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看錯你了!采妮最好別出事,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先把脖子洗乾淨等著吧!」
孟蒔在外頭全听見了,當她看見好友冷著臉,包包一拿就離開,忍不住激動地沖進去罵人。
她罵完正想去追人時,卻被向洛希拉住了,她惱火的吼道︰「你干嘛啦?」
「等一分鐘再決定如何?」
「一分鐘她都不知道走哪去了。」孟蒔急著去追,采妮一定傷心死了。
「若里面那個渾球沒有追出去,我就載你去追,到時如果你想砍人,我會幫你磨刀的。」向洛希拉著她等在一旁。
孟蒔瞪著他,他就這麼有把握?向洛希回她一個自信的笑容。
門里的楊天祺瞪著仍扯著他手臂的林亞芳。采妮說得沒錯,她的確一再地在他的面前羞辱她,而他星期五跟今逃詡沒有給采妮一個交代,可惡!他在搞什麼啊?
「祺哥,我們——」
「閉嘴!」他甩開她的手,就想沖出去追人。
「祺哥,人家才剛來,你怎麼就要走?那人家怎麼辦?」林亞芳又追過去嘟高了嘴撒嬌。
楊天祺的回應是反手扯住她的手,出了辦公室環視一圈,瞄見在一旁看好戲的向洛希。「你!昂責把她綁回去,告訴林世伯,再讓她到文將來撒野,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亞芳錯愕的瞪著楊天祺。怎麼了?祺哥怎麼突然對她這麼壞?
「真要這麼說?他可是你的恩師!」向洛希露出他的招牌痞子笑。
「一字不漏的告訴他,叫他好好管教女兒,我文將科技和他們佳臻一點關系也沒有,不必她來視察、數落我的員工,順便通知樓下警衛,她是文將科技的拒絕往來戶,今後不許放她進來。」
楊天祺說完就沖下樓去了。現在去追應該還來得及吧?
听見總經理總算替他們出了一口氣,在場幾人全都鄙夷的望著狼狽的林亞芳。
向洛希得意的看向仍被他扯住小手的孟蒔。「瞧吧!我就說一分鐘吧!神探向洛希可以再加個「神算」的名號了。」
孟蒔翻個白眼,痞子就是痞子,沒救了!
匆匆追下樓去的楊天祺,在門口追上了正要招攬計程車的心上人,連忙拉住她就往地下室走。
「放手!」何采妮惱怒的甩開他的手,沒有被他追過來的行動感動,她的心早就碎成一堆了。
「不放,我們需要好好的溝通。」楊天祺卻立刻又緊緊的握住,而且不顧警衛看好戲的注視,一路拖著她走進地下停車場。
「不需要,你想溝通去找別人,去找林小姐或是其他人,去呀!」她扭著身子想掙月兌他緊抓不放的大掌。
「我不要別人!」他惱火的吼道,走得更快了。
「那是你的事。」她卻努力地想讓腳定在地上生根,拒絕合作。
「是你逼我的!」楊天祺回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欺身將她倒掛在肩上,大步走向他的愛車。
「你土匪呀?放我下來!」她嚇了一跳,扯著他的衣角尖叫。
「是你放棄權利的,現在只能听我的。」
「我才沒有,你實在太過分了。」她猛力捶著他的背,捶得砰砰砰響,一拳重過一拳。
「很痛!你這女人不能花拳繡腿一些嗎?萬一得內傷怎麼辦?」他好不容易跑到車子旁,總算能避開她的亂拳攻擊了。
「活該!」她人一落地,轉身就走。
楊天祺瞪凸了眼,又把她攬回來,放段求道︰「你想生氣等我解釋完再說好嗎?」
「我也說了,我們已經不需要溝通了,你高興去找誰就找誰,全都不干我的事了。」
楊天祺惱怒的打開車門就想推她進去,她則拳打腳踢的反抗著。
「你再亂踢,小心我直接在這里和你上床!」他火大得口不擇言,直接恐嚇道。
「上床?你慢慢等吧!」
但她力氣比不過他,還是被塞進車子里了,還像犯人一般被直接綁上安全帶。
「別故意激怒我,把我惹毛了,小心我實現「諾言」!」楊天祺坐上車沒好氣的吼道。
「又如何?真怎麼樣了,也只證明孔武有力的你力氣大過我,強迫別人就範和野蠻人有什麼差別?」
楊天祺正要發動引擎,卻听見她的挖苦,氣得差點爆掉血管,他轉身怒目瞪視,而她也倔強回瞪……
蚌然,楊天祺漾開笑臉,解開她的安全帶,直接將她摟近身旁。
「強迫就範?何采妮小姐,你真是愛說笑。」
說完,他直接封住她的唇。
拔采妮錯愕的瞪著他,接著開始頑強的抗拒,無奈他的力氣好大,無論她怎麼扭動,身軀就是掙不開他的懷抱。
楊天祺旨在教訓她的口不擇言,他們之間絕對不會有「強迫就範」這種可笑的情況發生,她對他的熱情絕不比他的少,她不該否認的!
