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雙方各有想法跟理由,所以他們約了時間再見面,日子就訂在三天後。
從他前腳踏出她家門,樓蘭就開始後悔了,但就像鬼上身似的,她因為莫名的遲疑,所以一直沒主動取消這個約會。
然後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已到了他們約定的日子,眼看著時間將近,樓蘭表面上翻著漫畫,可從她老不經心瞄向桌上鑰匙的舉動看來,她心中的不安恐怕早凝聚到最極限了。
那鑰匙是喬祖平留下來的,不止是鑰匙,他還留下了他的名字,然後再次跟她確定好時間後他才瀟灑離去。
想起他那怡然自得的翩翩風采,樓蘭真覺得他就像一頭悠游于叢林中的獵豹,而要命的,她就是被獵捕的對象。
奇怪,怎麼會這樣呢?
樓蘭對此情況感到不解,如果交易成立,怎麼說,她都該是這交易中作主的人,為何她不但沒有那種佔上風的感覺,反而還覺得自己是屈居劣勢的那一個?
視而不見地略過面前的漫畫,樓蘭神經質的看向牆上大鐘……啊!距約定好的時間,就剩不到兩小時了,她真的……真的就要這樣去找他,然後跟那個男人做、做那種事盾?
再一次的,樓蘭陷入天人交戰中。
說起來有點神經質,她自己也承認,但她真的沒辦法控制這樣的焦慮跟緊張。
畢竟「想」是一回事;豪氣的掛在嘴邊「說」,又是一回事,但若是真正要去「做」的話……打了個寒顫,樓蘭不小心想像到做那種事的細節,無法克制的開始緊張了起來。
丟下漫畫,煩躁的她下意識地來到窗邊,不用細想,她彎下腰─朝那架望遠鏡的鏡頭看去。
沒人?奇怪了,他到底上哪兒去了?怎麼連著幾逃詡沒看見他呢?
樓蘭正感奇怪的時候,就看見他了,他從看不見的角度忽地步入她能見的視線範圍內,跟著他的,還有一個背向她這個方向的陌生男人。
在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之前,她看見兩個男人忽然推擠起來,像是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模樣。
樓蘭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那面對著她、優雅如美洲豹的男人,突地出手,一拳擊倒他面前的男人,也就是背對著她的那一個。
從沒有見過這種暴力場面,樓蘭頓時驚得不知如何反應,但事情還不僅如此而已,樓蘭眼睜睜的看著喬祖平不知從哪里模來一把西瓜刀,然後一臉冷絕的朝那個被打倒的男人身上砍去。
就像電影片段一樣,一道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染紅了淨透的玻璃窗,驚呆了樓蘭?
她嚇得站直了身,也顧不得用望遠鏡細看,整個人探出窗口,想確定一下她剛剛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雖然沒有剛剛來的清楚,可是她的確看見了,揮刀的身影持續一刀又一刀的朝下砍去,以至于玻璃窗上沾染了越來越多的鮮紅血液。
嚇白一張臉的她不禁腿軟,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沖去打電話……「喂?警察局嗎?殺人……殺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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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蘭的鬼哭神號下,警方很快便派出人手來了解狀況。
「小姐,你確定你沒看錯?」執著槍、正準備破門而入的警察向躲在最後面的樓蘭再次確認道。
「沒有、沒有!我已經強調很多次了,我沒有看錯!而且在你們來之前,我一直很小心的注意這個凶手的一舉一動,他殺完人之後,很快就在做善後工作,但我確定他只來得及擦去血跡,還沒有時間處理尸體。」樓蘭忍住惡心感跟恐懼,大聲回答。
癟得她再一次的確認,警方打算開始行動了。
見他們正準備要費事的破門而入,樓蘭又出聲了。
「不用那麼麻煩,我有鑰匙。」她說著,萬分合作的交出手中鑰匙。
「鑰匙?」警員奇怪的看她,接過她交出來的鑰匙。
「鑰匙的事等一下我再跟你們解釋,現在先別管那麼多,你們辦案抓凶手要緊。」樓蘭提醒他們要以大局為重。
她說的不無道理,幾名警察默契十足的交換幾個眼神,由其中一人出面拿鑰匙開門,其余的人則采防衛隊形來掩護這位開門的隊友。
打開鐵門,再開第二道門之後,室內激昂的交響樂旋律傾泄而出……樓蘭打了個寒顫,直覺想到那種變態殺人魔的殺人場景,在她印象中,那種變態殺人魔在殺人時最喜歡播放這種激昂的交響樂來伴奏。
「樓蘭,是你來了嗎?」
幾個執槍的警燦詡還沒商議好用什麼方式進去逮人,就听見交響樂音中夾雜著一男音揚聲地問著。
「快進來啊,我現在正在忙,沒辦法到門口去接你,玄關那邊的壁櫥就是鞋櫃,你自己換好室內拖鞋就進來。」始終沒听見她進門的聲音,里面的人又高聲喚道。
交換了幾個眼神,警察們小心翼翼地進到屋中,至于樓蘭則神經緊繃的躲在外頭,要等警察們逮住人後才現身指證。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感覺好像過了一世紀,實際上卻沒幾分鐘,就听到了一陣玻璃的碎裂聲……樓蘭以為里面發生了打斗,但這念頭才剛閃過,那不算小聲的交響樂便讓人給關掉,少了那激昂的樂聲後,她可以很清楚的听見里面的對話。
「警察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為何你們要持槍闖進我家?你們這樣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依然是低醇得讓人心顫的好听嗓音,而這會兒那聲音中帶著受驚嚇的不悅怒氣,彷佛見到這些闖入的警察有多意外似的。
樓蘭在心中冷嗤。裝啊!再裝啊!等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後,她倒要看看他還能怎麼裝!
