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到端康府的意濃,被安排在安靜的偏僻廂房,獨自的過著未遇上君玴的生活。
而朝王爺並沒有馬上打掉她的孩子,告訴她現下等著君玴的休書到來,休書一到,便可以將孩子打掉。
意濃更加的封閉自己,她現在連口都懶得開,除了吃喝外,根本不見她張口,每天只是傻愣的坐在窗前,一張漠然的小臉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窗前的青松大樹落下第一片枯葉,隨著迎面而來的微風吹進了窗內,巧落在她的月復上,她低眼一瞧,枯葉正緊緊的貼在她月復上。
她拿起來觀視一下,接著小手放在月復部上,大夫說里頭有著將近三個月的小生命,再過幾個月,她的肚子就會像吹氣般的漲大……只是她看不到小阿子的出生,因為這小生命的來臨是不被祝福的。
是她該死,她是悲劇下的生命,所以她懷的孩子也是不該被生下來,因為只會帶來更多的傷害罷了……孩子……她思考著「孩子」這二個字的意義,莫名的,她想起君玴那張曾經歡喜的表情。
才前不久的事情,他得知她的肚子有了他的孩子,一醒,便是被他又摟又親的,口口聲聲的說他要當阿瑪了,當時他滿心的喜悅她不能理解,可如今她卻能慢慢的體會他的歡愉。
小生命跟她相處一天,她發現她就愈重視月復內的小生命,像是被莫名牽扯住的緣分,但她想扯斷卻怎麼也扯不斷,相依為命的依靠在一起……如今要她打掉月復中的孩子,她真的遲疑了。
這是她和君玴所孕育的生命,里頭流著她和君玴的血液,也是唯一她從君玴那兒得來的寶貝,她真的要為了自己的生活,而打掉月復中無辜的生命嗎她這麼做,跟她的額娘有什麼兩樣呢可是如果不打掉,月復中的小阿子就和她一樣,是個悲劇下的小阿,永遠都和她一樣,活在陽光不能照耀的陰影下。
她站了起來,眼光望著自己平坦的小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她,她只能靠自己……一旦決定了,就再不能挽回了。有個聲音就這麼的告訴自己,她非得要做出決定,只是現今的她卻進退二難。
她想要孩子呀……一個聲音至心里浮起,回蕩在她的腦海里。
突地,朝王爺走了進來,手上拿了一碗藥湯,臉上浮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濃兒,阿瑪等不及君玴貝勒送來休書了,現在你就把打胎藥給喝下吧,不然你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可會讓人起疑的。」
意濃抿著唇,退了幾步,沒有開口說任何話,也沒有將藥碗接過手。
「濃兒,听阿瑪的話,乖乖的將藥喝下去……」朝王爺皺眉的說著。「喝了打胎藥,什麼事都沒有了,咱們可以過咱們想過的生活。」
她想過的生活是……她甩甩頭,甩去腦海里浮起幸福的藍圖,那美滿的生活不是她能擁有的。
不過她知道她不接受朝王爺的打胎藥,那麼她一定也會被強逼打胎的,于是她只得將藥碗接過,若無其事的放在桌面上。
「濃兒,你怎麼不喝?」朝王爺眯起眼眸來。
「等它放涼。」她盡量表現平常的自己,也扯開了話題。「阿瑪,我能不能回到坊園,我不想住在府里。」
丙然,朝王爺注意力只放在她說話的表情上。「你想回去坊園?」
「那兒適合我,我只想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我不適應人多的地方。」她長睫半掩黑眸道。「阿瑪可以答應我嗎?」
朝王爺考慮了一下,心想府里人多嘴雜,他做什麼事一定都有人會泄露出去,那麼倒不如將她安排在坊園,任由他如何處置她都沒有人會知道。
