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翠覺得自己逃竄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皇甫昕追擊的速度更是驚人,剛覺得自己終于甩開他,但那亮晃晃的劍尖馬上又追了上來。
楚翠大驚失色,幸好黑色蒙面布巾將她的表情徹底隱藏,沒讓皇甫昕發覺她的驚慌與絕望。
既然逃不了,那就正面迎擊吧!抱著背水一戰的決心,她抽出暗藏的短刀,同時左腕一翻,爹爹給的薄刃亦滑入掌心。
「你還真像麥芽糖,黏了又黏、黏了又黏,甩都甩不掉,難道你自己都不會嫌煩嗎?」她倏地停下腳步,轉身迎戰。
月光下,她縴細窈窕的身影恍若飄渺無蹤的仙子,讓皇甫昕有種錯覺,這回若沒有緊緊抓住她,她可能會如一陣輕煙,消失無蹤。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筆甫昕在心底暗斥一聲。他居然有一瞬覺得這個遮頭遮臉、什麼都看不清的女人很美?
他肯定是被她身上偶爾會傳來的暗香燻昏了頭。
身為巡查使,讓皇甫昕走遍五湖四海,聞過的燻香料不知何幾,但他從沒有聞過如此迷人的芬芳氣味。
不知名的香氣,若有似無地浮動著,只有在偶爾的偶爾,才會突然飄送過來,每每在聞到的瞬間就又消失無蹤。
她的香氣就像女飛賊本人,來去無蹤、無法捉模,若非現下正與她追逐著,簡直要讓人懷疑女飛賊是否真實存在了?
發現自己的思緒遠揚,皇甫昕驚覺過來。不管面巾下的她有多美,緝捕女飛賊歸案都是他的任務,沒有轉圜余地!
「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自然不會一直追著你跑。」他刻意說得無情,同時也在提醒自己,切勿讓私人感情干擾公務。
聞言,楚翠故意輕佻一笑,大聲取笑他。
「皇甫公子,您說這話……怎麼活像是打算玩弄良家婦女後,就拍拍走人的負心漢才會用的呢?」
她銀鈴似的笑聲即使因為蒙上兩層布巾而略顯低沉失真,但那嗓音依舊好听得緊,讓皇甫昕有那麼一瞬的失神,無法不對那充滿情緒起伏的聲音著迷。
他從未听過一個人的音調能夠如此生動活潑,即使是短短一句話,也能充分表達聲音主人的所有情緒。
現在他耳中的,就像個頑皮小女孩正在惡作劇。
而他身為被取笑的對象,竟無法對這樣的嗓音生氣。
畢竟,有誰能對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生氣呢?
驚覺到這奇異的反應,皇甫昕立刻把那不恰當的妄想趕出腦中,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覺得這個女飛賊很迷人呢?!
懊吧。或許她是有副好嗓音,也有一雙美麗的眼楮,在夜行衣底下肯定也有副曼妙身材,但他也不能因此對她著迷啊!
否則他該如何對楚府小姐交代呢?
大敵當前,皇甫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恍神連連,只知道當自己回過神時,女飛賊早已不知去向。
「糟了。」他暗叫一聲慘,放目察看她的去向。
打從皇甫昕接掌巡查使開始,已經不知與多少江洋大盜打過交道,邪魔歪道的手段更足見過不知幾何,栽在賊人手中的經驗當然也沒少過,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居然被一雙眼楮迷得昏了頭。
這話若是說出去,恐怕巡查使的招牌就此給砸了。
他搖搖頭,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啊?!
女飛賊可是整個人包得只剩一雙眼楮露在外頭,連長得什麼模樣都沒個頭緒,一般人會這樣就著迷嗎?
包何況,他心底不是還有一位真正令自己心動的楚府千金?現在若只為了一雙眼楮而見異思遷,豈不對不起楚翠?
