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越以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他站在這里的原因時,杜懷暖只覺得晴天霹靂。
「你……發燒了?」她手捧著紅玫瑰,卻襯得臉色越顯蒼白。「齊先生……你在開我玩笑嗎?」面對他微笑的表情,杜懷暖發現自己無法真的發怒。
齊越早就料到她可能會有不敢置信的表情,所以他只是淡淡一笑。「-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杜懷暖後退一步,腦袋有瞬間的空白。「但是……這個……」事情超出她的掌握,令她不知所措,本來就不擅言辭的性格,讓她開始結巴。
「如果-不相信我的誠意,那麼就讓-自己來體驗。」他主動摟住她的肩膀。
「可是、這個……」杜懷暖還在呢喃自語、猶豫不決,卻已經被齊越強硬的拖著往前走,他霸道的態度讓她心里產生不滿的感覺。
「想吃什麼樣的早餐?日式還是法式的?」齊越大步走著。
「等一下、你等一下啦!」杜懷暖用力掙月兌齊越的掌握,噘起嘴、嗔怒的瞪著他。「你能不能先听我說幾句話?」
「好,-說。」齊越立即攤開手,露出大方的笑容。
明明是再爽朗不過的笑容,杜懷暖卻覺得起雞皮疙瘩、頭皮一陣發麻。「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絕對不是!」齊越舉手發誓。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們一點都不適合,齊先生,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吧。」
杜懷暖覺得很荒謬。從小到大,她沒遇過任何一個男生的追求。可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她相信是許多女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所以她被嚇傻了。唔,她一點也不喜歡任何月兌離生活常軌的事件發生。
「為什麼?我們都還沒開始,怎麼能驟下斷言。」齊越詫異地盯著她,他第一次主動追求女生,竟然出師不利。
杜懷暖覺得這是明擺著的事實,她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有哪一點值得你追求呢?」
齊越狀似听話的定楮凝視她,半晌,他認真嚴肅的點頭。「我覺得-很可愛,很值得我追求。」他發現此刻她臉上為難的表情很可愛。其他女性一定會很樂意接受他的追求,但她一臉遇上超級大麻煩的苦惱模樣顯得特別有趣。
她是不太會打扮,穿著也有點趕不上潮流,但更突顯出她沉靜的氣質,樸實無華中才能顯示出自然純淨的美麗。
杜懷暖霎時羞紅小臉,心跳狂烈,可心中為難的感覺也在不斷的擴大。
「齊先生,你是人中之龍,而我平凡到在人群中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我們太、太不合適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我們之間有巨大的差別,難以跨越的鴻溝……」她努力想和他解釋。
「-看,我這不就跨過來了。」他一大步就逼近她眼前,幾乎貼上她的鼻尖,還不正經地對她直眨眼楮,那深邃惑人的眼神讓她瞬間「當機」。
杜懷暖回過神後,對于自己差點教他勾去神魂感到冷汗直冒,既然言語無用,那麼只有一個方法了!她驀地將手里的玫瑰花塞回他的懷里,趁他下意識伸手抱住的同時,她開始行動──
腳底抹油,逃跑!
杜懷暖決定就這樣直接逃走。既然她腦袋一團混亂,而他又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定模樣,那麼她只好先行溜走再說。
興許今天只是這位大少爺心血來潮,明天他就會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愚蠢,而幡然省悟,所以她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五月的天氣已經非常炎熱,她一路狂奔、放棄原本悠閑用早點的計畫,一路跑到公車站,正好有公車到站,她二話不說,趕緊上車。
齊越沒料到她會突然逃走,可是他也不急著追上她。自己突兀的出現,怪不得會讓她感到不知所措,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讓她有時間好好的考慮一下也好。
「不適合嗎?」齊越嘴里呢喃著她剛才拒絕他的理由,眼里的光芒卻顯得更加的璀璨,似乎昭示著齊越認定了她可是最合適的對象。
他們現在需要的是相處的機會,以便增進彼此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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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逃詡在惶惶不安中度過,好在齊越再也沒有出現在杜懷暖的面前,看來他應該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
