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所教的事事別太過溫文的大原則下,歐陽仲晴一上了三樓,連門也沒敲的,直接開門走進房間,一眼看過去,目光剛好對上正在喂女乃的何依蝶。
" "一聲後,何依蝶察覺到一股熾烈的目光正望著她,她見到他閃爍著的黑眸,微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低頭卻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露出半抹酥胸,她粉臉一紅,驚惶失措的拉著絲質上衣蓋住赤果的前襟——
但僅僅是一眼,他便瞧見她又圓又挺,似在邀請他向前盈握的美麗,他一震,心頭小鹿亂撞一通。
瞬間,空氣變得沉悶凝滯,兩人的目光遲遲沒有交會。
半晌,歐陽仲晴在抑制蠢動的後,才尷尬出聲,"將衣服穿好,我們要走了。"
聞言,她柳眉一擰,"我不想跟你走。"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她溫柔的把懷中熟睡的維心放在嬰兒床上後,接著才背對著他,將襯衫扣子扣好。
見狀,他撇撇嘴角,"其實你不必這麼緊張,我們曾經有過肌膚之親,我全看過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回過頭來,小臉有點兒蒼白。
"依蝶,但我們兩人的重逢並不是過去式,而是現在式,你動不動就逃開我,為什麼?quot;他忍不住大聲吼起來。
她緊皺眉心,瞥了女兒一眼後,便輕聲的往門口去,歐陽仲晴喟嘆一聲,跟著緩緩步出房門,兩人在長廊上站定,因為怕吵到維心。
這七天來,何依蝶已經想得很清楚,她真的不想要過提心吊膽的生活,所以此刻更該將話說清楚。
她雙手在背後交握,倚靠在牆面上,輕聲的道︰"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了。"
"是因為家妮?"他搖搖頭,"我們已經分手了。"
她一點都不意外,那天田家妮臉上的釋然讓她看清這點,只是這更讓她感到難過,他遇見的女人都很有自信,且不獨霸,惟獨她想完完全全的擁有他的心。
他上前幾步,凝睇著眸中復雜的麗顏,他伸出手想將她擁入懷中,沒想到她卻像驚弓之鳥,快步的閃躲他的擁抱。
"依蝶?"
她咽下了梗在喉間的硬塊,"我們到此為止了,你听進去了沒?"
這個女人還真的想激怒他,他咬咬牙,"我們此生是沒完沒了了,你又听進去了嗎?"
她心髒猛地一揪,"不,我不想再跟你一起生活了,我好累,難道你不明白嗎?我過得膽戰心驚、提心吊膽,就怕你哪天又愛上了別的女人。"
"我愛的女人就是你,你的腦子為什麼就是听不進去呢?"
"因為你對太多女人說了太多的甜言蜜語,教我如何相信?你知不知道?我看不到你說的未來,也看不到我和維心的未來,我甚至擔心在維心長大一點時,我就得帶著她獨自生活,我好怕好怕,你饒了我,好不好?quot;她炫然欲泣。
他俊臉丕變,"跟我在一起生活真的如此可怕嗎?"
"我好累好累,也想了很多,我哥說得對,我不能自私的只給我的女兒一份親情。"
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這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咬白了下唇,"我要讓維心有個真正愛她的父親。"
"那便是我!"
"不,不是,雖然你這幾個月來,努力的讓你討厭的孩子加入你的生活,但我知道那不會太久的,你終究會生氣、會厭煩…?quot;
"該死的女人!對我多一點信心行不行?"
看著哭成淚人兒的她,歐陽仲晴這會兒卻覺得上皇帝的課是白上了,因為這個女人輕而易舉的就能將他的怒火逼出來,要他冷冰冰的對她,甚至對她怒吼簡直像吃冰淇淋一樣容易!
她的眼淚燒灼著她的眼楮,她哽咽的道︰"我說服不了我自己,我不贍苡澇隊滌心恪?quot;
聞言,他真的有扭斷她那白女敕女敕脖子的沖動,在暗暗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以抑制滿腔的怒火後,他冷冷的道︰"時間會證明一切,不過,我話也說在前頭,我是不可能讓于格成為我女兒的父親,除非我死了?quot;
"你……"她臉色倏地一變,"你別胡說!"
