你以為你是誰?你怎麼可以教你妹去橫刀奪愛?」火冒三丈的她終于找回近乎癱瘓的聲音來怒責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話不是這麼說,而是我們兄妹身上都有印第安的血液,不戰而敗是很丟人的。」
她咬咬牙,「是啊,她搶得很好,讓我這輩子恨透了醫生,絕不再交醫生男友!」
「理由?」
「瑞德說,他是醫生,醫生交個護士女友是天經地義的事,而我是空姐,沒法子常常在他身邊,我該體諒他交護士女友的心情。」她一臉鄙夷,「狗屎,簡直是一堆該死的借口!」
「沒錯,那種醫生的確不可取,不過,你不可以因為這樣而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他試著跟她講道理。
她送他一記白眼,「不會,因為你這個醫生也一樣很討厭!」
「好吧,看來你這會兒是新仇舊恨全上火了,我們就講重點好了。」他的表情還是很愉悅。
相對之下,方毓月那張美美的臉蛋可就臭得跟糞坑沒兩樣,「我們之間沒有所謂的重點。」
斑逸喬見冰美人離開紅磚道,打算招計程車後,想也沒想的就越過她,舉手招了迎面而來的一部計程車,坐了進去。
方毓月氣結了,這個男人是抬上癮了嗎?先前搶她車位,這幾個月不見,連她先招的計程車,他也要搶搭?
不過,高逸喬可不打算一人搭車,他坐進去,再指指旁邊的位置,「進來。」
要她跟他搭同一部車子,她又沒瘋!
見她杵著不動,又舉手招車後,高逸喬快速的下了車,飛快的將來不及反應的她打橫抱起,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扔進了計程車後座。
「你干什麼?」狼狽的跌坐在座位上的方毓月一肚子火,這種男人也太粗暴了!
斑逸喬坐了進來,將車門關上後,卻見美人開了另一邊的車門要下車,他莞爾一笑,手腳利落的將她拉回自己的懷中,將門關上後,示意司機開車,並給了他一個地址。
「那是什麼地方?你帶我去那里做啥?」領教過他扣人的功夫,方毓月也不再費力掙扎,但他渾身充滿了誘人的陽剛氣息,困在他懷中的她還是感到心頭小鹿亂撞,全身燥熱不已,但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意外的舒服感。
斑逸喬低頭凝看滿臉紅潮的她,「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他先賣個關子。
車子已上路了,方毓月的目光一直鎖在窗外的景致,她沒有要求他放開她,因為她很清楚,在未達到目的地之前,這個男人是不會放開她的。
斑逸喬抱著軟玉溫香,但心中也明白,她雖沒掙扎,但那並不代表她接受他的擁抱,她冷漠的側臉可表示得一清二楚。
他深邃如老鷹般的黑眸離開她美麗的臉蛋,來到她白皙的頸子、V領針織上衣的誘人上,然後,視線越過渾圓的胸脯,來到他扣緊的小蠻腰,繼而往下,看到那雙包里在白色長裙下的誘人雙腿……這樣的女人絕對有資格當他的酋長夫人。
方毓月可以感到他熱切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移,而順著他一寸寸往下探的視線,她全身的血液更是騷動起來,她可不開心自己的這個反應,她抿抿唇,「請你別像個一樣,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個沒完。」
「?我嗎?」他打趣的笑聲在她耳畔響起。
「不是你還有誰?」她的腰桿挺得直直的,能離他一寸是一寸!
