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H,SHIT,SHIT,SHIT。」
真是人若倒楣,出個門都會踩到狗屎;當然啦,她關靜大美人一個,這種踩狗屎的事還輪不到她來演,但——,她低頭看自己一身濕,再抬頭看著天;這算什麼?剛剛出門時,還陽光普照,才一會兒的工夫,太陽沒了不打緊,竟然給她下起雨來,唏哩嘩啦的淋了她一身,看她這下子怎麼辦?
必靜抖抖衣服,沮喪的發現不管她怎麼抖,她的衣服還是很可惡的繃貼在她身上,讓她難過的很想沖出去淋雨,也好勝過像這樣的渾身不舒服。
「呃——!」她發出一聲長長的悲鳴,引來騎樓下路人的側目。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哀嚎啊!」關靜狠狠的瞪視路過的人,好羨慕他們都有傘,為什麼就沒個英俊瀟灑的男人撐著傘來救她呢?難道台灣真的沒好男人了嗎?
必靜悲嘆自己的人生無趣,台灣的黯淡無光明,突然,她雪亮的眼光一閃。
對面走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土,他長相還算英俊,身量高挑,以她遠距離的目測,一百八十跑不掉,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撐著傘,而且他看起來還很面熟。
面熟?沒道理呀,因為只要那個男的身高超過一七五,面容長得還算英俊瀟灑,她都會將那人的身分背景資料輸入她有限的腦記憶體里,她實在是沒那個道理忘記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必靜眯著眼直直的盯著那人看,看他腳步倉促的穿越了馬路,看他手撐一把傘,腋下還夾了個公事包。
奇怪?他干嗎把把公事包夾在腋下?他的左手是拿來干什麼?
必靜好好奇,更加注意那男人的一舉一動;後來,她寸發現原來那個男的空著的左手是在保護他左手邊的老太婆︰看看,他還把他的傘大部份全挪到老太太那邊?
哦,好幸福哦,她要當那個老太太。
必靜往那個男的方向跑去,才到半途,她就發現那男的已同那位老太太過到紅綠燈的另一邊,他們稍微片刻停留,那個男的好像在跟老太婆說些什麼,又揮了揮手,像是在說「再見」,看來他們好像不同路,因為最後那個男的竟然還把手里的傘傍了老太太!
有沒有搞錯?她費了好大的氣力跑來就是為了跟那位帥哥同撐一把傘,走在大雨里,而他……竟然把傘傍了人!在台灣怎麼會有這等善良的白痴。他知不知道他會因為他的善良錯失了一樁美好姻緣?
笨,笨蛋,怎麼會有這樣的笨蛋!
咦?關靜的腦子閃過一幕畫面,她記得她曾經也遇過一個男的,在他穿過馬路時,用手護著一個眼盲的殘障同胞。
天吶!他與他是同一個人!必靜難以置信的一手覆臉,一手擱在自個兒的心窩口上;天吶!她找到她的白馬王子了!
懊好,好幸福哦。
必靜高興的在原地跳跳跳,用她快樂的眼眸去搜尋她的白馬王子;但——「人呢?」那人到哪去了?
必靜四處搜尋,卻不見白馬王子的蹤跡。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為什麼他們倆明明就近在咫尺,卻互相遇不到對方!
不公平!老天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必靜不服,沖過馬路,再四處搜尋。
真的看不到他的人!她是真的失去了那人的蹤跡!
必靜好挫敗的蹲在地下,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做什麼?」穆允充撐著一把傘,蹲著看他的小妹。
罷剛他遠遠的就看到關靜像個瘋子似的在大雨里一會兒又叫又跳,一會兒又跑來跑去,忙碌得不得了,才想下樓數落她出門也不懂得帶傘之際、卻又發現關靜突然像人不舒服似的蹲在路旁。
他心跳差點沒停止,趕連忙拿著傘,三步並成兩步的跑下樓來。這丫頭,怎麼老是讓人這麼操心?
