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必了,你不必趕過來……學長沒事,你只要幫忙處理好簽唱會的事,我就很感激你了……真的沒事,簽唱會就拜托你了,一定不能再出差錯哦……嗯,好,我會代替你跟學長問候……好,那我要掛電話嘍,掰掰。」
丘靜書跟馮深深做了最後交代後合上手機,轉身面對尹昊征。
「是深深打來的嗎,她放假了?」他看著她把手機放進皮包里頭,淡淡問道。
「她放假了。」幸好。「她問我需不需要過來看你,我要她直接下台中支持簽唱會,不必特別趕過來。」
「嗯,反正我也沒受什麼傷,不必麻煩。」看來沖動也不一定都那麼糟糕,偶爾也會有美好結局,深深就是一例。
「那是你自己說的,醫生說你還要再觀察。」這可不是他自己可以決定的事,可他就是喜歡把自己當成醫生。
「所以我才答應要靜養,不然早就出院了。」他微笑。
這倒是令人意外,當醫生說希望他留在醫院多觀察幾天的時候,他居然點頭,她原本以為他會立刻跳下床離開。
「所以我才留下來陪你啊,不然我早就去簽唱會了。」她模仿他的語氣,不是很像但模樣很逗,他立刻眉開眼笑。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瞧她的模樣,跟個小阿子似的。
「可不是?」她冷哼。「我應該不理你自行去簽唱會,反正醫院里面多得是對著你的褲管流口水的護士,她們都比我更懂得照顧病人。」
別以為她沒有發現他和護士眉來眼去,她嚴重懷疑他之所以沒急著出院,是為了那些護士,這家醫院的護士真是年輕得可怕,而且個個貌美如花,一個比一個妖艷!
「我懂了,原來你也是個丟掉斧頭的人。」他悶笑,不明白她那顆腦袋怎麼長的,連他真正喜歡誰都不知道,光會懷疑東懷疑西。
「耶?」他在說什麼,她哪來的斧頭可丟?
她當然有了,她就像呂氏春秋「亡鈇意鄰篇」中那個丟掉斧頭的人,自己的斧頭不見了,便懷疑隔壁鄰居的小阿偷走,對方的言行舉止怎麼看都像小偷,她對那些護士,也是這種心態。
「我們去度假吧!」這種心態要不得,必須設法將它糾正過來才行。
「度假?」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尹昊征,認為他瘋了。
「不是說要休養嗎?」他笑著說。「我們去花蓮海邊的別墅度假,順便休養身心。」希望等到他們回來,她可以不要再懷疑那些可憐的護士,她們已經夠辛苦了。
「你什麼時候決定的?」這根本是預謀。
「從我睜開眼楮的那一刻開始。」他挑眉。
「那可真久,我以為你是臨時決定的。」她早該想到他這個人做任何事都有一套計劃,不可能臨時起意。
「也算是。」至少不是在半年前就做好規劃。
「好吧!去就去,反正我已經答應要照顧你,總不好放你鴿子。」她大小姐表現出一副沒辦法的跩樣,尹昊征懷疑不知道是誰照顧誰?很可能搞到最後,都是他在做。
「那就謝謝你嘍!」他嘴角噙著笑意,不是特意嘲笑,但就是教人臉紅,丘靜書的臉都紅起來。
「要去花蓮就得搭飛機,以你的狀況能搭飛機嗎?」她故意拿他的身體狀況當做報復,結果很她失望。
「沒問題,我問過醫生了,他說我的身體好得很,搭飛機OK。」他知道她最討厭把時間浪費在交通工具上,能搭飛機一定不會搭火車,能開車絕不等公車,她就是這麼性急。
「看來你和醫生都串通好了。」可惡,就她一個人被騙。「原本我還擔心你可能有腦震蕩,如今看來,我才有腦震蕩。」被他耍得團團轉。
「別這麼說。」他才沒她說得這麼惡劣。「我只是認為難得有這個機會,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