像是為了打消自己瘋狂的念頭,皇甫昕憤而急起直追,幾乎沒幾下功夫就追上那抹在屋檐上飛躍的身影。
也不知是錯覺抑或是什麼,他總覺得那縴細的身影打從遠方瞧來,似乎有些行動緩慢,完全不復上次見面時的矯捷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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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翠強忍著右踝的疼痛,努力保持逃亡速度。
罷才在逃出王大富的寶庫時,她不幸扭傷,一開始她並不以為意,只當作是小小的拐到腳,但在與皇甫昕幾番追逐戰之後,被忽略的傷勢開始越來越疼痛,終至無法再忽視下去。
右踝的疼痛有如火燒似的,而且在她每次奔跳移動之時,只會更加疼痛,但她不敢冒險減緩速度,因為再這麼下去,她肯定會被皇甫昕逮個正著。
手邊已經沒有小道具可用了。楚翠暗暗扼腕,早知如此,她該多做兩枚火焰彈的,這時候用來砸皇甫昕肯定很好用。
罷剛真是幸運之至,本來已經打定主意背水一戰,卻好運地讓她又逃過一劫。畢竟與皇甫昕交手,她完全沒有勝算可言。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發起呆,但楚翠還真希望他多發呆幾次,最好呆到完全沒注意她的行動,省得每次逃跑都累死她了。
她听著身後飛奔而來的腳步聲,背上不覺泛出一層冷汗,武功這麼高強的人追在身後,真的很恐怖耶,就不曉得她能不能順利逃月兌……
發現自己的想法益發灰暗,楚翠用力搖了搖頭,再次鼓舞自己,以往她逃得了,這回也絕對能順利月兌身。
但身後越顯清晰的腳步聲仍是讓楚翠緊張兮兮,除了全力奔跑外,再也無暇顧及其他。忽地,她足下一滑——
一片剛被楚翠踩中的瓦片順勢滑出屋檐,在墜地的瞬間發出清脆響亮的破碎聲。楚翠美目圓瞠,整個人竟也跟著向外滑落!
右踝上的傷造成她的行動不如以往靈活,尤其是滑腳的正巧是受傷的那一邊,楚翠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只見她直直向下落去。
她認命地閉上眼,準備迎接更加慘烈的傷勢,但當她整個人跌出屋檐時,左手臂卻突然被人緊緊握住,強大的力道硬生生止住了她即將跌傷的命運。
救了她的那只大手將她相對縴弱的手臂緊緊圈住,龐大的抓握範圍足可想見那是一只屬于男人的手,而現在,只有一個男人在場。
楚翠難以置信地睜開眼——
救了她的人居然就是皇甫昕!
「你干嘛救我?!」她不可置信地喊道,這家伙不是老愛滿口仁義道德?為什麼會突發奇想來救她這個名動京城的雞鳴狗盜之徒?
等她摔傷之後,再來逮她不是輕松多了?
現在救她,只是徒增他的麻煩不是嗎?
楚翠還以為,他恨不得早早將她置之死地而後快,結果現在為了救她,他竟然趴在屋檐邊,毫不惋惜地弄髒他那一身雪白嶄新的儒袍?
這真的太讓楚翠驚訝了。
「你受傷了?」他皺眉。
罷剛他遠遠地就覺得她的動作有點奇怪,沒想到才追過來就正好看到她跌落屋檐,當下他想也未想地就伸手救人。
筆甫昕告訴自己,誰教她摔落的這個屋檐不低,徜若真的摔傷,恐怕不是缺條胳膊、斷條腿能夠解決的。雖然女飛賊是朝廷要犯,但終究還是個女人,實在不應該讓女子身負殘缺。
「對啦。」楚翠暗自生氣,怎麼什麼事都瞞不過這男人啊?
