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焦仲焰都待在台北家里沒有出門。在餐廳昏倒的曲小凝,此刻人還躺在他房間的床上未醒,醫生來看過,只說她身體太虛弱,並無大礙,打了營養針,讓她睡一下就沒事。
從醫生走後,他就一直守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守到逃詡黑了,她仍未醒。
他對她太凶了嗎?一整個下午,他一直在反省這個問題。
他要退掉金魯夫送的那些東西,她卻執意不要,會不會是因為她不想「浪費」那些東西,就像以前爺爺常告誡他不準浪費一粒米食?
他只顧到他的男性尊嚴,沒去考慮到她心里的想法,如果他退一步,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深吸了一口氣,他伸手輕模她的臉頰。
為了這個女人,他向來最重視的男性尊嚴,都可以挪移到一旁晾曬,還把自己逼到客觀的角落,「反省」自己的行為。
「曲小凝,妳這個笨女人,我怎麼會去愛上妳呢?」
掌心充滿愛憐的輕撫她的臉頰,她熟睡的模樣,甜美得像一顆水蜜桃,低首,他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
房外,佣人輕敲著門。「老板,晚餐煮好了。」
「我不餓,不想吃。」
佣人離去後,躺在床上的曲小凝似乎听到有人的說話聲,幽幽轉醒,眼皮輕啟的那一刻,見到他的臉近在咫尺,她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她嚇到的表情,惹來他一陣輕笑,「我長得像惡魔嗎?」
「不……不是……」徐徐地坐起身,她的意識一片空白。「這里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
「這里是汽車旅館,妳說,一男一女窩在汽車旅館的房間能做什麼?」挑眉,他開著玩笑,想看她更震驚的表情。
如他所料,她的表情活像見鬼了一般,張口結舌,呆愣愣的。
「妳不喜歡我、不愛我,所以後悔昏倒在我懷中,讓我有機會帶妳到這里來?」他擺出一張臭臉。
「不,我愛你--」沖口而出的話語,令她雙頰紅似火。
他早知道她愛他,因為他有百分百的自信,不過,听她親口說出來,踏實感擊敗自信,登上第一名的寶座。
撇唇一笑,她的一句話,讓他心情大好。
「妳別下床,我叫佣人把飯端上來給妳吃。」
「這里……有佣人?」曲小凝一臉納悶,原來汽車旅館里還有佣人?
「廢話,我住的地方沒佣人,誰幫我打掃?誰煮飯給我吃?」她怎麼這麼好騙啊?真是笨得可以!
他的話,令她感到羞赧。原來這里不是汽車旅館,而是他的家,那麼,他也沒有對她……
陡地,她想起和他見面之初,她中暑被他抱進車子里,他月兌了她的衣服,她誤以為他對她做了壞事,那時,念倍燕說過︰「有沒有被人那個,妳會感覺不出來?妳應該還是處女吧!如果被人那個,應該會很痛的……」
此刻,她沒有感覺任何不適,衣服都還穿得好好的,可見他並沒有對她做任何壞事……
兩頰酡紅,他會不會覺得她太笨了?
在她羞赧低頭之際,佣人已經把飯端上來,他接過,親手把晚餐遞到她面前。
「吃吧!」
抬頭看著他,他對她的好,讓她感動不已。
「要我喂妳?」
「不用,我可以自己吃。」接過餐盤,她忽地想起一件事。「那些東西……你真的叫阮強載回去給金先生了嗎?」
雖然自己反省了一下午,但她醒來關心的第一件事,依舊是那些「雜物」的去向,這令他很不開心。
「沒有。」
不悅地道出答案,他細看她的表情,她松了一大口氣,臉上還露出笑容。怒氣在他心間滋長,她很想要那些「雜物」,這個認知,讓他極為不高興。
「不過,我叫阮強把那些東西全燒了!」板著臉,撂下氣話,轉身,悻悻然地離開。
曲小凝想喚住他,但他已經重重甩上門離開。
听到他說那些東西全燒了,她的心中沒有一絲的舍不得,反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燒了也好,她一點都不想要名牌的東西,更不想要金魯夫送的禮物,如果那把火能燒掉和金魯夫的合約關系,讓她有自由之身,她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夾了一口飯往嘴里送,心酸的淚水倏地滑落……
她知道自己沒有幸福的權利,她常作的那個夢早就告訴她,因為十世之前她太懦弱沒有保護自己的主子,所以她永遠不會得到幸福……
巴著淚水把飯吞,她該知足了。
至少,在她失去自由之前,懂得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不管他是不是真愛她,有沒有給她海誓山盟,她知道自己一輩子的愛都給了他,這樣也算曾經愛過,不是嗎?
