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睿是第一個醒來的人,他一醒來見到自己竟被雷鑰緊擁著,而自己的臉上也有些
緊繃,模了模臉上發現有二道淚痕。
是夢。他還記得昨晚做的夢。
夢里,他失手血刃了好友,在悔恨之余中,突然一雙柔軟的小手輕撫上他的臉龐,
為他拭去臉上的淚水,也為他拂去心里的罪惡,然而夢里的他,卻感到十足的真實,是
幻是真,他已分不清了。
可,一睜開眼,只見一張純真熟睡的臉龐,映入他的眼里。
那一瞬間,他的心確實是急促的跳著。
望著她熟睡的嬌顏,他嘴角勾了抹笑容,點了她的鼻尖一下。
當他欣賞著她的容顏時,羽紅也能緩緩的醒了過來。
「奴婢為爺兒及夫人打水。」羽紅站起身,拿著水盆往外走去,不再打擾他們二人
獨處的時間。
韋睿收回思緒,整理自己微亂的衣衫後,他將雷鑰的身子輕搖了一下。「醒醒,咱
們得趕路。」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大手又忍不住的拂過她細滑的臉龐。
「嗯……」她不滿的咕噥一聲,抓住他的手臂又繼續睡著。
瞧她的動作,他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韋睿心想軟言好語叫不醒她,他便撩起她的裙角,檢視她白皙的腳踝,發覺比昨天
消腫了一些,這時他用力往她的踝骨一按,熟睡中的可人兒瞬時跳了起來,惡狠狠的瞪
著他瞧。
「你你你……」她疼得又盈出淚水,小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要死啦!我跟你無
冤無仇的,你要讓我疼死啊?」
韋睿望著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嘴角有著淡淡的笑容。「起來吧,咱們得趕路
了。」
「趕路?」剛睡醒的她還是迷迷糊糊的。「我不要趕路啦,我要睡覺。」睡晚她被
他吵了一夜,這會兒正發困得緊,沒想到沒良心的他還要她起來趕路。
見她又想躺回草堆里頭,他將她一把拉起,軟綿綿的身子就這樣倚進了他的胸口。
她腦袋昏沉沉的倚在他的胸膛,一點也不覺得害臊。
「別睡了,起來。」他皺眉,聲音漸漸的冷了起來。
她勉強睜開一只眼,發現他又板著臉孔時,她才噘著小嘴、睜開朦朧的大眼,只是
雙臂卻攬在他的肩上,耍賴的說著︰「怎麼辦?我的腳比昨晚更痛了,連走都不能走
了。」她眨了眨眼,試圖想擠出幾滴淚水。
「不能走,那麼你便留在這兒。」他輕輕將她推開,強硬的口氣一點也不像有開玩
笑。
一听他要將自個兒留下,所有的瞌睡蟲全跑光了,她不滿的嘟嚷一聲,理了理身上
的衣裳後,才一跛一跛的又黏回他的胸膛。
「你不能離開我,別忘了你是我的男人。」她孩子氣的說︰「說什麼你都不能離開
我半步。」
听了她的話,他真是哭笑不得。
羽紅這時端了水進來。「夫人、爺兒,你們擦擦臉吧!」她將水盆拿到二人的面前。
「羽紅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雷鑰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夫人,您就直接叫我羽紅吧!」她眼光瞟了韋睿一眼,發覺他俊美不已,臉頰上
多二朵紅霞。
「那……」
雷鑰還想開口說話,韋睿卻擰起了濕布往雷鑰的臉上擦去,不想再讓她多開口說一
