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半年過去了。在這半年之間,物變,事變,但惟我對你的感情不變。」
婉約的雲彩,伴著西沈的太陽,風蘭道上龍晨少神思縹緲,容色悲淒。凝望著廣闊的大海,力不從心的挫折感充塞心頭。
「說了你或許不信,不過這半年來,我對你的感情與日俱增,思念的情緒益加深刻,有次……」他猶豫是否該從實招來。「有次甚至差點把佣人當成你拖上床,嚇得佣人哭得像個淚人兒,畢竟她才剛滿十八歲。」
他還是招了,慚愧之余嘴角淡淡涌現兩百多個日子來難得一見的靦腆笑容,只有在此刻,他才記得笑是何等情緒。
陪在他身後的大傻難過地想著,鼻頭不忍一陣酸,他走向前傻憨地問︰「龍先生,你把這事告訴大嫂,不怕她生氣嗎?」
「怕,所以她最好能到夢里斥責我,如此一來,我還能留住她一晚。」龍晨少嘴角流露出慣有的苦澀。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何他總夢不到她?
大傻運用想像力去猜想結果會如何,最後實在無法樂觀的同意,他蹙眉的說︰「如果大嫂真到夢里找你,隔天醒來,你鐵定會更加消沉。」
「再消沉的日子也走過來了,要求一晚的相聚並不?過,不是嗎?」
他一面說,一面將手中的百合花束?向空中,將一分思念寄托給海洋送到她手中。
「唉,你就是這麼執著。」大傻無言,對,到底那是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我想……大嫂的家人該是明白你的這分執著,所以才願意退讓回意大利。」
「此情可問天。」他淡淡地說道。
「龍先生,我們該走了,中午以前,我們還得趕到澳門赴約,楊月先生千交代萬交代,要你一定要準時。」大傻提醒著他。
若說龍先生是香港黑道一方霸主,那麼珠寶商楊月就是澳門白道一代梟雄,封他一個「白」字,並非說他即是公正不阿的正派人士,不過是他躋身于上流社會,接觸的是政府官員,拿的是公家俸祿,經營的是合法珠寶行,而私下又與港澳一帶的邪惡人士稱兄道弟,熱絡得很。
算來,他是龍先生的拜把,不過他實在是個道貌岸然、不苟言笑的人,比起他來,他還是比較喜歡龍先生的清雅睿智,看了就舒服。
「撥個電話給他,告訴他取消,我想多待一下。」龍晨少遠眺海域,任風吹亂他微長的發梢。
「使不得,龍先生,楊月先生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麼一爽約,他肯定說我辦事不力,把我宰掉。」他真有點怕他。
「是嗎?」龍晨少低嘆,轉頭問︰「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
「沒有,他只說要你十二點以前到葡京酒店,他要送你一份大禮,如果你沒去,那是你家的事。」
「哦?」龍晨少凝思地挑眉,頗有非去不可的感覺。
大傻心無城府地點頭。「听起來好像很重要,所以,我們還是去一趟比較妥當。」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他看了大海最後一眼,方提步往回走。
***
澳門,東方摩納哥,亞洲出名的賭城,除了紙醉金迷的賭場外,它尚呈現出少女般靜謐柔雅的恬適韻味,並以西班牙風情點綴了這片土地。
而其境內的葡京酒店,內設賭場、六個餐廳、三個夜總會、店鋪、保齡球館、游泳池、三溫暖及四百多個房間,乃?國家性高級觀光大飯店。
一輛紅色法拉利在酒店門口停住。
「咦,人呢?沒看到楊月先生呀。」大傻引劣邙望,東瞧西瞧,就是不見楊月挺拔的身影。
龍晨少漫不經心望著窗外景觀,淡然道︰「等等吧,他讓我們在這里等他,我們就在這里等。」
應了聲,大傻只有呆坐的分,心里則是狐疑楊月在玩什麼把戲,特地派人用豪華輪把他們從香港接來,特地在碼頭附上跑車。
如此隆重,到底送什麼?真教人好奇得心癢癢的。「龍先生,你猜楊月先生會送你什麼樣的禮物?」
「不清楚,美女、子彈、金塊,什麼都有可能。」他一徑的漠不關心,對他而言,這世上除了阮兮薇外,已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再多留戀一眼。
