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你好可惡喲!居然一聲不響地一個人跑來台灣,也沒跟人家說一聲,害人家找你找得好辛苦呢!」瑪琳撒嬌地撫著他的胸膛,嘟著嘴抱怨。
「我做什?、去哪里,還得向你報備嗎?」麥耘立冰冷地說道,完全不帶一絲感情。
「人家是關心你嘛!」瑪琳對他森冷的態度有些畏縮,但仗著自己是他維持最久的伴,于是行為中帶著一絲放肆。
「你怎麼會知道這里的?」他在台灣的住所位在天母,照理她應該去那里才對。
「拉威爾說的呀!」瑪琳聳聳肩,沒細究?何平日極瞧不起她的拉威爾會主動告訴她,麥耘立回台灣找老情人了。
麥耘立簡直想砍人了,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等見到他,他一定要他好看!
「我告訴過你,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不該再來找我的。」麥耘立對她的任性妄?十分不悅。
「麥,咱們在一起三年了耶!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的說斷就斷,我愛你呀!」瑪琳這下子緊張了,先前她只當他是一時的氣話,氣她的侍寵而驕,如今才知道他是認真的。
「瑪琳,從一開始你就很清楚,我和你只是伴的關系,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你別逼我發脾氣。」麥耘立毫不留情地說。
「可是……」她仍想挽回和他的關系,她為他投往了全部的感情,他怎麼會不懂呢?
「以後不準你再來這里,听見沒有?」依她驕蠻的個性,肯定會來找元彬的麻煩,麥耘立只好先警告她。
「你就是?了她而不要我?」這下子瑪琳懂了,原來全是那個女人搞的鬼。
「就算沒有她,我也不會要你。」他無情的說道,除了元彬,其他女人對他而言都不具任何意義。
「我哪點不如她?讓你要她卻不要我?」瑪琳哭叫著。
對自己的外貌極具信心的瑪琳,不相信有人會贏過亮麗具野性美的她,而且,她還擁有足以和他匹配的家世呢!
「對我而言,沒有女人可以和她比。」若不是要斷了她的妄想,他才懶得向她解釋呢!
「我不服氣!」瑪琳叫道。
「你別妄想傷害她,那種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哼!」瑪琳氣呼呼的轉身離去,她不會放棄的,憑那個女人也想和她搶男人?門都沒有!
滿身怒氣沖出家門的元彬,心情真是沮喪到了極點。
他居然沒有追出來!可見他還是在乎那個叫瑪琳的女人!
不知走了多久,她停下來,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才發現徐正康一路默默地跟著她,並且看護著她。
她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心中的感激不言而喻。
「要不要進去坐坐?」徐正康指著前面的速食店,溫和地笑著。
「嗯!」元彬點點頭!苞著他一同走過去。
兩個人點了薯條和可樂,找了座位坐下來,默默地吃著。
許久,徐正康終于問出心中的疑惑。「他就是那個讓你等了十年的男人嗎?」
聞言,元彬只能苦笑。她是等了他十年,可這十年間的變化太大了,她又能說什?呢?
轉著吸管,徐正康緩緩地問道︰「我……還有機會嗎?」
徐正康是元彬大學時期的學長,從她大一時就追她至今,始終深情不悔,他的條件不錯,有許多女人倒追他,只是他一直不?所動,眼里始終只有她一人。
而元彬一直對他很有好感,也一直以?這輩子大概會嫁給他了,誰知道,那個她以?再也不會出現的人,居然又冒出來了……麥耘立的出現,令她不禁迷惑了。
元彬露出一抹苦笑。「正康,現在別問我,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出現讓你遲疑了,是不是?」這回換他苦澀地笑了。
元彬是喜歡他的!這點他一直都知道,雖然他很明白她的喜歡與他對她的愛有一段落差,但至少他一直是她心目中的依歸,能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了。
但如今……她的生命中另一個更貼近她心靈的男人出現了,她……會做出什?樣的決定呢?