擇日不如撞日,平時他們都太忙碌,因此而忽略身邊的美好事物,他也是因為有所領悟才會臨時決定去花蓮度假。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不愧是辯論皇帝。「那我現在先去幫你辦理出院手續,再開車載你回家整理行李!」
「不用麻煩了,靜書。」他阻止她欲離去的腳步,要她別忙了。「我已經請公司同仁幫我辦好出院手續,衣服也到花蓮當地再買就好了,反正我們也只需要穿到一些休閑服和運動衫,很好解決的。」
被句話說,他把一切都處理好了,她只是被通知要跟著去而已。
「你該不會連機票都訂好了吧?」她又上當了。
丘靜書瞪他。
「你說呢?」這麼明顯的答案,還要他說出口,未免太不上道。
結果她又被他擺了一道,莫名其妙跟著他去旅行。
一直到她上飛機前,她都覺得自己掉進尹昊征的陷阱,從獵人變成獵物。
冰于這幾天的事件實在鬧得太大,他們已然成為全台灣目前最出鋒頭的名人,害他們不得不戴上大墨鏡,以躲避記者的追蹤。
他們盡可能地低調,劃位也劃在最後一排,就怕被人認出來。
丘靜書突然覺得很荒謬,他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卻必須這樣遮遮掩掩,都怪他的外型實在太搶眼了,藏都藏不住。
「你沒事長得這麼高、這麼帥干什麼?」盡避已經躲在最後排,又戴上足以遮住半邊臉的大墨鏡,仍有許多人不停盯著他們。
「你自己也不矮,別淨會怪我。」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可不是人人都有,況且她的身體曲線玲瓏有致,雙腿特別長,就他看來,她才是真正的焦點。
「比起你一八七的身材,我算嬌小了。」人家是一八三俱樂部,他們絕色三人組身高個個超過一八五,都可以組成一個巨人合唱團了。
「我們連身高都要爭嗎?」他低笑,覺得她這種反抗很有意思,從她上飛機開始,就不斷在挑剔,干脆直接把他推下飛機好了。
「哼!」她是很想直接把他推下飛機啊,誰要他設了個這麼美好的陷阱,害她想拒絕都覺得可惜,只得乖乖地往下跳。
「不要扁嘴,有人在看我們了。」他提醒她現在他們也算是名人,必須注意形象,她只得擠出一個亮麗的笑容,假裝和對方很熟。
一路上他們都是像這樣你一句、我一句,斗子詵個沒完,直到下飛機後,他們還在斗。
七月的花蓮,陽光刺眼得可怕,好像隨便吐一口氣,馬上就會蒸發掉,天氣非常炎熱。
「哇,我們到花蓮了!」許久不曾接近大自然的丘靜書,一走出機場,接觸到陽光,血液立刻就沸騰起來,一些別扭的情緒被太陽蒸發得無影無蹤,什麼仇都忘了。
「小姐,別太興奮,我們還得趕路。」他招來計程車,將興奮得跟墨西哥跳豆一樣的丘靜書拎上車,直奔位于海邊的別墅。
報蓮的海岸線美麗得有如詩篇,讓丘靜書深深相信,上帝在創造花蓮這塊土地的時候,一定特別用心,才能創造出這麼瑰麗的風景。
風和日麗,身邊又坐了一個大帥哥,丘靜書的心情自是特別好。
「這好像是我們兩個人第一次單獨出來旅行耶!」看著車窗外的美景,丘靜書突然想到。
「是啊!」尹昊征笑著回道。「以往都太熱鬧了,身邊總是圍了一堆人。」
他們集體出游的機會很多,一群人經常為了工作浩浩蕩蕩至全省鎊地,乃至遠征到國外出外景,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反而少之又少。
「說得也是。」他們的生活的確挺熱鬧的。「一時間少了這麼多人,還真不習慣。」
對于丘靜書的評語,尹昊征未置一詞,就他個人看法,他倒挺喜歡這樣的安靜。
計程車在路上跑了將近五十分鐘後,終于到達尹昊征位于海邊的別墅,他們付了錢,跟司機道謝,跟著下車。
