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一句,公孫朗毫無破綻,錢包貼身放在衣袖里,她無從下手,除非跟他硬拼,問題是就怕她硬拼也只是再被當做針線包。
唉……想到就心酸,別說偷錢包,一大早她就被叛逆的公孫右踢了好幾腳醒來,還被當做活體教材,公孫朗拿她當試驗品讓兒子練習解穴,這公孫右力道不足,解不了穴,最後竟然用踢用踹的,完全沒有天良的一對魔鬼父子。
她揉腰揉背,一臉怨氣地瞪著他們,她一整夜翻不得身就算了,還要被踹被踢,全身又酸又痛……
「你不是想學點穴解穴,我這不是在教你嗎?」公孫朗淡問。
「你故意整我。」她恨聲道。「我跟你有什麼仇,你這樣對我,你妹對我心狠手辣就算了,你也來摻一腳……」
「你是我們的奴婢。」公孫右理直氣壯地說。
「奴婢也有人權。」她火大地說。
「人權是什麼?」公孫右皺眉。「老愛講讓人听不懂的話,果然撞壞腦子了。」
鮑孫朗走出艙門,听見她在後邊大聲說道︰「人權是最基本的,要尊重每一個人,不能這樣拳打腳踢的,也不能苛刻、虐待別人,听到了嗎?臭小表。」「你叫誰臭小表!」公孫右氣嚷。
「你又踢我,你知不知道我武功很高,我是讓你,不然你早死在我的手上了。」
「吹牛。」
「你問你爹,問他我是不是武林高手,我一根指頭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你知不知道!」
「你連輕功都不會。」他不屑地說。
「誰說的……」
「你的腳說的。」
「好個猖狂的小表……」
「你們可不可以安靜點。」公孫朗終于受不了地出聲。
「這不是公孫兄嗎?」
白隻望向來人,這人是個書生,溫文儒雅,帥氣可親,奇怪怎麼這里的人俊男美女的比例這麼高?越想越不對勁,這該不會是老爺爺自己創造出來的游戲世界吧?
鮑孫朗面無表情地問︰「你是……」
對方有些尷尬。「在下霍昌,月前在令妹的喜宴上……」「霍昌,你就別費心解釋了,他哪會把你看在眼里。」白隻轉向另一個走來的男子。嗯……這個相對來說沒那麼好看,就一般平凡的長相,個頭中等,年紀大概四十上下,留著兩撇八字胡,白隻打量著如果把這礙眼的胡子剃掉可能還好看一點。
「這位不是玉飛雙姑娘嗎?」焦汕勾著嘴角,頗有興味地瞄了她與公孫朗一眼,納悶著他們怎麼會湊在一塊兒。
「幸會,幸會。」白隻隨口道。「請問你是……」焦汕冷瞄她一眼。「听說你撞壞了腦袋。」
消息傳這麼快。「誰說的?」白隻皺眉,猛地瞧見不遠處賈罷心虛地轉開頭。
懊啊,這個長舌公……
「怎麼玉姑娘會跟公孫父子湊在一塊兒,這可奇了。」焦汕揚眉。
「這沒什麼,我本來就跟他們父子在一塊兒。」白隻面不改色地說。
「胡說八道。」公孫右忍不住反駁道。
「你看我們感情多好,我說一句,他頂一句。」白隻笑笑地模了下公孫右的頭,卻讓他推了開來。
「你再模我的頭,我要你死。」公孫右火道。
「請不要見怪,叛逆期的小阿都是這樣。」白隻笑道。
「叛逆期,什麼意思?」霍昌問道。
鮑孫朗無聊的踱開,公孫右踢了白隻一腳後才跟著父親走。
「叛逆期就是喜歡唱反調的意思。」白隻隨口解釋。「請問您你們要去哪兒?」她準備來個隨時倒戈。
「我們要去扶鹿。」霍昌說道。
「離四翼國很遠嗎?」白隻追道。
「嗯……說遠也不是很遠……」
「玉姑娘要去四翼國?」焦汕問道。
「是,我要去找米蘭蘭,你們听說過她嗎?」跟在公孫朗父子身邊都打听不到消息,這兩個人看起來挺愛說話的,尤其是霍昌,一臉和善,問他定能知道不少事。
「米蘭蘭?」霍昌有些詫異。「玉姑娘……」「怎麼,有什麼不對?」
「不,那個……」
「沒想到玉姑娘跟蕩婦米蘭蘭有交情。」焦汕一臉訕笑。
「師兄,不要亂說話。」霍昌紅了臉。
「蕩婦……」白隻錯愕地呢喃,隨即大笑了起來。「蕩婦,哈……蕩婦……她比我還慘……」
她這一笑把大家搞得一頭霧水,連坐在角落里用早膳的公孫父子都抬頭瞄了她一眼。
「快告訴我她是怎麼樣的蕩婦。」白隻笑道。「是青樓的紅牌姑娘……不好,如果她在青樓那我就要去解救她……」
「她不是青樓的姑娘。」霍昌尷尬地說道。
「那是寡婦還是……」
「她就是個愛爬牆又水性楊花的女人。」焦汕打量著玉飛雙,總覺得她怪,莫非真是撞壞腦袋了?