但他到底是看上自己哪一點,為什麼會說出那麼奇怪的話?這問題猶如巨石般壓在她的心頭,讓她不時地停下手邊的工作發呆。
「懷暖,-可是真人不露相-說,到底是怎麼認識齊越的?」到了下午的時候,林語蔚晃到她的身邊八卦道。
「什麼?」剛在回復一封訂單的詢問函,杜懷暖打錯了一個字。
「裝什麼糊涂,昨天送-回去的可是「風臣」集團的太子爺。」林語蔚在她的對面坐下,一臉酸酸的表情。
「他是「風臣」集團的太子爺嗎?」杜懷暖將回復函發送出去後,又對著林語蔚發呆。原來如此,就知道他那種氣質、派頭不可能是尋常人家。
「-真的不知道?」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林語蔚眉梢微揚。「那-還和他交往?不過-和他……還真是一點也不相配。」
「不不不,沒有在交往啦。」杜懷暖趕緊擺手撇清關系。「我和他怎麼看都是雲與泥,不可能的。」
她也知道「風臣」集團,應該說在台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那是個富貴逼人的大集團,前些日子他們家的千金小姐過生日,好像就買了一艘游輪作為生日禮物,還邀請了許多孤兒院的孩子一起上游輪去玩。
之前電視上全是這一則新聞,夸贊齊家的千金是多麼的善良可愛,為慈善事業奉獻良多。
原來齊越就是那個大集團的太子爺,然而他的氣質和那些不事生產的紈褲子弟還是有差別的──他說話時總是自信有禮、舉手投足間有著雍容的氣勢,雖然霸道卻不顯得討厭。
但是越是了解他的背景,她就越覺得今早他說的話不過是玩笑罷了,應該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
「真的?」林語蔚狐疑的看著她。「那麼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他昨天送-回家總是事實吧。」
「那個……」杜懷暖心想如果她跟語蔚說昨天才和他第一次見面,語蔚一定不相信!她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林語蔚又續道︰「-平時就一副害羞內向的樣子,從不曾主動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從念書時認識-到現在,也沒見-和誰談過戀愛,我都替-心急了。」
她低下頭暗忖︰是啊,從小到大都沒有談過戀愛,不是她不期待,而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
「只是……」林語蔚看了眼門口,怎會有個快遞公司的人站在他們公司門口。「對那樣的大少爺,-一定要小心。他們有時候吃慣大魚大肉,也會想要換換清粥小菜-又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看來真的很好騙……」
「懷暖,快來簽收。」門口接待處的同事叫著杜懷暖的名字。
林語蔚詫異的瞥了她的好朋友一眼。「什麼人會送-禮物?」眼尖的她已經看到那是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不知道……」她從來沒在公司收過私人的包裹,會是誰呢?她宜蘭老家的阿爸和阿媽也不會寄東西來公司。
杜懷暖好奇的簽收,那是個只有巴掌大的盒子,包裝的非常漂亮,外面還有一圈白色蕾絲。
「到底是什麼?」其他同事也好奇的湊過來。本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只不過發生在杜懷暖身上,讓大家覺得非常神奇和不可思議。
「這個……」杜懷暖看了眼平日沒什麼交情的同事們。「我想一個人看,可以嗎?」因為太詭異了,所以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懷暖,干嘛這麼神秘。」其他同事見她態度堅決,都悻悻然走開,只有林語蔚還做著最後的努力。
「語蔚,這是給我的私人東西。」帶著不卑不亢的溫柔聲音,她微笑地繼續拒絕和人分享。
「好吧……」流連不舍的離開,林語蔚不忘回頭多看她幾眼。
杜懷暖看了下手表,還有一個多小時就下班了。雖然好奇,她也不想在眾目睽睽下拆了包裝,把盒子放進包包里,她繼續工作。
眾人見她埋首工作,于是也就各自作鳥獸散。
懊不容易等到下班,杜懷暖抓緊手里的包包,急切的說聲「再見」,首次第一個在下班時沖出了公司。
憊是先回家吧,剛走出公司,就有個時尚的女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杜懷暖?-是杜懷暖嗎?」這是個走到哪都會成為目光焦點的女子。
杜懷暖縮了下肩膀,遲疑地點點頭。
亮麗的女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忽然皺了皺眉頭,然後什麼也沒說,就徑自從她身邊走開了。
怎麼回事?杜懷暖呆愣地看著那怪異的美麗女人離去。
兩人明明不認識,怎會知道她叫杜懷暖,而且剛才那個美麗女子的眼光,透露出對她諸多的不滿,甚至厭惡。
她們既然不認識,她需要用那樣的目光來看自己嗎?杜懷暖低頭看看自己,干淨自然,雖然不出色,可也不應該會讓人討厭吧?
