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住進魆夜樓已有十來天,島上人民雖感詫異,可卻沒人敢去詢問緣由,倒是敏感的蓉兒多少看出了皓月和仇魆之間的微妙關系,雖然仇魆在表面上仍是對皓月冷淡無情,但是蓉兒反倒覺得,仇魆之所以那樣,是因為想掩飾他對皓月的好感……甚至是情感。
也因此,蓉兒便將皓月視為眼中釘,深怕皓月會完完全全取代她。就連現在她要進魆夜樓,也不能像以往那般的來去自如,還得先通報才行。
「島主,蓉兒姑娘要見你!」雲敞要進魆夜樓來向仇魆報告島上一切情形依舊時,遇到在門外守候的蓉兒,蓉兒便托他代為傳報。
「我沒空!」仇魆拿著一個竹簍,淡淡地回道︰「叫她走吧!」
「可是……她已經在外頭等了一個時辰了!」雲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總之,蓉兒是這麼告訴他的。
「反正她也閑著沒事,若她愛等,就讓她等!」仇魆涼涼地哼道。
「這……」雲敞沒再說什麼,只是好奇的盯著竹簍看。「島主,你又要上山采藥嗎?」
「嗯。」
「要不要我找人來幫忙?」
「不用了,大伙兒都忙著,采藥的事我自個兒來就行了!」仇魆瞅了雲敞一眼,隨即調開了視線。
「那……」雲敞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皓月提著水桶、拎著抹布進大廳來,便止住了話靜默不語。
皓月看到雲敞也在,略略頷首道︰「雲總管。」
雲敞也點頭以表響應。「皓月姑娘,芸兒這些天老是問起妳,妳……要不要抽個空去看看她?」
雲敞也知道皓月的身分尊貴,要她當婢女,實在是太委屈她了,可是主子的命令誰敢違抗?
他也想叫芸兒來魆夜樓幫忙做事,可這幾天島主下令,不許閑雜人進入魆夜樓。
當真這麼著的話,也許讓皓月姑娘去找芸兒談談心,才不會覺得在島上苦日難捱。
他相信,島主應該不至于連讓皓月姑娘去找芸兒都不讓她去吧!
听雲散這麼一提,皓月怯愣愣地望向仇魆。她還真的有點想念芸兒呢,可仇魆卻不準她走出魆夜樓一步——
這些天,她都在魆夜樓內工作,達到慧心師父的墓旁念佛經的時間也沒有。
「妳想走出魆夜樓!?在妳的工作沒做完前,妳永遠都別想!」仇魆冷冷睨著她。
這島上單身的男人太多,他可不要讓別的男人多看她一眼。
他並不是不要她和芸兒談心,只是……那惠風和對她太殷勤了,他才不會制造機會給他們!
皓月挫敗的垂首。這魆夜樓何其大,每天固定的擦擦洗洗,她做都做不完。若依他所言,非得做完工作才能出去,那……她可能永遠都出不了魆夜樓、永遠都見不到芸兒了。
「雲叔,多派些人手守著魆夜樓,在我還沒回來之前,誰都不許進入!」仇魆背起了竹簍,強硬的要求著。
「是!」
「島主,你……你要去采藥嗎?」皓月放下才拎起的抹布,奔至仇魆面前,輕聲央求著︰「可以讓我跟去嗎?」
「妳去做什麼?妳的工作做完了嗎?」
「我……」
「皓月姑娘,山路險要,妳的身子又弱,還是別去的好!」雲敞勸阻著她。
皓月清靈的水眸,漾著滿滿的央求,楚楚可憐的望著仇魆。
「妳想跟就跟吧!不過,若是遇到毒蛇猛獸,我可不會救妳!」他冷然的神情下,隱藏的是對她的溫柔。她那麼幽怨地望著他,他竟于心不忍了……
皓月先是駭然的縮了一下秀肩,旋即又漾開笑顏。「我會小心的!」
他答應讓她跟了!她同他央求了好幾回,他一直沒答應她,今兒個,他這麼說,就是代表要讓她去?