哎爬牆,白隻不停笑著,看來鳳梨的生活比她還精彩,等等……「她沒有生命危險吧?我是說律法什麼的,不會對她不利吧?」若是被浸豬籠什麼的,就太糟了,她得趕快去救她。
兩人奇怪地看著她,賈罷不知何時也已來到她身邊,說道︰「這倒不會,四翼國在這事上挺開放的,她丈夫莫道言葉不在意。」「哇,這莫道言真有胸襟,就算幾千年後的男人也沒這肚量。」白隻贊嘆地說。
「玉姑娘有所不知,不是這莫道言有肚量,是他根本不把米蘭蘭放在眼里,听說他會娶米蘭蘭是為了她的家產,米家世代都是四翼國的首富。」賈罷說道。
「首富?」白隻眼楮一亮。天啊!她的好日子來了,但心里隨即一酸,這麼好康的事,為什麼不叫我去頂?
「是啊,米家的祖先開國有功……」
「這個不重要沒關系。」白隻打斷賈罷的話,問道︰「你要去四翼國嗎?我跟米蘭蘭是很好的朋友,你把我送到她那兒,絕少不了你的好處的。」賈罷是個商人,只要听到好處一定會上鉤的。
丙然,一听到有好處,他的眼楮便亮了。
「這當然……但……但是……」賈罷遲疑地望向公孫父子。
「沒關系,我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了。」她終于可以擺月兌這對冷血父子了。
焦汕懷疑地看著她。「怎麼沒听說你跟米蘭蘭是朋友?」他這一說,賈罷也遲疑了。是啊!玉飛雙怎麼會跟米蘭蘭扯上關系,沒听說過他們兩人是朋友,依照玉飛雙以前那種冷清、嫉惡如仇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給米蘭蘭好臉色,恐怕連共處一室都不願意。
再說米蘭蘭一向只對男人有興趣,倒沒听過她跟哪個女人特別要好。
見他們不信,白隻急道︰「唉……這一時間解釋不清,反正我沒騙你,我保證米蘭蘭會給你很多錢的。」
「爹,那女人又在說瘋話了,是不是該給她吃藥了?」公孫右有點大聲地說。
「昨天說她跟米蘭蘭是仇人,今天卻變朋友了。」「是該吃藥了。」公孫朗自袖內拿出藥瓶。
白隻氣憤地瞪他一眼,周圍人的表情則變得有些怪異,當時白隻並不知道公孫朗的名聲與醫術,他說的話可是非常有影響力的。
「真是撞壞腦袋了?」焦汕盯著她的臉,眼神看起來是挺正常的,不過說話的語氣及用字的遣詞的確是與以前的玉飛雙不一樣。
「不是,你們別听他們胡說八道。」白隻急忙道。
「玉姑娘就有勞諸位了。」說完這話,公孫朗講受傷的藥瓶丟給賈罷後便悠然往另一頭走去。
見公孫朗毫不留戀地立刻甩開玉飛雙的情勢來看,這玉飛雙果真不對勁……
賈罷一臉無措,白隻火大地奪走藥瓶丟出船外。「你不要听他胡說八道,他這人心腸很壞。」
「這個……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不打擾玉姑娘了。」賈罷眼神閃爍,托詞而走。
「等一下,賈罷……」
白隻見他走得更急,頓時感到難堪,他也太不給她面子了吧!沒關系,還有其他人……當她轉向焦汕與霍昌時,就見他們不知何時已經離她幾尺遠,霍昌回頭給她一個憐憫的眼神。
白隻真想直接跳船離開,這些人……她試圖找尋好心人士,剛剛他們說話時,旁邊還圍了四、五個人,這時不是藉故跟旁人說話,就是悄然離開。
她是怎麼了,突然變成人人害怕的瘟神嗎?有沒有這麼夸張……
蒼天啊……她悲戚地望著晴空,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慘忍,老爺爺,你有沒有听到我的心聲啊……不管這是線上游戲還是黃粱一夢,都快點把我弄出去啊……
