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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心狂徒 第三章

作者︰拓拔月亮類別︰言情小說

蓉兒噘著嘴,欲求不滿的嬌嗔著︰「島主,你真壞,不讓人享受——」蓉兒果著身,爬上前,雙手圈住仇魆如鐵般強壯的大腿。她用雙乳摩蹭著他腿上濃密的黑毛,試圖再勾燃起他的。

她相信,如果再來一次,定能再達到的巔峰,也相信仇魆絕對有那個體力應付她的……

這一回,未能享受到那至極的酥爽,教她好不甘心!

「島主——」蓉兒抬起泛滿的雙眼,渴切的望著他。

仇魆黑眸低垂睞視腳邊的尤物,眼眸忽地掠過森冷寒意,腿一抬,無情的踹開她。披上衣服後,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旋身離去。

蓉兒趴躺在地上,怨他不通情理,穿整好衣服,她悻悻然地朝反方向離去。

「雲叔、雲叔——」

仇魆像一頭受了傷的野獸般,在走回自己的寢殿途中,沿路咆吼著。

震天的狂吼,讓一旁的島民,個個聞聲而逃。

平日仇魆雖然待島上人民不差,但他一發起怒來,可是冷殘無比。

島上人民可都親眼看過仇魆懲罰那些原先自願來島上過活,後來覺得生活乏味又想離島的妓女——

她們沒有一個好下場的,如果堅持要走,最後全都是死路一條!

這會兒,島上人民還以為是來島上半年的蓉兒想離開,才會引得仇魆大怒呢!除了這個事件,應該沒什麼事會讓島主發怒的呀!?

聞聲匆匆趕來的雲敞,面有憂色。

「總管,是不是蓉兒吵著要離開?要不然,島主怎麼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一名壯漠偷偷的問著雲敞。

「不關蓉兒姑娘的事,你們最好躲得遠遠的,免得待會兒受到波及!」

傍了眾人善意的警告後,雲敞疾步奔至仇魆跟前。「島主。」

看見仇魆抓著心口,凝眉痛楚的樣子,雲敞相信,仇魆應當也大略猜著發生啥事了!

「皇甫湜回消息了沒?」仇魆臉色鐵青。他的心口這麼痛,仇禹一定是出事了!

雲敞徐徐地點著頭,臉色沉重。「楔尾鵰剛剛飛回來,皇甫隊長寫了張紙條。」

楔尾鵰是經仇魆特別訓練過的鳥類,牠可以在汪洋的大海上連續飛行幾日,是以,只要他出海到北京城一有狀況,楔尾鵰便是傳達消息給島上人的重要工具。

這一回,皇甫湜到北京城去查仇禹的事,自然也帶了楔尾鵰同行。

「把紙條給我,」仇魆等不及雲敞把話說完,急著想看紙條的內容。

雲敞從懷中掏出紙條,神情局促不安。「島主,請你……」

「給我!」

仇魆搶過紙條,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後,黑眸倏地瞇細,森冷的眸光,透著一絲絲的冷殘。

「島主,請你節哀順變。」雲敞不勝欷歔的說道。

仇魆握著紙條的手掌慢慢縮屈,指頭關節咯咯作響。再一攤掌,原本揉皺的紙條。已成了紙花片片,紙花從他的手掌中緩緩流瀉于地。

「雲叔,回個信給皇甫湜,叫他別回來,在北京城等我!」仇魆陰沉地說道。

「島主,你要出海?」

「我當然得到北京城一趟,不管如何,仇禹總是我的親弟弟,我要把他的骨灰接回千木島——」仇魆冷然的臉龐上忽地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還有他的妻子!」

「二少爺的妻子!?七格格?」雲敞憂心忡忡。「島主,你得三思呀!」

「夫死婦守,天經地義!」仇魆轉身進入房內前,又回頭交代。「雲叔,立刻給我備船,還有,在我回來之前,一定要把仇禹的墳墓做好,旁邊再蓋一問小柴房!」

「柴房?做什麼用?」

「別多問,照我的話去做!」

納悶的盯著仇魆魁壯的背影,雲敞的眉頭緊緊蹙起。

仇魆沒有他意料中的咆哮怒吼,反而一臉沉靜——這讓他更加擔憂!雲敞嘆了口氣。他相信,憑仇魆和皇甫湜兩人聯手,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七格格帶回千木島來。

七格格往後的命運,定是坎坷呀!