所以他的唇熱切的摩挲著她的,看到她還在反抗,他無賴的將舌探進她的,料定她沒有這種舌吻的經驗,欺她個手足無措。
丙然,抗拒的動作僵住了,她整個人仿佛化石一般僵在他的懷里。
楊天祺開懷的笑了,更恣意地攬著她吻個過癮,這甜美的滋味真是想死他了!
拔采妮要昏了!
別說思考,她甚至無法確信現在在干嘛?只覺得飄忽的心因為他的牽引有了棲息的渴望,她忘了兩個人的齟齬,忘了林亞芳,忘了身在何處,原本抗拒的小手攀上他的肩頭,緊緊的扯住,再也不想放手……
「我們回去吧!」楊天祺喘著氣在她耳畔呢喃,這是他所能做的底限了,再來他真的無法控制了。
她呆呆的听著他和她的喘息聲,發生什麼事了嗎?
「快答應,不然後果自理。」楊天祺有些懊惱的低吼,他快把持不住了。
終于回魂想起身在何處的何采妮,酡紅了臉蛋。
她……真是夠了!居然被他吻得忘了天啊地的,而且還熱情的回應他,嗚∼∼讓她死了吧!
「真要和我提早進洞房?」瞧見她紅得不像話的臉蛋,確定她和他一樣都坑誄未條了,楊天祺才愉悅的輕笑出聲。
「誰要呀!」何采妮懊惱的坐好,就算只隔著排檔也比巴在他身上好,實在太丟臉了。
「是嗎?我可沒逼你就範喔!」他惡劣的取笑道。
「是啦,是啦!你很厲害可以吧?」
「那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她挫敗的低著頭、紅著臉,自我嫌棄。
楊天祺心情大好的將車子開出停車場,還一路說個不停。
「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繼續吻你,因為我確信繼續下去的結果,一定和你剛剛指控我的什麼硬逼就範一樣殊途同歸,真的,我一點都不介意。」
他轉頭看到她仍不肯和他對話,又繼續掰下去。「也許你的潛意識里也想和我提早進……洞……啊?」
他張大嘴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噴火小妮子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再說!我就讓你再也進不了洞房!」
他總算扯掉她的小手,動動脖子,故意打著哆嗦小聲說道︰「娘子教訓得是,我不說了。」
拔采妮的反應是頭壓得更低了。她真的毀了!闢在這個男人的手上!
因為何采妮徹底的自我嫌棄,于是楊天祺只好拉著被動的她,到他位于頂樓的大房子。
「我們交往這麼久,這可是你頭一回來呢!要不要參觀一下?」
拔采妮只是懊惱的靠在玄關的櫃子上,不想理人。
「你夠了沒?對我的吻、我的人有反應,有什麼好丟臉的?」
她惱恨的瞪了他一眼,又別開臉去。
「你要沒反應問題才大哩!你是我的女人,沒反應我乾脆去跳樓算了!」
她像個孩子似的鬧別扭,就是不想理他。
「你真是個小氣的女人,我還不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對你很有反應,剛剛在車上真的好想直接做到最後,我超想要你的。」他走過去又好笑又疼惜的摟住她。
「不要說了啦!」她小臉埋在他的胸口,寧可當鴕鳥也不想面對現實。
「那用做的?」
「楊天祺!」
「呵呵……好吧!不說也不做,我們先解決林亞芳那件蠢事。」
再次听見林亞芳的名字,何采妮的身子再次僵直,想轉過身不理他,但他像是會預卜先知似的,緊緊環著她的腰,不讓她再次回避這個問題。
「我承認是我疏忽了,一直以為你的包容力是沒有邊際的,所以在遇到林亞芳時,我的所有注意力全放在如何快點打發掉她,結果讓你有了不好的感受,我真的很抱歉。
「我十幾歲就認識她了,等于是看著她長大的,她身體不好有嚴重的氣喘,大家都怕她突然喘不過來就掛了,所以總是寵著她、讓著她,沒想到她的個性卻越來越差,得罪人也不自知,公司里有很多人也都因為她受到不少委屈,算來我也是個失職的老板。」
「所以你承認你是寵她的羅?」她的醋勁又上來了。
「到今天為止,我終于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交出這塊燙手山芋了。」
「哼!」只要是寵,不管是現在式還是過去式,她就是無法釋懷。
