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一番研究後,晨曦發現,追求的幾個步驟除了送花外,最常見的就是吃飯了。
報呢,她一早就讓人送了;至于吃飯,為了有利于她的追求,那當然不能免俗。如果能再加上一點驚喜的話,那就更完美了──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獨孤財團大樓的原因。
為了吃這頓有情調的追求飯,她早訂好了位子,且設想周全的顧及地利之便,所選的餐廳就在獨孤財團大樓的附近,是一家燈光美、氣氛佳、裝潢得美輪美奐,取名為「風雅」的餐廳。只是她還沒告訴他,為什麼他已經自動帶著她往那家餐廳走去?
「歡迎光臨。獨孤先生,這邊請。」在晨曦還兀自納悶之際,他們一進門,侍者便訓練有素的迎上前來招呼。
晨曦懷疑的看看招呼他們的侍者,再看看獨孤戰。
獨孤先生?他們認識?
「等一下!」晨曦拒絕跟侍者與獨孤戰繼續前進。
「怎麼了?」以為她不喜歡這家餐廳,獨孤戰停下腳步。
「我有訂位了。」晨曦理直氣壯的說。
「訂位?」一雙鷹眼犀利的眯起,獨孤戰直到這時才開始懷疑起她突然來找他的笆訣?
「對呀,為了請你吃飯,我已經訂好位子了。」
「你來找我是為了「請我」吃飯?」他還沒問她送花的意思,這下子她又請他吃飯?這小女人到底是怎麼了?
「我沒告訴你嗎?不然你怎麼會帶我來這家餐廳?」她還以為自己是在不經意間告訴了他而不自知,看樣子好像不是。
「因為我喜歡這家餐廳的口味,想帶你來嘗嘗。」他以稀有的耐性為她釋疑。
「喔!」晨曦恍然大悟,「你喜歡來這里吃,常常來,所以店里的人認識你。」
「那你為什麼會想請我吃飯呢?」看她像是破解什麼世紀奇案似的開心,獨孤戰也不好潑冷水,只想問問她到底在想什麼。
「呃……」晨曦遲疑了下,知道絕不能在這時候說出真正的原因。「因為……因為我想請你吃飯嘛。」
對于這說了跟沒說一樣的答案,獨孤戰看著她,她也無辜的看回去。
說到無辜,卡在他們之中的侍者才最是無辜。
「呃……兩位請問是要到小姐訂的位子呢?還是獨孤先生的老位子?」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啊?
「小姐的位子取消。」獨孤戰果斷的下了決定。
「可是……」晨曦想抗議;取消了她怎麼請他吃飯?
要是平常或是別人,哪有什麼說「可是」的機會,但晨曦不是別人,他不能用以往「鎮壓」的方式來對她。
「听話,別讓服務人員難做。等一下你可以好好的說說你的「可是」。」
不想帶給人困擾的晨曦果真乖乖的咽下所有反駁的話。
來到顯然是「貴」客專用的包廂內,置身于更顯清幽雅致、俗稱貴賓室的晨曦可有些不高興了。
「你好霸道。」她指控道。
真是的,明明就是她要請客的,他為什麼要喧賓奪主呢?這樣還算是她請客嗎?那她的追求……現在還能算數嗎?
對她柔柔的指控,獨孤戰一逕的笑,發現她的這一面也讓人著迷的緊。
情緒本就不好,而引起不滿情緒的人還對著她笑,任何人在這樣的時候一定會更生氣的。
「你……你無賴!」生平第一次罵人,晨曦想了好久才想到這一句。
「我無賴?」他故意逗她,發現薄嗔的她臉蛋兒紅紅的,煞是靈活生動。「你不覺得這樣的環境談話比較方便?」
這倒也是!
看了看身處的環境,晨曦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理。但是……
「可是這樣不行的,因為……因為明明是我要請你吃飯的。」
「為什麼一定要請我吃飯?你知道檢驗報告結果了?」他開始投注一點精神到與她的對話中。
對于她送花與請吃飯的意圖,他只能這樣假設了;因為她知道了結果,明白就算打官司,獨孤家絕對有足夠的勝算,所以徒勞無功的想用軟性的訴求來換取佑佑的監護權。
「報告?什麼報告……」晨曦愣了下才知道他在說什麼。「喔!DNA報告出來了?結果怎麼樣?」
澄澈的純真眸光讓獨孤戰知道她不是在做戲。但這下他就更不明白了,她這些奇怪舉動的動機是什麼呢?
