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莫奇加班與否的疑問,喬璽兒暫時只放在心里,並沒有搬上台面來質問。
他們的婚姻沒有感情做為基礎,一切都得靠婚後的培養,能夠發展到目前這樣,喬璽兒已經很知足,所以她願意裝作若無其事,願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她擔心一旦戳破了他的謊言,就會連帶地傷了兩人之間的和諧,他會重新戴上冷酷的面具,連夜里的溫柔都收回。
她明白,這就叫做鴕鳥心態。
可是沒辦法,她愛裴莫奇,如果她真的介入了他與前女友的感情,那麼現在已戒了不能改變的事實,只有讓她用更多更多的愛來彌補他了!
今天星期四,明天就是周末夜,她跟吳媽學做菜已經快一個月了,她想在明晚展示成果,讓他嘗嘗她的手藝。
如同之前每一晚,她等著他回家,今天更是刻意保持清醒,因為她要「約」他吃晚餐。
喬璽兒眼楮盯著電視,耳朵卻注意著屋外的動靜,一听汽車引擎聲駛近,她立刻咚咚咚地奔到大門迎接他回家。
「你回來啦!」她興高采烈。
「妳怎麼還沒睡?」她燦爛的笑靨撫慰了裴莫奇整天的疲累。
「特別等你。」她接過他的西裝外套,幫他拿拖鞋,像只勤勞的小蜜蜂在他身邊轉。「肚子餓不餓,吳媽有包餃子……」
「不餓,我吃過了。」他轉轉僵硬的脖子,懶洋洋道。
「那我去放水讓你洗澡。」她一心想讓他感受到家庭的溫暖與舒適,這樣,他的心就會漸漸向著她了。
「嗯,謝謝。」他在沙發上落坐,仰著頸子靠向椅背,
「你是我的老公耶,還說什麼謝謝!」她嗔怪地說,旋即開開心心地上樓幫他放洗澡水。
看著她為他張羅的背影,裴莫奇的心扉問翻騰著一股溫馨暖流,腦中浮現有她陪伴真好的幸福感。
帶著微微的笑意,他差一點就這樣睡著。
今天PMC設在內地的廠房出了一些問題,柏冠綸走不開,只好由他前往,所幸萬代這方面沒什麼重要的事,要秘書把行程改一改後,他中午就搭飛機過去察看,問題一解決,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在一天時間里就往返大陸台灣兩地,他現在是累到只要能有地方靠,就可以馬上表演三秒鐘入睡大法了。
喬璽兒的拖鞋聲傳來,淺眠的他很快轉醒,振作地抹抹臉。
「我幫你在水里加了幾滴燻衣草精油,有舒壓和安眠的效果。」她很貼心的替他著想。
「太好了,我正需要。」他不由自主地嘆息,拖著疲憊的步伐爬上樓。
如果不是靠著堅強意志力,他真想偷懶不洗澡,直接上床躺平。
喬璽兒泡了一杯牛女乃回房間繼續等,打算等他全部整理好了,兩個人再坐下來聊聊,順便跟他提明天不要加班的事。
可等呀等的,等到時鐘上的長針走了半圈,喬璽兒開始覺得不對,納悶地走向浴室,貼著門板聆听里頭動靜。
听了半天,她除了自己的呼吸聲,竟什麼聲音都沒有听到!
懊不會掉到馬桶里了吧?還是泡澡泡到昏倒了?
擔憂的念頭一冒出,縴手立刻握上浴室門把。「欸?沒鎖哩!」
她推門而入,在氤氳霧氣中看見一具精壯偉岸的身軀躺靠在清澈水流里,從那規律起伏的胸膛可看出他已經睡著了!