時間又過了半個小時,車內車外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大傻向來不是有耐心的人,這般的枯等可令他坐立難安了,「那,龍先生,我看我還是進去看看好了,再坐下去,我會發瘋了。」
龍晨少體恤他的個性,應了聲,讓他下車。
可大傻才打開車門,倏然一具白色身影疾速跑出飯店大門,當下跳上他們的車,更在龍晨少反應前,一把刀子已然冷不防地架上他脖子。「大個兒,上車,否則就和這位英俊的先生再見了!」
雅柔的女聲赫然傳來,層層疊疊的白紗遮蔽了大傻的視線,他沒看清這位小姐的面孔,只看清那把刀光劍影的利刀。
「這……這就是楊月先生的禮物?」不會吧?!他呆了。
他沒看清,車內的龍晨少可看得鉅細靡遺。「楊月,好家伙!這份禮是無價之寶。」他震撼不已,心中五味雜陳的思念之情,沖擊得他動彈不得。
「好家伙的是你們,上車,否則我不客氣了。」她聲音冷威危險,手中的刀子益發欺近他的皮膚,稍一用力,輕易見血。
龍晨少清清喉嚨,微微一笑,溫和地道︰「大傻,上車,小姐都開口了,再拖下去,就太失禮了。」他似乎忘了自己是人家的人質。
大傻很懷疑、很懷疑地看著他。「龍先生?」
「上車。」他的語氣更……快樂了。
大傻現在是目瞪口呆了,應了一聲坐上車,扭動鑰匙,發動車子,踩下油門,眩目的紅色法拉利應時拂塵而去。
「看你這一身白紗,無疑是逃婚,怎麼一回事?」他以最迷人的眸光端倪她,看得好整以暇,看得好露骨。
「要你管。」她眯眼迎著他,四目交會,斗得可厲害。
「我很好奇……小姐尊姓大名,哪里人?也許咱們可以交個朋友。」他說得很有誠意,泰然自若地將手臂擱在窗沿,俊美得像魔鬼。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龍晨少!」
卑一出,伴隨尖銳?車聲,整輛車子打滑似的急轉半圈,大傻當場瞪大兩顆眼珠子轉頭。「什麼龍晨少……大嫂?」
猝見那張熟悉的美麗面孔時,大傻下巴差點合不起來,整個人愣在那里。
「你鬼叫什麼?我是你大嫂嗎?」阮兮薇不悅蹙眉,睥睨之意躍然而起。
大傻訥然看看龍晨少。「男」的那一位,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龍晨少挑眉讓大傻回去開車,當車子重新馳騁起,他才爾雅地笑道︰「你叫龍晨少?很男性化的名字。」很好,沖著這三個字,他賭定她就是令他朝思暮想、嘗盡相思之苦的妻子,阮兮薇。
不過,她似乎忘記他是誰了,楊月啊楊月,你的這份大禮好像得了失憶癥。
「真抱歉,我的名字不夠女性化。」她冷冷應道,順手扯下礙手礙腳的頭紗,將它丟向路肩。「大個子,前面路口停,謝謝你們送我這一程。」她收起刀子,預備拍拍走人。
「不謝,因為我不準備放人。」龍晨少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以充滿磁性低柔嗓音,雅然道︰「大傻,直接到聖地亞哥酒店。」
阮兮薇頓時驚愕,腦中警鈴大作。「你想干什麼?」她要動作的手赫然停止,因為他拿槍瞄準她──龍晨少灑月兌一笑。「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他問得漫不經心。
「誰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警告你別打歪主意,否則你會後悔。」她發誓,他要敢動她一根寒毛,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敢!」
「我當然敢。」他笑得下流。「知會一聲,本人‘也’叫龍晨少,幸會了!」
「什麼!龍晨少?」
***
阮兮薇才被請進飯店房間,旋即被一雙巨掌抓入懷中,親密地侵略她的唇舌,她想伸手推,卻被他悍然鉗制住,動彈不得。
「住手……再不住手,我要喊救命了……」她困難重重在他唇邊聲明,他的力氣好大,吻亦銷魂,這男人分明是調情高手。
「別喊,傷了喉嚨得不償失。」他的手猝然摟向她的腰,旋身一帶;不偏不倚將她壓制在床上。
「你可惡!我命令你現在就從我身上爬起來。」在他身下,她變得嬌弱無比,不僅是力量上的差距,更包括他懾人心魄的男性魅惑。
可惡!
