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特助急匆匆的進入總裁辦公室想通報,但話才開口,就遭到鐵擎軍一個冷眼擊落。
「……」男特助站在原地,沒有離去的打算。
「看來,你對天佑公司的印象非常好,是不是也打算去兼差,發揮神愛世人的精神?」鐵擎軍冷冷的道。
天佑公司是一家本著慈愛精神成立的公司,他的男特助看來是愛心泛濫成災,才會忘記他前不久才訓過的話,一再為天佑公司請命。
「不是的,Boss。」男特助深吸了一口氣,旋即一口氣把話說出︰「是翎莙小姐回來了。」
「翎莙?」聞言,鐵擎軍驚訝的站起身。「她人在哪里?」
「她……她在會客室,可是……」男特助期期艾艾,有點猶豫的模樣。
「把話一次說完!」听到翎莙回來了,鐵擎軍迫不及待的想去見她。
「那個……翎莙小姐不是翎莙小姐--」男特助愈想把話說清楚,卻愈弄得鐵擎軍听得更胡涂。
「什麼意思?」兩道濃眉一擰,他顯得極其不耐煩。
「秘書說她登記的名字是葉凝秋,不是鐵翎莙,而且……她是和……和天佑的理事長一起來的。」
「天佑的理事長?」
「是的,不過,這回來的不是上回來的魏……魏理事……」
男特助還想多說明一下,但鐵擎軍早已經等不及的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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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客室內,鐵翎莙坐立難安,來來回回的走動著。
她萬萬想不到表承善口中的金主,竟然是鐵擎軍,若是早知道,她絕不會來的。
憊有,他說要她換一套衣服,卻拿一件火紅的低胸裝給她。
兩手緊緊的盤在胸前,她極不習慣這樣自己。
「我……我可以先走嗎?」她有些發抖,害怕見到那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你會冷嗎?」
「沒有,我只是……」
「別怕,有我在。」表承善輕摟著她,視線由上而下,掃視著造型師幫她刻意打扮的美艷造型,意味深長的一笑。「凝秋,你真是個美艷的天使。我听說鐵總裁很色的,有你在,我相信這回來談度假村的事,一定會成功的。」
鐵總裁很色?「不,他不是……」
「不是什麼?你認識鐵總裁?」表承善嘴角的笑紋加深。
「不……」
「你當然不可能認識鼎鼎大名的鐵總裁,因為你是葉凝秋。」兩手按住她的肩頭,他以催眠式的口吻告訴她︰「記住,你是葉凝秋,你失憶了,誰都不認識。」
她覺得他的話好奇怪,仿佛知道了什麼似的。「你……」
葉凝秋一臉茫然的看著表承善的同時,會客室的門被推開了。
鐵擎軍一進門,目光急切梭巡著翎莙的身影,未料,看見的卻是一對親昵相望的男女。
「我的會客室,可不是提供給人談情說愛的。」逸出冷冽的話語,鐵擎軍筆直的走上前。
听到他的聲音,翎莙立即逃避的躲到表承善身後。
看到一身火辣勁裝女郎的羞怯反應,鐵擎軍心頭浮上了大大疑惑。
一個裝扮如此開放的女人,應當是會大大方方展露自己的好身材,怎會反倒躲了起來?
眉頭再度蹙緊,他鐵擎軍什麼時候也有管女人穿著和舉止行為的閑工夫了?都怪他的男特助眼瞎,說是翎莙回來了,他的翎莙,怎麼可能穿著這麼暴露?