句話。
這小麻煩,每次一開口就會有更多的麻煩惹上身。
懊不容易,韋睿才放過她讓她喘口氣。她沒好氣的望著他。「你想讓我悶死啊!」
「悶死總比多話好。」他又將白布揉了揉水,才往自己的臉上擦著。
「我哪兒多話了?」她不滿的抗議著。
他白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便走向門口。
雷鑰不高興的鼓著小臉瞪視他的背影,她用小鼻重重的哼了哼,才牽著羽紅的手。
「這就別管了。」她將她手上的水盆放到一旁。「咱們得跟上他的腳步。」說完,便一
跛一跛的跟在他的後頭。
☆☆☆
羽紅將韋睿的柔情全看在眼里,他現在正背著吱吱喳喳的雷鑰,瞧她親熱的攬著他
的頸子,一張小嘴湊近他的耳旁,不斷開口說話。
韋睿有時會回應她幾句,可大部分的時間他總是緊皺著眉頭,似乎很受不了她的多
話,雖是如此,他卻沒出聲制止她開口。
一切落進羽紅的眼里,她真是羨慕極了,但她明白,這麼好的男人,卻是連看她一
眼都嫌奢望。
說真的,羽紅的美麗比雷鑰多一股艷美之色,二人比較之下,反而羽紅更能讓人感
到驚艷,一張瓜子臉有著彎如月的黛眉,細細的鳳眼更添女子的嬌媚,整體看來,她比
雷鑰美上許多。
只是,韋睿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瞧過她,眼光也沒有多停留在她身上半刻,他
的眼光只流轉在雷鑰的身上。
她好羨慕雷鑰,有個男人寵著、愛著,而且還是一名俊美不已的男人,如果她的命
運不是這麼坎坷,今日她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也許有幸遇上這麼好的良人,然而一切
已是奢想,她只是沒爹沒娘的孤兒,任人買賣的賤奴,一生都只能活在主子的陰影下。
如果……如果她跟雷鑰哀求,讓她一輩子待在爺兒的身邊侍候,不知道她會不會答
應?忽地,羽紅的腦子里閃進這個想法,隨即小臉上全是紅潮。
一進小城,韋睿便將雷鑰放了下來,他依然沒有看羽紅一眼,只是望著比他矮了一
截的雷鑰!開口問︰「你可以走路嗎?」
雷鑰往前走了幾步,雖還有些刺痛,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嗯。」她展開笑顏,
主動勾上他的手臂。
韋睿不理會她的小動作。「晌午了,咱們今晚就在這里休歇吧,若是再趕路,我怕
你們的體力會不支。」他的手臂被一雙小手攬著,且她那柔軟的胸脯抵住他的手臂,令
他心里感到一陣騷動。
他表面不動如山,卻被她嬌軟的身子給動了心。
羽紅跟在二人的後頭,望著他們恩愛的模樣,心里有些難過,沒想到才短短一天,
她便愛上了這名男子。
緣份總是奇妙的不是?
雷鑰望著人來人往的小鎮,雖不大,可卻也熱鬧非凡,她頻頻回頭看著羽紅,一張
可愛無邪的笑容映入羽紅的眼里。
「羽紅,你等一下要吃什麼東西呢?我叫我的夫君帶我們去吃。」雷鑰笑呵呵的說
著,無視眾人投來的眼光。
羽紅一陣澀笑,她明白雷鑰是心地好,但心里卻不禁嫉妒起她來。「夫人,羽紅沒
有意見。」
雷鑰嘟著嘴「哦」了一聲,隨即又回過頭仰望著韋睿的俊臉。「我們要上哪兒去
呢?」
「找間客棧讓你歇著,我找個大夫來看看你的腳傷。」他直視著前方,手臂依然還
可感到一陣嬌軟溫熱,心里有著莫名的情緒在浮動。
雷鑰大而化之的個性並沒有發現韋睿的變化,始終不改親熱的接觸,她的大眼四處