飯,一口一口的吃著,她要全部吃光,好能一輩子記得,她深愛過的男人,曾經親自端給她吃過這一頓愛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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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凝失蹤了!
焦仲焰來到小鎮,懊悔的坐在客廳里,回想當日的情景。
「那天我離開家到酒吧去,清晨回到家里,就已經不見她的人影,佣人說,她大約是十一點左右,搭了計程車離開。」
那晚,他喝得醉醺醺,回到家不見她,第一個認定就是她回小鎮來,本想打電話問看她安全到了沒,但眼一閉,人已醉倒在床上。隔天,他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問,但一想到她連張字條都沒留,也沒交代佣人一句話就走,分明不在意他的感受,那他干嘛自作多情去問候她?
直到過了三天,一大早念倍燕打電話來詢問,他才知道她一直都沒回這里,本以為念倍燕只是開玩笑,但擔心的情緒作祟,最後他還是 車來到小鎮,來到之後,他才知道念倍燕不是在和他開玩笑,曲小凝真的失蹤了。
「阿牛,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把曲小凝給殺了?」念倍燕站在他面前,兩手扠在腰際,一雙鳳眼瞇成一直線。「那天你氣得半死,把曲小凝拖出門--是不是在半路上就把她給做了?」
對于念倍燕想緩和一下焦慮氣氛的玩笑話語,焦仲焰心煩得連瞪她一眼都懶,他只想趕緊把人給找回來。
「她繼母的家在哪里?」
別尹燻滿臉擔憂的搖搖頭。「我們不清楚。」
「她怕我去「拜訪」她的繼母,所以一直沒敢告訴我們。」念倍燕拿著一條名牌皮帶鞭打著椅背。
皮帶是從金魯夫送的禮物中拿出來的,焦仲焰並沒有要阮強燒掉禮物,當時告訴曲小凝說東西全燒了,只是一時的氣話。
「小凝不可能回她繼母家去的,你說那天晚上她搭了計程車離開,那會不會……」桂尹燻不安地絞著雙手。
念倍燕把皮帶丟到桌上,默然無語坐下。桂尹燻的臆測,也是她心中所猜的,雖然曲小凝常常笨得讓人快吐血,可是萬一她真的出了意外……不,千萬別發生這種事。
「我馬上回台北,我會查出那輛計程車,問個清楚。」
離走之前,焦仲焰瞥了桌上的皮帶一眼,眉頭緊蹙起,忽地覺得有些怪異,心中同時劃了一個大問號--
乍見金魯夫送的這一大堆名牌禮物,他只覺得火冒三丈,沒有考量它合理不合理。
金莎莎說,因為曲小凝向她索討,所以她便買來。
就算是金魯夫非常疼愛金莎莎,任她所求,也不可能買二、三十件名牌禮物,來送給一個外人呀!錢太多也不是這種花法!
必台北的行程中,一路上,焦仲焰一直想著這個問題,愈想愈覺得其間太怪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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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出大門口的監視器,焦仲焰清楚的看到載走曲小凝的那輛計程車車號,循著車號,找到了所屬的計程車行,計程車司機回想了一下,確定地告訴他那晚曲小凝去的地方。
依照計程車司機所說的路段,她下車的地方,應該就是金家。
想起她沒有手機,或許會使用他家里的電話,查了一下,果然在她搭計程車離開之前,撥過一通電話到金家。
兩相比對,他確定她是去了金家。
他納悶,以金莎莎驕矜的個性,應該不太可能和曲小凝成為好友,可她為什麼一下子買禮物送給曲小凝,一下子又讓曲小凝去借住金家?是不是他太過主觀,認定她們不會成為好朋友,心中才會冒出一大堆問號?