如果這是他的男特助想幫天佑公司所出的伎倆,那他會考慮換掉愛心太過泛濫的男特助。
「鐵總裁,久仰、久仰,我是天佑公司的理事長表承善。」表承善伸出友善的手,卻遭到鐵擎軍不友善對待。
鐵擎軍兩手環胸,冷著一張臉和表承善面對面。「如果今天你來,是想和我談度假村的事,那請你回去,我沒有興趣談這個話題。」
兩個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男子對峙著,站在表承善身後的翎莙,身子微顫,似乎可以感覺到透過一道高牆傳過來的寒流。
一年沒見,他的聲音更冷、更無情,可也更牽扯著她的心,她從來沒有忘掉他,但她愈思念他,就愈害怕見到他。
眼前一臉笑意的男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氣勢逼人的領導者氣魄,在商場上,他難得遇到如此之人,理當有興趣和他較量一番,但,奇怪的是,他現在最感興趣的,卻是一直躲在後面的那名紅衣女子。
也許男特助所說的「翎莙小姐回來了」這句話,還在持續發揮它的效應。
「我的女人……她生性害羞,還請鐵總別見怪才是。」觀察到他對她的好奇,表承善刻意的加重起頭話語的音調。
听到表承善稱她為「我的女人」,立在他身後的翎莙,愣得腦內一片空白,不懂表承善為何要如此強調。
瞧表承善說「我的女人」這句話時,一臉得意的表情,鐵擎軍覺得礙眼之余,還頗為不屑。
他還真以為他對他的女人感興趣嗎?如果不是James瞎了眼,誤把紅衣女郎當成翎莙,他連她的衣角都不想看一眼。
「鐵總裁,如果不介意,我們坐下來談一談。」
「我說過,我不想……」
「凝秋,麻煩你把企劃案拿給鐵總裁看。」表承善突然移動了位置,讓躲在他身後的翎莙現了形。
驀地失去了一座能讓她躲避的屏障,翎莙急忙低下頭,轉過身去,但那一瞬間,鐵擎軍已看到她的臉。
「翎……」
鐵擎軍驚詫之余,想上前把她看個清楚,但表承善適時地擋住他。
「鐵總裁,我的女人窩在家里久了,她怕陌生人,都怪我,不該一時興起帶她出來。」表承善歉意的一笑,回身道︰「凝秋,你這樣太無禮了,過來和鐵總裁道歉。」
表承善手一伸,把想當鴕鳥的她強拉過來,長手順勢勾在她縴細的腰肢上。
盡避她低著頭,鐵擎軍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那秀挺的鼻梁、紅潤的唇,都是他所熟悉的,視線移至酥胸半果之處,他的眼里冒著怒火,她什麼時候改變裝扮了?還有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他恨不得能拿一把刀,砍斷那個貼在她腰際上的手掌。
「凝秋,鐵總裁在等你的道歉。」看到鐵擎軍發火的眼神,表承善更加刻意的把她摟得更緊。「乖寶貝,別讓我難做人。」
听到他稱呼翎莙的親昵話語,鐵擎軍的眼里冒著熊熊大火,俊臉隱隱抽動,兩手握成拳頭狀,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似乎隨時都會有揍人的舉動出現。
「鐵……鐵總裁,對不起。」不想讓表承善難做人,翎莙輕聲說著。
「把你的頭抬起來。」鐵擎軍冷厲光芒全鎖定在她身上。
他百分之百確定她是翎莙,她的裝扮可以變,但她的聲音不變,再說,如果她不是翎莙,她不會不敢抬頭看他。
翎莙摩摩蹭蹭許久,遲遲不敢抬頭看他。
阿子至今沒有找到,她沒有臉見他,更害怕他又對她說出絕情冷酷的話。
「鐵總裁,你叫我的女人抬頭看你,這不太對吧?你至少要尊重我一下,你說,是吧?」揚起算計得逞的笑容,表承善旋即又道︰「很抱歉,我的女人似乎有些不舒服,今天恐怕不能和你詳談度假村的事了,改天我再專程過來拜訪你。」
說完,禮貌性頷首後,表承善摟著翎莙離去。
鐵擎軍眼睜睜的看著她跟別的男人一起離去,沒有出聲喊住她。那男人的笑容太詭異,他嗅到了被算計的味道。
她看起來不像是被迫而來的,難不成她想和那男人連手,誘拐他一筆龐大資金?站在生意人的角度來看,他不得不做這般聯想。
只是,她真的有把握他會因為她而答應投資嗎?