「你是不是人不舒服?」穆允充關心的用手覆上關靜的額頭。沒發燒,可是關靜的身子卻抖得很厲害。
穆允充伸手將關靜拉起來,這才發現關靜雙眼紅腫,有哭過的跡象,「怎麼了?為什麼哭呢?」
他伸手抹去關靜的淚;關靜「哇」的一聲,哭得更是淒厲;別問她為什麼這麼傷心難過?反正她就是想哭。
穆允充將關靜納進他的懷里,讓她一次哭個夠。
「雨為什麼還不停?」
必靜哭完了之後,發現她剛剛在穆允充面前出了個好大的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胡亂找話題來聊。
穆允充知道關靜是愛面子,尤其是不想在地面前丟臉,因此地沒問關靜之所以哭的原因,只是遞上他的手巾,「把臉擦一擦,跟我回公司。」
「干嘛?」她為什麼要跟他回公司。
「你渾身淋得像只落湯雞,如果不趕快換下這一身濕,立刻洗個熱水澡,我怕你會感冒。」
「你公司里有女孩子的衣服?」關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穆允充,才回台灣沒幾天,就立刻搭上了個狐狸精;瞧瞧,他公司里連女性朋友的衣服都有!
色鬼!她皺臉,小巧的五官全擠在一塊。
穆允充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正在想什麼。「我公司里沒有女孩子的衣服。」
「那你還叫我去你公司洗澡?」
「我會叫秘書去買。」
「呵!你這個老板可真威風呵,這麼大的風雨.竟然叫秘書去幫你買衣服。」對于這種亂用職權的人,關靜是最最瞧不起。
「要不然的話,你可以穿我的休閑服。」
「你在公司里還放了休閑服?」關靜是一臉的詫異;想想,一個分公司的總經理,竟然在工作地點放置休閑服!這意味著什麼?她一臉狐疑地看著穆允充。
穆允充說︰「有時候我必須陪客戶打球。」
「高爾夫?」那種有錢人家的休閑運動。
穆允充點頭。
必靜又是滿臉的嫌惡,「原來接管一個分公司這麼容易呀,閑來無事叫秘書去買買東西,要不的活。就是陪那些達官貴人打打高爾夫;這麼閑的差事,我蹺著二郎腿也能做。」
穆允充知道不管他做了什麼,關靜總有話要說,不禁感到怒火沖天。他臉一沉,以不紊的口吻告訴關靜︰「如果你要的話,這個位置我隨時都可以給你。」所以,她說個話不用如此挾槍帶棒的傷人。
這是穆允充回台灣後,第一次用這麼重的口氣對關靜說話;關靜板著臉,瞪著穆允充,看著他赤紅的雙眼,青筋暴凸在額前;關靜心虛的發現穆允充是真的在生她的氣!
必靜突然緊閉著嘴巴,不說話,內心里覺得好委屈。
為什麼?明明傷人的是她,佔上風的也是她。可是看穆允充板著一張臉,她卻沒有勝利的快樂。反倒看到穆允充生她的氣時,心里難過得直想掉眼淚。
神經。她好好的,干嘛為了一個爛人而弄壞自個兒的心情!