的溜著,看著一旁的攤位。
蚌地,她望見一個攤販上擺著銀亮亮的飾品,她是姑娘家,眼光全被這堆的飾品給
吸引了。
她強拉著韋睿走過去,羽紅腳步緊跟著他們之後。
小販見客人上門,連忙擺出一副討好的笑容。「爺兒、夫人,選蚌漂亮的發釵帶回
去吧!」
雷鑰東模西模的把玩著一支支流蘇、銀釵,可就是沒有意思要買下。
不能怪她,她現在的身份只能看看,根本沒有多余的銀子買這些小玩意。
韋睿見她死賴在攤販前不走,瞧她臉上全是驚喜的光芒,且在她手上把玩許久的一
支銀釵,都舍不得放下的樣子,他輕笑著搖頭,準備拿出銀子付清。
可這會兒雷鑰又放了下去,勾著韋睿的手臂說︰「走吧,咱們買不起。」她頗有自
知之明,知道走江湖是不能亂花銀子的,就算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她也不能隨便吵著要。
韋睿拿起那支銀釵往她手上放去,拿了五兩銀子給小販,之後不語的將她帶離了攤
販。
雷鑰驚訝的看著手上的銀釵,眼角也忍不住的望了韋睿一眼,見他還是冷淡的樣子,
可是她手上的銀釵卻是如此的炙熱溫暖,她感動得揚起一個笑容,將它緊緊的貼在自己
的胸口。
這比她得來的任何禮物還要珍貴。
羽紅不發一語,她知道雷鑰的臉上全是滿足的笑容,心里更是浮起一陣酸澀的情緒,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她只是人家身邊的奴婢罷了。
然而,她心里嫉妒雷鑰的心情,卻是愈來愈重……
☆☆☆
韋睿找了間不算大的小客棧,未開口便听見雷鑰搶著告訴掌櫃要二間房,一間給羽
紅,一間則是給她和韋睿二人住。
韋睿早已習慣她的獨斷獨行,也就隨她去了。
「好了,你自個兒先到廂房休息,我去為你找大夫來。」韋睿說著。
「不要。」雷鑰不肯,還是「巴」著他的手臂不放。「你上哪兒,我就上哪兒去,
要是你突然使壞,將我給丟在這里,你一個人跑了怎麼辦?」她眨著大眼說著,仿佛他
是無情無義之人。
韋睿冷冷的望著她瞧。「你的腳已經跛成這樣了,你還想到市集去?」
「沒關系,我可以忍嘛!」她就是硬要跟著。「再說我親自讓大夫瞧瞧也比較方便,
不會讓大夫缺這、缺那的,還要多跑一趟。」
她總有她的理由。他無奈的輕嘆一口氣,只有帶著她往客棧外走去,至于羽紅還是
無語的跟在的後頭。
雷鑰一張小臉全是得意的笑臉,走在市集依然是左右張望著,瞧這個市集雖不大,
卻也熱鬧不已,擁擠的人潮互相擦撞,可是韋睿卻將雷鑰保護的很好,不讓她與人相撞
一下。
可雷鑰天生好動,總是好奇的到處觀望著,直到她想起羽紅在後頭時,回過頭想與
她說話時,卻發現她臉色慘白的直望著前方。
敝了,羽紅是在怕什麼呢?雷鑰又將眼光移回前方,這時才發現有個白衣男子緩緩
走向他們,身後還帶著幾名看似打手的男子。
白衣男子手拿紙扇,一張臉龐還稱得上俊美,只是他的俊美中卻帶著陰沉、邪惡,
明眼人一瞧,便可得知這男人絕非善類。
雷鑰勾緊韋睿的手臂,有個直覺告訴她,那群人定是沖著他們來的。
韋睿也明白事情不對勁,面對伺機而動的對手,加深戒備。
羽紅害怕,她躲到韋睿的後頭說道︰「爺兒,那名白衣男子便是慕家莊的慕尚文,
也是慕莊主,是他強逼奴婢下嫁于他。」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想一定是慕尚文不放過
她,親自出了慕家莊連夜攔在他們之前,要將她抓回去。