"我沒胡說,我說的是實話,只要我在這世上一天,于格便不能接近你們母女兩人。"語畢,他一把扣住她的手,將她拉向階梯口。
"你想干什麼?"她掙扎著要擺月兌他的鉗制,"維心一人在房間里。"
"我幫派里的人會將她送到我們的黎銀小屋去。"
"你……"何依蝶臉上血色全無,"你不能這樣,而且我也不打算跟你走,我……我喜新厭舊,我愛上于格了!"
"你說什麼?"他一字一字的從齒縫間迸射出來
他放開她的手,她踉蹌的倒退一大步,站穩身子後,她直視著這張她鐘愛的俊顏,繼續撒著漫天大謊,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他日後怪她以孩子將他強留在她身邊,倒不如現在就將他趕離她的生活。
"我說我愛上于格了。"
聞言,他的太陽穴痛得劈哩啪啦響,這女人在說什麼?才短短七天,她便愛上于格了?
他煩躁的爬爬劉海,怒氣沖沖的看著這張面無表情的芙蓉臉蛋,"你又在撒謊了,是嗎?"
"我沒有,而且平心而論,平實的我也比較適合他這樣一個專情的丈夫。"
這句話是違心之論,可是她一定得這樣說,將他趕離自己身邊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她說得有多麼心虛……
拭去臉上半干的淚珠,她回轉身子,朝于格讓給她們母女倆借住的套房走了過去,但才沒走幾步,歐陽仲晴便再次拉住她的手,手腕略微施力的將她轉了一圈,讓她正視著他。
她柳眉微蹙,瞟了眼他稍嫌粗暴的大手,"你到底想干麼?今天的你變得有點不一樣。"
他一臉冷冰,"皇帝是對的,有的女人吃硬不吃軟,我發現我對你確實不能太過寵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一向溫柔的眼眸透著深沉的冰寒,"我這幾個月來的真心相待,得到的是什麼?你的不信任、你的不安、你的疲憊,我呢?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聞言,她為之語塞。
"我一直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所以小心翼翼的伺候你,將你當成手心的寶細心的呵護著,但你再次的逃離了,我問了自己不下數百遍,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是真心愛你?而且只視你為唯一的真愛?quot;
"愛我?"她淒涼一笑,"如果你真的這麼愛我,為什麼不願意再踫我呢?"
他愣了一下,"你不知道原因嗎?"
"是不是因為我生了孩子,沒有吸引力了,所以你根本不會想要踫我?"一個女人對自己深愛的男人都沒有性的吸引力了,教她如何相信他愛她呢?
老天啊!這個女人的腦袋都裝豆腐嗎?他咬牙切齒的瞠視一臉哀怨的她,"你以為我不想踫你嗎?還不是因為你的傷口至少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才會恢復,而且太過劇烈的床上運動也會使那里產生抽痛感,所以我才禁欲的?quot;"你——騙人!"她真的不信,男人對自己深愛的女人一定會有的,尤其對他這個正常的男人而言。
"騙人?"歐陽仲晴真的有殺人的沖動,看來他真的對她"太溫柔了",反而引起反作用,那還說那麼多干啥?