「喬先生,有民眾報案,你這里發生命案,我們必須徹底搜查這里,請你合作。」有名警察說道。
「命案?這太可笑了!」
「總之請你配合。」
「OK,你們想怎麼搜就怎麼搜吧,我倒想看看,當你們什麼都搜不到的時候,該怎麼跟我解釋。」
樓蘭听見他好听的聲音極講理地說著,她心底一陣冷笑。很高興自己能及時得知他人面獸心的真面目。
不敢想像啊!要不是她機靈及早發現,等她無法自拔的沉迷于他男色、然後傻呼呼的在發花疑狀態下突然面對他冷血凶殘的一面時……哼哼!!到那時候,那她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樓蘭為自己的英明睿智而慶幸著,可還沒慶幸完,就听到屋里頭的聲響……「報告,沒有任何發現。」
「我這邊也是,沒有任何發現。」
樓蘭皺眉,不明白這些警察怎這麼辦事不力?
又等了一下,總算讓她听見了──「報告,有發現,但是這個……不是什麼尸體。?
「你們該不會因為我有這個,而指控我犯罪吧?」
樓蘭听見喬祖平譏嘲的言語,便再也忍不住,不顧警員們的叮嚀,一馬當先的往里頭沖了進去。
「可惡!你別想愚弄人,我看見,我全都看見了!」她氣憤的喊,希望能藉此凝聚一份面對殺人魔的勇氣。
「看見?原來是你啊!」喬祖平恍然大悟的看著她。
「你們認識?」帶頭來辦案的組長懷疑的打量他們兩人。
「她就住在對面的公寓里,很迷戀我,千方百計的想接近我。」喬祖平面不改色的撒下漫天大謊。
「你胡說。」
「你自己說,是不是你為了等我回來、好見我一面,一見到之後又急著想走,所以在匆忙中不小心撞傷了頭?」
所有人的視線全盯向樓蘭腦門上的紗布。
承受所有人的視線,樓蘭驚呆了。
她不敢相信他竟會如此對她?她張大嘴想反駁,可只要一想到,他說的話里面也有一些些是事實,她立刻又閉上了嘴,但再想想又不對。
她不說話,不就等于默認了?
「你知道事情不是你講的那樣。」她趕緊開口強調。
「你敢說你沒一大清早守在我家大樓外,等我回來?」喬祖平反問。
「有是有,但是……」
「你敢說你的頭不是想離開時撞傷的?」打斷她的話,喬祖平又問。
「那也沒錯,但是……」
「沒有什麼好但是的。」不知愧疚為何物似的,喬祖平帶著合宜的微笑,再次打斷她的話,並作結論。「我見你為我受傷,心里過意不去,所以給你鑰匙,想請你吃一頓飯來彌補你身體及心靈上的傷害,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惡作劇,還動用到警察來整我。」
「我、我沒有!」一股氣直往樓蘭的腦門上沖,模糊中她有些明白,再下去,她恐怕就要體會到被氣死的感覺了。
「小姐,你這樣不行啦,雖然時代在變,女孩子也能主動,但要引起男孩子的注意,你這樣做真的很不對,而且是大大的不對,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報假案,不但浪費我們警力,也犯了謊報、誣告的罪?」帶領的小組長一臉不以為然,很不認同地看她。
「不是!不是他說的那樣,我真的看見他殺人了。」樓蘭氣得要跳腳。
「殺人?這里怎麼找就只有假人一個。」一旁的警員甲搭腔,語氣滿是嘲弄。
「假人?」樓蘭呆住,總算看見方才在外頭時、她所听到的那個唯一被搜出的證物?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血,還有他拿刀砍人的樣子!……而且還是拿著西瓜刀在砍。」樓蘭幾乎是尖叫著,眼前的狀況讓她覺得自己處在半瘋的狀態中。
「拿刀?你該不會是看見我在切西瓜吧?如果是,那盤西瓜就在冰箱里。」
喬祖平搖頭嘆氣。
「我剛剛有看見,冰箱里的確是有一大盤的西瓜。」警員丙作證道。「還有刀子,那把西瓜刀好好的放著,沒有任何可疑的血跡。」
「這、這怎麼可能?」樓蘭喃道,現在的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了,她看著所有的人,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著。「我看到了,我明明看到的。」
「小姐,說不定是你看錯了,這位先生只是在切西瓜,你一時看錯所以才會誤報。」帶隊來處理的組長幫她找台階下。
「不可能,我真的看到了,不可能看錯,那副望遠鏡花了我不少錢,老板向我保證過品質的。」她著急道,但話已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失言。
「望遠鏡?」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樓蘭知道,這下子她再說什麼,都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了。
試想,現在搜不出任何證據,又在種種不利于她的情勢下,被發現她有偷窺的癖好,更凸顯出她人格上的問題,這樣子誰要相信她?
