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不見了?!
大婚之夜,新娘在洞房花燭之際鬧失蹤,這是多麼聳動的一件事啊!即使宣王府已極力封鎖這樣的消息,可是,好事者總是存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不小心走漏風聲已使得南都城熱鬧滾滾,人人茶余飯後的話題全離不開宣王府。
沒有人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所謂「沒有人」正如字面上的意思,當然也包括洞房花燭夜的另一位當事人──藍家少爺胤雲公子。
想來,再也沒有比他更嘔的新郎官,咫尺天涯,當真是咫尺天涯啊,為了所謂的禮數,他這位準新郎官硬是讓人將他與準新娘給隔離了,近月余來,要見她一面就好像官兵捉強盜一樣,每個人盯他們盯得死緊,等好不容易熬到拜完堂,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小痹在一起時……新、娘、不、見、了!
人竟在自個兒的地盤、就在他眼前鬧失蹤?這樣的離奇失蹤,除了擔心之外,怎能讓藍胤雲覺得不嘔呢?
幾天過去了,派出的探子竟也探不出個所以然來,當真是養了一群飯桶,藍胤雲心情煩躁的低咒。
原想在年前完成大婚,好趕著讓王府過一個有少王妃的熱鬧年,誰知道,竟發生了這種事,這真是宣王府有史以來最慘淡的一個新年了……「少王爺,解語求見。」季剛的聲音由書房外響起。
解語?
「讓她進來。」藍胤雲有一絲詫異,怎麼也沒想到這時候她會來。
「解語見過王爺。」嬌弱縴細的身子微微一揖。
「怎麼想到要過來?」藍胤雲不掩飾他的訝異。
「我听說了……」解語的臉上難掩憂色。
「不光是你,現在全南都城都知道了。」藍胤雲嘲弄道。
況且,就算不是道听途說的,事發之後,宣王府也曾派人上沁心園找過人,解語沒有理由不知道這檔事。
「有什麼事嗎?」
「只想問問現在的情形,就讓人拉進來了。」解語瞄向一旁的季剛。雖然只有幾面之緣,甚至可以說是所知未深,可是解語不想否認,她確實是挺替巧葳擔心的。或者,是因為她是解語這幾年來所見過的人中,碩果僅存的一個不帶著面具過日子的人吧?
忍不住的,就會在心中惦著她。
仇家挾持?陰謀家的布局?野心者的叛變前奏……無論是哪一種設想,都無法讓人不為巧葳擔足了心。畢竟,一位這麼單純的姑娘家會在大婚的洞房花燭夜時間失蹤,這其中一定有些什麼不為外人所知的隱情在。可是擔心歸擔心,解語並不想讓人以為她是藉此機會接近宣王,故擔心之余,她單純的只想過來問一聲而已,誰知道這位總管先生見了她,二話不說的,就將她拉進了這兒。
「少王爺需要有人陪他談談。」季剛解釋。
擺擺手,藍胤雲沒說什麼。
「有什麼頭緒嗎?」解語問。
「沒有」藍胤雲淡淡的說道,繼而忍不住皺眉︰「也就是因為沒有才更讓人奇怪。?
「哦?」
「那一夜我發覺時,房中並沒有其他的異樣,一絲掙扎的跡象都沒有,況且,若是因故讓人挾持,不論目前是什麼,這麼多日了,對方也早該有動作出來,可是這幾日卻一直沒什麼動靜。」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讓藍胤雲心煩。
「你想……」一種異想天開的念頭讓解語欲言又止。
「如何?」藍胤雲揚眉。
「有沒有可能……」解語皺著細致的眉大膽假設,「有沒有可能是巧葳自個兒走開的?」
「這沒道理,因為除了你以外,這南都城里她根本就沒認識什麼人,也就更別提她不識路了。」季剛代表主子推翻解語的假設。
「你怎麼知道她沒認識其他的人?」
「她是少王爺撿回來的,本來就沒識得幾個人,況且,大蟲還在府里,不管到哪里去,聶姑娘總會帶著它的。」
「聶姑娘是王爺撿回來的,她總也有她原來的親人在吧!」現在的話全是為反駁而提出的反駁,沒有邏輯,沒有理由,「說不定臨時出了什麼事,讓她無法不走開,你也不知道。」
「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季剛黑著一張臉。
解語冷哼一聲,不想理會。
「雲哥哥」嬌滴滴的聲音在火藥味十足的場面中揚起。
新娘不見了,千嬌百媚而來。看著她,藍胤雲煩躁的心情不由得轉為惡劣。
看見解語,李嫣不由得一愣,怎麼,好不容易走了一個,現在又冒出了一個情敵?
