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王爺此刻正在大廳里品茗,隔著紫擅木小方桌而坐的是成王府的二少爺李少儒。這老少兩只狐狸正心照不宣、氣定神閑的暗自盤算,不時還交換會心的眼神。
「少儒,上回你失算了。」竟然走漏風聲,教少允給逃過一劫。
「孩兒明白。」說罷,李少儒低頭飲茶,臉上仍是微笑著。
「你別光只是笑,下一步棋怎麼走?」成王爺沒好氣的問道。他這位二公子有時真是高深莫測,連他這個做老子的,人稱「紫狐」的成王爺都拿他沒轍。
「不急!小心大哥狗急跳牆。」自從上次少儒和成王爺以射箭比賽為名,實則相親大會失敗以來,少儒不知道有多少次想雪洗失算之恥。但他大哥也不是省油的燈,沒事就蹺離成王府,以免某一天不小心發現自己正被拖進洞房。不過話悅回來,雖然計謀沒能得逞,但是單看一日之間,整個京城的名門淑女傾巢而出的奇景,也夠令人咋舌的。
「你大哥不要沒關系,你娶。」成王爺見老大不行,干脆逼老二算了。
「這怎麼行?古有明訓,長幼有序,怎麼可娶在大哥的前頭?這恐怕有辱門風。」少儒仍是一派的斯文。
「我管什麼門風!孫子,我要孫子哪。」成王爺整天想著抱孫子,上朝時想,睡覺時想,這個時候也想。
「爹,稍安勿躁,我保證再過不久就有結果,大哥一定會給您一個孫子抱。」說完,少儒發現茶沒了,「來人啊!沏茶。」
「何以見得?」看他二兒子篤定的樣子,成王爺放下心來。
「這個嘛!請恕阿兒賣個關子。」他總不能說自己的眼線遍布了整個京城吧?為了逮到大哥,他可算是卯上了。沒辦法,少允不下地獄,他就好不了。生死關頭,誰還顧得了手足之情?更何況他們之間也沒剩多少「手足之情」,彼此都想先除對方而後快。
昨日他的探子回報,少允這兩、三天清晨都會到西郊,至于做什麼,由于少允武功高強,跟蹤的人不敢尾隨,只得趕緊傳回這個消息給少儒。少儒毫不含糊的找出關鍵人物一阮鳴飛。三壺美酒夕外加兩位美女隨伺在側,就把消息給套出來——大哥竟然戀愛了。一想到「逃婚比賽」由自己奪魁,不由得「呵、呵」笑二聲。
成王爺被二兒子突如其來的笑聲給搞得一頭霧水,雖說他一天到晚笑個不停,但大多是陰冷的訕笑,象這麼開心的笑容還真不多見。
「你發什麼神經?」他干脆直問。
「沒什麼。您就安心等著抱孫子吧!」少儒一想到老爹起碼要過個五,六年才能逼得到他,忍不住又是一陣狂笑。
「你最好去請個大夫。」成王爺嘆道,難不成少儒今兒個撞邪了。
「呃,……你可不可以別太靠近?」此刻少允正站在語蘭的身後,雙手環著語蘭的腰。
「我不靠近一點怎麼教你?」少允溫溫的鼻息噴得語蘭的頸子一陣酥癢,害語蘭臉上一片燥熱,幸好天色未明,否則必教少允給看穿。
「你的馬步沒蹲好。」低沉沙啞的聲音令語蘭差點膝蓋發軟。語蘭覺得他好象快吻上她的脖子了。
「我蹲得很好啊。」她清清喉嚨,試圖讓自己起來象「他」,而不是個小泵娘。
「是……嗎?」他繼續情人般的耳語,教語蘭抵擋不住。這算什麼嘛!她不玩了。
「我不——」話還沒說憲,語蘭發現自己的膝蓋被少允用力一頂,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干什麼?」語蘭的尖叫聲嚇走了林間的飛鳥。語蘭繼而發現自個兒正不偏不倚的躺在少允的身上,姿勢極為暖昧。這真是羞死人了!語蘭氣極敗壞的想爬起來,卻教一雙有力的雙手給箝制住。這個姿勢真是好!少允在心中暗笑著,忽祝語蘭的掙扎。
「你——」
「所以我說嘛!你沒蹲好馬步,你還不信!」
原本語蘭轉頭想開口大罵,卻教少允近在唇邊的微笑給分了神,這個男人的嘴唇真是迷人,看起來象蜜一樣,不知道嘗起來怎麼樣?她馬上就知道答案。少允那張迷人的嘴不由分說的就復上她的唇,順勢將她翻身,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跟少允緊緊密合,背後的雙手愈握愈緊,緊到腰都坑諳了。
這真不道德,語蘭模糊的想到。隨著唇齒間愈來愈繳烈的交纏,語蘭覺得思緒愈飛愈遠,只剩下感覺。男女間都是如此嗎?男女?糟了!她現在應該是里人,瞧她現在正在做什麼?
