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港轉機到上海虹橋機場綁,上官寂高大的身子簡直就像是活受罪,好不容易下了飛機,他迫不及待的伸展四肢。
莊可璦是第一次到中國大陸旅行,于是她請了大陸的旅行社接洽一名導游,剛出了海關,便有一名身著套裝的女子,與身旁的男子拿著一個夸張的牌子,上頭大大的寫著「莊小姐」、「上官先生」這幾個字。
莊可璦看到時,有些羞澀的低下頭,不敢相信這兩位大陸同志如此的熱情,寫上那夸張的告示,讓她實在不想靠近他們兩人。
就連上官寂也是緊皺著眉頭,最後低聲問︰「別告訴我,那兩個白痴是你找來的。」他對自己名字被寫在花式的告示牌上,感到非常頭痛。
莊可璦翻了翻白眼。「你以為我愛嗎?」她眨了眨被告示晃到花掉的水眸,最後鼓起勇氣走向他們。
「請問是莊小姐及上官先生嗎?」身著套裝的女子走上前,一臉笑呵呵的看著他們,接著有禮的朝他們九十度的鞠躬,「我們是‘熊蓋軟’旅行社的導游,我叫方風箏。」方風箏說了一口流利的國語,那清麗的臉上有著笑容。
「我叫廣大街。」另一名助理,也憨憨的笑著。
莊可璦噗哧一笑。「女的叫放風箏,男的叫逛大街,要是男的牽女的手,不就是逛大街,放風箏嗎?」大陸同志取名字,真是取得好有創意。
上官寂不了解莊可璦的幽默,只是覺得眼前的告示牌非常礙眼。「能不能把你們手上的告示牌拿掉?」活像是出殯的花圈,只差沒貼上他的相片。
這是方風箏見到上官寂那張完美而有魄力的俊臉時,眼楮霎時一亮,咧開了她鮮紅的唇瓣。
「好的,上官先生。」她拿下告示牌,接著便朝上官寂放著那無限魅力的電波。「請問上官先生要在上海待幾天呢?」
莊可璦站在一旁,看著那女導游不斷對上官寂拼命示好,雖然也有些不滿,但一旁憨厚的廣大街卻幫她提起行李,朝她直直一笑。
「可璦小姐,請往這兒走,我們備有專車,來接你們去酒店。」廣大街領她先走,外頭確實有一輛黑色轎車等著他們。
莊可璦坐在後座,在上官寂那高大的身子也擠進轎車時,卻見那導游小姐也想坐在上官寂旁邊,最後莊可璦忍無可忍了。
「方小姐。」莊可璦冷冷開口︰「請問你真是‘熊蓋軟’旅行社派來的嗎?」
「是的,莊小姐有什麼疑問嗎?」方風箏露齒一笑。
「那就對了,」莊可璦甜甜朝她一笑。「我請的是導游,可不是伴游女郎。」
她笑得無邪,可那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氣的牙癢癢。「請你坐前面。」
方風箏倒抽一口氣,最後只好訕訕地下車去,關上後車門,坐到前座。
便大街不敢吭一聲氣,只得開車前往預定的酒店。
此時,上官寂打量莊可璦一臉笑盈盈的表情,卻發現她那雙水眸異常的冷漠,這勾起他的興趣了。
這女人,變臉的速度比他想象中還要快,而且她的情緒表里不一,明明眸子里有兩簇怒火快冒出來了,可相對的,她臉上的笑容卻是愈揚愈大。
「莊小姐及上官先生是蜜月旅行嗎?」方風箏回頭笑問著,可眼里還是只有上官寂一人。
莊可璦看了上官寂一眼,嬌小的身子突然靠上上官寂的手臂。「看不出來我們是夫妻嗎?」她嘟著小嘴,不滿的說著。
方風箏一愣,眨了眨眼後,才尷尬一笑,「確實是看不出來,莊小姐好像我家那發育不良的妹妹。與上官先生站在一起,活像是父女。」
暗諷她發育不良?那三十四C的完美胸部,竟然還嫌她發育不良。
「唔……」她蹙著眉,直盯著上官寂瞧著。「老公,都怪人家一張女圭女圭臉,瞧你都被說老了,老到可以當我的爸爸呢!」