她奮力捶打他的胸膛,怎奈幾乎一點作用也沒有,瞧他連眉頭皺都不皺一下。
龍晨少緊擁著她無一刻放松,好半晌,只是深情凝望著她,將她看得好細膩,好疼憐。「告訴我,這半年來,你過得可好?」
阮兮薇被他的話震止。「你認識我?」
「再熟悉不過。」一個悠閑的回答。
「那你告訴我,我是誰?」她的目光搜尋著他溫柔的臉,半年來的空白生命曾令她沮喪害怕過,沒有人知道她是誰,更不知道她的過去,而現在他竟能坦蕩蕩地表明他認識她,真的嗎?她能相信嗎?
「我的女人。」他啞聲笑道。
「騙子!」阮兮薇一听,當下更加死命的掙扎,她真是全天下第一號大白痴,竟傻呼呼地以為他的話能信,還差一點感動得流眼淚,可惡!可惡!
她活靈活現的模樣,龍晨少看得好不窩心,心想她這半年來應該不差,夾帶著一聲淺笑將唇復向她,以舌尖攫取她的口
中的甜蜜。
「上帝……真高興與你相遇。」他扯去她固定頭發的夾子,模索著拉開她身後拉鏈。
而當她赤果著胸脯熨貼上他時,她羞赧得全身發燙,雙腿發軟。「不要,我不是隨便的女人……」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面對他的體熱,她快難以呼吸了。
「我也不是隨便的男人。」他由喉嚨深處發出急切的申吟。
「不要。」阮兮薇難過地推拒著,一種醇酒濃烈的感覺蔓延全身。
「我不會停止的,你可知道這半年來,我?你嘗盡多少心碎的煎熬,我太想念你了……」他貼在她的肌膚上邊吻邊低語,一寸一分慢慢喚醒她的感覺。
「我不──」她猛倒抽一口氣,倏然中斷她的話,嚇得她繃緊身子。
她覺得脆弱、難?情,同時又感到快樂無比,身體宛如著了火似的發燙,她發誓,她絕不想發出聲音,但又克制不住。
「你可以放心將自己交給我。」她的唇再度被他分開了,同時間,龍晨少月兌掉自己的衣物,也將她身上那襲雪白的婚紗月兌掉,迅速褪除隔絕兩人的障礙物。
無名的顫悸劃過,阮兮薇激動得說不出一句話,在一聲近似自我掙扎,又是請求的申吟後,狂潮般火辣辣的調情,紛沓不已的沖擊了她的身體、她的知覺。
他們如同伊甸園里男女,品嘗著火一般似的浪濤,任由一股股暖流襲取靶官的歡愉與滿足。
在他身下,她宛如稀世珍寶般,被珍愛著!
***
一絲寒意讓她無意識呢囈了幾聲,肩一移,腰一側,本能尋找那熱烘烘的熱物,眼皮散漫撐了幾下,下一秒,突而以石破驚天之姿彈坐起來。
她怔然看著身旁呼吸平穩的龍晨少,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睡了多久,外面逃詡黑了。
「不行,得走了,太晚回去星仔會擔心的。」
她拉緊被單,作勢要下床,可才動了一下,一步來不及邁開的步伐差點讓她從床上跌到床下。
急忙揪開被單,一看清腳踝上的束縛物,她真生氣了。
「死性不改的家伙,又銬我……又?!」他以前銬過她嗎?阮兮薇呆愣。
不自覺的,她徐徐注視著他,像著了迷似的,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微妙地包圍住彼此,好像他們認識很久一樣,好熟悉、好傷感。
那是什麼呢?