那濡濕的頭發、俊朗的面容、肌理分明的體魄,形成一幅養眼的畫面。
即使已經肌膚相親好幾回了,看見他宛若雕刻藝術品般的完美,她臉上還是情不自禁地漾起了紅暈。
按捺著羞赧心情,她在浴白旁蹲下,輕輕叫喚。
「莫奇,莫奇……」輕喚不夠,她伸手搖蔽他。
他幽幽轉醒,焦距末聚攏,目光還渙散,恍惚的模樣彷佛搞不清自己是處于何時何地。
他肯定是累壞了!女敕白小手疼惜地撫向他的臉龐。
「你在浴白里睡著了,這樣會感冒,你快起來,要睡到床上睡。」她溫暖的嗓音輕拂在他耳畔。
「唔。」裴莫奇費力起身,她趕緊取來浴巾,協助他迅速擦干身子。
「很累,我要先睡了。」他模糊咕噥,隨意套上浴袍就窩進大床,像是多耗一秒就會支撐不住。
喬璽兒望向大床上困倦的心愛男人,心疼、失落的感覺在胸臆徘徊不去,
梳妝台上的熱牛女乃涼了,她等了一晚的希望落空……
他不是加班,他去了哪里,做了什麼?為什麼會一回來倒頭就睡?
可是見他這樣累,縱使憋了一肚子話,她也只能再咽下,舍不得擾醒他。
不過,見了他今天這模樣,反倒加強了她不要他再「加班」的決心!要說假期延宕了進度,那連續快兩個月的超時工作也該夠了吧?
他累得睡著了不要緊,那她就等明天一早,在他出門上班前跟他說。
打定主意,她抱著輕薄的羊毛毯到客廳去,一邊看電視一邊打盹,就算睡也不會睡得太沈,這樣就不會跟他錯過了。
翌日,裴莫奇起床時沒立刻看到喬璽兒,心里就覺得相當納悶。
打從結婚以來,他都是一醒來就能看見她嬌酣的睡顏,但今天床側空蕩蕩的,不見她蹤影,突然覺得好不習慣。
他梳洗後下樓,打算問吳媽,不期然卻瞥見蜷縮在沙發上的小丘。
她怎麼會睡在客廳里?!
裴莫奇舉步走近,喬璽兒正巧翻身,他眼明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接住她跌落的身子。
「啊!」喬璽兒赫然睜眼,反射地低呼了聲,在驚險中蘇醒,俏臉不禁白了幾分。
「怎麼不回房睡?」他扶正她,嘴里責怪,心里憐愛。
「我怕在房里睡得太沈,連你起床都不知道。」她雙手揉著惺忪睡眼,那憨憨的模樣像個小阿。
「所以妳睡客廳是為了等我起床?」俊眉蹙起,嗓音平板,卻蘊涵了微微的不悅。
他不喜歡她這樣,等他起床,等他回家……這會讓他覺得有壓力,做任何事都得惦著她。
就拿昨天來說好了,若不是顧忌沒回家睡會讓她擔心,他也用不著當天來回,趕成那樣。
他是PMC電子幕後老板的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所以至今還未讓她知道。這並不是要刻意防她,而是因為喬氏和萬代還有合作關系,倘若她知道了之後,和家人對談時不小心透露的話,那將會帶來不少困擾,尤其是在這最敏感的關鍵時刻。
不過……只要他今晚能拿下正在洽談的跨國合約,再加上柏冠綸手上已經在進行的並購計劃能夠成功,那PMC就會更壯大,而他也將不用再有任何顧忌,隨時可以公開與PMC的關系了。
然而以他謹慎的作風,在末成定數之前,還是能瞞則瞞。
「嗯,我有事要跟你說。」喬璽兒沒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徑自說道。
「妳可以睡醒了再打電話給我。」
「當面說比較好嘛!而且你下覺得我們講話的機會很少?」她忍不住撒嬌地嘟起唇瓣。「其實我昨天就要跟你說了,可是你累得連洗澡都會睡著,所以我只好等你起床再說。」臉上神情又轉為微笑。
靶受到她體貼的心思,也自知是虧待了她,裴莫奇抿唇下語,不好再責怪。
「什麼事妳說吧。」