語蘭使勁兒的推開少允,無奈他就象銅牆鐵壁般紋風不動。少免剛開始還流連在語蘭的小嘴上頭,沒注意到胸口的壓力,但是語蘭鍥而不舍的努力便少允不得不注意她。
「搞什麼鬼?」他的呼吸急促。男人在這個時候被打斷,通常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搞什麼鬼?」語蘭大叫。「這句話應當是我問你才對吧!我是男人,你憑什麼抱著我……呃……」
「吻個不停。」少允幫她接完話。
語蘭瞪著他的樣子,仿佛他是全世界最可惡的登徒子。
「你這個人變態?」果然,語蘭有趣的反應令少允毫不猶豫的想再玩下去。
「我喜歡吻男人。」他正經的說道。語蘭張大眼楮的模樣使少允懷疑她的眼珠子至今怎麼還沒有掉下來。
「你……你有……斷袖之癖?」幸好她是女的。
「不,我男女都喜歡。」這下子語蘭真的傻眼了,莫非是在劫難逃?
「我剛好是不男不女。」逃命要緊!
「這個我更喜歡。」說完,他哈哈大笑,抱緊懷中的人兒又是一陣狂吻,嚇得語蘭不知該如何反應。
真有趣。他已經好久不曾這樣開懷大笑了。自從上次和少儒開打,一陣狂風暴雨之後,取笑少儒的鼻青臉腫以來就曾有吧!他不禁又是一陣狂笑,和上次一樣。
語蘭莫名其妙的看向少允,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一個瘋子。打死她都不再來了。雖然他很英俊,又很迷人,可是一想到他的喜好異于常人,就忍不住一陣哆嗦。
「你別想逃,否則我上‘掄莊’抓人。」他抱起語蘭放在馬背上。「為了怕你忘記,我給你這個——」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開語蘭的衣襟,在語蘭自皙的鎖骨上「嘖」一聲的深吸一口,吸得語蘭痛叫一聲。
「做為記號。」他不懷好意的看著語蘭鎖骨上明顯的印記,隨即滿意的幫語蘭拉好衣服。
「咱們明個兒見!」少允說完隨即瀟灑的跳上「赤焰」飛奔而去,臨走前還送給語蘭一記秋波,外加得意的笑容,留下氣得滿臉通紅的語蘭暗自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少允一進門就看見他的死對頭——少儒,氣定神閑在大廳里喝茶。一個大男人竟然象老頭子般喜愛品茗,他這個弟弟還真不是普通的怪胎。少允覺悟自己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不少。
「老而不死謂之賊。」說罷,少允干脆一坐下來,反正今天心情不錯,正適合活動筋骨。
「笑話,你都還沒有上閻羅王那兒報到,哪能輪得到我?」少儒邊說邊給少允一個女性化的微笑,氣得少允想撕爛他的嘴。
「你少來那副娘娘腔的嘴臉。」
「莫非大哥您垂涎我的美貌己久。」少儒順便拋個媚眼。