他突地一把將她攬進懷中,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溫熱的唇瓣像是黑鷹掠食強勢的擒住她的嘴,探索的舌直驅而入,與她的丁香展開糾纏。
一聲申吟逸出何依蝶的口中,在歐陽仲晴熟稔的以單手打開她上衣鈕扣,探入,輕柔的搓揉那對渾圓的時,她終于忍不住的張開雙手圈住他的頸項以撐住自己柔軟無力的身子。
"感覺到我的了嗎?"他撩撥的右手在她飽滿誘人的胸脯間來回游移,左手則一路溜向她的臀部,用力的將她的下半身貼向自己。
他陷入的沙啞聲音倏地喚回了何依蝶遠走的理智,她神色丕變,用力的將他推開,慌亂的眼神來回看著靜默的長廊,"老天,我怎麼會在這里跟你……要是讓人撞見了……"
"不會讓人撞見的,這層樓只住了你和維心,還有于格,當然,如果有想來湊熱鬧的人,就會被我調來的黑幫成員給攔阻。"
這也是他為什麼那麼放心和她調情的原因。
看著他誓在必得的自傲神情,她突然覺得胃一陣痙攣,她慌張的扣好鈕扣,雙頰緋紅的奔回套房,而這一次,歐陽仲晴沒有上前阻止,反正他剛和她親熱時,已有黑幫成員遵照他的指示將維心先行帶離了。
???
面對空蕩蕩的套房,何依蝶倒抽一口涼氣,恐懼也隨之襲上心頭,"維心呢?維心?"
這時歐陽仲晴氣定神閑的步入套房,"她回黎銀小屋去了,有格拉芙照顧她,你不用擔心。"
"你……"她咬白了下唇,眼眶泛紅的怒視他,"你到底想做什麼?維心需要喝母女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為什麼將她帶離我的身邊?"
他眼中冷光乍現,"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你說什麼?"
"你和女兒都是我的,但你卻絲毫沒有顧慮我的感受,便將她帶離我身邊,我想,你也該嘗嘗這種心痛與不舍才是。"
她難以置信的瞅著他,"你故意要分開我們?"
他點頭,沒有否認。
淚水再次在她的眼眶里打轉,"你好殘忍。"
"別忘了,是你先這麼做的!"他冷覷她一眼,"如果真要算起來,當初你刻意得到我的種後,便拍拍走人,然後,我莫名其妙的被打斷了婚禮,到醫院去看你生孩子,接著,你又突然帶著孩子閃人!而我呢?找回你,花了許多的時間來證明我對你及維心的愛,但你還是不領情,再度帶維心離開……"他搖搖頭,冷然的道?quot;我的耐心還不夠嗎?但你是怎麼對我的?所以別說我殘忍,我是和你學的。"
"你……別這樣行嗎!"她忍不住低聲央求,"維心一直都喝母女乃……"
"我都安排好了,格拉芙已經在當地找到兩名剛生育不久的女乃娘,她們會給維心足夠的女乃水喝,另外,還有醫生駐診,搭配一些嬰兒的營養補給,維心不會有問題的!"
聞言,她倏地顫了一下,定定地望著他,"你安排得如此妥善,是要將我看于何處?要我永遠的離開維心?"
看她淚如雨下,歐陽仲晴深邃的眸子瞬間滿柔意,他輕柔的將她擁入懷中,安撫地道︰"那是暫時的,只要你讓我感覺到你不會再逃開我,也相信我對你的愛與執著後,我們一家三口便能團圓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抬起頭來,直視這張俊朗的臉孔。
"沒想怎樣,只是要帶你到一座孤島上過一段日子而已。"他微微一笑,出這個點子的是皇帝,但可汗和法老卻覺得變態,又不是古老時代的亞當、夏娃,何必飛到那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荒島上去?
但他覺得這點子很好,在那座孤島上出入只能用他的專屬游艇,而且全島只有他們兩人,到時何依蝶不僅月兌逃無路,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若想找人解悶,除了他這個不二人選之外,真的沒有"第二人選"了!
忐忑不安的何依蝶凝睇著他兩泓深潭似的明亮眸子,心中益加沉甸甸,撇開他是皇室黑幫四大王之一的蘇丹不提,他也是科尼國際集團的總裁,她一個捉襟見肘的可悲女子又怎麼對付得了這樣一個財大勢大的俊挺男人呢?
是她走錯了棋吧!當初若不是為了想得到他的孩子來證明自己曾經和他相愛一場,今日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是是非非了。
???
眉飛色舞的歐陽仲晴摟著何依蝶的縴腰,一步步的走下樓去,而到一樓候診室時,原本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于格一見兩人親昵的模樣,心中頓時打翻了好幾缸的醋壇子!