必靜負氣地轉身。「我要走了。」
穆允充拉住她的手,「走去哪?」
「回家。」
「雨這麼大,要回去的話……」
不等穆允充說完,關靜便甩開他的手,回過頭,沖著他叫︰「不用你管。」
她任性的模樣今穆允充氣絕。手一張,便拉著關靜往他的辦公大樓走。
必靜不依,拚命地使力往回拉,另一只手還不斷的槌打穆允充,嘴里直嚷嚷著︰「你這個惡霸、大渾蛋,你眼里沒王法了是不是?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搶人,你不怕警察捉你嗎?」她嚷嚷了老半天,見穆允充理都不理她,她開始開口大喊︰
「救命啊!搶人羅!救命呀,有人搶劫。」
必靜喊到喉嚨啞了,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這麼多,卻沒一個人佇足多看她一眼。這個社會果然是冷漠的,前一陣子不是有十二歲的學童出門買個文具,後卻遭人打死嗎?听說那天目睹現場實況的人也很多,不過就是沒人伸出援手;跟那個可憐的孩子比,她被人綁了,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必靜放棄了,任穆允充把她拖進大樓里,再丟進電梯中,兩人沉默不說話,連看彼此一眼都嫌浪費。
突然,天空響起了一記悶雷。
「啊!」
「啊!」
電梯停擺了,就連頭頂上的那線光明世瞬間暗了下來;有人尖叫連連,關靜是被拖累的那一個。因為她本來是不怕雷聲的,但剛剛她听見有個女人的尖叫聲,叫得很驚悚,所以她才跟著那人尖叫。
必靜好害怕身子自然的往穆允充的方向靠,小小聲的問他︰「那是什麼聲音?」
「尖叫。」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說,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嗎?為什麼會有別人的塵叫聲?」她可以很明確的知道剛剛那聲尖叫不是出自穆允充的口中,她可以明確的知道這電梯里還有別的‘東西’。
穆允充知道關靜在怕什麼;打小必靜就膽大,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很怕鬼,穆允充從西裝外套的暗袋里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在黑暗中燃起一點光明。
「啊!」關靜又尖叫了,因為她看到電梯另一個小角落蹲著一個女人;她披頭散發,面目猙獰。
「她……,她……」關靜問不出「她是不是鬼」的這個問題。
穆允充蹲子,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人大月復便便,臉部呈現痛苦的跡象。
「暖喲,那是什麼?」關靜指著女子身下流出的混濁液體問。
「羊水破裂。」
「這意味著什麼?」
「她要生小BABY了。」
老天!必靜差點沒暈倒。「生小BABY!在這個時候?」在這被困在電梯里的時候!是出也出不去,進也進不來的時候了
「這小阿員會挑時間出世。」不只害慘了他娘,也害慘了他們。關靜著急的在電梯里兜來繞去。
憊好,他們搭的是上司專用電梯,夠寬敞,不會太擁擠;但,這女人若要生小阿,沒有醫生,這地方再怎麼大又有什麼用?
「穆允充,」關靜只有在無助的時候,才會想起她們身邊還有個小扮在。「怎麼辦?」那個女的一直在尖叫,在喊痛。
「先按故障鈕,告訴安全人員,我們這里的狀況,要他們先打一一九叫救護車。」穆允充冷靜的安排了所有的事,關靜照做,她先跟安全人員說明了他們電梯里的狀況,里頭總共有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是即將臨盆的產婦,要他們快叫急診護理人員來。
不一會,電梯里的燈亮了,但電梯依舊動也不動,因為安全人員說修護還需要時間,但,他們會盡可能的快。
快!來得及嗎?
必靜回頭,只見穆允充月兌下了他的外套給那位女子當枕頭,雙手讓那女子握著,她听見穆允充用好柔好柔的嗓音對那位準媽媽說︰「放輕松,呼吸,呼吸,呼吸。」
必靜照做。呼吸,呼吸,再呼吸。
「來不及了。」關靜听見穆允充這麼說,才剛放松的神經又開始緊張了。她連忙趕到穆允充的身側,問︰「怎麼了?」
穆允充看著他的表說︰「她陣痛的時間縮短為三分鐘一次,每次持續六十秒,而且子宮頸已經擴張到十公分。」
「這代表著什麼?」她怎麼都听不懂。
穆允充轉臉看她一眼,告訴關靜︰「寶寶要出來了。」
什麼?「寶寶要出來了!那……,那……」關靜又緊張的兜來繞去,「電梯還沒修好,救護人員進不來怎麼辦?」關靜已經失控到無法自制。她怎麼這麼幸福,會遇到這種烏龍鳥事?