「你太美麗動人了,男人的目光停駐在你身上是正常的。」
「我不想跟你扯,不過,如果你願意放開我,我會很感激。」
再被他抱著,又被他灼熱的目光著,她很擔心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會被他听到,那她勉強撐住的冰冷表情就泄底了。
斑逸喬可不知道她撐得辛苦,他揉揉她的頭發,喃喃的道︰「如果你放輕松的窩在我的懷抱,我也會很感激。」
她的心跳「咚」地漏跳一拍後,再度失速狂奔,這樣的男人很容易引人犯罪,她開始了解「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這句至理名言。
她撇撇嘴角,決定閉嘴了。
對于她的沉默,高逸喬也很開心,因為他也不想跟她多說,他很享受抱著她的感覺,不想浪費腦力的跟她唇槍舌劍,破壞此時的美好氣氛。
計程車很快的來到溫哥華接近維多利亞公園一帶的高級住宅區。
斑逸喬依依不舍的放開自己的手,讓冰美人下車,不過,兩人一下車,他便牽住她的手往一旁高雅的兩層樓別墅區的其中一棟走去。
她沒費力的甩開手,反正對這個狂妄的男人,她多說是白費唇舌,多掙扎是白費力氣,倒不如節省時間跟力氣,看他到底要怎樣,兩人也好早點分道揚鑣。
斑逸喬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大門,步入一個裝潢得柔和雅致的客廳,但方毓月可沒興趣看他人的房子,她在真皮沙發上坐下,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一處小型游泳池。
斑逸喬再度拉起她,「別這麼急著坐下,我帶你到房間去。」
「房間?」她挑起一道柳眉,反諷的道︰「你還真不浪費時間,不過,你以為我會跟你去房間?」
斑逸喬露齒一笑,「我只是想讓你看張照片,知道這是誰的家,不會在這里跟你‘辦事’的。」
「我也沒興趣看照片,更沒興趣知道這是誰的家,如果你帶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這兩件事,那我要離開了。」她直視著他,毫不掩飾無聊的神情。
「勉強捧一下場懊了。」
她冷睨這張可憎的俊顏,「看完後,我是不是就可以走入了?」
「看情形。」他笑得很狡黠。
憊真簡潔!她的眸中竄起兩簇怒火,「高醫生,我現在不是在機上服務的空中小姐,我會跟你來這兒是因為我無法選擇,而那並不代表我對你的指示都得一一遵守。」
他饒富興味的撫著下顎,「意思是如果我再次抱著你上房間,你也沒得選擇的得跟我上樓了?」
她臉色丕變,「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那好吧,不過,陪我走一趟房間吧,總得把問題指出來,你才會乖乖的陪我走一趟北美。」
他真的是個黑番!她知道再僵持下去,他也不會退讓的,她忿忿不平的起身,「快走吧,不過,我是不可能陪你到北美的。」
「那可不一定。」他心中早有計劃了。
他邊說邊往里面的主臥室走去,打開了房門,里面是鵝黃色系的裝演,包括歐美的名牌床鋪、櫃子、兩人座沙發桌椅等家具都相當新穎……不過,方毓月一踏進臥房,視線便被放置在雙人床正中央牆壁上的放大結婚照給吸引住,照片中上身白紗的泰娜含情脈脈的凝看著穿著白色西裝的瑞德,而瑞德凝眸的眼中也有著甜點的深情。
斑逸喬瞥了相片一眼,再走近方毓月,「他們看來很恩愛,也很幸福,對不?」
她抿抿唇,回頭看著他,「如果你想知道我看了照片會不會傷心難過?那你要失望了,因為我對瑞德的感情已成過去了。」
「那是你單方面的想法。」
「什麼意思?」
「我從泰娜那里得知,她跟瑞德的婚事本來預計在下個月舉行,但因你的出現而有了變數。」
「我沒有介入什麼,我會到醫院純粹是因我媽住院。」
「我知道,但你的出現已嚴重威脅了我妹的幸福。」
她半眯起黑眸,「我不想算舊帳,可是你似乎忘了,我的幸福是被你妹搶走的,而你是鼓舞她去搶走我的幸福的男人。」
他點點頭,「我知道,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會給你加倍的幸福。」
她柳眉一皺,加倍的幸福?她愈听愈迷糊。
他露齒一笑,溫柔的牽起她的手,「我帶你離開這兒,到阿納克族的村落去舉行盛大的結婚慶典,你是我這個酋長選中的酋長夫人。」