他睡得好熟,注視著他英俊、優柔的臉龐,任何女人都會瘋狂著迷,難道她真像他說的,她是他的女人嗎?或許,如此一來,便可以解釋他席卷如浪的激情及他表現出來理所當然的佔有之姿。
想到佔有之姿,她就嫣紅了臉頰,那些纏綿結合的畫面,真是。他不只人前溫文悠逸,連床上也玩世不恭,活像個太保一樣,知道她哪里羞慚,他就往哪里逗玩。
每每令她尖叫失聲,渾身緊繃的懇求他住手,他才意猶未盡的改吻她的臉,並以紳士般的嗓音說他要不夠她。
他,真是她見過最下流、最低級的人類!
冷嗤一聲,一個訓練有素的開鎖動作,她拿掉了腳鐐。
「想不到,星仔的看家本領會用在這種地方。」站下床,她咕嚕著,順手為他銬上。
禮尚往來,賓主盡倍。
***
龍晨少一覺醒來,枕邊的親密愛人早已芳蹤難覓。
看著腳上牢固的鐐子,他欣慰地勾起嘴角,阮兮薇,他摯愛的妻子,活得好好的,天下最大的喜悅莫過于此。
「大傻,打電話給楊月,約他出來見個面。」解開腳鐐,他漫步走出臥室,搖搖電視前睡死了的大傻。
「呃──呃!龍先生,你剛剛交代什麼?」大傻急匆匆地站起來,抹掉嘴角的口水。
龍晨少系上浴袍的帶子。「打電話給楊月,約他到這里喝咖啡敘?舊。」他說著,落坐在沙發上。
「好,我馬上聯絡。咦,大嫂呢?怎麼沒看到她?」他不見她的人影。
「走了。」
「走?龍先生,你怎麼讓她走了呢?你們生離死別了半年,好不容易重逢,你怎麼讓她走了呢?」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我也不想。」龍晨少閑閑地說,支著頭,一逕意興闌珊對他笑。
「龍先生!」大傻氣急敗壞中是一臉不苟同。
龍晨少呵呵地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楊月既然能送我這份大禮,他自然清楚兮薇人在哪里,去打電話吧。」
「啊,對!」他這一說,大傻才恍然大悟,點了頭後,趕忙打電話去。「喂,請找楊月先生……」
***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一通電話就敢對我呼來喚去。」
燈光柔和餐廳里,躍然走進一個氣宇不凡的青年,他卓俊的氣質很快吸引在場女性的目光,教她們不得不投以贊賞的目光。
而與他交談的男士,同樣溫和俊逸,兩個好看的男人坐一起,儼然成就一幅賞心悅目的畫。
「感謝你肯賞臉。」龍晨少揚起了好看的眼眸,吩咐侍者再送一杯咖啡過來。
「你催命似的命令,我能不賞臉?」楊月靜然道,鏡片後是一張無漣無漪的臉,十分吝于表露情緒。
「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
「我不認為你有心思關心我的‘閑’,開門見山吧,你想問什麼?」他倒清楚他。
龍晨少露出一抹笑意。「你在哪里發現她?」楊月只在婚禮上見過阮兮薇一面,難得他貴人沒忘記她的容貌。
「澳門皇宮,當時她正在賭場苞客人談情說愛。」他據實以報,說得事不關己般。
「談情說愛?」龍晨少唇抿一下,有點內傷的感覺。「怎麼一回事?」
「我只能說你老婆高竿,近來澳門境內發生的詐欺事情,少說有一半是她做的。」楊月半贊賞地說。
「你的意思是我老婆升格?騙子?」挑眉,有趣了。
「沒錯,而且目標大多是名流,肉多油多又沒什麼腦筋,很容易得手。昨天就是她另一場騙局,假結婚之名,騙取聘金。
受害者礙于面子問題,根本不敢報警,她逍遙得很。」
龍晨少莞爾,她那不羈的通天本領,居然遠渡重洋,撈過界,在澳門興風作浪起來,厲害,連他都自嘆弗如。
楊月喝上幾口剛送上來的咖啡,重新開口︰「我讓人查過了,她現在住在青洲一位老船長的家,如果資料正確,半年前救她的應該就是這位老船長。」
「老船長也是騙子?」
「別污蔑人,對方是個憨厚的老好人,有問題的是老船長的孫子,人小表大,精明的騙兒,目前是阮兮薇天衣無縫的搭檔。」楊月平穩道。