「Boss,那個人……」見他們走了,James進入會客室內,只見他的上司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James,馬上去給我查那男人的所有數據!」一拳重重的搥在沙發椅背上,鐵擎軍怒氣沖沖、氣勢凶猛的喝令著。
一想到勾住她腰際的那只手,和那句加重語氣的「我的女人」,他胸口漲滿的怒氣,就足以炸掉兩座矗矗高樓。
睽違一年不見的大怒神又附身在上司身上,男特助嚇得戰戰兢兢。「Yes,boss.我馬上去調查。」
先走為妙,免得又挨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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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鐵氏集團大樓,一直到車子走遠,翎莙的心緒仍是顯得不平穩。
「是不是覺得我在利用你?」自己開車的表承善,見她上車後到現在,一直一語不發,于是笑問。
茫然的看著他,她搖搖頭。「不,我沒這麼想,真的。」
「那你是承認你是鐵翎莙?」
他的話題急轉,來不及掩飾的翎莙,已反射性地露出震驚不已的表情。「你……」
「凝……我還是叫你凝秋好了。」表承善邊開著車,邊道︰「你太善良了,我真的是在利用你。不過,當初我救你,並不知道你是鐵翎莙,但我承認,從知道你的身份開始,我就在計劃這一天的到來。」
「你……你知道我沒有失憶?」
「你不太會演戲,這點,很可惜,要不,以你美艷的光采,肯定會在國際影壇上大放光芒。」
知道自己身份早就被識穿,鐵翎莙淡然一嘆。她太天真了,鐵家的新聞之多,只要稍有在商場上活動的人,不難猜到她的真實身份
「我只怕要讓你失望了。」不怪他的「利用」,因為她自覺沒有他要的「利用價值」。
「是嗎?我倒覺得你不會讓我失望。」挑眉一笑,他瞥了她一眼。「要不要跟我說一下你的心事?」從他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她美麗的臉上就掛了「心事重重」四個大字。
原本這是她的事,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過問。但今日,鐵擎軍見到她……不,該說是見到他們的反應,不像是見到久違的親人,倒像是見到久違的情人一般。
「我很明確的感覺到,你的哥哥鐵擎軍,似乎把我當成情敵了。」
倒抽了一口氣,鐵翎莙再度感受到表承善料事如神的能力。
「我不是鐵家的孩子……」
看向窗外,鐵翎莙娓娓地述說屬于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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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男特助查到的資料,鐵擎軍看完後,心頭的怒火狂燒。
整整一天,他的腦海里充斥著翎莙穿著火紅勁裝的性感模樣,想到這個掌管黑幫的表承善,把她私藏了一年,她的身子可能也被那痞子撫模過,他心頭的怒火,即炸得他思緒全亂。
一整天他都無法工作,恨不得把那痞子給炸了,那痞子有什麼資格說翎莙是他的女人?
「啊--」
身子憤怒的騰起,滿桌的計算機和文件一瞬間被他狂掃落地。
正巧進門的邱雅珊,被他怒咆的聲音和異于平日的瘋狂舉動,給嚇著了。
「擎……擎軍。」
「滾!」在他最生氣的時候,又讓他看到他最厭惡的人,一個怒吼,他毫不客氣地趕人。
「你連問都不問我來做什麼,就要趕我走?」驕橫的邱雅珊,哪堪被他這麼莫名其妙的大吼。「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未婚妻啊?」
「說得好!」一個箭步上前,鐵擎軍怒紅的雙眼,氣騰騰地瞅著她。「我從來就沒把你當作是我的未婚妻。」
「可是你……你接下總裁位子那天,我們……訂過婚……」被他懾人的氣勢駭住,邱雅珊兩腿直發抖,被他逼得一路退到牆邊。
「那天的酒會是慶祝我接總裁的職務,可不是為了和你訂婚。」兩眼瞬間轉冷,他的眼神酷冽無情。「听清楚了,我從來沒有打算要娶你,你愛嫁誰,你就去嫁!」
「你……」氣急敗壞的推開他,從沒有受過這般委屈的邱雅珊,轉身奔出他的辦公室。
沒有多余心思去體會邱雅珊的感受,他想,挑明說了也好,免得她常常借酒裝瘋,三更半夜到鐵家大宅去大鬧。
現在,他的心頭全被翎莙給佔滿,他和她之間的事還未厘清,她竟然就去跟了別的男人--
一拳狠狠地搥向牆面,他的眼神充滿準備奪取獵物的厲光。
沒他的準許,這輩子她休想和他斷了關系!