她只是想知道他采的是哪些藥草,也許哪一天他不在她身邊時,她還可以自己去采——他總不會一輩子都待在她身邊吧?雖然她內心是希望他永遠別離開她!
「皓月姑娘……妳……可以嗎?」雲敞顯得憂心忡忡。
主子的話可不是在嚇唬她,有些藥草是要到深山內才采得到的,那山里躲著什麼猛獸,沒人料得到的。
皓月直點著頭,微笑道︰「我會很小心的!」
「快走吧!天黑之前若趕不回來,妳就等著讓野獸當晚餐吃了!」仇魆說著,背著竹簍便往偏門走去。
皓月急急的跟在他身後,望著他魁壯的身影,她安心的想著——若真遇上毒蛇猛獸,有他在,她什麼也不用怕的!
「島主,等我——」
走至山上,約莫過了二個時辰,仇魆走走停停的,只為了等老是跌跤、走路又慢的皓月。
「照妳這種走法,我看,天黑之前,我們是采不到半株藥草的!」
「對不起!」
「妳已經說了幾十遍了!」仇魆等她平穩走來,才又旋身往上走。
皓月吃力的緊跟著,她如果知道山路這麼難走,她就不會執意跟來了!
她勞累無所謂,只怕牽累了他。走這麼久都還沒到目的地,恐怕天黑之前,真的回不去了……
但此刻,她也回不了頭了!要她自己回去,她是絕對找不到路的,只好一直繼續跟著他走。
才一眨眼,他又走得不見人影了。
「島……」皓月想喊他,可又怕他覺得煩,只好咬著牙,小跑了起來,希望能快些趕上他。
轉了個彎,她發現他立在前方,手上停了一只紅色羽毛的鳥兒。
「好漂亮的鳥兒……」她躡步走近,低呼著。
仇魆揚手揮掉了鳥兒。「這是山里最普通的紅梅花雀,沒什麼特別的!」
他是因為停下來等她時,無聊的發慌,正巧有一只梅花雀飛來,他便伸出手,讓牠停在他手上逗留。
「牠們不怕你嗎?」
「怎麼,我長得很可怕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想解釋的同時,一只拖著長尾巴的鳥兒飛過,她的視線不由得被牠吸引。「好漂亮——啊,不見了——」
看見她臉上失望的神情,他吹了聲口啃,喚回方才飛過的那只鳥兒。
皓月瞪大眼,看著方才飛過的鳥兒,神奇的又飛了回來,而且還停在他身後的竹簍上。
「牠……牠會听你的話?」皓月驚訝不已。
仇魆撇嘴邪笑。「妳忘了嗎?我是這島上的王,牠不听我的話,能听誰的?」
這也許該說是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讓島上的鳥類也自然的對他臣服。
除了通訊的大鳥外,他沒有刻意的去訓練這些鳥兒,但只要他一吹口哨,他想要的那只鳥兒便會飛到他的手上來。
「這是什麼鳥兒?」她好想伸手去模牠,可又怕把牠嚇飛了。
「牠是屬于風鳥科的綠翎極樂鳥。」他側過身,讓她能看得更清楚。「想不想看牠表演求偶的舞蹈?那可是牠的專長!」
「求……求偶舞蹈?」皓月驀地羞紅了臉。
像听得懂仇魆的話似的,那鳥兒當真開始跳起舞來。
頭一回見到鳥兒表演求偶舞的皓月,覺得新奇極了,她掩嘴嬌笑著,視線全集中在那只綠翎極樂鳥的身上。
正當她瞧得人神之際,仇魆一個極速的轉身,嚇走了那鳥兒,連皓月也被他突如共來的舉動給駭住。
她以為他生氣了,想開口道歉,卻被他用力的推開——
「呃——」她跌倒後,側首看見他正空手捉住一條大蛇。「啊——」她嚇得大叫,差點暈厥過去。
她這才明白,原來他不是因為生氣而推她,是因為他發現蛇在她身接,他怕她被蛇咬,所以才連忙推開她。
「把竹簍里的刀拿出來給我!」他兩手緊掐著巨蛇頭,低喝命令著。
「我……我……」皓月嚇得腿部軟了,根本站不起來,但她又怕蛇會咬他,于是她半走半爬,挪身至他身後,使盡全力地站起,無奈他太高大,她的手只構得到竹簍的邊,卻伸不進去。「我……我……我拿不到刀子,怎……怎麼辦?」
「妳退到後面去,我自己來拿!」
皓月不敢遲疑,听了他的話,急忙退到後邊去。
她看見他單手掐著蛇頭,另一只手則伸至背後,去取竹簍里的刀子。
他的手握住刀子時,她的心寬坦了些,以為沒事了,誰知他突然低吼了一聲——
皓月完全不知發生什麼事了,待她上前一看,發現他方才捉的那條蛇已被他用刀子砍成兩半,蛇血濺得滿地都是。
「蛇已經死了——」她回頭想問他,那條蛇是不是真的死了,會不會又突然爬起來咬人?