「正康,他的出現帶給我極大的震撼,現在我的心很亂,在這種情況下對你做出任何承諾都是欠缺理性的,而且對你也很不公平。」他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她不願做出任何會傷害他的事。
「十年了,你了解他嗎?」徐正康說。
元彬無奈地搖搖頭。「十年的時間,我根本不知道他變成一個怎麼樣的人。」
在回答徐正康的問題時,元彬同時也在心中告誡自己,這幾天實在是太荒唐了,沒有弄清楚一切就這麼栽進去。
一想到這十年來,他和其他女人可能有的親密關系時,元彬的心忍不住抽痛……他還說他愛她!只是花言巧語而已!
看著她陰郁的表情,徐正康忍不住安慰道︰「也許剛才是一場誤會吧?你不妨听听他的說法。」
「正康,有沒有搞錯啊?你居然勸我去听另一個男人的辯解?你也太大方了吧!」元彬不禁失笑,但心中卻是感動的,感動他的善解人意。
「我希望你快樂。」他說。
他實在是太愛她了!愛到寧願犧牲自己。
「正康……」
「彬,別急著做決定,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吧!」徐正康笑著截斷她的話。
元彬只好笑著收口,讓一個人這樣了解自己,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兩個人又坐了一陣子,閑聊徐正康出差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然後才準備離去。
徐正康堅持要送元彬回家,走在大街上,兩人有說有笑的,渾然不覺有人緊跟在後。
當兩人停在人行道上,準備過馬路時,徐正康瞥見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拿著一支十字弓瞄準了他們,他立刻奮不顧身的將身旁的元彬撲倒在地。
同時,「咻!」的一聲,箭發射了!
「嗚!」趴在元彬身上的徐正康痛得發出申吟。
他中箭了!
被壓在地上的元彬還搞不清楚狀況,只听見路人們發出陣陣驚叫聲。
懊不容易,她爬了起來,才發現徐正康的左臂上居然刺了一把箭!
「正康!正康!」她驚慌地察看他的情況,只見血不停地從傷口處流出……此時,路人漸漸圍了過來,在一旁議論紛紛……「快叫救護車!」元彬對著?人大叫。
醫院元彬一直守在手術房外,擔憂地望著急診室大門,祈求徐正康平安無事。
聞訊趕來的麥耘立又急又慌的拉起元彬上下檢視,深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確定她除了手肘有輕微的擦傷外,沒有什?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元彬無助地靠向他,以尋求安慰,麥耘立立刻擁她入懷。
「你怎麼會來?」元彬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里,聲音有些模糊。
「圻通知我的,?什?你不立刻告訴我?」麥耘立的口氣不是很好。
「我的心全亂了,我好擔心正康的情況,他進去好久了。」元彬走到急診室門前張望著。
「到底發生什?事了?」見她這麼關心徐正康,雖然明知情況特殊,但他就是忍不住吃味。
「剛剛警察來過,也問了相同的問題,你問我,我去問誰呀?我怎會知道發生了什?事!我只知道正康莫名其妙就中箭,而且,若不是他將我撲倒,現在躺在手術床上的人就是我了!」元彬生氣的叫道,?什為她會踫上這種事情呢?
麥耘立明白她是處在震驚的情緒下才會有這種激烈的反應。他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他伸手想再攬她入懷,她卻生疏地避開了,他知道她對早上的事仍十分介意,便想乘機解釋一番。
他才要開口,急診室的門卻開了,護士推著徐正康出來,元彬立刻跟了過去,不再理會他,留下醋勁大發的麥耘立獨自站在走廊上。
徐正康受的傷不算太嚴重,手術後已無大礙,但元彬一直守在他身旁悉心照料,深怕他有任何不適。
「正康,我帶了隻果來,我削給你吃,好不好?」元彬拿起隻果走向病房中的洗手間。
「彬,別忙了!」徐正康笑著說道。
「只是一點小事嘛!」元彬在里面答道。
餅了一會兒,她削好隻果,望著他說道︰「能吃到我親手削的隻果,你還是第一個喔!」
徐正康哈哈大笑。這是實話,要她動手料理吃的,簡直難如登天。
「那我該感到萬分榮幸?」他伸手拿了一片,笑得很開心。早知道受了傷能得到她全部的注意力的話,那他一定不惜一切躺到病床上來。
「那當然!」元彬也呵呵直笑。
病房里歡愉的景象讓守在門外的人眼紅極了。
麥耘立倚在門邊,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怎麼可以對別的男人這麼親匿,還將全部的心力擺在他身上?這兩天,他完全沒有機會接近她、和她說說話,更別說抱抱她了!