重點是,金莎莎為何沒告訴他,曲小凝人在她家?是曲小凝拜托她別說的嗎?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問,焦仲焰特地約了金莎莎一起吃午餐。
他不質問阮強,因為他知道阮強愚忠的個性,即使阮強現在是他的下屬,但阮強十來歲就跟在金魯夫身邊,金家等于是阮強一輩子認定的家,就算阮強知道些什麼內幕,也不敢亂說話。
只有直接把金莎莎找來,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焰哥哥頭一回約她吃飯,金莎莎特地打扮了一番,興匆匆地來到餐廳。
「焰哥哥,你干嘛盯著人家直看?」笑咧著嘴,金莎莎一臉雀躍。
「妳沒有話要告訴我嗎?」焦仲焰劈頭就問。
「有啊!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可是你一直都很忙,根本沒時間听我說心底的話。」金莎莎兩手抵在下巴,帶著痴迷的眼神望著他。「焰哥哥,你好帥,不管我什麼時候看你,你都帥得不得了!」
拿著叉子翻攪盤中的食物,焦仲焰一點食欲也沒有,對金莎莎的贊美,更是無動于衷。
「好了,妳心底的話說完了,是不是該告訴我其他的事了。」
「有,我還有事要告訴你……」金莎莎天真的笑著︰「人家我……我想要嫁給你,爹地說,只要我一畢業,他就會答應讓我嫁給你。」
聞言,一雙濃眉當下蹙起的高度,簡直可以媲美歐洲阿爾卑斯山脈上的最高峰勃朗峰。
有其父必有其女,有其女自然有其父。女兒天真過頭,父親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娶妳!」索性,趁著這頓午餐,把話說清楚。
「焰哥哥,你不願意娶我?那你要娶誰?」金莎莎的嘴嘟得老高。
「曲小凝,她是我要娶的女人!」堅定的話語,毫不猶豫地從他口中逸出。「就是她,沒有別人。」
「你不可以娶她!」金莎莎皺起畫了近一個鐘頭的細眉,任性地喊著︰「她也不會嫁給你。」
「她現在在妳家,對吧?」不理她孩子氣的話,他徑自說道︰「把她還給我。」
金莎莎氣嘟嘟地嚷著︰「她要嫁給我爹地了,你永遠不能娶她。」
蹙起眉頭,瞇起黑眸,焦仲焰沉著聲道︰「再說一遍。」
察覺自己說溜嘴,金莎莎登時慌慌張張了起來。「我……我沒有說,我什麼都沒說……」
爹地再三交代過,在他和曲小凝正式結婚之前,不準向別人透露這件事,最好也別說曲小凝在金家的事……可她卻什麼都說了。
「那好,我直接去妳家找人。」說著,他就要起身。
「焰哥哥,不要,你不要去啦!曲小凝才不會跟你走,她嫁定我爹地了。」金莎莎傾身上前拉住他。
「妳說什麼?!」聞言,本要離開的焦仲焰反拉住她的手。
「我……哎呀,好痛!放開我的手啦……」
她的叫聲引來其他客人的注目,為免擾到別人,他放開手。「是妳說錯,還是我听錯?小凝要嫁給妳爹地?」
「本來就是!要不然她去我家干嘛?」揉揉發紅的手腕,金莎莎嘟高嘴。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瞞他,說個清楚也好,免得焰哥哥心中老想著曲小凝。
擺眸瞇起成一條線,銳利光芒從眼縫中射出。「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曲小凝要嫁給一個年紀足以當她父親的人?她就算再怎麼笨,也不可能放棄他這個多金的年輕帥哥,選擇金魯夫那個老男人。
「她……她就是要嫁給我爹地,因為我爹地會買好多、好多東西給她。」想起爹地再三交代不可以把合約的事說出來,金莎莎只好亂編理由。「她就是愛慕虛榮嘛!」
「是不是金魯夫把她軟禁起來?」
他的財力遠在金魯夫之上,金魯夫能買的,他更加可以做到,如果她愛慕虛榮,眼楮會放得大亮,懂得選他當金主。
「才不是,是她自己要去我家的,她……她有戀父情結,喜歡老一點的男人,不喜歡年輕的。」
瞪著金莎莎看了三秒,她不是當事人,說得再多都是個屁!
倏地起身,焦仲焰決定親自前往金家,找到曲小凝,把話問清楚。
「焰哥哥,你要去哪里?等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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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窗口邊,曲小凝的心緒,隨著天空被風吹成棉絮狀的雲朵,飄飄忽忽,遠蕩天際。
三天前的那個晚上,他生氣的離開,當她吃完那頓她認定的愛心晚餐後,等不到他回來,當下她便決定提前來到金家。
他都生氣的走了,她多留幾天已無意義。
三天來,她在金家,金魯夫把她當成公主一般伺候,她不要他靠近她,他笑笑的說好,三天來,他泰半只在房門外,關心她為什麼不吃飯。
她不想吃,也吃不下,雖然金魯夫刻意的在討好她,但她心里始終想著那個偶爾會凶她、罵她,可也會真心對她好的焦仲焰。
她知道,就算金魯夫對她再怎麼好,她喜歡的人還是焦仲焰……可是,她永遠不能和他在一起。
低頭,黯然垂淚之際,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被狠狠踹了開來。
焦仲焰渾身冒火似地怒踩著被踹倒在地上的門板,兩眼直視著她,筆直地朝她站的方向走來--
「焦仲焰,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要斷絕提供砂石給你的建築公司,到時候,你們的建築事業全停擺,你的公司就會完蛋!」
金魯夫漲紅著一張臉,擋在前頭不讓他過去。畢竟雙方還有合作關系,他也不想對他采取太強烈的手段,只不過,從大門口一路走來,這家伙居然打倒了他的一、二十名手下,拳頭還真是硬!