「你今天回家吃晚餐好不好?」她期期艾艾地巴望著他。
「今天?」他怔了下,立刻應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她語調揚高了八度,眼楮也瞠大了一倍。
他吐了口氣,耐著性子。束縛,是他當初不想那麼快結婚的原因之一。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得處理,必須加班。」裴莫奇神色一斂,嚴肅的臉上盡顯威嚴。
美國時間此台灣時間慢十二小時左右,所以美國的白天是台灣的晚上,要和那邊的公司談生意,時間上就得顛倒,而這些日子來費心的鋪排能不能見到成效,就看今晚了。
可喬璽兒完全不知內情,一听他的說詞,壓抑在心中的不滿與猜忌立刻竄出頭來。
「你天天加班,就破例一次不行嗎?」她難掩急切地說著,話里已經有明顯的抱怨了。
其實她心里已不認為他是真的為公事而加班,但卻不敢質問戳破,就怕自己連假裝不知道的機會都沒有了,那將會造成他們之間更大的風波。
「明天好不好?」他哄著她。
這張合約若能簽定,獲利將相當可觀,屆時他就可以離開萬代,結束兩頭跑的忙碌生活,只需要在PMC辦公,往後要天天回家吃晚飯都沒問題。
但就是今天不行!
「今天。」她斬釘截鐵,拗起來了。
是不是她臨時提出這要求,而他無法跟「別人」報備,所以不能今天?
「璽兒,妳不要無理取鬧。」她的任性使得他在俊臉上添了幾許慍色。
無理取鬧?!這指責像針般扎進心坎,她的臉熱辣辣地紅了起來,不禁咬緊唇瓣,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到底加的是哪門子的班?為什麼人不在萬代公司里……她有滿月復的話想傾泄,卻又只能避開疑點,往抱怨的方向提出。
「從我們蜜月旅行回來,你就天天加班,何時好好在一起吃過飯?我不過要你今天回來吃晚餐,就叫無理取鬧?」她委屈得紅了眼眶。
「我說了明天可以,妳為什麼偏要今天?」見她泫然欲泣,他心抽緊,嗓音冷硬。
「就要今天!」她負氣地嚷道,不安與惶恐已累積到最高點,被欺騙的忿怒終于在此時爆發。
「妳不可理喻!」心里陡地燒起一把火,裴莫奇怒沖沖地咆哮。
「先生、太太……」吳媽被他們的爭執聲給引來,震愕地愣在原地。
喬璽兒的眼淚瞬間像下雨似地滾落兩頰。
她好生氣、好傷心,第一次看他發怒,用這麼重的口氣罵她。
「太太!」吳媽一見她哭了,忙不迭拿了面紙過來,一邊幫著擦淚,一邊拍撫著她的背。
不必听事情始末,男人讓女人哭就是不對,而且喬璽兒教養好,就算有什麼錯也不至于罪不可逭,可裴莫奇的音量卻像要掀了屋頂,因此吳媽看向裴莫奇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指責。
她的眼淚燒灼著他的心,惹得他煩躁不已。
深深一呼吸,他需要冷靜,早餐也甭吃了,旋即頭也不回地出門去。
那重重用上的門扉,震得兩個女人嚇一跳,見他連早餐都不吃就走,喬璽兒眼淚掉得更凶了。
煩人的神秘電話,秘書證實他說謊、平日的孤單寂寞……這種種都構成了她的不安。
她心中有個假想敵,他的為難和猶豫看在她眼里,就像是假想敵在與她競爭角力;故意堅持要他今天回來,也全是因為嫉妒猜疑在作祟。
而現在,無疑是她輸了!
他為了虛有的「加班」,不惜跟她鬧翻……
這不是她的本意啊!她只是想兩人開開心心地吃一頓溫馨晚餐,讓他知道她是很認真的在學習當他的妻子,好盡早斷絕其他的糾葛,沒想到卻不歡而散。
她不想無理取鬧,也不是不可理喻,她只是心慌意亂,失去了理性呀!