這是丘靜書第一次來到他位于花蓮的別墅,感覺有些新奇,也有些好奇,這房子平常都沒人居住,竟然還能保持得這麼干淨。
「我在我們到達之前,已經事先派人過來打掃。」他主動給她答案。
「原來如此。」他果然是一個老謀深算的男人,什麼事情都預先設想好,絕不臨時抱佛腳。
「我猜冰箱里頭一定已經裝滿食物。」她打開兩門冰箱,Bingo!舉凡青菜、水果到啤酒、果汁,樣樣不缺。
「我還特別請人買了兩箱可樂。」他指指擺在廚房角落那兩箱可樂,好希望她可樂能少喝點,多喝一些蔬果汁。
「謝謝你哦!」自以為是的男人。「你都已經對我這麼好了,為什麼我還是有一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從各方面來看,他都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男人,但她總覺得不滿意。
「那是因為,你總是喜歡把我想成邪惡大帝國里面的大魔頭,但事實上我是個體貼的男人。」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
「這不能怪我。」不是她的錯。「誰叫你的體貼背後,總藏著看不見的陰謀,讓人覺得毛毛的。」
「你想得太多了。」又不是在演恐怖片,還陰謀哩!「我沒你想得這麼壞。」莫要冤枉他。
「你就是這麼壞。」她頂嘴,打死不肯承認他真的很體貼。
「既然我這麼壞,那麼我就不帶你去市中心了。」硬要栽贓他也沒關系,他多得是辦法回擊。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缺什麼東西。」她剛剛大致檢查了一下四周環境,發現她房間內的衣櫥里頭掛了好幾套休閑服跟運動褲,吊牌都還掛在上面,八成又是他命人事前準備的,這下他踢到鐵板了。
「你確定?」他的笑容有著看不見的惡意,確實會讓人起雞皮疙瘩。
「當然了,我什麼都不缺。」有整個冰箱的食物,和整個櫥櫃的新衣服,她才不在乎他帶不帶她去市區。
「咳咳。」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先清了清喉嚨示警。「你的意思是……就算一直穿著同一套內衣褲也沒有關系嘍?」沒想到她是一個這麼不愛干淨的人。
「內衣褲?」她瞪大眼楮,完全沒想到這個問題。
「就是你里面穿的……」他用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比得她的臉都紅起來。
「你干嘛把這種事情都說出來啊?」好丟臉。
「是你逼我說的。」他本來也不想說,誰叫她愛逞強。
丘靜書瞬間氣得頭頂生煙,心想自己又輸了一回,下次她也要學他厚臉皮,講一些比較大膽的內容,讓他也痛苦一下。
「從這里就可以看見海耶,這會不會太奢侈?」她才在想怎麼整尹昊征,就教落地窗外的景色給吸引住,興奮地擠在尹昊征旁邊,和他一起眺望海景。
「偶爾的奢侈是必要的,不然人生就太苦悶了。」他不否認要買這樣的景觀必須花不少錢,但他認為值得,這是他放松自己的方式。
「這倒是。」她萬分贊同。「尤其你又不要命地工作,適度的放松是必要的。」不然會被壓力逼死。
「彼此彼此,你也很努力。」她不想輸他,偏偏他又一直向前,逼得她只好也把自己操得半死,免得落後他太多。
「努力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贏不過你。」她睨他,算是承認自己失敗。
尹昊征聞言微笑,難得這小妮子也有承認失敗的時候,看來花蓮宜人的景致,真的能改變人的心情呢!
