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就在不知不覺的忙碌中匆匆過去,耶誕節的夜晚、元旦的清晨、除夕和新年……對徐崎心而言,都只是一樣的白天和黑夜。
她全副的精力都投注在設計上,看著圖稿漸漸變成成品,看著賣場專櫃和精品店開始裝潢一新,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十月懷胎孕育出來的寶寶一樣,她珍惜、感恩、幸福,也緊張、期待著……
現在終于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刻,重新裝潢過的品牌精品店一號店即將開幕,而且時裝發表會也會在兩層樓的精品店里舉行。
她已經夠忙碌了,但是徐崎心知道,還有人比她更投入、更拚命,那就是君盛棠。他甚至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只為了籌措資金買到黃金地段的房產,而那幾乎是天價的兩層樓店面,也就是現在一號店的所在位置。
然後,他請來日本知名的建築設計師,將內部空間全部重新設計,在短短兩個月內就裝潢完畢。
這些事她先前都沒有听說,只有在參觀時,才听他身邊的機要秘書說了出來。
那家店鋪一直以來都是台北著名精品店的所在位址,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買下來的?這根本不是價格的問題,而是他竟然可以買得到!
他的大手筆,已經讓電視新聞、報紙、雜志報導了好幾天,網路上也被炒得沸沸揚揚。
「如果說設計是品牌的靈魂,品質則是品牌的命脈,宣傳就是品牌的呼吸。」君盛棠曾對她說過。「必須在一開始就造成轟動,同時再加上一流的設計與品質,怎麼可能會打不開市場呢?而且時商品牌應該是我們去引領時尚,而不是去適應時尚。」
當時他臉上的表情,真可以媲美古代帝王,自信優雅又充滿霸氣和大器。
徐崎心走出臥室,卻又在門口停了下來,仿佛想到什麼似的趕緊跑下樓去。
「不要跑……跑這麼快干什麼?」她那喜歡蒔花養草的父親,正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外為幾株盆景澆水。
「爸,藥箱!家里的藥箱都是放在哪里的?」她氣喘吁吁的望著父親。
「你不舒服嗎?我打電話叫高醫生立刻過來,你和你媽最近都有體力透支的跡象。」徐思翰是大學教授,溫文儒雅,閑暇時喜歡養花弄草。
「不是我不舒服。」她用力擺手。「是我的……同事,他有胃病,可是最近又太忙了,沒時間去看醫生。媽前些年不是也因為不按時吃飯而習慣性的胃痛嗎?所以我就想說也幫他帶一點藥去。」徐崎心有些心虛的看著父親。
「我去幫你拿。」徐思翰寵愛的看著女兒。「你有好好吃飯嗎?」她一直有遺傳性的貧血,因為無法根治,所以就要特別小心。
「當然有!」她立刻舉手發誓。「我也會時刻提醒媽的,絕對不讓你擔心。」
徐思翰于是走進屋里。「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喜歡!」她立刻點頭。「非常有成就感。」邊說邊挽住案親的手。「之前還是會有些擔心,可是這一次我們和創倫合作,他們的總裁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有他在,我就可以安心創作了。其實我對于經營並不熟練,還是設計比較拿手。」
「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媽是典型的女強人,而你的脾氣也像她,有時候剛烈過頭,可是會折傷自己的。」徐思翰深思的看著女兒。
「爸,媽雖然是典型的女強人,什麼都不輸給男子,但她有你疼愛,就很幸福了。如果我也能遇到像你這樣能夠理解我的男人就好了……」她的眼前似乎浮起一個影像,但立刻就被她搖頭搖走。
「總會有人發現我女兒堅強獨立外表下的那顆細膩的心。」拍了拍女兒的手。「我去給你拿藥,你先去吃早餐。」