對于金魯夫的威脅,焦仲焰才不在乎,他一把揪起花襯衫的領口,惡狠狠地道,.「你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如果我們合作關系中止,損失最大的,是你的金家,不是我的建築集團!」
焦氏建築集團向來標榜高品質,如果他們完全斷絕金家砂石,外界一定會以為是金家砂石出了問題,再說,等著提供砂石給他們的廠商,多如繁星。
把「障礙物」推開,焦仲焰筆直地站定在曲小凝面前。
「妳在這里做什麼?」
真的是他,他來了,曲小凝無語的望著他,眼淚撲簌簌的流。
「我問妳,妳來這里做什麼?回答我,不要只會哭!」怒瞪著她,她的眼淚讓他心煩氣躁,火冒三丈,卻也讓他感到心疼。
「她要嫁給我,誰都不準帶走她。」金魯夫再度以肥胖身驅,橫亙在他們兩人之間。
輕易地再把「障礙物」推開,他只想听她說的。「妳真的要嫁給他?」
曲小凝低聲啜泣,斗大的淚珠跳出眼眶,帶出一道痛楚的淚痕,一個點頭動作,代表她的回答。
「焰哥哥,你看到了吧!她要嫁給我爹地,你不可以和我爹地搶。」金莎莎試圖想把他拉離,卻被他一把推開。
被無情的推開,還跌在地上,金莎莎嚎啕大哭了起來。
「焦仲焰,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推我的寶貝女兒!」金魯夫被惹火了,大吼著︰「你馬上給我離開,否則我會讓你永遠離不開這里。」
「我會離開這里,而且要帶她一起走!」他指著淚汪汪的曲小凝,語意堅決。
「誰都不準……不準帶她走。」雖然氣勢上明顯的輸了焦仲焰一大截,金魯夫硬是強擋在瘦弱的曲小凝身前。
「你以為你擋得了?」黑眸迸出厲光,嚴厲的表情似乎寫著「擋我者,死!」的字樣。
金魯夫腿軟了一下,喊著︰「麥克,報警。」
「馬上報警!」焦仲焰道出從進門到現在,唯一一句附和金魯夫的話。「我倒要看看,在警察的面前,你有什麼立場把曲小凝留下來?」
瞥了還在哭泣的曲小凝一眼,他若相信她是心甘情願留在這兒,他就是笨蛋!一個愛慕虛華、有戀父情結的女人,會窩在房間里流著兩行淚?
偏偏她什麼都不說,就光是哭!
听到焦仲焰這麼說,金魯夫有些心虛,倒是一旁的金莎莎再也忍不住,月兌口把事情全盤托出--
「曲小凝的繼母早就把她賣給我爹地,他們還簽了合約,所以你不能帶走她!」
聞言,焦仲焰看了金魯夫一眼,視線再度落到曲小凝身上--
這個笨女人,這種天大的事,居然不告訴他?!
「既然莎莎已經說了,那你現在應該知道她是我的人,你請回吧!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金魯夫展現出一副以德報怨的寬大胸懷。
焦仲焰說的話,他想了一下,如果真的和焦氏斷絕往來,他的砂石場品質恐怕會遭人質疑,還是讓一步較好。
唇角揚高,焦仲焰拉著曲小凝的手。
「你……你做什麼?」眼尖的金魯夫看到他拉她的手,焦急地想分開他們。
焦仲焰手一推,輕易把他推離五步遠,「我要帶走她。」
「你不能!她的繼母還在我手里,如果你帶走她,我就……」
「那個喪盡天良的女人,隨你怎麼處置她!」雖然沒見過曲小凝的繼母,但焦仲焰早把她列為天下第一討厭的女人。「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我的律師會告訴你,我想,她的罪行可能構成刑法第二百九十六條之一第二項之加重買賣質押人口罪,而你……」
語帶保留,笑著,他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我的律師十分鐘後會到,他會告訴你,你犯了什麼罪。」
「我……」
被焦仲焰這麼一恫嚇,金魯夫呆在原地,眼睜睜地看曲小凝和焦仲焰手牽手一起離開,連阻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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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其他兩個女人擔心,離開金家後,焦仲焰直接帶曲小凝回到小鎮,並把大致情況告訴她們。
「哇,原來妳要去當金董的押寨夫人啊!難怪他會買一大堆名牌貨給妳!」念倍燕了然的「哇」了一聲。
「小凝,妳怎麼不告訴我們?」桂尹燻心疼的摟著眼角還掛著兩滴淚的曲小凝。
「妳說,妳是不是想偷偷的自己去享受榮華富貴,不要我們了?」落坐在她身邊,念倍燕指控著。