真是罵人不帶髒字,連帶上官寂一並被拖下去罵老了。
他挑眉不語,還想看看她能在口頭上佔到什麼便宜。
「我、我可沒這麼說呢!」方風箏咬了舌,又轉了話鋒。「其實我覺得上官先生是人中之龍,氣魄非常,在台灣應該是做大生意的人吧!」
「老公,人家說你長得像台灣的呆胞啦!」莊可璦毫不客氣將大陸稱台灣人的詞兒拿出來用。「瞧你身上的銅臭味太重,看起來還真像呆胞耶!」
呆胞?上官寂依然是挑高好看的墨眉,眸中有著濃厚打量的意味,這莊可璦看來不好欺負。
「嫌我太有錢了?」想玩?可以,他陪她玩,「可我都是為了你。」末了,他扯起好看又惑人的笑容,修條的食指勾起她下顎。「親愛的老婆,你可知道我為了你,花了多少時間才染上這一身銅臭味。」食指順勢撫過她白女敕的臉頰。
頭一次,他觸到一張沒有搽上任何人工添加物的粉女敕秀龐,柔柔的,如水般女敕的小臉。
她掩下長睫,這死男人也配合太好了吧!吃起她的豆腐來了。「老公,其實不管你‘臭’,我都會愛你的。」笑容漾得好甜蜜,真像一名沉浸在愛情的小女人。
「謝謝你疼愛為夫。」最後,他扳住她的身子,硬是與他對上眸子,接著,他以薄唇掠取了她嬌女敕的粉唇。
沒想過他會來這招的莊可璦,只是瞠大眼看著他放大的俊顏,最後,她悄悄的掄起粉拳,想要送他一記「黑輪」嘗嘗。
上官寂不是簡單的人物,還未完全侵掠她的唇舌,他迅速離開她的唇瓣,另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笑貌得極為溫柔,「我們可是一對感情好的夫妻,這樣的動作可能稍微‘火熱’一點。」看清她想揍人的動作,他只是見招拆招。
莊可璦瞄了方風箏一眼,瞧她看得傻眼,可雙手全被箍制住的她,最後心不甘,咬了咬唇瓣後,竟然自動復上他的薄唇。
懊啊,他喜歡親她嘛,讓他親個夠!莊可璦豁出去了,反正初吻都沒了,怕啥啊!再怕下去就不像莊可璦了。
先是一驚她的動作,最後她那不听話的小嘴不斷啃嚙他的薄唇,一口、一口咬著,最後有血絲混在兩人的口里,而他也順利的捕捉到她那靈活的小舌。
末了,她痛苦的逼自己抽離你的唇瓣,只見他一張薄唇鮮艷異常,詭異的魅惑著她的眼。莊可璦暫時失了魂,臉兒不知不覺燒紅了起來。
上官寂眯眸,沒有擦拭唇上的鮮血,只是以舌尖舌忝舐唇瓣,那雙細眸深深盯住她的小臉瞧,莫名的,他嘴角勾起了邪佞的笑容。
「上、上官先生,你、你流血了。」方風箏顫抖的說著。
「沒關系,」他不怒反笑,「我的小妻子特愛這種方式。」他故意將莊可璦拉住背里,以下巴抵住她的頭頂。
小臉撲往他的懷里,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襲來,不讓她討厭,反而有一種怡人的氣味,而且還帶著陽剛的味道,甚至還讓她覺得,他的胸懷其實很溫暖。
最後,方風箏不願再見到這對小夫妻的恩愛,只得氣呼呼坐在前座,雙眼瞪著前方。
看著一動也不敢動,如同化石的莊可璦,他才開口︰「原來,你這麼甜……」
她身子一僵,不敢出聲。
「會讓我想一嘗再嘗。」他輕聲笑著。「親愛的。」
莊可璦暗自叫苦,卻被他雙手箝制緊,不能自由活動。
現下,她知道「自討苦吃」的下場了。
自討苦吃的下場憊不算嚴重,可憐的是,她竟然「玩火自焚」了。
盯著那門上的號碼,莊可璦咽了口沫,最後又退一步,直到撞上一堵肉牆,她只好皺著眉往前進,可卻沒有勇氣打開房門。