「好,謝謝爸。」帶著愉快的心情,徐崎心朝著餐廳走去。
憊有五天,就是服裝發表會的日子。
徐崎心今天第N次的將視線望向電話的方向,下午兩點,可是應該來的電話還是沒有響起。
「總監,我們走吧。」
「好。」拿起皮包,她快步走出自己的辦公室。
這幾天的設計師和宣傳部就好像是在打仗,各種廣告宣傳還有平面拍攝需要的衣服都必須由他們準備,還有發表會的籌備工作,衣服堆滿房間,鞋子、配件……沒有用的全都只能先堆在一起,連整理的時間都沒有。
可是徐崎心喜歡這種快節奏和緊迫感,大家為了美麗而做的努力,總是讓她熱血沸騰。當搭配出一套完美的服裝、找到適合模特兒的發型時,那種時刻是很激勵人心的。
下午她要去看模特兒排練,她不知道君盛棠是怎麼請來這批名模的,而且氣質很符合她想表達的都市浪漫佳人的風格,身為職業婦女,不失干練的同時,又非常嫵媚動人。
「崎心,八號攝影棚那里有一些問題……服裝搞錯了。」剛走出辦公室,君盛棠如旋風般親自駕到。
「什麼?AMY,你馬上聯系那邊的助理。」接過他手里的文件,徐崎心吩咐身邊的秘書,然後看向他。「你怎麼自己過來了?」
「我和你一起去一號店。」君盛棠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忙碌讓他更有干勁。「我請了一些記者今天先來拍攝幾組造型,你應該收到文件了吧?」
「哦。」她隨意的點了點頭,看著他回頭和身後的機要秘書說話,耐心的等待著。
「好了,我們走吧。」他對她露出微笑。
去一號店的路上,他們討論了許多關于開幕和發表會的細節,徐崎心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還有餐點的問題,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如果沒有,我就按照現在計畫表進行了。」君盛棠這一次是全力以赴,凡事他都鉅細靡遺的親自過問。
「謝謝你,這方面的事最讓我頭痛。」她想到上次開發表會和新店開幕時的混亂,露出苦澀的笑容。「我知道其實這些事都不需要你親自處理的。」
他微擰眉峰,嘴角含笑。「我說過我會全力支持你,難道你覺得那是一句敷衍的話嗎?」
「所以我才謝謝你。」她沖著他莞爾一笑。
「你突然這麼客氣,讓我很不習慣。」
「我可不想讓你又認為我沒有禮貌。」不知道為何,她的腦海里浮現起磐石獎晚會那一天,那麼多的人,她居然就和他撞在一起,不知道這算不算緣分?
君盛棠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地道︰「我在想開發男裝品牌的問題,台灣的企業很少涉及男士的服裝,不過我想應該是有廣闊的前景。」
徐崎心立刻收回心神。「你是說……我們一起合作開發?」
「你對設計男裝有信心嗎?」君盛棠向她傾過身子,距離她很近。
仿佛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徐崎心不敢轉頭。
「我在法國的時候當然有設計過,可是如果真的要涉足,就必須要做很多的調查研究,比如亞洲男性的身材特征、穿衣習慣,還有膚色的不同,顏色上也必須要和歐洲男裝有所差別……」
「這些都是其次,如果女裝銷售成績不錯的話,半年內我們就可以開始著手男裝開發。」君盛棠的語氣非常有信心。
她微微的偏過頭,看著他深棕色的眼眸,被他眼中飛揚的神采吸引住。「你這個人,總是這麼擅自決定事情的嗎?我覺得一年後再開始準備,或許會更好。」
「要乘勝追擊。」
「要穩扎穩打。」她的水眸散發出迷人的光彩,和他爭論是一件愉快的事。
「徐總監,你又開始保守了。」
「君總裁,是誰說因為危機來臨,所以我們必須精誠合作才能一起度過的?」她淺笑盈盈的同時,口氣也十分強硬。「而且這一次宣傳投入的資金如此龐大,新品牌根本還沒有上市,到底市場的反應如何也不知道,怎麼能夠盲目的……」
「放心吧,不會失敗的。」他的臉湊近她,眼楮直盯著她的水眸。
