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輕便的運動服,利維凱帶米果果到俱樂部運動。
米果果坐在壁球室外,隔著透明安全玻璃觀賞著利維凱敏捷的動作,坦白說,她的目光老是略過球、不由自主地走在他的身上。
他真的很帥,尤其他手握球拍的颯爽風采,教她為之傾倒,這是她不曾看過的一面。
他說,他是網球選手,她攀,以他這副打起球來游刃有余的模樣,一定也是個中好手吧!
利維凱噙著笑轉身,朝她招了招手,米果果忙慌張地收回視線,她知道自己瞪口呆的樣子一定很矬,傻傻一笑,她拿起一旁的毛巾,示意他出來休息擦汗。
「想不想打打看?」他在她面前停下腳步,接過毛巾,將整張臉埋進毛巾里。
「不想,也不會。」她撇撇嘴。才不想在他面前出糗,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的運動神經爛得可以。
「我教你啊!有我這個PRO級的人當你的教練,包準你馬上就能進入狀況。」他笑著在她身旁坐下,仰頭灌著礦泉水。
「我是運動白痴,再說,我才不喜歡玩那種讓手臂長肌肉的東西呢!」她俏皮地皺皺鼻,戳戳他結實的手臂,堅硬的觸感讓他訝異地捏了捏,「哇!懊夸張哦!」忍不住驚呼。
「你看,我還有六塊月復肌哦!」米果果眼中的崇拜讓他好生得意,他獻寶似的掀起自己的上衣,露出精瘦健美的身材。
「一、二、三、四那你有胸肌嗎?」好奇的米果果指尖一塊一塊地數著,體會真實的觸感,下意識地問。
沒想到利維凱看似高瘦的身形下,居然有著一副完美如雕刻品的健壯體魄,而且不至于像電視里看見的那些猛男一樣,過度鍛練得令人覺得有點惡心!
「有啊!」上衣又掀高了幾公分,利維凱毫不避諱地捉起她的手,朝自己自傲的身材上放去。
他無可挑剔的肌理,使得米果果完全以膜拜的心情去輕撫,直到他炙熱的溫度傳至她的掌心,滲進她的感官,她才猛然驚覺自己大膽的行徑。
「天啊!」她驚呼一聲,觸電般地抽回手,倉皇的視線四處張望了下,然後對上他帶笑的眼,耳根紅透。
她在做什麼?!她居然鬼迷心竅似的,在公眾場跋不知羞地撫模男人的身體?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她是難耐寂寞的饑渴女人咧!
「都是你啦!沒事勾引我干嘛!」羞赧地掄起粉拳,捶他一記,嗔瞪一眼,跺腳離開,十足小女人嬌態。
沒有地洞可鑽,她躲到洗手間總行了吧!
「我哪有?」看著她的背影,利維凱疑惑地指著自己,無辜極了!
他何時勾引她了?是她自己先縱他的手臂開始哦!原來他的果果心念邪惡,想歪了!
遲疑片刻後,他總算了解她的反應,不由得莞爾地朗笑出聲。
γγγ自從米果果的家整理好後,利維凱一天到晚便是往她這兒跑,原先住的那個地方,幾乎都是空著,他只有在換衣服的時候會回去,然後又像火燒似的忙趕回來。
這幾天,他更是賴在她家的客房住下,他愛極了和她膩在一起的生活,像尋常夫妻般,自在、平淡、快活!