曲小凝猛地搖搖頭。「我……我沒有,我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要去享受榮華富貴……」
「喔,還是說妳沒把我們當朋友,者是妳認為我們比妳笨,想不出好辦法幫妳解決,所以妳干脆就不說?」
搖著頭,垂首,曲小凝眼淚一滴接著一滴涓流。
「回來就好,以後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們。」桂尹燻輕聲安慰她。
「妳也真笨,合約是妳繼母簽的,要嫁叫她自己去嫁,妳去湊什麼熱鬧?」念倍燕笑著。「還好這一回是阿牛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粉身碎骨、沖鋒陷陣、奮不顧身、旰腦涂地、出生入死……去救妳,要不然,我們就要改叫妳金董事長夫人了。」
靶激的目光投向坐在另一邊板著一張臭臉的焦仲焰,曲小凝哽聲道︰「謝謝。」
焦仲焰盯著她直看,默然不語。
「妳看,妳的誠意不夠啦!阿牛一張臉臭得要死。我看妳啊,沒有恆產、身無分文,為了報答阿牛的大恩大德,干脆以身相許,嫁給他算了!」
「念倍燕,別說了。」桂尹燻拍著念倍燕的手,示意她別鬧了。
她知道念倍燕對曲小凝的關心不會比她少,但念倍燕就是嘴壞,不鬧鬧幾句,就渾身不舒服似的。
念倍燕笑了笑,用眼神示意桂尹燻一起離開,好讓他們兩人獨處,說一說內心話。
「不好意思,我陪我弟弟太郎騎腳踏車的時間到了,我和我大嫂得趕快過去,免得少爺發飆,你們慢聊,我們走了。」
泵嫂二人一同離開後,曲小凝看了還板著臉的焦仲焰一眼,再度道聲謝︰「謝謝你。」
「妳讓我很生氣。」
低沉的指責話語傳來,曲小凝張著一雙無辜的水眸。「我……」
「妳不告訴我妳繼母把妳賣給金魯夫的事,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幫妳解決?還是妳根本把我當成不相干的人?」
他很生氣,如果他再慢個幾天才找到她,是不是就如念倍燕所說的,得改口稱她一聲「金董事長夫人」?
「我不是把你當成不相干的人……我……」低頭,她訥訥地道︰「對我而言,你一直都是很重要的人。」
聞言,他臉部僵臭的線條柔和了些。這女人,向來只會哭,能說出這些內心話,著實不容易,也讓他亂歡喜一把。
身子一挪,他大剌剌地落坐她身邊。「以後有什麼事,不準藏在心里不說,知不知道?」
「嗯。」點點頭,她滿心感謝。「謝謝你。」
想起幾個鐘頭前,他單獨一個人直闖金家,她心中感動之余,也替他擔心,若是金魯夫發狠把他槍殺掉,他就會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世上……
一直到現在,她都還覺得茫茫然,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自由了,當時怎麼離開金家的,她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把她的手握的好緊、好緊……
「就這樣?!幾句謝謝就想打發我?」
「我……我沒有錢……」她想,雖然她順利離開金家,但合約上的金錢數目,說不定金魯夫會向他追討。「如果金魯夫向你要一千萬,你……可不可以先……先幫我付,我……我會想辦法還你的,真的。」
斜瞪、冷瞪、怒瞪,焦仲焰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敲開,看看里頭是不是只裝了些豆牙菜,沒有一丁點腦細胞存活的跡象,否則她怎麼會蠢到令他想發火?
但對上她怯弱無辜的表情,再強的火山,頓時全化成了憐惜的暖流。
「我不會給金魯夫錢的。」他又不是像她,是個笨蛋。
凝眉,她輕咬著唇。「那,沒關系,我……我可以跟烈大少爺借。」
翻了白眼,算了,他投降。
「妳不用擔心,金魯夫他不會跟妳要錢的。」他猜,金魯夫讓他那麼一嚇,一定馬上把合約燒掉了,心里必定想著如此一來,這樣他就不會受牽連。「妳可不可以聰明點,不要一直挖洞,讓自己跳進去洞里受罪。」
「對不起……」她知道自己不夠聰明,也知道他向來就嫌她笨。
「我……我不是在怪妳。」握著她的手,他心疼不已。「妳只要知道,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妳,」
點頭,她眼眶泛紅。只要是他說的,她都相信。「謝謝你。」
「就這樣?」
眨掉淚霧,她不解地看著他,不是說金魯夫不會向她索那一千萬了嗎?還有什麼是她沒想到的?