***
「爹,那個女人一直在偷看我們。」
「不用理她。」公孫朗無聊地拋著手上的面皮屑,看著海鳥爭相競奪。
「爹幫她買了船票,可她到現在還沒做過一件正經事,連衣服都還沒洗過,這樣放過她太便宜她了。」公孫右一臉不甘。
鮑孫朗扯下嘴角。「她會回來的。」
案親的話讓公孫右振奮起來,他朝玉飛雙那兒瞄了一眼,說道︰「她有開始吐了。」
這是白隻一邊嘔胃酸,一邊覺得自己是在太可憐了,剛剛還好好的,結果現在又不舒服了,船到底什麼時候靠岸啊?
昨天吃進去的東西早就吐得一干二淨,一早起來胃仍是空的,現在只有胃酸能嘔,是在難受,衛衣安慰的是暈船癥狀沒有昨天那麼淒慘,雖然胃還是擰著,但至少沒有翻騰攪動的感覺,只是身體沒什麼力氣……
看到公孫朗在那里悠哉地喂鳥,真想沖過去給他一陣打,都是他害的,她本來就要月兌離苦海了,都是他們這對父子……太可惡了……
早知道她應該暗中進行叛變計劃,她太沖動了,問題是……她從來就不是冷靜的人……她靈光一閃,莫非老爺爺把她弄到這里來是要她來學習如何冷靜下來嗎?
百……她又吐了一口,虛月兌地差點癱在地上。完了,她腦袋一片空白,已經無法思考了。
叭嗚——叭嗚——
蚌然間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像是船開的汽笛聲,白隻不明所以的張望,還沒瞧見是什麼發出的聲音就听見有人喊︰「有船靠近,是海賊,海賊……」海賊?海盜嗎?白隻睜大眼,發現大伙兒跑向甲板的另一端觀看,白隻也想過去,忽然間咻咻咻飛箭射來,白隻嚇得趕緊蹲下,甲板上一片驚慌,尖叫聲跑步聲不絕于耳,她不敢站起來,怕被箭給射中,正想著要躲在哪兒時,一把箭咚的一聲定在她雙腿前,差點沒把她嚇死。
憊好,還好,差一點……
咻咻咻、咚咚咚,又有三只飛箭射到她這兒來,她驚叫著後退。怎麼回事,箭怎麼老往她這兒飛?
一抬頭,公孫朗氣定神閑地揮著衣袖,就這麼左撥撥,右撥撥,那些箭全往她這兒撥來了。
「喂,你干嘛一直把箭撥到這邊來。」她朝他吼,一邊蹲著身往邊挪。他瞄她一眼。「原來你在那兒。」
她為之氣結。「你根本是故意的。」「你不要侮辱我爹。」公孫右冷哼一聲。「要殺你比殺螞蟻還容易。」「殺我干嘛?」她瞪他一眼,忽然間有個靈感,趕忙低著頭朝他們父子沖去。
「你躲我們這里來干嘛?」公孫右火道。「不要臉的東西,躲我們後面干嘛?」
「我這不是躲,我這是武學最高境界,叫移形換位大法。」她笑嘻嘻地說,雖然現在情勢恐怖,但海賊以來,有個事分心,好像就不怎麼暈船了。
鮑孫朗瞄了眼躲在身後的她,忽然一個側身,就讓她暴露在箭矢中,白隻一聲驚叫,趕忙藏到他身後。
「你差點害死我。」她生氣地抓著他的衣裳。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怎麼不叫那個胖子保護你。」公孫右踢她一腳。
「現在不是算舊賬的時候。」她瞪他一眼。「海賊都來了還計較這種小事,我們現在要團結一致,還有男人心眼要大點。」「你再不放手,我可會砍斷你的手。」
听到公孫朗的冷言,白隻趕忙松開抓著他衣裳的手。「別砍,別砍,我知道你們生氣,可是……也不能怪我,你們對我那麼壞,不是……我是說你們又不喜歡我,我也不想礙著你們,所以如果賈罷能幫我,你們也輕松是不是,我也是為你們著想,既然我們處不好也沒必要硬湊在一塊兒……」「那你還來,滾出去。」公孫右又踢她一腳。