穆允充抱住必靜,緊緊的圈住她。「冷靜點,這位準媽媽需要我們。」他們不能比那位準媽媽還慌;慌張成就不了什麼事的。
穆允充的話像劑定心丸,好像有了他在身邊。關靜便可以不用擔心任何事。她昂起頭問穆允充︰「我們該怎麼辦?」
「你會拉梅茲呼吸法嗎?」
「在電視上看過。」
「很好,就照電視上演的那樣做,到她身邊給她力量,叫她別緊張,配合陣痛大力推送。關靜——」他突然叫她。
必靜抬頭。
「告訴我,你可以辦得到。」
必靜雖然很緊張,很沒有把握,但,她還是很堅強的點頭,告訴穆允充︰「我可以辦得到。」
「很好。」他拍拍關靜的頭,告訴她!「我們一起努力。」
「用力,用力,用力。」關靜一手讓那位準媽媽握著,一手當扇子直幫那位婦人煽風之外,另一邊還要在心里默念「南無阿彌陀佛」。
「嘩!」
她听到穆允充在驚呼。關靜急急的叫︰「怎麼了?怎麼了?」
「我看到孩子的頭了。」
「真的嗎?」關靜好興奮,因為她從沒有接生過一個活生生的小BABY。「告訴我,你還看到了什麼?」她雖然很努力拉長她脖子的長度,但她仍舊是看不到穆允充那邊的狀況。
「我看到了肩膀,手,天吶!」
「怎麼了?怎麼了!」為什麼她都看不到,害她既興奮又著急。
「他有十個小手指頭,小小的,好可愛。」
哇!十個小手指頭,小小的,好可愛!必靜一臉的迷醉。「還有呢?」
穆允充將小阿子慢慢的從母體內拉出來,他抬頭沖著關靜咧齒一笑,他說︰「他是一個男孩。」
哇∼!「好棒喔。」她也好想要個。「只是哦,他長得像誰?」關靜滿心期待的希望孩子長得像她。天吶,那不知道該有多棒。
穆允充皺著眉,笑了笑說︰「像誰倒是看不出來,只覺得——,這小阿怎麼滿臉的皺紋!而且全身還像涂了一層果凍似的。」
「真的嗎?」關靜馬上拋棄那位媽媽,偎到穆允充的身側看小BABY。「哇!他好可愛喲。小小的臉、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天吶,他全身都小小的,看起來就像個玩具似的。
「嗯。」
「嗯。」
「嗯。」
必靜突然听到身後傳來眾多的附和聲;她回頭一看。電梯修好了,救護車也來了,大伙全參與了這小阿的誕生。
「OH,MYGOD!穆允充竟然會接生小阿!必靜,告訴我,還有什麼事是你小扮不會做的?」當敏圓從電話里听到關靜轉述她這一天的離奇生活之後,她對穆允充的佩服簡直無法言喻。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以前跟你說的那樣,我一直覺得穆允充像是個神一樣,什麼事他都會。」
「我記得穆允充主修企業管理的不是嗎?」
「大學的時候是修企管,可是他碩士、博士學位好像是電腦。」如果關靜記得沒錯的話,她小扮對面是個電腦博士。
「然後,在大學之前,他是學體育的?」
「好像是。」穆允充從小學就開始打棒球,國中、高中還是籃球校隊的一員。「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小扮好像是靠區運會的那面獎牌,保送師大。」
敏圓才不管穆允充當年有什麼豐功偉業,她在乎的是,「也就是說,穆允充他從來沒接觸與醫護有關的課程。」
「好像是。」
「那他怎麼會接生?」
對啊!那她小扮怎麼會接生小BYBY?