于是他展了一個笑顏。「既然濃兒喜歡那兒,那麼阿瑪現下就要人準備馬車,過幾天再將你送過去。」
她點點頭。
「那你快喝了桌上的藥湯。」朝王爺的眼光又放在那黑漆漆的藥湯上面。
「阿瑪,你相信我。」冷絕的美顏冰凍著。「我會將藥湯喝下的,阿瑪別耽心,先去要人準備馬車好嗎?」
朝王爺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她堅持的臉龐,他嘴一抿,點了點頭。「好,記得要喝就好。」話畢,便踏出她的房里。
他知道她要是不喝,以後的機會還多得是而意濃則是在原地來回的轉著圈子,焦急的想著以後該怎麼辦,而她又要怎麼保護她的孩子離開這兒?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里,只要離開有人的地方,那麼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在一起。
只要離開這里、離開坊園……到那罕見人跡的地方獨自生活,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是啊,只要她離開——離開這一切,重新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華麗的馬車行駛出城里,浩浩蕩蕩的離開。
就當馬車一離開的當時,君玴一身白色的華服坐在一匹純白的駿馬上頭,他眼神陰冷的盯望著馬車的離去,他決定要一探事情的究竟。
他不相信意濃真的是之女,這里頭應該有什麼陰謀才對……堅持這樣的想法,于是他向貝倫福晉瞞了所有的事情,獨自暗中調查。
終于他回到穆德王爺所拋下的王府,那兒早已成了廢園,權貴早已不在,只留下荒涼的寂寥。
查了幾天,他終于有了收獲,只不過現在只少了人證罷了,所以他現下將駿馬拉了回頭,單獨往端康府調查。
來到端康府的後門,他將駿馬栓在一旁,接著動作伶俐躍上牆頭,白色瘦長的人影躲過奴僕的來來回回,今日他要尋找的便是朝福晉當年身邊的女乃娘。
听說,朝福晉的女乃娘在十三年前就失蹤成謎,可是他暗中派人來調查,朝福晉的女乃娘並沒有失蹤,這十三年來一直都在端康府,被關在府里的地牢里。
潛進府里的地下牢房後,劈昏了看牢的牢頭,他腳步輕盈的尋著一間間的牢獄,終于在鐵牢里看到一抹老嫗的身影。
「燕嬤嬤?」君玴拍拍鐵籠,輕聲喚著。
老嫗的身子動了幾下,許久才抬起一張髒兮兮的老臉。「你是誰?」好久了,久到她認不出自己的名字來了。
「我是貝倫君玴,是貝倫府的小貝子。」他回答。「燕嬤嬤,今日我冒著危險前來,就是為了要同你打探一些消息。」
「老奴什麼都不知道,請貝子回去吧!」老嫗的聲音緩慢而無力,頭倚在牆頭。
「我要問的事情是有關穆德王爺及朝福晉的事情……」
「不!」燕嬤嬤的身子顫了一下。「老奴什麼都不知道,求貝子別再問了。」
「你知道穆德王爺和朝福晉私通,而生下朝意濃一事吧!」他悶聲的說著,不怎麼喜歡自己說出來的詞兒。
「格格沒和王爺私通!」燕嬤嬤激動的挺直身于。「奴家的格格是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家,她善良、美麗,而王爺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朝王爺從中做梗,那麼今日王爺和格格會是一對夫妻的……」
君玴皺眉。「嬤嬤,你說清楚一點。」