「快上來吧,還是你打算繼續吊在半空中?」他依舊面無表情地問道,完全無視手臂傳來的痛楚。
因為他的全副精神,都放在眼前那雙冒火的美目上。
他目不轉楮,全神貫注地看著那雙漂亮的大眼,光是瞧著她的眼,就可以清楚理解她此刻的情緒,憤怒、不安,以及……自我嫌惡——嫌惡自己竟然狼狽得接受敵人的幫忙。
他幾乎忍不住對她放柔了聲調,想安慰她「人有失手、馬有錯蹄」。
但在最後一刻他還是忍住了沖動,畢竟他們是對立的雙方,何必多言呢?
說多了,只是徒增彼此的尷尬,再者,他根本不應該對楚翠以外的女子太過溫柔,這麼做……會讓他有種負了她的錯覺。
楚翠氣得牙癢癢地,這男人真的很懂得怎麼讓她生氣。
瞧瞧他,明明手上還吊著一個她,但他居然臉不紅、氣不喘,仿佛她沒有任何重量似的,除了弄髒一身白衫,他根本沒有任何損失;反觀她,不但扭傷腳,而且還狼狽地吊在半空中,依靠敵人的救援……
啊——真是丟死人了!
不過氣歸氣,楚翠可沒呆到願意為了面子而拋棄性命,她不甘不願地伸出右手搭著皇甫昕,還是先救自己一命比較重要。
筆甫昕氣聚丹田,一個提力,就把女飛賊整個人給提了上來。
本來,他可以在提力之後立刻放手,以女飛賊的武功,肯定能自行安全落地,但皇甫昕告訴自己,眼下的情況不同以往,好不容易逮到這個通緝犯,他怎麼可以冒險放手?
徜若放手,她搞不好會乘機逃走,一如上次那般,在他以為能順利逮到她的同時,就突然消失無蹤。
筆甫昕以此為由,緊緊牽著她順勢躍下地面,就連皇甫昕自己都沒發現,他根本不必牽她牽得這麼緊……
許是沒料到他會突然帶她下地,女飛賊在落地的同時,也跟著跌入他懷中,始終在他鼻間盈繞不去的暗香亦被擁入懷中……
筆甫昕著迷地半閉上眼,他終于擁住了這抹芬芳。
「喝——」
整個人幾乎緊貼著皇甫昕的楚翠倒吸一口氣,她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到他一襲儒衫下的精壯身軀,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親密接觸的她,直覺想動手推開他,但皇甫昕哪可能放開她?
結果就是形成兩人緊抱在一塊兒的曖昧模樣。
「放、放開我!」幾乎要忍不住結巴的她喝道。
「不放!」一心只想著「終于逮到她了」的皇甫昕壓根兒沒注意到眼下的曖昧,直覺就是拒絕放人。
開什麼玩笑,他費盡千辛萬苦才逮到的人,怎麼可能輕放?皇甫昕自認理由充足,卻完全沒注意到,他與她已經是過度接觸了。
楚翠又急又氣,這個大!
為什麼每次一踫到他,她都沒有好事呢?
上見面被他看光光,這次又被抱滿懷,她的名節啊——
雖然她並不是那麼在意名節的人,否則也不會丟下千金小姐的身分不顧,跑來做女飛賊,但一想到自己的女敕豆腐被吃光光,楚翠還是會覺得很不甘心。
「立刻、立刻放開我!」否則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不可能。」
筆甫昕的拒絕太過干脆,听在此刻的楚翠耳中格外刺耳,她怒急攻心,啥也顧不得了,手起刀落,燦亮的刀尖竟然就這麼直直沒入皇甫昕肩頭!
當鮮血濺出的瞬間,時間似乎也倏地凝滯了。
「你……」皇甫昕難以置信,沒想到她竟會藉機傷他,難道他看錯人了?
女飛賊並不如他所以為的,是個走偏路的正義之士?
真正的她,其實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楚翠也被自己的行動嚇到了。她只是想要逼皇甫昕放手,沒打算傷人啊!