「既然沒消息,我告辭了。」解語不戀棧的曲膝揖了一揖便轉身離去。
「季剛,送解語姑娘。」藍胤雲隨口吩咐。
原來是那個出名的青樓艷妓。看著季剛跟著出去。李嫣心中冷哼一聲;她知道這個女人成不了氣候,一個青樓女子那夠格當她的情敵。
「雲哥哥,這是上好的冬茶,你喝喝看。」李嫣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捧上茶。
「不用了。」藍胤雲想也不想的推拒。
孫子兵法有雲︰「知已知彼,百戰百勝」既然逼走了新婚夜的準新娘,又讓人探知心上人喜歡的是那個好哭成性的野丫頭,那還不簡單,裝出什麼都不懂的愛哭模樣豈難得了她李嫣。
「雲哥哥……」李嫣紅了眼,「莫非……你是嫌棄嫣兒親手泡的茶?」
敗奇怪,一樣是從眼楮里所分泌出的淚液,可李嫣的眼淚非但引不出藍胤雲滿腔的憐惜;相反,看著她的嬌柔造作的模樣,就讓他忍不住一陣心煩。
藍胤雲當然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只因在他的心中,他的小痹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這個淚腺異常發達的小女人,也只有她才引得出他的憐惜與滿腔柔情。
由于她的失蹤,藍胤雲不得不承認,不光是因為他踫了她,良心道義上必須要付起責任問題,而是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習慣了她的陪伴與存在,試想,少了她的日子變得多沉悶啊?真的無法想像往後將繼續生活在這種沒有她的生活中。
日子里不是少不了她,而是他根本無法想像沒有她的生活!
可是,她究竟在哪兒呢?現在好不好呢?
得想想辦法,無論用什麼方法與手段,終究要她回到他身邊,藍胤雲心煩意亂的想帝?
藍胤雲真如人們形容的一朵雲,那他現在……可說是一朵陰霾密布的烏雲了!
「雲哥哥喜歡的人根本不是你。」李嫣逮著了空,溜進新人房中指控著。
「……」蓋著頭巾的巧葳沒有答話。
「是因為那一天,你喝了奇情合歡散,你……他……所以雲哥哥不得已才要付起這個責任,你這個趁火打劫的小人……」李嫣叨叨念念,一古腦兒的罵了一長串。
「要不是因為我,你哪能得到雲哥哥,坐上宣王妃的寶座。」
末了,以這句含悲的話做為總結,李嫣悲憤的灑淚而去。
以上,是當夜巧葳失蹤前不為人知的一段,若要說是李嫣逼走了巧葳……才、沒、這、回、事!
冰本上,李嫣的叨叨念念巧葳沒听進去幾句,在李嫣出現前,巧葳的心讓沒來由的一陣驚慌弄的整個人陷入惶惶不安中,沒多久,李嫣就這麼沒頭沒腦的冒出來,巧葳哪來的閑功夫可以理她?她整個心早已經飛到了自己孿生妹妹──虎兒的身上。
上一次這般的心神不寧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巧葳已經記不清也無暇去回憶,可是她很明白這種心亂如麻的感覺代表著什麼意思,由小到大,每每她們姐妹中有一人陷入了困境、抑或遭遇到了什麼危險而導致內心沖擊時,另一方就會產生這一種心悸的不安情緒,而且還要命的「百試不靈」──試驗一百次沒有一次不靈!