「你要不要先睡一會兒?」他問丘靜書。「晚上才有體力逛街。」
「誰要睡覺啊?」她對他的提議嗤之以鼻。「又不是老頭子,我要去沙灘散步。」
「我陪你一起去。」她真是充滿活力。
「你?」她驚訝地看著尹昊征,難以相信他也這麼好動。
「總不能讓人家以為我是老頭子。」他挑眉,打死不和老頭子三個字扯上邊。
丘靜書漾出一個開朗的笑容,算他厲害,她本來是打算那麼說的。
說起來真的很奢侈,海灘就在尹昊征的私人別墅正對面,只要過個馬路,再往下走幾步路,就到達海灘。
由于此處距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沒有什麼游客會來這個地方,因此整片海灘都是他們的,他們玩起來也特別開心。
丘靜書甚至還把鞋子月兌掉,準備來段浪漫的沙灘追逐戲,嚇出尹昊征一身冷汗。
「你可別要我學瓊瑤筆下的男主角追著你跑,我老了,做不到。」他沒那麼好的體力,從山上追到沙灘,又從沙灘跑回花園,再在月下談情說愛,那是只有連續劇才會安排的情節。
「別擔心,誰會期望一個老頭子挑戰這麼高難度的事?」她取笑他,赤腳在他周圍跑來跑去,笑得非常開心。
「是啊,我是個老頭。」他雙手插在褲袋,慢慢往前走,才不掉入她的陷阱。
「你走得太慢了——砰!」她一個踩空,當著昊征的面跌個四腳朝天,吃了滿嘴沙。
「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居高臨下瞄她一眼,一點出手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喂,你不打算扶我起來嗎?」她在他身後大叫,他不肯拉她一把也就算了,還頭也不回地往前定,活生生就是個冷血動物。
他總算停下來回頭看她一眼。
「你要我幫忙可以,但要付出代價。」他是個精明的商人,絕不平白伸出援手。
「什麼代價?」她一臉莫名地看著尹昊征,只見他露出惡意的微笑。
「一個吻。」他開出條件,丘靜書瞬時瞪大眼楮。
「那我還是自立自強好了。」她倏地站起來,將身上的沙子拍掉,絲毫不讓他佔便宜。
「小器!」尹昊征笑笑,掉頭繼續往前走。
丘靜書小女人似地跟在他後面,腦子里面不斷回響他剛剛說的話。
他真的想吻她嗎,還是只是開玩笑?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沙灘,就第三者來看,所有的傳聞都是真的,沒有絲毫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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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尹昊征和丘靜書在花蓮那頭散步曬太陽的同時,台中這頭也沒閑著,簽唱會也是進行得如火如荼。
由于大人們都不在,確保簽唱會能夠順利進行這項重任,就落在馮深深身上,為了達成丘靜書交付她的重任,她可說是卯足了勁。
「買好CD要請項衍簽名的歌迷朋友們,請往這邊排隊……」
馮深深窈窕美麗的身影,像是花蝴蝶一樣,在會場里面飛來飛去,雖然僅是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但就是很亮眼。
樊楚敬雙手抱胸,靠在牆壁上遠遠打量馮深深的背影,不得不承認,她真的長大了——至少就身材方面。
她已經成長為一個時代新女性,自信、干練、充滿活力,但在他的眼中,她仍然是個小表,不管她現在的身材有多辣。
「小表。」難得相遇,他干脆現身叫她,省得她又要譏笑他躲她。
馮深深听見樊楚敬的聲音,身體頓時僵了一下,接著慢慢轉身。
「大,你又叫我這個難听的外號。」什麼小表,她早已經長大了好不好?
馮深深冷哼。
「你給我取的外號也沒有好听多少。」他眯眼。「你這張小嘴,怎麼還是這麼毒啊?」完全沒有改進。
「請你在形容我身體任何一個部位的時候,不要非得都加上個「小’字行嗎?我想我的個子並沒有你講的那麼‘小’。」她身高一六五,雖然沒有頂高,但還算標準,偏偏他老是喜歡把她當成侏儒。
「會隨便發脾氣,就證明你還沒長大,依舊是個小表。」是啊,他是喜歡在她前面加上個「小」字,小鼻子小耳朵小眼楮,她能奈他何?