「小妞,沒想到你的醋意一發不可收拾!你會嫉妒生氣代表你很愛我,這樣我是很感動,但醋桶一桶接一桶直接倒在頭上,沒有人受得了的,你可以收攤了嗎?」他好笑的親親她的鼻尖。
「我覺得我要慎重考慮和你的關系,不管如何,你們是世交,你又寵她寵習慣了,我可不要男朋友把別的女人擺在我之前,任誰都受不了的。」
「雖然是世交,但是等會兒,世伯可能就會上門來興師問罪了。」楊天祺苦著一張臉,突然想起之前的狀況。
「你都把她寵成那樣了,還能興師來問罪?你們這些上流社會人士思想真古怪。」
「不是啦!罷剛我才把她教訓了一頓,甚至要向洛希把她打包送回去,再也不準她踏進文將科技一步,這下子林世伯沒來興師問罪,我老爸也會把我狠狠修理一頓。」他將剛剛在公司里的事說了一下。
拔采妮沒想到他竟然能狠下心來教訓那個女人,心頭好過多了,卻又故意應道︰「連你爸都寵她?看來我的未來真的很坎坷,我要再想想。」
「這樣也不行?采妮,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他哇哇直叫,扯著她的小手拚命搖。
「哪有?你父親要是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得罪了你們的寶貝小鮑主,搞不好會氣得把我咒罵一頓,真當我是狐狸精,害你不思朝政,醉生夢死,然後就直接把我轟出你家的勢力範圍外了。」
「小妞,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
「不是嗎?」
「你把我老爸當成昏庸老番癲了嗎?等他知道前因後果,他絕對會站在你這邊的。」他好笑的彈了她的鼻尖一記。
「真的?」
「當然了,他們寵習慣了,只要有風吹草動當然會先罵人,但知道原由後,別說我爸了,林世伯搞不好都會親自向你道歉呢!」
「這樣呀?」
「就是這樣,他們都是明理的人,至于我父母你就更不必緊張了,單憑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人選,他們絕對會力挺你到底的。」
「誰是你妻子呀?少胡說八道了!」何采妮嫣紅了臉龐,所有的懊惱都已經過去。
「你呀!我可是非你不娶呢!你認命吧!」
瞧見她終于恢復原來恬靜的氣質,楊天祺松了口氣,再次攬她入懷。
再也不想和她吵了,會短命的。
「嘻……」她忍不住逸出笑聲,泄漏了她的滿足。
「既然姑娘你心悅誠服,那我們可以繼續剛剛的事了嗎?」他抬高她的下巴,期待的問。
「什麼心悅誠服?什麼剛剛的事?」
「不然我對你心悅誠服好了,至于剛剛的事嘛……你真的忘了嗎?」攔腰將她抱起,楊天祺露出純男性的笑容,眼里飽含。
「!」她的小手緊攀著他的頸項,臉上寫著羞赧。
「謝謝夸獎。」楊天祺笑著走進房間,後腳一勾帶上門。
當他的新娘,她絕對不緩 悔的!
文將科技的二十樓再次恢復平靜,菁英們忙進忙出的一如往昔。
拔采妮瞧見電腦里有信進來,好奇又期待的打開,當場辦了臉蛋。
已經一小時又二十八分鐘五十秒沒見到你,想你……祺
她盯著螢幕露出喜孜孜的笑臉,完全沉浸在備受驕寵的幸福光暈中。
自從兩人大吵一架又和好後,酷哥如他竟也學會了不時送上小小的情話,讓她隨時感受到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動。
「天哪∼∼這真的是我們家老大嗎?」孟蒔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邊,瞧見螢幕上的愛語,全身不受控制的抖個不停。
「啊!你怎麼這樣啦?」她手忙腳亂的關掉視窗,臉上的玫瑰色幸福得教人好想捏兩把。
「這樣是怎樣?剛剛我還以為是我的眼楮花了哩!一抬頭竟然看到你身邊布滿了朵朵玫瑰,我當然要過來確定一下有沒有發生靈異事件呀!」
「還玫瑰咧!你漫畫看太多了吧?」
「誰教你要笑得那麼浪漫,露出那麼幸福的笑臉。」
「孟蒔!」
「喂!采妮,我怎麼突然覺得體態輕盈,好像瘦了好幾斤的感覺呀!」孟蒔故作驚訝的捏捏腰又捏捏手臂。
拔采妮不信的看著她,中午吃便當時才直呼變胖了,怎麼可能幾個鐘頭過去就瘦了?