「你怎麼了?結果呢?」見他沉思的模樣,晨曦感到些微的焦急。
以一大一小相像的程度,雖然明知道「不是」的機率是很小的,但她心中始終期待著這只是一場巧合。
「結果證明,佑佑絕對是我的兒子,毋庸置疑。」他將結果告訴她。
「喔……」她悶悶的應了一聲,然後沒了下文。
佑佑真的是他的兒子……這下子,她沒有選擇了。而且以他辦事效率極高的樣子看來,她可得加快追求的腳步了。
「雖然是你的包廂,但你讓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她認為這是很合理的要求。
獨孤戰完全沒想到等到的會是這樣的要求,結結實實的花了三秒鐘才消化她話中的意思。
「為什麼你這麼堅持要請我吃飯?」這太不合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將話題又帶回了誰請誰的問題。
「你是不是一定要要回佑佑?」她問出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當然,他是我兒子。」
「那就對了。讓我請你吃飯吧,拜托。」晨曦自認為解釋得很清楚。
「你得有個合理的解釋說服我才行。」請求駁回。
「合理的解釋?」她不是說了嗎?
「首先,你可以從送花的事開始說起。」他給予提示。
「你收到花了?覺得好不好看?喜不喜歡?」提到送出的花,她等不及想知道發揮出的效果。
「你送的,我當然喜歡。但你得先說說為什麼要送花給我?」他堅持要□清所有的事。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看來,送花果然是萬無一失的好計策。晨曦高興的呵呵直笑。
「你還沒說為什麼要送我花。」見她忘了回答,他又提醒她。
「當然是想讓你高興呀。」晨曦回答得理所當然。
「讓我高興?」不可諱言的,這說法是讓他有些驚訝。「總不會想請我吃飯也是想讓我高興吧?」
「對呀,就是想讓你高興。」以為他懂得她追求的暗示了,晨曦笑得更加燦爛。
「為什麼要讓我高興?」商場上猜透無數人心思的冷靜犀利在遇上這小女人後,完全派不上一點用場。
「沒有為什麼,大家都是這麼做的,我只是參考一下,只是沒想到真的有效。」一想到找到的幾個參考都有用,晨曦愈笑愈開心。
大家都這麼做?參考?
「你該不會是在追求我吧?」獨孤戰解析出她的意圖。
做跟說絕對有很大的差異;只見晨曦的一張粉紅櫻唇張了又閉上,張了又閉上,到最後只能輕輕點了下頭。
面對這讓人啼笑皆非的答案,獨孤戰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沒讓自己大怒或大笑出聲。
美人計嗎?
可想而知,她會這麼做一定是為了佑佑……
所有的思緒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組織整理一遍,獨孤戰擺出不至于太過嚴肅的認真表情面對她。
「不對,你做錯了。」美人計是吧?既然要做,那就照他的方式來吧。
「我做錯了?」晨曦的表情瞬時變得有些迷惘。
「送花?請吃飯?是誰告訴你這麼老套的追求方式的?」他煞有介事的指出她的錯處。
「我自己看書的。」晨曦很老實的招供。「書上說要投其所好,大部分就是送送花、吃吃飯,再來就看看電影、觀觀星。最好選在夜深人靜、兩人獨處時談談心,還要交換一些彼此的心情及人生看法,然後兩個人就在一起了。書上都是這麼寫的。」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幾本少數要動用到「追求」劇情的故事,大部分的書都是男女主角一見鍾情,要不就是冒險犯難、在患難中見真情;可惜這些她都不適用,雖然故事比較好看,也只能淘汰。
面對她的理直氣壯,獨孤戰一雙濃眉糾結了起來。
「你都看了什麼書啊?」是什麼樣的爛書在污染她純潔的心靈?
「小說呀,有的很好看的。」她還跟他介紹。
「小說?什麼小說?」他的眉頭愈皺愈緊。
「言情小說羅。」提起打發時間的寶物,晨曦的眼楮一閃一閃的。
「這種書以後少看,會看壞腦子的。」他忍不住說,語氣有些專斷。竟有人會浪費時間去看那種書?