「你才是不改本性。」馮深深反擊。「別以為我沒有發現,你的眼楮正瞄著五十公尺以外的此基尼女郎。」
他們在廣場這頭舉辦簽唱會,另一頭則是在舉辦車展,現場就有幾位身材火辣的比基尼女郎,倚在車旁搔首弄姿。
「你的觀察力真驚人,我的眼珠子往哪里轉你都知道。」他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贊揚她。
「我還知道你想趁著尹大哥不在的時候,偷走項大哥!」她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呢,別以為能夠瞞她。
「你放心,我對男人沒興趣。」他又吹了一聲口哨,態度亂不正經。
「誰知道?」她冷哼。「雖然你一再宣稱你只愛女人,但我也曾風聞說你最近的興趣改了,開始覺得男人也不錯。」有關他的八卦傳聞,多到可以寫一本書,他壓根兒是生冷不忌。
「對于一個離過兩次婚,還準備再離第三次婚的男人來說,你這些話太失禮了。」他不介意傳聞,但至少要傳對的,他對男人沒有興趣,只鐘愛女明星。
「你又要結婚了?」馮深深聞言愣住,臉色蒼白不說,態度又很緊張,但樊楚敬一樣也沒有發覺。
「還沒有。」他瀟灑地笑道。「不過目前正在物色對象,你知道我怕寂寞。」
他不怕人家說他花心,就怕他想花心的時候沒有人來陪,真到了那個地步,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馮深深不說話,事實上她已經氣到說不出話,樊楚敬這個眼盲心瞎的大傻瓜!
「我看項衍都沒有受到景氣影響嘛!」看著簽唱會的盛況,樊楚敬挑高眉。「在這一片不景氣中,他的銷售成績還能開出紅盤,昊征光靠他一個人就可以維持公司,更何況他手下還有別的大牌。」
「誰說的?」馮深深不服氣地反駁。「尹大哥當然有受影響,為了維持公司,他每逃詡工作到三更半夜,你這個無所事事的公子跟他根本不能相比。」
尹昊征幾乎就和丘靜書一樣關心她,誰敢說他壞話,她就不饒誰。
「你未免也太激動了吧?」樊楚敬感興趣地看著她,覺得她的反應很有意思。
「听你的口氣……」他神秘地低聲猜測道。「莫非你喜歡昊征?」
樊楚敬原本的意思是和她開玩笑,哪曉得她會突然愣住說不出話,臉色變得跟牆壁一樣蒼白。
「喂,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昊征吧?」見她的反應不對勁,樊楚敬也開始緊張,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馮深深仍舊沒講話,心想他未免也錯得太離譜了吧?她喜歡的人是他,他卻指鹿為馬,硬是栽贓給尹昊征。
「我勸你最好忘了昊征的事,別忘了他是靜書的男朋友,而且我听說他們目前正在花蓮海邊的別墅度假不是嗎?」這就證明他們的關系有多牢不可破,沒有她見縫插針的分。
樊楚敬這回可真是卯足勁說教,問題是她一句話也听不進去,也找不到話反駁,只是一味想天底下怎麼會有像他這麼遲鈍的男人!誰真正愛他都不知道。
「難得你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見她為了尹昊征苦惱,樊楚敬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微酸滋味,悄悄侵襲他的喉頭。
「我……」她不是說不出話,而是怕自己一開口便朝著他的耳朵大喊︰「笨蛋!」因此干脆閉嘴。
「項衍好像忙得差不多了,我去打個招呼。」他也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腳後跟一轉就朝項衍的方向走去,她也懶得叫住他。
「楚敬!」項衍遠遠就看見樊楚敬朝他走來,于是主動打招呼。
「項衍!」他熱情地拍拍項衍的肩膀,看得出他們交情不錯。
「我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小拌手,還得勞駕你這個媒體大亨到我的簽唱會來,真是受寵若驚。」他們熟到可以互開玩笑,樊楚敬則是乘機拉攏項衍。
「想挖角當然得積極點,機會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他或許是個不務正業的公子,但絕不是個敗家子,該做的事還是會做。
「我看你和深深還聊得挺愉快的嘛,兩人有說有笑。」項衍打量幾公尺外的馮深深,她正一臉茫然,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那哪叫愉快?」樊楚敬抱怨道。「她差點沒殺了我!」
「哈哈哈……」听見他的話,項衍大笑。「你們每一次見面,一定充滿火藥味,搞得像是戰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樊楚敬雙手一攤,認了。「她特別喜歡找我的碴,每次都跟我唱反調。」
「彼此彼此,你也差不多,一樣喜歡跟她唱反調。」這可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他也有錯。
「是嗎?」樊楚敬笑笑。「我自己倒沒有發覺。」
他跟女性的關系,總是維持得很好,女人就算不愛他,也不至于恨他,但她卻巴不得殺了他,真不曉得是為什麼?