「這間就是慧心師兄所住的禪房,妳們別待太久,免得害我被住持罵!」

一名小巴尚領著皓月和小雪來到慧心獨住的廂房,叮嚀她們幾句話後,便先行離開。

「謝謝小師父,謝謝!」小雪頻頻點著頭。

為了來看慧心師父的房間,她偷偷的拉了一名小師父,對他動之情、說之以理,幫他洗腦洗了半個時辰,小師父才點頭答應偷偷帶她們前來觀看。

趁著淑妃娘娘誠心地凝听誦經之際,她和格格佯稱要在寺廟內四處走走、散散心,便隨著小師父前來禪房。禪房內,沒有別的,只是一堆又一堆的經書,有的放在桌上、有的擺在床上……

「慧心師父看這麼多的佛書啊?這房內,除了佛經,別的都沒有——」小雪蹙眉道︰「當和尚還真是乏味呢!」

「小雪!」皓月睨了她一眼。

「好嘛,我不說話!」小雪兩手摀著嘴,表示她會乖乖噤聲。

皓月坐在床沿邊,隨手拿了本佛書翻看,心口一陣揪痛。

得知慧心閉氣死亡的消息,她昏迷了兩天兩夜,醒來後,她要求額娘陪她來觀音寺祭拜慧心。饒是如此,她依舊無法減輕自己心中對慧心的愧疚。

她的表白真是錯了!錯到甚至賠上慧心的一條命!

從慧心師父留給她的信中看來,慧心師父一點也不怪她,但她卻不能原諒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能替慧心師父做什麼,論補償,也已枉然。

她的心情沉重得無以復加,幽幽地嘆了口氣,她木然地翻著佛經。

「格格,有句話我不能不說!」

才決定要噤聲,靜靜陪主子在這禪房內靜思的小雪,突然臉頰緊揪地道。

皓月側過頭,看見小雪臉上的異狀。「妳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格格——我……我不是不舒服,我只是……只是很想上茅房。」小雪的聲音斷斷續續,看樣子是憋很久了。

「妳快去吧!」

「可是,格格,我……我不放心妳。」

「我會一直待在這兒等妳來,妳快去吧!」

「格格,有……有事的話,妳……妳就大叫,我……我來不及了!」小雪急忙奔出禪房,飛快地朝茅廁的方向奔去。

平日若見小雪這狼狽的窘樣,她定會噗哧一笑,可今時今日,皓月完全沒了心思,只是一徑地翻看著佛書。

皓月沉浸在自責的懊悔情緒中,全然沒听見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當仇魆那魁壯的身軀立定在禪房門口時,她揚眸瞥望,登時嚇得手中的佛書掉落,身邊那一疊書籍也推散落地。

她駭怕,因為有個壯碩的男人突然出現!

打小她就是皇阿瑪捧在手中的寶,加上她又體弱多病,鮮少和侍女以外的人接近,連她的皇兄們,也不大有機會見到她。

突然見到一個大男人,她當然會害怕,若是他欲對她意圖不軌,那她可怎麼辦?

大叫?小雪告訴她,有事就大叫!

皓月心跳急遽,害怕的渾身直發抖,正想開口大叫時,男人那張邪魅卻熟識的臉孔,不知何時,已逼至她眼前,近在咫尺。

「妳是誰!?在這兒做啥?」

仇魆那灼熱邪魅的氣息,一徑地吐在她晶瑩剔透的粉頰上。

為了不讓寺方盤問他的來歷、背景,為了保護千木島上島民的安全,他已決定不出面和住持談,決定用最直接的方法——盜尸,帶回仇禹。

盜尸的行動,晚上由皇甫湜去做,現下皇甫湜去購買棺木運上船去,他則想到仇禹是習佛之人,相信仇禹一定希望棺木里埋葬的是佛經,而不是金銀珠寶。他一間一間地找,找到這兒來時,赫然發現禪房里竟有個女人——一個縴弱柔美的女人。

皓月柔眸里漾著懼意,待她定楮看清來者的面容時,眸里的懼意緩緩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驚訝,漸漸轉為喜悅。「慧……慧心師父,你……你沒死?」

雖然眼前的男人裝扮根本不像是一個和尚——烏黑長發束在腦後、膚色黝黑、身子太強健……

但那張臉——不會錯的,是慧心沒錯!

