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倫委托總管帶去的書信,如願平安交到花家三姊妹的手里,總管把信交代了以後便到馬車旁邊候著,似乎並不打算立刻回去,這引起花家三姊妹的好奇。
「大姊,周繼倫信上都寫了些什麼?」不消說,最關心這封來信的人當數花橙蕾,她的一雙眼楮已經快貼上去了。
「……寫他到現在還是不舉,需要咱們其中一個人去京城為他醫病。」花橙蒨看完信之後,將信交給花橙蕾,她瞪大眼楮嘟嚷。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
報橙蕾將書信的內容快速瀏覽一遍,沒錯,他確實如此寫道。
「橙藜,妳確定妳沒開錯藥方子、抓錯藥嗎?」花橙蒨當時不在場,只好問在場的花橙藜,處方跟藥草都是她的主意,問她準沒錯。
「藥方子是我開的,但抓藥和煎藥的人就不是我了,這妳該問橙蕾。」花橙蒨問花橙藜,花橙藜又問花橙蕾,果然責任最後還是落到花橙蕾身上。
「怎麼輪來輪去輪到我?」花橙蕾喊冤,她雖然負責抓藥和煎藥,但最後施針的人是花橙藜,跟她沒有關系。
「因為他是妳的病人。」兩位姊姊推得倒干淨。「周繼倫本來就由妳負責,咱們只是在一旁幫忙,就算有錯,也不能算在咱們頭上。」
報橙蒨和花橙藜狠了心要花橙蕾一個人承擔過錯,花橙蕾雖然覺得不公平,但她們說的倒也沒錯,周繼倫本來就是她的病人。
「況且他的信上最後還特別提起妳、提起朋友間的道義和情誼,還提醒妳不要忘記承諾過的事。」花橙蒨又說。
「承諾,什麼承諾?」花橙藜好奇地將信接過去看,上面果然用朱砂在「承諾」兩字旁做記號。
「還有朋友間的道義和情誼,妳順便也解釋一下。」花橙情的眉毛挑得高高,和花橙藜一搭一唱,花橙蕾都快抵擋不住。
「就是…就是我答應當周繼倫的朋友,承諾在他需要幫忙的時候趕到他身邊,就只是這樣。」花橙蕾臉紅解釋。
「哦,原來如此!」花橙蒨和花橙藜異口同聲點頭答道,花橙蕾被她們逼上梁山,心不甘、情不願地嚷嚷。「我知道了,我去就行了吧?」干嘛用那種眼神看她,好像她犯了什麼罪,也不過就是交錯朋友而已。
「行!」花橙蒨和花橙藜仍是異口同聲,巴不得快點兒將她趕出門。花橙蕾回房收拾了一個簡單的包袱,跟兩個姊姊道別後,坐上周府的馬車,往京城的方向駛去。
喀啦、喀啦……
報橙蒨和花橙藜並肩眺望遠去的馬車,心里既為花橙蕾高興,同時又覺得不舍。
「以後醫館應該會安靜許多。」花橙藜微笑說道。
「是啊,一定會安靜許多。」花橙蒨附和,比任何人都舍不得花橙蕾這個調皮的妹妹。
「但願她能體會咱們的用心。」花橙藜明白花橙倩此刻的心情必然復雜,畢竟長姊如母,又長期照顧橙蕾,戚傷是免不了的。
「只要別像傻子一樣又跑回來就好了。」這是花橙蒨最擔心的事。
「除非周繼倫也是個傻瓜。」讓她跑掉。「不過,既然他會想出不舉這一招騙橙蕾去京城,我想他應該不至于這麼笨才對。」
「妳怎麼曉得他是裝的?」花橙蒨斜瞄她二妹。「萬一他是真的不舉,又該怎麼辦呢?」
「這是橙蕾自己的問題,不是嗎?」花橙藜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個兒的病人自個兒搞定,她總會想出辦法擺平這一切。」
這一切,包括了初發芽的愛苗和。愛情會為自己找出路,她相信憑橙蕾的聰明才智,一定會自己找到出口,即使迎接她的,會是一個混沌不明的狀況,她也照樣能夠解決。
「妳對她還真有信心。」同樣身為姊姊,她怎麼沒有相同感覺?