「小三也這麼說過。」對這相似的語氣,晨曦有些驚喜。
是嗎?突然間,獨孤戰對這未見過面的小妹產生了點好感。
「好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追求人的方式不對。」他將話題帶回原先的主題。
「不對?真的嗎?那我該怎麼辦?」晨曦直接反應。
「問我。」他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問你?」晨曦一雙美目張得老大,懷疑自己所听到的。
「沒錯,就是問我。既然要投其所好,不問我你還能問誰?」獨孤戰輕松的將問題丟回去。
晨曦秀眉微蹙,著實想了一會兒。
懊像是這樣沒錯耶!
「那……我該怎麼做呢?」美目閃著羔羊般信任的光輝,晨曦乖巧的問。
驚堂木就此拍下。
獨孤戰微笑,活像是準備將小羊拆吃入月復的大野狼。
「放心,我會教你的。」
「「「
直到三天後,晨曦還是有點不懂,她是怎麼讓自己成為一個上班族的?
懊像是獨孤戰告訴她,相處時間的長短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而他也很好心的想幫她,所以便安插她到他的公司、他的身邊做事……然後,她就開始上班了。
餅了兩年純家庭主婦生活,本以為會不適應的,幸好她的工作還算輕松,只是幫高秘書遞遞文件、用她慢得離奇的打字速度打些看起來不是很重要的資料而已;大多的時間,她就是發發呆、陪陪雇用她的大老板說說話,要不就是待在大老板的身邊看他做事。
敗輕松、很愉快的工作吧?而除了工作輕松之外,她的福利也相當的優渥,優渥到不像話的地步。
除了據說是令人驚喜的薪資外,早上她有大老板親自專車接送,兩人一塊兒吃完她做的早餐後再一起上班,平均算來,她上班的時間晚了一般員工至少有半個鐘頭;而整個午休時間,加上有總裁大人做陪的午餐時間,算一算至少也有三個鐘頭,這足夠讓她進總裁大人專用的休息室「小睡」一下……依她平日的作息,通常這一覺醒來大概都是三點了。
到這時候,距離正常的五點鐘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吃個小點心、聊聊天,時間很容易就打發掉了。尤其他們要避開塞車的時間,負責送她回家的大老板總是提早半個鐘頭離開,大概四點半他們就出發到她家附近的黃昏市場買菜,之後他把她跟菜一起送回她家,結束一天的工作。
如果真像獨孤戰所說,相處時間的長短是個很重要的環節,那在這個環節上,他們一定做得很成功。因為不光是上班的時間兩個人膩在一塊兒,直到下班後,他們還是膩在一塊兒,只是地點換成她家而已。
當她下廚料理兩人的晚餐時,他就窩在廚房邊看著她煮菜、偷菜吃;等吃完飯後,他們一起整理好所有的用具;收好廚房後,可能是下一盤棋,也可能是看部片子,更有可能是天南地北的閑聊……只是大多時候,都是他听著她說就是了。
等到夜深了,總該分道揚鑣了吧?
巋?
以單身女子獨自在家不安全為由,獨孤戰以不容拒絕的強悍態勢住進她家的客房,因此除了睡覺時有一道牆阻隔了他們之外,他們幾乎可以說是二十四小時在一起了。
晨曦活到了現在,除了家人外,她從沒跟人有過這般長時間相處的經驗。而相處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到下一步了?
