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母親受了風寒,喻培倫昨晚回家探視母親,便被母親強留下來,所以昨晚他並沒回別墅去陪莞茵。
一早,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吃著早餐,看見母親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喻培倫的心放寬了不少。
「培倫啊,多吃一點,你已經一個多月都沒回家睡覺了,公司真的那麼忙嗎?都怪培華,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樂,也不會想到要到公司幫忙他大哥!」母親沈玉心疼的看著兒子消瘦的臉龐。
「還不是你寵出來的好兒子!」
嘴里叼著煙斗,吃飯兼看報的父親喻雷,譏諷的哼了聲。
「你這也要怪我!是你對他太凶了,他當然會反彈啊!」
沈玉不服的反駁!
「兩個兒子,我都是一樣的態度在教育他們,為什麼培倫就不會反彈?」喻雷也氣沖斗牛,收了報紙,慷慨激昂的和老婆對峙起。
「你……你明知道他的個性嘛,你愈激他、他就愈不理你,偏偏你還……」
「我還怎麼樣?還得好聲好氣的問他,喜歡哪一種教育方式嗎?」」
「你……!」
氣不過、說不過,沈玉板著臉,不想再和坐在她身邊的喻雷說話!
「好了,爸、媽,你們別吵了!」喻培倫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兩老!
平常他們兩人好的很,說說笑笑,一起下棋、一起喝茶、一起去拜會老友……
可是,每回話題只要聊到培華身上去,兩老就會開始斗嘴,真是傷腦筋,竟數十年來都是如此呢!
「是你爸先吵的!他要不是用那種讓人听不進耳去的口氣說話,我才不會想和他吵呢!」沈玉用手撕了一小塊面包,塞進老伴的嘴里。
喻雷嚼著妻子塞來的面包,咕噥的嚷道︰「是培華太不長進了!」
「那你也別一提到他就冷嘲熱諷的呀,好歹他也是你的兒子!他是貪玩了點、不成熟了點,再過一、二年,等他年紀大些,會知道事業對男人來說,是很重要的!」沈玉替兒子辯解著。
「是是是,你的好兒子,你最清楚了!」喻雷也不想再吵了,退讓一步,免得又吵的沒完沒了!
「哼!」
沈玉的哼聲,為這段爭吵,劃上句點。
案母親都是明理人,懂得適時收話,所以,即使他們為了培華的事,爭吵了數十年,也沒鬧過什麼冷戰、分房之類的爭吵後遺癥——
這點,喻培倫倒是不掛心,就當他們是在做臉部運動吧!
「爸、媽,我吃飽了,那,我要到公司去了!」喻培倫推開椅子,站起身。
「培倫,別太累呀,一些瑣事上交待其他干部去做,別全攬下來,你會累垮的!」沈玉關心的道。
喻培倫心虛的垂下眼瞼。
母親一定是認為這一個月來,他沒回家都是在公司辦公,可實際上,他卻是在別墅陪莞茵……
一絲絲的罪惡感,浮上心頭——
「噢,對了,杜琪晚上要來家里吃飯,你下班後,記得早點回來喔!」沈玉眉眼帶笑。「媽親自下廚,做幾道你愛吃的菜!」
「可是,媽……您不用忙了,我可能……可能很晚才會回來!」喻培倫支支吾吾地。
昨晚他沒去別墅,結果他一整晚都在想莞茵,今晚他一定要去陪她,要不,他又會失眠了!
抱莞茵入眠,好像成了他的每日不可或缺的「優良習慣」了!
「早一點回來嘛!沒做完的事,延個一天,不打緊的!」
沈玉的腦海已經開始想著,晚上要做什麼菜給兒子吃了!
辦燒獅子頭、糖醋排骨、香菇雞湯、麻婆豆腐、炒白菜……呵呵,全是培倫愛吃的家常便菜,待會兒要趕快去列菜單,再去超市買材料回來!
「這……」
「培倫,難得你媽有做菜的興致,我也好久沒吃她做的菜了,你就早點回來,我也好有口福嘗嘗咱們玉廚師做的菜——」喻雷也加入鼓吹的行列。
「哼,我是做給兒子吃的,沒有你的份!」這會兒,沈玉得意的拿喬,方才的余氣未全散,正好逮著機會揚揚氣、努下巴。
「看看,現在是兒子比丈夫重要了!」喻雷倒也笑呵呵的回答。
「可是……」
喻培倫一方面不想壞了母親的好興致、一方面又想去陪莞茵,真是好生為難!
