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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攬清妍 第三章

作者︰彤琤類別︰言情小說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當刑克雍從那一片的漆黑中逐漸蘇醒過來之時」模糊的意識首先感受到的,是一陣陣不算槽雜,但也悅耳不到哪兒去的蟲鳴聲。

沒理會那種從四肢百骸傳遞而來的不適感,緩緩地,他試圖張開了眼。

因為一時之間沒想起失去意識前所發生的事,觸目所及的陌生環境,曾讓他有短暫的困惑出現。但很快的,困惑褪去,他已想起了所有的事,然後罔顧那一身不適,急速坐起了身。

是伏趴在床邊的人兒讓他停下了翻身下床的動作。

那是一張深深刻劃在他心版上的芙蓉嬌顏,他很意外于她的出現,但經由她伏臥的姿勢與眼眶下淡淡的陰影看來,他很快地能理解,她該是為了看顧他,因過于疲倦才不小心趴在床沿邊睡著了。

他應該要叫醒她的。不為什麼,她就是該好好回房里休息,而不是在他的床邊照料他;看著她這樣因過度疲累而睡去,讓他心里有份異樣的不舒服感。再說,現在他的人已經清醒了,根本就不需讓她這樣地看顧。而且,他也該問明現今的景況,關于那一天、在他失去意識後所發生的事。

冰于種種的原因,他沒理由不叫醒她的,是不?但就像是中了邪似,默默地,他不發一語地看著她的睡顏,靜靜地汲取那一份月夜中的美麗。

他一直就知道這一點,關于她得逃誒厚的美麗,此刻,就著室內的燭光交織著由窗外透進的月光,她那本就瑩白誘人的肌膚顯得更加皙白嬌女敕了,而除了讓那一份少有的美麗更添晶瑩剔透的美感外,絕美的睡顏,就彷佛是月光中安然憩眠的芙蓉仙子般,讓一旁觀看的人不由得看疑了。

受了月光的引誘,情不自禁地,刑克雍在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伸手輕撫了那絲綢般的滑女敕臉頰。

那美好的觸感加深魔咒的效力,讓他忍不住地流連再三,細細品味著只有在靈魂深處中才敢暗自想像的觸感……好癢,是什麼東西在踫著她?

逐漸清明的意識立即憶及自己看護的工作,華清妍猛地一張開眼,望入的,是他一派嚴肅正經的臉。

「刑大哥,你醒了?」她單手揉著眼,在散去困盹感的同時,驚喜地低呼了一聲。

看著她揉眼楮,流露出與平日優雅貴氣不符的稚氣模樣,他在心中記下了這一幕,同時暗自慶幸自己在緊要關頭縮回了手,沒讓她發現什麼異常。

「刑大哥,你有沒哪里覺得不舒服?還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擔心他讓暗器上所上的不知名藥物給傷了身體,她連聲地問著。

「還好。」暗自運了下氣之後,他回答她。

「真的嗎?」她還是一臉的擔心,怕他沒有吐實。

對于他這三日來的昏迷,單青鎮上的大夫沒人能說出個名堂來,除了拔掉他身上所中的暗器,替那些外傷做些治療外,對暗器上所上的特殊藥物一無所知的他們,就再也沒能做什麼了。

而她在這樣完全無知的情況下,就只能守著昏迷不醒的他,等著進一步的徵狀出現,好讓那些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大夫能診治出他的病情,可以對癥下藥;再不然,就只能等著像現在這樣讓他自動清醒過來,好問問他的感覺,再決定該怎麼辦。

「我昏睡多久了?」看她擔憂的樣子,他反問道。

「足足有三天了。」她據實以告,但沒提及這三天來她有多擔心。

「三天?」沒想到自己竟錯過了整整三天的時光,他有些詫異,然後想起失去意識前的一幕,這讓他擔心地看著她,深怕她受了他所不知道的傷害。「你沒事吧?那一天……」

「我沒事。」看他一恢復意識後最先問的,就是她的安危狀況,華清妍突然有點想哭了。

「怎麼了?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看她一臉泫然欲涕的表情,刑克雍有點急了。

「沒事,我是說真的!那一天你護住了我,代我中了辣手婬僧

的獨門暗器後,那惡人猖狂地放下幾句話就走了。我想也是因為他身上還帶傷的緣故吧,在不確定我有沒有被暗器射中的情況之下,他就走了,沒再進一步做些什麼。」

「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下意識地,刑克雍釋然輕道。

就是這出于無意識的話語,讓她更加想哭了。

「為什麼?」帶著濃濃的鼻音,她突然問了出口。

刑克雍略感困惑,不明白她的這句「為什麼」是在問什麼?

