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厭的重逢過後,鄧威遠意外地沒再多做什麼,如此實習了幾天,也跟他過了幾天相安無事的生活後,唐心心倒也習慣了這份工作。
雖說從早到晚忙進忙出,可事實上,他進棚工作時她等于有了休息時間,雖然不時要準備東準備西,但鄧威遠的工作顯然比她忙碌多了。
而鄧柔在帶著她工作兩天後,便放手讓唐心心一個人扛下全部的助理工作,看她可以順利執行工作後,鄧柔終于安心地飛到法國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鄧柔完全不擔心自己出國後,會發生什麼唐心心無法處理的問題,反正現在的網絡發達、通訊也相當便利,要聯絡還怕難嗎?
但很快地,唐心心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許多工作人員在听說她是暫代鄧柔的助理工作後,便會拍拍她的肩膀,對她說一聲︰「那要辛苦很久!」
只是三個月的代理,會很久嗎?這個疑問悄悄在心底生了根。一日,她終于按捺不住疑問。「為什麼你們都說我會辛苦很久?小柔只是去法國三個月,現在剩不到兩個月就會回來,為什麼你們都說得好象她要去一年半載似的?」
被問到的工作人員則是一臉茫然。「小柔不是要去三年嗎?」
三年?!唐心心如遭雷擊,三個月跟三年會不會差太多了?
當晚,她就開了MSN把鄧柔抓來問話,沒有拐彎抹角,她劈頭就問︰「小柔,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去法國多久?為什麼連續好幾個人都告訴我你是要去進修三年?這跟我們當初講的可是大大不同。」
雖然幾個月前就已經知道鄧柔要遠赴法國,卻遲遲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多久,因為鄧柔一直以「還不確定對方的意向」而含糊帶過,現在想來,該不會從那時候就打算……
唐心心惡狠狠地瞪著屏幕彼端的鄧柔,就見視訊畫面上的她滿臉不自在地左瞟瞟、右瞧瞧,看得出一臉心虛的模樣。
「呃……你發現了啊?」唐心心的怒火可是非常明確地傳到她這邊了。
「什麼叫我發現了?!你給我說清楚,你該不會真的要去法國三年吧?」有沒有搞錯啊?她可沒有信心能夠對著鄧威遠那張臉過三年耶!
「我本來就是打算要來法國三年,可是我知道如果老實告訴你的話,你絕對不願意接這份工作,所以我只好騙你說只要三個月。」
「如果都沒有人告訴我的話,你打算三個月後怎麼告訴我?」唐心心齜牙咧嘴地瞪著好友,她敢打賭,鄧柔一定會拖到不能再拖的時候,才會告訴她實話。
視訊畫面中的鄧柔只是模頭傻笑,看得唐心心幾欲吐血。
這算哪門子的好友嘛?!唐心心覺得自己當初的預感沒錯,她果真是誤上了賊船,只是事已至此,她還能夠怎麼辦?總不能把鄧柔從法國叫回來吧?
身為多年好友,唐心心當然清楚能到那位老師身邊學習,一直是鄧柔的心願,先前因為苦無管道,所以鄧柔也沒有強求,如今她好不容易真的去了法國,又怎麼能就此把她叫回來呢?
「你啊……你真的把我吃得死死的,你就是看中我無法狠下心把你叫回台灣,所以你才敢騙我吧?」唐心心嘆氣,老友果然模透了她吃軟不吃硬的弱點。
「哎喲,其實也不全是為了我自己嘛!」鄧柔說得無辜,轉轉眼珠又道︰「你不覺得這也是把你跟我老哥之間的事做個了結的好機會?說真的,五年前的畢業舞會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和老哥都是一副死樣子,怎麼問都沒有人肯回答,我夾在你們之間光看就覺得累,難道你都不覺得煩嗎?」
明明在畢業舞會之前,他們兩人都相處得好好的啊,但在那一夜之後卻是風雲變色,尤其是心心,根本是擺明了在回避老哥。鄧柔雖然好奇,卻怎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這次好不容易騙到兩人重新面對面,她這妹妹兼好友怎肯就此罷休?