不管她改了什麼名字,她,鐵翎莙,永遠是他鐵擎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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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回去過鐵擎軍的辦公室,到現在已經五天了,這一回,向來料事如神的表承善,終于失算了一次。
「我沒有想到鐵擎軍這麼沉得住氣。」和鐵翎莙一起站在二樓窗口,眺望獨自待在遠處大樹底下,埋頭修改度假村設計圖的弟弟。
「志杰一直以為是他的企劃案和設計圖規畫的不好,他已經連續三天熬夜在修稿,我勸過他,但他堅定的說,就算改了一百次,只要能讓鐵……鐵總裁點頭答應蓋度假村,再累他也願意。」
語落,鐵翎莙美貌上浮現歉疚的表情。「少主,對不起。」
「為什麼向我道歉?這件事你沒有錯。」
水眸盈滿落寞神情,雖然當日離開鐵氏集團,她已告訴他關于她的事,當時他還篤定的說,不出兩日,擎軍一定會親自上門找他談,但是,五天已過,擎軍還是沒來……
她擔憂的是,擎軍那麼討厭她,說不定她沒能幫上忙,反倒害了他們兄弟不能圓夢。
「再等等吧,既然要比耐心,我都等一年了,也不急于一時。我倒想見識一下商場上赫赫有名的鐵總裁,是否真的能過得了美人關?」
相較于表承善自信滿滿的神情,鐵翎莙的臉上淨是擔憂的愁色。
她連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愛情都保不住了,哪有能力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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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學著重新走入人群後,翎莙第一件事,就是到百貨公司幫她的孩子買衣服。
雖然孩子還沒找到,但她每逃詡懷抱著希望,相信有一天孩子一定會找回來的。也許明天,也許後天……所以她要先買衣服,等孩子回來,馬上就有新衣服可以穿。
買好衣服後,她還要去買毛線,她要親手幫她的孩子織一件毛衣。
一年了,她的孩子應該也學會走路了吧?那她也該幫孩子買一雙鞋。
童裝櫃里的每件衣服都好可愛,她挑了幾件,旋即又發現一套可愛的蜜蜂裝,當她沉浸在為孩子買衣服的喜悅中,伸手想要拿那件還做了對翅膀的蜜蜂裝時,另一邊也有一只手抓住了衣服--
兩只手同時抓著衣服,翎莙抬頭一看,覺得買衣服的婦人有些眼熟……
「您……」
「翎莙?」
「秦阿姨。」翎莙想起,她就是楓葉酒店的秦若梅。
縮回了手,見到翎莙,秦若梅有些心虛的低下眼,但旋即微笑以對。「翎莙,好久不見,你來買衣服啊!」
「是……是啊。」翎莙以為她生孩子的事,除了鐵家父子之外,應該是沒人知道的。「我……買衣服送給我一個朋友的……小阿。秦阿姨,您呢?」
「我?」秦若梅笑的勉強。「我和你一樣。」
「喔。」翎莙點點頭。「這件衣服很可愛吧?您喜歡的話,您先拿。」
望著翎莙看著衣服的眼神里,充滿著一個當母親的喜悅,秦若梅想起當年的自己,何嘗不也是如此?
「秦阿姨,您怎麼了?」
「呃……沒有,我……我想說你比較年輕,懂得流行,不如你幫我挑幾件嬰兒衣服,我年紀大了,選的樣式怕人家不喜歡。」
「好……好。」翎莙點點頭。不知為什麼,她見到秦若梅竟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自己仿佛把她當成親人一般。
也許是因為秦若梅一直都在照顧鐵風爸爸的緣故吧,所以她才會把秦若梅當成親人。低眉一想,她已經不是鐵家的女兒了,她甚至還比秦家母女更談不上當鐵家人的資格。
「翎莙……」
「呃,我……我在挑衣服。」回過神來,翎莙假裝自己忙著在挑選衣服。「這件好嗎?呀,我忘了問,您朋友的孩子多大了?男孩還是女孩?」
「這件好。」秦若梅把她挑的衣服拿在手中。「是個男孩,差不多就這個尺寸。你再多挑幾件。」
「喔,好。」
翎莙轉過身仔細的再一件件細挑之際,身後的秦若梅滿懷歉疚的看著她。
一年前,雅珊叫人去醫院偷抱走翎莙的孩子,她是事後才知道的,當時雅珊要把孩子丟到孤兒院去,她把孩子抱過來說她會處理。
綁來,她把孩子托給一個熟識的人帶,孩子一天天長大,面貌像極了擎軍,保母說,第一個孩子通常像自己的舅舅,正因為如此,她不敢帶孩子出門。
一想到當年自己胡里胡涂地把自己的女兒給拋棄,事後後悔想找孩子卻找不到,那種心酸的感覺,翎莙現在應該也是如此吧?