「這我也知道……」他的眼神絕對是一百萬伏特的高壓電流,教她在剎那覺得呼吸開始急促。
「所以,男裝品牌還是先著手進行。」君盛棠的笑容突然停滯了一下,他的手下意識地撫在身前。
「又胃痛了?」徐崎心立即心細的發現他的異狀。「我早上送去你辦公室的胃藥呢?你吃了嗎?」
「沒有……」又一波痛楚襲來,他眉頭緊蹙,表情也變得嚴厲。
「沒有?」她的表情有著怒火與委屈。「這藥不是普通治療胃痛的藥,就算沒有胃病的人吃了也能健胃。我媽和你一樣,因為不準時吃飯而導致胃功能紊亂,所以醫生才特意推薦她吃這個,我媽常年都吃的。」
「我並不是因為不敢吃才沒有吃,而是我根本就沒有看到。」看著她嚴厲的表情,君盛棠有些詫異。
「停車,現在停車。」徐崎心突然按下前方的隔音玻璃,大聲的對司機喊著。
「干什麼……」君盛棠不解的皺起眉。「今天還有許多事……你要去哪里?」不等他把話說完,她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本來想跟著她下車,但是看到她走進一家便利商店以後,他就停止了動作。
他讓司機將車靠邊停,搖下車窗後,看著她消失的地方。
幾分鐘後,徐崎心從店里走了出來,手里多了一個塑膠袋。
君盛棠打開車門,靜靜看著她。她幾乎是用跑的坐進車里,對他無奈地一笑。「既然胃藥消失不見了,你就先喝點牛女乃吧!你是不是又沒有吃午飯?」
「十一點的時候吃過早餐,所以就忘了吃午飯。」君盛棠听話的接過她遞來的盒裝牛女乃,還是溫熱的,他拿在手中,目光深思的看著她。
「快喝吧,我還買了三明治,你吃完再下車。」她眼神堅定的看著他。
「我胃不舒服的事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怎麼知道的?」君盛棠看了眼手里的牛女乃,一股奇異的感覺沖上他的胸口,突然讓他有種窒息感。
「上星期我們加班到凌晨兩點多,你就因為忘了吃飯而胃痛,一臉不舒服的樣子。還有前天,我們在核對來賓和媒體名單時,你也有過不舒服,當時我問你有沒有吃飯,你回答我說沒有。」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很少有人可以看出我情緒上的變化,謝謝。」他皺了下眉頭,喝這種盒裝牛女乃是多久前的事了?
她自己也拿出一盒牛女乃,自然的喝了起來。
她是個細心又周到的女子,會注意到他瞬間的情緒變化,還能察覺到他身體上的不適,怕他一個人喝牛女乃會尷尬,所以也替自己買了一盒。
君盛棠喝著溫牛女乃,覺得痙攣的胃部漸漸的舒緩下來,也開始感覺到身體里涌動著的一股暖流。
徐崎心,和他第一印象時完全不同的女子。
「不過,我早上放在你辦公室的胃藥到底到哪去了呢?我還寫了卡片放在藥盒里,讓你每天早上一定要先吃一粒。」她微微沮喪的聲音傳了過來。
「回去我問一下。」他也因此皺起眉頭。
「算了,我明天再幫你帶,我媽每年都會拿上一年的份。」徐崎心轉頭看著他眼中嚴肅的光芒。「這幾天大家都很忙,可能忘記了。」
「不管怎麼樣,都算是失職。」他抿起嘴唇。
「我們來吃三明治吧!有蔬菜和火腿的,你要哪一種?」她拿起兩個三明治,笑咪咪的放在他眼前。「不要為了一些胃藥而不高興,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要追查也是以後的事。」
看著她笑盈盈的表情,君盛棠聳了下肩膀。「好,這次就听你的。」他拿走蔬菜三明治。「你也應該多吃點東西,你這幾個月瘦了不少。」冷淡的說完,他撇開頭去。
這是他的關心嗎?看著那張冷靜的臉,徐崎心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們的戰役才剛剛開打,需要體力和精力。」君盛棠繼續冷靜的說著。「之後的日子對你來說,是一場澳費大量精力的戰場。」
對她這個設計師而言,在發表會前的日子總是混亂而緊張的。
「話是這麼說,但我卻覺得很期待,好像愈是忙祿愈能證明自己的能力。」她的眸中散發著樂于接受挑戰的璀璨光芒。