雖然不能親眼目睹事情發展挺可惜的。但可以想見的是,至少她不用再夾在這兩人之間,搞得里外不是人了。
「五年前什麼事都沒發生!」像是被人刺中最脆弱的一點,唐心心大吼出聲,尖銳的音調差點震破了MSN彼端、戴著耳機的鄧柔的耳膜。
「心心,你太激動了吧!」鄧柔摘下耳機,揉揉發疼的耳朵,好友這招實在威力驚人,她現在還覺得疼呢!頓了下,鄧柔故作八卦地問道︰「現在旁邊也沒有別人,你就告訴我當年的畢業舞會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那時不是說要去找我哥,結果你卻一個人回來,事後我問他,他也說沒見到你。你當時究竟跑去哪里了?」
唐心心只是瞪了畫面中的鄧柔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看樣子你在法國挺閑的嘛!連這種陳年往事都想挖出來說,我看你還是趕快回台灣,就不會因為閑著沒事而開始講古了。」想扯開話題?沒那麼容易。唐心心輕哼了聲道︰「不要以為胡亂扯出五年前的舊帳,就可以不用解釋你一去三年的事了。你給我講清楚,三個月以後,助理到底要誰來接手?先講好,我絕不會繼續做下去。」三個月已經是極限,沒道理要她忍耐三年。
「這個……」鄧柔嘿嘿干笑,能混一刻是一刻唄!
必掉計算機後,唐心心氣呼呼地下樓。
小柔真是太不夠朋友了!居然敢用「網絡斷線」這種爛招逃避問題,最好她有膽一路「斷線」斷滿三個月的期限,否則見她一次就罵一次。
才剛步下樓,就听到客廳處傳來母親愉快的笑聲,唐心心覺得奇怪,印象中除了A到好東西之外,好象沒什麼事能讓母親這麼快樂……
可是母親今天並未出門購物,又有什麼事能讓她這麼高興?
踩著疑惑的步伐,她一路走到客廳,就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大剌剌地佔據了沙發,而他身旁的茶幾則放了一疊「東西」,見母親樂開懷地不時拿起其中一樣端詳,想也知道這就是讓母親開心的原因了。
「伯母,因為我明天一早還有拍攝工作,若沒有其它事的話,我要先走了。」說著,鄧威遠起身準備向唐母道別,這時,他注意到剛步下樓的她。「心心,晚安啊!」他微笑,和善的模樣就像個鄰家大哥。
「晚安。」剛剛才跟鄧柔提到五年前的事,馬上就遇到這家伙,唐心心著實覺得有些別扭。「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來打個招呼而已。」鄧威遠微笑,把她別扭的小動作全收入眼底。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扭扭捏捏?
「……剛剛我跟小柔在通話,她去法國三年的事情為什麼你沒告訴我?」想了想,唐心心開口問道。她非得搞清楚他到底知不知情?被小柔陷害就算了,如果連他也牽涉在內,她一定……一定……
一定什麼?唐心心發現自己答不出來。
「嗯?小柔本來就是去三年,有什麼問題嗎?」
鄧威遠神色自若地反問,仿佛在問「你這個當事人怎麼會不知道?」害她尷尬地咬咬下唇,不知該怎麼接話才好。
「……不,沒什麼事……」非常尷尬地應道,唐心心忙不迭就想趕人。「沒別的事了,你可以回家了,拜拜。」
面對這麼明顯的趕人行徑,他只是挑挑眉,沒多說什麼,任唐母笑呵呵地一路把他送出去,直到坐上車子,他臉上才勾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
「既然她已經發現事實,計畫就得盡快進行了……」
他再望了一眼唐家的小屋,這才踩著油門,揚長而去——
至于唐母,當她轉回客廳時,臉上還掛著抹不掉的燦爛笑容。
「媽?鄧威遠來我們家做什麼?」見他已離去,唐心心走近剛剛他落坐的沙發旁,才看清楚茶幾上原來是放了數張鄧威遠的新專輯,甚至還有簽名板呢!