「如果妳肯放下心中那塊大石頭,妳也會像我一樣相信橙蕾。」花橙藜意有所指,花橙蒨笑笑,她這二妹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喜歡繞彎。
「結果橙蕾反倒成了第一個離開「回春堂」的人。」花橙蒨威慨。
「那也很好呀!」花橙藜微笑。「該走的人誰也留不住,說不定哪一天,換成我目送妳離開。」到時她會和現在一樣欣然接受,並為她祝賀。
「妳扯遠了。」花橙蒨始終不敢做如此打算。「起風了,咱們進去吧,還有活兒要干呢!」她邊說邊走進醫館。
「嗯。」花橙藜點點頭,進醫館前回頭看了天空一眼,滿天紅霞似乎也在為花橙蕾祝賀,但願她從此幸福快樂。周府的馬車喀啦喀啦地轉動,先穿過羅新鎮的大街小道,再駛向羅新鎮唯一的出入口,最後終于完全離開羅新鎮。外表俗氣的馬車,這回載滿了希望,駛向通往愛情的道路。
「嘿、喝!」為了不給周繼倫再有偷襲她的機會,周湘齡幾乎是劍不離身。
「嘿、喝!」她本來只在內院的空地練功,自從周繼倫那天莫名其妙給了她一個大擁抱以後,她決定將大廳也列入練功的範圍,發誓周繼倫若是敢再靠近她,定斬不饒。
討厭男人到這種地步,也算是一絕。還是她其實沒那麼討厭男人,就只單單討厭周繼倫一個人,因為他們八字不合,他又霸佔了全部的財產。
她多希望自己是男兒身,如此一來,她就不必成天關在家里,就可以出去闖蕩了。
周湘齡滿腦子俠女夢,卻不曉得俠女不好當,至少憑她的三腳貓功夫,絕對應付不了復雜的武林。
「嘿、喝!」她繼續用她的三腳貓功夫,在大廳里胡亂舞劍。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僕人膽敢闖入,因為大家都怕她手上的劍。
「周繼倫,你在哪里?周繼倫!」
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盡量遠離大廳,偏偏就有人不怕死,橫沖直撞一路沖進大廳,管家還來不及通報花橙蕾的身分,兩個性子同樣躁烈的女人,就這麼踫上了,不消說,必定是火藥味十足。
「妳是打哪兒來的野女人,竟敢打擾本小姐練功,快給我讓開!」周湘齡以為花橙蕾又是周繼倫的哪個老相好,登門要找周繼倫,把劍毫不客氣地指向她。
「妳才應該給我讓開。」花橙蕾才懶得管周湘齡的身分,她手上的劍,也對她構成不了威脅。
「妳說什麼?」周湘齡聞言跳腳。「我可是周家大小姐,妳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整個周府她最大,就算是她那沒用的哥哥,也得禮讓她三分。
「我還是花家的三小姐呢,為什麼不能這麼對妳說話?」別以為年紀比她小就可以任性,她不買帳。
「花、花家三小姐?」這是哪邊的大戶人家?