「你沒發現的事情可多著呢!」項衍拍拍樊楚敬的肩膀,算是敗給樊楚敬,身為唱片公司老板他已不算稱職,在愛情的戰場上更是遜到不行,完全憑直覺做事。
「我覺得不太妙,項衍。」偏偏他的直覺時常出錯。「深深好像喜歡上昊證,你要不要找個機會提醒靜書,要她多注意一下深深,免得男朋友被自己最信任的部屬搶走了都不知道。」
樊楚敬一臉嚴肅地建議項衍,只見項衍一愣,接著爆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楚敬這個傻子,太好笑了……
「你在笑什麼?」他可是很認真地在為大家著想,結果他卻笑得跟個瘋子一樣……
「沒什麼。」啊,好好笑,項衍笑到流淚。「我只是覺得很妙。」深深明明就是喜歡楚敬,這點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唯獨楚敬自己不知不覺,還亂點鴛鴦譜,難怪深深會一臉茫然。
「你到底在說什麼?」奇怪,他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怎麼笑成那個樣子。
「算了,反正也不干我的事,你以後就知道了。」現在說太多反而糟糕,該采取行動的時候,深深自己就會采取行動,犯不著他這個外人來多事。
「真會被你們這群人急死。」要不就是不說話,要不就是故作神秘,有心髒病的人早病發身亡。
「說真的,你要不要跳槽到我們公司?」樊楚敬刺探性的詢問項衍,雖然明知不可能,但開開玩笑也無傷大雅。
「除非你希望我被昊征殺了,不然別動這種歪腦筋。」更何況他自己就是老板,還有老板跳槽到另一間公司,回頭打另一個老板的道理嗎?拜托他也用用大腦。
樊楚敬的大腦或許沒有尹昊征靈光,但也絕不至于笨到以為項衍真的會跳槽,反正只是開玩笑。
「不曉得昊征和靜書在花蓮玩得開不開心?」真羨慕他們兩個人,唉!
樊楚敬嘆氣。
「你的耳朵真尖,也知道他們正在花蓮度假?」想不到他007當得挺在行的,連這事都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門路。」樊楚敬聳肩,還是那句老話,好羨慕他們兩人。
「我猜,他們那一對應該也不會比你和深深好多少。」項衍臆測道。「別忘了靜書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天到晚都想扳倒昊征,不會讓他太好過的。」
真希望她能早日想通,那是不可能的事,昊征太了解她了,她的一舉一動在他的掌握之中,她想扳倒他,只是徒勞無功,不會起任何作用。
「說得也是。」他忘了她是深深的師父,比深深還凶悍哩。「听說他們是從大學時代就結下的孽緣,到現在還無法化解。」仍然糾纏在一起。
「怎麼,你羨慕人家?」項衍感興趣地看著樊楚敬,他看來一臉落寞。
「羨慕啊!」樊楚敬承認。「所以我決定結第三次婚,跟他們拚了。」
「你還是這麼不怕死啊!」說真的,項衍還滿佩服樊楚敬的,前兩次婚姻都維持不到一年便離婚,竟然還想再結第三次婚。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會吃到什麼口味。」他可是很勇于嘗試的。
「真有你的!」項衍听完了以後哈哈大笑,楚敬真是逗。
兩個男人肩搭肩,嘻嘻哈哈地討論有關巧克力的笑話。
馮深深則是站在幾公尺外,看著樊楚敬,不斷氣惱,他竟然又想結婚了,這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