沒事送這些東西過來干嘛?居然還特別花功夫簽了名,他到底有何目的?唐心心看著將近十數張的簽名CD及簽名板,心情有些復雜。
「哎呀,心心你怎麼不跟威遠多聊兩句?才剛見面就趕他回去不好吧?」唐母有些怪罪女兒怎麼不早點下來見老板,真是太不懂禮貌了。「你看你看,這是威遠給我的簽名CD,而且他還很大方的一次給一疊,這下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唐母樂滋滋地撫著專輯上的簽名,鄧威遠的簽名相當值錢,隨便一張都可以賣到上千元,更何況是這麼一疊,除了CD上的簽名外,他還簽了好幾張簽名板,又是另一個好價碼的商品。
女兒去當助理真是當對了,不過幾天的時間,就撈了不少好處回來,而且鄧威遠還答應要送來幾張演唱會的貴賓席門票吶!鄧威遠的演唱會總是黃牛票猖獗,貴賓席門票更是好價錢,說不定能賣到一張一萬元呢!想到這兒,唐母就樂得暈陶陶,完全顧不得女兒的壞臉色。
「媽,你還沒告訴我他來我們家做什麼?」見媽媽被這些小東西收買,唐心心的臉色自然好不了。
「哎呀,你怎麼老是鄧威遠、鄧威遠的喊著?真是不懂禮貌的壞孩子。」唐母滿心滿眼都只看到人家給的好處。「威遠說是為了妹妹的任性,臨時要你去幫他工作,所以才親自來我們家打招呼啊!」
「我當助理都快一個月了,他現在才來打招呼?」擰著眉頭,她只覺得滿頭霧水,還真沒听過老板特地到員工家打招呼的事咧!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威遠他的工作有多忙,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唐母滿不樂意地賞了女兒一記大爆栗。「最近他不是忙著準備演唱會、還得四處做新歌的宣傳嗎?你自己前兩天還不是抱怨說工作太忙?」
「媽……」唐心心摀著頭,突然覺得有些委屈。搞什麼嘛,鄧威遠給點小利小陛就讓母親忘了骨肉啊?癟了癟嘴,唐心心決定讓母親的美夢停止做下去。
「反正啊,能從鄧威遠那里A東西的機會也不多了,你想A什麼就趁現在,以免以後A不到會心痛。」
「女兒,你在說什麼?」听到會A不到東西,唐母的注意力馬上來了。
「因為我只當三個月的助理啊,過了這段準備演唱會的忙碌期,鄧大明星一定會休息好一陣子,等他再次開始工作時,我早就離職了。所以你還想A什麼好處,動作最好快點喔!」唐心心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雖然小柔假裝斷線以逃避她的追問,不過她心意已決,原本就只答應做三個月的小助理,多一天她都不干。
「不行、不行、不行!我絕對不準你隨便辭職!」唐母立刻反對。開什麼玩笑啊!鄧威遠就跟個會下金蛋的金母雞一樣,纏他越久,能得到的好處肯定越多,她才剛嘗到一點好處,怎麼舍得就此放手呢?
「媽,我跟小柔本來就只約定三個月,我沒有必要再做下去啊!而且,接下來爸爸不是也要開拍新片?我總得回片廠幫忙吧?」唐心心從沒想過最討厭在片廠工作的自己,居然會有用「得去片廠幫忙」做為理由的一天。
「反正片廠的工作隨便找人就可以了,威遠那邊卻很需要你呢!」唐母才不肯這麼輕易就放棄,畢竟哪邊比較容易得利,高下立見啊!
「小柔跟你不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嗎?現在好朋友有求于你,你怎麼能夠拒絕她呢?你這樣把你們的友情置于何處?!」
唐母說得慷慨激昂,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為她真的很重視「友情」呢,但唐心心卻清楚得很,母親只是舍不得鄧威遠可能帶來的利益罷了。
一跟A東西扯上關系,自己也無法再跟母親講道理,雖然她沒再多說些什麼,但她心底已經暗下決定——到時她會自己跟鄧威遠提辭呈的,只要他同意,就算是母親也無法扭轉他的決定吧!
