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里一向沉穩斯文的蘇逸槐,今天竟然眼中冒著熊熊火光,嚇壞了方圓十里內的女職員們,讓她們紛紛噤聲,倉皇的四處走避。
頭一次見到他生氣,雖然心里怕怕的,卻又覺得他生氣的樣子好性格,因此躲起來的女職員們還是忍不住偷偷探頭,迷戀地贊嘆。
「好了,逸槐,別氣了。」身為蘇逸槐的大學學長兼現任頂頭老板的林康耀,此刻正硬著頭皮伸出手拍拍他的肩,希望能把他的火氣安撫下去。
他也是頭一次見到蘇逸槐發這麼大的火,肅殺的表情連他都會怕。
他們這問財務分析顧問公司的老板雖然是掛名林康耀,而蘇逸槐是林康耀手下的經理,但事實上公司是由他們倆合力創業,因此兩人是平起平坐的。
林康耀負責資金運籌與業務開發,主要在公司坐鎮,蘇逸槐則親自到委托的公司企業去,運用他對財務精算的專業能力,為公司企業規劃出財務投資分析與管理建議,因此經常四處出差。由于兩人的努力,最近幾年耷兩界中已經經營出不錯的口碑。
「到底是誰惡作劇,打電話到我家里去騷擾我的妻子?」蘇逸槐緊繃著瞼。
「唉唷,別這麼大驚小敝,你長得這麼俊,能力這麼強,哪個有眼楮的女人不會被你迷住?公司里甚至還有一支你的粉絲親衛隊哩!兩年前你結婚的時候,不知道砸碎了多少芳心,就算你死會了,難免還是有人不肯死心,想打電話問問看你家是不是真的多了一個蘇太太嘛!」嘩,好渴,喝水、喝水。
林康耀講了一大段,似乎沒有什麼滅火的作用,只見蘇逸槐的臉色更加鐵青。
「如果我請幾個女人也打電話去你家問候你太太,你覺得如何?」蘇逸槐冷眼一掃。
「別吧!我對你這麼有情有義,不要相害!」林康耀大驚失色地猛搖手。
開玩笑,要是他家里那只母老虎接到這種來歷不明的女人電話,怕不剝了他的皮去當抹布擦廁所!
蘇逸槐冷冷掃了老板一眼。「我大驚小敝嗎?」
「不怪、不怪!」林康耀干笑著搖頭,識相地立即把話收回。
蘇逸槐皺著眉望向辦公室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你今逃詡放話出去,要那些女職員收斂一些了,應該沒人會再打電話去你家無故騷擾了,怎麼還是心情不好呢?」
「康耀,如果你老婆接到女人打到家里的不明電話,她會吃醋嗎?」蘇逸槐露出苦惱的表情。
「開玩笑,那簡直會害我面臨世界末日!」林康耀敬謝不敏。
「我不明白,為什麼芸芸對這件事不會吃醋生氣,反而從來都不讓我知道有這件事。」
「唔……你們之間的……恩,關系還和諧吧?」林康耀小心翼翼地問。
「什麼意思?」蘇逸槐茫然地問,對他的問題感到一頭霧水。
「唉呀,我是問你們在床上是不是貌合神離、相敬如「冰」?」林康耀更大瞻地問。
這回蘇逸槐听懂了,臉色難看地捏起拳頭,喀喀作響。「你在詛咒我的婚姻?」
「喂,是你找我當輔導老師的,我當然要先問明病情才能對癥下藥啊!」林康耀飛快地跳起來躲到大辦公桌後方,跟他拉出一大段安全距離。
「我們夫妻之間好得很!」他的臉龐浮起不知是惱怒還是發窘引起的暗紅色。
「你老婆不是才剛離家出走?」林康耀明明怕得要死,還是皮癢地捋虎須。
蘇逸槐冷冷瞪他,瞪得他背脊冒出雞皮疙瘩。
看他今天火氣的確超大,林康耀也不敢再招惹他。
「好啦,不鬧你啦!你今天還是早點兒回去吧!」他揮手作勢驅趕。
「不是有新的財顧委托案件?我要先看一下資料。」蘇逸槐拒絕了他的好意。
「資料又不會長腳跑掉,明天再看也不遲。」林康耀對他揮揮手,要他別再忙了。
「可是……」他的責任感讓他無法對工作說放就放。
「快回去陪陪你老婆比較重要。公司剛創業的頭幾年,的確比較辛苦,我老婆也能體諒我天天加班睡公司。但現在公司漸漸穩定,步入軌道了,老婆也開始催我要多多回家吃飯、陪小阿。我最近只要晚一點回家,老婆就會念我,說我們自己明明就是學經營管理的,怎麼還不懂得好好規劃一下更有效率的工作方式,老是把自己搞得那麼累?然後再補送我一句「沒錄用的咖小」,根本瞧不起我這個被人尊奉為點石成金的財顧公司老板……」