縱使對翎莙滿懷歉意,但為了雅珊,她不能告訴翎莙孩子的下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翎莙幫孩子挑選衣服。
扁是翎莙方才沒多問,就挑出適合孩子的衣服,不用多想也知道,翎莙就和當年的她一樣,傻傻地為不在身邊的孩子買衣服。
「秦阿姨,這兩件好嗎?」翎莙以挑選傍自己孩子的衣服為模板,又選了兩件,一回頭,卻看見秦若梅紅著眼眶。「秦阿姨,您怎麼了?」
「我有點不太舒服。」秦若梅示意站在童裝櫃外候命的司機進來付錢,旋即對翎莙說︰「我先走了。」
心虛的感覺漲滿心間,秦若梅踩著急急的腳步離開後,付完錢的司機也急忙跟上,留下一臉錯愕的翎莙在童裝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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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一些嬰兒用品,翎莙一臉喜悅的像是買到了孩子找回來的希望,提著幾個袋子,她忽然想到出門前,志杰托她買一張生日卡片。
志杰認識了一個也是和他一樣行動不便的小女孩,他非常的關心那小女孩。她得幫志杰好好挑一張美美的生日卡片。
看到前面有一家書局,她正想往前走,突然有個人擋住她的去路。
「翎莙小姐,總裁找你。」一個西裝筆挺,看起來像司機的男子,恭敬的對她說道,並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幾個提袋。「請。」
司機微彎著身,恭請的手勢指向停在路邊、一輛早已打開後座車門的黑色奔馳車。
「我……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鐵翎莙。」
「總裁在車里等你。」司機不听她所說的,半請半推的引她來到車旁。「請。」
看到鐵擎軍坐在車里,翎莙早嚇的六神無主,站在車外,想跑卻連轉身的勇氣都沒有。
「需要我親自下車請你嗎?」坐在車里,一直直視著前方的鐵擎軍,微側過頭,冷冽的看她一眼。
被他冷眼打量,她低下頭,沒有抗議聲,乖乖的坐進車內。
車子緩緩地向前開,坐在車內的鐵擎軍兩眼依舊直視前方,她有無坐上車來,對他而言似乎沒有太大差別,他的坐姿、他的眼神,不變。
緊挨在車門旁,鐵翎莙不敢看他,美麗的臉上顯露出慌措不安的神情,視線緊盯著車窗外。
他一直沒出聲,她感覺車里僵凝的空氣,快讓她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映入眼底的窗外景物,竟有一股熟悉感,定楮一看,赫然發覺這里是當初他「囚禁」她的高級小區。
車子在小區的大門口停了下來,司機動作迅速的下車幫鐵擎軍開門。
一下車,鐵擎軍和司機說道︰「你先回去。」
「是。」司機把翎莙買的幾袋東西交給她後,便開車離去。
看了翎莙一眼,鐵擎軍依舊沒說話,掉頭徑自往里邊走。他相信她會跟上來的。
知道自己終究逃不掉,翎莙邁著沉重的腳步,跟著他身後走。
一進入當初懷著孩子,日日夜夜苦等他的地方,門馬上被關起,一雙冷冽的黑眸,瞅得她踉蹌退了一步。
搶過她手中提的袋子一看,他的眼神里竄進一抹訝異,抬眼,黑眸充斥質詢的意味。
「我的孩子在哪里?」
男特助給他的數據里顯示表承善的住宅里,沒有嬰兒,他另外派征信社的人守在表家的住宅外,二十四小時盯緊她的行蹤,也沒回報有嬰兒,但她卻買了一堆嬰兒的東西。
翎莙搖搖頭。「我……我沒有找到孩子。」
「是葉凝秋沒有找到孩子,還是鐵翎莙把孩子藏起來了?」把東西丟到一邊,一個箭步上前,他人已逼至她面前。
退到牆邊再也沒有退路,她仍舊只能搖頭。「我真的沒有找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