「妳考慮得如何?」
「考慮……什麼?」
「念倍燕提議的那個報答我的方法,嫁給我!」
並不是念倍燕一句開玩笑話語,讓他有這個念頭,而是更早以前,他就有這種打算。
在金家看到她淚流滿面,知道是她笨得自投羅網去當押「債」夫人,當下他就決定,要把她娶回家,一逃鄴十四小時守著她,免得她又笨得把自己給賣了。
他的話太過震撼,震得她張口結舌,傻愣愣地看著他。
「不說話,我就當妳答應了。」
癌首,把她緊緊摟在懷中,火熱的唇朝她微啟的朱唇貼上,兩片紅唇無處遁逃,全在他鎮定的吸吮範圍內。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狂烈的將她的心魂扯入他愛意發狂的漩渦中,驚愕之余,心底的情愫被勾引出,跟隨他鋪出的步道,一起旋轉飛舞……
吮舌忝出愛情最對的甜味,他慢下動作,用舌尖輕輕地品嘗她嘴里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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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焦仲焰和曲小凝兩人時時刻刻,幾乎如影隨形,她在廚房做飯,他就坐在一旁吃著涼拌芝麻牛蒡,她在樹下畫畫,他就在一旁教導,偶爾玩玩她的長辮子。
初見面的第一天,他覺得她留長辮子讓人看了很心煩,但現在,他卻覺得垂落在她身前的兩條長辮子,烏亮得令他愛不釋手。
「這怎麼綁的?」
懊奇心一起,他把一邊的長辮子松了開來,想再綁回,卻怎麼卷都卷不回去。
曲小凝正專心學著他畫的一只蜻蜓,听到他的問題,偏頭一看,她才發覺他把她的發辮松開。
放下畫本,她熟稔的把一束長發抓順,分成三小撮,幾個編織動作,一條長發辮漂亮有型地完成。
「等等,重來。」把她剛編好的辮子松開,順道也拉開另一條長辮子,「妳再編一次,慢一點。」
編這發辮好像挺好玩的,尤其她很笨,學畫一只蜻蜓畫了一個鐘頭還畫不好,如果他學會編她的發,日後陪她作畫,他才不會太無聊。
「這樣子,把它分成三小束,再一一交迭……對,就是這樣。」曲小凝害羞笑著。
他親手幫她編發辮,幸福的感覺在她的身邊縈繞,水眸帶笑的看著他,她這一輩子,一定會永遠愛著他。
對上她含笑的水眸,頭一低,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還不快點畫!妳想讓我餓死是不是?」
他規定,她每天畫一樣東西,他畫,她跟著學,學沒三分樣,不準下課。可是,她沒下課,沒人煮飯,到頭來,還是他受罪挨餓,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真是自討苦吃。
「我畫這樣可以嗎?」把畫本遞給他看,她戰戰兢兢地問。
焦仲焰板著臉,睨了畫本一眼。「勉強算可以啦!」
松了口氣,她露出笑容,起身。
「妳要去哪里?」把她抓回懷中,讓她坐在他腿上,他喜歡和她窩在樹下的悠閑感覺。
「你餓了,我去煮飯。」
「我還沒到坑邛死的地步。」他只是習慣性嚷嚷,她怎麼什麼都當真?「再坐一會兒,我想抱著妳。」
微低頭,她害羞笑著。背著粉撲的精靈,躍到她的兩頰上,砰砰砰,撲出秋天午後里最嬌羞的粉顏。
「下星期我們要到美國去見我父母,這兩天,我帶妳去買新衣服。」
點點頭,他說的,她全听。
「對了,我繼母她……」
「我听阮強說,她一輩子都得在金家幫佣,還那筆她欠的賭債。不用再去想這個人,她和妳一點關系都沒有,妳父親不在了,她也不再是妳繼母。妳放心,阮強代我警告過她,不準她來騷擾妳。」摟緊她,他保證。「有我在,沒人敢惹妳。」
輕輕地把頭貼在他胸瞠,她知道,他是她這輩子永遠不倒的依靠。
「那,金董事長……」
「他當然不敢再來騷擾妳!」
「不,我是說,他真的會被關嗎?」仰首,她凝望他。「他其實並不壞,而且,他也沒有傷害我……再說,他是金莎莎的父親,你和她……」
瞇眼瞪她,嘆了聲,苦笑搖頭。這女人,怎麼老是逼他想做出敲開她腦袋的抓狂念頭?