林康耀越說越哀怨,哀怨到最後,已經開始抱怨起來了。
蘇逸槐倒是越听越嚴肅,陷入沉思中。
懊一會兒,他才若無其事地對林康耀淡淡挑眉道︰「學長,你老婆真不傀是當年的辯論社之花,三兩句就把你給說倒了。」
「你才知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娶個女人回來天逃詵嘴,也是一種生活情趣啦!」他狀似無奈又像甘之如飴地嘿嘿一笑,開始動手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
「生活情趣?」
「是啊,不然相看兩無言,不是很悶嗎?」
蘇逸槐想到他眼芸芸的相處狀況,眉頭開始打結。
照林康耀的說法,他跟芸芸的生活情趣根本不及格。從結婚到現在,兩年來他們沒吵過一次架,更別說是斗嘴了。
「除了斗嘴,還有其他種類的……呃,生活情趣嗎?」蘇逸槐謙虛地問。
他從來都不知道家人之間的正常相處該是如何,他以為,家人之間應該要和諧相處才對……
「創造生活情趣的方法還有很多,比如說偶爾送朵花還是送個小禮物給老婆,包管她樂得吱吱叫,笑得嘴巴合不攏!」林康耀大方地對他面授機宜。
送禮啊……
想起嬌妻,蘇逸槐的腦子里忍不住開始思考,什麼樣的小禮物最適合他嬌小可愛的芸芸……
林康耀不是說,如果送小禮物給老婆,包準老婆會樂得吱吱叫嗎?
就是听了學長的話,所以他特地在回家的路上,拐個彎到眾多女職員推薦的飾品店里,挑了一款可愛精致的銀制心形項煉。
但……看看手里捧著由飾品店包裝好的粉綠色小靶子的芸芸,她不但悶不吭聲的,臉上一點高興喜悅的表情也沒有,還用十分古怪的受傷眼神瞪著他。
「你怎麼會突然送我項煉?」她低頭看著粉綠小靶里躺著的心形銀項煉,心里百味雜陳。
「我……沒什麼,一時心血來潮。」
「喔……」她落寞地收起項煉,臉上還是沒有一絲開心的跡象。
為什麼芸芸的反應,跟學長說的完全不一樣?
蘇逸槐心里有些焦慮,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
「不好看嗎?那麼我再拿去店里換,還是帶你親自去挑選?很抱歉,我沒有問過你的意見,就自作主張選了你不愛的款式。」他有點窘,沒有多考慮地伸出手就想要把盒子收回來。
「不,你選的樣式很漂亮,我很喜歡。」她搖搖頭,一邊很快地縮手蓋上盒子,不讓他拿回去,一邊對他擠出一個依然不是從內心散發出來的笑容,那笑容簡直可以用一個「愁」字表示。
「可是你不喜歡……」他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她笑得好難看,他的心里一陣一陣的收縮。
「我很喜歡,真的!你的眼光很好,而且我就愛這種簡單小巧的項煉。」她用力地向他保證。
「是嗎?」
「我……我去做飯了,你先進房去洗個臉,再等一下飯菜就好了。」她匆匆轉身,走向南房去。
蘇逸槐不安地看著她的背影,似乎听見了她的聲音有著鼻音。望了好一會兒,他才皺著眉,沉默地走回房里去。
走進廚房後,她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細細地模著銀色的心形墜飾,眼淚卻溢滿眼眶。
結婚兩年來,他從來沒送過她什麼小禮物,卻突然在他知道有女人會打電話到家里騷擾的隔天,就送了她一條項煉,而且還是一般女孩十分喜愛的知名飾品品牌,心形墜飾更是熱門中的熱門樣式。
在這種敏感時機送她禮物,令她無法不懷疑他的動機。
沒有得到女孩子的指點,他這個不追求流行、沒有品牌概念,更不懂女孩打扮玩意兒的樸實男人,哪會知道要送這種熱門的知名飾品給她。
「嗚嗚,他心里分明有鬼嘛……」花芸芸難過得掉下眼淚。
她在報紙的家庭版上,曾經看過一篇失婚婦女回憶她前夫出軌的文章。
文章里說到,平常都不會送東西的先生,突然開始送老婆禮物的原因,是因為男人心虛。因為男人有了外遇,內心對老婆心懷歉疚,所以才會買東西討好老婆,彌補自己的歉疚心理,隱瞞偷吃的事實!