相較之下,門里那個家伙就幸運多了,日夜受到她的照顧,還吃著她親手削的隻果!想到這里,麥耘立簡直快抓狂了,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呢?他再也無法忍受了!
麥耘立等了又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元彬走出病房,見機不可失,他立刻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跟我來!」而後,他拉住她快步往安全門而去。
元彬沒料到他會出現,更沒想到他會硬拉著她跑,只是在醫院中,她也不好大聲諠嘩,只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他。
出了安全門,麥耘立將她推抵在牆上,俯首就是一陣熱吻。
元彬訝異極了,他是怎麼了?
她扭動身軀,立刻引來他更緊密的鉗制,兩人子讜嘴,胸貼著胸,她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他身上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熾熱的唇和胸膛傳遞著他毫無保留的渴望與情感。
狂烈的吻持續著,他的手也沒閑著,沿著她曼妙的曲線撫模,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他的唇才移開,熱切地盯著她瞧。
「麥,你……」
她只要說一個字,他就親她一下,一次又一次地,直到她不再開口,任由他的雙手摟著她。
他霸道的舉動仿如十年前般,元彬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事情?什?會變成這樣呢?
「彬,瑪琳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你不要在意她。」麥耘立低頭看著她。
「是嗎?」元彬喃喃答道,曾是親密伴侶,轉眼就可說沒有任何意義,這樣會不會太無情了些?瑪琳又是做何感想呢?
「彬,別胡思亂想,你自始至終是我惟一認定的女人,千萬別否定我。」看她一臉的迷惘,他知道她心中存有疑惑。
「我沒有否定你,知道你平安無事而且事業有成,我真的很替你高興!」元彬說著最安全的話題。
「彬……」听見她這麼生疏的話,麥耘立簡直快發瘋了,她非得這樣折磨他不可嗎?
「麥,我出來很久,得回去了。」她試圖掙月兌他的懷抱。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她已經完全不了解的男人。
「他已經佔用你夠久了,我不準你回去!」麥耘立生氣地摟住她。
「麥,別這樣!」元彬嘆道。
「彬,不管他以前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從此刻起,我將是你惟一的男人,別再想著要離開我!」麥耘立霸氣地說。
「我真的該回去了!」元彬沒有回應他佔有性的宣言,此刻她只想讓自己靜一靜。
「求求你別離開我!」麥耘立將頭埋在她的頸項,像個孩子似地耍賴。
「麥……」她還能說什?呢?她早已煩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彬,我只愛你一個人,你也只能愛我一個人,懂不懂?」麥耘立再次告訴她。
元彬只能無奈地望著天花板,他口口聲聲地說他只愛她一人,她該相信他嗎?
「鈴……鈴……」
才剛回到住處,電話就響了,麥耘立順手接起電話。
「喂!」
「麥,你也太無情了吧?去了那麼久也沒來通電話報平安。」電話那頭傳來拉威爾調侃的聲音,隱約還听見日下部京在一旁叨念。
謗本懶得和他們斗的麥耘立,懶洋洋的將自己?進真皮沙發中。
見他沒反應,電話那頭的拉威爾才開口道︰「麥,你的女人究竟是什?來頭啊?居然有辦法引來FBI的全面追殺,太猛了吧?連我都甘拜下風呢!」
「FBI?」麥耘立沒料到事情這麼嚴重,不明白元彬究竟惹上了什?大麻煩?