今天,唐心心工作時的臉色很差,看得出來她心情糟透了。
「……來,這是你的;陳小姐,這是你的;許小姐的是這張……」
面無表情地,唐心心將一張張小紙條遞給眼前的女星們,只見她們接過紙條,看清了上頭的數字後,一個個大驚小敝起來——
「一千三百七十二號?!這要輪到何年何月啊?」
「妹妹,你老實告訴我,現在已經輪到幾號了?」
「難道就不能排前面一點嗎?」
「是啊是啊,演藝圈有這麼多女明星嗎?一千多號耶!」
見狀,唐心心只想嘆氣,大概也只有鄧威遠這種人,有膽發號碼牌給想跟他約會的女人吧!必想初次從鄧柔手上接過號碼牌時,唐心心的反應就跟這些女星一樣驚愕,但現在的她已經習慣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輪到幾號,因為我只是負責幫鄧哥送號碼牌。鄧哥說過大家要按照規矩來,插隊是絕對不允許的;想偷偷換號碼也不可能,因為我這邊會記錄。至于有沒有一千多個女明星我更是不清楚,但這個號碼牌並不只發給女明星,只要是向鄧哥提出邀約的女人,人人都有牌子拿。」
也就是說,她們連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都不曉得……
一想到這兒,大家就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早就听聞鄧威遠對女人總是一視同仁,卻沒想到連約個會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心心,你還在磨蹭什麼?快趕不及到下一個點了。」
遠遠地,可以看到鄧威遠朝這兒揮手,滿臉不耐地催促唐心心。
「鄧哥在叫我了,我先走一步,祝大家早點輪到跟鄧哥約會的日子。」終于可以擺月兌這群女人,她如釋重負地奔向鄧威遠。
最近這家伙也不知發了什麼瘋,送出的號碼牌一口氣增加了十幾張,一模一樣的問詞,害得唐心心幾乎想印一份常見問題集,以應付那些不知何時才能跟鄧威遠約會的女星們。
「怎麼這麼慢,發個號碼牌也能拖這麼久?」見她終于趕過來,他臉色不豫地問道。唐心心個頭這麼嬌小,站在一群女人當中活像被淹沒似的,都二十三歲了,她的身高還是只有一五○,這輩子大概別想指望再長高。
「沒辦法啊,誰教鄧哥的魅力驚人,多少女明星就算排上一千多號,也想跟你約會,我這個小助理,就算發號碼牌發到手斷掉也發不完啊!」
唐心心表面上裝乖巧,但話里淨是帶刺。
鄧威遠是何許人物,當然听出了小助理話里的尖酸,但他只是一笑,沒再說些什麼。反而是唐心心覺得渾身不對勁,鄧威遠不是那種乖乖任人諷刺的好人,所以看到他不說話的模樣,反而讓人覺得心里毛毛地。
「喂……你不要不吭聲,有什麼話就直說,笑得這麼邪門是有什麼目的?我警告你,別打什麼歪主意。」被他笑得心底發毛,唐心心開始口不擇言,試圖掩飾自己有些害怕的心情。她認得這個笑容,每當鄧威遠想干壞事時,就會露出最最和善的微笑,而最後倒霉的人,往往就是她。
這是十多年下來累積的經驗,也難怪她一見他就想逃。
「你、你干嘛一直靠過來?」一回神,唐心心就發現鄧威遠離自己好近,這樣的距離已經超過了她的忍耐範圍。她退,他就進,她退得越多,他就步步進逼,到最後,她已經被逼到牆邊。
「我覺得你太辛苦了,應該給你一些獎賞。」鄧威遠笑得甜蜜,百分之百的和氣良善,但這麼溫柔的笑容,卻看得唐心心一陣發寒。
「不、不用了,我有薪水就夠了,什麼獎賞我不需……」
她的拒絕還來不及說完,一抹黑影已然壓了下來,唇上溫熱的感覺告訴她——她被吻了!