在他委決不下之際,大廳門口,乒乒乓乓的跌進一個人來——
「二少爺,你走好啊!」
听到司機阿全的話,廳內的人全回頭,視線全落在跌坐在廳門口,看起來狼狽不堪的喻培華身上——
「別扶他,丟人現眼的家伙!」
看見司機彎身要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喻培華,喻雷喝聲制阻。
「這……」阿全彎著腰,扶也不是、不扶也不對,彎腰的動作僵住了一分鐘。
「我來、我來……」沈玉快步走上前去。
「你不用扶他!他那麼大的人了,連站都站不穩,他干脆也別做人了!」喻雷氣涌如山,反手負背。
「你說那是什麼話!」沈玉扶著兒子,無奈力氣太小,根本扶不動!
喻培華渾身的酒味,抱著母親的頭,在母親的臉頰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媽咪,我好愛、好愛你喔!」
「傻兒子,你沒看你爸在生氣了,還這麼不正經!」沈玉拍一下兒子的手,又好氣、又好笑。
「嗨,老爸,別生氣嘛——」喻培華打了個酒嗝。
「真是丟臉!」喻雷悻悻然的上樓去,對二兒子,他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
「爸——」
看父親氣沖沖的上樓,再看看弟弟一臉的嬉笑,喻培倫不禁搖頭嘆氣。
「培華,起來,你到哪兒去喝酒了?」喻培倫一個使勁,便把弟弟扶起。
「在別墅喝呀,還有美女作陪呢!」
「你這孩子真是的!」沈玉怒斥了聲,又道︰「培倫,扶你弟弟到沙發上坐著,我去拿毛巾來給他擦擦!」
沈玉說著,便往浴室走去。
「喂,大哥,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喻培華坐下後,晃著手指,眯眼笑道。
「我怎麼了?」原本要去上班的喻培倫,听到弟弟的話後,頓住腳步,回頭納悶的問。
「還怎麼了呢!」喻培華站起身,手搭在培倫的肩上。
「大哥,你明明就沒趕莞茵走……為……為什麼,那……那天我問你莞……莞茵有……有沒有留下地址或電話——你……你居然沒說!」
「你……你怎麼會知道莞茵的事?」喻培倫神情閃爍,四下張望著,生怕母親會听到。
「我在路上遇到她呀!」
喻培華又跌向沙發,昨晚喝得太醉,今早又和美女來個「酒別」,真是太痛快了!
彪渾噩噩的,喻培華閉著眼,嘴里喃喃的低念︰「大哥,你太不夠意思了!真的太不夠意思了!」
喻培倫盯著弟弟身上穿的那件剪裁特別的西裝,愈看愈覺得益發眼熟!
他記得,莞茵上回幫他買了一件和培華身上穿的西裝很相似的,那天他打翻了咖啡,不小心濺到那件新西裝,後來莞茵拿去送洗了嘛。
貶是同一件嗎?
「培華,你身上這件西裝哪來的?」喻培倫終究還是問出了他心底的疑問。
「嗯?喔,你問這件西裝呀!」喻培華睜開惺忪的雙眼,邊說邊月兌著衣服。
「我和莞茵借的,她說是買……買給你的,還給你,不好意思,酒味太重了!」喻培倫伸手接過西裝,臉龐硬梆梆的。
「你昨晚睡在別墅?」
「嗯,是啊!」培華臉上還漾著滿足的微笑。昨晚他遇上了個有錢又標致又狂野的大美女呢!
棒!真是過癮!昨晚是他有生以來,過的最滿意的一個晚上!
「你明知道莞茵是我的……」喻培倫握拳透爪,不敢相信他最信任的弟弟,竟和他喜歡的女人——兩人昨晚在別墅過夜。
「情婦嘛!」還是我介紹的呢,培華噗了一聲笑。
「你昨晚在別墅做什麼?」喻培倫忍住氣,安慰自己,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也許是自己多疑了!