「為什麼要舍身救我?」想起他身上被暗器扎得坑坑疤疤的外傷,她再也忍不住,盈眶的熱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別哭,你千萬別哭啊!」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看著她的眼淚,想做點什麼又什麼也不能做的他,只覺得一顆心又急又痛的,那種莫名的、心慌意亂的感覺,讓他完全不知所措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失態,但她忍不住啊!那種良心上過意不去的愧疚感,加上看到他終于清醒過來的釋然,兩種濃烈的情緒沖擊著她,讓她無所適從,眼淚自然而然地就冒了出來,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別哭啊!清……華姑娘。」一時心急,他險些月兌口喊出她的閨名,幸好理智在最後一刻發揮作用,讓他改過來。

他的稱呼讓她的眼淚掉得更加厲害了。

豹姑娘,華姑娘,一直就是這麼樣地生疏;她已經認識他們超過十多年了,為什麼他們對她還是那麼樣地見外呢?

她不是別人啊!拜兩家人從上一代便存在的濃厚情誼所賜,在她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也就是他們兩個大總管的另一個身分之後,如同父親所叮囑的,一直以來,她就是真心地把他們兩人當闕傲陽的兄長,也就是一家人來看待,但他們呢?

豹姑娘長、華姑娘短,自始至終的,就是華姑娘,即使她每見他們一次就糾正過一次,但一直沒什麼效果,她對他們來說,永遠就是華姑娘,那生疏見外的樣子,彷佛他們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似的……看著她靜靜垂淚的樣子,刑克雍直覺一顆心難受得緊。清了清喉嚨,他試圖想說點什麼。「華姑娘……」

「別再叫我華姑娘了!」已經覺得委屈了,他這一叫,讓她一時氣憤,再也忍不住地月兌口而出。

「可是……」他顯得遲疑,對兩人身分上的鴻溝,怎麼也不敢妄想能跨越過。

她可是堂堂中都之女,而他,就算在九堂院中掌著權、有著一些的地位,但說穿了,他都只是蒙義父收養才得有今日的棄兒,即使做得再好,也是平民一個,又如能與千金之軀的她平起平坐?

「可是什麼?」他的遲疑讓她追問。「難道……難道我做人真這麼失敗嗎?對你跟商大哥而言,除了華家的女兒,我就什麼也不是了,是不是?」

不知她哪來這天大的誤解,刑克雍想開口解釋,但生性就是不善言辭的人,在他能想到該說的話前,她已經先說了。

「對你們而言,我這人真一丁點的好處都沒有,就那麼不值得你們相交理會的嗎?如果我沒了華家女兒的身分,是不是……」吸吸鼻子,她擦掉奪眶而出的眼淚。「是不是你們根本就不想理我?

而就是因為這樣,闕大哥才會另娶他人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事情絕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這一連串錯得離譜的推斷,他只能連用三個不是來表達他強烈否定的意圖。

「你還想騙我嗎?」

「我沒騙你。」

「才怪!你就是有,就是這樣看待我,所以才總是生疏地喊我華姑娘,無論我怎麼更正,你跟商大哥總是不肯改口……」

她的指控讓他有種有理說不清之嘆,那種被誤解的感覺讓他心焦不已,直覺得氣血翻騰,像是有股強大的力量一直要淹沒他一般。

「既然我是不值得理會的人,那你又何必舍身救我,代我擋掉那些暗器呢?任我自生自滅不是好多了嗎?何必多此一舉地讓我心懷愧疚……」

刑克雍說不出話來,視線只能緊盯著那一張粉潤的唇瓣兒,听著她吐露出一句句與事實不符的指控。

「我知道,因為我是華家的女兒,是不?為了不在爹爹面前交代不過去,所以你才那麼做,才會救……」突然之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的嘴被封住了,而且是用一種她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

他封住她的嘴,用的竟然是……是……他的嘴?!