「果果,我回來了。」利維凱一開大門便揚聲,剛從「那里」換了衣服回來。
不知是縱哪天開始的,他稱母親借住的地方為「那里」,而稱米果果這里為「家」。
「哦——」米果果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听起來很疲累。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利維凱狐疑地移動腳步,在沙發里瞧見一具趴臥的「尸體」。
「怎麼了?」莞爾地瞅著她懶洋洋的模樣,他問。
「還說咧!都是膩硬要教臥打那什麼見鬼的球,累死我了!」她埋怨地瞟他一眼,連頭都懶得抬。
球快得她反應不及,拍子重得她現在連手臂都抬不起來,每次只能把球揮出去,然後,就是滿場撿球的份
「我替你按摩、按摩。」他坐到她身側,兩手的拇指在她背部脊椎的兩側安撫。
「我覺得我們這樣根本不對,早上去做復建,晚上卻跑去打球,這樣哪有用!」她問聲嘀咕,總覺得他按摩不到重點,手法生硬。
「不會啊!我們也才練了不到兩小時的球!沒有大礙的。」他偏頭想了想,那對他而言只不過是想維持體能的小小鍛煉罷了。
「兩個小時即!要命!」她翻身嚷著,迅速爬起,手比劃腳著他趴下,「我來示範,你那叫按摩?」她嫌棄地說。
米果果大刺刺地雙腿分跪在他身側,靈巧地在他寬闊的背部肩頸按摩。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哦!懊舒服,你學過嗎?」利維凱忍不住閉起眼享受,滿足地喟嘆出聲。
「呵呵偷學的,還不錯吧!」她得意地笑著,壓根忘了自己本來只是要示範。
她不是虧待自己的人,長期打電腦導致筋骨酸疼,腰背肩頸手沒有一處安好,所以,她偶爾會去做全身推拿或去美容沙龍做精油按摩。
以她聰明的資質,幾次下來,也學會了一些皮毛,總之像不像,三分樣,一些唬人的手法一使出來,連利維凱也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嗯這里,還有這里」利維凱指引著,這會兒,反倒變成她替他服務了。
他舒坦的模樣看在她眼里,讓她對自己絕佳的領悟力自滿極了,她停不下手,力求表現的心態像個期待稱贊的孩子。
「我以後如果江郎才盡了,說不定可以考慮改行開間沙龍,替人做按摩。」她笑說著,一邊認真地尋找他的穴道安撫。
「不,你不用這麼辛苦,我聘請你當我的專屬按摩師就好了。」他語帶含義地說。
听她說寫個小說寫得一身毛病,他就心疼得不得了,要不是時機未到,他就會提出要她休息,他來照顧她的要求,可以為了興趣而寫,但不必為了賺錢,而搞得渾身不舒服。
他想照顧她,這並不是沖動,而是在心間緩緩冒出的認知,愈來愈篤定。
「好啊!你打算多少錢聘用我,先說好哦,我可不便宜的。」她開玩笑地和他抬杠。
「你認為用我的一輩子來聘請你當我的專屬按摩師夠不夠?」他微側過身,認真的目光和申請的口吻讓米果果心頭一震。
「你、你說到哪去了?三八!」咬了句,她心慌意亂地避開他熾烈的視線,倉皇地要縱他背部爬下。
「我說真的,你慎重考慮好嗎?」利維凱的動作比她更快,在她收回橫跨的腳之際,他迅速翻身,揪住她縴細的手腕,一個重心不穩,米果果就這麼再落坐回去。
這下,他們成了面對面姿勢,讓周遭的溫度瞬間爬升,滿了曖昧至極的氛圍。
她欲起身,雙手卻受到鉗制,一個拉扯,又坐回原位,察覺到自己的私密不小心踫觸到他男性的象征,她困窘地往後挪了幾寸,然而,這樣無心的舉動,催化他的成形。
絆頭隱忍地滾動好幾下,悶哼悄悄逸出。
「呃那個我很重,先讓我下來吧!」米果果尷尬地笑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因此不敢妄動。
「一點都不重,我喜歡你在我身上的重量。」他輕輕一拉,將她帶到自己胸膛上,讓她趴伏在上方。
現在,不也是「順其自然」的好時機?
兩人密不可分地貼合在一塊,她屏氣凝神,敏銳地感受到自己柔軟的胸脯正壓在他硬實的胸膛上,狂猛的心跳一下強過一下,她幾乎要懷疑,利維凱是不是也感受到她心髒的跳動了。
「我、我」米果果不知所措地微啟著唇,只能發出單音。
「噓」他誘哄地噘唇輕噓,大掌扣住她縴細的腰,另一手則壓下她的後腦勺
他溫柔地吻著她,溫潤的舌尖堂而皇之地撬開她的貝齒,在她甜美的氣息里釋放所有渴望。
他一點一點地加深兩人的纏吻,感情宣泄交融的瞬間,理智遠揚,她交出了自己的心
探進衣衫的大掌,在她細致的肌膚上撫過一遍又一遍,米果果發覺胸間的束縛不知何時已松月兌,整個人被他撫得火熱,仿佛有把火意燒愈烈。
利維凱緊摟著她翻身,小心翼翼地就怕壓疼了她,所幸這套沙發不算小,可以容納得了一個米果果,和一個側著身子的利維凱。
他熾熱的吻愛憐地在她的額、眼、鼻、唇留下痕跡,沿著她璦美的耳廓清下細致的瓷頸,她身上散發的想起蠱惑他的感官,令他神魂顛倒。
「這地方太小」她的胸間傳出他模糊的嗓音。
「嗯」她喉中逸出的單音,不知是回答抑或是不自覺的媚哼。
利維凱輕巧地橫抱起她,邁開大步進入寢室,將她放置床上,順手點亮了昏黃的小台燈,增添了些許浪漫氛圍。
米果果星眸迷蒙地望著他褪去上衣,露出誘人的完美體魄,忍不住悸顫地深吸一口氣。
在凝視中,他逐漸接近,輕伏在她身上,再度烙下一記長吻,正是揭開歡愛序幕γγγ細細品嘗著甜蜜的兩人世界,利維凱與米果果都為著今夜跨越朋友界線而感到滿足。
蜷伏在他懷中,米果果像只慵懶的小貓,磨蹭著他的胸膛,嘴角噙著笑意。
她眷戀他的溫度、眷戀他的氣息、眷戀他對她的專屬溫柔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歸屬感吧!生命中的那個半圓她找著了!