靠著這種孿生子的心靈相系,她們姐妹不知道平安度過多少的危機,這無怪乎巧葳會一顆心全圍繞著虎兒打轉、充耳不聞李嫣的喳喳呼呼了。
幾乎是李嫣前腳一出門,巧葳就開始行動,即使阿雲也讓人難以舍下,可是她不能待在這兒置虎兒的生死不顧……這些,才是新婚夜鬧失蹤的真相。
孿生子的心靈相系實驗第一百零一次測驗成功,正如巧葳肯丟下一切所設想的情形一般,當她依照心中所指示的趕到時,刀光劍影中,無巧不巧的,正好親眼缺陷到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親手足倒下,虎兒蒼白無一絲血色的容顏引來的,想當然爾,是巧葳不令人意外的涓涓眼淚。
守候了四天,昏迷不醒的虎兒依舊沒有世界杯的跡象,整整啜泣了四天的巧葳也陷入了推動虎兒的恐懼中,她真的好怕好怕失去虎兒,她可是與自己一同來到這世界的人,雖然找到虎兒的同時也尋回了她們的天哥哥,可是……那是不同的啊!
相知相守也相伴了多年,虎兒可是她這世上最最親密的人之一,她不想失去她,真的不想啊!
阿雲!
陷入驚慌失措的恐懼時,這名字像是道曙光般入巧葳黯然的心田。
阿雲很厲害,怎麼會忘了他呢?沒什麼事難得了阿雲!至少,印象中是這樣的,自己口不能言的難題還不是讓他給解決的。
他一定能讓虎兒醒來。
主意一定,不顧天哥哥的阻攔,巧葳順著來時路回去……「阿雲?」由于急切,巧葳沒想到會趕回來看到這一幕。
李嫣那只母老虎現在就像只八爪章魚般攀在藍胤雲身上!
「小痹?」藍胤雲不可置信的看著門邊的玉人兒。
「雲哥哥,逃婚的新娘回來了。」李嫣唯恐天下不亂的點明她認定的事實,整個人還黏在藍胤雲身上不肯放手。
「八爪章魚女,放開阿雲。」看著她的行為就是讓巧葳忍不住覺得「刺目」。
「雲哥哥?」李嫣才沒那麼傻,在心上人面前跟這個深山野女叫囂,她忙著裝作柔情似水的找靠山還比較實際。
藍胤雲重重的將李嫣放到椅子上,他才沒空理會她哩!要不是看在她扭了腳的份上,他才懶得管她死活,現在重要的是他的小痹終于回來了。
「你到哪里去了?」
見她好好的,心中那一顆大石總算放下的藍胤雲卻也忍不住動了氣,這丫頭竟然不聲不響的扔下他一個人,讓他在這里什麼也不能做的只能暗自替她擔足了心,還要承受她會不會遭遇什麼不測的心理壓力,真是個不可原諒。
「你為什麼要抱著她?」不理會藍胤雲的問題,巧葳心里頭現在懸著的是他為何抱著李嫣這檔子事。
「我問你,你這陣子是上哪兒地去了?」臉色更沉,藍胤雲為她顧左右而言他的行為更加生氣了。
巧葳為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給罵傻了眼,她從沒見過阿雲動怒,更遑論是對她!他一向是輕佻不足、風趣有余的人,沒想到他現在不僅是怒氣沖沖,竟然還當著那個八爪章
魚女的面凶她?