雖然她知道自己很平凡很普通,但也從來沒有人會那樣對她皺眉,想到自己包包里的禮物,她直覺這一切和齊越有關。
既然齊越是豪門大族的大少爺,就更加沒可能看上她,可能就如同語蔚說的那樣,只不過是逗她這個什麼也不懂的女生玩玩罷了。
她如果當了真,才真是可笑。
「是杜小姐嗎?」走沒幾步路,又遇到了第二個陌生人呼喚她。她有些厭煩老遇上這些奇奇怪怪的事,非常憤怒的轉頭看向來人。
結果一個司機打扮的和藹大叔,正對她親切有禮的微笑道︰「我家少爺讓我來接您去吃晚餐,他臨時有一些重要的事,沒辦法抽身。」
「你家少爺是齊越?」她似乎成了路人目光注視的焦點。杜懷暖不喜歡受人注目的感覺,既尷尬、又無所適從。
「是的。」司機大叔很客氣地再一次彎腰點頭。
「請你轉告你家少爺,我不想去。」她堅持拒絕。
「杜小姐,請您不要為難我。」司機先生彷佛早就預料到她的回答般,依舊恭敬的彎腰。「如果接不到您,那就是我的失職,我可能會丟了這份工作。」
這下,杜懷暖可為難了,她並不想害別人因為自己被解雇,咬了下牙,天性善良的她再看一眼這位謙恭的大叔,她無奈的點頭。
司機立即轉身替她打開車門,她在過往路人又是羨慕又是猜測的目光下,坐進了豪華的加長房車。車子里的空間雖然寬敞卻讓她感到格格不入,剛坐下,司機的手機就響起了──
「是的,少爺,已經接到杜小姐,要我把電話轉接過去嗎?」司機接起道。
杜懷暖立即抿了下干澀的嘴唇。
「不用,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送小姐過去,您放心。」司機結束通話,有禮地回頭說︰「小姐,我現在就送您到金夫人那里。」
「什麼金夫人?」她一臉茫然。「剛才是齊越嗎?我想和他通話。」
「對不起,少爺正在主持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他吩咐直接送您過去,然後他會去和您會合,可是在這期間,我無法聯系他。」
杜懷暖心底產生深深的無力感,齊越他到底是真的很忙,還是怕她拒絕,而存心如此吩咐。
「您坐穩,一會就到。」見她沒再出聲,司機立即開車上路。
杜懷暖手指緊絞到漸漸發白,她到底是犯了什麼沖,會招惹上這位闊氣的富家公子,而他葫蘆里到底又是賣什麼藥?!
「金夫人是誰?」她突然想到。
「您到了就知道。」司機依舊笑著回答,既親切卻又有些疏離。
杜懷暖原本恬淡沉靜的眼,此刻滿是憂慮,反映出她內心的忐忑,齊越到底要做什麼?她又該如何拒絕他?這些都是壓在她心頭上的重擔。
「司機先生,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她又想到另一個疑問。
「杜小姐,少爺詳細的描述了您的外貌特征和衣著。」依舊是恭敬的回答。
「他怎麼會知道我在哪工作……」杜懷暖喃喃自語。有權有勢的富貴人家,總是有辦法查出他們這種小人物的私人資訊,雖然覺得不公平,但這就是現實。
「你等了我多久?」想必齊越也很清楚她下班的時間吧。
「不久,我剛到,您就走了出來。」司機有問必答。
丙然!她噘了下嘴,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盯上的獵物,只能任憑獵人耍得團團轉。
「司機先生,請你別再用「您」來稱呼我了,我實在不習慣。」杜懷暖無奈地請求。
「好的,杜小姐。」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恭敬的回應。
杜懷暖渾身不舒服,讓一個幾乎可以當她父親的人如此恭敬的和她說話,她隱隱有種罪惡感。不再說話,她卻心亂如麻,等一下就要見到齊越了,他到底又想做什麼呢?自從遇上了他,自己悠閑的日子不再,世界彷佛變了個樣,變得讓她無法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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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金夫人是一間美妍沙龍的負責人,這間高檔的美妍沙龍不只提供全套的美容Spa服務,也提供造型及服裝上的設計與建議。
杜懷暖站在貴賓接待室里,覺得自己就像個展示品似的遭人上下打量。那位金夫人一直保持著友善的笑容,可是她的笑容太過職業化,所以杜懷暖無法得知她對自己的真實想法。
「金夫人,不管齊先生跟-說了什麼,我覺得自己不需要改變。」這一幕莫名的讓她想起求學時代看過的一部偶像劇情節……
盎家公子看上普通人家的女孩,將她帶到豪華的美容沙龍里改頭換面,麻雀變鳳凰的劇情令人欣羨──但沒想到這種事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杜懷暖這才發覺自己一點都不喜歡。
「是塊缺乏雕琢的好玉,齊少爺說的一點都沒錯。」不顧她的抗議,金夫人兀自點頭,然後按了鈴,叫來幾位美容助手。
「帶這位小姐去做全身護理,等會讓林設計師替她設計發型,至于服裝,等齊先生來了,讓他決定。」金夫人俐落地吩咐,讓杜懷暖彷佛成了任人擺布的玩偶。