雷鑰一听,生氣的說道︰「羽紅你別怕,我家夫君厲害得很,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
對手。」
「夫人,慕莊主不是平常人,他是‘毒龍’的嫡傳弟子,擅長使毒,奴婢怕他使用
小手段,讓爺兒有危險。」羽紅擔心的說著。
「不會的!」雷鑰對韋睿非常有信心。「夫君,那些人就交給你了。」她拍拍他的
手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韋睿白了她一眼,這小妮子只要遇到危險就將麻煩丟給他,可是他竟然也听話的替
她收拾善後,能怪誰?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
他全身警備著,等到慕尚文走于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
「羽紅美人兒。」慕尚文沒有直接找上韋睿,反而是滿臉笑容的看著羽紅。「我要
納你為妾你不肯,竟然逃出慕家莊,而且還勾搭上有婦之夫?」這時,他一雙陰沉的紅
眸才望著韋睿,打量著他全身上下。
一股霸氣自韋睿的身上散發出來,他應是人中之龍,二道劍眉氣宇軒昂,一雙黑眸
有著讓人打顫的氣勢,要不是慕尚文仗著自己學毒專精,也許他也會感到恐懼。
他再瞄了一眼韋睿身旁的雷鑰,瞧她一雙美燦的大眼顯得怒氣勃勃,雖不特別美,
以他對女人的閱歷,他知道這姑娘心性純真,莫名地也想佔有她。
「什麼叫勾搭有婦之夫?」雷鑰用小鼻哼了哼。「你才不要臉兼下流,羽紅根本就
不想嫁給你這不男不女的人妖,你就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她,你到底還是有是人啊!」她
指著慕尚文的鼻子罵。
慕尚文扯了一個冷笑。「我是不是人,要等你試過才知道。」他的口氣十分輕浮的
反諷回去。
雷鑰天真,根本听不出來他所說的話。「我干嘛試你啊?我家夫君用一根手指就能
將你打得落花流水,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逼迫良家婦女。」
「你的夫君有那個能力嗎?」慕尚文覺得雷鑰有趣極了,忍不住想逗逗她。「還是
只有床上的能力讓你稱贊?」他打開扇子悠閑的煽著。「如果你還想試試看更厲害的,
來試試看我的男性威力吧!」他大笑著。
雷鑰氣紅了臉,這男人講出這麼下流的話。「夫君,將他打得鼻青臉腫的,讓他爹
娘都認不出他來!」
韋睿不像雷鑰那般沖動,他只是冷冷的開口說︰「慕莊主,在下並不想惹是生非,
也不想多管閑事,只是羽紅姑娘並不願意下嫁于慕莊主,您是否能出個價錢,讓我贖了
羽紅姑娘的自由?」他先講理,明白江湖規矩。
「可以。」慕尚文收起扇子。「只要將你的小妻子跟我交換,我便還羽紅自由。」
他呵呵笑道︰「瞧羽紅比你的小妻子美上幾倍,而且羽紅還是個甜美的處子,跟我交換
並不吃虧是不是?」
雷鑰差點咬斷牙,她實在忍無可忍的罵著︰「做你的白日夢,也不想想你不男不女
的,誰會看上你這窮酸小白臉啊!」
「看來,」韋睿制止雷鑰開口。「咱們是無法達成共識,得罪了,慕莊主。」
「好說。」慕尚文雙手拱著,先禮後兵。「第一次有人敢卯上我慕尚文,看來你也
是條漢子。」
韋睿將雷鑰輕推到一旁去,接住慕尚文的一掌,二人的交手,引來路人的驚呼,立
刻讓出一條路。
一個轉身、一個旋踢都引起陣陣殺氣,二人打得旁若無人,至于慕尚文帶來的打手
