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洛離的話讓原打算躲進被子里一輩子不出來的曼曼,動入快速的掀被跳下床。
她一跳下床便趕緊將身上衣物全歸回原位,然後她抬眸,看見被她踢下床,正困難坐起身並罵髒話的莫強求。
她生氣的瞪著他,原想先說他一頓,卻在瞧見他肩上、背上的幾個傷口,果真如她先前所警告過的繃了線,流出了血後,惱意頓時全消了。
急匆匆走近他身邊,她心疼地快手快腳幫他把傷口重新裹好,再將他扶回床上。
「你乖乖睡覺,我去打發他們。」很好,終于輪到她有機會將「乖乖」這兩字回贈給他了。
「不要!曼曼,-別去……」莫強求語氣發急,「那些家伙都不是好東西,我擔心……」
他擔心什麼?莫強求陡地住口。
他突然想起來這不正是他設計了、等待了很久的發展嗎?
將伊碇耀引過來,再讓曼曼因為愛他而破戒懲惡,為他報仇雪恥。
所以他根本就不該阻止,而該任由她去面對那些居心叵測的豺狼虎豹。
但為什麼在想到了得由心慈善良溫柔的她,不愛以暴制暴的她,為了他去單獨面對那些壞蛋時,他會沒來由的心慌、心急,甚至是……心疼了呢?
這是不對的!人類世界的仇恨殺戮太過污穢-髒,不該玷污了她那純潔的、全善的心靈。
但……
不行!他不能阻止她,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他利用的一只棋子罷了!
就在莫強求心底天人交戰之際,曼曼已不動聲色地用那雙紫色美瞳對他施了催眠術,將他擺平在床上。
「別擔心……」她在他額上印下了個溫柔輕吻,「好好地睡,乖乖地養傷,我不會有事的。」
接著她斂起溫柔,神色肅冷,旋身換上她熟悉的「戰斗服」後,便推門出去了。
*********
不可思議!
伊碇耀看直了眼,傻盯著眼前那穿著火紅色,中間鏤空波斯公主衣裳,下頭搭著條薄紗長褲,紅發紫瞳,身材曼妙到讓男人光只是看,就有可能會血脈僨張到猝死的異國女子。
懊個香艷誘人的美人兒!他在心底發出了一聲聲的贊嘆及一串串的不平。
是的,不平!
為什麼?
為什麼上天永遠要獨厚莫強求?居然在他落難的時候,還給了他一個如此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永遠不公平?!
但沒關系,他心頭冷嗤一聲,不用上天來主持公道,他可以自己動手,美人兒很快就要改屬于他了。
「-可以的嗎?他們那麼多人。」而且個個是壞胚子。
洛離站在曼曼身後發出懷疑問句,在她看見只有她一個人出來面對這一群至少有二、三十個壞蛋的時候。
原先她想瞧熱鬧的對象只是壞老板,但一看只有曼曼一人出來,這教她怎麼看得下去?