向來過于內向的杜懷暖面對這麼多人,不免感到害羞和膽怯,可是她如果再什麼也不說,就真的會喪失自我,鼓起勇氣的她囁嚅︰「金夫人,我說了我不需要什麼改變,我……」
「放心吧,不用害怕,我們不是要改變-,只是讓-變得更漂亮、散發出屬于-的光采。」金夫人十分能言善道。
杜懷暖嘆了口氣,看著金夫人露出友善卻堅定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沒法抗拒,只得跟著助手離開,她的心情跌落谷底。
她不想演繹什麼麻雀變鳳凰的故事,除了有自知之明,也知道麻雀最終就只是麻雀罷了,就算真的能變成鳳凰,期間需要經歷的蛻變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她堅定的告訴自己,等會見到齊越,她一定要再一次嚴厲的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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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越到達時,杜懷暖已經在發型屋里做發型設計。
她雖然柔弱、卻非常堅決的婉拒了林設計師提出替她燙卷發的建議。
她喜歡自己的烏黑秀發,既不想染也不想燙,最後在她的堅持下,只替她進行了修剪,讓她的直發層次分明。
齊越小心地選擇她視線的死角、饒富興致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靜靜的觀察她,拿掉了眼鏡後,她那雙明亮的眼楮果然更加的動人。
她輕聲和發型師爭執的聲音也非常動听,雖然臉帶紅暈、自信稍嫌不足,但她卻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杜懷暖早就感到不耐煩了,她已經在這里耗費數個小時,眼看著天色已晚,她卻在這個地方任人擺布而無法動彈。
「不,我不用挑染……是的,我確定!」她發現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強硬,這不是平常的她,但疲憊讓她的脾氣開始變得暴躁。
「好了。」彷佛天籟般的解放聲,宣布她的煎熬到了盡頭。
她嘆了口氣,立即起身。「齊越他到底在哪里?為什麼你們都不讓我跟他聯絡呢?」在這幾個小時里,沒有人願意提供她齊越的電話號碼和聯絡方式。
「-找我有什麼事?」齊越從沙發上站起身,面帶笑容的走向她。
「你怎麼在這里?」她先是微微一愣。「不是……你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不讓我知道?還有你讓人做這些事,到底是為什麼?」她略微提高聲調,但以她柔和的語氣再怎麼凶也還是毫無氣勢可言。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站在她面前,用一種欣賞的眼光打量她。「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讓我沒辦法走開,請-諒解。」他微微欠身的紳士態度讓人無法對他生氣,杜懷暖心里對他這麼晚才出現的怨恨也在漸漸消失。
杜懷暖深吸一口氣。「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只想離開這里,這里讓我很不自在,你知道嗎?」她眼里閃過一絲憂郁。
「怎麼了?這里的服務讓-不滿意嗎?」他臉色立即一變,凜冽的目光射向站在他們身後的一群人。
「這倒也不是……」她不想他對無關的人發脾氣。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齊越關切地詢問。
「是你。」她嘆了口氣,決定如實說出心里話。
「我?」齊越反問。
「沒錯,就是你。」杜懷暖肯定。
齊越深思的看著她。「-在告訴我,因為這一切是我安排的,所以-覺得不舒服、感到非常難受?」
她點點頭,因為他的領悟而略松了口氣,雖然感到艱難,她努力直視他恍若蘊藏十萬伏特電力的眼楮說︰「我要回家,不管你到底怎麼想,這一切都讓我惶恐不安,深感害怕。」
「可是我只是想……」她眼里的疲憊和懇求的語氣讓他感到非常不解,他僅是想追求她而已,因為她撩動了他不曾為誰動過的心弦。
難道他自豪的非凡魅力對她失去效果?
「我們好好談一談。」抬腕看了下表,他這才驚覺時間的流逝。「已經這麼晚了,-一定餓了吧!」
她的確餓了,但她一點也不想和他一起吃飯。「不用了,只要你讓我走……」
「就算-對我的做法有什麼不滿,也要給我一個申辯的機會,而且餓著肚子說話,誰也不會感到舒服。」齊越拿出自己鐵腕的一面,不再詢問她的意見,拉起她的手就往門口走。
杜懷暖想要掙扎,可是四周有那麼多雙眼楮關注著他們,不想給人看笑話,她只能閉上嘴巴,默默的跟著他走出美妍沙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