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妍趴在大床上睡得香甜,唇邊還帶有一抹淺笑。
撩開她烏黑的秀發,龍天行的手在她光滑的果背上輕移著,柔滑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低首去舌忝吮那片雪白的冰肌玉膚……
由于李道和李義兩兄弟的大開城門,才促使北國能輕易打敗南國,所以,厲王便指派李道和李義兄弟,接管負責管理南國人民的職位。
一來是因為兩兄弟本是南國人,要管理南國人民,應該有自己的辦法才是;二來,這兩兄弟雖也算是北國的功臣,但其能力遠比不上龍天行,若讓他們在北國當職,恐怕沒人會信服他們。
所以,那些還不乖乖服從的南國人,就交給他們兩兄弟去處置了。
近日來,龍天行耳聞李道和李義在南國領土上的惡行惡狀,非但奪取人民的財物,還強搶民女供其發泄獸欲——
龍天行隱忍了多天,今日終于忍不住向厲王提出請求。
「王上,請讓臣到南方去!」
「南方!?」厲王蹙起了眉頭。「南方已有李道和李義管轄,不需要你去呀,何況,你是北國的大將軍呢!你去了南方,這大將軍職位要怎麼辦?」
「臣自願降職!」
龍天行神色肅穆。如果不能保護南國人民,那即使他職位再高、權力再大,那又有何用?厲王神情一愣,「這……大將軍,你……你這是,這是在為難本王呀!」
「請王上準許!」龍天行神色堅定,似非要這麼做不可了!
「這一回,本王不能答應你。」
「喲,你們兩個大男人,這點小事,還需各自堅持什麼?」鳳君妍站起身,佇立在兩人之間。「若我來說,將軍也不用卸下大將軍的職務,王上您也可以讓龍將軍到南方去。」
「這……」厲王仍是有些猶豫,照他看來,放眼北國,沒人能像龍天行有這般天生的將軍相;再說,他好不容易等到龍天行主動投誠,怎願意放他走呢?「本王還是希望龍將軍能長留在北方。」
「王上,您怎麼不懂君妍的意思呢?」鳳君妍踱步至厲王身邊,傾身依偎著厲王。「王上,您大可讓龍將軍到南方去巡視,現下南方已歸入北國的領土,龍將軍既然是北國的大將軍,他也該四處去巡防,看看兵隊有無勤勞巡守。」
厲王—听,立即贊同的點點頭。「還是君妍夠聰明,本王真是愛死你了!」
龍天行睨了鳳君妍一眼,對她依偎在厲王懷中,嬌嗲的媚態,盡可能地視若無睹,但心中卻隱隱絞痛……
他咬著牙。「王上,臣這就立刻準備出發到南方去,臣告退!」
旋過身,他拂袖悻悻然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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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李大人,求求你,別拿走我的銀兩,那是我們一家八口僅剩的錢財——」
一名賣熱包子的小販跪在地上拉著李義的衣擺,苦苦哀求著。
「去你的!」
李義腿一抬,踹了賣包子的小販一腳,小販跌至一旁,翻倒了自己的包子,還壓倒了隔壁的水果攤。
水果攤販敢怒不敢言,避開李義掠奪的凶光,趕緊蹲去撿水果,但終究難逃被剝削的命運。
「賣水果的!把你的錢拿出來!」
李義站至水果攤前,大聲吆喝著。
「李……李大人,咱……咱們是熟識,你……你就放了我吧!」水果販怯怯地探頭,囁嚅道。
「我管你是生的、還是熟的!別嗦了,把錢拿出來給我!」
見水果販遲遲沒有動作,李義氣的拿一顆橙子丟他的頭。
「我叫你把錢拿出來,你听不懂,是不是?」
「喔,好、好……我這就拿了。」水果販把銀兩捏得死緊,緩緩地遞給李義。
李義從水果販手中搶過銀兩,攤掌一看︰「啥!就這麼點!?」
「李……李大人,南國人民的生活拮據,你也是知道的呀!今天能賺到這幾文錢,算是不錯的了。」水果販苦著一張臉。
「你還話多!」李義撿了掉在地上的一顆髒掉的包子,塞住水果販的嘴,旋即命令一旁的小兵。「把這些水果給我扛回官府去!」