「事實上穆德王爺和格格並不是親生兄妹!」她道出驚人的秘密來。「穆德王爺是養子,是被收養回來的孩子,從小巴格格一起長大,他們二個感情已經勝出兄妹的情感來,但穆德王爺卻害怕的遲遲不肯表白,讓那喪心病狂的朝王爺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當年,朝王爺對朝福晉一見鐘情,一見到她便想要將她佔為已有,因此仗著自己權勢,而與穆德府交往密切,在一次抓到機會下,他……侮辱了朝福晉,而且還恐嚇她下嫁于他,否則便要她身敗名裂。
朝福晉無奈,在投訴無門的情況下,她只得乖乖的下嫁朝王爺,可是她的心里卻放著她的兄長,但這個秘密她不敢說出口,只能放在心里,無奈有一天她生了場大病,昏睡之中泄出了心里的秘密來,這讓朝王爺又氣又恨朝王爺對朝福晉寵愛有加,可以說是到了迷戀而不可自拔的地步,也以為她嫁給了他,心里只會有他一個人身影,但沒想到她心里卻有著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是她最深愛之人不說,而且還是她的兄長這下子朝王爺氣瘋,氣他付出去的感情全是白費,而且竟然比不上另一個男人,因此心里起了歹毒的念頭。
因為他得不到幸福,那麼他也不讓所有人好過。
于是他全盤計畫好,在一次巧合之下,他和朝福晉一同回到穆德王府,當然穆德王爺高興的迎接他們,就在當晚,三人相談甚歡,殊不知朝王爺的計畫已經緩緩的進行著。
他將「合歡散」偷倒在穆德王爺和朝福晉的酒杯里,接著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藥效發作,而且還親自將他們送上床炕,讓他們纏綿一夜……隔日,他明明知道他們沒有血親關系,還故意抓到他們同床而眠的一幕,這讓穆德王爺又羞又愧,無顏見到朝王爺。
反倒朝王爺表示他太深愛朝福晉,所以眼前一事肯當作沒有看見,而他也要穆德王爺保證今日一事別告訴朝福晉,也別告訴她和穆德王爺沒有血緣關系的事實,穆德王爺答應了,他發誓不將那晚錯事說出。
朝王爺的計畫又往前進了一步,當然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才幾個月的時間,穆德王爺終于無聲離開王府,無人知曉他的下落,而在十個月後,朝福晉生下了意濃。
意濃確確實實是穆德王爺及朝福晉的骨肉,可是身上並不是真的流著的血夜,一切都是朝王爺胡騶的。
當然朝福晉根本不清楚穆德王爺的身世,以為他真的是自己親生的兄長,一時想不開得了失心癥,接著便揚言要親手弒殺自己的女兒,一同在黃泉路上相見。
朝王爺確實是做到讓他們一輩子都痛苦的事情,早已被仇恨蒙蔽良心的朝王爺,已經病態的想要將意濃納為已有,只因為意濃實在太像他的福晉了……由于燕嬤嬤發現了一切陰謀,來不及拆穿時,她已經被朝王爺關進牢獄,而且便眼睜睜看著從小長大的格格失心瘋的樣子,她寒心極了,無奈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才會被關進牢里長達十幾年。
所有的經過听在君玴的耳里,猶如一陣雷打在他的身上,令他訝異、身子顫抖不已,他沒想到一切的事由,意濃是最無辜的人兒……而那天,瞧他同她說了什麼混帳話了「不管意濃格格是誰的女兒,反正她身上流著血液是純正滿人的血統,不是什麼之下的生命!」燕嬤嬤上前。「爺,求求你幫幫老奴格格的女兒,她是穆德氏唯一的血脈,你一定要幫幫她,別讓她落入朝王爺的手里了。」
「我會的,意濃是我的少福晉,誰也不能擁有她!」君泄站了起來。「嬤嬤你再忍耐幾天,等事情過了,我會還你一個自由。」說完,便轉身而走。
他得趕到坊園去,不但惦記著意濃月復中的孩子,還惦記著她的性命。
那病態的朝王爺,不但毀了一對有情人兒,甚至還想要強擁他的妻子,讓他找到朝王爺,他肯定會不留情的送他一拳快馬加鞭的君玴,一路沒停的往坊園的方向奔去,就只為了將意濃帶回府。
