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富興味的一雙黑眸,同樣鎖定曾楚寶縴麗窕窈的身影,目送著她離去後,久久未收回視線。
那眸子底下有著驚艷、贊賞以及莞爾的情緒,還有著因她離去而產生的淡淡惋惜。
他為她的樣貌感到驚艷、他為她的身手和勇氣感到贊賞、他對她的「表里不一」感到莞爾。
他活了三十二年,還不曾遇過這樣表面看來嬌嬌柔柔,可一出手,卻是跌破眾人眼鏡的厲害女人。
印象里,學習武術的女性之中,甚少有姿色出眾的,最起碼,他就沒看過。而她,不但功夫好,又艷光四射!
她的美麗在那股凜然正氣的烘托下,更加突顯,使她整個人仿佛散發著旺盛的生命力,宛如耀眼星辰般,完全攫住了他的目光。
雖然不認識她,但他光憑直覺,就可以想像,她一定是個有個性、不懼威脅的堅強女性,說真的,這樣的女人,他頗為欣賞。
無奈他身邊全是一些典型的千金小姐,再不然就是風騷熱情、嘗多了卻會感到乏味枯燥的女人。
倘若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
他不禁淡淡地勾起唇瓣——日子一定過得精采又有趣吧!
「天珩、天珩……」
蚊蠅般煩人的嗡嗡聲從剛才就一直干擾著他,這回音量及嗲度都變本加厲,逼得他不得不斂回思緒。
「干嘛?」慵懶地挑起俊朗眉峰,靳天珩瞥看對面的女伴。
伴葉,他目前往來最頻繁的女伴。不消說,能讓他靳天珩看上眼的,外貌條件絕對足以傲視群芳。
「你是怎麼回事嘛?人家千請萬求,你才答應出來吃消夜,眼楮卻老盯著外頭瞧,有什麼好看的嘛?」洪葉抱怨的口吻像蜜糖般甜膩,秀氣的柳眉懊惱地顰著,模樣看起來好不惹人憐惜。
不能光是她眼里只有他,她也要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她要靳天珩有她在身邊的時候是心無旁騖的。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違反最初交往時的約定,不僅要捉住他的眼光,還要捉住他的心、捉住那只要是女人就想覬覦的靳太太寶座。
據她委托徵信社調查的回報得知,靳天珩見她的頻率是幾名女伴中最多的,逗留時間也最長,她認為自己是目前最有希望的人選,因此,令她漸漸開始想掌控他。
「看女人,一個很特別的女人。」靳天珩勾起唇瓣,直言不諱。
相較于洪葉,方才那女人的美貌不但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因她自信的神采和大方的舉止而注入更多的靈氣和活力,那是只要身為男人,就不得不被吸引的自然魅力。
伴葉心驚,面容一繃,霎時進入備戰狀態,目光立即調向窗外查看,片刻,又放心地松懈警備。
沒有,她沒看到什麼特別的女人!
揚起一抹嬌美的笑,她看向已悠哉喝起濃湯的靳天珩。
噢!那率性微卷的瀟灑發型、低垂卷長的迷人眼睫、高挺筆直的鼻梁、微啟的薄唇、修長的手指……這連吃東西也能讓人覺得俊帥無比的耀眼男于,是她的男人哩!
背著滿腔的愛意,她移位到對座沙發的靳天珩身旁,愛嬌地勾住他的左手臂。
「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的,你壞死了,老是讓人家沒有安全感。」
伴葉側頭靠上他的肩,陶醉在自我編織的幸福甜蜜里。
安全感!?靳天珩側了側身,瞥看肩上那顆頭顱,眸光轉黯,皺了下眉。
似有若無的佔有意味他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她日漸明顯的表現,已讓他感到不耐。
「我不是在逗你,我說的是真的,剛剛那女人特別得讓我印象深刻。還有,在我身上索求安全感根本是異想天開。」從不給承諾的他,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美夢。
然而,洪葉不知是察言觀色的能力變差了,抑或是執著要當鴕鳥,仍然將他所說的當作玩笑話。
美眸一睞,略過這話題,她噘著嘴更加偎近他,嘴里說著試探的話語
「天珩,你和我都到了適婚年齡,最近,我父母開始在替我物色結婚對象,我每次都找藉口推辭也不是辦法,找一天,你是不是……」陪她回家一趟的要求還未說出口,就軟他重重擱下湯匙的舉動給赫然打斷。
伴葉震得彈坐而起,噤若寒蟬地瞠大眼楮。平時玩世不恭、佣懶率性的靳天珩板起臉來,眸光凜然犀利,強悍的氣勢立現,教人不寒而栗。
「洪葉,我想你大概把我的原則忘光光了吧?」他輕緩的嗓音中透著傲然冷寒的氣息。
無須她把話說完,他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了!