都怪師父,平日什麼都不肯多教,說什麼時候未到,反正凡事有他在就好,現在可慘了,讓她想要出手幫人,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御惡的本事太少了。
如果師父在就好了!不只一次的,她對自己這樣懊惱心語。只可惜那時師父說背後有追兵,要和她分開走,讓他去引開追兵,兩人日後再找機會踫頭。
「洛姑娘,-放心,人多沒關系,我只是想和他們講道理。」
曼曼嘴里雖是應著洛離,但眼神卻看向伊碇耀等人。
只不過她神情凝肅,但那張溫婉可人的麗顏,就算真是寒凍著,還是覺得不夠嚇人。
伊碇耀發出大笑,「美人兒!我該說-是太過天真還是太過愚蠢?」
曼曼直視著他,看出了他是眾人之首,「你就是伊碇耀?那個奪走莫強求一切的惡人?」
伊碇耀笑得既邪且惡。
「放心吧,美人兒,無論在他面前我曾有多惡,但我是疼女人出了名的,所以別再傻敦敦地跟著那敗家子,改跟了我吧。」
曼曼表情冷靜,「好意心領,只可惜我戀舊,會認主子,所以我是不會離開他的,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听我勸,放過他,大家過往仇怨一概不計,重新開始。」
伊碇耀再度放聲大笑,甚至回過頭,對著陸萬望等人狂妄放語。
「听听!你們听听這小娘兒們在說啥?真是可惜了……」他遺憾的搖頭轉回視線,「這麼俊的美人兒,卻偏腦袋有問題。」
「我沒問題,我只是在幫我的主子和你講道理。」
「講道理?」伊碇耀邪氣壞笑,「好哇好哇!-想講我就跟-講,這樣吧,看在-的面子上,-若答應跟我,我就答應給他留個全尸。」
曼曼那雙紫瞳里燃起火氣了。
「你就是一定要找他麻煩,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他,是嗎?」
「那當然!-不知道凡我伊碇耀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達成的嗎?哼!整垮斗死那敗家子,正是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不曾改變過的目標。」
「看起來……」曼曼紫瞳里火滅變冷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再談的了。」
「沒錯!不用談,只用做,只要-乖乖地走過來,我保證會給-一個全新的未來。」
伊碇耀惡笑滿面,雙臂大張,像是只毒蜘蛛在見著那誤墜蛛網的小昆蟲,想著即將飽餐一頓,而滿臉得意。
曼曼沒再開口。
是的,既然言語無效,那麼再開口還有什麼意義?
*********
片刻之後。
半坐半躺在床上的莫強求盯著眼前少女那眉飛色舞,邊說話邊比畫的神情。
「姓伊的以為曼曼如此弱不經風的弱女子又能有多大的本事,卻不知道他可看走眼了,因為呢,哼!咱們的曼曼……」
嗯,可否借問一聲,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曼曼變成是他和她的了?
就像她當日硬要將他的梨說成是她的一樣,這個小丫頭!
無視于莫強求那只手托腮沒好氣的眼神,洛離只是興高采烈地繼續說。
「咱們的曼曼可不是普通女子,她是個擁有法術的精靈,只見她伸出食指左右輕移,頓時之間你知道嗎?那真是太精采了!」
發長及耳,像煞個美少年的少女洛離,目光炯炯生輝。
「那些姓伊的手下無法自主地一個捉一個對打了起來,不是打架而是打巴掌,還是使盡全身力氣的那種喔!只見「漕西雙鳩」兩兄弟,哥哥將弟弟打成了豬頭,弟弟將哥哥打到滿地找牙,那天砍了你一刀的壞家伙也被打到鼻青臉腫,至于那個叫陸「旺旺」的,也和那個光頭佬打到兩人都動了火,各自拔出兵器,說是要搏命決斗呢!」
莫強求眼神幽暗,這些都不重要,他想知道的只有一個人的下場。
「那麼伊碇耀呢?」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他呀,他可就更加精采了!」
洛離捧著肚子笑癱在桌上,小臉趴著,小手握拳,邊敲桌邊揉肚。
「好笑!懊笑!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好笑。」
「到底是怎樣?」半天等不到這小女生笑完,莫強求再也忍不住了。
「他怎樣呢,我不告訴你……」
洛離好半天才終于止了笑,抬高臉小手抹掉被笑出來的淚水,噘嘟起小嘴。
「因為那該是由曼曼來告訴你的事情。你很幸運,有個既有本事又一心維護著你的好精靈。你去瞧瞧她吧,那群人被嚇跑了後她不但沒有得勝的快樂,反而看來心情糟透了,連我喊她好幾聲她都沒听到。」
「她在哪里?」听見這話,莫強求立刻將注意力全放到曼曼身上。
洛離轉眸聳聳肩,「屋子內外都沒見到人,我想,怕她是躲回瓶子里去了吧。」
*********
他的精靈變了。
變得不再像從前一樣,事事樣樣以他為優先考量,且隨傳隨到了。
否則她就不會在他對著瓶子扯喉大叫,說他餓了、說他渴了、說他受了傷要人幫忙換藥等等諸多借口的時候,居然給他來個相應不理。
懊大的膽子!