雖然每次與皇甫昕對戰,她總毫不猶豫地對他揮刀相向,卻從未有過痛下殺手的念頭,了不起就是希望能小小傷他一下,藉以月兌身。
絕不是像現在,他明明救了她,她卻恩將仇報……
「是、是你不好,我已經叫你放手了!」
楚翠一邊慌張地說著,一邊退出皇甫昕懷抱。她緊張地將插在他肩頭上的薄刃抽出,沒想到卻引發傷口大出血。
看到更多的鮮血流涌出來,旋即染紅了皇甫昕的白衫,楚翠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天啊,好多的血……
「你——」皇甫昕壓住傷口,但突來的大失血也令他一陣頭昏。
他想伸手抓她,卻撲了個空。
「我不能被你逮到,不能被任何人逮到!」楚翠慌亂地搖頭,為了爹爹、為了楚府的聲譽,她絕不能被任何人逮到。
說罷,她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小小聲的、幾不可聞的——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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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筆甫昕受邀到楚府為楚辰軍餞行,他在京城已經待了一月有余,該是回西邊商行的時候了。
當負傷的皇甫昕出現時,自然引來一陣關切,但他卻只是笑了笑,堅決不肯因為自己的傷勢喧賓奪主。
「這只是因為我一時大意才受的傷,沒什麼大礙。」
筆甫昕再三解釋後,楚員外和楚辰軍這才勉強釋懷,準備開席。
楚翠是在開席後才出現,當她看到左手吊著白巾的皇甫昕,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她明明只是刺傷他的肩頭,為什麼現在卻連手腕都被包了起來?
「楚五爺,祝您一路順風。」皇甫昕舉杯祝賀。
「皇甫公子的心意我先謝過。不過皇甫公子啊,為什麼自從你上次受邀之後,就再也沒來過楚府了?若不是我今天又發帖設宴,真不知在我回西邊之前,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你?」
楚辰軍不免抱怨,枉費他費盡心思才讓皇甫昕同意說出巡查使的身分,本以為他對楚翠明顯的喜愛,該會不時過府拜訪,結果事情完全不如他的想象。
在上次設宴後,今日還是皇甫昕第一次上門,這教以媒人自居的楚辰軍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說實話,我近來為了追捕犯人,著實費了不少心思,也無暇顧及私務,還望楚員外和楚五爺原諒。」皇甫昕立刻告罪,同時還偷偷瞄了坐在不遠處的楚翠一眼,想看看她是否也因為他遲遲未出現而生氣?
但令皇甫昕失望的是,美人的表情恬靜,仿佛他說的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
「犯人?什麼樣的犯人會讓皇甫公子如此費心?」楚辰軍嘖嘖稱奇。
在楚辰軍看來,皇甫昕不啻是個大英雄。當初把他從山賊手中救出時,不也是輕輕松松完成任務?世上又有什麼賊人能令皇甫昕頭痛不已?
筆甫昕的眼神還不斷往楚翠的方向瞄去,為了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他願意做任何事。所以他在不自覺之間,說出了絕對會令自己後悔的事——
「說來慚愧,我已經栽在女飛賊手中兩次……」
卑一出口,皇甫昕瞬間發現自己的失誤,但話說都說了,也不可能再收回,再說,楚家二老一听到「女飛賊」的名號立刻亮了眼。
「女飛賊?!筆甫公子你現在追捕的賊人竟然是女飛賊?!」楚家二老大驚,這可是名動京城的大賊啊!「難道你這傷也是因為女飛賊……」
筆甫昕點點頭,卻沒再多做解釋。
兄弟倆同時感嘆著,皇甫昕真不愧是巡查使,對付的對象硬是與眾不同。
說起女飛賊,那可不同于尋常小賊,更不是隨便哪個捕快可以逮到的大人物,難怪皇甫昕根本無暇上門。
原來是有這層原因啊!