就這樣,在她腦中一片空白的情況下,她挨了一頓罵。
那帶隊來辦案的組長完全當她是一名劣民,把她狠狠的罵上好一頓。
而她,听而不覺,更甚者是視而不見的看著喬祖平以一副慈善家偽善的嘴臉為她說好話。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嘴型在動,一來一往的,神態語氣像是說得極為投契一般,那讓她呆得更徹底。
這世界是反了嗎?
「等等!」她大叫一聲,突然想到對她有利的證據了。
本來已經打算離去的幾名警察停了下來,轉頭看她的表情就是一副「又怎麼了」的無奈模樣。
「為什麼他的房里會擺個假人?」既然沒人要相信她,她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因為工作需要。」喬祖平微笑地接下她這記回馬槍,好整以暇地解釋道。
「我是個文字工作者,而且剛巧工作的內容就是編寫恐怖情節給讀者看;所以只要有需要,我得研究人體死亡時的姿勢,若不靠假人來幫忙,我怎麼下筆?」
騙人!都是騙人的!
樓蘭的尖叫才到嘴邊,還沒來得及揭穿他牛郎的身分,幾個警員已經好奇的圍住喬祖平,七嘴八舌的開始詢問起他的寫作生涯。
然後,等她回神時,她已經被指派清掃一地的玻璃碎片,以及濃湯殘渣──據說那是喬祖平準備用來款待不知好歹的她的,只是還沒放好,破門而入的警察嚇他一跳,害他失手摔破。
就因為听完喬祖平的解說,那個帶隊來的警察組長便理所當然的要她負責處理善後,還說這清理善後的工作就當是給她一個教訓。
樓蘭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撿拾起大塊的玻璃碎片,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恍惚。
事實上,她確實是很嚴重的神智不清,因為整個情勢發展已經讓她無法思考,滿腦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覺就是荒謬。
她見鬼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踫上這樣奇怪的事情呢?
看見,她明明就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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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一票警察,喬祖平優雅如獵豹的緩步來到她身邊。
失魂落魄的她沒注意到他的存在,在撿拾完玻璃碎片後,就拿著一條毛巾像個小媳婦一樣地在擦拭灑了一地的濃湯。
沒有太笨,她還知道要找來一個鍋子當容器,用毛巾吸收地上的湯汁後將之擠摔到鍋中,才不用一直進進出出的在廚房跟飯廳間跑來跑去。
吸湯跟擠擰的動作一再重復,直到她在擠抹布時,讓夾雜其中的一小塊玻璃碎屑狠狠的扎入指月復中,她慘叫一聲,甩開那塊肇事的抹布……就在她腦中一片空白……「沒事吧?」他問。
眼前的兩條腿突地換成他的臉,樓蘭嚇得往後退去,還不到連滾帶爬的程度,但因為她退得太急,以至于整個人一跌坐在地上的模樣仍稍嫌夸張了些。
「你干麼?!」雖然所有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但在他表示關心時,她這樣的反應卻不免讓他有些憂傷的感覺──他只是表達一下關心之意,她沒必要像見鬼一樣的嚇成這樣吧?