看她日後爬出瓶來時他會怎樣地重重懲她!重重的……重重的……重重的……
但原先的重懲念頭在一日復一日過去,而她卻始終不出來時,轉變成了焦慮。
這還是頭一遭,莫強求強烈地厭惡起那只能讓她躲著不出來的瓶子。
如果她躲的是房子、是山洞,甚至是樹上、是牢房,他都能想盡辦法把她給揪出來,也好弄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是現在,她躲進去的是一只瓶子?
一只-眼瞧進去,只見一片漆黑的瓶子!
他不得不羨慕起別的男人,至少他們的女人不會莫名其妙地往瓶子里一躲就是幾天不出來,不像他的女人這樣。
等一下!
莫強求訝然地一怔,他剛剛說了什麼?他說──他、的、女、人?!
就在這一刻里,他豁然開朗了,就像撥雲見日,一切都澄澈清明。
為什麼在那日伊碇耀找上門來時,他會險些阻止她出手?
為什麼在听說伊碇耀鎩羽而歸時,他沒有原先預期的興奮?
為什麼在幾天沒能見著她的人,听見她的聲音時,他會焦躁不安幾乎瘋掉?
那是因為,他早已沒將她視作是復仇工具或是個侍婢女奴了。
他早已將她視作是他的女人,他心愛的女人了!
所以她的安危甚至于喜怒,都在在地牽動著他。
但就算領悟了也沒用,曼曼不肯出來,他根本無法向她剖心表白。
除了他之外,洛離那小丫頭居然也挺著急的。
倒不是急著想看他們花好月圓,成雙成對,而是急著怕無法學到「種梨」。
「我擔心師父要找來了,人家還急著想露一手本事給他瞧瞧,請他吃梨呢!」
師父!師父!
莫強求翻翻白眼沒好氣,這丫頭整天嘴里不是惦梨就是掛師父,當真是無可救藥,一輩子沒見過有人這麼黏師父的,這該叫做「黏師癥」嗎?
在又過了幾日後,這兩位臨時結盟的盟友,決定放手一搏,以非常手段來逼出他們想見著到精靈。
第一招「蠻力扭乾坤」,把瓶子倒過來用力甩、死命搖,結果無效。
第二招「水漫金山寺」,把水咕嚕嚕的灌進瓶子里,沒想到水居然倒流了出來,濕透了兩人。
第三招「耳根不清淨」,放兩只蜂兒進去,結果蜂兒回螫了他們幾個大包。
第四招「煙燻俏精靈」,燒了一盆柴,導煙入瓶,結果咳得兩人肺部生疼。
「我要放棄了!」
頂著一張被燻黑的小臉蛋的洛離雙手-腰,不帶好氣的開口。
「你那精靈小女人看似性子如水好聲好氣,實則外柔內剛,拗得像頭驢,我還不如自個兒認命去種梨,搞不好還能快點吃到梨。」
眼見洛離離去,莫強求仍是無法死心,不但不死心且還有些慌了。
無聲無息了那麼多天,會不會是因為曼曼在里頭想不開?甚至做了傻事?
真是該死!
若不是怕誤傷了她,他還真想將這瓶子給劈開,好讓他能見著她。
不成!