嗟,女人!總是貪得無厭,給她幾分顏色,就想開起染坊了。
除非是心甘情願,否則他靳天珩豈是她想綁就能綁得住的!
「沒……沒忘。」洪葉心慌地猛低下頭,避開他充滿警告意味的注視,雙手無措地扭絞裙擺。
「沒忘?那就是故意的嘍?」他冷睨了她一眼。
「不不不,不是故意的!天珩,我說錯話了,我是一時昏了頭,你別跟我計較,對不起、對不起。」如夢初醒的她,明白自己犯了他的大忌,緊張得泫然欲泣,揪著他的手拚命求情,生怕他心一橫,就宣布不再與她來往,也斷絕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
然而,靳天珩並沒為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而心軟,因為洪葉這已不是初犯,她的佔有欲愈來愈強,而他,目前根本沒有定下來的打算,束縛感只會將他逼遠。
「我早就言明,戀愛可以、結婚免談,互不干涉彼此自由,這你不是一向很清楚的嗎?」他將手臂抽出她的箝制,不帶感情地說著自定的游戲規則。
伴葉惶然地點頭如搗蒜,表示他說的她都知道、都記得。
「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忘了自己的身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保證絕不會再有第二次,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提跟結婚有關的話題!」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再三保證,說什麼也不想輕易放棄能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靳天珩可是富豪銀行的副總裁、全台首富靳文豪的長子、靳氏財團的下一任接班人哪!
別看他私底下一副玩世不恭、佣懶率性的樣子,他在工作上的杰出表現,全然顛覆了富家子弟光靠家族庇蔭、只懂享樂揮霍、能力拙劣的既定印象;再加上其媲美世界男模般性格俊美的外貌條件,他簡直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女友也好,情婦、伴也好,他出手乾脆闊綽,只要不惹得他不開心,他算起來也是一個好情人。
總之,能待在他身邊是有好無壞,她若輕言放棄,那簡直是呆極了!
「我想,你家里既然開始給你結婚的壓力,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跟我在一起,要不到感情、要不到婚姻,恐怕會耽誤你的青春。
我希望伯父、伯母很快就能替你物色到好的對象。」他輕拍她手背的動作是那樣溫和,話語中的含義卻是這樣殘酷。
「不……」宣判一落,心碎的淚珠旋即滾落香腮。洪葉沒想到自己用來帶出話題的藉口競被他拿來套用,讓她想反駁也不行。
淚水滴在他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掌,令他不由得又一蹙眉,倏地抽手收回最後的溫存。
他最討厭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軟弱女人!
「明天自己去貴族別院挑一間房子,就當是我預先送你的嫁妝。」嫁妝的名目比分手禮來得好听些,靳天珩送出手中每間行情都要將近兩千萬的房子,出手之大方,令人咋舌。
這也是他為何總能在分手後,與各任情人保持友好關系的其中一項原因。
「天珩……」洪葉愕然地止住眼淚,抬眸望向那張令她又愛又恨的俊容。
她前幾日才向他提過很喜歡貴族別院的房子,沒想到當時漫不經心的他記下了!諷刺的是,她雖如願以償,但這卻成了分手紀念品!
這是懲罰她太過貪心嗎?
靳天珩不想在公眾場跋里與一名落淚女子同坐,那會引來他人側目。
「待會兒司機會送你回去,我先走了。」他紳士地把座車讓給她使用,語落,便起身離席。
「你不能說斷就斷哪!」傷心的洪葉驀地激動揚聲,引來周圍幾桌客人的側目。
頎長的身影佇立原地,沒有回頭,然而,面無表情的俊容已蒙上一層冷霜,周身散發的冷冽氣息可比擬冬季寒流。
「洪葉,你希望我追究你雇用私家偵探監視我的事嗎?」他森冷的嗓音像把利刀,抵住她的喉嚨,令震驚事跡敗露的她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未幾,靳天珩重新邁開步伐,絕然而去。
他向來守信重諾,相對的,也最忌諱不顧信用、不守承諾的人。
幸福婚紗館,一個營造浪漫記憶、捕捉永恆美麗的夢幻之地,也是曾楚寶最引以為傲的工作場所。
她從大學畢業後,便在家人贊助下投入這個行業,至今已快六年。