憊未到坊園時,他就見到鮮少人經過的草叢旁,正有一大堆人圍著,他拉住他的愛馬,停下一看,赫然發現是輛華麗的馬車。
他心一擰,竟然听到他們的談話。
「沒想到意濃格格竟然會逃跑……」
「不知道為了什麼事呢!」
「會不會想不開被君玴貝子休了,所以覺得無顏見人呢?」
「也許哦!」一堆奴僕們湊在一起。「意濃格格好像往絕崖的方向跑去,不知王爺能不能將格格找回來。」
君玴心口怦怦跳著,他知道有事情要發生了。
于是他又將駿馬一拉,往絕崖的方向奔去,他知道他再不趕去,也許會失去他心愛的人兒。
只是一趕到那兒,卻見到朝王爺一步步的逼向意濃,而意濃的身後則是一望無盡的絕崖,而下面則是滔滔的水花。
君玴未等馬兒停下馬蹄,他便急的跳下馬背,大喊︰「朝王爺,你想做什麼?」
朝王爺回頭,見到君玴時,臉上像是看到救兵一樣,連忙上前。「君玴貝子,求求你幫本王勸勸濃兒,她竟然要恐嚇本王,說本王要是不放她肚子孩子一條生命,便要自殺在本王面前。」
君玴甩開他的拉扯,他心里最關心的人是意濃,見她站在危險的崖邊,他心里真是耽心極了。
「濃兒,你過來。」君玴不敢靠近她,只得伸出手來誘喚她。
意濃搖搖頭,見到君玴的出現,她的淚水不听使喚的落了下來。「走開,我不能讓你們毀掉我的孩子……」她哭喊著。「我想要我的孩子。」
「我也要我的孩子啊!」君玴也喊了出口。「你月復中的孩子是我們倆的,你先過來再說好嗎?」
「不——」她搖搖頭,搖得連身子都在晃了。「你們一定都說好了,想將我帶回去後,將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對不對?」她淚水串串落下。「我知道你恨我、你厭惡我,但我就是不能打掉懷里的小生命……」
「濃兒,你听阿瑪的話……」朝王爺緩緩靠近她,企圖想將她拉回來。「阿瑪答應你,只要你乖乖的回來,阿瑪就讓你生下月復中的孩子,我們一起將孩子扶養長大好嗎?」
君玴一听,只覺得一陣作嘔,終于沉不氣,不管身分的分別,一出手便是狠狠往朝王爺的臉上一揮。「喪心病狂的禽獸,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女兒,你真的連意濃也不放過——」出手快狠準,拳頭一出去,便是讓朝王爺的臉腫了一半。
意濃見君玴出手揮向朝王爺,她免不得一陣尖叫,不過她卻管不了這麼多,因為這二個男人都對她的月復中孩子不懷好意,于是……她想繞開而逃,卻沒想到朝王爺不管君玴的出手,硬是吞下嘴角的血絲,將她往懷里一擁。
「濃兒!」君玴見他的妻子被擒,心一陣驚慌。「朝王爺,你最好放開意濃,否則別匿我對你心狠手辣了!」
「別過來。」朝王爺被君玴逼得無處可逃,只得走往意濃剛才站的地方,那地方看似非常危險,一個不小心便會栽了下去。「君玴貝子,不知道你為何突然攻擊本王?」
「朝王爺,難道你以為你心中那惡毒的計畫是天衣無縫嗎?」君玴咬牙。「所有一切悲劇全是你一手造成,如今你竟然病態到還想擄掠意濃……」
「住口!」朝王爺大手掐住意濃的脖子。「你敢再多開口一句,我馬上掐碎她的喉嚨!」
「阿瑪……」意濃怔住了,情況似乎走得不對盤了,讓她身陷五里迷霧之中,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
「濃兒,阿瑪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可是你怎麼都沒有體會到阿瑪的用心呢?」朝王爺哀怨的看著意濃。「為什麼你要和你額娘一樣,心里都放著那該死的男人!愛上不該愛的男人呢?還懷有他們的孩子!」他瘋狂的吼叫著,一用力,五指便深陷她的喉中。