「啊!原來如此,你看看地上這一堆,你的玫瑰害我抖掉至少兩斤的雞皮疙瘩,是你害的,你要負責清掃喔!」孟蒔恍然大悟的瞪著地板說道。
四周的同事爆出狂笑,對她們兩人老是出現這種無厘頭的對話,已經很習慣了。
「孟蒔!你老是欺負我。」
「不然你去向老大告狀呀!」
「哼!」何采妮轉頭不理她了。
「有什麼好氣的?幸福的人沒有權利生氣的。」
「什麼歪理呀?」
「本來就是,你工作順利又有好男人寵著,不時還會傳伊媚兒簡訊哄你,偶爾讓我欺負一下,是你的義務!有什麼好氣的?」孟蒔嘆了口氣,好羨慕她。
「你怎麼了?對了,最近那位向先生怎麼沒在你身邊打轉呀?」
「別提那痞子,他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真的?」她才不信哩!之前他們分明像連體嬰似的整天黏在一起,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吵架,但……就是散發出讓人很期待會有什麼進展的氛圍呀!
「對!听到他的名字我會生病,還是提快樂一點的事吧!你們什麼時候要那個……」她又興奮的捏捏何采妮的手臂。
「哪個?」何采妮微紅了臉龐,想起他們的第一次。
「厚厚厚!你們有那個了厚!」
「什麼那個?你別胡說!」她的臉已經燒得要冒煙了。
「就是那個呀!」
孟蒔正要進一步取笑她,卻發現幾個在場同事各個拉長耳朵,想听內幕消息,她故作不悅的咳了兩聲,「有什麼好听的!反正你們都已經那個過了,有什麼好好奇的?」
「可是大家都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麼那個的呀!」
「對呀!老大那個厲不厲害?」
「天哪∼∼」何采妮趴在桌上申吟,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厚!你們這些思想邪惡的色男,我是說他們已經私訂終身了,你們想哪里去了?」
「ㄘˋㄟ!」大夥白了孟蒔一眼。
「好了!他們都回去工作了,采妮,快從實招來,有沒有那個?」孟蒔趴在桌上和她咬耳朵,一臉的興奮。
「孟蒔,你就是不知道「停止」怎麼寫,對不對?」何采妮無奈的看著她。
「會!怎麼可能不會呢?我只是忘了怎麼做罷了。」她卯起來鬧她。
「我……」她的臉皮那麼薄,怎麼可能開口說那種事呢?正當她為難時,手機響了,她松了口氣,正想接,趴在桌上的孟蒔已經替她接了。
「喂……拷!」孟蒔惱火的按掉通話鍵。
「怎麼了?」
「真沒禮貌,我一接對方就掛掉了,這是什麼?惡作劇嗎?」孟蒔不悅的瞪著手機。
拔采妮將手機接過來,又是沒有號碼。怎麼會?難道林信平還是不肯放手嗎?
「孟蒔,你的電話。」廖姊在另一頭叫道。
「來了!」孟蒔連忙回頭向她說道︰「下班你要一五一十告訴我喔!」
「哦……」
拔采妮怔仲的看著手機。是林信平嗎?
她有些不安的繼續打字,把一些要寄出的信件整理好,但她再也無法集中精神,不時瞄向手機。
到了快下班時,手機突然又響了,她嚇得差點把手機弄掉,掩著胸口她才接起來。「喂?哪位?」
停了兩秒鐘,那頭傳來音調古怪的詛咒聲,「去死……去死……去死……」
她嚇得立刻按掉電話把手機丟在一旁,驚慌失措的瞪著它。
這是怎麼回事?
拔采妮捂著胸口不知道望著手機過了多久……
「你在干嘛?」
「啊——」她嚇得彈了起來,撞到身後的人,兩人雙雙跌倒在地上。
「你撞邪啦?」楊天祺驚訝的看著一臉蒼白的她。
拔采妮卻怎樣也說不出話來,小手緊扯著他的衣襟,不停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