「獨孤先生?」即便獨孤戰要求了不下三百次,晨曦還是改不了叫他獨孤先生的習慣。
「嗯?」一對扭曲的濃眉從財經雜志中露出來。
「呃……戰。」都過了三天,她還是不適應這麼親密的稱呼。
扭曲的眉瞬時舒展開來。
「怎麼了?」本以為她在研究她的藥膳食譜的。
由于兩人都習慣在睡前看點書,而為了延長相處的時間,獨孤戰跟她約好在就寢前一塊兒到客廳看書。雖然只是無言的相處,但知道她就在身邊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就算是無聲,但「舒服就很迷人」,他要的就是她在身旁的滿足感而已。
「你說我們要多相處,那……現在可以了吧?可以教我下一步了嗎?」他曾跟她說過追求的過程中最忌諱的就是猴急壞事了,還說得先到一個階段後才肯再教下去。
「這個嘛……」獨孤戰佯裝思考。
「怎麼樣?」晨曦無法不讓自己露出企盼的樣子。
「過來。」拍拍身旁的沙發,他突然說。
「什麼?」她反應不及。
「或者是有些快,但我決定現在就教你。」他一派認真的模樣。
「真的?」驚喜的晨曦不疑有他的坐到他身旁的位子。
「再過來一點。」他又下指示。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晨曦還是乖乖的照做;只是兩人的過于接近讓她有些不自在。
像是故意要讓她難堪似的,他突然抱起她,然後將她穩穩的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
兩人身體的貼近讓晨曦整個人都僵住了。
「放輕松。」獨孤戰對懷中的她說。
「別這樣。」她抗拒的推他,女性的矜持讓她無法坦然的坐到男人的腿上。
「這是這一課的內容,如果你不想學的話,那我沒話說。」他將選擇權交給她。
他真的完全知道該如何安撫她,晨曦的抗拒立即緩了下來。
「你要教什麼?一定要用這種姿勢教嗎?」晨曦怎麼樣也無法釋懷她正坐在一個男人腿上的事實,試圖改變這樣的狀況。
「沒錯,就只能這樣教。現在我要教你的就是拉近彼此距離的方法。」他說得很像有那麼一回事。
「拉近彼此的距離?」晨曦吶吶的重復。
「沒錯。我們每個人對外界天生就有一份防護警戒心,只是存在成分的多寡而已;但不管成分如何的少,也絕不會讓一個不熟識的人太過于親近自己。而追求的目的,就是經由相處後慢慢的拉近彼此的距離,讓對方對你不再存有排斥感,進而接受你的存在。」獨孤戰開始傳授他的理論。
「這樣啊?」雖然身體還無法放松下來,但晨曦是很認真的在消化所听到的「課程」。
「這一課其實並不難,你所要做的就是在相處中藉機去踫觸對方,讓對方習慣你的接近,甚至習慣這種身體上的接觸,這樣就算成功了。」那個「對方」指的當然就是他。
「可是你一點都沒有排斥的樣子耶!」還是覺得不自在的晨曦指出明顯的事實。
身體上的接近?真有這樣的需要嗎?她總覺得他好像是樂在其中,哪有排斥的跡象。他們的情況是不是相反過來了?
晨曦愈想愈覺得納悶。
「如果我排斥,那要怎麼教你呢?」他自然有應對的方法,而且不滿意她無法放松下來的表現──這表示她還沒接受他這個人,他怎麼會覺得滿意?這樣一想,獨孤戰的一雙大手移至她的背脊。
「哎呀!你做什麼?」怕癢的晨曦整個人縮成一團,更偎進他的懷中。
「上次禮軍教我怎麼按摩好松筋活骨,我想試驗一下。」他多的是應付她的理由。
「可是好癢。」一面笑一面躲,晨曦說得好辛苦。
「忍一忍,一下子你就覺得舒服了。」他安撫她,一面在她的背脊上以適當的力道揉捏按摩。
正如他所言,晨曦忍了一下後便開始享受他按摩帶來的舒適感,整個人像是置身雲端一樣,覺得輕飄飄又軟綿綿,舒服得不得了。
「舒不舒服?」她逐漸放松的身體已經誠實的告訴他答案,但他還是想听她親口弧?
「嗯。」她輕哼一聲,連話都懶得說了。
看她閉著眼,滿足地嘆息的樣子,與其說她有如一只饜足的小貓咪,那慵懶多嬌的模樣更像是剛經歷了一場激情歡愛……這樣的想法讓獨孤戰覺得熱了起來。
「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一點也沒發現他邪惡的思想,享受了半天,有良心的晨曦戀戀不舍的喊停,而且自動自發的從他身上站了起來,打算現學現賣。「換你了,我幫你按摩。」
別說是佳人躍躍欲試的模樣,對這要求,獨孤戰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不發一語的在沙發上趴臥好,龐大的身軀佔滿整個沙發;而只能緊挨著他坐在沙發邊邊的晨曦立刻迫不及待的展開她的試驗。
「哎呀,你的肌肉好結實,一塊一塊硬邦邦的,真好玩。」她一雙素手在他壯碩的身體上又揉又捏,玩得好不愉快。
對她而言,按摩可能是項新奇好玩的游戲,可是對思想不怎麼純正的獨孤戰而言,那絕對是一種折磨。
「好了,已經夠了。」他喊停,忙不迭的翻了個身,阻隔她讓人想入非非的撫模。
「嗄?」晨曦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才幫他按兩下耶!是不是她做得不好?