他不能意氣用事,得冷靜想想,無論是人或是精靈都會有弱點,那麼到底什麼才是曼曼最在意的東西?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莫強求取了把銳利匕首,毫不考慮地一刀便住他腕上劃了下去,然後將血滴進瓶口里。
當初他就是用他的血喚醒她的,這個方法值得一試。
如果曼曼真是安了心思不理不睬,任由他將血流干流盡,那就讓他來試試,試他究竟能有多少血讓他如此揮霍,試她的心腸有多硬。
莫強求咬牙瞪著那鮮紅妖艷的血液,一滴接著一滴往瓶口滴進去,沒有灌水入瓶時所產生的倒流異象,那瓶子將他的血吸了進去。
就在他嫌血流得太慢,而想將傷口再劃大點時,卻見瓶中突然噴冒出了一道白煙,將他密密實實地裹住。
白煙讓他什麼都見不著,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神智恍惚,他感覺身子彷佛被騰空拋起,被扭旋吸進,好像先進入了一條長長滑道再拋了出去……
等到他終于能夠定楮看清楚時,他身旁的景物已然全變了。
放眼望去除了滿載著異國風情的手工精繡蕾絲帷幔,以及造型古怪的燈盞、柔軟抱枕及布偶外,就是那櫃櫃相連,看不著邊際的書櫃。
那些書讓他知道了自己目前身在何處。
丙不其然,他听見腳步聲轉過頭去,終于見著了數日未見的精靈,一臉不開心地拿著刀傷藥及布巾,走向他。
「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想死也不是這樣子的,真是浪費她用在他身上的「沙耶樹丸」,而且如果他再有事,她可沒藥了。
粗魯灑藥、用力綁緊,曼曼想借著讓他生疼的包扎動作給他一點教訓,卻不見他開罵或嚷痛,只看見了他笑,笑得痴痴傻傻,連個回話都沒有。
「干嘛笑得像個呆子?」他不出聲她只好再問了。
「因為我看見了。」莫強求終于開口,說得卻是讓人心跳變快的渾話。
痹乖地在瓶里「閉瓶思過」了幾天的曼曼臉紅了,她別開視線輕啐,「以前又不是沒見過。」
他依舊傻笑的覷緊她,像是怕她又突然不見了似的,「以前不懂得珍惜。」
「主子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紫瞳狐疑的抬起,該不會是這幾天她不在他身邊,他讓什麼邪靈給上了身吧?
「我不是變……」他溫柔的睇著她,「我只是醒。」
曼曼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指節重重叩了下他的頭頂,「這樣才叫做醒!」
他由著她「犯上」,乘機捉住她的小手,一個使勁,硬將她帶進懷里。失而復得的情緒讓他怎麼也不肯松開她,將臉探進她發間,嗅聞著那已思念了好幾天的香氣。
「你別這樣啦!」
她面河邡赤地在他懷里掙扎,卻在瞥見他為了想見她而自殘的手腕時,心一軟,壓根使不出勁了。
冤家!
她閉上眼楮在心底嘆息。是的,他是她的冤家,是她活了近千年,頭一回不得不認栽了的冤家,害她干出了壞事,又舍不得怪他的冤家。
「為什麼不能這樣?」
莫強求唇邊噙著壞笑,初相見時的溫柔褪去後,恢復了壞主子的本性。
「別跟我說,小笨奴,-是怕讓人給瞧見了。」還是她這瓶子是有-的?
見他故態復萌,曼曼半是沒好氣半是松了口氣,寧可見他惡形惡狀,也勝過方才那叫人心跳失控的難得溫柔,那會叫她不知如何反應的溫柔。
「-這幾逃阢在里頭干嘛?居然連主子的召喚都不理!」皮在癢喔!
「我在懺悔。」
她別過視線,看向散了一地,還來不及收拾入櫃的書。
他隨手捉起一本翻了翻,全是他看不懂的蝌蚪文,書又被扔了回去。
「這些就是懺悔的工具?」
她點頭,默然不語。
「翻譯給我听吧。我想,或許我還會比-更需要。」來吧,一起下地獄吧!