「鬼扯什麼?我要打得你滿地找牙!」少允站起來,蓄勢待發。
「嘖、嘖。」少儒也站起來準備打架。「堂堂一個成王府的小王爺,說詞用字也該文雅些吧!不怕丟臉嗎?」
「廢話連篇!」少允說罷右掌一出,掌風直搗少儒的胸膛。這是標淮開打模式的第一招,少儒熟練的避開,少允這一掌人沒打到,倒是擊破了一只價值不菲的唐三彩陶俑。
少允不甘心的又出一掌,這次是一座觀音痤像。
「你就不能有點創意?這幾招我都會背了。」少儒得意的笑道。論武功,他的確不如少允,但論狡詐嘛!他這個直爽的大哥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那這一招如何?」說罷,隨手附贈大廳上的紫檀木椅。
少儒趕緊躍身,大腳,一踢,將紫檀木椅踢出大廳門外。大廳的大門「咚」,一聲被木椅的力道給沖開。成王府眾僕人早在少允踏人大廳的時候紛紛走避。長久以來的經驗告訴他們,戲碼雖然好看,但都不及身子來得重要。這兩位少爺動起手來都是玩真的,他們倆身手好不打緊,倒霉的是他們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僕人,總是莫名其妙遭他們的掌風掃過,或被丟出來的碎片襲擊,搞得遍體鱗傷。所以只要是兩位公子一踫面,僕人之間絕對會互相通報,紛紛避難,速度之快超乎想象。少儒右腿一踢,也還給他大哥一張桌子,少允照例將桌子踢出大廳,只不過是粗魯些,「啪」一聲的裂成兩半。
「大哥,對家中桌椅要愛護些。」少儒嗲聲嗲氣的抱怨道,激得少允想殺了他。
「你這個王八蛋。」他還客氣什麼?要不是上回打了少儒被老爺痛罵一頓,他才不這麼手下留情呢!
「我要打得你跪地求饒!」少允發飆,一掌打向少儒。少儒早有準備,只見「咻」一聲以輕功躍上大廳的拄梁上,嘴角露出「我早料到你會有這麼一招」的微笑,少允氣得將眼前的櫃子踢出大廳,並同櫃子上頭的雕飾一並送出門。
成王爺剛上完早朝回家。一踏人前院便看見心愛的紫檀木桌椅的尸體,差點沒有當場彬地落淚。還來不及哀嚎,只見一只櫃子騰空躍出;還有隨之而來的三個小擺點。
成王爺眼尖,一眼就看出這三個小擺點不是別的,王是家中的寶貝。
「啊!太祖的花瓶。」成王爺毫不猶豫的騰空飛起,左看兩手各搶救到一個寶貝,剩下一個搶救不及的寶貝竟是皇上御賜的唐三彩女俑,這會兒已經躺在地上變成碎屑。
「孽子啊。」一聲驚逃詔地的吼叫聲響徹雲霄。
「不妙!」在大廳中對峙的兄弟難得同聲喊道。他們還來不及反應,就瞧見怒氣沖沖的成王爺鐵著臉沖進大廳。
「你們這兩個混蛋想拆了房子啊?」一進門就瞧見少儒蹲在橫梁上頭,成王爺的火氣更旺,再不阻止,恐怕此刻成王府要變成廢墟了。「你還待在上頭做什麼?還不快給我下來!」
「遵命!」少儒優稚的飛身下梁,臉上仍然掛著溫文的笑容。