則是趁韋睿專心之際,悄悄地擒住雷鑰及羽紅,捂住她們的嘴鼻,不讓她們發出半點聲
音。
韋睿面對敵意頗深的敵人,根本無法分心,只是專心的對付著慕尚文,慕尚文的內
力不強,可他一出手便是毒針、暗器的,讓他防不勝防,所以絲毫不敢有任何的輕敵之
意。
交手數十回合,慕尚文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對手,明白再交手下去,他肯定要吃
敗仗的。
眼角瞟到一旁屬下已擒住雷鑰及羽紅,他自喊道︰「慢著,再戰下去,我便要那二
名女人死!」他戰得額上冒汗,身上的暗器也用得差不多了,因此怒喊一聲。
韋停下動作,才發現他一時大意將雷鑰丟在一旁,才讓她給擒住了。
慕尚文見韋睿懾住,他扯開一個笑容,喘了一口氣才說︰「看來,你輸了。」他退
了一步,想與韋睿拉開距離。
韋睿明白慕尚文懾于他的氣勢,他眼光瞥見一旁有著一顆瓜果落在地上,他的腳微
微往後,將瓜果提氣躍起,用力一踢射向慕尚文,只見他連忙用扇子擋住,趁著這空檔,
韋睿以迅雷之速來到他的面前,先是壓住了他的雙肩,反過他的身扭住他的雙手,一手
鎖住那致命的咽喉。
「你……」慕尚文難以出聲,難過的吐出一個字。
「放開她們二人,否則我便要你死!」韋睿冷聲的恐嚇著。
打手們看著主子被擒,慌了手腳的你看我、我看你的,拿不定主意。
韋睿一見,加重了力道在咽喉上。「快放了她們,否則我要你命喪今日!」
「不,要是你當場殺了我呢?」慕尚文才不上當。
「我只先放一個,不然我沒有保障。」
韋睿望了雷鑰及羽紅一眼,想也不想便命令︰「先放了我的女人。」他承認他護短,
畢竟雷鑰地他不能失去的。
羽紅听到這句話,眼眶濕了起來。
「放了她。」慕尚文說著同時,也跟打手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原本慌亂的表情變
得鎮定起來。
一名男子帶著雷鑰往韋睿的面前走來,用力一推便將她推了出去,在此同時竟撒出
一抹白粉,頓時迷蒙了眾人的眼。
韋睿沒想到他們會來這一招,一不小心便吸入一口粉末,嗆鼻的味道使他松了力道,
讓慕尚文有機可趁的擊了他一掌,逃出他的鉗制。
慕尚文原本還想擒住雷鑰,還好韋睿反應夠快,毫不留情的一掌往他的胸口擊去,
內力深厚的一擊將他打得吐出鮮血。
再出不敢想擒回雷鑰,慕尚文退後幾步吐了幾口鮮血,含恨怒視韋睿一眼後,便揚
手馬上撤離原地,不再多留一刻。
雷鑰扶住韋睿的身子,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對勁,也不敢要他追上去。「你沒事吧?」
都是她不好,說什麼要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的,要是他死了,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羽紅她……我沒有辦法……」他感到頭一陣昏眩,體內有一股莫名的火焰在燒,
燒得他痛苦萬分。
「沒關系,咱們再想辦法。」雷鑰想哭,可是她知道她不能,現在見著他受傷的模
樣,她得找到大夫為他療傷。
就這樣,雷鑰瘦小的肩膀扶持著韋睿高大的身子,走在路人冷視的街上,沒有一個
人伸出援手幫助她。
☆☆☆
大夫將韋睿的手放回絲被,回望雷鑰一臉焦急的小臉。
「大夫,怎麼了?他有沒有事啊?」她急得抓著大夫的手問著。