「八爪章魚女,是不是你,你在阿雲面前使什麼壞了?」巧葳為藍胤雲倏然發怒的行為找到解釋。
「道歉!」藍胤雲的俊顏一沉,不是因為袒護李嫣,而是因為巧葳沒頭沒腦的遷怒于人的行為讓他不悅。「我沒想到你不僅是個不顧他人感受的人,還是個沒有禮貌、欠缺禮儀的人。」
潮浪般的委屈直沒心房,巧葳愣愣的看著發火中的藍胤雲。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很不應該?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還是有什麼原因,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悶聲不響的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旁人會擔心,尤其是我爹我娘,他們差點讓你給急壞了,你知不知道?」其實最最擔心的人是他,可是不習慣表達出真正心意的藍胤雲沒打算說出讓人知道。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凶……」倍感委屈的巧葳已經紅了眼楮。
丟下讓她擔心的虎兒回來找他,沒想到他竟什麼也沒問的襞頭先給她一頓罵,還當著李嫣的面……愈想愈傷心的巧葳真個是淚如雨下。
「想想你的行為,我凶?我真該好好打你一頓才是。」見她哭的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心疼都來不及,會舍得真打才怪。
打?巧葳讓藍胤雲驚得倒抽一口氣。她的阿雲竟想動手打她?
其實,他想的是將她好好的、緊緊的攬在懷中溫存,擷取她獨特的清雅幽香以掃除連日來心中的不安才是,可是,他往前走一步,就見巧葳一臉驚慌的往後退了一步。
阿雲真的要打她?看藍胤雲朝她走近一步,不願挨打的巧葳理所當然的退了步。
「你是不是喜歡她?」巧葳瞄了一眼一旁的李嫣,只能歸納出這個答案。
藍胤雲露出一臉的古怪。
「若你跟她在一起覺得我阻礙了你,當初就不要叫我負責任跟你成親嘛!」巧葳認定藍胤雲一臉的古怪是讓她說中了心中所想。
「小痹……」她在說什麼。
一旁的李嫣自是听不懂為什麼雲哥哥他要她負什麼責任,但看他們之間的誤會愈來愈大就夠她高興的了,她沒興致去了解其中的原由。
「我不要你當我相公了……」「相公」這個名詞是籌備婚禮時,幾個下女教她的。
「我不要你,也不要你跟我去救虎兒了……」一轉身,灑落幾顆珍珠淚,靈巧縴細的身影已飄然離去。
雹兒?難不成是虎兒出事了。
「小痹……」藍胤雲想也不想的追上前去。
「巧葳……」突如其來的一道黑影而至。
「你是?」追上前去的藍胤雲恰巧與追妹而來的聶競天踫了個正著,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問起對方。
「聶競天!」打量一下眼前貴氣十足且氣宇軒昂的男子,聶競天自報名姓。
「是你!」他家老爹惦著十余年的另一個聶家遺孤終于出現。
「是我。」聶競天頷首,多少還記得這人。當年兩家交好,即使已是多年往事,眼前男子的輪廓依然有跡可尋,「藍胤雲?你是巧葳口中的阿雲?」
「正是在下小生我。」藍胤雲看著追不回的身影,對多年前的兒時玩伴報以苦笑回答。「好久不見了,競天。」
「是啊,好久不見了。」
北都協同聶競天馬不停蹄的前往淳王府的勢力範圍後,與耿家兄弟的一陣長談使得藍胤雲不得不發覺聶家雙姝有著異于常人的習慣……逃婚!
由于這個發現,在聶家雙姝連袂鬧失蹤的這時刻,藍胤雲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甚至于,他還能苦中作樂,以「好事多磨」這種不著邊際的話來安慰自己。
想想,其實他還算好的了,他的小痹至少還等到拜完堂才因虎兒而「落跑」,反觀耿家酷男君威兄……哈哈!他的際遇還真慘,慘到連藍胤雲都不得不開始覺得好笑。
真沒想到,最負「鐵血硬漢」盛名的耿君威竟出人意料的要成親了,對像無巧不巧的就是他那位未曾謀面卻已讓他很熟悉的大姨子──沒辦法,據說她和自己的小嬌妻長得一個模樣,這要讓他不熟悉也難──姑且不論她是用什麼方法讓咱們不動如山的百煉金鋼臣服,光是肯讓他步入婚姻的殿堂的這一點,就夠讓人尊祟他這個大姨子了。
結果,誰知道這位八方吹不動、素來也是嚴肅一族的長老級的耿家老兄,好像是讓人詛咒了一般……第一次,婚禮尚未舉行,新娘子就昏迷不醒,時間長達數日,不僅鬧得淳王府人仰馬翻,就連他家的小痹也跑來湊了一腳,連帶著也影響到他的洞房花燭夜,導致宣王府也亂成一團。
第二次呢,……呃……因為樓子愈捅愈大,不知道出走的毛病是不是會傳染,現在不僅是那兩個讓人頭疼的姐妹,就連聶競天的心上人鹿心羽也跟著不見,所以這次的責任就不知道該歸咎于他的大姨子還是自己的小妻子了,更說不定,出人意料的是較有理智、識大體的心羽也說不定。因為正尋找中,所以也不知道這次是誰帶誰出走……不過,每個人多少也有些共識,帶頭者是心羽的機率幾乎等于零。
總而言之,耿家酷男的大婚又「理所當然」的給延誤了,可以想見他現在鐵青的臉是為了哪一椿了吧!