因為詫異,華清妍足足呆了有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思考及行為能力。

她猛地推開了刑克雍,整個人也因而不文雅地跌坐到了地上,然後睜著一雙烏亮的大眼楮,像是看見鬼一樣地看著他。

「你剛說的,全是不對的!我救你,是出于我的自願,那是因為我不願意你受到傷害……你能了解一個男人對著他渴望了一輩子的女人,卻又因身分的問題,絕望地忍受著不能踫她的苦嗎?」刑克雍听到自己這麼說;他不想說出這些,但他管不住自己。「已經受著這樣的苦,你還能讓這男人什麼也不做的,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受到傷害嗎?」

他、他、他……他現在在說什麼啊?

維持著原姿勢,跌坐在地上的華清妍懷疑自己所听到的,因為以她剛剛所听到的,他似乎是……似乎是在……是在向她……腦子嚴重地打結,「示愛」那兩個字,她連想都沒辦法想,因為整句話所代表的意思對她來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喊你華姑娘,是唯一能時時提醒我,我們身分上的不同,好讓我對你死心的方法……」他說著,心口有一股熱在焚著他。

烏亮的大眼楮眨也不敢眨的,看著眼前情感流露的男人,華清妍嚴重地懷疑起所有的一切。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事情很明顯;現在,要不是她在作夢,就是刑大哥中邪了……「之前,包括我在內,大家心里一直是認同你為九堂院院首夫人的唯一人選,就算之後出了意外,傲陽娶了懷袖,你因此成了自由之身,但這有何用?你還是業郢中都的女兒,還是有著那麼樣尊貴的身分。而我呢?雖然是商業帝國九堂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總管,但再怎麼看,也頂多是布衣商人一個,而且還是身世不明、承蒙義父所救的孤兒一個,我有什麼資格來爭取、給予你幸福?」

這些話,一直一直壓抑在他的心中,從未讓人探及過;因為知道是奢想,所以他從不敢向任何人提及。而現在,他自己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就是有一股沖動,想要找一個出口,抒發這一份不能見光的情感。

「刑大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怎麼這樣看輕自己呢?你就是你,是無人可取代的,根本扯不上什麼身分問題。再說,要相守一生的人,重要的該是適不適合,而不是身分問題吧?」華清妍皺著眉,月兌口而出。她說這話不是要暗示什麼,只是自然而然地想表達眾生該是平等,以及她對感情的觀念。

「不管什麼身分?那你的意思是,你覺得傲陽跟你適合?你喜歡他的,對不對?要不然,你不會為了他而離家出游散心的,是不?」他上前,抓住了她的臂膀,心口一想到她的情感歸依,就有一種尖銳的疼痛。

「刑大哥,你這是做什麼?」看著眼前顯得陌生的他,她只覺得不知所措。現在……現在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我不知道,我……我好熱……」刑克雍突然松手,扶住自己的頭,不太明白自己身子的不受控制。他一向以自制力見長的,不是嗎?

「刑大哥……」她擔心地伸手探觸他的額。

「清妍。」在她為他明顯的高熱而嚇一跳之際,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連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為什麼他會這麼孟浪──在這同時,他喚了她的名,而且不再是之前的華姑娘,而是喚著她的名。

「刑大哥?」知道他在發高燒,腦子燒糊涂了而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但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到唇邊親吻,她還是覺得怪異至極,只是她掙月兌不了,因為他的力氣遠遠勝過她。

「別走,你的手好涼。」他覺得更熱了,在她身上的幽香包圍他的同時。

「刑大哥?」因為掙不開,而他的體溫又高得嚇人,讓她真是感到不知所措了。

「清妍,如果你不計較身分上的問題的話,你願意接受我嗎?」他突然問,剛毅嚴峻的臉上除了認真外,還充滿了感情。

「……」這什麼跟什麼啊?