「我是羅新鎮的大夫。」她總算見識到周繼倫的妹妹有多討人厭,難怪他要嘆氣。
「羅新鎮……」好像听過這個名字。「我想起來了,我大哥就是在那個鬼地方變成太監!」是啊,而且很不幸到現在還是,這也是她火速趕來京城的原因。
「周繼倫現在在哪兒,我要見他。」為他診療。
「我干嘛要告訴妳?」她偏不說。
「不說就不說,我自己找。」花橙蕾可不是好惹的,周湘齡嚇不倒她。
「站住!」當她家是妓院啊,她想自己找,她還不肯呢。
「妳這是什麼意思?」居然用剜抵住她下巴。
「我怎麼曉得妳是不是真的大夫?」周湘齡的口氣異常傲慢。「說不定妳只是「怡紅院」的妓女,假扮清純想要混進我家找我大哥,我可不能就這麼讓妳蒙混過去。」
周湘齡蠻橫不講理也就算了,現在還進一步開口侮辱花橙蕾,真個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妳以為把劍架在我脖子上就有用嗎?」太小看她了。
「咦?」一般人不是都會怕嗎?尤其她是個女人……
「礙事!」花橙蕾用包袱格開她脖子上的劍,快速從身上取出針包,拿出四根長針,不客氣地威脅周湘齡。「妳若是敢再亂來,我就用這四根針讓妳的手從此報廢,再也提不起刺,或是讓妳像發情的母狗天天渴望男人,看妳還敢不敢對我無禮。」花橙蕾每一樣威脅都是針對周湘齡的弱點,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但對周湘齡確實造成了影響。
「妳、妳才做不到……」周湘齡想起周繼倫半死不活的慘狀,不由得咽下口水,深怕自己也會跟他一樣慘。
「妳可以自己試試看,就知道我做得到做不到。」花橙蕾的態度強硬,手上的針看起來比劍還可怕。
周湘齡不想認輸,但她真的很怕被扎針,更怕變成整天追著男人後面跑的大花痴,那比死還可怕。
「算、算了。」考慮之後,周湘齡把劍收起來。「這次就饒過妳,下次再讓我踫上,可沒這麼容易讓妳過關。」
吃敗仗還要搖拜話,不愧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大小姐,都不知道江湖有多險惡,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周繼倫呢?」嚴格說起來她算是她的手下敗將,不把她抓來拷問,好像對不起自己。
「我哪知道」
「嗯?」
「在右邊的院落。」周湘齡不甘心地為花橙蕾指路,發誓定要找機會把她手中的針奪過來,看她還有沒有辦法神氣。
「我取穴很準的,妳最好小心些。」花橙蕾別的不會,就會嚇人。「我還懂得怎麼讓人全身癱瘓,人一旦不能動便再也無法舞劍,到時候擁有再多的名劍都沒有用,擺久了一樣成為廢鐵。」
只要是花家的女人都一樣快、狠、準,這是她們行醫多年的心得。別看花橙蕾今年只有十九歲,卻已經看了三年的診,通曉病奔心理,周湘齡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我、我知道了。」周湘齡唯唯諾諾地點頭,承認她完全敗陣,花橙蕾又打贏了一次戰爭。
不過,真正的戰爭才要開始,周繼倫仍然無法恢復正常,這可是大毛病,她沒有把握能夠醫得好,
撇下任性蠻橫的周湘齡,花橙蕾依指一不找到右邊的院落,一面喊他的名字,一面前進……怎麼還沒來?同一時間,周繼倫在房內不停來回踱步,迫不及待想見花橙蕾。
萬一來的人不是她怎麼辦?
萬一她根本不想見他,他又該如何自處?
周繼倫縱橫欲海多年,還沒有踫過這麼惱人的問題。過去他只管做,不管愛。
如今他好不容易開始有了愛人的念頭,身體卻不听使喚,更糟糕的是,他中意的女人若不喜歡他,就算他恢復正常也沒用,結果還是像前幾次一樣,連開始都還沒開始便陣亡。
愛情令人苦惱,單相思最傷身。
只見周繼倫一會兒往東走、一會兒往西瞧,緊張與不安全寫在眼底。
到底會是誰來?他的信不該寫得這麼含蓄,應該直接挑明他就是要花橙蕾才對……
「周繼倫!」
遠處傳來的熟悉呼喚,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聲音,「回春堂」真的派花橙蕾過來了!他急急忙忙地躺回床上,中途不小心踢倒椅子,把椅子扶正後又因為太匆忙,不等椅子完全立好便想敷衍了事,結果被失去平衡的椅腳打到他最敏戚的地方,痛得他半死。
「痛死了……」就算他已經成為廢人,也不必在他殘廢的地方再補一腳。他自認沒做過什麼壞事,為何會衰運連連?看來呂仙人說得沒有錯,本命年最好先保住性命再說,不要想什麼愛情……
「周繼倫!」
來了來了!