「我現在還不能壯烈犧牲,我還得去見米蘭蘭。」她說道。「別再踢我了,海賊上船了……快看!」
她這一喊,把公孫右的注意力暫時轉移,海賊在兩船間搭上木板,成群地到他們這兒來,手上拿著各式兵器。
有三個武功較好的,直接凌空飛來,白隻猜想飛過來的大概都是老大、老二這種上位的。
埃賊們幾乎都戴著面具,不過凌空飛來的幾個卻都沒戴,難道他們不怕讓人見著他們的臉嗎?還是說……他們易容?看著三個長相普通,體格都不錯,兩個高一個壯,壯的那個提著大刀,另外兩個都沒拿武器。
看了那麼多武俠片跟武俠小說,白隻立刻對那兩個沒拿武器的心生警覺,這種沒帶武器的,表示對自己的武功相當有自信。
她小聲問道︰「公孫朗,你功夫行不行,能不能把他們打跑?」「我爹可厲……」「右兒。」公孫朗打斷兒子未完的話。
鮑孫右眉頭一擰。「是。」
「別毛毛躁躁的。」兒子平時不是個聒噪的人,雖然才九歲卻顯得老成,弟兄們說是受他影響才成這樣,他不覺得這是什麼缺點,也沒刻意改正,沒想跟這變了調的玉飛雙在一起,倒把孩子氣的一面給激出來了。
鮑孫右瞪了玉飛雙一眼後,拉下臉不再言語。
「各位不用驚慌。」拿大刀的莊獲朗聲道。
「你們違反協定。」船主喊道,他是個五十開外的男子,雖然不高但很結實。「這可不是貨船,你們不能打劫。」
「諸位放心,我們只是找個人。」玉飛雙望向另一個說話而且沒戴面具的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衣,臉上沒什麼表情。
「什麼人?」船主一臉懷疑。
「這就是我們自個兒的事了。」黑衣男子打了個手勢,海賊們散開到各個船艙把人給揪到甲板上來。
「你們這樣鬧事……」「好了,師弟,沒咱們的事,別多嘴。」焦汕打斷霍昌的話。「可是……」
「他們也沒傷人,先看看再說。」焦汕再次截斷他的話。
玉飛雙左右張望著,瞧看海賊們把船艙里的人架出來,驚叫聲此起彼落,因為這船不大,所以很快便把人都推到甲板上來。
大部分的人都面帶驚恐,但在海賊再次保證不劫財劫人的情況下,他們也沒做出什麼不明智的舉動,少部分人則是一臉平靜,事不關己,她猜測這些人大概多少有些功夫,所以也不怕與海賊硬踫硬。
蚌然,高壯的莊鎂在人群中搜尋時,瞧見了她。
「這不是玉姑娘嗎?」
天啊!白隻心頭一震,他們要找的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她趕忙道︰「不是,你認錯人了。」她探什麼頭啊,早知道就不要東張西望了。
莊獲朝她走來。「你明明就是玉飛雙,兩個月前你刺傷我還記得嗎?」完了,來尋仇的,怎麼辦……來個打死不承認。
「我說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玉飛雙。」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是玉飛雙的妹妹玉無雙,我們失散多年,最近才相認。」她一說完,公孫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公孫右沉不住氣說道︰「你又在胡……」話未說完嘴巴就讓人捂住,不是別人正是白隻。
「看到沒,我孩子都這麼大了。」她拍拍公孫右的頭。
莊鎂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你……你的孩子,你幾歲生的,八歲嗎?哈……」其他海賊們也都笑了。