「別告訴我兮薇受他控制。」是有此可能。
「自願,而且如魚得水。」一看就知是行家,絕非一般的良家婦女,不過盡避如此,也不關他的事。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龍晨少應著,總算了解這半年來她的際遇。
「我調查的資料就這些了,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等等,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她的失憶癥可曾就醫過?」
「一次。」他離席,從進來到現在,幾十雙的眼楮就沒從他身上移開,再待下去,他會瘋掉的。
楊月走後,悲然之情在龍晨少眼中一閃而過,那段刻骨銘心的過去,尚且在心中沸騰不息。「苦了你,兮薇……」
***
「唉,那個死胖子夠吝嗇的了,結婚戒指輕得可以吹跑,真是的。」星仔滿口抱怨,盤著兩條腿坐在床鋪上細數今天的收獲。
「越有錢的人,通常越吝嗇,你看了那麼多,應該很有體會。」阮兮薇支著頭,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也對啦,好險兩天前他給的聘金夠厚,否則這次真踢鐵板了。」他把貴重物品一件一件裝進木盒里。「明天一早,我就去把錢存進銀行。」然後拿出存款,凝視最近日期上的數字。
「還差多少?」
星仔一听她問,馬上佯裝若無其事地說︰「很少,從你來了之後,錢到現在已經累計了二十幾萬,其他我來想辦法就可以。」
「小表!拿來!」阮兮薇不由分說拿過存款。「爺爺的手術費需要多少?」
「二……二十幾萬。」他支支吾吾。
「可是你的神情不只這個款數。」她銳利的眼神盯上他困頓的臉。「說。」她放慢了音調,警告成分居多。
星仔懊惱噘嘴,大半晌後才說︰「六十幾萬,醫生說爺爺的腎髒已經不行了,必須趕坑詔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一想起爺爺的病容,他鼻子就酸。
「我的命是爺爺救的,這分恩情比四五十萬還無價。」她冷靜地道,遞給他一張面紙。「我會替你湊足,星仔。」
星仔覺得一絲溫暖。「可是你已經太出名了,澳門每個人都知道有你這號人物,連街上走的阿婆,都曉得要看緊自己的皮包,恐怕……很難再有下手的機會。」
阮兮薇寒寒地道︰「我什麼時候去騙過阿婆的皮夾了?」
「比喻嘛!」
「鬼扯!」她冷評,然後道︰「明天咱們再去賭場變逛,幸運的話再釣個冤大頭。」她的嘴角有個很溫柔的笑。
「好。」星仔點頭,話題一轉改問︰「對了,小少你今天逃到哪兒去了,為什麼拖到七點多才回家?」害他擔心得要命。
阮兮薇一怔,心虛的扯扯嘴道︰「呃……我遇見了一個跟我同名同姓的男人,我們……聊天,聊得忘了時間。」她笑得很僵。
「龍晨少?」
「對,他也叫龍晨少。」她越說越消音,臉上更嫣紅成一片。
「不是上床吧?」星仔月兌口而出。
她的心髒差點從胸口跳出來,笑逐?開的裝傻。「別瞎猜了,你的功課寫完了嗎?要不要我陪你做?」臭小表!
「不用了,那點作業隨便糊一糊就行了。」
「罷,那就算了。」
龍晨少,必須承認的是,他的胸膛是如此溫暖,如此令人依戀,仿佛那就是包容她的避風港,乃至于她到現在心底還暖烘烘,沒法從他的身影中月兌離。
其實,連她也覺得可笑,沒想到短短一個下午的相處,已將心交出去了,一見鐘情嗎?荒唐!
是夜,她做重復做的那個夢,夢中一域海,一片淚,及一個多情的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忘的名字──龍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