「朝王爺你住手——」君玴不敢上前,只得在原地干著急。「你會殺了她的!」
「殺了她?」朝王爺慘淡一笑。「本王舍不得殺她啊!她是本王的女兒,是本王最愛的女人,本王是舍不得殺她的!」
意濃沉默下來,听著朝王爺的一言一字,不過還是拼湊不出一個答案來。
「朝王爺,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商量,只要你放了濃兒。」
「你這小子想和本王搶濃兒?」朝王爺眯著眸,冷聲開口。「她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女兒,她的命也是我救的,要我拱手讓你,豈不是在說天方夜譚嗎?」
「你——」君玴緩緩接近,等待機會將意濃搶回懷里。
不料朝王爺像是看出他的想法,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終于害怕君玴過度,忘記身後距離絕崖太近,腳步一個滑落,身子隨即往後墜落。
「不——」君玴輕功一躍,伸出手一抓,恰懊抓到往下墜的意濃,無奈她的腰部卻被朝王爺給拖住,只有君玴一個人拼命的撐住。
這時意濃發現君玴正往前滑落,她看了看下面,發現只要一落到崖下,肯定是粉身碎骨,就算命再大一點,也會被湍流給沖走。
「濃兒,別放開我……」他咬緊牙關的拖住她的身子,卻發現一個人力量竟是如此的單薄。
「為什麼要救我?」事到如今,她不明白他為何還要回頭找她,難道是因為他要親眼看著她打掉孩子嗎「先別說那麼多。」君玴沒有時間和她解釋那麼。「你只要想著拉著我,千萬別放開,知道嗎?」
她搖搖頭。「我不管你為什麼要救我,再這樣下去我們三人會一起掉下去的……」是的,她自私,她希望他好好的活下去。
「濃兒?」他緊拉著,一刻也不敢放松,但他的眼里卻映入她絕美而淒苦的臉龐,只見她又展了一個笑容,另一手抬起,欲扳開他拉住她的手指。「該死,你別這麼做!」
「我本來就是該死之人,原本以為能苟活到終老,可是我錯了,人終有天命要走,我不能強求什麼……」她用力扳開手腕上的手指。
「別……別這麼做,濃兒!」君玴狂怒。「我求求你活著,這一切全是誤會,全是誤會啊——」
最後,她抬起一雙亮澄澄的眼眸,含笑看他。「我已經記著你了,來世……一定很快會認出你來,到時……你能不能再和我做一次夫妻呢?」只見,她一掙月兌,身子迅速的往下掉去。
「意濃!」君玴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往下掉時,他的心在這一刻全凍住了,只見朝王爺和她的身子落進那湍急的水流里,便見不到他們的身影。
「你怎麼……怎麼能如此的擅自作主呢?」看著空空的掌心,有個聲音告訴他︰他真的失去了她。
為什麼?一切都只是陰謀而已,為什麼上天還是不肯放過意濃,將她的命運安排的如此乖舛?最後還讓他失去了她是不是真的已經失去,他才懂得要去珍惜「別……」望著崖下的湍流,他的腳步也緩緩的走上前。
他自認不是什麼痴情漢,可是此刻的他,一心卻只想跟著她的後腳走……只待一個縱身一跳,便可以和意濃相見。
「我願意……來世再和你做夫妻……」他說出心里的實話,正要飛身縱跳下去時,可腰際卻被人一抱,將他拉離了崖邊。
「君玴貝子,您別做傻事呀!」不知何時,端康府的奴僕已經全數趕來,在他跳下之前攔下了他。
「放開我——」君玴的手腳被困住,無法將他們打飛,只能困難的扭動著。
輕拂一陣微風,像是恢復了原本的平靜,只有崖壁問的沙石不斷滾落,說明剛才發生了一件慘事。
「意濃——」
絕崖邊,一名男人失聲痛喊著。
但……卻喚不回心愛人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