綁頭的男人站了好一下子,看著她來來回回的腳步,最後大手攬住她腰際,一手抱著她,一手打開了門把,將她帶進套房里頭。
嗚嗚……她不要啊!莊可璦被上官寂攔腰抱起,帶進那寬敞的蜜月套房里。
都怪她,跟那放風箏的女人,逞什麼口舌之快,結果讓自己吃虧失去初吻就算了,還臨時換了蜜月套房。天啊,她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不喜歡我們的‘蜜月套房’?」上官寂冷笑,低頭看著她。「這不是你冀望的,親愛的?」
眯起眸,望而卻步可璦退離他好幾步。「我、我警告你,少用那惡心的語氣叫我,我只是不想丟台灣人的面子而已。你別得意忘形了。」她仰著小臉,傲氣滿滿的警告著。
「你很甜。」上官寂是故意的,好整以暇的坐在水床上,盯著她的表情。
臉頰不爭氣的紅起來,咬咬唇瓣,她氣呼呼的在原地跺著腳。「姓上官的,你別得寸進尺,
你快去再另訂一間房間,反正你有錢到八輩子都花不完,多個房間,多點個人自由。」
上官寂冷哼一聲。「我就想跟你擠同一間,不成嗎?」他如同黑豹般的悠閑,霸氣的不肯挪動身子。
「不要。」她鼓起臉頰。「我們約定過的……」
「我可沒答應,」他笑,笑得極為險惡,「我只答應陪你來上海,其他的,我可沒多答應。」
「你……」她生氣的插著腰。「上官寂,你像極了無賴。」
「謝謝你的夸獎。」他看了她一眼,這女人氣焰太盛,總把男人當笨蛋,他倒要看看,他上官寂上會收拾不了這只火爆的小蠍子,「上海之行,我想我有的是時間了解你。」
「被你了解沒啥好光榮的。」望而卻步可璦抬高了下巴。「滾滾滾——滾啦!」她手指門口,小臉全漲紅了。
蚌地,她的身子被人一拉,速度快得讓她眨了眼後,便陷在柔軟的水床之中,而身子上他正壓著她的四肢。
一時之間,熱氣包裹她的全身,在他的身下,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如此的縴弱不堪,只要他一出手,很有可能把她頸子捻斷。
她不敢出聲,因為她瞧見他的大手正移向她的頸子,大手輕易箍住了她縴細的頸子,只消一用力就可以折斷。所以不敢惹怒他,只抽著冷氣。
他眯眸,瞧她乖職一只綿羊的樣子,嘴角扯了一絲微笑,最後他俯下俊顏,薄唇在她頸間游移,摩擦她粉女敕的肌膚。
她的一切,莫名的吸引著他。
可莊可璦卻不要在這情況下,失身于一名她完全不懂的男人,最後只得微弱的出聲︰「不、不要……」她喘息著,帶著一絲懇求。
最後,他的唇由她的頸邊而上,熱氣拂過臉頰,將她呵出了紅暈來,接著唇瓣咬住她白女敕的耳垂,豐潤的讓他探也舌尖輕舌忝著。
她身上有一種香甜的味道,讓他真的想一嘗再嘗……
「嗯……」她不舒服的嚀了出聲,他的舌頭濕舌忝著她的耳朵,雖不喜歡,可也的身子卻背離了想法,似乎力氣被抽離了,只能完全任由他捉弄。
「喂,你、你別太過分哦!」她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羞愧得滿臉通紅。
對于男女之間的,一點都不陌生的上官寂,知道該如何挑起一個女人的,尤其是現下無人的房間。
突然門鈴一響,打斷了他的好事。上官寂皺眉暗咒一聲,黑發微亂的起身開門,只見門口站著服務生,推著小餐車前來。
「上官先生,晚餐為你送來了。」服務生專業的說著。
塞給小費後,擾人好事的服務生也離去了,而床上的人兒卻縮到一角,不知從哪變來的水果刀,正緊緊的被莊可璦握住。
上官寂眸子半掩,出現興趣濃厚的意味,「你想干嘛?」想殺他?