「李大人……不要啊,這可是我的血本,沒了這些水果,你教我們一家妻小怎麼度日?」
水果販連滾帶爬地奔至李義面前,跪著苦苦哀求,哭得涕淚縱橫。
「那是你家的事,與我何干!」李義又朝水果販踹了一腳。
水果販踉蹌的往後退,撞倒了在一旁哀聲嘆氣的包子大哥,兩人跌成一團,心里有怨,卻不敢發泄,只能對望一眼,哀聲連連。
李義搶了一些銀兩後,正想打道回府,忽地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立刻上前去攔阻。
「裘嫂子,急著上哪兒去啊?」李義邪笑地擋在一名膚色黝黑的少婦面前。
那少婦睨了他一眼,想從旁邊繞過,卻又教李義給攔住。
「瞧你,曬得這麼黑,看來是田事繁忙吧?呵,早叫你嫁給我的,你偏不听!嫁了個肺癆鬼,家事全要你擔,這下,你知苦了吧?」
李義邊說,邊伸手扳著少婦的下顎,少婦一怒,用力撥開了他的手,怒聲道︰「李義,我過什麼日子,不需要你管!我是有夫之人,你可得給我放尊重點!」
「你這個臭娘兒們,你讓你家那個肺癆鬼上了幾千回了,還給我端什麼架子!」
李義捉起她的手腕,齜牙咧嘴地進聲說道。
當初他看上了她,苦苦追求她,不料她壓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竟嫁給一個得了肺癆的男子,真數他氣煞。
「你的嘴巴給我放干淨一點!」少婦鄙視地瞪視著他。
李義嘴角一斜,笑道︰「對了,你家那口子,那方面行不行啊?如果不行的話,我李義倒是可以代勞,想必你也寂寞很久了吧?」
「你給我放手!」
少婦用力想掙月兌被他箝制的雙手,但她薄弱的力氣,怎敵得過男人的粗壯呢?又怒又急之下,她氣的朝他吐了口水——
「啪!」的一聲,李義狠狠的刮了她—巴掌,用袖子擦去臉上的口水後,他指著少婦大罵︰「好哇,你竟敢對我吐口水!」
他朝士兵們下著命令︰「給我剝光她的衣服,我看她還拽不拽!」
一听到要扒女人的衣服,士兵們個個目露婬光的圍向少婦。
「李義,你這個下流的禽獸,走開啦,你們……啊……不要……」
在一旁圍觀的人,有的早嚇跑了、有的則是嚇的雙腿發軟,連走都走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少婦被一群士兵圍住,衣服撕裂的聲音,清楚地傳了出來——
突然,四周黃沙飛揚,一道震天的厲斥聲傳來。
「住手!」
漫天的塵埃緩緩落下,縱馬馳行而來的龍天行,壯碩的身軀離鞍飛起,落定在李義面前。
「大將軍。」士兵們個個拱手作揖,恭敬無比。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在大街上公然調戲良家婦女?你們這是成何體統!」
龍天行冷銳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士兵,疾言遽色,怒不可遏。
「這……這是李大人的命令,我們……」一名士兵囁嚅著。
龍天行的視線調向一臉諂媚笑容的李義,冷冽的眸光,挾帶著濃濃的質問。
「龍將軍,這一點小事,我來處理就好!這女人水性楊花,她想勾引我不成,竟當眾月兌了衣服——」
李義的話還未說完,就讓少婦給吐了一口口水在臉上。
「你這個恬不知恥的男人,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你們……你們全是叛國賊!」少婦指著龍天行和李義,憤然怒道。
龍天行對少婦的指責,並未掛記心上,反倒月兌下一名士兵的外衣,讓她披上。
一直認定龍天行是叛國賊的少婦,對龍天行拿衣服給她披上的舉動,駭愣了一下,但旋即悶哼了聲,披著衣服,旋身就走。
「喂……」李義不甘心讓少婦就這麼走,想追上前去,卻讓龍天行的劍給擋下。
「你若是再找她的麻煩,我就要你的狗命!」龍天行冷眸怒瞪他。
一看到李義的嘴臉,他就想到王兄自戕的模樣。
一個愛護人民的好君王,下場竟是連死都得死的偷偷模模的,至今,他還沒幫王兄立墓碑呢!