「我干麼?你問我干麼?」樓蘭氣憤的瞪他。「這話不該問我,該是要問你自己吧,你到底想干麼?」
「我?」
「沒錯!就是你!」樓蘭越想越氣。
在找不到所謂的尸體,卻找到一個假人後,經由一番的細思與推論,樓蘭有此結論,但她不懂,為什麼?他究竟為什麼要這樣整她?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別想狡辯,我知道你在搞鬼,你知道我沒看錯,我真的看到你殺人,還有血……或者不是真的殺死人,但你故意誤導我看見那一幕,別說「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整我?」她不懂、氣憤的是這個。
「我剛不是說了,工作需要,那都只是工作需要。」他笑,得意的神情讓樓蘭看了就火大。
「工作需要?!我倒不知道,你們牛郎的工作需要這麼特別,竟然這樣惡整自己未來的老板。」她怒喊。
「牛郎?你還是以為我是牛郎呀!」喬祖平又笑了,他沒料到她竟能遲鈍成這樣,剛剛他明明已經說過,而且是當著那些警察的面說出他的職業。
斑哼!騙鬼啊!在台灣這個文化沙漠國家,寫恐怖小說能住到這種等級的房子、過這樣奢華的生活?
「我不像那些警察好哄,你當我那麼好騙啊?在台灣,寫恐怖小說有誰要看啊?」她狠瞪他一眼,希望自已夠氣勢,最好能嚇死他!
「我可沒說我的書主要是在台灣出版。」他咕噥一聲,不過她沒听見。
甩著直發疼的手,她試著爬起來,不像個沒用的笨蛋一樣,用跌坐在地上的蠢姿勢來面對他。
「你的手沒事吧?碎玻璃有扎進去嗎?」他好心的詢問一聲,雖然他明知她不領情?
「你還有臉問?也不想想我受傷是拜誰所賜!」她譏嘲,又瞪了他一眼後,才就著燈光細看那發疼的傷口。
丙然,那碎玻璃扎進去了,雖然細微,雖然只扎進約莫兩三公厘那樣的小傷口,但看著一塊異物刺進自己的皮肉里,那實在不是什麼賞心悅目的畫面,更何況這異物還扎得她直發疼哩。
「別動,我幫你。」他執起她受傷的手,想幫她挑去那肇禍的碎玻璃。
「不用!我不需要!」她氣憤的甩開他,忍著痛,用力恨恨地挑去那讓人疼痛的碎玻璃。
「你流血了。」她粗魯的方式讓他皺眉,小小的傷口因為她粗魯的對待,又冒出更多的血。
「還不都是你害的!你最好說清楚,為什麼要這樣整我?」甩著直淌血的手,樓蘭不讓他逃避問題,她發誓她會弄清真相,然後狠揍他一頓……她發誓。
「我剛說啦,為了工作需要。」喬祖平習慣性的聳聳肩,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解釋道︰「我想看看,在台灣,一般人要是見到凶殺案會有什麼反應,而報警之後,若發現自己所見的事實不是真相,又會是什麼反應。」
樓蘭花了幾秒,才弄懂他的意思。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大費周章的讓我誤會有凶殺案,然後像個白疑一樣的帶警察上門?」
「就因為這樣。」他確認,不忘夸獎她兩聲。「而且老實說,你讓我很驚訝,我沒想到你有那麼積極的行動力,你不但報了警,還跟著警察一塊兒過來,甚至在警察找不到證物時還跳出來,想要證明你所見的……當然,在真相不如你所預期時,你的沮喪、失落,甚至到有些恍惚出神的情況也表現得很恰如其分,我已經能夠很貼切的掌握那種感覺了。」
「很高興我的表現能夠幫助到你。」樓蘭甚至對他微微一笑。
喬祖平心中亮起警示紅燈,但太遲,那已經太遲了!
在那抹笑容之後,樓蘭迅雷不及掩耳的揮出一拳……正對著他的臉,而且不負她所望的……正中目標!
喬祖平可以說是應聲倒下,而且還撞倒了一張實木椅子,然後他躺下,動也不動的倒在地上。
甩著因為揍人而劇烈疼痛的手,樓蘭心中有一股出了氣的舒暢感,只可惜,那感覺沒能持續多久。
「喂!」她出聲,用腳尖頂了下那動也不動的人。
他仍是倒在那里,閉著眼,連痛也不哼一聲,真的就像昏死過去─樣?
「別裝死,我不吃你這一套。」她冷嗤,再也不願相信這該死的臭男人。
等了三秒,依然沒動靜,那讓她皺眉。
「喂喂!」她不客氣的叫了兩聲,恨道︰「又想捉弄人嗎?你當真以為我那麼好騙,在上了一次大當之後,還會相信你?」
這次等了五秒,他的死尸樣讓她有些慌了。
「你別以為能嚇到我,我是不會再上當了。」她說著,卻忍不住蹲子查探他的狀況。
她蹲踞在他的身邊,推推他,壯膽似的說道︰「起來,別裝死,你以為我一個弱女子,而且是第一次揮拳揍人的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道?」
他還是不動,她不想,但卻像電視連續劇演的一樣,直覺先伸手去探探他的鼻息……沒……沒有了……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