可惡、可惡!原本以為她家的木頭人很老實,不會外遇的,沒想到才結婚兩年,就……就……
嗚嗚∼∼
將項煉盒子收好,她站到流理台前,越想越傷心,一手拿菜刀、一邊抹眼淚,模樣好不淒慘。
這個畫面正好被已經換下西裝、洗好臉的蘇逸槐看到。
「怎麼了?」他擔憂地開口問她。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送東西給她,她不但不快樂,反而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難道是因為……她認為他應該要送鑽石項煉,才夠誠意?
「嗚,是洋蔥,我加了洋蔥……」她吸吸鼻子,用星爺在電影「食神」里的經典台詞敷衍他。
蘇逸槐嚴肅地研究菜刀底下的砧板。
「可是你切的是甘藍菜……」甘藍菜跟洋蔥的形狀差很遠,他的眼楮應該沒問題吧?
報芸芸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也懶得對他掩飾了,于是紅通通的美眸很哀怨地瞅他一眼後,便又低頭繼續切菜。
這一眼,瞧得他惶惶惑惑,不知該怎麼辦,只能呆呆傻傻地在她身後團團轉。
平時他的腦子很靈光,不管面對多麼復雜的數據資料,他都能分析得清楚透徹,唯獨面對他的小妻子時,老是笨得很,只是一個眼神,就會讓他慌得六神無主o
「你……今天要做什麼飯?」
「黯然銷魂飯。」她幽幽地回答。
「啊?」
敗明顯的,蘇先生沒看過星爺的「食神」。
報芸芸無聲一嘆,暗自決定明天就要去借幾部星爺的電影,幫助她家的木頭老公多多培養一些幽默感。
她去開冰箱,就撞到他的肩;要拿個鹽巴,就踩到他的腳;移開鍋蓋的時候。還差點燙上他的額頭,但他卻一直後知後覺地貼在她身後不肯離開,渾然不知自己站在廚房里險象環生,而且還十足的卡位。
當她為了拿盤子,一回頭就撞進他懷里時,她終于不耐煩了。
「蘇先生,你覺不覺得站在我後面很礙手礙腳?」她面無表情地在他懷里仰頭看他。
「我……」他愣了一下。
「而且廚房已經很悶了,你貼得我這麼近,不嫌熱嗎?」
她以前從來不趕他的,為什麼今天她無法忍受他站在她身後看她煮飯?
「你想幫忙嗎?喏,先把飯拿到桌上去。」她塞給他一個夾子,就把他打發到一邊去。
「那項煉……」他愣愣地開口。
「項煉怎樣?我收下了,不準你收回!」她轉過身來,雙眼冒火地瞪他。
反正是他自己甘願花錢買的,就算動機不純,她也不要退給他!萬一他拿回去送給其他女人,那她不是更虧?