獨孤戰拉過手足無措的她,晨曦重心不穩,整個人跌落在他的身上。
「不是,你做得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看出她的困惑,將她收納在自己的胸懷中後,他主動出聲給予保證。
「可是……」雖然有他的保證,但晨曦還是有所懷疑,而且一點都沒有發現兩人此刻太過親密了些,她正半趴在他的身上。
「相信我,你做得很好,沒有人能比你更好了。」從沒有一個女人光憑幾下踫觸就能引起他那麼大的「性趣」,從來沒有!
「那……」像是想說什麼,晨曦有些遲疑。
「怎麼了?」
「我追求完了嗎?已經追到你了嗎?」擱置在他胸口上的一雙玉臂托著螓首,她顯得有些困擾。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莫測高深的表情很容易讓人產生自我懷疑。
「應該還沒有吧?」晨曦猜測。
「怎麼說?」他一直很鼓勵她發表自己的想法;經由她的言論,他才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因為書上都有親嘴之類的親熱場面,可是我們都沒有。」她當然不是抱怨,只是純粹的感到懷疑而已。
听完她的話後,獨孤戰的表情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其實他內心深處的波動激烈得嚇死人。
「不是沒有。」他的聲音跟平日一般平穩,甚至還要更加的冷靜幾分。
「怎麼會是「不是沒有」?」她清澈的大眼對上他深沉得像是無底洞的黑眸,「我們明明就沒有。」
「之前只是在等。」
「等?等什麼?」她不懂。
「等時機成熟。」
「那時機什麼時候會成熟?」她這樣問絕對不是在暗示什麼,只是一種直覺的反應。就像是問人「吃飽了沒」,對方回答「吃飽了」後,自然而然的會再追問一句「吃些什麼」一樣。
「現在。」不怒而威的酷臉、跟平常一樣的從容,加上天生的王者氣勢,沒有人會認為他在說笑。
「現在?」晨曦只能像個應聲蟲一樣的重復他的話。
「沒錯,就是現在!」他肯定。
說他不擇手段也好,顛倒是非也罷,他的做法確有欺騙純情小女生的嫌疑,這樣偷香竊玉也委實太不光明正大了些,但……這又如何?
要知道,他獨孤戰能立足于商界、縱橫商場,除了他的商業天賦加原先的祖產當後盾外,想成功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在于「時機」二字而已。
時機的掌控在一件事的成敗上絕對是個很致命的因素,而關于這一方面,他一向就是頂尖的好手;總之,他獨孤戰向來就不是一個會讓好運氣走掉的人。
「好了,你可以吻我了。」他說,就等著她自動獻上香吻。
「嗄?」晨曦僵硬得有如一尊化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不想藉這個機會練習嗎?那我要去睡羅。」以退為進,他做勢起身。
「別,別!你等一下。」晨曦慌亂的制止他。
「做什麼?」獨孤戰裝傻,又躺了回去。別看他一副精明俐落的樣子,必要的時候,他裝傻裝得比誰都好。
「你……你讓我想一想。」她有些困窘,但仍堅持要好好的想過一遍。
這應該是個好機會吧?難得有人肯配合讓她試試看,她似乎不該錯過這個好機會的……
決定了,她要把握這次的機會!
「你把眼楮閉上好不好?」雖然是下決定了,但她克制不了心中的臊意,一張粉臉早不爭氣的染了個通紅。
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心中高歌的獨孤戰很配合的閉上了眼楮。
確定他沒有偷看後,她嬌嬌怯怯的上前了些,身子在無意中更貼近他,輕輕柔柔的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