「還是說,你沒辦法忘掉傲陽?」她的沈默讓他有此聯想,然後心口又是一陣痛,連帶地讓他的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

看著那一臉的痛苦,華清妍想了會兒後,念在他是病人的分上,她只好回答「這不是忘得掉或忘不掉的問題。」

「怎麼會不是這問題呢?你愛著他的,不是嗎?因為愛他,所以看著他另娶他人,你才會這麼痛苦;因為愛他,所以在他另娶他人後,你才會離家出游,想藉這趟出門散心,好能忘記他……你愛著他,就是愛著傲陽!」

「不是!不是這樣的啦!」看著他越來越痛苦的表情,她大喊。

「別騙我,你別想騙我了。」緊握著她女敕白的心手,他悲傷她用頰輕觸著,想到她的心里有人,讓他的心難受到了極點。

「我是說認真的,這無關于愛或不愛的問題。」手上傳來的熱度讓她太過擔心,她根本沒多想,順口就回答了。

「那是什麼問題?」

「我不想說。」他的逼問讓她愣了下,然後想起這事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清妍……」他開始親吻著她的每根手指頭。

「好,我說,我說就是了,刑大哥,你別這樣。」怪異的感覺讓她屈服,知道生病的人最大,像他這種自以為神智清明,而實際上在發高燒的人尤其不講理,她只好順著他。

停下親吻,他直直地看著她,眼中滿是陌生的火焰。

「刑大哥,我說,可是我得先說好,在你听了之後,你可以看不起我,覺得我膚淺、好強,但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別想勸我。」

她先出聲警告後,才開始說道︰「我從十歲起就決定要嫁給闕大哥了,為了符合他的擇妻標準,不知道下了多少的苦心跟努力……」

「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他附和她的話,想起那些只能默默在一旁看著她的日子。

「你知道有什麼用呢?闕大哥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她苦笑,嘆了一口氣。「如果說呢,他最後是因為我的不合格才不選擇我,我還不至于會像現在這樣,覺得不甘、覺得被耍了一記。但他娶了別人,娶了一個完全不符合他定下的擇妻標準的女人。這你要我有什麼感覺?我當然是覺得不甘心了。」

「不甘心?」他的表忙顯得困惑。

「當然是不甘心!我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的罪,別說名門閨女該會的琴、棋、詩、晝、女紅等等的課程得學習,我還學著怎麼理家、管帳、調度僕佣、排解紛爭……就連貴族之女不該會的廚房之事我也學了,一般女孩兒不會的武功我也練上了,而結果呢?」說到火大,她的聲音高了一度。

「傲陽娶了懷袖。」

「沒錯,他娶了三公主君懷袖,一個完全不符合闕大哥擇妻標準的君懷袖!而這樣算什麼?我之前所吃的苦、所受的罪,學了那麼多是為了什麼?被這樣愚弄,你不覺得我有生氣的權利嗎?」

「沒關系,沒關系……」他微笑,平日讓人感到嚴肅的一張臉瞬間軟化了幾分,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帥勁。

「怎麼會沒關系?我犧牲了像一般女孩一樣愛玩、愛笑、愛作夢的權利,白吃了那麼多苦、白受了那麼多的罪……」

「沒關系,你不愛他就好,你有我,我會補償你的。」他輕聲說道,心口因為得知她真正的心意而雀躍不已。原來她並不愛他的義弟闕傲陽,這表示他是有機會的!

「刑大哥,你放手,先躺著休息一下。」她安撫著他。「你在發高燒,雖然你不知道,但你變得很奇怪,而且是非常非常奇怪,我不敢想像,要是等你清醒之後,知道現在的事,你會──」

在這個「你會」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響,讓人難以費解的事再次發生,他又用嘴封住了她的小嘴。

豹清妍完全不知所措。她不想扶起他,讓他好好躺回床上,但在她讓他坐回床上之時,他就這麼突然抱住了她,緊緊、緊緊地抱住了她,除了讓她不能動彈外,還這樣不由分說地親吻著她的嘴。

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過于荒謬的發展,讓華清妍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她內心中的感覺,直到這個吻變得越來越煽情、越來越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時,慌亂統合了所有的感覺。著急是她喂一能感覺到的,這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當然也想抗拒,她的教養可不容許她讓一個男人這樣輕薄著,就算那男人生著病、發著高熱也不行。

可是她沒辦法,讓他這麼死命地緊緊抱住,她連動一動的能力都沒有,尤其再承受著他挑逗至極、像是要融化人的熱吻……這怎是她一個不識的黃花大閨女能承受得住的?