可他們這樣一吵,他會不會離她更遠了?
想到這里,她沮喪地頹坐在沙發上,捂面涕零。
喬璽兒一雙美美的大眼楮,在哭了大半天之後,此刻已腫得像兩顆大核桃。
她想打電話給裴莫奇,對于堅持非要他今天回來不可的事情感到相當後悔,她願意退一步,跟他說明天也好,可是每當手要觸到話筒時,就覺得退卻了。
第一次跟他鬧僵,她不知道要再怎麼開口跟他說話?而他,竟也任她傷心哭泣,到現在都沒捎來一句安撫慰哄。
吳媽一直在安慰她,但也幫不上什麼忙,最後只能去做自己的事。
驀地,電鈴聲響起,她心口一提--
「我去開門。」吳媽反應也很快,圓滾滾的身子立刻從廚房跑了出來,雙手拭著圍裙揚聲道。
是他嗎?
他回來了嗎?
他願意改變決定了嗎?
她帶著期待望向門口,心跳因緊張而變得強勁急遽。
片刻,吳媽一個人踅了回來,喬璽兒不禁被失望的情緒淹沒。
「是宅配耶!」吳媽捧著一個紙箱,放到她面前的茶幾。
「是什麼東西?」她疑惑地問。
「不曉得。」吳媽聳聳肩,快步取來美工刀讓喬璽兒拆封。
箱子一打開,一整排的DVD映入眼簾。
「哇∼∼這麼多片子哦!」吳媽詫然低呼。
喬璽兒一一察看,發現全是她愛看的韓劇,心里卻滿是疑問。
難道是莫奇送給她的?他知道她常一個人在家,怕她無聊,所以買來這些影片,讓她排遣時間?
這麼一想,她的心情豁然開朗,嘴角微微上揚。
當她正想要翻找送貨單,確認寄送者是否寫著他的名字之際,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我接就好,妳去忙吧。」她在吳媽探手的同時開口道,猜想八成是裴莫奇,頓時心花怒放。
「喂?」她又喜又怯地出聲,
「收到我的禮物了嗎?」一道男性嗓音傳來。
不同于裴莫奇的嗓音使得喬璽兒怔了怔。
「你是……嘉慶?」
「很高興妳認得出我的聲音。」萬嘉慶含笑道。
打從在萬代電梯口相遇之後,他們聯系了好幾次,也短暫地見過了兩次面,由她光憑聲音就認出他這一點來看,他這些日子的殷勤討好果然沒有白費。
「原來是你。」不是莫奇……她的口氣有著顯而易見的失望。
「怎麼啦?不高興是我嗎?」他故作開朗地迭聲問道。
「不是,我只是沒料到是你。」她落落寡歡,在電話這頭牽強一笑,轉移話題。「你怎麼買了這麼多DVD?」
「我們上次聊天時,妳說過平常沒事就是看韓劇,所以我就叫助理幫我留意。那麼一大箱,莫奇不在家的時候,就夠妳看了,也不用怕無聊了。」萬嘉慶很懂得收買人心,像喬璽兒這種富家千金,需要的不是物質的滿足,而是精神層面的呵護,他這麼做表示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謝謝,你真有心。」上午的下愉坑讜照現在萬嘉慶的細心,喬璽兒覺得好感慨。
「妳心情不好嗎?」他敏銳地從她的口氣推斷。
被他猜中,她怔忡了下。「嗯,你真厲害,有千里眼嗎?」
「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妳不開心,我可以感受得到。」這種話並不適合對一個有夫之婦說,但他卻故意搞曖昧,在言語之間慢慢誘惑她。
所幸喬璽兒單純得很,只當他是開玩笑。
「你干脆說你有特異功能好了!」她已略有笑意。
「我要是真有特異功能,就能知道妳是為什麼事而不開心了?」他順著她的話問。
她需要有人陪她說話,她的情緒需要發泄,萬嘉慶的這通電話正好成了她目前最快的抒發管道。
嘆口氣,她娓娓道出糾結的心事……
他們先前幾次連絡都頗談得來,他告訴她不少裴莫奇從學生時代以來的一些事,听到她有點埋怨裴莫奇太忙碌時,萬嘉慶還會站在中立的角度,同時斥責裴莫奇對她的冷落,也勸慰她要體諒男人為事業打拚的壓力。
所以她現在願意向他傾吐,更希望藉由第三者的開解,能讓心情好些。
「我怎麼覺得是妳任性了?」听完,萬嘉慶下結論。
「你也這麼覺得喔?」喬璽兒更厭惡自己了,連第三者听了都怪她,難怪莫奇會罵她不可理喻!