大夫先是搖了頭,再點了點頭。「姑娘,他中的是‘情花粉’,並不是普通解藥可
以解的,非得找到制藥的主人,才能解這種毒。」
雷鑰一听,腳步差點站不穩,她震驚的開口問︰「意思是……他死定了?」
「非也。」大夫又搖了搖頭。「這‘情花粉’是俗稱的‘春菜’!只是它的藥性比
一般的藥還要強得多,二個小時之內要是有和女子交媾,將毒性過到女人的體內,那
情花便會侵蝕五髒六腑,到時便回天乏術了。」大夫望了炕上的韋睿一眼,瞧他的臉都
已經小組漲成暗紅色了。「和中了‘情花粉’的男人交媾的女人,雖不至于要女人的命,
不過事會得到‘心悸’的毛病,嚴重者氣血攻心一樣也是會身亡,所以姑娘看是要找窯
子的紅塵女,還是要……」大夫止住卑,不便再多說下去。
雷鑰睜大眼望著大夫,沉默了一下。「我明白了,大夫。」
「你在想清楚,男人交媾一次,此毒便永解,可女人體內的‘情毒粉’卻是永遠不
解,永遠都留在體內無藥可醫,就算有‘情花粉’的解藥也是一樣。」大夫再看了韋睿
一眼。「姑娘只剩一個半時辰,要救他只有現在了。」
雷鑰點了點頭。「大夫,我明白怎麼做了。」她來到炕旁,望著韋睿痛苦的樣子,
她知道他正努力的壓抑著。
「那老夫先走了。」大夫站了起來。「這間廂房讓你們暫住,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
的。」說完,便往門口走去,闔上門,房里恢復一陣寂靜。
雷鑰嬌軟的小手撫著韋睿的臉龐,灼熱的體溫讓她感到一陣心疼,是她,害他承受
如此的痛苦。
朦朧的韋睿,勉強睜開了雙眸,他張開干燥的唇瓣說︰「水……我要喝水……」此
時的他只感到體內有一把火在燒,燒得好像什麼都不剩了。
她聞言,連忙去倒了一杯水來,只是她想扶起他卻又嫌重,只有自己喝了一口水,
軟女敕的櫻唇覆在他的薄唇一,將清涼的水送進他的口里。
他貪心得的汲取著她口里的甜蜜,末了還饑渴的吸著她口里的蜜水,想借以消去月復
內的火焰。
她……她快不能呼吸了,被他掠奪著口唇,她掙扎著好不容易才離開他,用力的呼
吸著新鮮空氣。
韋睿見她離開,也緩緩坐了起來,他一雙黑眸里藏著滿滿的邪火,望著雷鑰一張清
純的小臉,心里那股火焰撩得更炙了。
「鑰兒……」他低啞的喚了她的名。「過來讓我愛你好嗎?」他伸出大手,想抓住
她。
她嬌羞的垂下螓首,雙手解著衣衫。
她不該害羞,因為他們有夫婦之實,更何況他是她的天、她的夫,救他是理所當然
之事。
雷鑰解下腰帶,衣襟間也露出一大片的雪白的肌膚,寬大的衣裳滑下她白女敕的腳下,
嬌小成熟的身映入他的眼里。
「韋睿……」她嬌喊一聲,小手交到他的大手上。「我將自己交給你了。」她一張
未經粉琢的白淨臉兒仰望著他一雙炙熱的眼眸。
他輕笑一聲,將自己的唇封上她飽滿的小嘴,將她的身子納入自己的懷里,大手隔
著肚兜搓揉著胸脯。
她嬌喃一聲,沉醉在他舌尖挑弄之下,身子如水的癱在他的懷里。
瞧她身子全揉在他的懷里,他笑得更是邪肆,褪去自己的衣衫,與她的身子貼熨著。
他的大手順著她的曲線滑下……
「鑰兒,你好美……」他離開她的唇,轉而吻著她的頸子。
「別急,我的小鑰兒……」他邪肆的說著,一步步侵略她的身子。
慢慢的,二人的呼吸漸漸濁重。
到底是為了解毒,還是為了,雷鑰再也無法思考了,現在的她已不能全身而退,
只能將自己全部交給韋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