一直自責甚深的皓月,只知道自己多麼希望慧心沒死、希望慧心閉氣的事只是謠傳……如今慧心的臉孔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眼前,她被喜悅沖昏了頭,對熟識的臉孔上那抹邪佞的陰沉,視而不見……

仇魆挑了挑眉,不承認、也不否認。「妳認識我!?妳來這兒做什麼?會情郎嗎?」

他一連串的問題,逼得她險些招架不住。「我……我是皓月呀,你不認識我了嗎?」皓月的心里有些慌。

她听御醫說過,人會因為某些因素,失去記憶。莫非慧心閉氣沒死,反倒失憶了!?

「你是不是記不得以前的事了?」

她這麼幫忙,他自然順勢點了頭。「也許吧!要不,像妳這麼漂亮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會忘了妳叫什麼名字?」他說著,伸手掐住她的下顎,細細地端視她美麗的臉孔。

「你……你別這樣!」皓月撥開他的手,臉頰倏地羞紅。

至此,她相信他真是失憶了!要不,他也不會和她說什麼會情郎之類令她羞愧的話、更不會掐住她的下顎,觸模她的身體。

「我……我是七格格,你還記得嗎?」她試探性地問他。「不過,你失憶了,我看你一定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七格格?」聞言,仇魆的黑眸倏地瞇起,唇邊擴散的笑痕,隱藏著陰沉的詭譎。「我的腦海里,對妳還有一些印象!」

「真的?」喜悅的笑容卻在頃刻間隱沒。

她當然高興在他失憶後,他沒全然忘了她;可另一方面,她寧願他忘了她、忘了她曾帶給他的困擾、忘了她的表白、忘了她差點讓他難逃死劫。

「慧心師父,我真的不想你死!我已想出一個好辦法,可以讓你繼續留在觀音寺,也可以……也可以順從我皇阿瑪的旨意!」她低垂著螓首,女性的矜持顯露無遺。

「嘎?什麼好辦法?」

「我們一樣遵從旨意成親,成親後,你……你還是留在觀音寺。」

「那妳呢?」

「我……我還是住在皇宮中。」

「如果我想妳呢?我們夫婦倆要在哪兒辦事才方便?」他健臂一伸,摟住她的腰。「在皇宮呢?還是在這地方?」

「辦事!?」皓月凝起眉心,臉上滿是困惑神情,待看到他眼里的曖昧時,她才恍悟他指的是什麼。

他那強壯胸膛緊貼著她,她隱隱約約覺得彷佛哪兒不對勁了!「你……你不是慧心?你……你是誰?」她眼底盛滿恐懼。

「我是要帶妳走的人!」

仇魆揚起邪佞的笑容,在她開口想喊人來時,他手一舉,輕輕在頸後一擊,她便暈倒在他懷中——

他修長的手指輕滑過她的臉頰,嘴角輕撇道︰「原來妳是這麼地耍弄仇禹的!也好,妳自動送上門來,也省得我去找妳!」

把縴弱的嬌軀扛上肩,仇魆又拿了數十本佛經,旋身走出禪房外,轉眼間,消失在走道的盡頭處……

「格格,天啊,我一定是吃壞肚子了,拉得我虛月兌無力——」小雪扶著牆壁,虛軟地緩緩走回禪房,她站在禪房門口,自言自語著。

沒有听到關心的柔語響應,小雪詫異地抬眼四下搜尋。「格格,格格——人呢?」

小雪走進禪房內,愣坐在床上。「格格會不會是等得不耐煩,所以先回大殿了?都怪我去了那麼久!」

站起身,她將掉落在地上的一本佛經拾起。「唉唷,天老爺呀,我的肚子又痛了!不行、不行,我得再去茅廁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