他很識時務地閉上嘴,拿著飯鍋夾,默默地打開電鍋,將飯拿到餐桌上。
當他在桌邊擺置碗筷時,悄悄在心里記下——下回送顆鑽石,也許芸芸的臉色會比較好看……
蘇逸槐一直期待芸芸戴上他送她的項煉,但是等了好幾天,卻只見芸芸潔白的頸項上總是光溜溜的。
今晚,他終于按捺不住,早早就回到臥室,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閱財經雜志,打算等芸芸洗好澡出來時,問問她為什麼不戴。
一听見浴室的門開了,他馬上抬起頭來。
「咦?你這個時候通常都還待在書房看書的,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上床休息了?」全身洗得香噴噴的芸芸,先是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擦頭發。
「今天有點兒累。」他摘掉鼻粱上的眼鏡,和雜志一起放到床頭上。
當她一半疑惑、一半關切地望著他時,他竟然微微撇開頭去,不看她的眼。
「這樣啊……」花芸芸看著他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勉強壓下心中浮起的各種猜疑,專心把頭發擦干,好像在賭氣似的,擦頭發的手勁不知不覺大了一些。
蘇逸槐看了她一眼,起身下床,從牆邊的五斗櫃里拿出吹風機走到她身邊。
「謝謝。」她伸手就要接過吹風機。
「我幫你。」他沒把吹風機遞給她,反而伸出大手撫過她頸後的濕發。
「恩。」她吶吶地答應,乖乖地轉身讓他撥弄她的發絲。
當他手掌的熱度撫過她敏感的頸項時,一陣輕微的顫栗襲過背脊,她的臉蛋忽地因為羞臊而紅成一片。
雖然結婚兩年了,但當他偶爾對她流露出不經意的溫柔時,還是會讓她臉紅心跳。
吹風機的轟轟聲響瞬間傳遍整個房間,藉由吹風機的噪音,掩蓋了兩人之間既尷尬、又親密的矛盾氣氛。
蘇逸槐很喜歡手指穿過她芳香發際之間的觸感,她柔順的黑發總是讓他愛不釋手。
當他撫模著她的秀發,他內心就會涌起一波波的激蕩,真實地感受到這個美麗嬌小的女子。是他的妻子、是他親密的枕邊人、是他的……家人。
切掉吹風機的開關,他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輕柔地梳開及肩的黑發。
芸差享受著老公的服侍,由于暖暖的熱風吹著頭皮,再加上他的大手不輕不重地按摩她的頭皮,使她有些昏昏欲睡,眼皮漸漸地垂了下去。
「芸芸?」他忽然在她身後開口。
「恩?」她佣懶地應了一聲。
「你怎麼都沒戴我送你的項煉?」他的大手輕撫她縴細光潔的頸子。
她張開眼,透過鏡子與他的眼神相遇。
視線下移,她在鏡中看到他黝褐色的大手擱在她白皙的頸胸前,黑白分明的肌膚色彩,競帶有某種足以勾動的誘惑感……
「你是說那條心形銀項煉?」問完後她就心煩地閉上嘴。
她的問法好像他送過她好多條了,天知道那是他唯一送過她的一條項煉。而且還被不明的送禮動機疑雲所籠罩。
「項煉在哪里?」
她看了他一眼,低頭打開抽屜,拿出那個粉綠色的小靶。
他拿過盒子,取出項煉來,粗厚的指頭努力地跟細致的拙環奮斗。好不容易打開把環時,他也已經滿頭大汗了。
報芸芸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來吧,我幫你戴戴看,如果真的不喜歡,我拿去換掉。」他拿著項煉,作勢要幫她系上。
她看他一眼,嘆了一口氣,很配合地撩起發絲,轉過身去,露出頸項。
他小心翼翼地將項煉環上她的頸子,然後大手的粗手指頭再一次跟細小的扣環奮戰。
「好了。」把好項煉的把環後,他興奮地對她宣布。
她抬頭看到他脹紅臉、非常有成就感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來。
「你戴起來真的很漂亮。」他注視著貼在她頸胸前的心形墜飾,眼神變得深邃。
「謝……謝謝。」她忍住抬手掩住胸口的沖動。他的眼光中,有著無法錯認的欣賞光芒。
她明白他現在這種近乎深不見底的眼神,是一種被薰染的色彩,她的心緒被他牽動,也不由得紅了臉,氣息微微急促了起來。
除此以外,由于女人都是虛榮的,听到老公的贊美,管他是真心誠意還是心懷不軌,花芸芸依然听得心花朵朵開,笑意抑不住地從唇角冒出來。
誰說她老公是大木頭?看來是孺子可教嘛!
如果她再努力一點兒,也許他真的會被她訓練成會對她說出體己貼心話的浪漫老公呢!