當然,事情是不應該這樣的;如果她對他沒一點感情存在的話,這樣被侵犯著,厭惡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有糊里糊涂跟著投入的分?

但一來,是因為他是她所認識、比較沒心防的人,再者,經過他以自身為她擋暗器的事件,她的心,因此有了一絲的空隙,一些針對他而產生的奇妙感覺。

那已不單單是愧疚了,看著一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安全而毫不考慮地擋在自己身前,以他的身軀代為受過,那樣的感覺,除了愧疚自己學藝不精、除了很多很多的感動之外,還有一種她尚未□清的感覺。

因為這份不知名的、微甜的、奇妙的感覺,她對他的看法跟感覺,就再也不是之前的那樣了。雖然目前她還說不出個道理來,但她的心因此變得柔軟是個事實,所以在他挑逗煽情的火熱親吻下,她不能自已地融化在他的懷里,迷迷糊糊地跟著沈淪了。

室內的溫度一再一再地升高,在這幾乎要燃燒起來的高溫中,刑克雍沒有預警地條然推開了她。

豹清妍睜著一雙迷蒙的水亮雙眼看著他,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嬌美的樣子顯得困惑,襯著她紅灩灩、才剛被徹底蹂躪的濕潤唇瓣,形成一幅極度誘惑人的晝面。

「快……快制止我……」緊握著雙拳,刑克雍以顫抖得不像話的聲音說道。

他知道事情不對勁,現在的他只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那種洶涌而來的可怕,以及幾乎要不受控制的種種行為,是他以最大的意志力,才勉強強迫自己推開了她,但他自己也不能保證這樣的理性能維持多久,為免自己侵犯了心目中女神一般純潔的她,他只能這樣要求了。

因為他的要求,波光瀲灩的美眸眨了下,然後總算是回過了神。接著,就看華清妍七手八腳地坐了起來。連忙拉上半解的前襟。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她怎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呢?

「清妍,快!」對著一臉震驚的她,他痛苦地催促。

「刑大哥!你到底怎麼了?」顫抖的手扣住前襟,沒空去思考情境與會帶給人多大影響力的問題,她只能先擔心地詢問他的狀況──對于剛剛差點要發生的事,她自然是感到羞愧、感到不好意思,但他現在的模樣更教她感到憂心。

「辣手婬僧的暗器上……上了藥。」他困難她說。

「怎麼辦?」他的話讓她慌了手腳。他剛剛明明說自己沒問題的,不是嗎?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子呢?

「點我的……我的昏穴……快!」因為一運氣,那燥熱感更加強烈,深怕因此焚去最後一丁點理智的他,在不得自行出手的情況下只能央請她代勞了。

她顯得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听他的,而這一遲疑注定了之後的錯誤……「清妍!」他低喝一聲,而這稍微的使勁讓他苦苦所壓抑的欲

別全數爆發,只見失去理智的刑克雍驀地撲向持續散發著暗暗女性幽香的華清妍。

豹清妍心中一驚,反射性地出手點了他的昏穴。

雖然昏穴被點,但他的撲勢還是在的,然後就看瞬時失去意識的刑克雍重重地壓向華清妍,而一下子沒防備的她就這麼被壓倒在床上。

嬌弱的身子哪能承受魁梧的他突如其來的撞擊?

餅于猛烈的沖擊讓被壓撞到床板的華清妍痛得眼冒金星,但這痛覺持續沒多久,因為這些天為了看顧他而分外疲累的她隨即眼前一黑,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這時候,他們兩人所呈現的姿勢,是一種當事人在清醒時看到,絕對會昏倒的親密姿勢──他壓在她身上,整個人無一絲縫隙地貼合著她,不但是雙腿糾纏著她的,強健的胸膛也緊密地貼著她的柔軟,就連溫熱的呼吸也徐徐地吹拂著她敏感的頸窩…如果他們兩人之中能有一個是清醒著的,就會知道,一種曖昧至極的氣氛將他們兩人給緊緊包圍了起來。

可惜沒有!

要不,他們就會知道,不久之後進屋來,一心想宣布好消息的賀盈盈出現了什麼樣的表情,然後,她又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跟心情離開。

是注定了的!這場誤會一旦造成,在他們清醒後,將會有好多事等著他們去面對,而且是讓他們措手不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