「我和金莎莎沒有任何男女感情,至少我確定我從來沒有想抱她、想親她的念頭。」說著,他迅速的在她臉上、唇上親了幾下。「對妳,我就有瘋狂想要一直親妳的念頭。」
他的話,令她兩頰燙紅,羞紅了臉,她往他懷里鑽。
「至于金魯夫和妳繼母……要不要讓他們去坐牢,全由妳決定。」
早上,他接到總經理打來的電話,說是金魯夫懷著誠意來道歉,並請他們考慮繼續和金家砂石場跋作。
他還沒有給回復,因為他要問他懷中這個女人,讓她來決定。
本來他不想這麼早問,擔心一提金魯夫的名字,她會害怕,但看起來,還好。
也許是因為金魯夫真的把她當寶貝保護著,沒傷她一根寒毛,所以她心中未殘存害怕的陰影,這也是他沒有一口回絕金魯夫親自到他公司,開口央求恢復合作關系的提議。
搖頭,事情已過,她也沒有受到傷害,而且,她找到了幸福,她不要有人因她受到不幸。
撇唇一笑,如他所料,這女人太膽怯,只希望天下太平無亂事,能平平凡凡、安安全全地過她的日子。
「好了,妳什麼都別想,妳只要想著,下星期我們要去美國見妳的公婆,還有,等度假小木屋完工,就該準備我們的訂婚喜宴了。」歡喜之余,他忍不住嘆了一聲。
「你怎麼了?」他的嘆息,讓她緊張了一下。
「妳說,妳要和桂尹燻一樣,等念倍燕也找到她的新郎,妳們三人才要一起進禮堂,一起步向幸福的紅毯?」
這一回,她用力的點頭。
原本她想,只要她犧牲,也許就可以換來燻和念倍燕的幸福……可,現在她找到了屬于她的幸福,更加擔心起念倍燕。
所以,她想和燻一樣,先訂下婚事,等念倍燕也找到了她的幸福,她們三人就可以一起開開心心,掬起幸福,走向紅毯彼端。
「萬一念倍燕打算不嫁人呢?」
「這……她……不會的,她沒說過……不嫁人。」
「她也沒說過她要嫁人!」
說曹操,曹操就到,剛從外頭回來的念倍燕,站在屋旁,兩手扠在腰際,瞪著被黏膠纏死的兩人。
「你們兩個黏在一起,不談情說愛,管我要不要嫁人?」好死不死,她進門听到的,就是他們在談論她嫁不嫁人。
想到日前和金莎莎下了一億賭金,賭曲小凝會嫁給阿牛,如今一億就在她眼前,念倍燕口氣瞬間轉換。
「不用管我啦!真的。我愈看你們愈登對,曲小凝,妳就趕快嫁了吧!」念倍燕咧了個大笑容。「下星期好不好?阿牛,你不是要帶曲小凝去美國?干脆在美國結婚,反正你的爸媽、女乃女乃都在美國……對了,去那個艾奧瓦州納舒厄的小布朗教堂,那里是熱門的結婚地點。」
對于念倍燕熱心過頭的提議,焦仲焰忍不住瞇眼打量她。「妳很可疑喔!」
「臭阿牛,我關心你們,你還懷疑我……」
念倍燕正想吼個兩句,以示自己正常,不讓他們起疑心之際,焦仲焰突然拉著曲小凝起身,視線直盯著停在外頭的一輛貨車。
一輛大貨車,後頭載滿大大小小整齊排列的箱子,此等畫面,很難不令人聯想到前不久金魯夫派人送來的一堆名牌貨的情況。
見狀,焦仲焰蹙起兩道濃墨雙眉,摟著曲小凝的腰,往外頭走去。
「我來處理。」跟在後頭的念倍燕,急匆匆地往前走。
她猜想,一定是金莎莎不願意付一億的賭金,才會想到此等爛招,想要擾亂破壞曲小凝和阿牛的感情,讓他們結不了婚,那樣她就拿不到那一億元。
可惡!誰都不能阻擋她要拿到一億元的決心。
「喂,馬上把東西給我載走!」念倍燕站在正在卸貨的貨車司機面前,大喝著。
「這個地址……」貨車司機把電腦列印下來的地址,掏出來重新再比對一次。「是這個地址沒錯。」
「我們不要這些鬼東西。」念倍燕凶著。
「這些東西是誰托你們運送的?」焦仲焰出聲問。
「這個……」貨車司機索性把送貨單拿給他看。
「不用看、不用看,一定是金家人又想搞鬼……」
擔心焦仲焰又發火抓狂,延宕了婚事,間接延誤了一億元落入她口袋的時間,念倍燕緊張得不讓他看,但人高手長的焦仲焰,一伸手就把送貨單抓到眼前。
兩個女人同時看著焦仲焰,他的兩道濃眉皺得歪七扭八,臉部表情愈來愈沉重
「完了!有人要抓狂了!曲小凝,把金莎莎的電話號碼給我,她使這種賤招賴帳,我非跟她沒完沒了。」
看見焦仲焰的表情沉重,曲小凝的心提得老高。「金董事長,為什麼又要送東西來?」
「誰說這些東西是金魯夫送的?」他都還沒出聲咧!