「你們這……。」成王爺想找張倚子坐下來,哪還有椅子?地上有的只剩一大堆木頭碎片而已o
「我的寶貝啊。」成王爺激動得抱著觀音座像的碎片哀嚎著,「這是皇太後御賜的啊。」又是一陣痛哭。
「你們這兩個孽子也鬧夠了吧?都已經是適婚年齡,不!是過婚年齡的兩個大男人還打什麼打?」成王爺吹胡子蹬眼的看著少允及少儒,不經意又讓他瞄到躺在牆腳下的碎片。
「唉呀!我的寶貝陶俑,我舍不得呀!」又是一陣呼天搶地。少允和少儒聰明的默不出聲,在老爹眼里,這些寶貝可比兒子可愛得多。
「你們!你們!」唉!可憐的成王爺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他按按自個兒的心窩順氣。反正東西打都已經打壞了,打死他們也換不回來,不如趁勢威脅他們娶妻,找個老婆回來菅管他們,否則這條老命遲早讓他們給要去。
「你們這兩個孽子打壞我這麼多寶貝,今兒要是沒給我一個交代,我可曉不了你們。」
少允和少儒都明白他們老爹所謂的「交代」指的是什麼。反正這種老戲碼,幾年總要上演不下十回,誰也不會把它當真。不過這次不同,少允有意做個順水人情給老爹,否則要是讓少儒那個混帳知道他看上語蘭,有意成婚,豈不得讓他嘲笑一輩子?不成。
「爹。」他懶洋洋的開口問道︰「東西都給砸了,我們能做什麼補救?頂多幫你黏回來便是。」
「黏回來?我看是你那項上人頭該找人黏回來吧?!憊和我抬杠,我一刀砍了你這個混帳。」都什麼時候了,還淨說些廢話。
「那麼爹您的意思是——」
「廢話!當然是要你娶妻,你不想想自個兒什麼身份,你要李家斷後嗎?」成王爺又是一吼。
這一番話正是少允需要的開場白,不過看少儒那副看好戲的模樣兒,他忍不住想拖他下水。
少允雙手抱胸,用下顎點點少儒的方向,開口道︰「哪可能絕後啊?!不是還有少儒嗎?怎麼爹老盯著我,這太不公平了吧。」
「談什麼公平!準要你先打娘胎出生?」真是活見鬼了,沒事還得跟自個兒的兒子瞎扯。他這個老子還真是設威嚴,恫嚇欺壓不如大兒子行,奸猾狡詐又不若二兒子,這還有天理嗎?
少儒的表情莫測高深,心底為大哥的掙扎暗暗喝采,他當然知道少允葫蘆里而賣的是什麼藥,只可惜無法當面揭穿他,要不然現在上演的悲劇將會轉移到他的頭上。看戲好了,沉默是福。
「要我成親?也行——」少允一口允諾。
「自從上回——咦?」成王爺原先打算拿出祖先明訓那一套,卻教少允這干脆的回答給傻了眼。
「你答應成親?」八成是自個兒听錯了。
「沒錯。」少允篤定的回答。
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這桌椅摔得值得,真值得!成王爺雀躍萬分。
「那麼我和你娘會盡快幫你物色對象。你娘必是——」
「我己有對象。」少允打斷成王爺的話。
「啊!那真好!不知道是哪一府的,我和你娘——」
「是掄莊。」
「掄莊?」是老百姓?這怎麼成?