「火氣別這麼大,即使她們的悔過書寫得不好,新郎官你還是得保持風度嘛!」
見耿君威一臉氣憤的揉掉適才讓人送來的信箋,藍胤雲還能涼涼的揶揄。
聶競天拾起讓耿君威扔在地上的紙球,攤開細閱後的結果如出一轍……信重復再度淪為當紙球的命運。
兩個人噴火似的神色讓藍胤雲這朵「閑雲」也開始感到好奇,不過耿君揚這只「野鶴」硬是快了他一步──「寫些什麼?」藍胤雲看著君揚跟著變黑的臉,忍不住問。
君揚無言的──是氣得無言)將信交給藍胤雲。
你們要的人在我手上,備妥宣王府的玉觀音及淳王府秘傳的玉如意做為交換,尚保三人平安!!
紙條上並無署名,想到巧葳是讓人綁架了,藍胤雲白淨的臉上,一道格格不入的懾人精光整個燃了起來。
「太歲爺上動土!」冰珠子般的話語由藍胤雲嘴里繃出,平日的斯文、素來的淡然形象哪還存在。
「同一個人!」聶競天突然出聲。
經由聶競天的解釋,藍胤雲大致了解了這陣子北都所發生的事,與當年聶家的滅門血案,和這次的劫人事件人是同一個主謀人所策動的。
心中一番計較後,扣除那道懾人的凌威、眼神外,藍胤雲依舊不改他閑雲作風,猶以一派寫意的閑樣說道︰「也真難得他的耐心,都十幾年了,還沒放棄他的尋寶夢。」
沒想到晃了一大圈,宣王府都放棄了的玉觀音還給牽扯上了,讓藍胤雲想就此忘了它的存在都不可以。
「能知道淳王府擁有玉如意,這個不是普通人。」耿君揚代替一頭亂緒兄長發言,那實在是很久遠的事了。
「先說好,我手邊沒有玉觀音。」藍胤雲首先開誠公布。
「當年宣王托鏢時,先父雖未攜出,但藏匿地點卻無人能知。」聶競天一臉抱歉的解釋,言外之意,就是他們家滅門血案後,那個沒被帶出玉觀音也跟著就此銷聲匿跡了?
「淳王府也沒有玉如意!!」始終靜默的耿君威,一開口竟大爆冷門。
「沒有?」
「十年前……」對藍胤雲及聶競天吃驚的神情,耿君揚自覺該做點解釋︰「玉如意早讓我打碎了……」模模鼻子,耿君揚的話讓藍胤雲沒轍的苦笑了下。沒有玉觀音、玉如意……這下子……拿什麼去換人回來?