「大哥,你有興趣听嗎?我知道,你……你是不是想和我學習對待女人的技巧——呵呵,好吧,我告訴你,昨晚呢,一進門,我就抱住她,拼命的吻她、吻的她意亂情迷……然後、然後我們喝光酒櫃內所有的酒……接著——她就剝光我的衣服……再來、再來我們就抱著滾上床去了!」
「你明知道她是……可惡!」
當培華還沉醉在昨晚的甜蜜情意時,一個熱辣辣的重拳就揮向他臉頰,同時也把他打的跌趴在桌上——
「大哥,你干嘛打我啊!」
喻培倫不說話,氣呼呼的掉頭奔出——
「你大哥怎麼了?」沈玉拿了一條冰毛巾,還端了一碗熱湯出來,看見大兒子奔出廳門,納悶的問道。
「誰知道,他莫名其妙!」喻培華捂著發疼的臉頰,一頭霧水。
心思極度紊亂的喻培倫,根本無心辦公,丟下了一整疊的文件,取消會議,開著車子,直駛向他的別墅。
一進到別墅,滿屋子的酒味沖天,映入他眼底的情景,教他不敢置信!
酒櫃里的酒一瓶不剩,滿地都是碎玻璃,桌上還有兩瓶XO的空瓶子……
而莞茵則穿著睡衣,渾身酒味的躺在沙發上!
這個情景,讓他親眼印證了培華的話,可卻也讓他心寒——
握拳重重的捶著牆壁,看了一眼莞茵那誘人的同體——
懊死的!她都背著他偷人了,而他居然還對她有感覺……
憤怒和兩相沖激,激的他心中的渴求勃發擎天——
踩著沉重的腳步,喻培倫一步一步的走向沙發、走向那具兩截白皙玉腿袒露、酥胸微現的誘人同體……
喻培倫兩眼冒著忿怒的血絲,一步一步的走向沙發,每走一步,他就解開一顆身上衣服的扣子——
月兌掉西裝外套,襯衫的衣扣也一顆顆的解開……
當他站定在沙發旁,因忿怒而緊繃的結實雙臂,倏地剝掉自己身上穿著的襯衫,精壯的胸膛赤果果的袒露,緊繃的胸肌包顯雄壯——
「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
他口中喃喃低念,蹲子靠近躺在沙發上的莞茵,他伸手撫著她桃紅的粉腮,心底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相信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但,事實擺在眼前——
酒櫃內的酒,的確如培華所說的——全喝光了!
他想著培華早上和他說的話,喝光酒櫃的酒後,她便迫不及待的月兌光衣服……兩人抱著滾上床去——Shit!
她怎麼可以呢!
手掌不自覺的收緊,捏疼了她的臉頰……
莞茵感覺頰邊一陣疼痛,幽幽轉醒,赫然發覺有人蹲在她身邊,她揉了揉惺忪睡眼,看個仔細——
「咦,培倫,你來了呀!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晚上嗎?噢,我的頭好痛!」
喻培倫睜著寒芒,盯著她直看了好半晌,也不出聲。
「怎麼了?」莞茵手搭在他的肩頭,支撐的坐起身,手捏了捏酸疼的後頸,問道︰「你不是說回去看你母親嗎?伯母她沒事吧?」
因為還在宿醉,所以莞茵也沒發覺喻培倫的異樣、只是很納悶他為什麼都不說話。
「那件被我潑了咖啡的西裝呢?」喻培倫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語氣寒冰冰的!
「你想穿了啊?可是……培華借去了耶,要不要我去拿回來?」
莞茵很訝異他居然想穿那件西裝外套。
當時,她買回來時,他還嫌那件西裝外套太花俏、太時髦,不適合上班時穿。
沒想到他開竅了!只要他喜歡她買的衣服,那她就很高興羅!不過,也真不巧,偏偏培華給借了去——晚一點,她一定去向培華拿回那件外套。
「不需要了!」
他用力的捉住她的手腕,眼底盛滿怒火,看著她未施胭脂,卻仍是艷麗明亮的臉孔,即便心底怒焰高張,他卻無法對她說出狠話……
他竟不忍責罵她——
即便是她背叛了他——
「痛啊,培倫,好痛喔……」莞茵嘟著嘴,嬌嗔著。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咬牙切齒的說著,在她還是一臉茫然,不懂他在說什麼之際,他突然像只發狂的凶豹,動作迅捷的朝她撲去,將她兩手舉高按壓在沙發椅背上,他薄抿的唇,俯沖直下,狂野的掃肆著她柔女敕的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