楚家二老立刻原諒了皇甫昕的怠慢,畢竟比起過府拜訪,趕快逮捕這個名動京城的賊人還是比較重要的。
因為天知道女飛賊會不會哪一天突然興起,決定來偷楚府呢?
既然事情已經露了餡,皇甫昕干脆繼續往下說道︰「女飛賊果然非常難纏,雖說兩回我都成功奪回寶物,卻一直沒能逮捕她,這是我的失職。」
筆甫昕搖搖頭,兩次同樣都是功虧一簣,讓他怎麼都無法釋懷。
尤其是前兩天……他居然會對女飛賊放下戒心?!
被刺這一刀還算是小意思了,如果女飛賊再更惡劣一點,說不定他早就魂歸九天,哪有可能還坐在這里再見楚翠一面?
這一刀或許是老天爺在罰他,明明心中已經有了楚翠,竟然還會對其他女子動心!唉,這一刀的確是個教訓。
「不過皇甫公子啊,你也別泄氣。能從女飛賊手中奪回寶物,也算是挫了那賊子的銳氣,而且一連兩次都能讓女飛賊吃癟,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說不定下回就能將她一舉成擒!」楚員外鼓勵道。
看著兩位長者對他如此信任,皇甫昕大為振奮,但也有絲不好意思。
「我真不中用,竟要你們來鼓勵我,下回我一定會捉回女飛賊,以回報今天大家對我的信賴。」
「皇甫公子真是太客氣了,翠,你也給皇甫公子說些什麼吧?」楚員外笑了笑,催促著女兒。
突然被點名,楚翠倏地抬起頭,她微微蹙眉,仿佛不懂為何提到她?
「翠,快說點什麼吧?」楚辰軍也笑咪咪地催促。
看著兩位長輩無聲的逼迫,最後,楚翠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說︰「……祝你武運昌隆。」
她說得有些不甘願,因為她根本不想給他任何祝福,他的武功已經夠好了,若再武運昌隆下去,那她以後還逃得掉嗎?!
可話又說回來,她也不可能祝他馬到成功吧?那豈不是給自己找穢氣?
只是一看到他的傷勢……楚翠又不免氣弱了。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難道就不會多兩句吉祥話嗎?這回皇甫公子的對手,可是那個大壞蛋女飛賊吶!」
听到爹爹這麼批評自己的另一重身分,楚翠忍不住反駁道︰「可是我听說女飛賊專偷壞人,偷來的東西也都會拿去救濟窮人,是個義賊、大好人、大英雄。」她可從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楚員外一听就不樂意了。「傻丫頭,你怎麼知道她從沒偷過好人?再說,她現在沒偷過好人,卻不代表她一輩子都不會改變初衷,現在她當賊,以後搞不好還會殺人又放火,因為誰也不曉得她會不會突然改變?再說,做賊本來就是錯誤的,爹讓你讀這麼多聖賢書,可不是為了告訴你做賊是好事,還是你看過哪本書寫著做賊是正確的?」
被爹爹這麼一教訓,楚翠雖然還是不高興,卻也不好意思再辯解些什麼,因為爹爹並不知道女飛賊就是他心愛的小女兒,如果讓爹爹知道實情,真不知他會說出什麼話?
「瞧你這表情,想來你還是不服。這麼著吧,你跟皇甫公子去花園走走,讓皇甫公子來告訴你,這想法有多麼要不得。」
楚員外暗笑在心,這可是給小倆口培養感情的好機會吶。
「爹?!」楚翠驚叫,簡直不敢相信爹爹竟然找個外人來訓她。
「去吧,這算是給你的懲罰。」楚員外揮揮手,趕人。
待兩名小輩離開後,楚氏兄弟相視一笑,楚辰軍更忍不住出聲贊嘆。
「大哥,你這招太厲害了。」既能教訓女兒的不當想法,又能乘機讓翠與皇甫公子增加相處機會,一石二鳥啊。
楚員外更是一臉得意。
扒呵,因為姜還是老的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