咦?等一等!不對,不對不對!他以前嘴巴明明鈍得跟木頭一樣,怎麼會開始懂得贊美她了?
難道是她還沒開始訓練,就先被其他的女人偷偷訓練好了?危機意識一冒出來,花芸芸頓時收回笑容,目露凶光,轉過來用力地瞪他。
他一臉無辜地望著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經開心地笑了,怎麼又瞬間變了瞼色?
「你老實說,為什麼會突然送我項煉?」
「我學長說,應該要買些小禮物送老婆,說是這樣可以……咳,增加生活情趣。」他搔搔耳,不自在地回答,耳朵有些發紅。
她仰起頭,專注而仔細地看著他的雙眸,希望能從他的眼眸中,看出他真正的心意。
「真的是這樣嗎?」她的心口漸漸發暖,愉悅的泡泡下斷地冒上來。
他動情的深邃眼楮凝視著她,接著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住她香甜的唇瓣。
她閉上眼,嬌羞地回應他,小手仿-自有意識般地爬上他腰背後,緊緊地攀附著。吻了一會兒,他氣息不穩地放開她。
「今晚……可以嗎?」他的嗓音沙啞,帶著迷人欲醉的魔力。
她咬唇點點頭。
他欣喜地露出笑容,牽著她的手,往床畔走過去。
當她依附在他臂彎里躺下時,她已經渾身發熱,期待地迎接他身軀的重量及熱度。
他輕柔地覆上她,仿-怕將她壓碎,然後開始細細啃咬她泛著香氣的柔潤肌肩。
她的手指插進他摻著黑發的銀白發絲里,覺得身子在他的撫觸之下越來越熱、越來越敏感,小嘴里忍不住吐納出細細的喘息聲。
「槐……槐……」她抱住他,有些狂亂地囈念著他的名宇。
「我在這里……在這里……」他低啞地回應她。
他似乎愛極了自己親手挑選的心形墜飾,老是在她掛著墜飾的胸前,流連地親吻著她那片玉白的肌膚,和那個心形的銀飾。
熱情點燃,他的理智漸趨狂亂,已經無法顧及她的嬌小身子是否能負擔自己高壯的身軀,動作與喘息逐漸激越、魯猛。
她一點兒也不在意他的粗魯,心甘情願地承接他失控的反應,同時也被他挑引著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奔向極致的感受……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疲倦得昏昏欲睡,就要墜入夢鄉時,才模模糊糊地發覺,她家的木頭老公平時斯文拘謹,活像一盆冷水,原來他的熱情,全放到床上來燃燒了……
真是的,如果他的熱情能夠稍微平均一下,那該有多好?
不然白天被他的木訥氣死,晚上被他的熱烈折騰,實在有害身心健康啊!
恩恩,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育他,讓他成為最稱職、最浪漫的「好老公」!
報芸芸沒想到.昨晚睡前的信誓旦旦,一到了白天,還是要殘酷地面對現實。
「可惡!大木頭!笨木頭!臭木頭!昨晚被你折騰得那麼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竟然一點兒表示也沒有,就靜悄悄地拍拍出門了!」
當她醒來後,發覺身邊的空位早已涼了,她不禁失望得咬被子。
他是灰姑娘不成?他的溫柔與熱情好像全被時間魔咒給限制住了,太陽下山後是一個樣,太陽升起後,又變成另一個樣。
真是氣死她了!昨晚才偷偷稱贊他孺子可敦,現在看來,根本是塊「沒錄用」的大朽木!
「如果不把你改造成功,我就不姓花!大木頭、大木頭、大木頭……」她憤憤地用力捶打他的枕頭。
此時,正在公司開會的蘇逸槐,原本正專注地盯著投影機打出來的圖表,突然間,他覺得鼻子一癢——
「哈……啾!」
這個噴嚏來得又急又猛.快得他來不及抽出手帕來遮住口鼻。頭一次,蘇逸槐在眾人面前很沒形象、很不小心地噴出一管鼻涕。一瞬間,坐在他前方的眾家女職員全都下意職地跳起尖叫,作鳥獸奔散……
「哇啊!懊髒啊!」
蘇逸槐的酷哥形象,以令人意外的糗態破功……