他憑什麼說得理所當然的?她咬咬牙,「你這算什麼?是補償?還是自私的滿足你自己的?我對你沒有感情,沒有感覺,而且,我要在哪里是我的事,不是你來掌控的!」她氣憤的發出一連串的冷言冷語。
他搖搖頭,「我會讓你有感覺,也會讓你對我產生感情,不過,你要在哪里,可不只是你的問題而已,因為如果你繼續待在這里,瑞德對我妹妹就愈沒感覺。」
「我不會待在這里破壞他們的幸福,我會離開。」
「可我怎麼知道你哪時候又回來?畢竟你母親還住在醫院,而我妹跟瑞德也尚未步入禮堂。」
看來他對她的事已了解了不少,她直視著他,「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會吃回頭草,而你該擔心的是泰娜嫁給瑞德真的會幸福嗎?」
「那是泰娜的問題,她選擇了瑞德。」
「不是單方面的選擇就能幸福的。」她爸媽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不是真心相愛的兩人就算組成了一個家庭,在一起生活了數十年,幸福也不見得會光臨。
他挑起一道濃眉,「你是有感而發。」
「隨你怎麼想,不過,這一句話也同樣在告訴你,你要我當酋長夫人是你單方的事,我並沒有那個心。」
「話別說得太滿,你忘了我吻你時,你癱軟在我懷中,那氣喘吁吁、全身發燙的——」
「夠了!」她冷冷的打斷他那曖昧的話語,她不需要他來提醒,這段時間她強逼自己遺忘被他擁吻的感覺,縱然那一幕仍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里,但她已努力的將那段記憶壓縮在心靈一角,可經他一提,她的臉頰便微微發燙起來。
斑逸喬直勾勾的看著她冷艷的麗顏上飛上一抹淡淡的玫瑰紅潮,看來美人不太誠實呢!「我想你還記得那個感覺。」
她粉臉更加酡紅了,該死的,她干麼臉紅呢?她不安的將目光移到門口去,「我知道這里是泰娜跟瑞德所布置的新房了,我可以走了吧。」
「四個多月沒見,不多聊聊?」
「我覺得已經聊太多了。」她的臉兒已紅得快冒煙了,她還是快離開吧!
方毓月走了,而高逸喬並沒有阻止她,這讓步出別墅的方毓月感到相當的訝異,誠如他所言,他們兩人已有好幾個月沒見了,他那個狂人怎麼會那麼快就放她走?
她柳眉一皺,她在想什麼?難不成她還想跟他多待一會兒?她瘋了!搖搖頭,她加快步伐的離開。
斑逸喬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注視著她略顯匆忙的優雅背影,燦然一笑,「只是讓你先喘口氣而已,冰美人,再來,你會有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然後,我們就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可以好好的培養感情了。」
***
是夜,月光如橋、星空燦爛,這真是個美麗的夜晚。
母親住院,父親又到柔清阿姨家去過夜,因此方毓月是獨居在父母的豪華別墅里,而她明天一早將飛往法國,所以她早早就上床睡了。
不過,她在床上卻輾轉反側,腦海里不斷浮現高逸喬那張狂妄討厭的俊顏!
包煩人的是,她的思緒也不听使喚的在他的身上轉來轉去。
她的觀察一向敏銳,雖然她和高逸喬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她知道他是一個桀驁不馴的男人,一旦他看上的東西,他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弄到手。
但出乎意外的,他今天卻很簡單的放過她?甚至沒有索取一個吻?
左思右想的方毓月一直到十點多後,才疲憊的進入夢鄉。
一會兒過後,高逸喬開了一輛賓士黑色轎車來到別墅大門前,而在看到燈光暈黃的室內後,他勾起嘴角一笑,「看來冰美人已經上床了。」
他舉手按了門鈴,但過了好一會兒也沒人開門。
他笑了笑,為了見美人,也只好翻牆了,他走到一旁的矮牆邊,手腳利落的一躍,便進入別墅的前院。
斑逸喬身上流著印第安人的血液,攀爬當然也難不倒他,而在一陣的環境搜索後,他已上了二樓陽台,推開落地窗,進入這棟別墅里惟一亮著暈黃燈光的房間。
方毓月就睡在床上,恬靜熟睡的容顏看來可比白天的冷漠更加吸引人,高逸喬笑了笑,坐在床沿,情不自禁的傾身親吻上她微張的性感紅唇。
沉睡中的方毓月被那突如其來的溫熱觸感給嚇得驚醒過來,她驚異的張開雙眸,震懾的看到高逸喬那張在夢中就糾纏不放的俊俏臉孔竟然就近在咫尺!