"依蝶,你和他……"于格想再向前接近一步,但一旁的黑幫成員馬上跳了出來,一字排開的阻擋他。
拔依蝶正視著他犀利的眸光,咬白了下唇道︰"我……"
"我們要出去度假,謝謝你這七天來對她和小女的照顧。"歐陽仲晴攬緊了她,喜孜孜的對著一臉錯愕的于格道。
于格神色鐵青,他直勾勾的看著何依蝶,"是這樣子嗎?我剛剛看到黑幫成員將維心抱了下來,坐車離開了,是不是他強逼你跟他走的?"
聞言,何依蝶臉色蒼白,而歐陽仲晴的俊顏則變得嚴峻無比,"于格醫生,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于格怒視著他,"是嗎?那她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會嗎?"歐陽仲晴濃眉一揚,隨即低頭細看真的面如死灰的何依蝶,"那我就讓你恢復點血色好了,順便也讓搞不清楚狀況的人看看我們的感情有多好。"
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他隨即攫住她的櫻桃紅唇,她倉皇的想別開臉,但歐陽仲晴的手卻拉住她的發絲,力氣不大不小的往後扯,逼得她的頭不得不向後仰,任由他性感的唇舌掠奪她唇中的甜蜜。
隨著他加深這一記熱吻,她發覺自己竟無力掙月兌,敏銳的感官刺激甚至催促她回應他的吻……
于格雙手握拳,冷氣猛抽,顫抖著聲音道︰"夠……夠了!"
聞言,歐陽仲晴這才不舍的放開了她的唇,看她雙頰恢復了血色,他點頭笑了,"確實是'夠了'!"
在場的黑幫成員不少,他是該適可而止。
拔依蝶此刻只覺得無臉見人,他當著眾人的面吻她,她卻沒有全力掙月兌,甚至還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中……丟人!真的丟臉極了!
于格看著他們,心里的恨與怨迅速在心中卷起千層怒浪,沒有多想,他月兌口而出道︰"我也嘗過她唇瓣的滋味!"
"什麼?!"歐陽仲晴的怒吼霍然劈出,他惡狠狠的瞪著于格,覺得自己當場被人澆下一盆透骨冰水!
拔依蝶則傻愣地杵在原地,渾沌的腦子這下怎麼也轉不動了!
于格見到何依蝶震愕又淒楚的神色,便後悔自己不假思索的沖動之詞了,這話一出,在場的其他人,甚至是歐陽仲晴,會如何看她呢?
歐陽仲晴的眼眸變得愈來愈冷,俊顏上甚至泛著嚇人的肅殺之氣。
他強而有力的雙手突地用力鉗住她的縴腰,大步的走向醫院大門外久候已久的黑頭轎車。
"等……等!"于格愣了愣,趕忙追了出去,拉住歐陽仲晴的手,焦慮的解釋,"我話說得太快了,我只吻了她的唇瓣一下,再來我們就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你听進去了嗎?"
妒火中燒的歐陽仲晴咬緊牙根,怒不可遏的甩掉他的手,"我會找'當事人'說個明白的。"他意有所指的看著幾乎是被自己粗魯的推進車子的何依蝶。
"你別欺侮她,她愛的人是你,除了一個吻外,她從沒給過我什麼?quot;
氣炸心肺的歐陽仲晴用力的將車門甩上後,冷冷的對著仍緊依在車窗外的于格道︰"對我而言,一個吻已經太多了!"
語畢,他坐正身子,冷眼瞟了神情慘白的何依蝶一眼後,才對著司機吩咐,"走!"
車子開動了,何依蝶沒有任何掙扎,她心泛涼、全身冰冷,感到萬分難過,不明白為什麼于格會說出那樣的話?
她悒郁的水靈秋瞳瞥了神色僵硬的歐陽仲晴一眼,他雖面無表情,但堅硬的下巴線條卻泄漏出他內心翻滾洶涌的憤怒……
她的未來會變得如何呢?何依蝶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