「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我就……」她退後,恐嚇的揮著水果刀,卻恫嚇不了他腳步的前進。
「就怎樣?」俊顏上有著邪惡的笑容,「你有膽玩,就要有膽子接受後果。」最後,他爬上了水床,床上的波動更大了。
莊可璦眼一閉,在自己的前面亂揮,她想,他會閃的。
只是,她猜錯了,她感覺刀子劃破東西的感覺……
倏地睜開眼楮,她看見上官寂的手背被劃了一刀,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他沒說什麼,表情也沒變,依然是掛著一張笑顏,可他卻以舌舐著傷口,鮮血不斷溢出,傷口似乎滿深的。
「對、對不起。」她皺眉,不是故意傷害他的。
他看著她,沒說什麼,只是舌忝著傷口,如同一只受傷的黑豹,可雙眼卻犀利的不放過她的動作。
見她跳下水床,以為她要奪門而出,卻沒想到她是跑進浴室,接著拿出一條浸水的濕手巾出來,復蓋他的傷口,替他止住了血。
「酒、酒精可以殺菌……」她抓他沒受傷的另一手,按著受傷的左手後,在小餐車上打到一瓶香檳。
她忙亂的打了開來,接著跳上床幫他處理傷口。
「我、我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反正酒精可以殺菌……」她喃喃著,小手忙著幫他止血。
「都是你啦,你要是別亂來,我就不會這會做!」眼里有霧氣,可卻不敢太用力眨眼,怕會眨下水滴。「對不起……」
原來,她根本就是怕壞人,欺善怕惡的女人。
「呃……」她皺著眉看著他大笑的樣子,「你有病啊!」沒好氣的罵他一句。
上官寂不顧手上的傷口,大手不客氣的往她鼻頭一捏,「女人,還是需要一點教訓的。」
「咧!」她吐吐粉舌,拍掉他的手。「我想跟你計較,不過我丑話說在先,只要你再敢踫我一直,我就把你的男性自尊剁下喂狗……」抬眸,看他不以為的表情,她以認真堅定的雙眸回看著他。
「別以為我是開玩笑的,惹惱了天蠍座,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他唇一笑,又將她一拉,吻上她的唇。
末了,雙唇離開後,莊可璦想也不想就想揮他一拳。
卻見他一派輕松,坐在水床上,好看的唇,緩緩吐出「跟你要點醫藥費也不可以嗎?」她雙肩垂下——
這一局,莊可璦,敗,上官寂,勝。
「滾啦!」莊可璦霸道的抱著棉被,一臉受困的踹了踹上官寂。
「一起唾。」上官寂也態度強硬的拉過她懷里的棉被。
「你去撞牆比較快啦!」她推了推他,「叫你去訂別間房間你不要,現下你又要來跟我搶床,你變態啊!」她氣呼和善的罵著。「滾啦,卻睡下面的沙發。」
他睨了她一眼,「不想。」如同八風吹不動的泰山,他直接躺在床上。
看他無賴的躺下來,又厚顏無恥拖去她的棉被,安穩的沉入夢鄉里頭。
梆!氣死她了。瞪著他的睡相,又推了推他,「睡過去一點啦,豬!」
最後,房里歸于平靜,莊可璦終于熄了燈躺了下來。
第一天出國,哪兒也沒去,卻累得讓她睜不開眼楮。就算連趕三天的稿子,也沒有今天的累……
身旁那臭男人還睡得下……那她不管了,她要睡了!水漾的大眸閉上,安穩的讓自己沉入夢鄉里頭,坐了一天的飛機及車子,她已經累得無法動彈,再加上這男人城府極深,根本搞不懂他想干什麼,攻防點玩累了,她決定舉白旗休戰——睡覺。
只是,黑夜里驀地睜開一雙黑眸,听著她安穩的呼吸,不到十幾分鐘,便又听到規律呼聲。
細細的,不像是打雷,反而像貓兒般的呼嚕呼嚕聲,听久了,其實很可愛。
可璦……她的名字,上官寂輕輕挪動身子,透過微弱的光,看著她的睡龐,如同小阿兒般的天真。
如果她不這麼張牙舞爪的,其實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上官寂揚了一抹笑容,將她納入自己的懷里。
她像蜜糖一樣,一嘗,叫人欲罷不能。
抱著她,軟軟的,如同抱團棉花一樣,很舒服。
逐漸的上官寂也閉上雙眼,這是第一次,他可以這麼快的入睡……
背里的人兒被緊緊抱著,雖然不安的動了一下,可還是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平靜無波的熟睡著。
末了,水床上的兩人,以熟睡為干戈畫下句點。
夜,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