雖然剛開始曾因經驗不足而慘澹經營,虧損長達大半年,但好在她後台夠強、資金雄厚,家人願意挺她到底,後來又陸陸續續加入了優秀的工作夥伴,大夥齊心努力,幸福婚紗館的口碑開始好轉,在市場上逐漸打開了知名度,生意蒸蒸日上,時至今日,儼然已是業界中的翹楚。
這就是她的個性,要嘛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就拿決定學跆拳道的事來說好了,這一學,學出了興趣,也學出了成績,現在她可不是只會擺擺Pose的花拳繡腿,而是擁有貨真價實的真功夫。
而婚紗攝影的經營亦然,不服輸的個性讓她能夠擁有今天的成績。
她的事業,就是她的生活重心,也是她的活力來源。
下午一點半,曾楚寶懷著輕快的心情抵達幸福婚紗館。
一進門,便向員工們頷首微笑打招呼,接待區里一張張幾乎都有客人坐著的桌椅,令她不由得笑得更加燦爛。
「呵,今天人真多咧!」習慣性先到櫃台停留,她將手提包擱進櫃台後方的置物櫃里,忍不住倍喜地笑說。
「寶姊,你來啦!」由于人手不足,攝影助理恆弩立暫代看顧值台的工作,一結束客人詢問的電話,立刻揚聲打招呼。
「-,你不用跟拍嗎?」曾楚寶揚起優美唇瓣,親切詢問。在不氣、不惱、不沖動的情況下,她美得令人賞心悅目。
「不用,今天只出了兩組外景,所以我在門市幫忙。」恆弩立憨笑著。寶姊不捉狂又展現溫柔的時候,絕對可以迷死人。
「那這里我看著就好,你去看看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她吩咐著,落坐後隨手打開抽屜,取出訂單夾查看。
「-……等等。」在他轉身欲離開時,曾楚寶發現早上兩張新訂單上沒有門市主任簽名,連忙喊住他,仰首詢問︰「郝主任還沒來嗎?」
「還沒耶。」恆弩立搖搖頭。
「有來電請假嗎?」曾楚寶心頭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郝-娑可是領了五年全勤獎金的人,連遲到都不曾有過,何況是請假。
「沒有。」恆弩立還是搖頭。
「那有人聯絡過她嗎?」
盡責認真的她竟沒有打電話請假!?憂慮在曾楚寶心頭形成一塊大石,她不禁為員工擔心了起來。
一問三不知,拉垮了恆弩立本來很有元氣的臉。
「咦?寶姊,你總算來了。」剛替客人做完造型的楊女圭女圭,從櫃台旁的樓梯走下,一看見好友便直嚷嚷。
「好吧,你去做你的事,我問其他人。」曾楚寶讓恆弩立離開,轉而面對楊女圭女圭,「娃……」她才剛開口,就被她搶了話。
「等一下,我先說,很重要的。」楊女圭女圭伸手制止她,一臉嚴肅,成功奪得發言權。「你昨天和那個畢復興的約會怎麼樣?」她睜亮了圓滾滾的大眼珠,問得十分慎重。
「拜托,這叫很重要?」曾楚寶翻白眼,在好友面前不必佯裝優稚,刻意維持淑女形象。
「你先回答我,他有沒有對你怎樣?」楊女圭女圭緊張地搭住她的肩追問。
「當然是沒有嘍!我哪是那種第一次約會就能讓人怎樣的女人!」她自信滿滿地答。
「那就好、那就好!」楊女圭女圭放心地吁了口氣。
曾楚寶雙手環胸,挑起秀眉睨她。「你就只是要問這個?」
「還沒講完啦!我跟你說哦,我今天早上去婦產科拿經痛的藥,看見那個畢復興和一個孕婦同進同出,還喊那孕婦「老婆」哩!
可見那家伙是有婦之夫,竟然還來追求你,真是不要臉!」楊女圭女圭挨近她身邊,壓低音量,敘述著今早所見。
聞言,曾楚寶臉色一凝,心中霎時火苗竄動。
雖然她對畢復興本來就產生不了火花,但听見事情的真相,難免忿忿不平。
「又來了!又倒楣地遇上一個不懷好意、存心欺騙的臭男人了!為什麼我每次踫上的都是這種敗類?
不是想搞婚外情,就是想搞一夜,再不然就是約會個兩三次,就想爬上我的床,個個都是一肚子壞水!」她柳眉緊蹙,啐罵忍不住逸出唇瓣。
她曾楚寶是何等人物,豈會如此自甘墮落!?
「大概你和那些人的磁場比較相近吧!」女圭女圭無奈地攤攤手。
「拜托!和那些人磁場相近!?我看我上輩子一定是香燒得不夠!」曾楚寶撫額大嘆。
「跟上輩子有什麼關系?我想主要是外形的因素啦!」女圭女圭認真地望著美得連女人都要嫉妒的好友。
被踩到痛處,曾楚寶睞她一眼,撇了撇嘴。
她雖然外表時髦,可不代表就是個隨便的女人,她的某些想法還是守舊派的呢!所以,想要牽她的小手、親她的小嘴,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首先,得經過她一段時間的觀察,得到她的認可後,才能慢慢進展,否則欲速則不達,過于急躁的,難保不會先受一頓拳腳伺候,再列為拒絕往來戶。
也幸好她把關嚴格、潔身自愛,才沒有被那些只想嘗甜頭而不想負責的男人給騙了去。
「難道就因為我長得比較美艷,就得被歸類為情婦、狐狸精、放蕩輕浮的女人嗎?」無奈的抱怨化為憤慨的話語進出齒問。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那些男人就是認為她這副長相,鐵定以後會不安于室,不可能是賢妻良母,不是結婚的好對象,只適合玩愛情游戲、發展床上關系!