「那不同的!」她的嗓音里帶著後悔,「你是人類,人與人之間的斗毆、傷害,至少都是站在同樣的水平上,而我卻不同,我用我的法術去懲戒那些不懂法術、不順我意的人類,這樣和那些愛以大欺小,愛仗勢欺人的惡徒又有什麼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他說得一本正經,「-可比他們要漂亮太多了。」
「正經點!」她受不了地瞪他一記。
「我很正經的,曼曼,-別再自責了,是我害-去做出那些違背-理念良心的事的,元凶是我不是-,要不,-懲罰我吧。」
「不!是我的錯,身為守護精靈的我本就不該縱容自己的心,喜歡上自己的主子,要不就不會因為關心則亂,甚至還失控傷人了。」
「成了!曼曼,不管這是誰的錯,做都做了,錯都錯了,這也要怪他們自己仗勢欺人,咎由自取,但我答應-,曼曼,我不會再去找伊碇耀的麻煩了,雖說他害我失去很多我曾經擁有過的東西,卻也陰錯陽差地助我得到了一個我之前從不曾有過的東西……」
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凝視著她。
「那就是真愛,很多人花了一輩子也找不著的東西,所以我已經不再恨他或是怨命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反倒還要感謝他才是。」
「你說的……是真心話?」紫眸帶著狐疑。
他舉掌發誓,「如果我騙人,罰我一輩子當精靈的奴隸,幫她燒飯煮菜洗腳丫!」
曼曼被他逗笑,受不了地-了他一記,他笑嘻嘻地不反抗,然後在兩人深情相擁了片刻後,他再也忍不住地微將她推開些。
「曼曼,-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懲罰那姓伊的家伙的?」
她不安地瞥他一眼,「洛姑娘沒告訴你嗎?」
他搖搖頭,「她只是叫我問。」
「我……我讓他長出了一條尾巴。」
雖已說了不再記恨,但在听見死對頭這樣的下場時,莫強求還是忍不住大笑。
「其實也還好嘛,不過是多了條像猴子似的長尾巴,以後穿褲子比較麻煩一點而已。」
如果銅陵首富成了個猴子的消息傳了出去,看伊碇耀往後如何再在那些會在他背後指指點點、取笑他的人面前立足或談生意。
以伊碇耀的脾氣怕是很難再把心思放在生意上,那麼很快的,他就將潰敗如山倒,不等他莫強求出手,他自個兒就會倒了。
「不是像猴子似的長尾巴……」曼曼看著他,有些難以啟齒,「那條尾巴是由他……他前面的原有器官移生過去的,只是缺了個洞口,也沒了效用,只能像是一條短尾巴了。」
前面的原有器官?
那……那不是男人傳宗接代用的「寶貝」嗎?!
莫強求微微動容了,這果然是個「慘無人道」的懲罰。
「-還變得回來嗎?」他好奇再問。
曼曼難過的搖頭,「我不會,所以這幾天我拚命地在翻書,一半是悔過,另一半則是想要找出解咒的方法,那日我真是氣壞了,才會對他施了這個法術。」
「結果怎麼也找不著?」他大概已經猜到結果了,所以她才會不肯出來。
她頹喪的垂首,「怎麼找也都找不著。」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再次確認,「伊碇耀會失去了閨房之樂,並且……無後?」
她再度遺憾地點頭,沒作聲。
「曼曼……」
莫強求先是長長吁了口氣,即便心中不斷地叫爽叫好,臉上還是只出現為伊碇耀感覺「遺憾」的表情,然後他像是捧著尊菩薩似的,將曼曼的下巴抬高,要她直視著他。
「做都做了,多想無益,就權充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壞事干多了,無子送終了吧。只不過……-可得先答應我,日後再也不許用上這招,尤其呢……呃,是對我,無論將來我有多麼惹-生氣、多麼惹-發火,多麼得罪-的時候。」
這可是關系著咱們倆未來的幸福的喔,懂嗎?我的親親俏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