「不是金魯夫啦!是金莎莎。因為我跟她打賭,只要你和曲小凝結婚,她就要付我一億元的賭金。一定是她不想付錢,所以她才會學她老爸這一招,想讓你看到這些東西就生氣,破壞你和曲小凝的感情,不讓你們結婚,也不讓我得到我應得的賭金。」
「難怪妳那麼熱心催我們結婚!」
「至少……我看好你們。」念倍燕干笑著。
「一億元,買我手中這張送貨單。」
「啊?!阿牛,你是不是瘋了?給我一千塊叫我收下送貨單,我還要考慮咧!」念倍燕的視線望向還在一臉擔憂的曲小凝,「喂,女人,阿牛好像氣瘋了,妳自己小心點。」
濱車司機和助理在一旁等得不耐煩,出聲道︰「先生,可不可以讓我們把東西搬進去?」
「不可以!」
「當然可以,把東西搬進去吧!」說罷,焦仲焰爽朗笑著。
「阿牛,你是不是真的氣瘋了?」念倍燕嚷著。「干嘛讓他們把東西搬進去?」
焦仲焰沒理她,一心只在意圈在他手臂中,仰首,眸里充滿擔憂的曲小凝。
「別擔心,不是金家人送的。」
聞言,曲小凝眸里的擔憂消失,安心的笑容在她臉上漾開。這些東西,只要不是金家人送的就好。
「那是誰?」念倍燕頗納悶。
「除非妳用一億元來換。」焦仲焰撇唇一笑。
「我又不是瘋了!而且我又不是笨蛋,等一下你把出貨單還給貨車司機,我再拿過來看就好了。」想坑她的錢,門兒都沒有,省省吧!
念倍燕轉身想進屋里去,焦仲焰單手把出貨單拿得老高,大聲念著︰「寄件者,天下第一美形男,收件者,無敵帥哥哥。」
就是這兩個號稱,讓焦仲焰的濃眉皺得歪七扭八--
聞言,念倍燕像被雷打到一般,倏地回頭呆看著被焦仲焰拿在半空中的送貨單。
「死……死阿牛,你……你如果敢騙我,你就死定!」
「單子上是這麼寫的。」
念倍燕兩眼瞪大,如火箭一般沖過來,拉下焦仲焰的手,一把搶過那張送貨單,焦急的求證。
「我沒騙妳吧!」
「死……死阿牛,你真的沒騙我。」
曲小凝看到念倍燕拿過那張送貨單,仔細看過一遍後,手竟微微地發抖,表情似乎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念倍燕,妳……妳沒事吧?」
念倍燕彷佛沒听見曲小凝的話,她緊緊握著寫著天下第一美形男的送貨單,激動不已地跑進屋里去。
「念倍燕怎麼了?誰是天下第一美形男?還有那個無敵帥……」
「那是同一個人,不過我才是無敵帥男人吧!」一個人干嘛佔用兩個稱號?這讓他很不爽耶!「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叫他把「無敵帥」這個頭餃讓出來。」
「那是誰?」
「烈結子的初戀情人要回來了。」焦仲焰咧嘴笑著。「她要嫁人有望了,我看,我們很快就可以舉行婚禮了。」
曲小凝訝異的張著嘴,她們從沒听念倍燕提起初戀情人的事。
想再多問一些,仰首,她的唇被他疾速俯沖而下的剛灼熱唇,不偏不倚快速地封鎖住,狂烈地熱吻她,預先替即將到來的結婚典禮,慶祝一番。
濱車司機和他的助理忙進忙出的搬運貨品,好幾回都因為貪看在一旁熱吻的兩人,把箱子摔翻了,還好他們在忙,沒有發出任何責備。
焦仲焰緊擁著懷中嬌柔的人兒,一片橘紅的夕陽悄悄地渲染西邊天際的時刻,他們在濃烈的愛意包圍下親吻著--
蚌地,砰的一聲,許是搬貨的某個人去撞到院子里的石頭,摔倒在地,不久,又一聲哀號--
「你要死了,沒有看到我跌倒在地上,還撲到我身上來,想壓死我啊?」
「司機大哥,對不起--啊!怎麼辦,這箱子里頭的東西好像摔壞了……慘了啦!鮑司會不會叫我們賠錢?」
「都是你啦,只顧著看人家kiss,都沒有在看路。」
「啊你自己也不是一樣,一直回頭看,不然你怎麼會跌倒?」
兩人的哀慘對話,撼動不了沉醉在愛意滿天里的熱戀小倆口,摟著,吻著,夕陽沒下山之前,熱吻絕不停止--
避他箱子里裝的是什麼東西,管它摔壞了沒--誰在乎?
他們的愛意正濃,夕陽在他們身上灑滿金亮的光芒,愛情,閃閃發亮,亮得令人目眩神迷。
全書完
編注︰欲知桂尹燻與烈君靡之精采情事,靖翻草莓系列120《總裁的小女人系列》三之一「寵愛小女人」。
請繼續鎖定《總裁的小女人系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