「沒辦法,大部分人都習慣以貌取人。」唉,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女圭女圭給予她一記安慰笑容。
「所以啦,問我為什麼二十九歲了還沒嫁人,問我為什麼從沒交個穩定男友,這些就是答案啊!」曾楚寶下意識地拿起桌上的筆敲呀敲的。
她不是排斥結婚,而是老是遇不到好對象。有些行動力不夠的男人,光看她的條件就認為她一定有男朋友,所以不敢有什麼想法和表示,甚至覺得高攀不上;就算有追求者好了,卻沒一個能讓她有終結單身的沖動、產生廝守到老的念頭。
尤其,這之中十個有九個,是色字當頭的大野狼!
「伯母他們又在逼你了嗎?」從她的話里,女圭女圭推斷,曾家長輩可能又在她的婚事上對她施加壓力了。
「唉——」提到這個,曾楚寶就不由得煩悶地嘆氣搖頭。
「老是相親的確挺煩的。」女圭女圭感同身受。
「我想,我的另一半不是已死,就是尚未出生吧!或許,我這輩子注定要單身到老了!男人哪!沒幾個是值得相信的!」一股惆悵從曾楚寶心頭冒出。
「對了,你還沒說昨天和畢復興的約會結果如何咧!」為免好友繼續感慨,女圭女圭轉了個話題。
「呵,他呀,昨天在看到我教訓街頭的一個負心漢後,態度就變了,原來他是心虛,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混球,我罵那人,就好像在罵他。」
憶及此,她忍不住嬌笑出聲,注意力一下就從傷感中轉移出來。
「你又變身女俠,去行俠仗義了哦?哎呀!我沒看到真是太可惜了!」楊女圭女圭擊掌大嘆。看曾楚寶施展功夫最過癮了,她的功夫簡直可以媲美楊紫瓊呢!
包特別的是,嫵媚嬌艷的曾楚寶平常可是個氣質美人,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優雅無比,但那都只是經過強制收斂的假象,其實她骨子里根本是個大而化之的沖動派。
然而,由于身分和年紀的關系,她必須讓自己看起來沉穩精明些,所以才不得不壓抑本性。但是,每每遇見不平之事,她還是很容易爆發。
看個嬌滴滴的美女瞬間勇猛得可以撂倒數個大男人,這樣戲劇化的轉變實在令人拍案叫絕,而且,在場旁觀者因她前後判若兩人的行徑,詫異得目瞪口呆的表情也很好笑,她可是百看不厭哩!
「我倒希望我的功夫不要太常派上用場,因為那就表示一定有人遭遇了不幸,或者我自己吃了虧。」曾楚寶撇撇嘴,欣賞著自己做過彩繪的漂亮指甲。
「說的也是。」楊女圭女圭認同地點著頭。
「-,對了,-娑沒來,你有替我打電話聯絡嗎?」曾楚寶這才想起該問的正事還沒問。
平時她若還沒到婚紗館,身為干部兼好友的她們,都會自動自發地替她分擔事務,默契十足。
「有,是又冰打的,但手機和家里都沒人接。」楊女圭女圭擔心地皺起眉頭。
「最近有听說她有什麼事情或麻煩嗎?」婚紗館就像一個大家庭,曾楚寶對每個員工都非常關心。
「嗯……我听她提過,他們夫妻的感情好像出了一點問題。」楊女圭女圭側著頭回想。
曾楚寶听著,手里的動作也沒停,立刻翻找員工資料,重新撥打郝-娑所留的聯絡電話。
無奈同樣找不著她的人。
整個下午,曾楚寶心里就一直惦記著這事,猶如一顆大石壓在胸口,直到晚餐時分,才終于接到郝-娑托妹妹打來請假的電話。
「怎麼了?」和曾楚寶一塊在辦公室里吃便當的寒又冰,見她接了電話便氣沖沖合上便當的舉動,不禁問道。
「我要去看-娑。」她拿起皮包,草草交代一句後,便像風似地卷出辦公室。
望著砰然作響的門板,寒又冰冷靜的目光下有著幾不可察的困惑。
她雖然不是生性好奇的人,但曾楚寶向來正義感十足,會令她如此氣憤,想必是又有不平之事發生,教她也不由得臆測起郝-娑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