少儒見他爹一臉茫然,終于打破沉默提醒他老爹。
「京城的首富,上回射箭比賽的奪魁者。」
「啊。」似乎有那麼一點印象,上回比賽射箭狀元的公子似乎就姓掄。
「我想大哥想娶的是掄語蘭。」
「這個姑娘我可曾見過?」雖是首富,但李家可是皇親國戚啊!說什麼也配不上的。
「我想您見過。」少儒再次露出招牌笑容一不懷好意的訕笑。「上回射箭比賽第二名的姑娘。」
「不準!」開什麼玩笑,那種野姑娘也想進李家的大門?若不是桌椅旱己被打爛,只拍此時也會被成王爺擊碎。
「那我就不娶一終身不娶。要抱孫子,你找少儒。」少允無所謂的答道。反正他老爹要不了多久就會投降。他的時間多得是,貓抓老鼠的游戲還沒玩完哩。
「你這免崽子,以為威脅我就能成功啊?!我告訴你,另覓對象!听見沒有?另覓對象。」
「免談,窖不答應隨便你。反正我不急,你指望少儒好了。」他一副就事論事模樣,看得成王爺更加光火。
遲早有一天,我要毒死他!少儒暗暗發誓,他沒落井下石已經是莫大的恩惠,竟然還敢拖他下水?他李少儒「玉狐」的封號可不是白叫的,莫不是現在情況危急,能先把少允踢進婚姻的墳墓就先踢,否則絕對會叫他嘗盡苦頭。現在自個兒竟然還得幫他踢這臨門一腳,他愈想愈窩火。
「爹!掄家雖然只是一般商賈人家,勢力卻也不小,能夠結成親家,對您在京城中的活動也不無幫助。更何況掄小姐雖然……活潑些,但論容貌,也是京城里有名的大美人,雖然與咱們李家無法匹配,但是大哥若執意要娶,您也就別再固執了。」少儒幾乎是咬牙說完這些話。成王爺蹙眉沉思,這少儒的話也不無道理,與其跟這個不肖子三天兩頭就來番車輪戰,不如就放手讓他娶吧!反正娶回刁蠻女的又不是他,他只要有孫子抱就行一了。搞不好他這個瀟灑成性的大兒子,會從此馴服于掄家丫頭的石鎦裙下。那樣子的話,也不會成天和少儒打個不停,桌椅、家中的寶貝也可以少受點浩劫,句樂不為呢?
「好!提親的事就交由你打點。」成王爺將責任丟給少儒,反正家里向來由他打理。
「孩兒自當盡力而為。」少儒有禮的回答道,嘴角漾起算計的笑容。
「大哥,恭喜了。」
「好說。」少允直覺得少儒根本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今日他會站出來幫他說話,背後一定有鬼。他們兄弟倆從小一塊兒長大,在成長的過程中,他不知道吃過多少少儒的悶虧。他感到頸後一陣陰森,往後的日子可能還有得斗。
不急?你慢慢等吧!既然老爹將提親之事交由他來打理,當然會充分的利用手上的籌碼。少儒比誰都了解他大哥的個性一長久以來交手的結果,他會不急?他做事只憑感覺,不用大腦的個性,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欲火焚身的綁架掄語蘭。哈!到時候,他可要好好將他一軍,他不自覺的又是「啊、呵」笑兩聲。
「少儒,你又撞邪了?」成王爺擔心的問道。
少允也是一臉憂心。
「該死的混蛋。」語蘭在房間里咒罵少允。罵他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哪有那麼無恥的人!教他吃足了豆腐還得寸進尺,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女兒身?還是只是純粹「男女皆可。」
想起他稍早在林間對她所做的事情就渾身發熱,她從來沒想過男女之間的接觸競是這麼令人歡悅。當他吻她的時候,她一點兒都不討厭,甚至希望能永遠擁吻下去。啊!多麼丟臉的想法,語蘭感到全身的血液在沸騰,血氣直沖大腦。她趕緊用雙手撫著雙頰,仿佛這個動作能減少一點罪惡感。
小菁一進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景象。這兩天小姐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是怎麼怪。只見她一會兒發呆,一會兒發火,沒事還亂臉紅一把。她真是倒霉透了,挑了個壞時機進來,沒一會兒,小姐必定惱羞成怒的開口罵道——
「誰讓你沒敲門就進來的?」語蘭果然開口了。
「對不起,小姐。老爺請您到飯廳用午膳。」
「天氣這麼熱,我在房里用膳好了。去告訴老爺,順便幫我端飯來。」不避開老爹他們,鐵定教大哥那雙鷹眼給瞧出端倪。
「是,小姐。小菁這就去做。」小姐也真奇怪,既然嫌天氣熱,為什麼還穿這麼多?那高高豎直的領子不把人給勒死,也會教人悶死。但她豈敢講,這兩天小姐的脾氣就象七月的艷陽天——火氣十足。聰明如她,豈會不懂得避開?
留在房內的語蘭則繼續作著旖旎的夢,兀自的臉紅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