利維凱疼寵地撫模著她細柔的發絲,不時在她的發間烙下一記又一記的吻,傳達的愛意顯而易見。
經過這次的親密關系,他對她的寵愛愈趡濃烈,他想,像米果果這樣難得的好女孩,他是不可能會放棄的了!
只是她會願意和他到美國去嗎?
怔了怔,他有些詫然地發覺自己已經在思考一輩子的問題了。
現在就煩惱,似乎還太早,利維凱微搖搖頭,擺月兌思緒,感情的事,他認為順其自然比較好。
「想什麼?」他問,找個話題讓自己別想太多。
「想你、也想我。」米果果縱他的臂彎中抬頭,湛亮的眸子瞅著他。
「說來听听。」在她紅潤的唇上輕輕一啄,他摟著她的手加緊力道擁了擁。
「想你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到時又得離開,而我,竟然大膽地在對你的一切都還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自己交給你。」她說,其實紊亂的思緒三言兩語道不盡。
她只知道,利維凱住在美國,是個網球選手,今年二十七歲,如此而已,其他的,她不清楚,也不知該從何問起。
也許,他在美國已有了要好的女友,甚至有論及婚嫁的對象也說不定,畢竟,以利維凱的條件,要說他身邊沒有異性示好接近,那才奇怪。
之前,他說沒有,她也就信了。只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但現在擔憂,是不是太慢了點?再加上,遠距離戀愛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握!
「你擁有整個的我,怎麼會模糊呢?我單純得很,我的世界里,除了網球還是網球,現在,還多了一個你。」他坦誠不諱地道,笑著捏捏她的俏鼻。
瞄著她依戀的晶眸,他喟嘆地娓娓道出從沒跟任何人傾吐過的心事。
「打了十一年的球,但我卻在成功之後,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光榮戰績的背後,沒有人看見我這條路走得多惶惑孤獨,雖然教練對我很好,但在沒有親人在身旁的感覺是很寂寞的,累了、倦了,沒人可以讓我訴苦;成功反而是把我推向孤單!」他嗤笑。
米果果並沒有因他這一番話,去思考他口中所謂的成功、光榮戰績代表著什麼,她不覺得那是重點!
她想了解的,內心重于表像!
听著他剖析的內心世界,她只感到胸臆間漾滿了不舍的情幸,她挪了挪姿勢,摟住他的頸子,心疼地將他擁在自己懷里,試圖以這樣的舉動表達對他的憐恤。
「那好吧!我勉強住進你的孤島里,當你的後盾,分享你的辛勞,這樣你就不會太寂寞啦!」她柔柔地由他的頭頂逸出這些貼心的話。
耳里听的是她令人感動的話語,鼻間嗅的是她馨香的氣息,他揚起了一抹好大的笑容。
終于找到一個可以取代網球在他心中地位的人兒了!
「那我也勉強恩準你住進我的孤島好了。」他笑著學她的語氣,惹來米果果一陣嬌嗔,一把將他推開。
「啐!那我是不是該說謝主隆恩啊?!」賞他一記爆栗外加一枚白眼,她起身步往浴室沖洗。
「沒錯!愛妃平身。」利維凱哈哈大笑,見她完美無瑕的縱眼前晃過,眸光一沉,立即翻身而起,舉步欲跟進浴室,驀地別見對面窗戶竟有燈光。
「咦?我記得我剛才要過來的時候,燈全關了啊!」他狐疑地走向窗邊,拉開紗簾,望向原先住的那間房子。
「會不會是你忘了關?」聞言,米果果也蜇到他身旁探頭張望。
「不會,我百分之百確定。」他肯定地說,眉頭緊緊蹙起。
「會不會是徐叔或伯母?」她百覺地問。
「不會吧?」他納悶得很,望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發覺已是半夜一點多,「不可能的,現在那麼晚了,他們早睡了。」
「難不成是小偷?」她愕然地驚呼。「快,打電話報警。」說著,她便像無頭蒼蠅似的滿房間找行動電話。
「先別報警,我回去看一下好了,應該不是小偷,哪有人這麼光明正大開著燈板空門的。」利維凱鎮定地連忙制止。
他套上衣褲匆促離開,憑他平日訓練有素的體能和身手,要對付三兩個小偷還不是問題。
「喂!別空著手去啊!小心點」米果果的叮嚀被他甩在門後,她急急忙忙地奔回浴室穿衣服,打算隨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