「你沒听錯。」拉威爾還涼涼的吹了個口哨。
「麥,需不需要我們出面?」日下部京的聲音插了進來。
「我的女人,我自己保護!」麥耘立冷冷的說道。
就算對方是FBI,敢動他的女人,就要有面對慘烈代價的覺悟,他的回報絕對以倍數計算!
「我想也是,總之,有需要就說一聲吧!」拉威爾說道。
「我會查查FBI這次行動的動機的。」日下部京也應了一句話。
「我得看你們的表現,再決定要不要回報你們漏掉重要情報的‘恩情’。」麥耘立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情緒。
「哈……」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有仇必報是他們的準則,麥耘立的反應讓他們滿意極了,他們可是等著他的回報呢!
「兩個瘋子!」掛斷電話後,麥耘立不禁開始擔心元彬目前的處境。
餅了一會兒,門鈴響了,麥耘立起身去開門,見是沈圻,也沒招呼他,便又踱回原來的位子坐下。
「你怎麼一副苦惱的模樣?」對他的視而不見,沈圻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如果你的女人也被人追殺,你就不會是那副德行了!」
麥耘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去你的!」沈圻回瞪了他一眼。
「廢話少說,你這邊有消息了嗎?」麥耘立望向他,嚴肅地問道。
「嗯!就是他!」沈圻將一份資料遞給他。
麥耘立接過來瞧了一會兒,對方來頭是不小,但畢竟是拿錢辦事的殺手,他要找的是幕後的黑手。
「知道幕後老板是誰?」麥耘立睨了他一眼。
「听說是FBI。」沈圻一臉嘲諷地回睇了他兩眼,好家伙!
想考他嗎?
「理由呢?」沒理會他的嘲諷,麥耘立要的是答案。
「目前原因不明,不過,我有條很有趣的線索。」沈圻聳聳肩。基本上,FBI的行動很難靠常理推斷。
「有趣?」麥耘立的目光像把利刃般直直砍向沈圻。這個混帳東西,元彬正面臨著巨大的危險,而這混球居然用「有趣」來形容!
「麥,你別急著生氣呀!我推斷的這個原因雖然很荒唐,但是,十分符合FBI會做的事!」沈圻根本不在乎他這種眼神,因?從前實在看過太多了!
「說說看!」
「彬那丫頭的想象力天馬行空,這是?所周知的事,正因?
如此,她的書才會這麼暢銷。」沈圻緩緩地說道。
「說重點!」麥耘立不耐煩地催道。
沈圻忍不住笑起來,如果他的推想正確的話,那就真的很夸張了。「重點是,她幾次在書中發表的大膽假設,都與美國太空總署未公開的發展計劃雷同,讓美國佬很不爽。」
說完,他又遞了一份比較圖給麥耘立,看得他吃驚不已。
「也許他們該考慮聘請彬去當顧問才對!」沈圻笑著說道。
麥耘立又瞪了他一眼。
「因此,我才大膽推斷FBI大概認為彬的存在會危害到美國的利益,所以,才下了追殺令。」沈圻說。
麥耘立已大致接受他的推測,按照POG這些年和FBI交手的經驗來看,他們是可能干出這種事。
「你意下如何?」不論他的決定如何,沈圻都會全力支持。
「暗殺一個搖筆桿的弱女子?FBI可真光明!」麥耘立冷冷的說道。
沈圻听了不禁在心中暗笑,這家伙真正的意思應該是︰敢動他的女人就等著嘗苦頭吧!
瞪了在一旁暗笑的沈圻一眼,麥耘立才緩緩地說道︰「我要先確認過這件事,如果他們真的?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對彬動手,那麼我們也回敬一份相同的禮給他們吧!」
「正合我意!」沈圻興奮地道。
「給我幾個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彬!」麥耘立又說道。
「從她出意外時就這麼做了。」沈圻笑著說道,元彬對他而言就像妹妹般,他不會任由旁人欺負她的!
「謝了!」麥耘立終于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