只是愛情一旦來敲門,擋都擋不住,就算會惹來殺身之禍,他也寧可被大卸八塊,只為了見佳人一面。
周繼倫忍住劇痛,將椅子扶正放好,然後一拐一拐地走回床上躺好,這回他是真的痛不欲生。
真的好痛……呼呼!
「我听說你已經完完全全成了廢人,是真的嗎?」花橙蕾一來到周繼倫的房間,看見他痛苦地躺在床上喘息,馬上沖過去關心他的狀況。
「我……呼呼……」連她也叫他廢人,看來這個外號要跟著他一輩子,他再也無法雪恥了。
「你的臉色怎麼會這麼差,是月復痛嗎?還是胸口的問題?」花橙蕾看他不停喘息的模樣,判定他是在忍痛,只是不曉得忍哪種痛。
都不是,他是那里痛。而且不是因為戰太久而疼痛,是不小心被椅腳打到才痛得半死,這事兒太丟臉了,他說不出口。
「把手伸出來,我幫你把脈。」她要順便看看他身體其它部分有沒有問題。
「不用了,我除了那兒比較孱弱以外,大致上都沒問題。」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他沒病,健康得很。
把脈的結果,證明他的身子十分硬朗,那方面也沒有太大的毛病。
「橙藜姊說她當初開的藥方子加上之後的施針,只有兩天的效用,你至今仍然不舉,實在非常奇怪。」把他的手放下,花橙蕾也同樣不能理解,就脈象來看,他那方面堪稱正常,沒有理由不能行房。
「什麼,只有兩天?」周繼倫听了以後眼珠子快要掉下來,當初她們明明說可以維持二十天的。
「橙藜姊只不過是采用心理戰術,讓你誤以為藥效真的能夠維持那麼久,其實接下來的十八天,全靠你自己,跟藥效沒有關系。」所以說人的意志是很可怕的,想要的時候拚死都會去要,以為不行的時候,幾百個人想辦法也沒用,真虧她二姊想得出這一招。
「妳的意思是……我被妳二姊騙了?」他呆住。
「就是這個意思。」大家都被她騙了,以為她真的有這麼厲害。
「妳二姊……是個狠角色,幸好我不是由她診治,否則一定被整死。」雖然最後也落入了她的手中,但那是在最後的時候,之前他一直很快樂。
「我二姊的醫術確實很精湛,心地也十分善良。」簡直就是完美無缺。
對,只是手段狠了一點兒,相較之下,他還是比較喜歡花橙蕾,她才是真正善良。
「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仍然不舉,脈象沒有問題、臉色也沒有問題,看來只好直接扎針。」她沒那麼擅長取穴,但是事到如今,除了扎針以外沒有其它辦法,她再不擅長也得試試看。
「妳要在我的身上扎針?」周繼倫難忘上回扎針的經驗,雖然花橙藜取穴很準,但扎針的部位卻十分教人難堪,他打死都不願再來一次。
「應該說,是在你那話兒上方扎針才對。」
惡夢成真,她不但要扎針,而且就扎那個地方,這教他如何是好?
「不用了。」他想辦法推辭。「妳真的不需要扎針,給我開藥方子就行了……」
「扎針比較快。」花橙蕾拒絕他的提議。「何況找不到病因,我也不能給你亂開藥,扎針比較沒有危險。」
誰說的!瞧瞧他上回扎針的結果,到現在還半死不活。
「橙蕾!」
「你還得先把褲子月兌掉,我不像橙藜姊和橙蓓姊那麼會施針,隔著衣服就能找到穴位,我得親手模穴位才有辦法施針。」
要在他那個地方動手腳就算了,現在還要他在她面前月兌褲子,這教他的男性自尊往哪里擺?不行,說什麼都不行!