鮑孫右以手肘撞她,白隻痛叫一聲,趕忙低頭小聲道︰「你合作點,別害死我,我等一下再讓你踢個夠。」
听見這話公孫右倒沒掙扎了,白隻真想打他的頭。這小表……
莊鎂上下打量她,感覺她似乎有些不一樣,莫非玉飛雙真有個妹妹?「你出來。」他以刀指著她。
「不出來。」她立刻道。莊獲愣了下,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其他海賊們又笑了。「這妹妹倒是有趣,姐姐就太冷了點。」
「我瞧她們長得一樣。」「玉飛雙不是孤兒嗎,哪來的妹妹?」
幾個海盜們閑聊著,一邊打量著她。
莊獲沒跟她唆,直接就要推開礙事的父子,把她拉出來,他手還沒踫到公孫右,就見一個白袖子揮來,隔開他的手,那力道柔中帶剛將他揮退好幾步,他大吃一驚,連忙穩住。
「你是何人?」他瞪向公孫朗。
鮑孫朗習慣性地拍拍衣袖,沒要回答的意思,莊獲立即提著大刀過來。「老三,別沖動。」黑衣人出聲。
「我要試試他的斤兩。」莊獲揚著笑揮刀而來。
「不好,我們快避開。」白隻拉著公孫右要閃到後頭去,公孫右卻不依。「我要站這兒……」「退一步。」公孫朗說道。
鮑孫右立即听從地退了一步。大刀砍來,公孫朗也沒避,左手一揚,只听見當地一聲,刀子就被震開,莊獲一招接著一招劈來,就見公孫朗左揮右揮,當當當地次次擋下他的刀。
白隻一臉贊嘆,雖然兩人速度極快,不過她還是瞧見了公孫朗手上的飛刀,那當當當的聲音就是飛刀與大刀撞擊的聲音,好像在電影院看武俠劇喔!白隻興奮地差點沒大聲叫好。
鮑孫朗打得無趣,飛刀一甩,直接刺穿莊鎂的右手臂,莊鎂吃痛地後退一步,手上的大刀差點月兌落。
「這位公子好功夫。」黑衣男子移了過來,另一名藍衣男子則始終站在船欖上,居高臨下銳利地掃視船上五十幾名乘客。
鮑孫朗沒應聲,冷淡地瞄他一眼。
「再來。」莊鎂從衣內拿出布條綁住手臂上的傷。
「老三,退下。」黑衣男子瞪他一眼。
「不退。」他笑笑地揚刀。「老子好久沒動筋骨了。」看來這莊鎂是個磊落的老粗,被公孫朗弄傷了也不在乎,技不如人也不羞惱,白隻回頭一想,會不會這莊鎂並沒有傷她之意,只是想跟玉飛雙再比一次武,這麼說來玉飛雙的功夫算得上是不錯。
莊獲揮刀砍來,還沒踫上公孫朗就讓黑衣人揚手打退。「真要人家廢了你才停嗎?咱們是來辦正事的。」這工資一出手就知道不是簡單人物,若非不得已沒必要與他起沖突。
莊獲不領情。「辦正事歸辦正事……」
「找到了。」船欖上的男子凌空而下,出掌打向人群中。
白隻回頭一瞧,驚訝地看著那人正朝賈罷而去,她驚訝地張大嘴。咦?為什麼是賈罷?
藍衣人這一喊,所有海盜全朝賈罷而去,除了莊獲還在原地,對著公孫朗說道︰「再來。」「先別打。」白隻出聲阻止。「你們為什麼要抓賈罷?他不就是個商人嗎?難道他是奸商?」
莊獲看向她,魯直地說道︰「應該是易容,老大說是他,那就是他。」「什麼啊,解釋清楚。」白隻瞪他一眼。
「你管什麼閑事?」公孫朗瞟他一眼。
「是啊,你管什麼閑事?」公孫右踢她一腳。
「唉喲,你們都不好奇喔!」白隻一邊痛叫一邊說。「那你們把耳朵捂住別听嘛,你快說啊。」如果她不認識賈罷也就算了,明明昨晚還有剛剛都說過話,當然會好奇啊!
莊獲哈哈而笑。「你這性子還真不像玉飛雙,可臉蛋明明一樣,莫非你也易了容。」「你快講重點。」她催促。
莊獲笑道︰「他不是賈罷,是內奸,窩在我們船上幾個月,干些偷雞模狗的事,前幾天讓他逃了,我們要把他逮回去剝皮。」他們這幾逃詡在這海域找人。
白隻抖了下。剝皮?真的還是嚇唬她的?