君盛棠的嘴角勾起一抹欣賞的笑痕。「我說過一定會成功。」
她微微一笑,被他那種自信的口氣所感染。「好吧,我相信你這一次,而且也對自己充滿信心。」
「聰明的小姐。」看著窗外,君盛棠的笑容更加輕松。
就算未來的幾天真是一場戰役,但因為有她同行,他只覺得全身充滿斗志,絲毫不會膽怯。
未來,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徐崎心獨自走向停車場,今天是最後一次的彩排,一切都必須完美無缺,不論燈光、場地布置、模特兒的走位,還有服裝、發型、配件和彩妝……她在心里反覆的溫習著流程,因此沒有注意到有人正朝她靠近。
「崎心,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打電話給我?」
她剛拿出車鑰匙,就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子嚇了一跳。
「金啟泰,怎麼是你?」
幾乎被她遺忘了近半年的男子,怎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我要和你談一談。」他擋在她的車門前,目光祈求的看著她。
「對不起,我現在很忙。」蹙起娥眉,徐崎心心底有著反感和焦慮。「而且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談的。」
「徐崎心,你怎麼可以這樣!」金啟泰的眼里流露出悲憤。「就算你要和我分手,也要給我一個理由。」
「分手?我們之間又不是男女朋友,根本就沒有分不分手這檔事。」徐崎心皺眉,有些憤怒的瞪著他。「我以為上次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你不要再糾纏我好嗎?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而且我在工作。」
「你不要騙我了,是不是因為君盛棠?上次在磐石獎的宴會上,你就公然和他卿卿我我,你以為我沒有看到嗎?」他咬牙切齒的說。
「那是意外……我為什麼要向你解釋,請你走開!」
「你還敢說沒有?你現在整逃詡和他出雙入對,昨天晚上你沒有回家,和他去哪里了?」金啟泰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我親眼看到你上了他的車,然後我在你家門口等了一晚上,你根本沒有回來!」
昨天一整晚,她和君盛棠還有其他員工都在準備一號店的開幕事宜,還有查看賣場的服裝配備,一直工作到今天早上。
「你沒有權利管我!」她用力想撥開他的手,他卻更加重力道的握緊她。
「你不能這麼無情無義,你以為君盛棠會比我好嗎?他們君家是出了名的父權為上的家庭,你如果和他在一起,他根本不會在乎你,也不會尊重你……」
「他是什麼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評價。」她被惹火了,開始掙扎著擺月兌他的鉗制。掙月兌他的手後,她向後退開好幾步,拉大和他的距離。
「你就怎麼愛他嗎?」金啟泰對著她大喊。
「你最好趕快離開這里,不然我要喊警衛了。」看著他神情變得可怕,徐崎心不得不考慮求救。
「為什麼?」金啟泰憤怒的向她走近。「君盛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能讓你這個從不向男人低頭的女人對他言听計從?要比家業,難道我們華翔建設會比不上四處借貸的創倫集團嗎?」
「我不想听你說了,你喝醉了吧?」
「如果維凱有危機,我可以幫你,你根本就不用求助于他,我有錢和人脈,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崎心,你的驕傲到哪里去了?為什麼要和他糾纏……」金啟泰朝她撲了過去。
徐崎心冷靜的朝出口方向跑去。
不要驚慌,只要向人求救,大白天的,金啟泰不敢對她怎麼樣!