「男人都是以事業為重的,妳這樣堅持,實在沒有道理。」他數落起喬璽兒來了。
萬嘉慶的狡詐就在這里,他工于心計,並不是一味地說裴莫奇的壞話,反而先來一套偽君子的表演,讓喬璽兒相信他為人公正,說的話都有道理,對他失去防備,將他當成交心知己,屆時,他要擄獲她的心就易如反掌了。
「可是、可是……」她想辯解,可自己卻很明白早上的堅持是負氣,不禁懊惱的沈默了。
「不過,我也能理解妳的感覺啦!」他話鋒一轉,又變成與她同一陣線。「莫奇也太不應該了,妳難得開口要求,怎麼就不會讓著妳一點呢?」一副憐香惜玉的口吻。
斑哼,後悔了吧?後悔當初選裴莫奇而不選他!
有人能了解她的感受,喬璽兒不禁委屈的又紅了眼眶。
沒听見她反駁,萬嘉慶繼續興風作浪。
「真奇怪,公司哪來那麼多班好加?我這個總經理怎麼都不知道?」他覷得適當時機扯裴莫奇的後腿。
其實他在第一次听喬璽兒說裴莫奇常加班時,就知道不對勁,以男兒本色來推斷,裴莫奇八成在外頭還有女人,才會以加班為幌子,唬 喬璽兒。
他一開始沒戳破是時機未到,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
晚點呢,他再叫人打電話來落井下石一番,讓她跟裴莫奇鬧得更僵!
懊不容易稍停的眼淚咚地又掉了下來,喬璽兒心煩意亂,不知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萬嘉慶和秘書的說詞不謀而合,可見他根本就沒有加班!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麼、跟誰在一起?!
「嘉慶,對不起,我還有事……」不想讓他听出她哭泣,她急著要掛電話,可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哽咽。
「唉!妳別哭,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隨時打電話找我,雖然我幫不上忙,但我能當妳的忠實听眾。」他嘆息,像是對她的情況既心疼又無奈。
喬璽兒心頭一暖,好感動,
一個人若體力精神不好,抵抗力往往偏弱,這個時候病毒最容易乘虛而人,而萬嘉慶就好比那最毒的病菌,從她的脆弱點滲透。
「嗯,那再見。」她掛上電話,心情低落地望著整箱的DVD發呆。
為什麼莫奇不能像萬嘉慶那樣,對她多花一些些心思呢?
他們結婚才不到三個月,一般人都還算在新婚期間,可是他們呢?
每天說不到幾句話,見面也只在恍惚睡夢中,這算什麼?
之前她沒抱怨,並不表示她可以接受長期的冷落,尤其在得知他根本是藉加班之名,不知在外頭做什麼的情況下,教她怎麼繼續沈默?
除非她不愛他,那麼她可以安于現狀,不必管他用加班的幌子去蒙蔽什麼,可是……她愛他呀!所以她在乎極了、介意極了!
今天她不過第一次要求他抽空陪陪她,難道過分了嗎?
扁這樣就鬧得這麼僵,那要是她打破砂鍋問到底,拆穿他的謊言時,情況是不是會更糟?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