唐心心瞪大眼,還來不及反應,那溫暖的唇又如來時般突然離開了。
她無法反應,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只能楞楞地看著他掛著志得意滿的微笑轉身離去,走了好一會兒,他才又回過頭,對已然呆楞的唐心心戲謔一笑。「快跟上來,否則工作會來不及的。」
唐心心只能听著他的指示動作,但被嚇呆的心神卻一點也沒有回復,直到好久好久以後,她才撫著唇,再次意識到——她真的被吻了。
之後的數日,唐心心不斷偷偷觀察鄧威遠的反應,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吻她?
但幾天過去了,鄧威遠的行動就跟往常一樣,工作、工作、工作……滿檔的工作,從早上出門到晚上返家,沒有一秒鐘不是被工作填滿的。
就跟往日一樣,他指揮她東奔西跑,把她當成一般小助理使喚。
靶覺上,那日的吻就像南柯一夢,夢醒了,就什麼都不留。
有時,就連唐心心都懷疑,那個吻是不是她想象出來的產物?她想知道他行動背後的目的,卻被他完全如常的反應給弄得更加混亂。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雖然覺得奇怪,但唐心心也只能照著日常的工作行動,假裝那個吻不存在,希望這麼做能讓自己得到心靈的平靜。
不過,雖然一心想追求平靜,但鄧威遠很顯然並不認同她的想法——
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啊?!為什麼她又被吻了?!
唐心心嚇呆了,剛剛她還在跟鄧威遠吵架,下一秒鐘她就被拖到角落,然後又是一陣狂吻,有沒有搞錯啊,到底是誰允許他那樣吻她的?
她自己嗎?她可沒印象曾答應過什麼。那又是誰呢?
一時怒上心頭,唐心心想也沒想地張口就咬。見他摀著唇痛得跳開,那吃鱉的模樣,讓唐心心的心情大好。
「活該,告訴你,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隨便吻的。」而且只咬他一口還真是便宜他了。上一回唐心心來不及為自己的初吻哀悼,這回也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鄧威遠沒開口,但那俊秀的眼眉不像因疼痛而扭曲,卻像是笑彎了。
「你、你在笑什麼啊?我可是咬了你,被咬很好玩嗎?!」唐心心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月兌離她的掌控,她不能了解他為什麼吻她、也不能了解他現在在笑什麼,更正確地說,其實她從來沒了解過他在想些什麼。
面對詢問,他沒有給予回答,只是眼底的笑意更加濃厚,看得唐心心一陣心慌,懷疑自己咬他是否正確。
發現自己的氣勢變弱,唐心心連忙告訴自己,她只是正當防衛,任何一個突然被吻的女人都有可能這麼做,她沒有錯,有錯的是那個一句話也沒說,就突然吻過來的臭男人!但任憑她再怎樣試圖加強自己的氣勢,她就是覺得自己弱勢嘛!為什麼呢?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慌張?
就在她陷入惶惶不安之時,鄧威遠又靠了過來,她張大眼,看著他的笑臉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你、你又想干什麼?我會再咬你喔,不是開玩笑的,管你等一下是不是要上通告,這次我一定會把你的嘴唇咬破。」表面上唐心心威脅得徹底,但她的眼神慌亂,而且一個被逼到角落的人,說的話能有幾分迫力啊?
他笑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剩不到一公分,然後他終于開口道︰「不要再講話了,讓我吻你。」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當天晚上,唐心心一個人縮在房里,抱頭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憑什麼他說一句「讓我吻你」,她就真的不再講話了?!
想起那個吻的熱度,唐心心只想抱頭慘叫,天啊,她居然覺得那個吻的感覺該死到好極了!懊到她還想再來一次……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是她最討厭的家伙,但她卻任由他索吻不加反抗,而且次數還不止一次!
最最可怕的是,她完全不討厭他這麼「過分」的行動,這簡直是她有生以來最糟糕的情況。
小小的房間里,傳出了一聲聲止不住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