「既然如此,就不要施針了。」他不想被她的手模來模去,模了半天卻還不能抬頭,有損他男性的雄風,這根本不是他想見她的目的。
「不行!」她也同樣堅決。「我必須維護「回春堂」的名譽,如果不能把你治好,我拿什麼臉回到鎮上?無論如何,我都要替你施針。」
報橙蕾攤開針包,里面粗細不同、長短不一的針少說也有幾十根,每一根看起來都很恐怖。
「你不用怕,治療陽萎的穴道有好幾個,扎錯一個還有一個,可以讓咱們試好幾次。」花橙蕾不說還好,說了以後周繼倫快要昏倒,用來治療的穴道有好幾個,她還要一個一個試?不如殺了他吧!
「來,月兌掉褲子。」花橙蕾抽出其中一根長針,舉高用布擦了幾下,感覺上好像屠夫在磨刀,他就是那塊俎上肉。
「真的不用了。」他百般拒絕。「我不想扎針,妳只需要開藥方子…」
「不行!」她也一樣固執。「我一定要施針,你快把褲子月兌下來。」
「不月兌。」大丈夫怎可在喜歡的女人面前月兌褲子,他不月兌就是不月兌。
「你一定要月兌!」不月兌她沒法施針,她的取穴技巧沒那麼高明。「叫你月兌你就月兌。」見他不從,她索性放下針主動幫他月兌褲子。
「妳干什麼?」周繼倫見狀,驚慌失措地大叫。
「幫你月兌褲子。」她解開他的褲帶,狠下心硬干。
「不行,妳不能月兌我褲子!」
「我就是要月兌!」
這是什麼對話?
在一個想月兌、一個絕對不能月兌的情況下,花橙蕾的重點原本是放在搶奪褲帶,沒想到兩人推來推去,展開了一場褲子保衛戰,最後她的手掌全落在他的命根子上面,為他做了一次免費的按摩。周繼倫可以感覺到,漸漸重振往日雄風。花橙蕾也感覺到他的變化,並因此睜大眼楮,抬頭看著他。周繼倫點點頭,表示沒有錯,他確實已經大復活,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是廢人。
這是奇跡嗎?
這當然不是!
周繼倫之所以沒辦法行房,起因全在于他喜歡上花橙蕾,不想和她以外的女人發生關系,所以無論他嘗試多少次,都無法行房,這完全是心理問題。
「你真的…」她說不出話,用手握著男人的那話兒感覺太奇妙了,好像不是一個正經女人該做的事。
「恢復正常了。」他點頭,管她正不正經,只要好好享受就是。
報橙蕾張著小嘴,迷惑地看著周繼倫,幫助他恢復正常本來就是她此行的目的,但用這種方式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不知道好不好。
「橙蕾--…」好不好都無所謂,重點是不要停,還有,他想吻她。結果他兩樣都做了,他不只低頭吻她,並且壓住她的手,教她怎麼讓男人快樂,這對花橙蕾來說可是初體驗,難怪她大姊一天到晚想離開羅新鎮學習新東西,原來出外旅行還有這個好處。
野放的好處多多,周繼倫用熾熱的唇舌告訴她這一點。
他們的舌很快地交纏在一起,周繼倫並且一直喘氣,壓住她的手加重按摩的力道。
听他發出奇怪的申吟聲,花橙蕾似乎也漸漸變得興奮,周繼倫趁勢月兌下她的外袍,將手伸進她的中衣內。
「換我幫妳診療了。」他咬她的耳根輕輕說話,花橙蕾心想他又不是大夫,哪懂得怎麼為人治病?說大話而已。
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很瘋狂、很快樂,一個時辰後她已有深刻體認,並覺得她的大膽冒險很值得。
反正她若嫁不出去,也不愁養活不了自己,她可以行醫,倘若不幸懷孕,她的兩個姊姊也會幫忙,她可以繼續過她的日子,不會有生計上的問題。
報橙蕾把未來都規劃好了,但她的計劃里面並不包括周繼倫,因為他太風流,她並不指望他。
「橙蕾。」可是周繼倫也有他自己的計劃,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什麼事?」她第一次躺在男人的臂彎里,雖然他的臂彎很舒服,但她怕躺成習慣,到時要離開就不容易了。
「我在想,咳咳…」該死,還真不容易開口。「我在想,我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妳也是,咱們…咱們是不是該成親了?」她和他以前習慣交往的女人都不同,他想好好珍惜她。
「你的意思是要我嫁給你?」他那一堆爛桃花清都清不完,除非把他變成太監,不然她注定要操心,她得多想想。
「妳不高興嗎?」周氏在京城也算大戶人家,雖然不及她的好姊妹艾嵐嫁的柳絮飛那麼有錢,但也餓不死她,況且他答應她以後會認真工作,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為什麼要高興?」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他會跟她求親。「你的妹妹在我踏進你的房門之前,才剛用劍指著我。」
她越想越不對,這樣的家庭她嫁進來干嘛?根本是活受罪嘛!