可她卻看他臉上的血色盡褪,身子倒在地上,兩手直摀著——
「島主,你……你怎麼了?」
她嚇壞了,來到千木島這麼久,她從未看過他這麼虛弱的模樣,教她心中好惶然。
她跪在身旁扶起他,他似乎想吹口哨喚來傳訊大鳥,但他的手才舉起,人便昏厥過去。
「島主、島主,你醒醒呀——」皓月拚命的搖他,無奈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皓月把拇指和食指放入嘴里,學他方才吹口哨的動作,無奈她怎麼吹都吹不出聲音來。
她又急又忙,眼淚撲簌簌地直往下掉。「島主——你醒醒呀,島主——」
揩去淚水,赫然看見他臉色略為泛黑,她驚覺他該不會是被方才那毒虻咬了吧?
中蛇毒……
天哪,她怎會現在才想到呢?
她急忙拉開他衣服查看有無毒蛇所咬的傷口,看遍了身上的每一處,可並未發現……
蚌地她想起方才他兩手摀著——
情況危急之下,她也顧不得羞赧了,迅速解開他的褲頭,他的雄根上,果真有毒蛇的牙痕。
筆宮內的御醫曾說過很多種病例給她听,其中不乏皇阿哥們出外狩獵曾被蛇咬傷的事件。她記得御醫曾說過,若是被毒蛇咬傷,必須趕快將毒液吸出,否則就會性命難保。
一想到仇魆可能會因此喪命,皓月連想也沒想,俯首含住他的雄根,用力吸吮著。
她吸一口、吐一回、一吸一吐,也不知自己吸吮了多久,一直到吸不出黑色的毒液,她才歇喘了一會兒。
怕自己吸吮的力道太小,沒能將毒液完全吸出,她又再度俯首含住讓她吸吮得已然的碩根,用力地吸、使力地吮……
仇魆悶吟了聲,幽幽轉醒,兩眼呆望著上方被樹木遮掩去泰半的天空。
靶覺處泛傳的微顫酥麻,他動不了身子,只能將視線往下移……他看見她埋首在他處,雖沒看見她的臉,但他可以確定她應該是在做他所臆測的那件事。
眼角的余光瞥見在他身旁下遠處,斷成兩截的矛頭蝮,他憶起了他被毒蛇咬傷,那她……是在幫他吸毒?
皓月一心只擔憂毒液會殘留在他體內,壓根兒沒多作他想,也沒听見他微微的喘息申吟。她的嘴,在他的碩根上,持續的吸吮並上下抽動,期望能將殘留在他體內的毒完全吸出。
懊半晌後,她慶幸自己沒有草率停止,因為她吸出了「毒液」。
可是,當她把「毒液」吐出時,卻發現那透明濃稠的液體不像是毒液,倒像是……
她反射性的抬起水眸,赫然發現他已經醒了,而那對闇黑的眸子,夾帶著情愫凝視著她。
嘴里殘留著她吸吮出的稠液,他的男性稠液,正緩緩地從她的唇角滑落至她雪白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