「完了。」白隻一叫。「昨天他給我的藥,我吃了不會有事吧?」公孫朗瞥她一眼。「不是叫你別吃。」「我怎麼知道,我以為你故意嚇我的……快給我把脈。」她焦急地伸出手。
「臉色發黑,沒救了。」他清冷地說。「什麼……」白隻模著臉。
莊獲偏頭看著她。「我瞧著還好嘛,他應不會給你吃毒藥,他是官府的人,不會欺害百姓的。」
听見這話,白隻松口氣,差點腿軟,公孫右見她這樣,忍不住說了句,「沒出息。」「這跟有沒有出息沒關系,生命是很重要的,我還有任務沒完成,不能死在這里。」她理直氣壯地說。
任務?听見這兩個字,公孫朗眯了下眼。忽然間,尖叫聲此起彼落,賈罷在人群里鑽來鑽去,滑溜得像條魚,與他肥胖的身材完全不相稱。「快救我,玉姑娘。」他邊躲邊喊。
白隻嚇了一跳,見大家目光朝她看來,她趕緊撇清關系。「你別亂叫,不關我的事。」這死賈罷,竟然想拖她下水,實在太小人了。
「別砍。」賈罷溜到人後。「你們別砍我,藏寶圖已經不在我手上,我送人了,送給玉姑娘了。」
大伙兒的目光又定在她身上,白隻漲紅著臉,憤聲道︰「你干嘛陷害我,大家不要听他胡說,他在陷害我,什麼藏寶圖,劇情太老套。」大家還是看著她,她氣道︰「你們有沒有腦袋,他講就信,莫名其妙,再說了我要藏寶圖干嘛,那都是騙人的啦。」
「真的有。」賈罷的聲音傳來。
「」還不快點把他抓起來。
白隻氣得臉都紅了。「你們到底是不是海盜,拿出一點魄力行不行,這麼多人對一個也抓不到,如果我是你們老大就把你們全部丟到海里喂魚。」
她一說完,海盜們全笑了。
「這位姑娘說得很有道理。」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那藍衣人不知何時又站在船桅上。大伙兒一听,趕緊沖上前去,要抓賈罷,原本還想和公孫朗比畫的莊獲也只好去抓人。
白隻松口氣。「幸好,差點被賈罷害死了。」她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這叫報應,老是胡說八道,馬上就讓人陷害了。」
鮑孫右責怪地看她一眼。
「我胡說八道又沒去害人,他可是要害我。」白隻說道。
「你也承認自己滿嘴謊言了。」公孫右瞪他。
白隻尷尬一笑。「我也是為了保住小命,不過幸好這些海盜比我想象的講道理,不然我可慘了。」
「不如叫他們送你去四翼國。」公孫朗冷言。
「千萬不要。」白隻大驚,她可不想跟一群海盜在一起,他們只是現在看起來無害,誰曉得他們私底下是不是殺人不眨眼。
蚌然間,踫一聲,類似拉炮的聲音在空中散開,白隻轉頭,瞧見賈罷滑溜地閃開眾人的追捕,跳船躍入海中。
「怎麼了?」白隻抬頭望著青色的煙霧。「是信號嗎?」「賈罷放的信號,大概在通知官兵吧。」霍昌不知何時已來到身邊。「他們大概就埋伏在這附近。」
正想問詳細點,站在船桅上的藍衣人望著遠方,說道︰「官差來了,回船。」听見這話,海賊們趕緊跳上木板,揮刀自個兒女船上,臨走前莊鎂對著公孫朗與白隻說道︰「後會有期。」
「最好永不相見。」白隻搖頭。
莊獲哈哈大笑著離開,白隻松口氣,擦擦汗。「真是……沒事找事的一群人,鬧哄哄地來,結果連人也沒抓到。」
「那賈罷是官府的人,功夫不弱。」焦汕開口說道。
「哼,下次見了他,我一定踢他兩腳,消我的心頭恨,竟然想拖我下水。」白隻氣嘟嘟地說。
說道踢腳,公孫右可記在心里了,他轉身先踢她一腳,白隻痛叫一聲。天啊!
她怎麼那麼倒霉,厄運接二連三,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否極泰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