他勾起嘴角一笑,看她錯愕的急拉被子,將被子緊緊的護在胸前。
他挑起一道濃眉,目光從她白別的脖頸往下,雖然視線被那件薄絲被給阻斷了,但由她那驚慌無措的神情觀來——他深邃的黑眸閃爍著的光芒,「你有果睡的習慣?」
「沒——沒有!」她回答得很心虛,但此時,有也要說成沒有,「你怎麼到我房間的?不,你怎麼進來我家的?」
他攤攤手,「我按門鈴了,不過沒人開門。」
「所以呢?」她怒視著他。
「我知道只有你一個人在家,我又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所以就翻牆,再從後面爬安全梯上二樓、然後打開落地窗進來。」
「我不知道你這個印第安酋長原來是只闖空門的猴子!」她出言嘲諷。
「為了見你,我不在乎用什麼法子進來。」
「可我在乎,而且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
「可以啊,等我們在北美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你要告再告吧!」
「北美?」
他再次傾身貼近她,另一只手同時從西裝口袋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針筒,在方毓月尚未反應過來時,動作迅速的朝她的手臂注射下去。
她瞪大了眼,「你干什麼?!」她直覺要掙月兌那只針筒——「別動,免得針頭戳到別的筋脈。」他故意出言恐赫。
聞言,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而就在猶豫不決間,高逸喬這名頂尖的小兒科醫師已將摻有安眠藥劑的針筒注入她的體內。
見他抽回了針筒,她狐疑不解的瞪著他,「你干麼給我打一針?我又沒病!」
他直視著她,笑道︰「我知道你不會乖乖跟我到北美的,我只好讓你先睡一覺。」
她倒抽了口涼氣,「不是真的,你瘋了嗎?」
他搖搖頭,臉上仍是滿滿的笑意,「你放心,在你成為酋長夫人之前,我不會冒犯你的,而那就代表我絕不會在你沉睡時踫你。」
方毓月開始覺得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有些沉重,但對這個使詐的男人還是一肚子怒火,「你怎能如此卑鄙?我不想跟你去北美!」
他笑笑的將困得連眼楮都快睜不開的方毓月抱入懷中,「毓月,我們阿納克族雖然有限制的古老傳統,但我們族里也有一個很好的傳統,那就是只要是酋長看中意的女人,不管那個女人同不同意,我們都可以將她帶到我們的村落去,直接舉行婚禮,讓她在那一夜就成了酋長的妻子。」
「野——野蠻人!」她努力的抗拒那想睡的。
他笑了笑,「以你們文明人的眼光來看,這確實是野蠻人的行為,可是長久以來,這就是我們阿納克印第安族酋長納妻的傳統,而被擄來族里的女人,每個人都是很幸福的。」
「你——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她真的快睡著了。
「我不只會讓你相信,也會讓你感受到。」
他深邃的眸子隱約可見愛意,不過,方毓月卻認為那只是她的錯覺,這個狂妄的男人是不可能愛上她的!
「我不要去,我不要在你身邊。」她喃喃自語,眼眸已經闔上了。
「毓月,我不會放開你的,幾個月前,我也許不確定,但幾個月後的現在,我知道我只要你這個女人,所以不惜以這野蠻的方法將你帶回我的地方,在那里,你是完全屬于我的,而且我是天、是法,沒有人能杵逆我的意思,包恬你在內,冰美人……」
「我……我……會抗……拒你……的。」方毓月終究還是抵不過那劑安眠藥的效力,在高逸喬的懷中沉沉睡去。高逸喬輕撫著她絕美的臉蛋,喃喃的道︰「你終究抗拒不了我的,我會讓你心中的冰霜在我的愛中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