「啊!我有問過他,他告訴我,他是看電視學來的。」
「看電視學來的!如果說每個人光看電視就都學會怎麼接生,那以後大家是不是都不用上醫院,讓醫生看病了?」敏圓有點氣憤難平。
必靜像是找到志同道合者似的,巴著電話問敏圓︰「你是不是也覺得很氣!氣世界上竟然有這種人類!」簡直是完美到了極點,「你知道嗎?我甚至還懷疑那家伙就連剔牙的時候,姿勢都還很優美哩。」
「結果呢?」
「結果是我連偷看他剔牙的機會都沒有。」每一次,穆允充出現在她面前,就是那一副牙齒潔白、頭發梳理整齊的神清氣朗模樣。
「哇!」敏圓大大的驚嘆。
必靜卻在電話這一頭猛點頭,「現在你終于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討厭穆允充了吧?」實在是他們兩個若被擺在一起,她就能感受到雲與泥的差別。
「你現在還討厭你小扮嗎?」她剛剛明明還听到關靜在無意中叫了穆允充一聲「小扮」,這種錯誤,關靜以前可不曾有過。
必靜皺眉,將五官全擠在一塊地深思著,「如果我夠誠實的話,找應該跟你說,我已經沒像以前那麼討厭穆允充了。」
「因為他接生了一個小BABY?」
「敏圓,你別笑我;你當時要是也在場,你肯定會被穆允充的態度給感動;真的,他好冷靜,又好有魄力,雖然當時的情況那麼危急,可是穆允充只用一句話就安定了我的心;你該看看他接生時的表情,好認真喲,」
「我以為只有認真的女人才最美麗。」
「沒有啦,其實認真的男人也讓人很感動喲。」現在,關靜的腦中還紊繞不去穆允充幫那位準媽媽接生的情景;人的一生中,有幾個能遇到那樣的事?偏偏待在穆允充的身邊就會不斷的有驚奇出現。
「有時候我都會懷疑,穆允克是不是天生帶煞,所以只要他一出門,就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該這麼說吧,當平常人遇到一些不平常的事時,大部份的人都會選擇袖手旁觀,不加以理會。」
「就像那個十二歲學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死一樣。」關靜舉例說明。
敏圓點頭。「但,你信不信那件事若被穆允充看到,他一定會挺身而出。」
「就像當年他在超商抓拿劫匪。」關靜又舉例。
敏圓又點頭。「所以說不是奇奇怪怪的事專找上穆允充,而是穆允充急公好義、無法袖手旁觀的性子本來就會去沾惹上麻煩。」
「但,他還是好厲害的是不是?」關靜感嘆的開口。
敏圓嗅到很不一樣的氣氛在關靜與穆允充之間。她以八卦的口吻追問︰「我剛剛是不是听到有人用好崇拜的口吻在贊嘆穆允充的豐功偉業?」
「拜托,你別想歪。」關靜隔著話筒嘟著嘴抗議敏圓的胡亂想像。
敏圓否認。「我可沒想歪,只是好奇,某人不是為了不跟她小扮打照面,所以決定晚上去兼差的嗎?怎麼現在都七點多了,那個某人還在家里講電話?」
「那是因為某人今天淋雨,感冒了。」
「所以?」
「所以某人她將工作給辭了。」
「又辭了!必靜,你一年要換幾個工作啊?」
「我哪有常換工作!只不過是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我怎麼會有心情去上班。
「哪有發生很多事,只不過是你跟穆允充接生了個小阿罷了。」現在穆允充接生小阿的事變成‘只不過’的小事了。
「哪有,我不是跟你說我今天在街上看到我的白馬王子了嗎?」
「那又怎麼樣?」
「那就代表了,我明天,後天,大後天,以後的以後,再去那里逛逛,我極有可能再遇上他;所以我決定了,從明天開始的每一天,我都要去那里守株待兔。」
敏圓翻了個白眼。「你也行行好,幫幫忙︰你要真的那樣做,簡直是在浪費你的時間。」
「只要能找到他,那麼我不在乎的。」對于愛情,關靜有她執著的一面。敏圓算是被她給打敗了。「關靜,你有沒有想過,他在那一地帶出現,便極有可能在那附近上班。」
「就是想過了,所以我才決定守株待兔的嘛。」
「可是,他若以後開車出門,你是不是白等了?」
必靜想想,也對。「那,我該怎麼辦?」
「你小扮的公司是不是有公關室?」
「對。」
「你去當公關。」
「干嘛?」
「找借口去拜訪附近的其它公司行號啊︰一來,你有正常的薪水可拿;二來,當你找到你那位白馬主子的時候,你可藉公關之便,探查他的行業,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找他出來吃飯,了解了解他那個人的品性。」
「敏圓,你好聰明。」
「哪里,哪里,」她只是珍重她的耳朵罷了。
不然關靜若真不去工作,鐵定一天打四通電話來找她聊天;到那個時候,她真會讓她的小老板給抓到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