「湘齡她」可惡,他要宰了他妹妹,竟敢對他未來的新娘動手。
「不過你不必擔心,最後我用四根針就打發她,你妹妹根本對我構成不了威脅。」她並且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一次,說完了以後輕笑。
「你妹妹的武功很差,你知道嗎?」她見識過真正的武林高手,知曉其中的差別,他妹妹若用那身功夫去闖江湖,不消半刻就會被殺掉。
「我知道,她連我都打不過。」他雖然沒學過武功,但被她打到都能不痛不癢,就知道她的功夫有多不扎實。
「我覺得你妹妹真是一個寶,如果我有那樣的妹妹,一定好好教訓她,就像當初教訓你一樣!」
「教訓我?」周繼倫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其中有鬼,不然她干嘛突然搗嘴?
「呃……」慘了,不小心說溜嘴,現在該怎麼辦?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既然都被他知道了,花橙蕾干脆一五一十地把她整他的經過完整交代,省得日後還會再說溜嘴。
「…也就是說,我會在湖邊遇見那群女人不是偶然,是妳刻意安排。」原來她們都是青樓女子,怪不得這麼開放。
報橙蕾點頭,異常乖巧。
「一開始的藥也是妳刻意煎的?」
她又點頭,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像害羞的官家千金。
「很好,妳死定了!」現在他已重振往日雄風,非讓她知道誰才是老大不可!
一聲尖叫,床上陷入一陣混戰。等兩人方能平息呼吸,又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
「橙蕾,嫁給我吧!」這次他的態度非常誠懇,和她之前看到的周繼倫都不一樣。「我是真的很想和妳共度一生,而且我向妳保證,以後絕不再風流。」他會改掉種種惡劣的習慣,從此只對她一個人好。
「萬一你的那些爛桃花還是跟著你,要怎麼辦呢?」他說得夠誠懇,問題是他的爛桃花也夠多,斬都斬不完。
「如果妳真的不放心,可以隨時用藥把我變成廢人,反正妳還有兩個厲害的姊姊做妳的後盾,我斗不過妳的。」況且他也不想同她爭斗,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妳說過要當我的朋友,我現在就需要一個永遠的朋友,請妳永遠在我身邊。」他荒唐同時也孤獨,但他相信只要有她在身邊,他會從此幸福快樂,日子充滿歡笑。
「你都這麼誠心求我了,我還能再要求什麼?」她被他這一番話感動,這也是她內心的願望,她衷心希望他能幸福快樂在她的陪伴之下。
「這麼說,妳是願意嫁給我了?!」周繼倫聞言喜出望外。
「不過你得先向我大姊提親。」長姊如母,得要她同意,她才敢出嫁。
「這是當然的。」周繼倫低下頭甜甜蜜蜜地吻她,只要她點頭,一切都好商量。
就在他們即將引燃第三次戰火的時候,門外傳來總管的驚呼聲。「少爺!不好了,少爺!」總管在門外大呼小叫。
「發生了什麼事?」他大聲問總管。
「小姐她從賬房那兒拿走了兩千兩銀子,還留下了一封信,說是要離家出走去尋訪「斷夢劍」!」總管急得哪。
「什麼?」周繼倫大喊。
湘齡離家出走,這
全書完!
編注︰(一)欲知艾嵐與抑絮飛的愛情故事,請見花蝶系列1102《斜雨釀》京城五霸之四。
(二)欲知花家大姊花橙蒨的愛情故事,請期待花蝶近期《妙手回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