沉默,籠罩住四人小組高峰會議……好奇怪,明明是挺怨他的,可不知怎的,整個心里滿滿的就是他的影像,想抹也抹不去。
這是什麼原因呢?手中玩弄著虎兒正浸泡著向陽草汁的金針,巧葳迷惑的想著。
「虎兒,你有沒有過一種感覺,你不想的可是心里卻老是有一個人的影子在那兒擾動,讓人放不下的感覺?」黑暗中,頂著淡淡的月光,巧葳不由得問道。
「有啊,我的心里一直有著威威……」隱約發覺巧葳一把金針泡得太多,她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真讓她嚇出一身冷汗,就見虎兒連忙道︰「喂,你小心點。被泡過的向陽草的金針刺到,後果可是不得了的。」
「噢!」巧葳一副不是頂在意的樣子,繼而將問題轉向暗中的第三人。「那天嫂嫂呢?你的心中一定是有天哥哥羅?」
「你怎麼了?」虎兒發覺妹妹的不對勁。
「沒什麼。」聲音悶悶的,現在她還想談,因為她還是挺生氣阿雲不分青紅皂白的罵她。
「巧葳大概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某某人了。」黑暗中第三道聲音響起,這溫婉的聲音正是聶家雙姝口中的天嫂嫂──鹿心羽。
所謂的某某人,當然是惹得巧葳鑽牛角尖,讓她們三人無緣無故出走、落得現在這場景仁兄了。
「愛?那是什麼?」巧葳愈來愈迷惑。
「你不知道啊?」虎兒咭咭而笑。想到自己當初也曾問過君揚同樣的話,現在,正巧可以盡數丟給孿生妹妹。
「君揚說,你會在乎對方、會想和他日夜斯守在一塊兒、舍不得他受一點苦、希望他快樂、並以他為中心、做什麼事都會先想到他……」
「怎麼這麼復雜啊?」小臉已經皺成一團。
「我也是這麼跟君揚反應。」虎兒發覺自己當初沒有相信促狹小叔的話絕對是正確的選擇,連忙一副過來人的語氣發表她聶虎兒深思熟慮後的發現︰「其實愛啊再簡單不過了,就是比喜歡還要喜歡嘛!」
這麼簡單?比喜歡還要喜歡?那她豈不是早已愛慘了阿雲了?因為,她發覺自己好喜歡好喜歡他耶!
「天嫂嫂,這是真的嗎?」有些不相信跟自己一樣「兩光」的姐姐,還是問一下看起來比較有智慧的天嫂嫂比較保險。
「你怎麼這麼不給面子,不相信我?」虎兒氣鼓鼓的斜睨巧葳。
看著兩張一模一樣此刻各有著不同的可愛表情,無辜跟著出來受著牢獄之災的心羽讓這兩個古怪精怪的丫頭給惹笑了。
沒錯,她們現在正是讓人困在小小窄室當中,而且照道理來說,她們還是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況當中才對。可惜這群抓她們的飯桶實在是太缺打听,即使巧葳沒學過她們二師父的獨門絕技,可是這並不代表虎兒沒學過。
由于靈丹妙藥吃多了,一般的迷藥已經難不了她們了,更何況在有心理準備的狀況下,想迷暈她們?還是省省吧。
「不能說虎兒不對,因為這純是一種感覺,只有自己最清楚了。」心羽溫溫婉婉的說道。「感覺輕微的只是喜歡,強烈的,當然就是愛了。」
「有多強烈?」巧葳皺著眉問。
「「生死不渝」听過嗎?強烈的愛,在緊要關頭若不能兩全,會豁出自己的生命只求對方的安全與完好……」看著手上存留的淡淡傷痕,心羽恬然的笑,笑得聶家兩個女娃只覺得很實相莊嚴。
「想不想做個實驗?」心羽突然問道。
「什麼實驗?」因為剛剛的一席話,現在的心羽頓時成為依賴的對象。
「巧葳現在的惶惶不安既然是為了你的阿雲,想不想知道你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會有這種念頭,是因為心羽敢肯定,即使巧葳對他撒下的不是典型的溫柔網,但這位阿雲是絕對逃不過、也舍不得這種甜蜜又水女敕的小泵娘。
點點頭,不用問了也知道她想得要死。她要知道他生那個八爪章魚女李嫣,誰才是阿雲喜歡抑或是……愛的。
「那好,我們將計就計的在這里待一夜,不忙著逃出去。」明知道制止越獄計劃會使得等候她們消息的人徒增傷心,可是為了安巧葳的心,心羽只好對一方說抱歉了。
詳細情形,如此如此……這般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