思及此,他的心就揪痛的緊。
他可是恨不得現在就砍下李義的腦袋,為王兄、為護主的李公公、為那些枉死的無辜人民們,報這個滅國的天大冤仇。
「龍將軍,何必呢?」李義不敢直視他利眸的干笑了聲。
「怎麼說,我們也應該算是同一陣線的,何苦這般怒目相向呢?再說……若是論功,我和我大哥才是功勞最大的,說難听一點,你只不過是株牆頭草,等到南國倒了,你才來投靠北國,這也沒功勞、也沒苦勞的,還坐享現成的大將軍。唉,可偏偏厲王那老頭就是這般器重你,那我們兄弟也是認了、也沒吭聲……」對厲王器重龍天行一事,李道和李義兩兄弟,可是耿耿于懷呢!
原以為他們開了城門,讓北國的兵隊順利進入南國,一舉攻下南國,這樣一來,厲王應該會封賜個大將軍的名號給他們。誰知,龍天行竟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投誠,不費吹灰之力,便坐上大將軍的寶座。
他們兩兄弟現在的職務,其實和當初在南國當的兵隊長,也沒什麼差別。
憊好現在的日子過的是悠哉愉快了些,要不,他們開城門,還真是開的冤呢!
「算了、算了,說這些屁話有什麼用,大將軍還是教你給當了!大大小小的事,我們哥兒倆作主就行。所以,麻煩大將軍你別插手管咱們的事,你愛管的話,回北方去,那兒才是大將軍你的地盤!」
「你最好別再讓我看見你欺凌南國人民,否則……」龍天行一雙森寒的黑瞳,透著厲人的陰光。
那眼神,教人不寒而栗……
李義的心駭縮了下,但立刻又強裝出不悅的神情。
「我……我說過了,這南國的事,是我和我大哥作主,誰也管不了我們!」故意挑釁似地,李義捉來一個圍觀的人,大喝著︰「好哇,你這混小子,昨兒個我讓你送錢去官府,你為什麼沒送去?你真大膽,沒把我的話听進耳里去,是吧?」
「李……李……李大人,我沒錢啊,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沒錢。」被李義捉出來的一名小憋子,嚇的雙唇直打顫。
小憋子一人無依無靠,純粹靠雜要賣藝賺錢的,但南國戰敗,人民生活困苦,誰還有心情看他表演啥東西?但為了度日,他還是得做生意。
誰知道昨天他才開始要表演,就遇上李義這個死要錢的……
他躲了起來,本以為李義見著他,就會忘了要錢的事。可偏偏他就是愛湊熱鬧,一听說龍將軍來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躲在圍觀人群中觀看,後來,人愈走愈多,竟把他給擠到前頭,好死不死的讓李義這個搶錢魔,一眼就發現了他。
「好哇,那我就打死你!」李義氣憤地踹了小憋子一腳,命令士兵。「給我狠狠的打!」
士兵們個個猶豫著,不敢動手。
「我叫你們打,你們沒听見是吧?」李義惱怒地大喝︰「給我打!」
「是!」
士兵們把那骨瘦如柴的小憋子,圍起來猛踢猛打,那小憋子哀叫連連。
「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放了我……會打死人的!龍將軍,救命啊……」
小憋子的聲聲呼救,刺凝了龍天行的心,他臉色陰黑難看,雙眉緊揪、握拳透爪……
他在隱忍,他不出聲、也不行動,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動,李義的人頭肯定落地——
李義在心中暗笑,看著龍天行連屁也不敢吭一聲,還以為自己方才的那番話,說的讓他心虛了,所以他也不敢再囂張地阻止他、命令他。
「給我用力打!」
得意的大笑後,李義又抓來一名女子,強摟著她,魔手猛抓著她的胸,還作勢要強吻她。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你這女人真不知好歹,我想親你,那可是你的榮幸!」
「不要……爹,快來救我。」那女子喊著一名要沖過來,卻讓士兵給攔住的中年男子。
「把我女兒還來、你這畜牲,還我女兒來,蘭兒、蘭兒……」
「爹,放手啦你,不要……」
李義惱怒了,恨恨的摑可那女子一巴掌。「把這個女的,給我丟進前頭那口井里。」
李義面向退的老遠的眾人大喊︰「誰敢不遵從我,就是這種下場!」
「不要、我不要死!爹,救我……」
「蘭兒、我的蘭兒……」
「李——義——」如震天雷般的響聲,劃破雲霄,那怒吼聲,掩蓋了整條大街。
李義聞聲,在回過頭時,龍天行的劍正好往他的脖子劃去——
一顆頭顱,血淋淋的飛向遠處……
那沾著血的無首身軀,筆直的躺在怒發沖冠的龍天行面前。
尖叫聲,此起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