「別跑,崎心!」
徐崎心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被他眼里不顧一切的凶狠目光嚇到。
下一刻,她撞到一堵強壯的胸膛,幾乎要被撞倒在地。
「怎麼了?」來人及時用手扶住她縴弱的肩膀,那道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盛棠,他、他……」她大口喘息著,眼中流露出無助和害怕的目光。
君盛棠立刻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冷冽刺骨的視線掃向金啟泰。
「金先生,你有什麼事?」他低沉的嗓音,流動著危險的氣息。
「君盛棠,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之間的事你無權過問。」金啟泰站在他們面前,眼神冒火。
君盛棠想起之前听到過他們之間的對話,因此抓著徐崎心的手緩緩的放開了。
「不!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徐崎心激烈的喊著。
君盛棠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里有著憤怒、不甘,還有驚慌。
他又轉頭看向金啟泰。「你嚇到她了,無論有什麼事,你都應該客氣一點。」君盛棠站到一邊,並沒有離開的打算,也沒有繼續介入的意思。
徐崎心不明就里的看著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居然不保護她,反而袖手旁觀?
「金啟泰,我和你沒什麼話可說。」她忍住心底突然升起的酸澀,高傲的昂起頭。「如果之前有什麼事讓你誤會我是你的女朋友,現在我向你澄清。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什麼,又何來女友一說呢?」
「在法國的時候,別人把你當成我的女朋友,你並沒有否認!」金啟泰依舊擋在她前面。
君盛棠佇立一旁,表情看似冷漠,但目光也不曾須臾離開她的身上。
徐崎心用力咬緊嘴唇,她覺得既可笑又憤怒。「那是因為你請我裝成你的女朋友,你說你剛剛被女友甩了,不能一個人去參加聚會,不想被你的朋友嘲笑。」她覺得自己真是好心沒好報。「你記得當時是怎麼求我的嗎?而且你又不會說法語,也找不到其他人幫忙。」
「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歡我,又怎麼會答應我這種無理的要求?」金啟泰的表情開始有了崩潰的變化。
「這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無能為力。我只能告訴你,我是看在同是台灣人的分上才想幫助你,你有什麼想法我無法控制,我只管自己的想法。」徐崎心目光凜冽地掃過金啟泰的臉,也掃過身邊的君盛棠,然後邁開大步離開。
「可是你接受了我的禮物,我以為……」
她走過他身邊,臉頰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我以為那是你對我假扮你女友、幫你度過難關的謝禮,我不想你覺得欠我人情,才收下的。誰知你從那天起就以我的男友自居,而我也向你解釋過無數遍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就是不願听。反正我現在已經不想再去解釋什麼,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她一甩手,憤怒的從他身邊走開。
金啟泰拚命大口喘著氣,他憤怒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然後又將怒火中燒的臉轉向君盛棠。
「你……是因為你,她才要離開我!」
「金先生,你最好清醒一點。」君盛棠冰冷如利刃的眼神瞥過他的臉,不再停留的大步走開。
金啟泰站在原地,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他的表情在那一刻,燃燒著讓人戰栗的恨意。
徐崎心很快地打開自己的車門,當她看到君盛棠走了過來,她沒有多做停留,立刻開著她的白色豐田從他身邊駛過。
他剛才的態度刺痛了她的心,原來他一點都不在意她,而她竟然為了他的冷漠態度,而有種想哭的沖動。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也不想再看到他冷淡的表情。
但是她又想要他怎麼做呢?
保護她,而且告訴她沒有什麼好擔心,他會替她處理一切?
不!她才不是那種柔弱的女生,她從來不需要任何男人的保護,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事。
可是,為什麼眼前還是會浮現君盛棠冷漠的眼神,而且一次次的讓她的心抽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